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梦一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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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一身绿衣，清雅华贵，手中摩挲着一把模样古怪的翠绿色箜篌，婉儿从未见过真正的箜篌，只在师傅的书中见过，故此觉得模样古怪，父亲不怒自威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骄狂，师父藏有很多的乐器，父亲手中的她倒是认得，那是笛。

　　　　母亲温柔地注视着尚在襁褓中的自己，自己伸出稚嫩的小手努力挥动着，父亲站在一旁面带笑容，安静的看着。幽静的花园中成片的花树，奇怪的是婉儿并不认得这种花，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完全陌生的环境。

　　　　母亲每日这样抱着自己，感觉再温暖不过了，可是好景不长，外面来了个衣着花哨的女人，凑在娘亲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娘亲禀了父亲言道一起出去见客，从那以后自己每次看到娘亲，娘亲都是满目愁态。

　　　　慢慢的，梦里的自己有些长大了，已经开始蹒跚学步，父母探望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短，是那个打扮花哨的女人一直在照顾自己。

　　　　那时的自己尚不会言语，只知道，那女人在娘亲面前才会对自己很好，娘亲走了，淞婉就是一个人玩闹，那女人经常会给自己喝一种奇怪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差到无法走路，甚至起不了床。

　　　　淞婉看到最后一次站在娘亲面前，自己已经能够牵到娘亲的手了，娘亲那次探望了自己之后，再没出现过，淞婉的梦境越来越模糊，她还能听到有人在吵架的样子，声音好熟悉，后来她看到一阵白光。

　　　　白光过后，回到了小木屋，自己这是醒了吗？好像不是啊！墙角好像有人，怎么，怎么会是我自己？为什么我的衣服这么旧？师父给的裙袄呢？门响了，有人进来…

　　　　门外进来的人是师父，随着梦境一步步的上演，淞婉知道这是初见时候的师父，慢慢在梦境中看着自己一点点长大，再多的苦也不说累，再痛也会忍着，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同龄人中只有阿鹏哥不会嫌弃自己，其他人都说自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看着梦里自己所受委屈，淞婉无声地哭泣。

　　　　梦中人已经六岁多了，那筑基时的痛苦和心中多年的苦楚让十二岁的孩童终是由无声的落泪到放声大哭了出来，就算老天，似乎也有些怜悯她了，窗外沥沥下起了大雨，随着梦中孩童的突破，天空一个响亮的炸雷终于让如魇般的噩梦放过了可怜的淞婉。

　　　　看着熟悉又陌生，空荡荡的木屋，想起梦境中的自己，淞婉再也不想忍，放声痛哭，窗外模糊的身影只是静静的看着，似乎并没有去劝她的意思。

　　　　。。。这些年来，婉儿梦中哭醒他已经见得惯了。她梦中的场景也会常常说给他听，他却始终不知究竟是为何，本想着破入化道境界便不会再噩梦缠身，谁知，婉儿还是做着同样的梦，梦里的是她的父母吗？想着，清水叹了口气，也只能叹气。

　　　　“《六界全书》上没有见过的花树，记忆力的减退，身体的衰弱，那些模糊又没来由的争吵，婉儿真的是被抛弃了的才被自己捡到的吗？为什么自己捡到她的时候她完全神志清醒，生活能够自理？她对自己的过去分毫印象都没有，想得太多，容易头痛啊！”清水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亭廊默看雨潇潇……————————————————

　　　　手中的长箫被转了几个花儿，清水嘴角一抹苦笑，依旧是那首曲子，每次婉儿噩梦的时候他都会吹给她听，那样至少能让她放松些，他没发现这么多年自己也慢慢习惯了吹箫，习惯了这首曲子，婉儿常说自己的箫声能够让人忘忧。

　　　　她喜欢那就吹给她听吧……

　　　　仿佛感受到了来自窗外的安抚，幼小的心灵慢慢平复，安静的睡去，不再梦魇。清水默默抬头看着已经大亮的天，又是一夜未眠。

　　　　早上雨停了，有些湿漉漉的，那只紫貂这时过来扯了清水袖子往木屋中拖拉，似乎很急躁的样子。

　　　　进了婉儿的房间，看到婉儿趴卧在床上，脸红红的，是昨晚哭了一夜，有些发烧了吧。果然很烫，为她敷上了热毛巾，迷蒙中还在叫着父亲母亲，这孩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啊，感慨着喂了她一颗药丸……

