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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梁家国五部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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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伟镇静地劝道:“老李,不要激动嘛,这是在家里,说说个人看法,你不同意可以讨论嘛。田先生,请您继续说。”
田墨轩毫无惧色,略带讽刺口吻说:“李云龙同志大概忘了宪法规定的公民言论自由的权利,我田墨轩不仅是个公民,还是个政协委员,这些看法我在*议上表达过,既然贵党邀请各*和无党派人士共商国是,我田墨轩对我国的外交政策提一点儿个人看法又何罪之有呢?我认为这种向苏联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值得斟酌。任何时候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都是第一位的,任何潜在的威胁都应引起警惕,国家决策者们应具备冷静的判断力和预见性。”
丁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有道理。从防务角度看,一个国家的周边地区如果出现一个军事强国,那么必然构成潜在的威胁,不管它信奉什么主义,也不管它现在和你关系有多密切。”
田墨轩注视着丁伟:“至少是在现阶段,民族利益始终高于意识形态,这已被历史证明。”
丁伟和田墨轩对视着,沉默了……
沈丹虹一直没说话,她只轻声说了句:“今天累了,大家都早点儿休息吧。”
田雨心情复杂地看看父亲又看看丈夫,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客厅里只剩下李云龙和丁伟时,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李云龙低声说:“老丁呀,我刚才看着你,怎么浑身不对劲儿呢?到底咋不对劲儿,我也说不出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丁伟顾左右而言他道:“老李,你岳父还真有学问,有些事,人家说得还真有些道理呢。”
〔第二十四章〕()
军事学院的学习结束时,李云龙交出了他的毕业论文《论冷战时期的特种作战》。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的论文竟博了个满堂彩,连院长听了他的论文答辩,都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选择这个题目不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当年日军山本特工队曾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论文中先谈到特种部队的兴起和发展,特种作战的特点,并且指出,我军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都出现过一些特种分队的雏形,比如红军时期的十七勇士强渡大渡河,就是一种小规模的突击队,具有特种部队的性质,由军事素质较高的干部战士组成,并配备了在当时条件下最精良的武器使之在短时间内发挥出最大的火力效果。事实证明,在不同的地形条件或不同的攻守态势下,不同的火力构成所体现出的实力是有着极大差别的。虽然当时我军指挥员还不知道特种作战的概念,但战争的理论是相通的,不管你是否意识到,这种小型突击队已经具备了特种部队的特点了。此外,抗战时我军在敌后的武工队,解放战争中东北剿匪时组建的小分队都有此特点。因此,对于特种作战,我军并不陌生。在当今世界分为两大阵营的战略大格局下,由于军备竞赛,双方的军事力量彼消此长,进入了新的一轮均衡状态,新的世界性大战的危险反倒降低,而在局部地区或双方前哨阵地的交接处,会出现大量渗透与反渗透冲突。在这种形势下,我军应重视并迅速组建特种作战分队,军事科学部门应对此问题给予重视,对特种部队人员的选拔、装备的配备、训练科目进行科学系统的研究。鉴于当前台湾海峡尚未结束的战争状态,建议应于前线组建第一批特种分队,对敌军盘踞的诸岛屿实施炮击和渗透与反渗透特种作战相结合的方式。
