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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梁家国五部曲-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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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的滋味了。
程远志吼道:“3连全体都有,停止射击!全体投弹!”
瞬时间,铺天盖地的*飞下断崖,崖下火光闪闪,硝烟四起,短促剧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被炸成碎块的日本兵肢体被气浪抛上断崖,又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下了一场血雨,断崖下受伤的日本兵发出一片惨叫。
日军133联队得到的是死命令,师团长岩永汪命令133联队展开全部兵力,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在中午12点之前拿下张家山阵地。联队长黑濑大佐横下一条心,全联队官兵不计伤亡,坚决攻击,就是把整个联队全部填进火网也在所不惜。于是133联队的官兵们前仆后继,犹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向张家山阵地涌去。
此时战斗已呈白热化,攻防双方都打红了眼,战术目标和目的已经不重要了,竭尽全力杀死对方,把对方撕成碎片才是唯一目的。
守在地堡里的铁柱脸色发白,精神濒临崩溃。整整两个小时,他一刻也没有停止射击。这个火力点配备了轻重机枪各两挺,正副射手十个士兵,大家都像铁柱一样精神濒临崩溃。战斗最激烈时,射手们满头大汗,嚎叫着不停地扫射,副射手们一边换*一边用工兵锹清理机枪旁边堆成山一般滚烫的弹壳。轻机枪打红了枪管,浇上水冷却一下继续射击。“马克沁”重机枪冷却筒里的水已经烧干几次,最后水也供不上了,射手们靠向冷却筒里撒尿才保证了重机枪免于报废。人尿被煮开了的味道非常难闻,炎热的天气加上枪管散出的高温将地堡变成了蒸笼。使射手们精神濒临崩溃的还不是这些,因为谁也没经历过这种人类大量死亡的场面,他们都被眼前这种屠杀场面吓住了。
火网下的日军尸体已堆积成山,地面上流淌的血浆达几寸之厚。数十挺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把地面打得飞沙走石,就像开了锅一样。上千枚*在爆炸,其中四枚一捆的集束弹炸开后所形成的强烈气浪,像飓风般扩散开,将人的肉体瞬间撕碎……但一波接一波的日军士兵仍然踩着同伴的尸体,嚎叫着,义无反顾地撞进火网,顷刻间被打成碎片,变成了一堆堆蠕动着的、奇形怪状的东西,这种惨烈场面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几十年以后,日军133联队老兵协会的老兵们还心有余悸地回忆起这天,1944年6月29日。这些幸存的老兵们每年这个日子都要从四面八方赶来聚在一起,祭奠6月29日在战斗中阵亡的战友。每当谈起这次战斗,他们的脑海中就会出现张家山阵地前尸山血海的画面,他们无法想象,当初自己是如何从那骇人的火网下幸存下来的。那种火力密度简直令人无法想象,每分钟都有上百次中弹的可能。是啊,那时133联队所有的士兵都被一种情绪控制着,脑子里只有一种愿望,那就是杀死张家山阵地的保卫者,只要能杀了他们,付出多大代价也无所谓。
正在肖家山阵地30团指挥所里督战的蔡继刚也震惊不已,他经历过淞沪会战、武汉会战,参加过上百次战斗,还从没见过如此残酷惨烈的场面。30团指挥所距离张家山阵地直线距离仅300米,在刚才的激战中屡次被流弹击中,连观察窗前炮队镜的镜片都被流弹击碎。
方先觉打来电话:“云鹤兄,你那边怎么样?”
蔡继刚只吐出八个字:“前所未有,惨烈至极!”
