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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之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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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上随着那男孩捏弦的手指松开,酝酿许久的攻击顷刻发动,那风刚好消失,再现时,正是一道浑如实质的风锥。这风锥出现的刹那,那来人脸上忽现笑意,五指附有幽光,伸出这幽光之手在这风锥上一按,身子陡然拔升而起。
这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人拔升而起时,弦才刚好紧缩成原长,此时立在琴前的焦离手中金光一闪,在这琴弦缩成正常将要击在琴身上时陡然出指,稳稳地弹出一音来。
“弥——嗡——”
天上的风锥“簌噜噜”旋转起来,宛若一个梭子,随着这梭子旋动,自这风锥尖上窜出来一根绿色的风来,宛若绳索形状,极快速地窜向那人的脚。
那人已经发觉这前来的绳索,但他在天上无依无靠一时不能动作,只见他头猛然一沉,上窜立刻变作了下坠,伸掌间手中幽光重现,伸手就欲揽下绳索。
但他刚握住绳索,风锥旋转不停,几匝绳子把他的手捆了个密密实实,那人想用另一手扯开,却发觉这绳索十分强韧,这就是最后焦离那一指的威力,给这风绳加了一道绿彩,同时使这绳子变得十分强韧。
那绳子顺之一缠,把这人的两只手都绑住了,然后绳子往上一兜,将他两只手绕在了他的背后,风锥又绕了几匝,就把这人通身上下给绑了,看起来浑如一蛹。
丹歌子规却感觉有些诧异,“这人从那么高远的地方而来,说话声音却如同在耳边,显然颇有修行,怎么被这样的手段轻易擒拿了?”两人苦思也没有答案,但事实摆在眼前,也就说明这人修行其实不怎么样。而那声音的问题,却还是个不解之谜。
此时风锥恰好全然变成绳索,焦离身旁的男孩猛然往地下一指,那高挂天上的“蛹”立时快速坠落,这坠落下来,那人又是头着地,必死无疑。
焦乾忽然出声喊道:“焦巽!别杀他!”
站在焦离旁边这男孩原来叫焦巽,焦巽闻言也立刻收手,那“蛹”下落的速度陡然一缓。
将落地时,丹歌子规都齐齐抬眉,丹歌欲出手,却被子规拦下,他们眼睁睁看着一道很是隐秘的幽针从西面而来,疾射到那“蛹”的下部,那个位置,正是被绑的这人眉心。
“走,两位也和我们过去看看吧。”焦乾抬手请到。
丹歌子规点了点头,但悄然扁嘴,暗暗思忖,“看什么?不过死尸一具罢了。”
十个人齐齐都向东面那“蛹”走去。忽然,子规早早地扭了个头往那西面的上望去,随之丹歌也扭头,接着几道风声来袭,八井祭司们齐齐扭头看去,只见三个人落在了山前。一人在前,两人在后。
头前这人上身穿着紫色各自衬衫,下身是蓝色破洞的牛仔裤,脚上一双老布鞋。陈旧与新颖,端庄与嘻哈,全然一身。
他头顶两边剃光,当间绿色的头发许有一尺多长,前面一绺耷拉着遮了一只眼,后头编了个小辫,其余的被抹了发胶,朝天直愣愣地扎着。
这人五官还算凑合,但再丹歌子规他们十人面前算是丑的了,尤其他那模样又被头发遮了一半儿,半边脸看不到,这半边脸似乎长用于表情,龇牙咧嘴的。
后头的两人倒是规规矩矩的,没有这人这么多的花样。
“焦岩?他怎么来了,跟着他的不总有三个人的吗?少的那……”焦乾暗暗说到这里,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他悄悄地瞥了一眼身后那个“蛹”,“莫不是……,他布局都算计到我身上来了。”焦乾说着目中闪过一丝不屑和狠意。
这风格独特的焦岩带着后头两人往前走了几步,操着吊儿郎当的声音说到:“哟,这不八井嘛?回到家门前往后倒腾什么?当间儿那俩孙子谁呀?又TM贵客?”
焦乾扭头向丹歌子规传递了个歉意的眼神,扭回头来对着焦岩道:“焦岩表哥。你不在族里待着怎么天黑了要往外头跑。”
焦岩一拗头,把披挂脸上的绿毛捋顺,“今天一天没见焦芽了,听人说是出来玩了,我们出来找找。”
焦乾闻言闷声出气,他已经猜测到他们身后被绑的人就是焦芽,他眼睛微微一眯,“绑架同族,这罪名我倒还扛得起,我看你焦岩能玩多大!”
