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漫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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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东方晨饶有兴致地看着蓦然用五指神梳挠着自己的蓬松短发。“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当朱古力？”
“不知道！”蓦然叼了根草棍一屁股坐到草地上，眯着眼睛看天上的浮云。“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已经无处可去了。”蓦然对东方晨并不设防。
东方晨也坐了下来跟蓦然并肩仰头看天。“你怎么总喜欢看虚无的天空呢？晚上看星星，白天看云朵。你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
“因为，我的家在天空之外！”蓦然神秘兮兮地转头瞅着东方晨，“你信不？”
东方晨摇摇头。笑道：“你的这种鬼话只有蓝狐相信，他还问过我相不相信仙女下凡。”
蓦然无声地笑了，拍拍屁股站起身道：“大师兄，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明说吧，你肯定不是为了找我聊天。”
东方晨无奈地笑了：“能不能不这么直接？好吧，我想跟你说：我不想在骑士团呆着了。”
蓦然惊讶地瞅着东方晨，索性又坐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无法面对战争？”
“也许吧，我是潘西人。摩纳跟瑞纳尔与我无关。但让我帮助摩纳抵御潘西国的盟国，我还是……”
“我明白，我明白。”蓦然打断东方的话，“师兄，我也考虑这个问题，并初步有了一个安排。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也就把我的安排说出来，你考虑一下。”
“哦？”东方晨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想在自己的前头。“你说说看。”
“开个法师学校，你当校长。”蓦然平静地说道。
“什么？！”东方晨的反应却很不平静。潘西国的护国法师们还没达到开学校的能力呢，一个人充其量带十多个徒弟，那也已经很劳心费神了。成天为了徒弟的晋级头疼。自己也不过能带三五个小徒弟而已，哪里敢开学校，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是我的梦想，不过要你来实现了。”蓦然笑笑。“师兄你放心，不是要你培养战斗型的高级法师，而是培养一些基础的植物系和生命系法师就可以了。自然灾害让很多人吃不上，穿不暖。如果能让法师帮助他们解决食物问题，可以救活好多人。而生命系法师也不一定都要在军队服役，只要能帮助贫民百姓解决一些疾病痛苦就够了。”
“我本来想找个地方隐居而已，因为我已经不能回潘西了。”东方晨叹了口气，“虽然师傅的罪已经免了，但是毕竟我逃亡国外，还帮助了摩纳。所以……”
“不知道师兄听过没有，大隐隐于市。不若开个学校，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从里面挑一些法术苗子，培养一些能帮助贫民百姓的法师，这样比我们在战场打打杀杀更有意义。”
东方晨看蓦然的眼光更加不同“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有这么多想法。但是，我更想为潘西国培养这样的平民法师，毕竟我是潘西国的人。”
蓦然无奈一笑。自己是个外来人，不属于任何国家，开始，在战场上看到血腥场面，一努力也能让自己把敌人当实验室的小白鼠。
但是，随着与他们相处日久，就越来越把自己当这里的一份子，再也不能用那种心情对待战争，每在战场上多呆一天，心情就会更沉重一天。
而东方晨，虽然已经背负了叛国的罪名，还是念念不忘自己是潘西人。这一点蓦然非常理解，罪犯都会痛恨小日本，这个民族和国家的情节，是人就应该有。
“这样吧，师兄。你是潘西人，摩纳人也不一定放心让你教自己的孩子。据我所知：还有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他们是混血儿却得不到任何种族的认可，你不如收留他们好了，挑一些有灵气的当法师学员。既然没有学费了，那经费的问题我来解决。”