6月29日这天,日军133联队顶着枪林弹雨,前仆后继攻击了整整两个小时,在遭到重大伤亡后,133联队的攻势终于衰竭了。两千多名士兵倒在张家山阵地前,全联队的伤亡达到三分之二,而各级军官的伤亡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116师团师团长岩永汪中将在望远镜里看到张家山阵地前堆积如山的日军尸体,险些发疯。
这一天,国军第3师防守的西部防线也爆发了激战,从西面长湖町、易赖街到北门外的辖神渡、草桥、石鼓嘴一线,攻守双方都杀红了眼,双方的炮兵在激烈对射,步兵在突击与反突击,易赖街阵地甚至出现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双方数百人端着刺刀绞杀在一起……
这一天,自石鼓嘴到新街北的大段江防线上,国军第190师570团的迫击炮群与日军的重炮群展开隔江对射,湘江东西两岸都被烈火硝烟所笼罩……
下午两点,四架从芷江机场起飞的中美空军混合团的P…40E战斗机编队飞临衡阳上空,衡阳守军各阵地一片欢呼声。十分钟以后,八架日本陆军航空队的“隼”二型战斗机赶到,双方的战斗机在城市上空展开对决。在空战中,中美空军混合团的飞行员们表现出极强的战斗意志,虽然处于数量上的劣势,但仍然毫无惧色地与对方八架飞机展开空中格斗。
日方的“隼”二型战斗机虽数量占优势,但火力较差,它机翼上只安装了两挺机枪,在空战中显得火力不足;而P…40E战斗机的机翼下装有六挺机枪,于是火力的优势抵消了数量的劣势,双方竟然打了个平手,日方的一架“隼”二型战斗机被打得凌空爆炸,而中方的一架P…40E战斗机中弹燃烧,坠毁在日军阵地上,双方的飞行员都没来得及跳伞。
十分钟后,双方飞机的弹药告罄,于是各自重新编队,似乎是约定俗成地退出战斗。这时,在地面上观战的数万衡阳军民突然看到一个奇异的画面:一架P…40E战斗机单枪匹马冲进“隼”二型战斗机编队,“隼”二型战斗机纷纷散开躲避,但这架P…40E战斗机加大速度死死咬住其中一架敌机,大有撞机拼命的架势,那架“隼”二型战斗机情急之下作出了一连串规避动作,显得狼狈不堪……
蔡继刚站在五桂岭第10军前线指挥部的屋顶上观看了这场追逐,他苦笑着摇摇头,这是谁呀?简直是拼命三郎,玩空战也这么死缠烂打,整个一副以命换命的架势,不闹个同归于尽决不罢休。蔡继刚把他所认识的飞行员都想了一遍,到底也没猜出会是谁。
在地面观战的数万衡阳军民热血沸腾,发出一阵阵欢呼,向那位勇敢的飞行员致敬。蔡继刚心想,浑小子,你玩够了没有?该看看仪表盘上的油表了,再这么玩闹,你连返回芷江机场的油料都不够了。
日方的飞机消失在地平线上,那架P…40E才恋恋不舍地返航。这时蔡继刚看到南线的张家山、枫树山、虎形巢等阵地,西线的长湖町、易赖街等阵地,第190师570团守卫的自石鼓嘴到新街北的江防线上,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了红色信号弹,这是守卫在各阵地上的第10军将士向那位飞行勇士表达的最大敬意。
蔡继刚在日记里记录了6月29日这场空战。他忧心忡忡地想,这个冒失的飞行员到底是谁?不会是弟弟蔡继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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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多种资料记载,日军第68师团师团长佐久间为人中将,于1944年6月28日被国军第10军击毙于衡阳。经核实,此记载应是误传。佐久间为人在衡阳之战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毙命。1945年2月10日,伤愈归队的佐久间为人被任命为第84师团师团长,担任本土决战之责。
第二十五章()
自从日军6月28日对衡阳发起总攻起,战斗已经进行了整整七天,日军进攻部队用尽一切办法,从白天动用联队级建制兵力集团冲锋,到深夜以中队为单位进行偷袭,国军的防线岿然不动。
横山勇三天之内拿下衡阳的狂言成了笑柄。
衡阳之战的失利引起了东京日本高层的震动,首相东条英机呈现出极度焦虑状态。从1941年10月18日东条内阁正式成立以来,东条英机一人身兼首相、陆相、内相,以后又兼任文部相、商工相、军需相、总参谋长等职,集各种大权于一身。权力是有了,但并没有什么建树。进入7月份,各个战场上传来的全是坏消息,位于太平洋马里亚纳群岛的塞班岛在美军的攻击下已经危在旦夕,全岛的五分之四地区已被美军占领,残余的日军被压缩至东北角的狭小地域,塞班岛的失守只是个时间问题。
在中国战场,横山勇的第11军在衡阳兵锋受挫,战斗进行了七天,日军伤亡惨重,却打成胶着状态,衡阳攻克不下,日军主力便无法南下完成一号作战计划。战事不顺利,东条英机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他将面临着辞职的压力。此时,他非常需要帝国军队在战场上的胜利来支撑他的地位。
东条英机派自己的亲信、作战部长真里穰一郎少将飞赴武汉,直接向中国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施加压力。
畑俊六也心急如焚,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衡阳居然像颗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大军西进的必经之路上。司令部的一些高级幕僚提出,是否可以使用太平洋上麦克阿瑟擅长的那种“跳岛战术”,留下两个师团继续围困衡阳,而大部分主力师团绕过衡阳迅速西进进攻桂林。畑俊六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这个建议,他的理由是:这里可不是太平洋,麦克阿瑟可以倚仗着强大的海空优势实施越岛作战,因为他毫无后顾之忧,他身后那些被围困的岛屿已经被切断了运输线,岛上的日本守军只有等死的份。而衡阳的情况大不一样,如果日军主力绕过衡阳继续南下,那么中国第九战区的各部队会马上聚拢起来,先是包围日军攻城部队聚而歼之,然后迅速切断日军运输线,以几十万兵力的庞大兵团向南展开大追击,到那时后果会非常严重。因此,衡阳必须拿下,否则从战略上就死定了,还奢谈什么一号作战计划?