　　　　睡梦中的淞婉似有所觉，抓住自己额头的手，冰冰凉凉的，放在发烫的额头，很舒服的感觉，低声呢喃了一声“师父，不要走，不要扔下婉儿，婉儿可以做饭，洗衣服，会做很多很多事，师父不要抛弃婉儿。。。”同样的话，十年后从昏迷的淞婉口中说出，让清水不禁身体一震。

　　　　又到晚上了，淞婉的房中不知为何亮起了一层氤氲的白光，清水快步来到了她的房间，床上小小的身影早被圣洁的光辉笼罩。

　　　　“这是？要突破了吗？怎么会这么快？”清水来不及思索赶忙广袖一挥取出七块白玉晶石，跃出木屋，依星位瞬间在村落周围布好了七星护阵，又在外围摆好了聚元阵，以便淞婉突破时有足够的灵气，盘坐星空为她护法。

　　　　睡梦中的淞婉，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这小木屋外，一层清辉笼罩，师父如同变了个人，整个人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凌驾万物之上，唯我独尊。

　　　　酉时淞婉便有了突破的迹象，子时还没有成功，清水打算要强行助其突破了，可是看到床上娇小的身影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他制止了心里的冲动，静观其变。

　　　　直到寅时，即将天明，清水知道，再不行恐怕真的要干预了，寅时鸡鸣之后一些妖魔便会躲藏起来，难得突破之时是元神最弱之时，酉时它们恐怕会发起总攻，若能攻成，便可夺舍人身，从此再不用过躲闪的日子。

　　　　虽然清水有信心不让这些东西靠近婉儿，但是，大规模的战斗可能会影响到婉儿的心境，若是造成心魔亦或者是走火入魔那就不好了，想着，清水便站了起来，打算进屋。随着清水站起，周围一双双绿眸红瞳的也跟着开始移动。

　　　　衣带飘翩的清水此时显示了一代仙尊的实力，威压如水波涟漪般荡漾开来，尚未出手，周身的气场便已让一半的妖魔臣服。右手一摊，三尺青锋已经出现在手中五指并拢的瞬间一道手腕粗细的银光迸射开来。

　　　　清水步步落下，每落一步，都对应七星方位，与之对应的七星护阵便会亮起一道光柱，七步塌下，整个村庄已被一片青辉笼罩，像是为夜幕下的村庄披上一层薄纱。启动了护阵的清水才安心的朝远空踏去，每踏一步，都像落在实地，隆隆声不绝于耳。尚未交战敌我气势便已定输赢，一方犹如闲庭信步，另一方却是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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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战（）　
第六章　战

　　　　暮雪冰花为谁雕，万里飘红道萧条

　　　　首当其冲的是一只双头银狼，银狼绿眸中凶光一闪张口便是一串电光，清水低垂的眼眸轻轻抬起，嘴角嵌起一丝不屑，不闪不避任由电光打在胸前，身体依旧朦胧，雾霭缠身。

　　　　那串电光如同打在了另一空间，未曾惊起一丝涟漪，清水如秋日的枫叶般轻轻飘过银狼身旁，银狼眼中清水的速度很慢，可意识到危机的自己却怎么也躲不开。

　　　　清水右手轻挽了个剑花，擦身而过的瞬间，银狼仿佛不敢相信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待到清水已经飘身而过与身后的山魈战在一起之时，银狼的双头自颈处断落而下，鲜血泉涌，四只眼睛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愤怒。

　　　　山魈此时才看到与自己齐名的银狼轻易伏诛，心胆皆寒。知晓此间不是自己有能力停留的，转身欲逃却为时已晚，清水轻蔑的冷哼响彻周边，下一瞬间定住了这一方圆。

　　　　任何敢于挑战仙尊威严的都要死，这就是至尊，六界天地，唯我独尊。

　　　　这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进行的却不是那么顺利，因为怕动用过多的天地精元会影响到徒儿的突破，又怕声音太大会打扰了她，清水这一仗打的可谓憋屈至极，束手束脚。

　　　　面对面前丑陋的面孔，清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左手成爪，凌厉地插入它的头颅，取出一颗亮红色的珠子。面前怨气凝聚成的魅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却无力回天，渐渐消散。

　　　　魅虽然消散了，但它最后那声嘶吼所产生的波动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清水眉头微皱，身上同样荡起一层银白色的波光，抵消了尚未扩散开的波动。

