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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粲异界故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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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带着一丝邪恶血腥的气息，袭入隐龙鞭的包围圈，让他的呼吸一阵滞涩。
突然，公子粲的手臂又是一阵酸痛，握鞭的手再也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功力相撞的冲击，虎口涨裂，一丝血痕从肌肤下渗了出来，甫一出现便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入空气之中，只觉虎口更是疼痛难忍。
“见血愈强”原来是这个意思！
公子粲捏了个诀，让隐龙鞭自主停留在空中，继续盘旋。虽然失去了他的操纵，隐龙之魂自发的防守会薄弱许多，但他仍能凭借自己快速的移动闪避过大部分的攻击，就这样，公子粲一边在狭小的防守空间内辗转腾挪，一边腾出手来，止住伤口的血。
皇族之血形成的血圈，已神羽皇族的血液为引，可发挥各种妙用，其中最特别的，便是可以吸取控制范围内所有的血液，以增强本身的实力，实是见血愈强。在两相拼命的战场上，流血是无法避免的，皇族之血的这一优势殊为难得！
止住了血，公子粲身上疼痛立减，脑筋又迅速转动起来。现在他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幸而在玉兔的指点之下，在狭小空间中的战斗能力更强，勉强可保他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受伤，但始终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一咬牙，公子粲抓住隐龙鞭盘旋的一个空隙，冒着受伤的风险，向神羽挥出一剑，寄希望于散逸在外攻击的血圈无法兼顾防守。但他失望地发现，在神羽周身，仍有一道淡淡的红痕，虽较之全力防守时淡了许多，但面对公子粲偶发的一两道剑风，仍是守得固若金汤。
祸不单行，公子粲这冒险一击，立即被神羽抓住了突破的机会。逆着他的剑风，一道看不见的血腥之气从同一个缝隙中透入包围圈，悄无声息地在公子粲的腰间划开了一道伤口。
公子粲只觉腰间一痛，低头间，赫然发现一条细细的血线从身体里缓慢地向外蠕动，恶心又恐惧之下，公子粲打了个寒战，赶紧点上腰间的几处大穴，封住穴道，阻止血液外流。但这么一来，包围圈外的攻击更是猛烈了几分。
神羽似是发现了这样的攻击方式颇为有效，饶有兴味的控制着血雾围绕着隐龙鞭的保护范围，着意寻找这样的缝隙，一时间，逼得公子粲在圈内上蹿下跳，不时爆出一小团血花，又要手忙脚乱地止血，简直像是笼中的猴子。
场下，黄莺揪着眉心，无奈叹气。幸好雪儿已不在场，不然看着公子粲的惨相，还不知这个一根筋的师妹会做出什么来呢。
殊不知此时在神羽寝宫中飞速穿梭的雪儿，心里的焦虑实是比现场观望更为严重，不知公子粲发过去的问询也都如泥牛入海。顾不上猜测，只得加快脚步，尽早完成任务，好亲眼回去看看。
“叮”一声轻响，黄莺愕然抬头，却不见有何异状。
场内，仍是耍猴样的戏码，神羽悠然而立，嘴角的笑意带着些狂野，让她砰然心动，而公子粲的行动已渐趋缓慢，似是力竭之征，又让她有一些忧虑。
场内，公子粲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站在隐龙鞭的保护范围内，再也无力动弹分毫，任由血雾打在身上。他低着头，倔强地挺立于地，也不知现在是何心情？
“这样就结束了吗？”黄莺悲哀地想。公子粲是她继神羽之后，第一个关心的男子，见他这样屈辱地落败，心中总有一些不忍。不过，比起神羽陛下几百年勤耕不辍的修炼，又有皇族之血作为庞大功力的驱动之源，公子粲能拖到此时，已是不易了。若不是有那几件神器相助，恐怕早就变成一个血人了吧。毕竟皇族之血的特性……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刚想从观众席中起身，阻止神羽继续施虐，为这场比试画上结局的黄莺，突然发现场中情况有异！
