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煌逐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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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弟？”洛言一愣，眯着眼望向坐在男子对面的老者。

　　　　老者正要吹嘘，看见洛言的表情后却只是干干一笑。熟悉洛言的人都知道，某人眯着眼不是在生气就是在思考，老头显然不愿去触这个霉头。

　　　　“哦？小家伙不愿意？呼~哈哈哈哈！”男子登时乐了，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当年名动储神界的苍空大师啊！居然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

　　　　“噤声！噤声！”老者阴着脸提醒他。

　　　　男子却毫不在意，举了举酒坛问洛言：“小家伙，要不要来喝一杯！”

　　　　老者怒视他：“你干什么！他身上还有伤呢！没得教坏小孩子！”

　　　　他不说还好，他一开口，某男就背着手走到他身后，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徒弟？我跟你有关系么？”老者登时一滞，就眼睁睁地看着洛言施施然坐到白衣男子身边，伸手接过酒坛灌了一口。

　　　　舍不得向洛言发火，老者转首怒视男子：“向玉问！你在我林子里喝酒烤肉我可以不管，可你不能带坏我徒弟！”

　　　　向玉问醉醺醺地抬起头，睨了老者一眼，又把头转向洛言，呵着酒气问：“你是他徒弟？”

　　　　“……不是。”洛言灌了口酒，眯着眼打量他，“你跟他很熟？”

　　　　“呃……不熟……不熟”向玉问打了个酒歌，醉得更厉害了，他笑着道，“你，不是他徒弟；我，跟他也不熟。凭什么要听他的？喝酒喝酒！”

　　　　老者气得拍石头：“嗨嗨！这是老头子我的地盘！你瞧瞧这好好的竹林都让你糟蹋成什么样了，每次来都祸祸一番！”

　　　　“哦？写你的名字了么？没……没写凭什么说是你的啊！你这竹子味太淡了，我浇点酒，味道好。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浇在竹子上没准能酿出竹叶青！”向玉问说话间又是一坛酒下肚，而此时洛言才慢慢品掉了五分之一。

　　　　“你你你！你出去喝！”老头像赶苍蝇一样往外轰他，向玉问睨他一眼，仰天打了哈欠，斜躺在青石上，半闭着眼漫声道：“我醉欲眠君且去~且去——”

　　　　洛言难得好心情地看着老者跳脚，仰头灌下半坛酒，有些微醺，单手支着头发呆。

　　　　“徒弟”一张笑容可掬的老脸在眼前放大，几乎快碰到洛言的鼻子了。某人嫌恶地推开他，哼道：“我怎么觉得我是上了贼船？说吧，你到底是谁？”

　　　　老者一滞，讪讪地道：“你没必要知道，反正我又不会害你。”

　　　　洛言抱着头，自言自语：“我记得我小时候听人说起过你，貌似还是什么高手。”

　　　　“你……你不是失忆了么你！”老者后退一步。

　　　　“我想起来了不行啊！”某人白他一眼，丢了还剩一半酒的坛子，揉着发胀的脑袋。

　　　　老者神情有些不自然：“高手倒是真的，不过麻烦倒也不少。我俗家名为庞广龙，人们知道的不多，不过另一个名字，苍空，在储神界知道的人挺多的。你要是愿意留下的话，我不但可以治好你的伤，还可以无条件的教你武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洛言若有所思，瞟他一眼道：“你这功法要求挺高的吧？”

　　　　“你怎么知道！”苍空吃惊道，下一瞬就自己释然了，“呵呵，等了这么多年，就遇到了你一个这么好的材料。这门功法主要强调悟性，讲究的万物皆空，非心智坚者，非受过磨难者，不能悟！”

　　　　“牵强！”洛言头也不抬地批判道。

　　　　苍空没办法了，只得说了部分实话：“其实还有个原因，你的身体通透度很好，经脉也是千年难见的灵脉。以前想着你还小，悟不透，现在好了，你经过了心灵洗礼，又有这么好的条件，这套功法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啊！”

　　　　“等等，灵脉？那是什么东西？”洛言从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千年难见，貌似是好东西哦！

