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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梁家国五部曲-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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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兄很谦虚啊,早听说你功夫过人,戴老板还多次提起过你。据我所知,戴老板在抗战之前就提出过,在招募第一线的特工时,主要对象是受过国术训练的人,最好是像《史记》和通俗小说中所描述的那种游侠。他还把功夫大师请到二处彻夜长谈,希望能为二处培养出一批功夫高强的特工,为了寻找江湖好汉,戴老板还派人深入穷乡僻壤,在浙江山区的嵊县和汉水上游的襄阳等地招兵买马。据说这些地区以穷山恶水土匪游民而出名,流传着武侠豪杰绿林好汉仗义行道的故事。后来戴老板也承认,经过几年寻找收效甚微,这类民间奇人也许有,但多为散淡名利之人,不愿意与军政界有任何来往。”
“正文兄,你接着说这个段云鹏。”
“段云鹏行伍出身,退伍后曾为京津一带大盗,据江湖上资深人士说,当年段云鹏与‘燕子李三’齐名。民国三十五年,段云鹏遇到马汉三,被马汉三招募进了保密局。此人文化不高,但的确身手不凡,也许因为当年做过窃贼,他习惯于夜间活动,而且好好的大街不走,就喜欢在房顶上行动,王站长曾经和我说过,这小子看来还是恶习不改,闹不好就会顺手牵羊偷人家东西,但考虑到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也就不好在小事上过多计较了……”
徐金戈笑道:“看来这个窃贼发现什么线索了?”
“没错,前天夜里,段云鹏潜入一个大户人家,在一个放杂物的阁楼上发现了一部无线收发报机,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这家伙深更半夜跑到人家阁楼上干什么?”徐金戈问。
“这恐怕就说不清楚了,段云鹏自己说他怀疑这户人家,其实,我看他是犯了老毛病,在行窃过程中意外发现电台。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个重大发现,这样的收获若是多一些,我倒宁愿段云鹏天天偷东西。”
徐金戈睁大了眼睛,急切地问:“调查了吗?这户人家是什么背景?”
“第二天就查清楚了,这户人家还真不大好惹,是35军王牌,101师少将参谋长赵明河的私宅,金戈兄,这件事有些棘手啊。”
徐金戈不解:“为什么,一个少将的住宅难道就不能搜查?”
谷正文叹道:“若是平常,别说一个少将,就是上将有通共嫌疑,我们也照抓不误,只不过要办些手续,但不是大问题,可是现在……时候不对呀,目前共军兵逼北平,其战略意图是决战平津,华北的共军已经够难对付了,昨天我又接到通报,通报上说,东北的共军已经出关,直奔平津而来,你猜有多少人马?整整八十万呀!据空军飞行员报告,共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密云,而后续部队还在沈阳没动地方呢,整个京山线上全是共军的行军纵队。国军在平津地区有六十万人,可东北和华北的共军合成一处就是一百四十万人,人家有绝对的优势。在这节骨眼上,我们在北平城里要是动35军的师级军官,恐怕会引起连锁反应。35军是华北国军中的王牌,清一色美式装备,军长郭景云是傅老总的红人,眼下正率35军赴张家口增援,我们在这时候查抄他手下军官的家,非出大乱子不可。”
徐金戈也表示赞同:“这件事的确很棘手啊,两军正是决战之时,谁占有第一手情报,谁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可我们竟然眼睁睁看着*的秘密电台束手无策,党国到了这一步,岂有不败之理?”
谷正文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嘘!金戈兄,隔墙有耳,说话要谨慎。不管怎么样,你我这条命是拴在军统这辆车上了,我们和共产党结的是死仇,共产党就算饶了傅作义也饶不了咱们,没办法,真要有城破的那一天,我们只好杀身成仁了。”
“这个电台怎么办?”