皇族之血的特性，是可以吸取场内任何一方流出的血液，融为神羽的力量，因此愈打愈强。对方若是受伤，除非立即之血，否则定然快速变成一个血人。但此时的公子粲，低着头，卓立场中，不动不摇，整个人却是干干净净的！月白的武服上除了几条已之血的伤口，全无新开出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血雾不是一直在切割他的身体吗？
黄莺心惊之下，起身凝神细看，这才发现的玄妙。公子粲的周身，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乳白色的淡淡浓雾，在血雾的攻击之下，并不成型，每一处撞击，都会爆出一团淡淡的粉色，却并不是公子粲的血，而是白色雾气和血雾混合之后的样子。
被攻击的地方，自然地憋了下去，攻击结束后，又不规则地慢慢反弹，虽然这层白色防护罩东扭西歪的样子非常难看，但它确确实实正在一点一点地，向成为一个与神羽的血雾罩一样正圆的防护罩而努力着，一点一点，越来越饱满、规则！
黄莺能发现这一变局，身在局中的神羽自然也已经发现了，越打越是心惊。公子粲就像是一条绵软无力的发丝，看似毫不起眼，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从眼前抹除，却不料，自己发挥出越强的实力，他就跟着变得越强，虽仍然居于弱势，但总也打不倒，输不掉，好像一个不倒翁，每次按倒在地，都能充满嘲笑地再次站起来！
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始终低着头的公子粲终于动了！
第一百〇二章 全身而退（）
只见公子粲嘿嘿一笑，右手一扬，竟是将令人闻之色变的紫青剑随手扔在了地上！想这绝世神器，自铸造之日起，便是被人牢牢捧在掌心，作为自身荣誉和实力的标志，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更有甚者，唯恐此宝被人夺走，须臾不敢离身，恨不得缝在自己身上。却不料这一刻，会被毫不顾惜地掷在一边。
神剑落地，发出“苍啷”一响，竟是连鞘一起插在了地上。剑身触地入土，牢牢立在一边，像是一个高傲的战士，不肯轻易退出战场。
公子粲一个简简单单的抛掷动作，只因为对象是紫青霹雳剑，便在这一个瞬间吸引住所有的心神。场内场外，所有人都瞪大双目，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些不关心战事或者认为神羽必胜无疑的人不由得大呼心疼，觉得这样的待遇委屈了这柄神剑；熊顽、虎南、狮金几个关心公子粲的，不禁诧异他在此情况下自去一大臂助，是否要放弃挑战了；黄莺则仍陷在他为何不受神羽血雾影响的疑问中，专心致志地研究他身上的玄机；而离他最近的神羽，面上不动神色，眉梢却微微一跳，显是对他的举动也有些意外。
就在这个瞬间，公子粲将隐龙鞭递到右手，左手在腰间一拍，同时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踏，整个人突然间化作一道白光，向神羽撞了过去。
神羽愣神之间，已错过了应对的最佳时机。见一团白光已撞到了面前，来不及看清公子粲玩什么玄虚，谨慎起见，只得召回扩散在外的皇族之血，再次形成血雾罩，围拢在自己周身，同时腾身后撤，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奈何公子粲身负碧空诀，论起速度来，丝毫不比这羽族的皇者逊色，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无法拉开。神羽只见得公子粲的轮廓在一圈诡异的白光之中若隐若现，隐龙鞭已不再作为他的保护罩，恢复了鞭体，在追击的过程中，不时向他的血雾罩发出试探性的袭击。
场下众人只见到片刻前还被打得抬不起头来的公子粲，转眼间便追着神羽到处跑，颇为惊讶，却不知神羽心里暗暗叫苦。
隐龙之魂自然是威力强大，但陵光的皇族之血也是这片土地的精华灵气凝聚而成，对于公子粲未尽全力的攻击，自然是丝毫不惧，但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之下，胸口仍是隐隐发闷。有心还击破局，却被两人之间的距离所限制，无法发挥出昆吾之剑的奥义所在，毕竟昆吾之剑不似隐龙之魂，无法随心扭曲，最佳的攻击距离就是那一段。要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神羽的拳脚也丝毫不会比剑法更逊色，但只要他脚下一慢，公子粲也立即调整速度，不让他如愿，一旦加速后撤，公子粲又如影随形般跟踪而来，实是湿手沾上了干面粉，甩脱不掉。虽然可保得毫发无伤，但被个半吊子高手追着猛打，实在是憋屈得很。