　　　　苍空哀怨地看他一眼：“这玩意的珍稀程度可不亚于神兵，神兵尚且能打造，可这玩意……你只要知道，在你没有身负封印的情况下，修炼速度整整是储神界那些一般所谓天才的五倍就行了。而且灵脉柔韧度极高，除非高出你很多的武者，否则旁人别想对它造成什么很大的伤害。再加上你身体通透度也较高，吸收元力的速度快，再庞大的元力你也能吞进去，不愁不能迅速晋级。只是你小时候灵脉尚弱，就受了重伤，这里的人又没接触过这个，万一任由你吸收元力，撑破了经脉反而是害你，这也是我当年封印你的一个原因。现在么，我帮你调养一下，应该不妨事。”

　　　　洛言鄙视地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你这老家伙肯定有什么目的！”拍拍屁股站起来，提步就要往外走。

　　　　“哎，那个，你真的想起以前的事了么？”苍空忽然在后面问道。

　　　　洛言不屑地撇撇嘴：“骗你的。”

　　　　“啊？”苍空张大了嘴，半晌才抓狂道，“臭小子你报复心怎么那么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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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敢想的苍空（）　
到了晚上，苍空终于捧出了他视若重宝的功法——《太虚秘录》！

　　　　洛言看着那厚厚的典籍就一阵头大，再看里面的东西说的玄之又玄，更是心生放弃之念。

　　　　气得苍空直骂他：“臭小子，不懂事！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洛言撇着嘴正要细看，老家伙又一把把书给抢走了，瞪着他道：“不行，你得先拜师！非本门弟子不得观看！”

　　　　最后洛言暗暗告诫自己，要尊重老人，要为以后做打算，才强忍着没把一杯滚烫的拜师茶泼到某人脸上。

　　　　喝过拜师茶后，老头果然尽心尽力地为洛言讲解。原来这《太虚秘录》是老头所在宗门的镇宗之宝，只是因为太过深奥，所以至今仍无人完全炼成，包括被寄予厚望的老头，也只练了七成而已，剩下的老头却不肯多说了。

　　　　洛言有自知之明，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参透这么深奥的东西。

　　　　苍空正色道：“小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悟性当然不能和宗门的那些妖孽们相比，但是你有两项是他们没有的，一是灵脉！二么，太虚，太虚，这功法讲究的一切是空，万物寂灭，可是许多人就如你所说，本身要把这套功法修炼好的执念就是一种‘有’，所以大部分人是栽在了这上面。可是你不一样，你是直接勘破了执念这一层，所以以后会少很多障碍。另外，你有师傅我啊！”

　　　　“你？得了吧！你自己也才练了七层而已！”洛言反驳他。

　　　　苍空怪笑两声：“七层？小子，七层已经让我成就武圣了，你觉得练这套功法会吃亏么？”

　　　　“武圣！”洛言倒吸一口气，惊讶道，“你是武圣！？”

　　　　“那是！”苍空捋须自得，本指望得到小徒弟的崇拜，不想洛言看了他两眼，就低头嘀咕道，“深山寻重宝，死前遇高手，嘿，戏听多了吧？”

　　　　苍空脸一黑，板着脸跟他解说了一遍《太虚秘录》的研读方法，又转而得意地道：“正如你所说，一味求空，最后只能把自己陷入执念中，所以我隐居的这些年也在思考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后来还真让我想到了！太虚太虚，有虚就有实，《道德经》里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那么我们反过来呢？先包容万物，然后再从中体会至理，不就可以证出道了么！”

　　　　洛言一开始神色一动，可是俄而又沉寂下去，似笑非笑地道：“只怕这也不容易吧？这样反其道而行之的话，成了固然是万世千秋的功绩，可是若是败了，可就连寻常悟道者都不如了。功法逆练，亏你想得出来！你自己恐怕也没试过吧？”

　　　　苍空有些讪讪地道：“等我悟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循规蹈矩地在正路上走了百年了……虽然我没试过，可是这条路是真的行得通！”说着苍空看洛言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抹哀求，是的，哀求，一种对道的执着。被一个老人家这样看着，洛言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再想想他那个方法……

　　　　洛言头痛地道：“天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罢！”

　　　　苍空犹豫了一下，把几册书卷放在桌上叮嘱他：“言儿，这是师父所在宗门的一些入门典籍，你可一定要看啊！”见洛言无奈地点着头，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