“王站长已经向毛局长做了汇报,毛局长现在正和南京国防部交涉,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们目前需要做的是监视布控,不能让*分子跑了。”
徐金戈点点头叹道:“也只好这样了。”
文三儿早晨七点就拉着车出了车行,他饿着肚子从虎坊桥走到珠市口,愣没拉到一个客人。这几天的物价毛得更厉害了,金圆券已经成废纸的代名词,无论是买家还是商家,一见了金圆券就像见到了瘟疫,人人避之不及,买卖双方私下里已经开始了易物交易,如五斤大米换一斤猪肉,一斤煤油换四节电池等。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违法的,闹不好要吃官司,可谁都顾不上了,人总不能不吃不喝守着一堆金圆券过日子,政府要是不给老百姓活路,就不要怪老百姓拿法律当放屁。一个著名诗人还写了一首打油诗发表在报纸上:
踏进茅房去拉屎,
忽然忘记带草纸。
袋里摸出百元钞,
擦擦屁股蛮合适。
评论家们也纷纷撰文,对这首打油诗发表评论,有人说,诗人大概也被饿糊涂了,居然写出如此低俗的诗,既不合辙押韵,又无文字之美感,尤其是使用了一些粗俗的动词令文明人大跌眼镜,如“拉屎”“擦屁股”之类的词汇,这是中华文化走向没落的标志。也有人反驳说,既然金圆券都贬值到如此地步,为什么就不允许诗歌贬值呢?如今是个饥饿的时代,诗歌只配待在“五谷轮回之所”,就算是李白与杜甫再世,你用金圆券给老先生当作稿酬试试?闹不好蒋总统的屁股也成了一种新的诗体或词牌。
文三儿也学乖了,他不再用麻袋装金圆券,而是在拉客之前先和顾客讲好条件。想去西四牌楼?那您给俩烧饼,实在不成窝头也行,反正是不要金圆券,那玩意儿擦屁股都嫌硬。
文三儿从珠市口调头向西继续寻找雇车的客人,结果在陕西巷南口碰上了白连旗。看样子白连旗近来混得不错,他居然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脖子上是一条白地紫花图案的丝质领带,脚上是黑白双色的软底皮鞋,发型也变了,是那种很时髦的大背头,还上了发蜡,显得油光水滑。在文三儿的印象里,白连旗别说穿西装,就连稍新一点的长衫都没穿过,看来这位爷近来是发了财。
文三儿老远就向白连旗打招呼:“怎么着,白爷,老没见了。”
白连旗笑道:“是文三儿啊,扫马路哪?孙二爷最近可好?”
文三儿一提孙二爷气就不打一处来:“白爷,我可求您啦,别提那老王八蛋成不成?文爷我早晚碎了这老丫挺的。”那天文三儿被孙二爷手里的刀子吓破了胆,他逃到街上闲逛到夜里才敢回车行,第二天文三儿趁孙二爷没起床又溜了出来,这几天他早出晚归还没和孙二爷打过照面。
“哟,怎么着,跟二爷闹别扭啦?行,咱不提孙二爷,我问问二爷那只黄鸟儿总成吧?那鸟儿还没让二爷给养死?”
文三儿没好气地回答:“就他还养鸟儿?我看他能不能把裤裆里那只鸟儿养活都难说呢。”
白连旗大笑:“文三儿啊,孙二爷是掘你家祖坟了吧?嘴这么损?行,咱不提鸟儿,那二爷那些金鱼……”
“白爷,您怎么不是鸟儿就是金鱼,一会儿是不是还打算问问那老王八蛋的蛐蛐儿?我看最近是没把您饿着,活得挺滋润,您饶了我吧,我还得满街挣饭辙呢。”文三儿拉着车要走。
“别价,怎么一见咱爷们儿就要走啊?甭着急,聊聊。”
“白爷,瞧您这身打扮像是发啦,好家伙,西服革履大背头,我快不认识您了,记得头两年您还穿件破大褂儿吃‘瞪眼儿菜’呢,白爷,您也跟我说说,这年头儿干什么能发财呀?”
“嘿!能发财的事多了,贩烟土、贩军火、奔窑子里贩姑娘,都能发财,您敢干吗?”白连旗轻飘飘地挖苦道。
“不敢,贩烟土咱缺上下家儿,贩军火咱没路子,往窑子里卖姑娘就更犯不上了,有姑娘我还留着呢,干吗往窑子里送?”
白连旗四处望望,小声地说:“有袁大头没有?我出钱买。”
文三儿笑道:“您看我像不像袁大头,有那玩意儿我还用满街找饭辙?”
“嗯,没有,那你要不要袁大头?我卖给你。”
“怎么个卖法儿?”