东方晨赞赏地点点头。这个女子怀着一颗博大的心。
“你的理想很大。也许，你帮我找到了我应该做的事业。”东方晨笑道。
“把这里所有的法师都带走吧，虽然我很舍不得这个法师团，但是毕竟都是潘西来的。战场毕竟不是个久留之地。”蓦然叹了口气，她怕有一天，军令如山，让他们对抗潘西。难道让东方晨去杀昂丹？
东方点头，道：“我跟蓝狐说说，暂借他的宅邸。培养出了法师先给他们国家的平民服务两年。他应该会同意的。”
“好啦！我该去看看晚上的伙食了。”蓦然跳起来，朝军营里走去。
“嗨，蓦然。你还有什么梦想，我一起替你实现了吧。”东方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这个半道而来的小师妹道。
蓦然转身，大声道：“我想让这天再也挡不住我的眼！让这地，再也掩不住我的心！”说罢，转身而去。
《悟空传》里的经典台词，现在说出来，不过是一种发泄。这天，这地，束缚了蓦然，再也不能看到、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
东方晨却呆在那里，半晌没有言语。心道：“这个女子简直不是凡人！”
第五十六章　斩首行动
法师们收拾离开的当天晚上，铁血团长就气冲冲地来找蓦然算帐了。
一进大帐他就冲着蓦然嚷开了：“好容易我们有几个法师，而且组队也越来越有样子，你怎么能给放跑了呢？你到底帮哪伙啊你！你信不信我把你当间谍抓起来？”
蓦然早知道铁血团长会来兴师问罪，倒也不紧张，殷勤地给他倒了水，顺手扔给他两串烤肉。
“你！还还有心思吃烤肉！……。”铁血团长嘴上还在叱责蓦然，手却很不配合地将肉串放到嘴边，然后喷香的烤肉就把他的后半截话一起塞回肚子里了。
“团长，您别生气。我给你算一笔帐。我们西线的粮食紧缺，下个月就要打饥荒。您也知道征收不到粮食。植物系法师们去后方的条件是：给我们提供足够的粮食供给。您说在战场上，几万个不饿肚子的士兵重要还是四个植物法师的攻击厉害？”
“还有，东方晨虽然是生命系的法师，军队里非常需要。但是他一个人无法治疗上千个伤兵。但如果他培养出了很多个生命法师，就算这些法师不上战场，也能给受伤回后方的士兵治疗对不对？那些体弱多病的青年也能被治好了应征对不对？”
铁血团长把吃后的木头签子一扔，高兴地哈哈大笑：“没想到我的小朱古力团长这么有远见！好啦，我就不责罚你了。再给我烤它十串！好久没吃了，还挺想的呢。”
铁血团长一边闷头吃着刚烤好的肉，一边朝蓦然说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我们得到消息：瑞纳尔又调集了上万的人马冲西线而来，西线的压力很大，那个护国将军也不好对付。前两天你也看到了，你看能有什么办法。”
蓦然低头想了想，道“我得着急参谋团商量一下。您也参加吧。”
大晚上吃着烤肉开参谋会还是第一次听说，何况还是团长亲手烤的。参谋们很开心，阿斯帕克很郁闷。这么多美味他都无法享受，只能等着天亮晒晒太阳，遇到阴天下雨就要节约能量，唉，生命似乎不那么美好了。
铁血团长给大家简明说了一下情况的严峻性，据说瑞纳尔的援军最多有一个月就来了。一帐篷的人全部眉头紧缩，现在两军僵持不下。一旦瑞纳尔的援军一到，那么西线的压力会非常大，很可能守不住。而南线又不可能调拨人马援助西线，所有的压力要靠自己解决。
蓦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斩首行动怎么样？”
“嗯？！”参谋们傻傻地望着这个一脑子古怪想法的小团长。
“你说杀了他们将军，让他们群龙无首？拖延他们进攻或者……”铁血团长双眼放光，“这个点子好啊，朱古力，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办吧！”
“什么！”蓦然一头黑线，这不是把自己送绕进去了？
铁血团长开始苦口婆心地开导蓦然：“朱古力，你这个想法救了很多人，我们的士兵就不必再血染沙场。你的团我替你带两天，你放心好了。等你回来了，给你再加一个团。”
蓦然心中懊悔不已，这个臭嘴，干嘛要说斩首行动啊！铁血团长肯定不能去，他们又没有特种兵，只能谁说的谁去了。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敌人的军营哪有那么好进啊，恐怕连个苍蝇都得报了暗号才能进呢。唉！
团长安排了任务，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回自己的底盘去了。心里美啊：正愁呢，西线压力增大，蓝狐肯定会来视察，一旦看中了朱古力这个骑士团团长，又给调到南线那不是很亏？正好，派这个小子干点挣脸的事，成攻了自己脸上也有光。死了那也没办法，一旦敌人的援军到了，这几万人的命也都是一死。