这么一来二去，神羽也打出了火气，再不管公子粲如何应对，脚下发力后撤的同时，双手虚空运剑，于胸前抱圆，以气导剑，将它凌空推了出去。
这一手乃是相当高阶的御剑之术，需要使用者拥有极为深厚的功力作基础，辅以坚定冷静的心智，和强大的精神力量。只见昆吾之剑毫无依托地飘在空中，剑身平展无丝毫抖动，泛着寒光的剑锋，逆着公子粲冲来的气流，稳稳刺了过去。
见昆吾剑刺来，公子粲也收敛起笑容，脚步微顿，操控隐龙鞭将当胸一剑挡下。神羽的功力精深，这一剑虽是以气御之，但力量沉厚，公子粲全力施为，也仅是挡下昆吾剑前进的势头，一人一剑就此僵持下来。
神羽一剑虽未得手，但这一阻，终于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神羽一番凌空御剑，消耗了不少气劲，此刻终于再次站回主动，自不愿放过反击的机会，剑诀一捏，引导昆吾剑倒飞而回，正好发挥尚未出手的昆吾剑法第三式，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受个教训！
半空中，昆吾剑一阵蜂鸣，自剑刃上卷起层层旋风，刮得地面土石飞扬，犹如雄狮初醒，声势惊人。公子粲紧闭双唇，握着隐龙鞭的右手指间泛白，显是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神羽剑诀一引，旋即眉头一皱，眼神阴郁友上传昆吾剑颤动间仍是浮在半空，并未依他心意回到手中，竟是被隐龙鞭缠在当场，进退不能！
以气御剑，威力无俦，剑招的增幅也非常惊人，但同样的，对御剑者真气的消耗亦是巨大。仅与公子粲凌空对拆几招，神羽手下便觉有些虚浮，料定断不能与手持神兵的公子粲长久对峙下去，他低喝一声，不退反进，双手结印缓缓向前推出。
静默的几秒钟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场下诸人只见神羽和公子粲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各自矗立一隅，由于隐龙鞭的特性，两人间，只见到昆吾神剑微微震动，直指公子粲眉心。受到四角旗杆阵法的阻隔，他们无法感受到场内飞扬纵横的剑气，只能从细碎的土石飞扬中感受对决的肃穆和严峻。
接着——
“噗”，一声轻轻的闷响。公子粲身躯轻轻一震，瞬间矮了三寸。以他的双脚为中心，整个地面终于经受不住两人功，最中心的地区直接塌陷下去，坚固的土石瞬间变为沙尘，被劲风吹散，旋舞在场中，更添肃杀。
“好！”宫中的侍卫们纷纷叫好，远处的嫔妃宫娥也立时莺声燕语一片，为他们的夫君叫好。观赛席上，熊顽、狮金等都紧紧盯着公子粲，清晰地看到他额头上不断滑落的汗水，和额角绷紧的青筋，心中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豹疾风和儿子坐在观赛席的一角，此时众人里最冷静的就数他们父子了，面上无忧无喜，一副成败皆与己无关的样子，只是双目如电，一丝不落地将场内的变化收入眼中。
只有黄莺，眉头轻皱，若有所思地在神羽和公子粲之间来回巡梭。以她对神羽的了解，此刻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只说明一件事——他非常不满意，很快就会动怒！而她所不了解的是，公子粲到底做了什么，先是抵挡下了血雾的侵袭，又将神羽逼到发怒的边缘？
“很好。”神羽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冷笑着，“粲少爷果然是少年英杰！”
话毕，重重闷哼一声，乌黑的长发竟不顾风势，向后飘扬起来，恍惚中，似是染上了一层血色。同一瞬间，昆吾之剑突然晃动剑尖，闪电般原地划了一圈之后，突刺向前，直点上公子粲的眉心，刺出一滴血来！
黄莺死死屏住一口气，才让自己没有跟身边的大汉们一起惊喝出声。事发突然，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若是神羽的剑再往前多刺一寸，恐怕公子粲就要交代于此了。
