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开化工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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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姜黄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心里却忽的想起那日踏着树梢落入院中的洛静初。学府之中不能用祭言，那她。。。居然是武修！

　　　　这是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玲珑的身段标致的脸蛋，不管怎样也联系不到武师的身份上去，尤其见她那日踏梢而行的身影，该是到了怎样的一个境界？

　　　　“你将这药拿着，稍后锻冶阵开起之时服下。”洛名扬从怀中取出瓷瓶递给姜黄。

　　　　“开阵之时，莫要离开我身边，切记！”

　　　　“好！”

　　　　。。。。。。

　　　　很快，几人来到锻冶阵内，已经抛光过的铁炉此刻正架在金属柱上，反射着洞顶的光芒，宛如一尊后现代雕塑。

　　　　搪瓷的工序并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将硼硅酸盐附着在铁胎内壁上，这项工艺的关键是铁胎与面釉之间的过渡层，也就是底釉，底釉的质量决定了金属坯与面釉的结合程度。当然也有一次涂搪的新工艺，只不过这样的釉料，姜黄还配制不出来。

　　　　与几位院主讲清楚了具体的步骤后，洛名扬引着他退到了一旁，紧接着，热炎就攀上了丹炉。沙浆状的底釉在坤老的引动下，在丹炉内反复涂敷。一层过后又是一层，均匀程度始终如一，丝毫没有厚薄不同的地方。配合着滚滚热浪的烘烤，很快凝结在了铁坯上。

　　　　站在一旁的姜黄不住的感叹，这样的加工效率，完全不亚于工业流水线啊！

　　　　底釉半干未干之际，坤老引动面釉又一次涌了进去，这一次，乳白色的釉浆很快的粘附在底釉上，不一会儿的工夫，将底釉完完整整的覆盖整齐。接下来坤老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镀釉手法，直到釉层全部干结后才停下来。

　　　　“剩下的，就是烧结了，不能将釉质烧裂，也不能烧融。”洛名扬将姜黄领到丹炉前，看过一圈后，姜黄开始做起了现场指导。

　　　　“还有就是，一定不能磕碰，这里面的瓷皮很脆，磕一下就会碎的。到时候就没法用了。”小孩子的语气在这一刻宛如车间主任，周围几名十八级冶炼老工人听了他的嘱咐，连连点头。一下子令姜黄找到了前世的感觉。

　　　　看着面前这尊完全能够装进两个自己的丹炉，他心中满是感慨，不敢相信在这个地方，真的能捣鼓出这种东西来。胸中百感交集。

　　　　“行啦，知道啦，你和洛老头回去吧，”钟敬天应声答到，“你这小身板，在这里呆久了不好，什么时候灵壳修出来了，住在这里都没人管你！”

　　　　炙热的火焰烘烤下，周遭的岩壁被照映的一片暗红。被高温炙烤的面皮发烫的姜黄本想问一句‘灵壳’是什么东西，然而猛然腾起的热浪忽的袭来，将他的话又顶回了肚子里。唐成看了这边一眼，仰仰头示意两人抓紧离开。待看到两人转身之后，接着又将温度提了一成。

　　　　“脸都要被烤熟了。。。”揉着发干的脸颊，姜黄抱怨到。“斋主，什么是灵壳？”

　　　　“嗯？。。武修之人，不知道灵壳吗？”洛名扬一脸意外。

　　　　“我这情况，您知道的啊，这身修为全是靠家父的灵丹喂起来的，根本就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哪里有机会接触那些。。。”姜黄叹口气，做出一副苦逼的模样。

　　　　“唉。。。说的也在理，若不然这样吧。”洛名扬捋了捋胡子，“我问问静初，看她是否愿意教你些技法。你意下如何？”

　　　　“啊？”姜黄一时间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那个如‘瀑布’一般的女子。

　　　　“怎么了？有何不妥吗？”洛名扬见他止步不前，也停下身来问到。

　　　　这。。这可怎么说？

　　　　自己本来就有个闷葫芦何川当老师了，这时候再来个段子手？天啊，难道就不能给我配一个正常些的导师吗？

　　　　“没。。没问题，那静初姐，是什么境界啊？”

　　　　孩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天真无邪，洛名扬望过来的时候，俨然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态。