畑俊六拿起电活要通了长沙11军司令部横山勇:“横山君,请你汇报一下衡阳的战事。”
正处在焦虑中的横山勇感到难以启齿:“司令官,我军不分昼夜连续进攻,敌人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68师团、116师团伤亡严重,目前……仍在激战中。”
畑俊六和颜悦色地问:“横山君,我记得你好像作过保证,三天之内攻克衡阳,是这样吧?”
“是的,司令官,可是……”
畑俊六的口气突然严厉起来:“可是,可是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横山君,我需要听到你的解释!”
横山勇第一次听到司令官使用这种严厉的口吻,他感到无地自容:“我……我承认,我对对手估计不足,守军的战斗意志非常顽强,他们的防御体系构筑得也很巧妙,我在不断调整进攻方式,目前还没有奏效。”
畑俊六大将终于爆发出咆哮:“好了,你不必解释了,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占领衡阳?”
横山勇踌躇了一下,索性横下一条心:“司令官,我请求停止攻击!”
“什么?你再说一遍!”
横山勇面无表情地回答:“司令官,攻城的两个师团伤亡惨重,炮兵部队的炮弹和步兵弹药也消耗殆尽,我不得不承认,目前攻城部队无力再发动攻势,只能休整几天,等待补充兵员和弹药。”
畑俊六没有回答,他狠狠地摔了电话。
7月2日下午,日军进攻之弦的张力超过了极限,一下子崩断了。炮兵停止了射击,步兵亦停止冲锋,只有七八架日军战斗机向张家山、枫树山一线阵地进行了例行公事的投弹扫射。而国军阵地针锋相对,毫不退让,纷纷组织轻武器对空射击,数千支步枪、机枪组成的密集火网使日军飞行员丧失了低空俯冲的勇气,只好在高空投下*,随后编队返航。
战场上出现一片寂静,筋疲力尽的衡阳守军终于获得片刻喘息时间。
蒋介石居住的黄山官邸坐落于奇峰幽谷之间,这里属于重庆南山风景区,遍山松柏簇拥,风景极佳。蒋介石平时居住的“云岫楼”是一座中西结合式的三层楼房,而他的妻子宋美龄住在“松厅”。“松厅”依傍山势建在双峰夹峙的一抹人造平地边沿,取东向朝阳角度,垒青石为基,筑起一座长约25米、宽近20米的长方形中西合璧式平房。这对夫妻平时并不住在一起。
“云岫”与“松厅”之间的凹谷小道旁挖有防空洞,距“云岫”不远,有一稻草铺顶的中式平房,名曰“草亭”。
这一天蒋介石起得很早,他心情恶劣,吃早餐时由于自己不注意,胸前溅上了汤汁,他干脆把盘子也摔碎了。宋美龄见他发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起身走了。
这两天蒋介石在黄山官邸召开了整军会议,讨论整顿军事体制等问题。这次整军的直接原因是虐待壮丁事件。前些日子戴季陶的儿子戴安国向委员长汇报,重庆某处关押的壮丁境遇悲惨,备受虐待。蒋介石不大相信,随后前往巡视,果然看见军官虐待壮丁的场景。委员长勃然大怒,将兵役署长程泽润中将痛骂一顿,随即下令将程泽润交付军法处审判,几天以后,程泽润被军事法庭判处了死刑。
蒋介石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真正的原因还是战局的失利。自豫中会战起,中国军队在战场上溃不成军,一败涂地。史迪威借罗斯福总统向蒋介石施压,其中一条理由就是蒋介石的军队太腐败。蒋介石心里当然明白,但嘴上绝不能承认,他只承认腐败是个别现象,而不是整个军队,史迪威的指责完全是出于个人恩怨。
对腐败现象,蒋介石是这样看的,他可以在内部惩治腐败,但外人最好闭嘴,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平心而论,蒋委员长不是不能接受意见的人。就在这云岫楼,1938年底,蒋介石宴请华侨领袖陈嘉庚,当时他直截了当地告诉陈嘉庚:“现在政府财政已经破产,物价涨得一个中校都养不起自己一家人,要靠偷菜叶才能过活。你的捐赠很多,但是远远不够,我希望海外爱国华侨能定时地为我们筹集一些款项。”