　　　　收拾掉了那只魅之后，清水察觉到，婉儿似乎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山中的魑魅魍魉也达成了共识，如果想要夺舍，就必须打败眼前之人，此人如此难缠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决的，大家联手先解决掉他，谁能夺舍稍后再争。清水并不担心他们联手，自己连仙界四位仙君联手都能战败，更何况是一群小妖小魔。

　　　　说时迟那时快，也仅刹那，一群达成了共识的妖魔竟联手破掉了清水的空间禁锢，也是清水大意轻敌，没成想这群没脑子的东西居然也会联手。

　　　　清水仙躯一震，眼看要坏事，自从成仙之后尚未如此束手束脚，清水怒了，眼中爆射出两道凶光，有如实质，凌厉地眼神独尊天下的气势，有些暴虐的气息，与之前判若两人。

　　　　清水一个闪身，瞬移至村庄上空，手中长剑收起，双手掐起手式白鹤诀，迅速变幻成一个个手指活动极限的法诀，手势慢慢产生了残影，猛然一顿间，一个玲珑的隔音结界自执掌间诞生，弹指用结界罩住了下方的小村庄，清水抬头绽出了残酷的冷笑，开始了他下界以来第一次大屠杀。

　　　　这一晚，大山震动万兽匍匐，声声不甘的怒吼甚至传到了九霄，四位仙君通过各种方法看到当晚的情形。

　　　　“疯了”“呵呵，可是寂静了百年了啊”“这单方面的屠杀，是在作甚？”在听到来自东方的一声冷哼之后都悻悻然作罢。

　　　　由于隔音结界和七星护阵的作用，仙界几位大佬并不知凡间究竟何事惹得清水仙尊如此震怒大开杀戒，但料想也与那丫头是脱不了干系的了。

　　　　清水仙尊一反低调常态，仰天长啸一声，徒手展开了血腥屠杀，如同一头发狂的凶兽，蛮横的撞向了远方躲藏在石后的麟蛟，直接掏取了麟蛟的心脏，就算震怒中的清水依旧不忘为徒儿做点什么。麟蛟的心脏可以做成最好的药膳，用来恢复伤体补充精元。

　　　　用玉鼎收起了蛟心，清水隔空一步踏向了九头蛇，言说“蛇胆是个好东西，本尊收下了，若想动本尊徒儿就先问问本尊答不答应。”

　　　　九头蛇在这大山之中也算的称霸称雄了，却敌不过眼前男人的双拳，它开始恐惧，后悔想要占这种便宜，“放过我，我愿跟随侍奉左右”但一切为时已晚。

　　　　清水冷哼一声，两只拳头五个回合干净利落地拧掉了它的九个脑袋，右手执掌发出银白色豪光，准确插入蛇腹，取出蛇胆，自己手上滴血未沾。九头蛇残破的身体跌落地上，惊起满地尘埃，远方的一群魑魅魍魉心惊胆寒，却也明了此时逃跑无济于事。

　　　　认真保存好蛇胆，又转身到西南方向，那里藏着一群山妖。清水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掠过那片洼地。

　　　　一道白色的身影游走在凶兽的包围圈中，丝毫不显狼狈，却是游刃有余。不时有凶兽跌出包围圈，再也无法爬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仍旧打不破清水的防御，就算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凶兽群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继而是绝望的嘶吼和各自的绝招。如同烟花绽放般瞬间的绚烂过后等待它们的是走向死亡的命运。

　　　　清水残忍的笑容挂在脸上，双目红光暴涨，这是百年以来他第二次如此愤怒，动用自己全部修为。此时的清水不再是道骨仙风，更像是一个被封印了千百年的嗜血狂魔，身上银白色的仙元力熊熊燃烧。

　　　　几息之后，地上除了残存的黑色毛发什么都没剩下，就好像本就什么都不存在，大肆的屠杀持续了一个时辰，自己飘翩的白衣却始终纤尘不染。

　　　　姗姗来迟的黎明渲染着血红的大地，村落周边千里已是寸物不留，清水眼中红芒闪烁几次之后，归于平静，恢复了原本的黑色眼瞳。看着一地的狼藉漠然转身向村落走去。最危险的时刻已然度过，撤掉了隔音结界，清水才发现自己因为担心掌心满是汗水，哑然失笑，难道这就是关心则乱吗？

　　　　回眸看了一眼远山的狼藉，清水叹息一声：“天意如此，如今为你开了杀戒，老天也会在你命里找回来，为师错了吗？算了，以后多积些公德便是。”正想的出神，身后一道黑烟悄然从清水身边溜过，欲行不利，却不想被七星护阵拦截在外，清水震怒。