“六亿金圆券买一个袁大头。”
“别扯淡了,六亿金圆券得用汽车拉,您要看我像金圆券就把我买了得了。”文三儿明白了,闹了半天白连旗当了钱贩子,从事银圆和金圆券的兑换活动,从中赚取差额。文三儿听人说过,自从政府发行金圆券以来,不少人都干上这行,据说利润很可观。
白连旗掏出一块银圆送到文三儿眼前:“瞧瞧,这是民国三年发行的银圆,你看,这上面袁世凯的眼睛是闭着的,行话管这叫‘三年闭眼儿’,这种货最值钱。你要是手里有了银圆,就到陕西巷口来找我,不过价格得随行就市,这玩意儿价格一天三变,拿今天来说吧,现在不是上午吗?您觉得六亿金圆券换一个袁大头吃亏,甭着急,等您吃完午饭再眯瞪一觉,下午没准儿就涨到六亿五千万换一个,等到了晚上,保不齐得涨到七亿换一个。”
文三儿问:“干这个能赚着钱吗?”
白连旗说:“能赚着钱吗?您把‘吗’字去掉,不挣钱我吃饱撑着了没事儿跑这儿站着?跟您透个底吧,要是没遇上警察,咱一天下来也能赚上好几个袁大头。要是遇上警察又让人家抓住手腕,那这一天就算是白忙活了,闹不好货全没收,还得蹲几天小号,反正白爷我是想开了,有钱咱就闹一肚子好下水,死了也不冤。要是运气不好被关进小号,咱就踏踏实实在里面待着,反正警察局得管饭,有吃有住的,白爷我怕什么?”
文三儿疑惑地搔搔头皮问:“政府不是出了告示吗?私藏金子银子就算犯法,闹不好还得枪毙,听说前些日子毙了不少人。白爷,您干这个可得留神点儿,要让警察拿住,蹲几天号子倒无所谓,别真给您毙了,那可不值当。”
白连旗亲切地在文三儿脑袋上拍了一下道:“文三儿啊,您说的可是老皇历了,那是八月份的事,政府也确实枪毙了一些私藏金银外币的人,这些人按咱北平话说叫‘倒霉蛋’。您还别说,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些倒霉蛋,其实私藏金银外币的人有的是,人家都没事儿,可这些倒霉蛋就偏偏玩‘现’了,不毙你毙谁?得,金圆券发行了不到三个月,倒霉蛋们该毙的也毙了,到十一月十一号,政府不知哪根儿筋又动了,又一份告示贴出来,出尔反尔,又准许老百姓持有金银外币了,还可以用金圆券兑回金银外币,可是比率却高出三个月前政府买价的五倍。您说说,这不是拿咱草民当猴儿耍吗?早知如此,你干吗要枪毙这些倒霉蛋?人家招谁惹谁了?你当官儿的鼻子下面长的是嘴还是屁股?堂堂政府怎么说话跟放屁似的。”
文三儿也骂了起来:“×他姥姥的,这政府也太孙子了,白爷,我算是悟明白了一个理儿,平常咱瞧见砸明火的土匪流氓还能躲着走,现可不成喽,怎么话儿说呢,如今流氓成政府啦,您想躲都躲不开,抢你没商量。”
白连旗惊奇地盯了文三儿一眼:“咦?您这话说得倒是挺有嚼头儿,如今流氓成了政府啦,这话说得挺在理儿,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全国的老百姓让这个流氓政府耍得滴溜溜儿转,您瞧报纸了没有?老百姓即使吃大亏,也要黄金不要纸钞。昨天《大公报》上说,全国百姓争相兑换黄金,上海市民发生了向黄浦滩中央银行拼死挤兑黄金的大浪潮。头一天就挤死九人,伤者不计其数。《大公报》评论员说,毕竟兑现出的黄金还是极少数,大量黄金已经被劫运到台湾去了……”
文三儿不解地问:“白爷,台湾在哪儿?”
