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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海道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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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满脸鄙夷邪笑的小少爷,但是同样的,铸剑坊之间的斗剑,不是行侠仗义的地方。
就在风火锻众人进退失据的时候,风火锻内忽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咳……咳……拿废铁斗剑,铁衣坊真该关门了。”
声音是少年的声音,语气也是平淡至极的语气,其中更透露出重伤在身的中气不足,却夹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撼力,如清风般扫过场中,让对持双方一触即发的气氛,倏然凝结。
通体玄铁打造的神兵利器,谁敢说是废铁?岌岌可危的风火锻,又有什么底气让高高在上的铁衣坊关门?
当这句话从耳边掠过,不单围观的众人愣住了,韩铜和韩淋愣住了,连准备拼命的段炎都愣住了。
“嗒……嗒……”
随着平缓虚弱的脚步声,一个少年的身影从风火锻中走出,全身缠满药布,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哈哈哈……”一瞬间的愣神之后,韩铜认出了燕漓,又来了精神,“这般藏头盖面,我道是何方高人,原来是燕漓你这小杂种!不说你那有娘生没爹养的杂种血脉,就说你本人,也不过是我铁衣坊中一个废物学徒,这么多年连铁锤都没拿过,也好意思在本当家面前论剑?我呸——”
两世为人的燕漓,已不是昨日的少年心境。梦中的光怪世界,数十年叱咤风云,让他有足够的智慧面对任何困境。在他眼中,铁衣坊的大当家与阔少爷,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江湖小虾。
燕漓的双眼中平静依旧,淡然道:“没摸过铁锤的学徒,剑川城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倒是你韩铜这般老作坊的大当家,上任三年没打造过一口入品的名剑,才是剑川城中独一份,不说绝后,至少也是空前了。”
“你——”韩铜立刻涨红了脸。他是在铁衣坊前任老当家去世之后,靠裙带关系混上大当家的。别看他身板结实,力大如牛,本身修为不过是刚刚入门的“舒筋”层次,打铁的技术更是一般。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堂铁衣坊大当家韩铜哪能认短?他挥舞起手中的墨锋斩,强辩道:“你这小杂种懂得什么?本大当家亲手打造的墨锋斩在此,这般削铁如泥的神兵,谅你也没见过!”
“哈……”燕漓一声轻笑,“玄铁是上品材料不假,但上品材料未必能打造出上品神兵,这是剑川城里三岁稚童都明白的道理。你若不服,大可以请来剑川城中列位名家品鉴,看看你手中的废铁能入品否?”
“你……”韩铜这次真的没词了。他当然清楚自己的锻造技术,这口“墨锋斩”看上去通体玄铁,极为华丽,真要放到行家眼前,说不定有多少缺陷呢。
眼看韩铜吃瘪,他身后的韩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位小少爷双眼一瞪,大声喝道:“燕漓!你这小杂种,哪有说话的资格?也只有你那不守妇道的娘,才能生出你这般没教养的野种!”
如果昨天燕漓听到这句话,说不得会暴跳如雷。但今天他却平静如故,毫不见怒气,仍用淡然的语气道:“唔,原来是韩淋少爷。听说你的祖母是青楼红牌万人骑,你的老爹是养在府外的私生子,你的娘亲更不用说——昨天长街上磕头认罪的泼妇,全城人都认得。你这位小少爷,也堪称绝品。”
几句话说得平平淡淡,可对韩淋来说,却比刀风剑雨更厉害,把他平日的高贵血淋淋的剥了下来,变得一钱不值。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俊脸瞬间扭曲狰狞,抽搐腰间佩剑便往前冲,口中骂道:“小杂种,我宰了你!”
韩淋自幼生长在韩家,母亲也是大家族出身,无论是武学传承,还是各种修炼资源,全都丰厚。十五岁的他已经到了武道第三境,“吐纳养气”的阶段,并且修炼圆满。他盛怒之下出手,身形带起一道旋风,手中三尺青峰更划出尖锐的破空声。
别说此时的燕漓身体虚弱,就是没伤没病的时候,没学过武功的他也无法抵挡这一剑。
好在,他并非单身一人。
只听半空中“当——”的一声金铁交击,正是旁观的风火锻少当家段炎,拔剑而出,挡住了韩淋。
第四章 江湖多无奈,斗剑起风云(一)()
段炎的武学传承与修炼资源都不及韩淋,但是他大了三岁,今年已经十八,身体接近成年,故修为上与韩淋相当,都是养气圆满,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第四境的淬皮。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习武还是修道,从入门到先天的境界划分都是相同的,即为健体,舒筋,养气,淬皮,换血,锻骨六大境界。
别看韩淋和段炎都是养气圆满,实际上,十五岁的养气圆满和十八岁圆满是有很大区别的。
十五岁达到这一阶段的韩淋,有望在十七八岁突破淬皮,从此能够真气外放,成为一方高手,日后有机会成就先天,堪称天才。
而段炎的突破很可能要拖到二十岁以后,终生成就也不过就是普通侠客,先天无望。
从这方面说,韩淋确实是有资本骄傲的。
只是此时此刻,三岁的差距让他们势均力敌。
两个人这时心里都憋了一口气,一个为了父亲重伤,风火锻被铁衣坊欺到门上;一个为了当街受辱,面皮从此被揭了个干净。两人谁都没打算停下,场中只听见当当当的兵器交击声。
这两人交手过招,正是燕漓的计划。
风火锻的段家父子救了燕漓一命,而遭此风波,燕漓无论从道义上还是良心上,都要帮忙。而无论这一局斗剑如何筹划,如何收场,风火锻的武力都是必不可少的筹码,否则只能任人欺凌。
武学与铸剑,身为铁匠学徒的燕漓确实涉猎不多,只在铁衣坊老当家去世之前,耳濡目染过一些东西。但在异界的梦境中,身为修道人的他,毕生追求大道,且不说百年见识与感悟足以惊世骇俗,单是他年轻时走遍天下,追寻仙道足迹,拜访过不知多少国术名家、武学大师,对于武学的理解就足以震惊天下。
即使这个世界有神仙,有妖魔,有侠士,有剑仙,但武学的基本道理总是相通的。
眼前这两个少年的剑术,都是轻灵迅捷的路子。所不同者,韩淋的剑术,轻盈中更加简洁,注重杀伤效率,威力不小,可能来自军旅。而段炎的剑术,轻快中夹带狂热,仿佛风中火焚,该是出自江湖。
再仔细看,韩淋的力气因为年龄的原因比段炎略弱,但段炎剑术中不知为何总有一丝殆滞,终不成燎原之势。
两人的动作气力,放在燕漓梦中的世界,都堪称顶尖高手,而在这个世界则是后生晚辈。不过,也正如燕漓所料,武学技击就是武学技击,在没有发生质变的能力出现之前,道理总是相通的。
战斗并没持续太长时间,两个少年对战大约二十回合,就听场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
“住手!”