一个*,能不顾尊严地向一个海外侨领低声下气,只为讨一些小钱,这对于蒋介石来说已经够屈尊了。陈嘉庚听了蒋介石的话,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他表示一定要竭尽全力为抗日筹款,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陈嘉庚先生擦干了眼泪却发现,蒋介石的官邸虽然并不铺张奢华,餐厅的陈设也很简单,但餐桌上的菜肴却是一道一道不停地上,宋美龄更在一旁殷勤夹菜劝酒。这使陈嘉庚先生很愤懑,他终于拍了桌子怒斥道:“国势如此艰难,你们还如此铺张,心何以堪?”
蒋介石身旁的侍从们都吓傻了,在他们的记忆里,还没有人敢如此训斥委员长,这个陈嘉庚真是吃了豹子胆。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蒋介石居然痛快地接受了批评,他当即表示,陈先生批评得对,我们以后坚决改正。
这就是蒋委员长,他并不是接受不了批评,关键是谁批评,在何时何地批评。他心情好时,别人也许可以批评,甚至严厉一点也能接受,但史迪威肯定不行,他和蒋介石的诸多矛盾中,更主要的是性格上的水火不容。这两人之间的博弈闹得惊天动地,世人皆知,甚至影响了历史的走向,但以历史的眼光看,蒋介石与史迪威谁都不是真正的胜利者。
正如一位学者所言:“史迪威带给蒋介石政府的既是巨大的帮助,也是动摇根基的冲击。”
这次程泽润算是撞到了枪口上,虐待壮丁事件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史迪威刚刚告完刁状之后发生了,这太让蒋委员长下不了台,因此程泽润算是死定了。蒋介石不仅杀了兵役署长以示决心,还在黄山官邸召开了整军会议。
整军会议持续数日,蒋介石作了大量发言,并以文件形式传达。整军会议对衡阳守军起到一定的激励作用,但于大事无补,军队的腐败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怎么能靠开一次会议就能解决呢?
衡阳之战,不仅是中日两国在主要战场上的军事对决,更是中日两国内部的政治之战。对于蒋介石与东条英机而言,衡阳之战的胜负,关系着这两位统帅的最高军政领导权的掌控。
目前的蒋介石更是焦头烂额,在政治、外交和军事上陷入空前困境,他和史迪威的关系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在整个太平洋战争期间,美国陆军参谋长马歇尔上将似乎并不清楚中国战区的真实情况,他向罗斯福总统汇报情况的依据一直是引用史迪威的“第一手”报告,以此作为中国战区战略决策的情报依据。而史迪威的报告,多半是引述日军的战报、“东京玫瑰”的广播内容、苏联和共产国际组织的宣传,更重要的,是掺入了史迪威个人主观的成见,加以调整润色而成的。平心而论,这样的情报依据,其价值会大打折扣。
在史迪威的报告里,蒋介石这颗讨厌的“花生米”既不肯又不敢作战,作为中国战区的最高统帅,他的个人能力是值得怀疑的。按照史迪威的评估,中国战区随时都可能崩溃,如果说中国战区还有存在的一点意义,那就是中国所剩余的作战力量,都要用于协助英军守住印度和协助史迪威本人完成反攻缅甸的计划。
史迪威这种内容偏颇的评估报告显然不能反映中国一直在苦战待援的实情。
蒋介石更是怒火中烧,马歇尔和史迪威的战区情报完全不顾事实,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日本军队在中国战区如入无人之境,中国军队望风披靡,那么日军何不迅速打垮重庆政府,结束中国战事,然后抽出80万驻华日军,投入到太平洋战场呢?日本内阁的一些人为何总是通过各种渠道与重庆政府不断接洽,一再提出各种“退让”的和谈条件,希望能够优先解决中国战事?