“台湾在……好像在大海里,反正您拉着洋车是过不去,那得搭船。”
“那这么多金子干吗要往台湾运?咱蒋总统把金子搁在手头儿花起来不是更方便嘛,干吗往远地儿运?”文三儿感到很不理解,他从来是把钱放在手头,不愿意存起来。
白连旗小声说:“文三儿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共产党已经把北平城围啦,保不齐今儿个晚上就打进来了,不信您把我话搁这儿,将来的天下闹不好就姓共,老蒋怕是扛不住啦,这会儿能敛点儿就敛点儿,敛完了就该撒丫子啦。”
文三儿还是不明白:“白爷,共产党来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哟,这得看谁说了,共产党是穷人党,见着有钱人怎么瞧怎么不顺眼,变着法儿也得收拾他们。见了咱穷人呢,闹不好还得分咱们点儿东西,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听说共产党就像梁山好汉,专干杀富济贫的买卖。”
“给穷人分东西,白给吗?”文三儿很关心这个问题。
“当然白给,要不怎么叫杀富济贫呢。前几天我有个朋友从房山过来,他说共产党一到就把国军的仓库打开,按人头分大米白面,只要是穷人,见者有份儿。有钱人可就褶子啦,共产党来了二话不说,上来就先共产,犯各就戴高帽子游街,您没瞧见有钱人全躲到北平城里来了?不瞒你说,昨儿个晚上做梦我还梦见我爸爸呢,我在梦里就给我爸跪下了,我说老爷子您真疼儿子,要不是您喂鸟儿养虫儿的把家产都造没了,儿子我现在麻烦就大啦,托老祖宗的福,儿子我现在是穷人啦。”
文三儿感叹道:“我操!按人头分大米白面?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这不是天上掉馅儿饼吗?就冲这个,我就待见共产党。”
两人正说着,文三儿听见马路对过有人叫车,他生怕耽误了买卖,也顾不上和白连旗告别,连忙拉着空车横过马路,嘴里应着:“来啦!来啦!”他冲过马路才发现,原来叫车的是罗梦云。
罗梦云穿着一件深蓝色软缎夹旗袍,脖子上围着一条浅灰色开司米围巾,她站在马路边,下巴微微上扬,挺拔的身材在人群中显得极为出众。罗梦云微笑着注视着文三儿:“文大哥,是你呀?”
文三儿也恭恭敬敬地向罗梦云打招呼:“是罗姑娘啊,您最近可好?”
罗梦云说:“我还好,就是家里出了一些事……”
“哟,家里怎么啦?”
罗梦云垂下眼皮低声道:“家父上个月去世了,脑溢血,一下子人就不行了,没等送到医院父亲就去了。”
文三儿惊讶地说:“什么?罗教授去世啦?夏天的时候我在天桥还碰见过老爷子,那会儿身子还挺硬朗的,怎么一下子就……唉,这是怎么话儿说的,罗教授不在了,那你们这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我和母亲暂时住在我姨妈家,父亲走了以后,母亲也病倒了,我正要去给她抓药,就遇见您了。文大哥,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罗姑娘,您说,只要我能帮上的,我文三儿没二话。”
“我最近经常要出门,除了给母亲请医生,抓药,还要去图书馆整理父亲的一些遗稿,我想包文大哥的车,包月的费用由您定,不知道您有没有困难。”
文三儿松了一口气:“嗨,我当是什么事儿,不就是拉包月吗?没说的,什么时候去都成,您那儿能住吗?”
罗梦云撩起旗袍下摆坐上了洋车:“当然可以住,不过……还得看您是否方便,文大哥,我们先去同仁堂吧。”
文三儿心花怒放地端起了车把:“知道喽,去同仁堂,罗姑娘坐好,走喽……”
这年头儿能赶上个拉包月的活儿好比买彩票中了头彩,这种肥活儿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罗家可是有身份的大户,月底结账的时候总不会拿金圆券糊弄人吧?更重要的是,这回总算是有个地方住了,再也用不着回车行和伙计们挤大通铺啦,自打和孙二爷翻了脸,每到晚上文三儿就犯愁,他实在不愿意和孙二爷打照面,那老东西记仇,得罪了他能记你一辈子,这回让那老东西玩去吧,文爷我住大宅院啦。
徐金戈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赵明河少将的基本情况及家庭成员查清楚了。