剩下蓦然仰头问苍天：“咋就不能给我点好事干干捏？”
“朱古力！”洛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别发愁了，我跟夏罗尔和你一起去。”
蓦然一笑道：“我的小龙你帮我照顾好，正好你的原蜥怀孕了。你们俩身手都还不够灵活，去了我反到担心。”
洛克想了想道：“放心，你的大蜥蜴吃肉，我知道。你要小心，朱古力，我和夏罗尔等你回来。”
夜色如水。
蓦然绕开两军对垒之地，想从密林深处进入瑞纳尔军队的后方。也许从后面混入军营比从前面容易的多。
蓦然远离营盘之后，在林中偷偷换上了女装，打扮成一个流浪艺人的形象。缓缓地朝林中深处走去。
夜很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蓦然的提心掉胆，心里一遍遍诅咒着铁血团长：这哪里是女生能干的活啊。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啊，找谁你自己非假装成男骑士的呢！还混成了原蜥骑士团团长！你不干谁干！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敢用火照明。一但被瑞纳尔的防军发现有法师靠近，那就死定了。走了很久，蓦然找不到北了，好像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该死，别是迷路了吧。
突然，一个萤火虫飞了过来，接着又一只，后来越来越多，这些萤火虫仿佛很高兴看到她，高兴地在她身边飞舞着。点点荧光将蓦然的眼前照亮，蓦然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树木非常繁茂，黑黑的树冠像巨大的蘑菇。树干上缠绕着繁茂的藤蔓，巨大如盆的花蕾紧闭着。
蓦然忘记了恐惧，好奇地大量着这些奇怪的植物。一朵花蕾就在眼前，蓦然轻轻用手碰了碰，那花居然轻轻地“砰”了一声，打开了！
“啊~~~~~~~”一声尖叫响彻树林。
是男孩的声音，不是蓦然的声音。
蓦然吃惊地盯着眼前的花朵，花朵上站着一个长着翅膀的小男孩，大约有手掌大小，一边呼扇着小翅膀，一边一脸惊恐地尖叫着。
“嘘……”蓦然试图安慰他。
“妈妈，妈妈，有巨人！救命啊！！”小男孩使劲叫喊起来。
蓦然发现附近的花儿纷纷开放，从花朵里飞出了十几个有着翅膀的小人儿。
一个长着白胡子的飞到男孩的身边，问蓦然：“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只是路过。”蓦然有点吃惊，这些长翅膀的家伙难道是花仙子？
“她没有恶意，别怕。你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还这么胆小呢！”一个漂亮的女子飞过来拍着那个小家伙的脊背，她的翅膀闪耀着粉红的光芒。
“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路过，路过。”蓦然尽量轻声说话，她怕惊吓了这些脆弱的小人儿。
“哦，你是迷路了吧。美丽的巨人，你要去哪里？”那个孩子妈妈和善地问道。
“美丽的仙子，我想去森林的哪边，瑞纳尔国的地方。”蓦然谦恭地答道。
“咯咯咯咯”飞在周围的小人儿笑了起来。那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道：“我们不是仙子，我们是森林中的土著。巨人国传说我们是花之精灵，其实我们不过是精通植物法术的种族罢了。”
“巨人，你走偏了。这样走下去你会一直在山谷里盘桓。等下让萤火虫们给你带路好了。”孩子妈妈善意地说道。
那个老者点头，问蓦然：“巨人女子，你能否能在离开前帮我们一个忙？”
蓦然点头应允：“您说，只要我能办到。”
“是这样，因为山崩，我们的水源被堵住了。虽然我们都有植物系法术，但维持这么大一片林子的供水问题还是很困难，很多植物还是枯萎了。你能否帮我们把堵住水源的巨石移开？”
蓦然点头。
所有的长着翅膀的小人都欢呼起来，连花朵都频频点头！
“这里的花儿能听懂语言？”蓦然今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惊讶了。
“我们的法术是与所有的植物沟通，他们可以领会我们的思想。”白胡子老头不无骄傲地说。“来吧孩子，我带你去水源地。”
第五十七章　巨人女子
水源地。
蓦然忍着汹涌地泪水，用新做的木头铲子拼命挖着水渠。巨人！巨人女子就必须当劳力吗？这可是山崩啊，我的地雷术也炸不开这么大的岩石啊！只能吭哧吭哧地绕开岩石挖水渠了。