　　　　“气海大成”洛名扬说的时候，脸上带着自豪。

第61章　人力活塞（）　
人力活塞

　　　　从天而降的便宜师傅令姜黄措手不及，甚至于仓促的程度，令他连一个连婉拒的理由都找不到。

　　　　尤其苦恼的是，在这之前他辛辛苦苦做出的那副虚心求教的姿态，以及编造的悲惨身世，无一不将他捆绑在了立志图强的形象上。

　　　　此时无论怎样的借口，都是立不住脚的。

　　　　思量再三后，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然而究竟是苦是甜，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此一来，才适应了没几天的作息时间又一次乱了套，晌午在书堂中听斋主讲祭言，午后跟着新的师傅学些武修的基本常识。

　　　　是的，基本常识。类似于灵壳是武者用以抵制祭言干扰的方法，踏枝而行气海境的修士就能办到之类的东西。

　　　　这与他原本设想的有些区别，原以为洛静初会教他些武功招式之类的东西，然而她只见他打过一遍后，便不再过问。每日里只是按部就班的讲些理论，这似乎意味着短时间内，两人交手切磋的可能性近乎为零了。

　　　　这样也好，慢节奏的进程正是姜黄需要的，除了按照吩咐的步骤修习灵壳外，便是寻找一切机会搜集祭言。比如来到这个世界上，首次真正意义上的工业合成。

　　　　仍旧是在炎山的锻冶阵内，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的是，洞里多出了几只铁制的大水箱和许多吹胀的猪尿泡，这些尿泡里装的，是近些天众人以他的法子搜集到的氢气与氮气。说起氢气，姜黄还记得几人第一次见到鼓胀的猪尿泡缓缓飘向天花板的时候，那副骇然的模样。

　　　　就他们的认知来说，这般毫不借助外力就能让物件飘上天空的手段，着实是鬼神一般，哪怕是孔明灯都比不了，毕竟孔明灯升空的原理还在理解范围内。这东西怎么解释？他们每每想到这里，总是惊诧不已，连带着，看向姜黄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对于他们怎么看待自己的，姜黄暂时无暇顾及，他所要的又不是众人的期待或者敬佩，那些东西短时间换不来切实有效的玩意儿，而实打实的祭言，才是他的目标。

　　　　这也是他将基础材料的炼制方法教给几人的原因。

　　　　毕竟现阶段来说，几人冶炼的主要方式还是来源于祭言，既然使用祭言，他就有机会收集。

　　　　这，才是根本。

　　　　就如同现在的工艺步骤，用到的祭言就令姜黄兴奋不已。

　　　　加压。

　　　　合成工业氨气，需要在400摄氏度以上，15兆帕的压力容器内进行。

　　　　在这里，温度相对来说好搞定，但是压力就不好办了。至少相当于150倍的大气压强，在当下这种连齿轮都没有工业基础现状下，想要得到除了硬塞别无他法。

　　　　塞，当然不能胡塞。

　　　　大腿粗的铸铁管，一头是连接在合成炉上的单向气阀，一头是开放式的活塞仓口，我们的宏木院院主林沐风老同志，此刻正化身为活塞的传动装置，操控着软木制作的活塞，玩命的将计量好的气体向合成炉内怼。

　　　　“姜小友！这一袋！实在是！。。。推不动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林沐风已经快要累瘫了，一包氮气推完后，整个人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喘着粗气。一旁的洛名扬与钟敬天比他稍强，但也抢不到哪里去，勉强维持着站姿罢了。

　　　　此刻散落在地面上的猪尿泡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而炉内的压力，也已经接近了能够反应的最低值。

　　　　“加不进去就算了，准备升温吧，唐院主、钟院主，加温的时候一定注意那块锌锭，融了之后就不能再加温了！”姜黄指着块放在石柱上的锌锭，目前没有控温设备的情况下，只能以熔点来判断具体的温度。而金属锌的熔点刚好在420摄氏度附近，用于作为参照物刚好。

　　　　一切交代妥当，姜黄面带喜色的躲去一旁，洛名扬陪在一边，满怀不解的问。

　　　　“生火之前，为什么要在炉子里放一把铁块？”

　　　　“我要是不放，他们得烧一晚上。”姜黄笑眯眯的查看两只新得到的祭言，满心欢喜。氨气合成过程中，铁触媒的催化作用不可忽略，若是合成炉内只有氢氮两种气体，那么消耗的时间可就多了去了。

　　　　“加了把铁块，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见成效了。”向老斋主解释的同时，姜黄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翘起，憋了好一阵才压下去。这么欣喜的原因，自然是获得了不错的好东西。