赵明河是陕西三原人,1923年毕业于西北军学兵团,该团即西北军校前身,西北军的总教育训练单位,当时团长由冯玉祥兼任。在中国近代军史上,西北军以系统庞大、人事关系繁杂著称。西北军起家于北洋六镇(师)第一混成协(旅),后改编第二十镇,后来冯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成为骨干力量,其中走出了冯玉祥、鹿钟麟、石敬亭、石友三、韩复榘、张之江、宋哲元等中国近代军史上赫赫有名的重量级将军。国军第35军是傅作义的起家部队,前三任军长——傅作义、董其武、鲁英麟是清一色山西乡党,唯第四任军长郭景云是陕西长安人,赵明河当营长时,郭景云是团长。后来郭景云当了101师长,赵明河又升任团长。1948年1月,35军军长鲁英麟在涞水战役中兵败自杀,郭景云接任35军军长,赵明河升任101师参谋长。看来这个赵明河与郭景云的关系非同一般,而郭景云又是华北剿总司令长官傅作义的爱将,难怪谷正文对这个案子头疼,这不是赵明河一个人的问题,是从上到下的一条粗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说是一个谷正文,就是毛人凤局长亲自处理这个案子又能怎么样?况且目前华北的军事态势对国军极为不利,郭景云的35军是华北国军战斗序列中的精锐,说句泄气话,有35军在,北平城还能多撑几日,否则,北平城将随时不保。
徐金戈还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星期前,共军华北第3兵团杨成武部突然包围了张家口,镇守张家口的国军第11兵团司令官孙兰峰向北平告急,傅作义将手中王牌——35军调往张家口增援,军情似火,刻不容缓,郭景云率35军日夜兼程沿平绥线向张家口开进。奇怪的是,35军编内的101师参谋长赵明河却在这时请病假留在了北平,没有随部队出发,这里面肯定有些问题。至于赵明河本人是否通共,徐金戈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但他的家属中肯定有人是共产党,不然怎么会有电台?徐金戈知道,这个秘密电台的出现至少已有一年以上的时间,北平站电讯情报技术室使用了美国最新的电讯测向技术和它周旋了很长时间,每次都是功亏一篑,刚刚把它锁定在一片狭小的街区,还没来得及展开抓捕行动,那电波就神秘地消失了,没过几天电波又会出现在另外的地区,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和保密局特工玩起了捉迷藏。谷正文认为,结论只有一个,问题出在保密局北平站内部,共产党的谍报人员已经成功地渗透进来,在每次抓捕行动展开之前就把消息通知给*地下组织。基于以前的教训,谷正文和徐金戈取得共识,此次行动要绝对保密,在北平站内部,知情人应限制在五人以内,徐金戈甚至对自己的助手赵建民都守口如瓶。
徐金戈拉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一沓文字材料摊开,这是关于赵明河家庭状况的调查材料。
赵明河现居住地住址:北平市南城教子胡同8号。
目前家中常住人口如下:
丁如萍,赵明河之妻,现年五十一岁,家庭主妇。
丁如君,丁如萍之妹,现年四十八岁,燕京大学教授罗云轩(已故)之妻,家庭主妇。
罗梦云,罗云轩、丁如君之女,现年二十八岁,民国二十五年考入北平燕京大学,为西方语言文学系一年级学生。北平沦陷初期仍在燕京大学就读,后离开北平去向不明。民国三十二年到重庆,曾在《中央日报》任时事版记者。民国三十四年“光复”后由重庆返回北平,进入《大公报》任职,现为《大公报》驻北平记者站记者。今年7月,罗云轩教授病故,罗梦云办理完父亲的后事,与母亲丁如君一起住进姨母丁如萍家至今。
其他情况:
赵明河、丁如萍身边无子女,他们的子女共三人,都已成年,目前两人在美国留学,一人在南京工作。
赵宅目前有管家一人,男女仆役四人,汽车司机二人,人力车夫一人。
赵宅之武装警卫人员共十二人(隶属关系为国军第35军第101师警卫营编内)。
警卫人员之武器装备:美制“汤姆森”*四支,美制“M3”*四支,加拿大制“勃朗宁”轻机枪一挺,美制火箭筒一具,德制“毛瑟”式手枪、加拿大制9毫米口径手枪若干,并配备美制*。
徐金戈哼了一声,心说这哪里是个警卫班,它的武器配备及火力简直比野战部队的突击队还强,若是强行进入,没有一个连的正规军配合,北平站的行动组等于送到砧板上的肉,还不够人家一口吃的。
徐金戈认为,这份名单上,最为可疑的人是罗梦云,仅从她的履历上就可以发现诸多疑点。譬如罗梦云在“七七事变”之前已读完大学一年级,那么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北平的?也就是说,罗梦云应该在民国二十九年前从燕大毕业,而调查材料上表明,民国三十二年罗梦云突然出现在陪都重庆,那么她从毕业后到去重庆之间有三年时间不知去向,她能去哪里?会不会是去了延安?
徐金戈从卷宗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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