　　　　洛言躺在竹床上，看着窗外苍茫的群山，陷入了思考。

　　　　他现在体内的元力都已散去，正是从头修炼的好时机。只是他年龄大了，真的已经输不起了，尽管苍空说他身负灵脉，修炼速度会很快，但是若是真照苍空所说的做，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成功。

　　　　可是，现在的他也实在没有什么趁手的典籍。在鲤跃宗的时候他就发现宗门那些准玄阶功法也是有很大的缺陷的，更别提普通功法了。这也是眼界水平的问题，强求不得。而苍空既然来自储神界，眼光自然是极好的，所选功法也必不会错了，只是也不知自己有没有那份悟性……

　　　　天亮的时候，苍空已经眼巴巴地等在洛言的门口了，洛言看着希冀的老人，无奈地道：“你先帮我解决了生与死的问题，我就练！”

　　　　“哎！好！”苍空先是一愣，而后就乐得像个孩子，拉着他就往墓地跑。

　　　　尽管已近初秋，洛宇等人的坟上还是长出了嫩嫩的青草。苍空捅捅他，低声道：“你要的答案就在那里。”

　　　　洛言疑惑地看着那些草，耳边响着苍空的声音：“死，也是生的一种。他们是死了，可是这些草，这些花，何尝不是他们的尸体孕育出来的，是他们生命的另一种形式呢？旧草死，就意味着新草生，死亡代表着你的结束，但是你生命的过程仍掌握在你手里……世人只看到了死或者生，可是为什么不把它们放在一起呢？”

　　　　“放在一起？”洛言低头若有所思，“你是说，死生相辅相成，死亡，只是生命换了个形式，对吧？”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只是浅显的理解。这一次我可以帮你，等以后再入了魔障，可就只能靠你自己喽！”苍空捋着胡子，深邃的目光看向远方，深眸中无悲无喜。

　　　　洛言暂时放下生与死的问题，转头问他：“太虚秘录该如何着手？你总不能让我没头没脑地去悟道吧？”

　　　　苍空诡异地一笑，道：“《易经》有云，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我们就从这两仪开始，两仪的主要表现阴阳，包容的东西可是不少。比如说生死，如果说生为阳，那么死即为阴，你懂我的意思么？”

　　　　“从两种相反的东西上入手？”洛言恍然，暗道老家伙果然敢想。

　　　　苍空睨了他一眼，奸诈地道：“为了给你点动力，我再提醒你一句，这太虚秘录修炼到一定程度，即便是到了地府也不愁后继无力！”

　　　　“什么意思？”洛言茫然，貌似地府中元力比较匮乏吧？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以上对道的理解只是为了将剧情进行下去，大家不必过分深究。

　　　　注意事项：如有哪位幸运的孩子得到了一本稀世武功秘籍，千万不要想当然的逆练，练出问题来可不关偶的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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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灵儿的来历（）　
苍空抚须笑道：“你可知你那小狐狸的来历？”

　　　　“呃……她不就是只流浪的小狐狸么……”洛言一开始声音还挺正常，可是在苍空的鄙视下，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苍空睨着他高傲地道：“真是没文化，你家的火狐狸能提升到五阶啊！”

　　　　“那请师父为弟子解惑。”洛言讪讪地道，知道这时候的苍空惹不起。

　　　　一句师父叫得苍空老怀大慰，倍儿有面子，嘴上却依旧道：“你这小子，需要的时候喊师父，不需要的时候就喊老头是吧？也罢，我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儿个就给你讲讲这小狐狸的来历！”

　　　　“哎！”洛言强忍着想揍他的冲动应道。

　　　　苍空沉吟了下才道：“那是远古时期的事了，兽族要远比咱们人族出现得早，那时候盘古开天辟地，诞生出的神兽们也不是现在的神兽后裔们可以相提并论的。神兽们也都有自己的职责，不可能什么事都管着，这就需要有人代言。本来龙凤两族的后裔是最合适的，那是这两族繁衍率太低，往往千年才出一个。没办法，陆地上，龙族又选了虎族协助管理，而天空中，凤族则选了鹰族。那时候的狐族也并非如今这样孱弱，九尾玄狐据说是得到了上天的祝福，力量仅次于虎族，脑子也好使，只是他们生性淡泊高傲，才没有参与权力之争。可是……”说到这里，苍空声音低沉了下去，“后来，九尾玄狐一族惹出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于是那些人类强者和兽族首领们将他们全族封印，力量退化到了以前的一半不到……”