丹歌忽然问向焦乾,“这焦芽修行如何?”
“修行不怎么的,但他常常听从焦岩的话来挑衅我们,对我们各自的手段倒是尽知。”焦乾随意答道,他还沉思在这焦岩的布局之中。
而丹歌却因为这焦乾一语心中明朗了许多,“看来这被绑之人就是焦芽了,他之前面对焦巽的攻击全神贯注,就是因为熟悉那样一招,而之后焦离焦巽的协作必是焦芽没有想到的,所以才被捆了个严实。
“这焦芽刚刚落地,就被自西面暗处出现的幽针杀死,然后这几人立刻从西面山上窜出,目的是寻找焦芽。这答案不言而喻,这焦岩策划一出杀害现场,意欲嫁祸给八井祭司。不过焦芽常常听焦岩的话,就算和焦岩不是手足,也应该是焦岩的得力助手。这焦岩怎么能狠心……”
此时焦乾对着焦岩道:“刚巧,我们遭遇了一个敌人,这会儿被绑在那边,你随我们一道看看,也许就是你那喽啰跟班。”焦乾这一句话出口,就将绑架同门变作了一场误会,可谓真是机敏。然而这误会成立的前提是:焦芽还活着。
焦乾自以为化解了危机,扭头带着一群人往过走,却在扭头际看到焦岩那半边脸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的心又再次不安起来,“这家伙的计划不止于此吗?”
几人很快走到了这“蛹”的旁边,等所有人站定,焦乾使个眼色,焦巽点头,一挥手,那绿色的绳索立刻消解,散在空中化作无物。
这当中包裹着的人也显露出来,和焦岩身后那两人打扮有些类似,规规矩矩的样子,显然正是焦芽。
这焦芽此时面色惨白,双目大睁,气息已绝,显然死去了。
“蹬蹬”,焦乾后退了两步,大睁着眼直愣愣地看着地上这死尸,他想质问焦岩怎么下得去手,“焦岩……”
“焦乾!”那焦岩怒吼着打断了他,“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一具死尸?焦芽虽然惹你们八井不喜,但都是我唆使的,他到底是你们的同门,你们怎么下此毒手?!”
“你……”焦乾无法辩驳,这些人明明是刚从西面的山上出现的,他们和这焦芽相距很远,他们做不到杀害焦芽,除非是靠厉害的暗器,或者是焦芽情愿为了焦岩的布局而自断。无论哪一种,八井祭司们都无法解释自己,这杀害同门的罪名,一定会扣在八井头上。
丹歌子规此时却有了新发现,他们看到了那眉心处极为细弱的一丝明光。
子规看着丹歌,丹歌对他悄悄地说道:“留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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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力敢当()
“留针?”子规并不明白,看向丹歌的神情很是疑惑,他头一次听说这名字的暗器。
丹歌给了子规一个眼神,示意此时并不适合告诉他这留针是什么东西,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再告诉子规。子规了解地点了点头。
那焦岩见焦乾无法辩驳,一甩手,“哼,八井祭司是族内何其重要的职位,据说所选之人都秉性忠纯,可到头来看看你们干的好事!焦芽与我情同手足,他的死我势必要为他讨个公道!”他朝着身后两人一甩手,这两人走过来将焦芽的尸体抬起。
“焦乾,你最好乖乖回来,否则执法堂弟子可不管你什么地位,哪怕你是家主之子,你犯下的罪过家主也保不住你,如果家主也参与这当中,就连他一块儿拿下!”这焦岩领着那两人,那两人抬着焦芽的尸首紧随其后,沿来路返回,必是回去焦家了。
“最后这一句话值得研究啊。”“这三人可是来去匆匆啊。”
丹歌子规齐齐感叹,却并非一件事情。他两人相视一眼,感悟起彼此话语中的意思来。
“两位贵客,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并非杀害焦芽的凶手啊!”焦乾皱着眉头,“可你们作为外人,也不能为我们作证,反而会因为我们遭受连累。你们快走吧。”
丹歌看一眼焦乾,掏出兜中的长有“茶”字的竹叶摇了摇,“那你们的《神农本草经》不修复了?”