场外诸人，除了黄莺，没人理解为何神羽会突下杀手，在这样的竞技之中，处于上风的他占尽地利人和，若是强行杀死了做客的公子粲，于情于理都无法向狐族、向陵光的臣民们交代，不异于给自己扣上一顶暴君的帽子。而狮虎熊豹四大了解陵光曾发生过什么、正在发生什么的军族，已经想得更远，面上神色各异，但都称不上愉快。
仍然只有黄莺，担忧地看着神羽，因为她发现，公子粲——正在笑！
这并不是说黄莺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高明，也并非她特别细心，能发现到一些其他人注意不到的事情，只是因为她比在场的人更了解场内的这两个男人，同样的心高气傲，同样的谨慎稳妥，能将局面演化成这个样子，必定有一些她所不了解的事情发生了。
公子粲后退两步，额头离开了剑尖，冷汗涔涔而下，只觉得四肢瘫软，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紧了紧握住隐龙鞭的手指，左右摆动一下，让隐龙之魂在空中威武地游动一番，为自己鼓鼓气，同时左手牢牢扣在腰间，感觉那股清凉的气息从左手指尖向脑中游走，保持身心的镇定。
围绕着他的白色雾气在昆吾剑触体的时候几乎要溃散了，血液从额头渗出的一刹那，公子粲再次感受到了神羽皇族之血的威力，整个头颅痛得像要炸开一样，恨不得立刻就横刀自刎，将脑袋从脖子上摘掉才好。
幸好，下一个瞬间，那白雾虽然稀薄，但勉力重新凝聚，还有一丝从额头的伤口渗了进去，让他的神智一下子又恢复了清明。在那一个瞬间，他有些恍惚，还有些愕然，他隐约察觉到，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前一刻还在他的身体里充盈，但恢复神智之后，却悄悄退却了，像是退潮的海浪，无迹可寻。
但是，他的确感觉到了！那到底是什么呢？
疑惑同其他所有纷乱的思绪一起，在下一个瞬间被压到了心底。下一刻，他移动脚步，离开了那要命的剑尖，只觉浑身直冒冷汗，生死一刻的恐惧，在脱险之后卷土而来，压得他几乎要瘫软在地。
对面，神羽的头发向后飘飞，面目越来越是狰狞，双眼中的红色已有掩盖不住的趋势。
“他不会是要暴走了吧？”公子粲心下惴惴，为保小命，伸手在腰间拍了一记，围绕身周的白雾顿时浓重起来。
黄莺的眼睛一亮：“原来如此！”就在公子粲轻拍腰间，手掌离开那个区域的瞬间，终叫她看出了端倪。心中疑惑散去，黄莺放松身体，软软地靠在椅背上，伸出修长圆润的腿，搁在观赛席前边的围栏上，整个人竟就这样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精神放松之下，她惯有的媚态再次展开，意态撩人之处，直让几个定力不足的家伙心猿意马，再也无心观赛。
熊顽斜斜瞥了一眼，直呼厉害。后排几个家伙两眼直愣愣，口涎都要低落下来的蠢相让他时刻提醒自己注意保持心境平和，万不可沦落到如此地步。黄莺的媚功，竟能让陵光的一流高手忘却赛场内可能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罕场面，这份功力确实是足以令这个女子傲视整个陵光了。
见她似是以对场中对战胸有成竹，无需再看的样子，熊顽仗着自己曾与她共同游历，尚算得上有些交情，便低声请教于她。只是一双眼睛却牢牢盯着赛场之内，分毫不敢落在黄莺的身上，生怕自己也不甚中招。
黄莺斜翻了个身，以便更好地看清全场，冲熊顽斜斜瞟了一眼，见对方一副正襟危坐的紧张样，不禁掩口轻笑。这一笑，又让后排的几个失态者更迷醉了几分，若不是前边还有诸多有身份的观众，他们就差冲上来吻她的脚尖了。
黄莺的美目一转，伸手招呼熊顽坐到她的身边。熊顽壮着胆子，顾不上身后四射而来的妒忌目光，小心翼翼地在雪儿先前的座位上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心里直直看着赛场，口中默念父亲的名字，总算是没有出丑。
黄莺以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柔声道出了场内的玄虚。
公子粲得保不失，主要依赖于他周身突然而出的白色雾气，那雾气，与神羽用皇族之血演化而成的血雾如出一辙。
神羽的血雾，由凝固在昆吾之剑剑柄上的血精石而来。这块小小的血精石，乃是神羽一族世世代代使用历代皇族的心尖之血历练打造，虽只有小指尖大小，但其中的威力无穷，比起当年老兕在南民区地底使用的那一枚红色宝石犹有过之，比起任何一件神器也是不遑多让。使用神羽一族特有的印诀心法，可以将其中的能量稀释为气体，从血精石的禁锢中召唤而出，随主人的心意而变——可做防护罩，可做气劲枪，聚之有如实质，固若金汤，散则无迹可寻，削金断玉。