　　　　“封印？到底惹了什么祸，居然要连累全族？”洛言觉得不可思议，封印之后灵儿都能进步那么快，那么巅峰时期的九尾玄狐是有多强？

　　　　苍空叹道：“世事变迁，那些强者也在史书典籍里抹除了远古九尾玄狐的痕迹，不好说啊！只是后来的九尾玄狐就丧失了那种通天彻底的能力，残存的后裔们也被重重看管起来。直到前段时间，我听说地底世界的人一直不安分，这一次更是暗中煽动人类高手袭击九尾玄狐的部族，仅余的几百只九尾玄狐也惨遭屠戮，据说，那一战尸山血海，焰火焚天，前来救援的临近部族也被阻拦在外，然而就是这样的艰难，九尾玄狐们战斗到最后也无一只屈服！”

　　　　洛言听得热血沸腾，可是他还是疑惑地问：“地底世界？那是什么？”

　　　　苍空摸摸他的脑袋，眼神变得幽深而愤怒：“那是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这帮家伙修炼的功法神秘，总部所在地据说是距离黄泉最近的地方。而地底世界也是沟通星漫和星落两个空间的地方，更是那场大战后唯一没有被封印的地方。这帮家伙从祖籍上来说是咱们这边的人，可是他们偏偏一直跟对方暧昧不清，不晓得要做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一次阻拦储神界高手去殒神山脉救援的就是他们。”

　　　　洛言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原来他们就是间接害死洛宇的人！

　　　　苍空拍拍他的背，抚平他体内的戾气，接着道：“九尾狐族虽然被封印，但是那封印并非无法打开。如果他们在打开封印的同时趁机与狐族签订契约，那么实力就会再次增长，只怕咱们的灾难就真的不远了！”

　　　　“那么灵儿……”洛言低下头看着灵儿的小冢，低声问道。

　　　　“听说他们后来一直在找一只小狐狸，这应该是碰巧逃出来的吧？”苍空解释道。

　　　　洛言皱眉：“那跟地府有什么关系？”

　　　　苍空怪笑两声：“小子，你以为地狱那些高手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人间的高手死后所化么？你那小狐狸虽然实力不怎么样，可是死后封印就会大大削弱，到时只要有地狱高手肯出手帮她，那就又是一只小高手啊！你觉得这样的宝贝，地府的人肯放么？会让她去投胎么？”

　　　　“你是说……”洛言眼前一亮，没有投胎，那么自己岂不是有机会……

　　　　苍空大笑数声：“乖徒弟，你就乖乖地修炼《太虚秘录》吧！等你实力够了，你就知道这功法的妙处了！到时只要你够强，就是从地府抢人又如何？”

　　　　洛言也兴奋起来，整个人都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可是想了想他又发愁道：“可是救出的也只是灵魂啊？那她的身体怎么办？”

　　　　苍空神秘地道：“你可以再给她塑造一个啊！不过我劝你还是先搜集着材料，等她回来再说吧！毕竟你也不知道她如今实力如何，万一不合适就不好了。”

　　　　洛言重重点头，开心地抱了下墓碑，忽然问道：“那我爹和金蓓也能回来么？”

　　　　苍空摇摇头：“金蓓那小丫头实力不高，而且此生也不如意，她未必肯停留，应该已经投胎了。而洛宇，奇怪啊，为什么我算不出呢？”

　　　　“嗯？算不出？什么意思？”洛言心中一惊。

　　　　苍空疑惑地道：“我也不清楚，本来想算算洛宇的魂魄有没有下地府的，可是我却发现他的命运被一层神秘的力量所笼罩，完全看不清楚。”

　　　　洛言惊讶地张大了嘴，算不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已经入轮回了？苍空摇头表示不知，两人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给三个坟墓分别上了香，就回去了。

　　　　两人刚走，山下就传来一阵求饶声：“哎哎，两位大人，小的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东西自己要自杀，我们也管不了不是……”絮絮叨叨，毫无形象的讨饶声中，一个红衣少年和一个中年男子押着程先走上山来。红衣少年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呵斥道：“到底在哪？再罗里吧嗦就把你扒光了扔到山下去！”