焦乾一声苦笑,“如果没有《神农本草经》,家族也不会有这样的明争暗斗。这东西有一点的异样,都被那些钻营上位的家伙们作为抨击家主德行不够的理由,德不配位,将现家主推翻而新立。如果没有这书,家族必定安宁许多。”
“这书还是一族象征,又是上古传承,必有威力啊!”子规道。
焦乾执拗地猛然摇头,“我一族足以立世,全是历代先祖一刀一剑砍出来的,和这书何干。这书倒可证明我焦家是神农后裔,可世间的说法都是胜利者定下的,我族本是胜者一方,我族人说我焦家是神农后裔,哪个敢否认?否认者事前必应想到否认会给他带来的灭族之祸。
“可如今族内因为这一本书而内乱,那些藏在暗里的否认者,肯定正偷笑呢。”
焦乾肆意地发了颇多的牢骚,如此一吐心中的不快,心情渐渐平复,那目中的愤懑之意随之渐渐平淡下来。他平淡地说道:“两位,焦家的族内之争,一方起势一方落败,都因为同属焦家,落败者顶多艰苦一些,不会有性命之危。但你二人是外人,焦家可不会留手。好在这焦岩及其背后的势力针对的是我和我父亲,你们这会儿走,没人会追究。快走吧。”
丹歌子规点了点头,暗赞这焦乾是个忠厚的人,他两人就只冲着这样的品格,也要帮一帮焦乾。
丹歌看着焦乾道:“焦乾,你也猜出来了,我们也看出来了,尤其刚才焦岩那最后一句话实在明显,他们就是通过你,冲着你父亲的家主之位去的。你可还记得那焦岩说了一句‘如果家主也参与其中,就连他一块拿下’这句话吗?”
焦乾点了点头。
丹歌猜测道:“很可能那焦芽的死,还会牵扯到你的父亲。”丹歌想着那尸体哪里能涉及焦乾的父亲呢,唯有一个地方,就是射入焦芽眉心的那一枚留针。“你的父亲是否有某种神异的暗器,名叫留针。”
“这个……”焦乾皱了皱眉眉头,“我不太清楚。留针是什么?”
丹歌抬了抬眉,显然焦乾对着留针一无所知,即便焦乾的父亲真有留针,可能也从没有告诉过焦乾,毕竟这种东西确实是很宝贵的,虽然焦乾志虑忠纯,但难免有好奇之心,怕他失手而毁了留针。
“留针,就是一种假死的针。”
丹歌只说了这一具,霎时周围围拢的包括子规在内的九人都是齐齐一瞪,“那焦芽……”
丹歌点头,“不错,那焦芽中的就是留针,他其实处于假死的状态,这只需观察他所中招的部位就清楚了,焦芽中的留针在眉心,眉心处有极为难察的一点幽光,那就是留针的踪迹。这留针虽可使人假死,但也可杀人,条件是——三夜。”
“三夜?!”
“三夜,这留针如果留在这假死之人体内过了三夜,就会发动剧毒,毒死这人,使其真地死亡。按照时间推测,今夜,明夜,后夜。大后天如果留针还没有取出,那么焦芽就真的死了。”丹歌道。
“大后天……”焦乾盘算着什么,忽然猛一抬头,“我父亲和众长老外出寻找修复《神农本草经》之策,也是后天才能返回。可……”他一摊手,“既然我父亲回来时候焦芽已经死了,他直接杀了不好么?”
丹歌道:“虽然你不知道你父亲是否有留针,但我猜测他有,也许这留针就是嫁祸给你父亲的证物。”
“是啊……,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嫁祸吗?”
焦乾忧愁不已,目光扫了一眼丹歌,连忙道:“既然您认得留针,可会拔除的方法?他们留下了这一手,恰好为我们所用,您去拔了留针,破除焦芽假死,我顶多落个绑架同门,不算重罪,更难以牵连到我父亲身上。”
子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天真的孩子,“我刚才就说,这些人来去匆匆,他们快速地将尸体抬走,就是怕你有拔除留针方法。现在尸体不在我们这边,你想回族内讨要,可你觉得他们会给你说话的机会吗?”