　　　　五指虚张，一层肉眼难见的光膜笼罩了那团黑烟，豁然转身，对上的是一双仇恨的蓝色眼眸，清水觉得这气息好熟悉，难道是昨晚的漏网之鱼吗？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既然是来破坏自己徒儿好事的，自然称不得什么朋友，何况气息不正，邪魔歪道也不配做他的朋友。在蓝狐眼中眼前之人更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一身的仙灵气息，却是狂暴残忍，更是杀了自己的弟弟。

　　　　短兵相接之后，蓝狐尝到面前之人的厉害，更是不敢大意。

　　　　它传音道“阁下既是仙人为何与我等妖修过不去，不觉自掉身价吗？”

　　　　“哼，身价？小小妖狐来这里也没安什么好心吧，跟本尊谈身价，你尚不配”

　　　　“阁下身上有我蓝狐一族的气息，我族弟早我一步来到此地，莫不是遭了阁下毒手又怎会不见踪影，阁下跟我说什么好心不好心，真是好笑”

　　　　“小狐狸，你可知，这村中突破之人是谁？”

　　　　“不论是谁，这是众多异修的一次机会，修界就是如此，这也是千万年来祖宗们传承下来的，你凭的干预，不怕各族的报复吗？”

　　　　“笑话，本尊何时怕你区区几个小妖来报复，若不是怕扰了我徒儿突破的契机，你早就被本尊扒了皮用来给我徒儿做衣裳了”

　　　　蓝狐怒吼一声，感觉到这声波具有迷惑人心的力量，清水冷哼一声，声波两两相撞并未引起什么大的震动，如水波荡开涟漪般扩散开来。

　　　　身后的七星护阵被清水护着连一丝能量都没有损耗，涟漪不曾越过清水身前丝毫，蓝狐四爪紧紧扒在地上，却还是被撞出十几米远，留下四条长长的划痕深入地下。

　　　　“你究竟是何人，明明早已超越了仙人的境界为何还要留在人间？我族弟连玄空境界都不到，阁下怎的对一个晚辈下杀手？”

　　　　回应它的除了清水重重的冷哼还有一道淡蓝色的光柱，光柱在眼中迅速放大，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刺骨的冰冷席卷了全身，它知道自己如果不能一击制胜，那么自己就变成了砧板之肉任其宰割了。

　　　　蓝狐本身就是冰属性的生物，面前之人如此狂傲，竟然以自己的长项攻击自己，但是，这冰似乎与自己的又有所不同，哪里不同却是看不出来的。

　　　　蓝狐张口一道蓝光，却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凝聚了全身功力，淡蓝色的寒冰妖气摧枯拉朽，所过之处全部冰封。淡蓝色的妖气中夹杂了一颗近乎透明的珠子，那个是自己的内丹。一个杀了自己族弟的人，值得自己全力对待，内丹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小冰晶，那是它百年道行所凝聚的寒冰玄珠，一颗珠子足以冰封千里，就算自己死，也想要让面前的仙人掉一层皮，却不想等待自己的还是那样的命运。

　　　　清水发出的寒气如同阳光打在了蓝狐的寒冰妖气之上，使得寒冰妖气迅速消融，清水的寒气并没有减少或者说是看不出来有所减少。寒气呼啸着冲向蓝狐，它无路可退，眼睁睁看着那股气息接触自己，从鼻子开始，蔓延向整颗头颅，身体，尾巴，甚至睫毛胡子都被冻结了，然后身体周边迅速结成了一个大冰块。

　　　　蓝狐被活生生做成了冰雕，清水嘴角一抹讽刺的笑，想起刚才的那一抹黑气，那是最纯正的妖族本命元气，想来这东西是为了给自己的族弟报仇，拼了血本了，看来还是有些未泯的善性。他并没有打算杀了它，而是想等淞婉醒的时候送给她做礼物，也给这小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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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突破（）　
第七章　突破

　　　　年少是非梦颠倒，回眸不见旧人笑

　　　　木屋中灵气的波动渐趋平稳，清水知道淞婉很快就会醒来，转身欲回，忽然想到这方圆千里被糟蹋成了如此摸样，村人定然无法接受，左手轻轻一挥，远山的林木已和日前无所不同。环顾四周，清水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密切注视木屋中的动静。

　　　　淞婉身体周围圣洁的白光已慢慢敛去，度过了危险期，清水也算略有安心。

　　　　淞婉只觉得这一梦太长太长，为梦中血战的师父担心的她如同身临其境。看到师父缓缓向木屋走来，淞婉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陷入深度的沉睡。