高级指挥系的将军学员们所思考的,是社会主义阵营对资本主义阵营的战略大格局。具体到战术问题,也是多从大兵团作战的角度来考虑,小型突击队的特种作战则普遍认为是雕虫小技,是战术中的战术问题。缺乏创造性的从众心理表现在军事领域里,就不能不使将领们战略预见性发生偏差。
丁伟善于使用逆向思维。他的思路从不呈直线运行,而是呈跳跃状,时而逆行时而是在某一点上扩散开,他的思维一旦进入军事领域,就变得异常敏锐。丁伟的论文语惊四座,在军事学院引起一场八级地震。“我见过一些四世同堂的大家族,家族人数一般都多达一两百人,家族的主宰是最年长的曾祖父,曾祖父的健在使这个庞大的家族充满凝聚力,而曾祖父的离世必然导致大家族的解体。由此,我得出结论,一个大家族的稳定是相对的,而分裂则是必然的,一旦这家族内部的平衡被打破,这个家族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一个负责审评的中将打断丁伟的话:“丁伟少将,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哦,请耐心听我说下去,我要说的是在当今世界的战略大格局下,我国领土的防御重点问题。请看地图,我国领土的南部最大威胁是来自台湾及国民党军队占领的诸岛屿,间接威胁是驻守在台湾海峡的美第七舰队。这些威胁不足为虑,凭台湾的军事实力,难以发动一场大战,充其量只是局部的有限战争,而美国刚刚在朝鲜板门店签署了停战协定,短时间无力再战,况且美国由于国家体制等诸因素限制不会轻易卷入一场大型战争。我国东部的日本在‘二战’中军事工业被全部摧毁,20年之内难以东山再起。我国的西部及西南部,唯一有能力搞起点事端的国家只有印度。我预测在不久的将来,我军有可能在中印边界地区的山地和印军进行一场有限的边境战争。印度的工业实力及军事实力都不足以构成对我国的威胁,从作战地域上看,地形对印军颇为不利,我看,我军只要拿下几十公里纵深的几个边境重镇,印度首都新德里便无险可守,我军便可挥师直捣黄龙。结论是,西南边境一旦发生战争,将是场有限的边境战争,我军所动用的兵力不会超过10个步兵团。我刚才说过了,我国的西部、西南部、南部及东部都无太大的威胁。”
说到这里,丁伟四处张望了一下道:“哦,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没有苏联顾问,这样我有些话就敢说了。同志们,下面我想说的是,从军事角度、从国土防务角度上看,我认为,我国领土的防御重点应该放在西北部、北部、东北部……”
丁伟的话音未落,在座的将校们都大惊失色,这个丁伟简直吃了豹子胆,我国的西北部、北部、东北部是谁?是苏联和蒙古、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年长者、是老大哥、是社会主义阵营的主帅、是列宁缔造的国家、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心脏,你把苏联当作假想敌,当作潜在的敌手,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将校们掏出手帕擦着脑门上渗出的冷汗,都一起把眼睛转向了坐在后排的院长。元帅的脸上毫无表情,多年的战争生涯使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使人很难看出他的倾向性。元帅挥挥手,示意丁伟继续讲下去。
“我刚才讲过,任何一个大家族的稳定都是相对的。那么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国家与国家的军事联盟也是这样,兄弟手足之间可以为了利益反目成仇,那么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联盟就更为脆弱,在任何时候,民族利益要高于意识形态的信仰。既是老大哥,又同属社会主义大家庭,兄弟之间有什么事不好办呢?为什么不把老沙皇抢去的1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还给我们?我想老大哥不会还,且不说西伯利亚的资源,就是失去那个远东的不冻港,老大哥也受不了,那会失去对半个太平洋的控制权。看看吧,国家和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1945年抗战胜利时我率部出关,和老大哥们打过交道,现在想起来,总觉得有点儿那个。”
在座的将校们鸦雀无声,室内静得连针尖落地都听得见。谁不为丁伟捏一把汗?