　　　　十夫楺椎和源源不断。

　　　　这两个祭言，与以往所用有些不同。并非是互相独立的个体，而是林沐风与洛名扬同时祭出的言阵。木法在前，水法在后，两相照应之下，将原本已经推不动的氮气，生生又压进去了三包。令姜黄大开眼界的同时，也默默的记在了词典里。

　　　　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却不想钟敬天在这之后，又附加上了所向披靡，金生水、水生木。三力向佐，硬是将炉压推到了最低值阀值。让氨气合成得以进行下去。

　　　　而三言合一的副作用，就是姜黄不得不又一次的从洞里退出来——灵壳根本连个影子都没修出来，他再呆在里面，不想走也得被赶走。

　　　　“这两日，和我那孙女学的如何了？”洛名扬和姜黄并未走远，来到洞旁的一间凉亭中，石桌上摆着沏好的茶水，两人坐下就着茶点喝起来。

　　　　“还好啊。”姜黄说的口是心非。想起那姑娘完全以背诵的口吻向自己阐述灵壳修炼方法的情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这尴尬的感觉。

　　　　人型点读机吗？

　　　　“口不应心！”洛名扬笑骂了一声，抿了口茶水。“静初自幼没爹没娘，是我捡回来的。从小不爱多言，豆蔻之年拜了师傅学武，一晃就是四年。。。”

　　　　他语速低缓，说到这里，姜黄眉头一皱，从没想过她居然是孤儿，和这个世界的自己一样，都是被陌生人带大的。

　　　　“。。。平日里，也没个交心的人，对谁都是那副模样。”洛名扬像是在讲述，又像是在自语，“这几日里，你多陪她说说话吧。”

　　　　老爷子带着丝央求的语气，让姜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第62章　没有上进心的老头（）　
没有上进心的老头

　　　　从外人的角度看，姜黄就是名机灵古怪的小男孩，比起同龄孩子来，懂得东西要多，办起事来也稳重的紧。而了解他深一些的，诸如洛名扬等人，知道他的身世后，多半将他当做了勤习武艺，敢为人先的那类人。

　　　　无论古今中外，这样上进心强的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尤其在上了年纪的人看来。不是有句话说么，少年老成，必成大器。显然洛名扬就是将姜黄视作了这样。自然也将开导静初的事拜托给了他。

　　　　“多说话。。。我也想啊、可是您知道，静初姐她。。”姜黄一副为难的样子。心说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大不了就当还人情，可是洛静初。。。根本就交流不起来啊。

　　　　除了能问问武修的事，其他话题一概找不到插入点，不是冷冰冰的点头摇头，就是简单的是与否。这让他怎么多说话？自己说她听着么？

　　　　“我知道、我知道，这孩子不好讲话。。”洛名扬叹口气，脸色有些黯然，他清楚静初心中藏着什么样的苦，亲眼目睹双亲被人残害致死，却又无能为力，换成是自己，怕是也不会将这仇恨忘却殆尽。

　　　　原以为和她有同样遭遇的姜黄能够有什么共通之处，两人接触接触，至少也能说说话，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的过于乐观了吗。。。

　　　　“我尽量吧。。”

　　　　姜黄的声音有些没底气，但是洛名扬听到，却全然兴奋起来。“当真？”

　　　　见他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姜黄点点头，洛名扬见状兴奋的直搓手，然而下一刻，鼻子皱了皱，一脸诧异。

　　　　“这是什么味道！”他说话的同时，急忙用手捂住口鼻，同一时间，就见林沐风从锻冶阵内跑了出来，冲着这边大喊。

　　　　“老洛！姜黄！”

　　　　不用他说，姜黄站起来就朝洞口跑，一边跑，一边扯出早就准备好的布条系在口鼻处。

　　　　越跑，氨气的味道越为浓郁，这是他之前就已经料到的事情，原本就没指望粗加工的合成炉能够有多好的密封性，气味过了这么久才传出来，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洞内，眼睛鼻子已经难受起来，忍着不适的感觉跑到合成炉前，就见唐成和钟敬天已经躲开老远，嫌弃的看着架在金属柱上的合成炉。