　　　　盘坐在屋顶收敛了方才狂暴的气息，瞬间又变回了温文尔雅淡然宁静的仙尊，好似刚才的血腥场景未曾发生过。

　　　　感觉到淞婉体内的气息已经顺畅，清水这才放下心来，漫步走下高空，回到木屋，安坐在淞婉床前，微笑看着。

　　　　淞婉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了下，两天未起床，僵硬的身体扭动了下，似乎这样才舒服了些，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师父微笑的脸和递到面前的茶杯，许是两天没有吃喝，淞婉实在渴了，端过茶杯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下去。

　　　　“师父，婉儿睡了多久，好精神啊，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睡了两天了啊”清水宠溺地揉揉淞婉散乱的头发。

　　　　淞婉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

　　　　“内视下，看看有什么变化。”

　　　　听闻师父这样说，淞婉知道自己一定发生了什么。赶忙盘膝坐好，不一会儿，疑惑的睁开眼睛，不明所以“经脉宽了很多，真气好像也凝实了很多，颜色深了很多！”

　　　　“是啊，睡着觉也能突破，你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清水一脸的无奈

　　　　“啊，我突破了，我突破了啊！”淞婉不顾形象开心的跳起来，枕头扔得老高，也不去接，快砸到自己的时候被师父一把抓住。

　　　　清水静静的看着：“不要高兴得太早，还需要好好巩固下。”清水丝毫未曾提起黎明之前的事，也不想让淞婉知道。

　　　　淞婉下床吃过师父送过来的莲子糕，想着出去做早课，打开小木屋的门，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远处的风景和之前有所不同，虽不知道哪里不同。

　　　　空气中漂着淡淡的土腥味和着清新的空气，淞婉不仅眉头一皱，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同，这土腥味中夹杂着血腥味，虽然被风吹散了，还是闻的出来，远山一定是法术恢复过的，昨晚一定有过激烈的打斗，看着师父依旧飘逸地纤尘不染的背影，淞婉默然。

　　　　“师父，婉儿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师父被一群凶兽猛禽围住，大杀四方，好不威武，还抓到了一只小狐狸，很漂亮呢！”淞婉眯缝着大眼说道。

　　　　清水安静的听着，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心中有些惊讶，难道是突破时候的契机？元神出窍？怎么会看到那些？清水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思索了，淞婉身上太多他不明白的东西。

　　　　“师父送你件礼物吧”

　　　　听到礼物淞婉大眼睛马上眯成了月牙儿“好啊，好啊！”

　　　　清水广袖一挥，被做成冰雕的蓝狐出现在了淞婉面前。

　　　　“哎呀，好漂亮的小狐狸啊，和梦里的一样。”

　　　　“额，小狐狸……”看着面前牛犊般大小的蓝狐，清水额上明显布满黑线。看着明显是被师父抓来的蓝狐，眼中那分明的不甘和愤恨，小淞婉心里一颤。

　　　　“师父，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放了它吧”

　　　　“放了它，它可能会祸害众生，甚至迁怒这附近的村民，你忍心吗？可要想清楚了。”

　　　　“放了它吧，师父封了它的修为吧，让它重新修炼。妖物不同人，天生有灵，他们修炼不易。”淞婉扬起的小脸有着稚嫩清纯却更多的是慈悲。

　　　　清水双手捏决，冰块快速融化蒸发，仿佛不属人间的东西停留在人间便是玷污了它的纯净，坚冰快速变成了淡蓝色的蒸汽，最后一块冰融化之后蓝狐突然动了，朝着淞婉的方向突进，想要逃跑，淞婉来不及反应只得往旁边闪躲，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看蓝狐撞过来，却在身前停住不再前进，淞婉揉着小屁股气呼呼的站起来，巴巴的看着面前满眼恐惧的蓝狐；当的一声学着师父平时敲打自己的样子给了蓝狐一个暴栗。

　　　　淞婉回头看到师父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你若有悔过之心，我也许会放过你想在我面前伤害婉儿，你该死。”说着掌心浮现一缕的天火，虽然看不清，但是淞婉感觉得到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大地灼化，看到蓝狐眼中浮现出明显的哀求清水却不为所动

　　　　未等清水动手，淞婉已经抱住了被定住了的蓝狐，都是因为自己，她不想师父再为自己作孽，看到蓝狐眼中的悔意，她更加坚定“师父你放过它，它不敢了的。”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