“同志们,今天我讲的不是政治问题,和兄弟国家建立军事联盟时间的长短也不在此范围内,作为我军的高级指挥员,我所考虑的是军事问题中的国土防务问题,从理论上讲,一个国家的周边地区出现一个军事强国,不管这个军事强国有没有动手的打算,事实上,潜在的威胁已经构成,动手不动手的主动权在人家手里,我们要做的是未雨绸缪,等人家动了手就晚了。”
“1945年老大哥出兵东北,战术上确实漂亮,机械化兵团的推进速度惊人,后勤保障能力简直无懈可击,受过‘二战’洗礼的苏军将领们在战役指挥方面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专业化程度令人称道,合围八十多万关东军如摧枯拉朽。当时,由于我们所处的地位,自然是拍手称快。但反过来想,将来有一天,老大哥故技重演再照样给我们来上一手,我们可就笑不出来了。”
“请看我国与苏联、蒙古的边境线,几乎无险可守,地形不利于我,极易受到攻击,新疆、内蒙古地区的戈壁和草原非常适合大规模装甲集群和摩托化纵队的展开,而苏军对此当是强项。我国东北地区的战略地位前出,易受来自不同方向的攻击,对方一旦得手,我国将丧失重工业基地和战略资源基地,后果不堪设想。而旅顺港的失守将使对方在我国北方地区建立起一个稳固的战略支撑点,他们的太平洋舰队可以沿我国海岸线巡航,黄海、东海甚至南海都将是太平洋舰队的游弋范围,我国一万多公里海岸线将全部被封锁,而对方却可以在漫长的海岸线任何一点进行两栖登陆。”
“同志们,这不是耸人听闻,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在将来的某一天很可能发生的事。这潜在的巨大威胁是实实在在的,看看它的军事力量的构成吧,它有四大舰队:太平洋舰队、波罗的海舰队、北方舰队和黑海舰队。它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拥有五大军种的国家,除海陆空三军外,它还有战略火箭军和国土防空军,它的军事力量构成是为全球战略设计的,而绝不仅仅是用于国土防御,它们有能力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进行一场战争,在决定是否进行一场大战的决策方面,它的国家政体比英美国家更为迅速有效。”
“对此,我的结论是,应形成一种统一的战略构想,把对付来自北方的威胁放在首要地位上。具体的军事部署应该是这样:第一,东北边境应建立永久的国防工事,设置大纵深防御地带,精锐兵团应部署在二线地区,作为强大的战略预备队;第二,北部及西部边境,防御重点应设置在二线,比如,内蒙古的国防工事应设在张家口外的大青山一线,因为在大草原上和对方的机械化兵团作战,纯粹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我军缺乏本钱,干脆让出戈壁和草原,依托地形进行防御;第三,东北部的一线兵团应具有全攻全守的战略思想,具体实施就是采用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战术,避过敌军攻击锋芒,采用多路反突击方式,把战场摆进敌方境内。李云龙同志,你的特种作战分队这时可以大显身手了,如果能切断纵贯西伯利亚的铁路大动脉,那敌军的突击集团就会失去后勤保障,攻击势头必然停顿。
“还有……算了,不说啦,我说过,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国土防御问题,就事论事,与政治、外交都无关,如果同志们有什么想法,你就把它当作沙盘上的一场军事对抗游戏好了。”
在座的将校们都沉默着,心里却惊骇不已:丁伟呀,你可真是惊世骇俗了,你难道不怕掉脑袋?这是闹着玩儿的吗?
学院的一位干部拍案而起:“丁伟,你的政治立场可成问题,任其发展下去,后果太可怕了……”将校们开始议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嘈杂,争论声四起。
坐在后排的院长忽然站了起来,他挥挥手,四处顿时鸦雀无声。元帅面色平和,一字一句地说:“大家不必大惊小怪,这里不是总参作战部,也没人打算进行一场战争,这里是军事学院,这里的所有争论都是学术范畴的探讨,与国策,与政治、外交无关,从理论上讲,世界上任何国家的军队都可以作为假想中的对手,这没什么奇怪的。作为一个将军,如果眼下没有现实中的对手,也要创造一个假想中的对手。假想敌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如果你高兴,这个代号叫阿猫阿狗都可以。”元帅的话引来一阵笑声,丁伟的论文通过了。
军事学院毕业后,李云龙回到老部队任军长,孔捷回到驻东北边境线上的某野战军任军长,丁伟调到北方的一个大军区任参谋长,罗大征和常保胜等人都回自己的老部队任军长。大家同学一场,虽然有时难免磕磕碰碰,可到底都是带兵打仗的人,大家凑到一起喝顿酒也就过去了。
临分手时,大家又喝了个昏天黑地。
丁伟说:“咱们解放军山头不少,红军时的一、二、四方面军加红25军、26军,抗战时的120师、129师、115师加新四军几个师,解放战争的四大野战军,哪支部队没有自己的山头?军事学院是什么?是个大炒锅,把咱四大野战军的人都放进去一锅炒,回过炉后贴上统一的标签,大家就不分彼此啦。今后弟兄们天南海北哪儿都有,我丁伟要是有一天上门讨饭,弟兄们还得给口饭吃呀。”
罗大征说:“妈的,这是什么话?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这还用说吗?冲你这句见外的话就得罚你一杯,喝!”