“加油！加油！女巨人，加油！”一群小飞人在空中呐喊着，蓦然挥汗如雨，却又不好意思停。虽然在林外咱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可在这里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啊！
忙乎了半天，蓦然才想起来戒指里还有力量宝石呢。取出带上，顺便取了几个当初逃亡路上做的鱼干吃了，进度大大提高。终于在正午之前完成了水渠的修缮工作，这可不是一般的累啊。
白胡子老头高兴得胡子乱颤：“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好呢！这是我们的风信花的种子，如果您需要我们的帮助，就请种下一颗七彩的种子，等开了花就可以跟我们通话了。其它颜色的种子，只要颜色一样的就可以通话，只要距离不超过整个大陆。”
蓦然一边感谢一边收起种子，心里并没有把这个种子太当回事。老头子呼扇着翅膀接着罗嗦道：“别小看了我们的植物，它们可以帮我们做很多事情。你们巨人的植物法师只能让植物快速生长，快点结果，顶多让植物无识别的缠绕。而我们却可以让他们听得懂我们的要求，让他们看家护院。”
“什么？！”蓦然一直以为自己的植物系法术的瓶颈是法力的施与范围，没有想到，原来还差十万八千里。原来植物系法术还可以这么用：对一个牵牛花说：明天早上八点叫我起床，那花儿早八点就扯着脖子播新闻了！我靠，这才是真正的法师啊！
“能不能教教我？”蓦然一脸的艳羡。
“那要看你的资质了。植物之间也有语言，你能理解吗？”
当然理解，它们是靠生物电流和类似激素的化学物质嘛。蓦然马上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就好办了，你只要学会植物的语言就可以了。来吧，孩子们，跟巨人说‘中午好！’。”一群植物都点头哈腰，蓦然闭着双目，感觉到了一阵别样的酥麻感觉，她也照着这个感觉释放了一阵电波。
“天才！巨人天才！”那个白胡子小飞人激动地上下翻飞。不到半天的功夫，蓦然就已经通晓了常用的植物系语言，高兴地上路了。
那个老头还差点把那个胆小的男孩让蓦然带上，说要去外面锻炼胆量，被蓦然拒绝了。这次的任务是刺杀唉，怎么能让纯洁的孩子玷污了那幼小而脆弱的心灵呢。
傍晚的时候，蓦然终于走出了密林，来到了瑞纳尔的一处小镇上。幸好密林外防守的军人不多，蓦然轻松地穿过对了防线。
镇上的居民多穿着粗麻的衣服，忙碌着往家里赶。蓦然一身粗糙的麻服和黑色的头发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兵荒马乱的年代，流浪者就更多了。甚至还有好心的大妈递给蓦然一瓢热水，民风是如此淳朴。
瑞纳尔人的头发是棕色的，与蓦然差别不大。蓦然突然想起昂丹的红头发来了，看来昂丹还是随父亲。如果他生除了棕红色的头发，那么他还会是尊贵的王室成员吗？还是也会沦落到流浪者？蓦然不禁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难得自己还有这份闲心想人家的家庭事务。
“让开，让开！”突然几个骑打马飞奔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退让。蓦然赶紧也退到路边的屋檐下，默默瞅着来者。
几个骑士穿着瑞纳尔的骑士服，一身铁黑色的重盔甲显得几个人格外魁梧。若说潘西国的骑士轻灵，摩纳国的骑士俊朗，那么瑞纳尔的骑士则是彪悍。
一个老妇人躲闪不及，被飞驰而过的马刮蹭了，跌向路边。蓦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住了她。
那老妇人幸好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心跳的厉害。蓦然一边安抚，一边偷偷用了个生命法术，平复一下她的心跳。
这时，马蹄哒哒，其中一个骑士勒住马转了回来，低头询问：“没受伤吧？”很好听的男低音，很有磁力。蓦然抬起头愣在那里。这个骑士有一张清朗英俊的面孔，一点不像瑞纳尔的骑士，不够彪悍，多了太多的温柔。
蓦然的脑袋有点空白，战争年代有一点不错哦，所有的青壮年都参军了。在军队里在战场上，看到帅哥的几率真是高啊。
番薯阳光，昂丹冷锐，东方晨飘逸，蓝狐俊朗，这几个算是帅哥排行榜前五。现在又跻身进来一个温柔型的。蓦然无奈心中叹道：“无福消受帅哥恩，奈何不是此地人啊！”