　　　　“怎！么！这！么！臭！”唐成在远处喊，面目狰狞，姜黄听到却笑起来。氨气不臭什么臭，这气味比起茅房里那种混合味，已经强上很多了。

　　　　“行了，别加热了，洛斋主，水箱准备好！”洛名扬紧随其后跑了进来，听了姜黄的吩咐，立刻推了水箱过来，靠在合成炉旁。

　　　　“这里面的气，现在力量很大，一点一点的加进去！”这道理不用姜黄多说，刚才向炉内挤压的时候，众人就感觉到了‘气压’的威力，此刻到了释放的阶段，自然都谨慎的很。

　　　　洛名扬将水箱与合成炉连接上，忽的想起什么：“这气的力量这么大，不会把水箱顶开吗？”

　　　　“不会，这气通到水里就溶了，什么时候溶不进去了，你停下就行！”姜黄没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讲极性分子，相似相溶的原理，也不想解释化学键、氢键的东西。

　　　　只想看到结果。

　　　　“这么一箱水，能装700箱气，您放心通进去就行。”

　　　　这是氨气的溶解极限，通常情况下到不了这个比例，但总体来说，也不会差太多。此刻姜黄躲到一边，看着洛名扬小心翼翼的将氨气导入水箱中，心里若说不激动是假的，操持了个把月的东西，就在今天见成效。换谁都紧张。

　　　　“行了！融了！融了！”洛名扬通了氨气进水箱之后，全神贯注的感受着水的变化，感觉到打量的气混入水中，又极快的被吸收后，激动的喊起来。

　　　　“继续通，什么时候不溶了，再换下一个水箱！”姜黄看着一旁比电脑主机箱大不了多少的水箱，盘算着这次能够制出多少氨水。

　　　　溶解的过程持续了一阵，洛名扬的脸上有了细微的变化，又确认了一番后，急忙停止通气：“这个满了！”说罢，将水箱与合成炉分开，接着又换了一个箱子来。

　　　　“姜小友，这就算可以了吗？”林沐风捂着鼻子走上前问，这种味道有些类似于茅厕中的臭气，令他很不舒服。

　　　　“这样还不行，再通入二氧化碳，结晶出来碳酸氢铵才算是成功，现在水还比较热，再等一会吧。”摸了摸铁箱的外皮，感觉有些温热。还不是制取碳酸氢铵的最佳时机。

　　　　“好，好。”林沐风也顾不得这弥漫整个洞内的臭气了，一张老脸笑的灿烂，宛如一朵老菊花。

　　　　。。。。。。

　　　　一炉氨气整整充满了四个水箱，等到姜黄将制取好的二氧化碳气体通入其中，制取了不少的白色粉末时，几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种宛如变戏法似的‘炼丹术’闻所未闻，从来只见过那些丹师将乱七八糟的药投入丹炉中熬，这样用‘气’炼丹的方式他们连想都没想过，更不要说见过了。

　　　　“这、这、这，这就是能救宏木灵树的药？”林沐风难以置信的看着姜黄递给他的小瓷瓶，里面装着析出的结晶粉末。

　　　　“是啊，总算是幸不辱命，这药别一次用了，每次取一颗豆子的量，兑到满满一桶水里，隔三差五浇一次，就差不多了。”在这个年代，成功制出了碳酸氢铵的姜黄的成就感是爆棚的，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合成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妙极、妙极，只是有一点，老头子我不太明白啊。”林沐风拿着瓷瓶翻来覆去的看，忽然间捋了捋胡子，问。

　　　　“此物，为何要叫‘尿素’啊？”

　　　　“这可不是尿素！”姜黄听罢笑到，尿素毕竟是有机物，哪有这么容易合成的。

　　　　“您要想要尿素，那就再炼一炉气，混入我刚刚用的这种‘二氧化碳’，烧个三炷香的时间，得到的氨基甲酸铵液体再蒸发之后，就能弄到了，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姜黄面带笑意的看着林沐风，怂恿到。

　　　　“别别！这个就够了，就够了！”老院主一脸慌张，这种事情再让他来一次，自己院子里种的树还不得都送出去了？！这种赔本买卖可不能做。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姜黄略微有些低落，毕竟每炼制一次新鲜玩意，他能收集到祭言的可能性就越大，要是再制取一次尿素，说不定又是七八条祭言到手呢。

　　　　这老头，真没上进心。

第63章　搏（）　
博

　　　　满地树荫的院子里，一位老人弯着腰，手中拿着葫芦做的水瓢，一瓢一瓢的洒向地面，瞧那认真的劲头，仿佛地里种的是金子。守在一旁的杂役多次想要上前帮忙，都被他拿眼神逼退。