　　　　这一句果然管用，程先立刻闭嘴，苦着脸指了指灵儿的小冢。

　　　　中年人踏前一步，一掌轰开衣冠冢，一个方盒子里就露出了灵儿生前的宝贝。他招手将东西摄过来，凑到鼻端闻了闻，对少年说：“的确是那畜生的味道。”

　　　　如果程先知道中年人路辰东和这个红衣少年段羽轩身后的势力有多么庞大的话，他一定不会去招惹，可惜已经晚了。

　　　　段羽轩哀怨道：“这畜生不是命很大吗？为什么会死？”

　　　　路辰东瞪他一眼，训斥道：“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非去招惹薛定方，一路哄着他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咱们怎么会赶不上！”

　　　　段羽轩抱着头哀求道：“路叔叔，我错了还不行么！您就别说了，快帮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跟老爹交代吧！”

　　　　程先见状，急忙弯着腰谄笑道：“那……这儿就没我什么事了吧？要不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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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养伤的美好生活（）　
洛言和苍空回到竹林的时候，向玉问难得的没有喝酒，正倚着竹子发呆。

　　　　其实向玉问不喝酒的时候还是挺正经的，只是他的眸子总是蕴着深深的悲伤，让人看不懂的悲戚。

　　　　“哎，酒鬼，今天怎么没喝酒？”洛言随口问了句。

　　　　向玉问没有理他，依然两眼茫然地看着前方。

　　　　苍空同情地叹了口气，问他：“怎么，刚回来？”

　　　　“嗯。”向玉问点头，眸子里满是痛苦和哀伤，他凄声道，“你说她会在哪儿？当年我是亲眼看着她被一剑穿胸的，可是为什么等我解决了仇人却找不到她的尸体呢？”

　　　　“灵魂找到了么？”苍空轻声问。

　　　　“没有！我找了，可是没找到！我甚至托地府的人帮过忙，可是生死薄上和她死亡时间严重不符，奈何桥上也没她经过的痕迹，地狱里也暂时没发现她的魂魄！”向玉问痛苦地道，显然他找这个人找了不止一次。

　　　　苍空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人死如灯灭，即便找到了她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要和她*么？”

　　　　向玉问眼神空洞，怅然若失：“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的……”

　　　　苍空又叹了口气，塞给他一坛酒，就拉着洛言离开了。

　　　　洛言虽然好奇，但是牵扯到人家的伤心事，他也不好意思询问，只能将疑惑埋在心底，继续回竹舍听苍空给他讲解《太虚秘录》。

　　　　原本洛言心伤过度，学这个，只是为了敷衍老人，却丝毫提不起心劲，而苍空告诉他灵儿的事后，洛言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说是干劲十足。

　　　　只是不多时，竹林里就隐隐约约传来了带着醉意的歌声：“敢问天涯在何方，一个人一壶酒，风里浪里漂流，水里火里奔走，天大地大任我游。古来世间多少愁，说聚散，说不够。一场繁华过后，故事人非事后，多少感慨在心头……”

　　　　苍空有些恼火，低声咒骂一声：“这个酒鬼，早知道就不这时候给他喝酒了！”说着，就要加持一层屏障，“别！”洛言急忙制止他，侧耳听了半晌，喃喃道，“他的经历和我好像啊！”

　　　　“你？得了吧！你才多大！别听这些伤感的东西，咱们继续研究哈。”苍空可不想让乖乖好徒弟被这个酒鬼带坏了。

　　　　洛言摸着下巴道：“可是我觉得他唱得很好啊！”洛言最近一直纠结于生与死的问题，所以对于这种有哲理的东西很是敏感。

　　　　苍空嘴角一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酒鬼在这儿没好事！污我竹林，坏我徒弟！

　　　　晚间的时候，洛言正式开始修炼《太虚秘录》。不得不承认，老家伙的给的东西确实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貌似做他弟子也不亏？

　　　　洛言的丹田破碎，在苍空带着诡笑的建议下，他只好放弃了丹田部分的修炼，直接修炼筋脉部分。

　　　　元力绕过丹田，旋转一个周天后，洛言诧异地发现丹田处居然隐隐发热！要知道，自从他受伤之后，就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然而不止如此，随着元力的游走，最后均一丝丝汇聚在丹田处，元力丝丝缕缕缠绕成球，越变越大，就在洛言以为小腹装不下时，它忽然自动压缩，又变成了一枚弹珠大小的半透明白色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