公子粲在吃了血雾不小的亏之后，也不知是如何，竟灵光一现，即兴在赛场之内自创出了一套相似的功法，也就是围绕在他身周的那圈白雾了。
理解血雾的原理不难，想要模拟亦无不可，难就难在寻找一个能够提供足够能量的来源。要说也巧，公子粲适才在血雾的凌迟之下，快要支撑不住正在思考要不要举白旗投降的时候，一丝血雾的气劲刚好打在了他的腰间——那一声“叮”黄莺确实听见了，却知道方才才明白过来。
血雾气劲打到的不是别处，正是公子粲腰间悬挂，鹤祭祀使用仅剩的陵光双璧为他打造的四方璧。当年在南民区，黄莺就曾亲手将雪儿的那一枚陵光双璧击碎，使她和公子粲失去了联系。而此刻，神羽的功力远在黄莺之上，又借助了皇族之血和血精石的威力，却仅能让四方璧放出一声金石之音，可见在将陵光双璧转化为四方璧的同时，鹤祭祀在其中注入了难以想象的庞大能量，以新的四方璧为依托，铸成了一件新的神器。
血雾碰巧打到了四方璧上，公子粲福至心灵，立即将意识潜入四方璧中，唤出一丝能量，学着神羽的样子，在身周造出了一个相似的保护罩，虽然初时简陋难看，但随着他的不断揣摩，终究有了三分样子。
既有了保命的本钱，隐龙鞭便可解放出来，他也干脆抛掉了并不擅长的紫青剑。若不能善用，神器也不过是多占了自己一只手，一份心而已，但真能如公子粲般当机立断抛弃一件神器，这份果断也着实难得了。
同时，借着这一举让众人错愕的时机，公子粲主动出击，缠上了神羽，才引发了之后神羽以气御剑的一连串对攻，之后，这白色雾气更是在最后关头抵挡住了昆吾之剑，修补了他额头的外伤，更是以其凝神静气的功效，保公子粲神智不失。
还有一些话黄莺没对熊顽解说：借着这一系列微小的变数，他慢慢激怒了保持主动，占据上风的神羽，非但让自己拖延了更多的时间，更是迫使神羽两次提升皇族之血释放的程度。此刻他须发飞扬，目蕴红光，正是皇族之血释放到五成的标志。公子粲这么做，无疑是冒了大险的，他并不知道五成的皇族之血意味着什么，适才若是四方璧的保护弱了一分，公子粲的小命便要就此结束了。但他成功了，并且在观战众人的心中埋下了对于神羽的猜忌和恐惧，还是在诸多军族的族长面前……
粲郎，你可真是好算计啊！黄莺回忆着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公子粲嘴角噙着的笑，心惊不已。没想到这个油嘴滑舌、大大咧咧、浑没个主意的公子粲，竟有这般的心机和如此的胆量！拿命来搏众人的一份印象，大胆已极！又是如此有想象力，如此有效！
黄莺扫了一眼在场观赛的众人，从他们的眉宇之间，她看到了他们心中的思虑，心中不禁一沉。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看着赛场。对她来说，什么天下大事，都是虚无缥缈，只有她的男人是真实的。
熊顽僵直地坐在原位，背后已被冷汗濡湿。他没有料到，他的眼睛看到的危险杀机，不足公子粲面对之万一，原来几次被动之下，他都险些丧命当场；他没有料到，在应对如此危险的同时，公子粲还能谋划出诸多影响场外的计谋，可谓是算无遗策；他没有料到，这个总是微笑着，亲切随和又功力深厚的青年，会是这样智勇双全、胆大心细，自己长他这么多年岁，却是大大的不如；他没有料到，黄莺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冷眼旁观，却看到了那么多他们睁着眼也看不穿的东西；他更没有想到，作为神羽的妻妾，作为他们的敌对一方，黄莺会坦然直言这许多微妙之处，有些地方分析之细，简直可以说是在指点教导自己了，听这一席话，确实是受益匪浅。
他差得实在是太多了。
熊顽起身，毕恭毕敬地向黄莺行了一礼。因着心中的自惭形秽，他再无担忧，坦然直视黄莺的双目：“熊顽受教了。”
黄莺双眼一翻，再不看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轻声道：“我这也是看在熊霸族长的面上。哎……”叹息中满是惋惜。
黄莺并不喜欢熊族，也不喜欢霸道刻板的熊霸，但是眼看着熊霸死在自己的面前，让她觉得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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