　　　　开玩笑！这么金贵的药，这么金贵的树！哪能由得他们上手！

　　　　林沐风又一次泼出一瓢水去，虽然不是很均匀，但也足够起到肥料的作用了。他直起身锤了锤腰，看着头顶的树叶已经止住了泛黄的势头，笑容发自内心的漾起来。似乎感觉自己与这株树木的联系更加紧密了，一时间忽的有些后悔，若是那日听了姜黄的话，再炼出什么尿素来，是不是这树就长得更好了呢？

　　　　哎，算了算了，人要知足，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了。

　　　　想到这里，他收起笑容，伸手搭在树干上，“老伙计啊，是老头子我之前愚笨，险些害了你，若不是姜小友，怕是你就挨不到明年了。。。你说，咱俩该怎么谢谢他呢？”

　　　　一旁的杂役见他对着树干嘀咕，心中诧异的同时，悄悄退后了几步，生怕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进去，直到退到院子口，险些撞了身后的人才止住脚步。

　　　　洛名扬伸手抵住他后背，抬头朝着树冠看了一眼，闪过丝笑意后，朝着林沐风走去。

　　　　“老倔头，树养的怎么样了？可别给浇死了啊！”

　　　　“去！你死了它都死不了！”

　　　　两人打了照面，笑骂几句后谈论起答谢的事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具体说了什么，旁人就不得知了。

　　　　。。。。。。

　　　　另一边，没了获取祭言的途径的姜黄，自然也将精力花在了其他方面。诸如洛名扬给他的书籍，以及过去的讲义。一直习惯了自学的他，这一阵儿的进度突飞猛进，反倒比其他学子修习的速度要快，如果不是文言文的制约，想必速度还能更进一步。

　　　　然而进度再快，也总有他撵不上的存在，在众多学子之中，便有这么一位：

　　　　叶梦妍小同学。

　　　　说起这位，可说是同届学子中当之无愧的小学霸。年纪比姜黄大不了多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然而记忆力着实让人瞠目结舌——斋主的手册，她只借阅了一晚，第二天便能倒背如流。

　　　　这让断句还没琢磨明白的姜黄承受了滔滔洪水般的挫败感。

　　　　这不是开玩笑吗？！蝇头小楷七八十页纸，怎么也得上万字，她一字不漏的读过去不说，居然还能背出来！

　　　　真是见了鬼了。这世界上妖魔鬼怪怎么他就那么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在细心观察了这小丫头几天后，姜黄渐渐发现了问题所在。

　　　　每日休堂之后，小丫头总会捧着书本去水祭书斋后的溪水边读。那是与锻冶阵一样不加禁制的地方，据说是洛名扬用来演示祭言的场所，然而进入书堂一月有余，姜黄还从未见他带着众人来过。

　　　　此时此刻，清秀的小姑娘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读书，算得上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躲在一旁观赏当然也不会觉得枯燥，只是层出不穷的蚊子有些煞风景，让姜黄很是苦恼。

　　　　蹲守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就快失去耐心的姜黄终于发现了玄机。

　　　　只见小梦妍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一番，发现无人后，抬起皓腕轻轻摆动起来。同一时间，几片小光点隐隐约约出现，向着她的指尖汇聚。

　　　　躲在石头后面的姜黄见状，立刻来了精神。都说有心人、天不负，今儿这不就应验了！脚后跟都能看出来这丫头在用祭言！你看她那摆动手腕的姿势，敲她那手指翻飞的架势！这妥妥的是个新祭言啊！

　　　　很快的，随着女孩手指的跃动，指尖的光点快速的融成了一个光球，紧接着她用手指触了触额头，那光点便瞬间没入进去。同一时间，姜黄感觉到词典有了轻微的变化。

　　　　博

　　　　荀子解蔽

　　　　一丝乌光窜入词典，自书页上留下了几个文字。虽然由此推断不出什么，但总也是个好的开始，至少说明了这十多个蚊子包没白挨！

　　　　毕竟这是自他能够搜集祭言以来，少有的、能够直接改善大脑功能的祭言。并且就其作用的对象来说，远比促进多巴胺和荷尔蒙分泌的腺体要重要的多。

　　　　记忆力！

　　　　这可是无法衡量的能力，谁都有，但大小各不相同。有人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