李云龙阴沉着脸独自喝了好几杯,“砰”的一声把酒盅顿在桌上说:“老丁呀,将来有一天,你的窝塌了,风吹雨打没地方躲雨,记住,你来找我。”
孔捷隔着桌子伸过一只手和丁伟紧紧握了一下,只说了句:“我家的门总开着……”
丁伟抓过酒瓶对着嘴一口气喝干,他放下酒瓶仰天长笑道:“仗不打了,要我丁伟何用?二亩薄地、一间草房咱就知足矣。”
李云龙回到家里发现,儿子李健已经到了调皮捣蛋的年龄。这孩子从小好动,一刻也不闲着,一不留神就给你惹出点儿祸来。对此,田雨很伤脑筋,她的工作也很忙,从外语学院毕业后,她被分配到军区情报部从事资料翻译工作。她同李云龙商量把儿子送到幼儿园。李云龙不放心地盯了一眼调皮捣蛋的儿子说:“他行吗?这小子还不把幼儿园翻个底儿朝天?老师管得了吗?”
田雨说:“让他过过集体生活吧,这对他有好处,放在家里就更没法儿管了。”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李云龙和田雨一起把儿子交给老师,夫妻俩嘱咐了几句就准备离开。李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又见父母要走,便生出一种要被抛弃的感觉,他拼命地哭叫,死死抓住妈妈的衣襟不松手,怎么说也没用。这下把李云龙招烦了,他正急着要去开会,于是抡开巴掌照儿子屁股上拍了两下,才得以脱身。
中午,李云龙刚刚散会,就接到幼儿园园长打来的电话,说李健正在幼儿园大闹,把老师咬了,请李军长务必去一趟。
李云龙一听就火冒三丈,他坐上配发给他的伏尔加轿车风风火火赶到幼儿园,见老师手上有一圈圆圆的小牙印,已经渗出血来。李云龙二话不说,打开轿车的后备厢,一把拎起儿子,不顾儿子拼命挣扎把他塞进去,“砰”的一声合上盖子。
园长和司机一见都大惊失色,纷纷上来劝阻,说:“首长,孩子不懂事,怎么能往这里塞呢?”
李云龙一瞪眼:“现在不管教,长大了就管不了了,非当土匪不行。都给我让开!”
众人都不敢劝了,园长一看这阵势,生怕出事,便火急火燎地给田雨打电话。
李云龙回到家,从后备厢里拎出儿子,用背包带三两下就牢牢绑在板凳上,抡起牛皮武装带就往屁股上猛抽,儿子白嫩的屁股上立刻出现两条紫红色的印痕。李健放声大哭起来,李云龙更生气了:“他娘的,才这么两下就扛不住啦?老子咋有这么个熊包儿子?长大了非当叛徒不可。”于是又是几下。
没想到儿子倒不哭了,他咬着牙,眼睛瞪着李云龙一声不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李云龙的火又上来了,“啪啪”又是几皮带,嘴里吼着:“娘的,你犯了错误还有理了?你瞪着老子分明是不服气,还不认错,再不认错老子抽死你。”
儿子咬牙道:“就不认错。”
儿子的强硬态度倒使李云龙有些手足无措,他望着儿子已成紫色的屁股,心说这小兔崽子倒真是我的种,嘴够硬的,他要不求饶,我这当爹的面子往哪儿放?想着想着就又抡起皮带……
“住手!”田雨像头母狮子一样从外面冲进来,她护住儿子不顾一切地向李云龙大喊道,“这么小的孩子你就下这种毒手?你这不是管教孩子,你是想杀人,你干脆把我和孩子一起打死吧……”
李云龙也后悔下手太重,正没台阶下,便扔下皮带顺势下了台阶,嘴里教训着:“哼,养不教,父之过,再不管管这小子,闹不好哪天他敢杀人。今天先饶了你,晚上给老子好好写份检查……”刚说完,他猛地想起儿子还不识字呢。
〔第二十五章〕()
1956年夏季,李云龙接到通知,要他去北京开会。此时田雨正在休假,于是决定一起去北京。自从赵刚和冯楠调到北京后,他们还没去过。他们到北京那天,赵刚和冯楠特地到前门火车站去接站。火车一进站,还没停下来,李云龙就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对着站在月台上的赵刚兴高采烈地大喊道:“老赵,你个狗日的,可想死老子啦。”
赵刚穿着笔挺的夏季柞蚕丝军常服,佩着少将肩章,一副儒将风范。冯楠穿着一身蓝白碎花的布拉吉,她轻挽着赵刚的手臂,望着刚刚停下的列车,眼睛里充满了笑意。这一对夫妇站在月台上,显得极为出众。李云龙和田雨从软卧车厢下来,这两对久别重逢的夫妇拥抱在一起。李云龙和赵刚是那种男人式的拥抱,右臂勾着对方的肩膀,左手握拳朝着对方胸口上猛捶。女人们拥抱是那种全身心的投入,甚至连脸都贴在一起,还激动得热泪盈眶。
月台上南来北往的旅客们都惊奇地看着这两对将军夫妇。李云龙本来就打算住在赵刚家,可这会儿还要假装客气几句:“老赵,我要选个离你家近点儿的招待所,那样好聊。”
赵刚打断他的话:“废话!到北京来能让你们住招待所?这不是骂人吗?”