“这……”焦乾无语凝噎。
对,他回去肯定立刻就被幽禁起来了,只等大后天家主长老们赶回来,判决他的罪行,彼时焦芽已死,他的罪行就落时了,而至于之后如何陷害他父亲,也许就是丹歌所说的用那留针嫁祸。
子规扁了扁嘴,“这留针想来十分稀有,才能使得仅仅一根留针就能把罪名指向焦乾的父亲。”
丹歌闻言摇摇头,“确实稀有,主要是失传了制作方法,可我长白……”他到此处眼睛一亮,扭头看向焦乾,“焦乾,我们和你走一趟吧,我有可能救你们一家。”
焦乾摆手,“你们给我的这些消息已经十分有用了,我感激不已。我不能恩将仇报,你们随我去焦家,万一那些人丧心病狂开地图炮,我们十个人一个也跑不了。你们走吧!”
“如果你一力承担呢?”丹歌看着焦乾,“你担负起全部的罪责呢?那一定是焦岩他们最想看到的,因为那样他们就能把全部的火力都将倾泻在你和你父亲身上。我们和这七位祭司不会有恙,而我能给你们带来转机。”
焦乾抿了抿嘴,忽然咧出个笑意,“一力承当也不过牵涉一条人命,有我父亲家主的身份在,我们一家未至于死。可如果你能带来转机……”他歪头看着丹歌,目中满是审视,他现在容不得欺骗,“你能带来转机吗?”
“也许能。”丹歌很诚挚地向焦乾答道。
“阿乾。”那其余的七个祭司都唤着焦乾,摇着头,他们明白焦乾一力承当却是不至于死,但会生不如死。那焦岩一伙全都是睚眦必报的人,焦乾会受尽屈辱的。
焦乾展现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意,他鼻头有些酸,但笑意还是洋溢着,他伸手把七名祭司一扫,看着丹歌,“看见了吧,如果我真的落到那步田地,他们会替我报复你的。”他说完朝着丹歌点头,“我信你。”
他扭头走向西面,一招手,“走吧,回……”他一瞪眼一咬牙,仿佛要将最后这一字咬碎,“家!”
那七人越过了丹歌子规,跟在焦乾后面,也不护卫丹歌子规了,他们巴不得他们溜走。但丹歌和子规却大胆地跟了上来。
子规走在丹歌身旁,“没事找事吧,你的魏国丽人和你的栗狗赤蛇都不管了?”
丹歌一撇嘴,“皇上不急太监急,本帅哥都不急你急什么!”他说着刻意斜了子规一眼,快步走了起来。
“嘿哟哟!”
子规连忙追上去,却忽然踩到了什么。“嗯?”他拾起来,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海绵一类的物质包裹着,仅有一个指节大小。
他连忙喊住前面的人,“你们停一停,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前面的人立刻驻足,子规三两步走过去,展示给大家。
焦乾接过来借这月光一看,道:“这是一个很小型的麦克风。”
“麦克风?”子规一挑眉,身形陡然一疾,化作虚影窜往两侧的林中,还窜入了西面的山顶一趟。
那八人大张着嘴,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此时才了解到子规有这等身法。
不一会儿子规就回来了,手中捧着一堆黑乎乎的方块,这些方块还以线连在一起,他来到人群,把捧着的方块扔在地上,从其中拿起最大的一个,其余的都一样大小,“八个扬声器。”他摇了摇手中这个,“还有那山上找到的一个总控制。”
他从焦乾手中拿过麦克风,打开总控制上的开关,“试一试。”
“试一试。”那八个扬声器也传出声来。子规神色一变,先是模仿起焦乾的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然后声音改变,变得极为残忍嗜血,“人到刃前必无生!”很显然,这就是那焦芽从高空落下时为什么子规他们听起来声音却在近处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扬声器,造成高手来临的错觉。正因此,八井祭司们才没有细辨就匆忙出手,也才有后面焦芽被绑,假死成功。
焦乾一眯眼,目中又有怒意,“他们还真是布置良久了。”
他们的野心也良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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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来到焦家()
自此,焦乾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了,他从没有想过有这样一群人恨他入骨,费尽心机地编排他和他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这《神农本草经》的问题,或还只以为那是一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呢。
焦乾领着众人默然来到山脚,丹歌子规的表情随之大变,脸上满是恍然,“原来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啊!”