事实上,日本始终无法在战场上消灭中国军队,摧毁中国政府,因为中国纵然是在山穷水尽时,也仍然拼命抵抗着日军的进攻,依然在苦苦支撑,以一个贫弱的农业国抵抗着先进的工业强国日本。装备低劣的中国军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血肉筑起抵抗的长城,忍受着令人无法想象的伤亡代价。
罗斯福总统当然更相信史迪威,他认为史迪威是公正的,这是来自中国战区的“第一手报告”,以一个西方政治家的眼光看,中国军队在战场上处于不作为的状态,而这种不作为最先始于中国政府,关键是蒋介石在有意保存实力,他并没有全力以赴进行抗日。于是,史迪威的报告最终瓦解了罗斯福总统对于中国抗日的支持和信心。
7月6日,罗斯福致信蒋介石:“我决定给史迪威晋升为上将军衔并希望你赶紧考虑把史迪威从缅甸召到中国,使他在你的直接指挥下统帅所有的中国军队和美国部队,让他全面负责,有权协调和指挥作战行动,阻止日军的进攻浪潮。我认为中国的情况非常严重,如果不立即采取果断而适当的措施,我们的共同事业就会遭到严重挫折……”
蒋介石接到信后气愤异常,难道罗斯福总统不知道国军精锐已经被史迪威调去云南、缅甸加入了远征军,导致中国战场军力枯竭的事实吗?罗斯福总统没有从常识角度注意到,自1840年以来中国的综合国力和美国根本无法相比,况且国民政府和日本全面开战已打了七年,维持抗战的承受力在经济方面已到了枯竭的极限。罗斯福总统,你在要求自己的盟友做一些超越他能力极限的事情,这是极为过分的。
蒋介石当然也有蒋介石的办法,他是个有骨气的人,自然不会被盟国的威胁所吓住。既然你们不讲道理,只是催促着让我交出指挥权,那么对不起,中国军队的指挥权只能由中国人来掌握。来自盟国的任何要求他只当是放屁,蒋介石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罗斯福的要求。
方先觉的第10军在衡阳的顽强抵抗,在关键时刻为蒋介石和重庆政府争得了一点面子。盟友们突然发现,遥远的中国战场并非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况且对于蒋介石的固执,罗斯福总统一时也无可奈何,指挥权交接的事即暂时搁置了。
衡阳保卫战对处于内外交困的蒋委员长来说,成了他日夜为之祈祷的精神支柱,是他全部的希望所在。他心里非常清楚,此役具有政治和外交上的重大意义,中国军队在此刻极需证明自己的战斗力,只要衡阳还在战斗,蒋委员长就拥有了和罗斯福讨价还价的有力筹码。
衡阳第10军的战绩这几天成了重庆各新闻媒体的头条新闻。此时正值纪念“七七”抗战七周年的日子,这个难得的胜利消息给了重庆的党国要人和广大后方民众以极大的鼓舞。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梁寒操兴高采烈地宣称:“这个胜利给了日本人一个教训,日本人不敢再进攻了。”
军政部长何应钦分析了整个国际形势后,欣慰地表示:“从全盘战略上看,吾人实不忧敌人打通我平汉、粤汉两线之蠢动!”
蒋介石倒是保持着异乎寻常的清醒,他告诫党国要人们:“我们与日本人战斗了七年,难道还不懂得日本人?日本人还会打下去,衡阳的防卫一定要坚持到底,外围部队一定要跟上!日本人的进攻不会停止,不信,可以看事态的发展。不管怎么样,诸位都要注意,你们是党国的栋梁,在国家的危急时刻必须要服从——我要说的就是:半年内应作最艰苦奋斗之准备!”
蒋介石预感到最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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