“那多不好意思,太打扰了。”
“少来这套,你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
赵刚住在西郊的一个军事机关的大院里,他的住宅也是个楼壁爬满爬墙虎植物的二层小楼。为迎接老战友的到来,赵刚夫妇亲自挽起袖子和警卫员、公务员们一起打扫了房间,甚至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
当晚,李云龙和赵刚喝光了一瓶茅台,已经摇摇晃晃的赵刚又拿出一瓶五粮液。李云龙自然没有不陪的道理,于是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又喝掉半瓶,剩下的半瓶酒被两个女人坚决地没收了。酒一喝多了话自然就多,这两个男人迷迷糊糊地又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岁月,他们本来面对面中间隔着桌子喝酒,喝到兴奋处,李云龙又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拖着椅子跌跌撞撞地绕过饭桌紧挨着赵刚坐下,两人又眼泪汪汪、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冯楠惊讶地发现,平时温文尔雅的赵刚今天也酒后失态,嘴里骂骂咧咧地吐着粗话,简直是肆无忌惮,至于李云龙就更甭提了。田雨和冯楠索性把这两个满嘴胡言的男人丢在餐厅,她们到楼上书房去密谈了。
李云龙又举起空酒杯说:“老赵。来……干!嗯?不对……酒咋没啦?谁他娘的把咱的酒偷……偷走啦?”
赵刚醉眼蒙眬地在柜子里乱摸着:“没……没错,是……是有人把咱的酒摸……摸走啦。老李呀,我赵刚对……对不起你呀,你好……好不容易来……来我家一趟,我……我他妈的连……酒……酒都没有,实……实在对不起。”
李云龙多少比赵刚还清醒点儿:“不对,刚……刚才不是还……有酒吗?咋一会儿就被人……摸走了呢?咱们刚才只喝了……二……两……对不对?还没喝够呢,是不是?”
赵刚怒道:“妈的,谁……谁敢摸咱的东西?咱……独立团从……从来都是摸别人的东西,是不是老李?鬼子……汉奸,咱摸……摸他们的东西,啥……时候让人家摸了咱……咱的?”
李云龙说:“你狗日的,不……不够意思,哪次都……都吃现成的,老子摸……鬼子的东西,回来哪次不……不分给你吃?你还……还他娘的老说……说老子犯纪……律。”
赵刚的眼睛快睁不开了,可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瞎……瞎说,不是咱……犯纪律,是他妈鬼子犯……犯了纪律,他们干吗不……不把东西给……咱送来呢?”
李云龙晃晃悠悠地走到水龙头前,把空酒瓶灌满自来水,又走回来给赵刚的杯子倒满说:“老子我……找到酒啦,有……有的是,敞开了喝……”
赵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好酒,一喝就……知道,这是茅……茅台。”
李云龙边喝边唱了起来:“大刀向……咦?向谁脑袋上砍来着?”
赵刚趴在桌上快要睡着了,他嘴里嘟囔着:“当然是……是蒋介石呀……”
在楼上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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