他们在远处时,只看到这山丛林茂密,应是人迹罕至,但到了这近处他们才发觉,这密林之中,竟然有一条十分宽阔的山路,而这山路也十足奇特,正是由那灌木丛林组成的。
在每一丛灌木丛的底部,都篆有文字,正是“木”字,“木”字催发之下,灌木生生不息,使得灌木坚若磐石硬如钢铁,再加上它们枝叶密集,所以踩上去如履平地。
焦乾依然在前,他踏步到这灌木丛上,那灌木枝叶本该弯曲,但因为其根部有木力加持,所以这枝叶稍有弯曲就立刻回弹。焦乾踩在上面,真如踩在实地上一般的稳定。
焦乾在先,剩余七名祭司在后,最后紧跟这丹歌子规,他们踩着这灌木道路向山上攀登,一直走上了山顶。山顶上灌木绝迹,唯有细细密密的草地和点缀草地当中的几棵高大乔木。
这些乔木上有刀砍斧凿的痕迹,更有水侵火灼风扫雷击,但这些树木屹然不倒,甚至于还郁郁葱葱的。这一片地方显然就是焦家子弟练功修行的所在,这些个乔木也是异种,被活活当做靶子,虽遍体鳞伤,却生机盎然。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丹歌子规都是修行极佳的选手,一上眼,他们既不看那乔木如何奇妙,也不看乔木身上的攻击如何深刻,仅仅是瞧着这地面毫无损伤的草地。这焦家的底蕴,从这一片草地就能获知一二了。
“果真是兴盛的世家,这样的修行方法,哪一个子弟能差得了!”丹歌站在灌木边上,借着月光映照,看着这绿油油的草地赞叹不已。
他踏足轻点在草上,果然这些个草都十分柔弱,轻轻一触就弯了。
子规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在发动时也会有一部分反噬到自身,而一个人对于力量的掌控越得心应手,那么受到的反噬就越小。焦家的弟子们在这片草地上练功,一丝一毫的反噬之力都会踩毁一片草丛。
现在这草地保存得十分完好,就是说在这里练功的人,每个人都对发出的力量有着十足的掌控力,无论这力量大小,都是一个人最切实的力量,而每一丝一毫的提升,都是在基础之上最扎实的增长,这样稳定扎实的基础,日后修行到高处,必是一日千里,前途不可限量啊!
从这一个修炼场,焦家的底蕴可见一斑。丹歌内心不无忧虑,这一趟闯进焦家,还潜在戴着一个害死焦家人的名头,他们这一遭可并不算好走啊。子规似是看出了丹歌的心忧,笑道:“皇上似有隐忧?”他还没有忘记丹歌那一句“皇上不急太监”。
丹歌长叹一声,“是啊,杜公公你说……”
“去去去。”子规推了丹歌一把,让他住口,“三日,只要焦乾的事情没有定论,那么我们就不会有危机。”
焦乾此时站在远处,见两人望着那草地稍有出神,出言道:“两位,现在退却倒还来得及。”
丹歌一挑眉,踩在草上,他施展身法在草上轻踏,宛若在草海上凌波,翩然之间未惊动任何的波澜,他来到焦乾的身旁,从衣领上摘下一片羽毛扣在焦乾的手腕上,“三天后无论焦芽生死,我都能保证你和你父亲脱离嫌疑。你可要保重你自己三天安好。”
焦乾只觉手腕处有些瘙痒,待丹歌的手撤去时,他的手臂上就有了一个完整的白色镯子,这镯子正是有丹歌的骨虫形成的。
焦乾凑过去端详,骨虫颇为顽皮的猛然张开大口,吓了焦乾一跳,猛然甩动起他的胳膊。丹歌制止了焦乾,指向骨虫,“他们会在危机时救你一命,又因为他们和我心神相连,如果你遇险,我们也会很快知晓,赶去救援。”
焦乾摆了摆手,“您多虑了,他们还不敢那么做。”
“但愿如此。”丹歌道。
“那这……”焦乾自然无法忍受一堆微小的虫子爬在他的手臂上了,他示意丹歌收回。
“留着吧。”子规来到,握住焦乾的另一只手臂,松手时又一个白色手镯,“他们在计划难以进行,或者行迹将要败露的时候,一定会破釜沉舟,杀死你以营造出你畏罪自杀的假象,使他们的结论强行站稳脚跟。你的性命,也是胜负关键呐。”
焦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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