那帅哥第一看看到蓦然，对上蓦然那幽深的黑瞳，竟一时间呆住了。这如画的柳眉，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小巧的嘴巴，配上尖尖的小下巴。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似曾相识，又仿佛梦中。
直到那边的同伴呼喊他：“保昔凡诺！还不快走！将军该等急了。”这才拨转马头，马在蓦然的身边踏着乱步，那骑士低头深深看了蓦然一眼，催马去了。
“煲稀饭诺？”蓦然为自己的听力感到好笑，不禁牵动嘴角微笑了一下。而这无心地一笑，却在那个回眸而望的年轻骑士心中，洒下了一片绚烂的阳光。
“孩子，谢谢你。”那个老妇人拍着蓦然的手感谢这个及时救自己的女孩。要不这个老骨头肯定摔骨折了。
“不用客气。”蓦然摆摆手，深呼一口气，朝镇中走去。
“姑娘，等等。你晚上若没有去处，就到我家里将就一晚吧，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安全。”老妇人慈祥地在背后招呼道。
蓦然心中一暖，跑回到老妇人的身边，点头道：“谢谢老妈妈！”说完，心中不禁鄙视了自己几遍：留你住宿你就喊人老妈妈了？忘记你现在是摩纳国的团长了？你是来斩首行动滴，不是来认亲滴！
但，终究没有敌国老妇人的热情还有那个贫寒家中的浓浓暖意。在吃了喷香的烤土豆后，蓦然窝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什么斩首行动，什么混入敌营。统统明天再说吧，现在，蓦然只想暖暖地睡一晚，或许还能梦见妈妈。
第五十八章　扰我清梦
睡一个安稳觉咋就这么难！蓦然郁闷着。
前半夜被雷电和瓢泼大雨的声音闹得睡不安稳，后半夜又被闯进屋子的一群士兵捉了起来。
揉着睁不开的眼睛，蓦然被推推搡搡地赶到了小镇中心的空地上。雨还在下着，每个人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蓦然开始的担心渐渐退去，因为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大约上百人，都是些流浪者还有货郎，女性很少。
“报告队长！这几天的可疑者都捉来了！”一个士兵在大雨里向他的长官大声报告。
蓦然心惊，难道队伍里有奸细？斩首行动这么快就被泄密了？担心之余悄悄在人群里打量起那些士兵来。士兵不多，也就十多个人，但是个个兵器在手，要逃，似乎也不大容易。要打，可能会误伤平民。再说了，打完了往哪里逃？全部行动就要泡汤了。蓦然还在浪费脑细胞呢，就听到有人呵斥道：“站成一排，一个个检查！”
人们被驱赶成一个长长的队伍，依次向前走向那个似乎是头头的家伙。远处的伞下，还有一个似乎是更大一点的头头在监督，那个人披着斗篷，脸藏在斗篷的帽子中，手按着宝剑，似乎更不好对付。
“下一个！”检查的队长不耐烦地喊道。蓦然发现：凡是年老的都被遣散了，而年轻力壮的却被捆在一边。
蓦然装着战战兢兢地走到那个凶神恶煞般的队长面前，那队长很不耐烦地将她扒拉到一边，咕哝着：“一群笨蛋！龙骑士怎么能是个小姑娘！”蓦然心里暗惊：果然是找我的。
“慢！”那个伞下的人大声说道。蓦然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那人一步步走近蓦然：“传闻摩纳国的龙骑士黑发黑酮，翩翩少年宛若处子。焉不能男扮女装？！”
声音刚落，一只手已经伸到下颚，霸道地将蓦然的下巴抬起。蓦然抬头却因为雨水流进了眼睛，眯着眼睛看不清楚来者。
“好一张倔强的小脸。”来者轻轻一哼，说着突然手一转扯住蓦然的衣领，向下用力一撕！
蓦然一声惊叫，护住胸部。幸好雨水淋湿的衣服，即使被撕烂了衣领，衣物还是紧紧地贴在身上。蓦然甩了甩脸上的雨水，对来者怒目而视。这个人四十多岁，三角眼，却精光四射。一个很不容易对付的角色。
“很有意思的小妞。”那人也不以为忤，对手下人道：“押到我的帐篷里！”
莫非遇到了色狼？！是逃，还是跟着混进军营？是杀了他还是……蓦然发现：事情好像挺复杂的，跟战场上的冲杀不同。幸好这里不是政坛，要不是有蓦然头大的了。
天微明的时候，蓦然已经在军营里了。看来混进瑞纳尔的军营好像挺轻松的。但是不妙的是：自己被反捆着双手双脚，貌似很结实，NND，似乎挣不开。斩首行动，哼，好像要把自己搭进去了，还不知道绑自己的人是谁呢！
蓦然想用火系法术烧断绳索，想了想又放弃了。烧伤了双手可以治疗，但是这么多士兵的军营好像跑得出这个帐篷也飞不出他们的营盘吧，见机行事吧。
帐篷的门开了，那个色狼迈步进来。见到蓦然被扔在榻上，邪邪一笑，走了过去，用大手抓住蓦然的小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