接着,一道雄浑的掌风破空而入,将战团一拍两散。强大的气劲在场中卷起一阵狂风,围观的众人被被狂风扫得衣袂飘摆,须发飞扬,各自后退两三步,整个场地眨眼间变得空旷。
这是燕漓第一次见到“淬皮”以上的高人出手,着实震撼。
众人往声音方向观看,只见一位白发老翁,带着几位铁匠打扮的中年大汉,稳步来到风火锻门前。
正是五金堂大当家丁灿。
“剑川城不准私斗,要打架,请上英雄擂。”丁灿沉声说道。
剑川城是一座特别的城市,并不归属任何一个国家,自然也就没有官府管辖。城中一切事宜由儒道释三教共治,故而各个方面带着极度鲜明的江湖色彩。如果江湖人有恩怨,也不得私自动武,需要公开比武打擂,就是丁灿口中的剑川英雄擂。
“这狗杂种竟敢辱骂于我!”韩淋迫不及待的出口告状,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般屈辱。
“出口不逊,真没教养。”丁灿训斥的却是韩淋。
昨天韩五夫人的事情,就是由五金堂,古钺居,素锋斋三家做主,逼那泼妇当街磕头认错。事情的始末经过,丁灿怎会不清楚?在这位老人家看来,韩淋对燕漓喊打喊杀,动辄辱骂,完全是骨肉相残,人间惨剧。
韩淋涨红了脸,没敢出声反驳。剑川城奉行三教共治,传说五金堂与代表佛门的铸禅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韩家老祖韩铁衣,也要给丁灿三分薄面。他韩淋哪敢放肆。
倒是段炎,不愧是横江帮的头目,性情沉稳。他退回己方,一言不发,静等老前辈拿出章程。在剑川城这个讲侠义的地方,凡事只要摆在台面上,就必须公允。
果然,丁灿面对铁衣坊众人,森然问道:“你们铁衣坊找上风火锻,究竟是比武,还是斗剑?”
“斗剑,当然是斗剑。”韩铜跳出来接道。铁衣坊与风火锻当真比武打擂,固然能赢,可风火锻并不会因此伤筋动骨。何况铁衣坊出师无名。没有合适的借口就打擂分生死,赢了也等于输了,倒时候在剑川城混不下去的肯定是铁衣坊。
“好,既然是斗剑,那就按规矩来。”丁灿当仁不让的主持秩序。他在铸剑师中堪称德高望重,数十年里主持斗剑已不知多少次了。“你铁衣坊所用之剑,就是你手中的这柄玄铁长剑?”
“正是墨锋斩!”韩铜高声道。论技术他确实没信心,可玄铁就是玄铁,寒酸的风火锻不可能拿出超越墨锋斩的宝剑,或者说,他们不可能有玄铁这个级别的材料。“在您老人家眼中,韩铜这口墨锋斩确实不算什么。但是——量他小小风火锻,也拿不出此等神兵。”
“嗯。”丁灿略略点头。
在他心里,当然希望一身侠气的风火锻能赢得这场斗剑。可是正如韩铜所说,玄铁就是玄铁,名副其实的上品铸料。即使工艺有缺陷,也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他既然主持比试,就必须做到公平,绝不偏私。“那么,风火锻由哪一位铸剑师出战,要用哪一口剑比试?”
瞬间,一切又回到原点。
段炎紧握剑柄,身后的几位铸剑师也紧咬牙关,一时无人答话。
“段黑虎呢?”丁灿问道。
段炎恨声答道:“我爹昨夜被人暗算,现在仍旧昏迷不醒。”
“哼!”丁灿冲着铁衣坊一声冷哼。他这等老江湖,如何不明白其中猫腻?心道如果不是他闻讯赶来,换个人主持斗剑,只怕风火锻今天真要除名了。
“既然风火锻大当家受了伤,斗剑之事理当延后。”
按理来说,延期不是非常合乎规矩。但丁灿身为铸剑师的老前辈,此时开下金口,总是有一份情面在的。
可刚刚被骂的狗血喷头的铁衣坊如何肯依?
韩铜也顾不得五金堂的情面,高声道:“丁老当家,斗剑斗剑,终究比的是剑,铸剑师是否受伤并不重要。难道缓上三五日,风火锻就能铸造一口超越墨锋斩的神兵?”
“哼——”丁灿被这番抢白,折了颜面,心情当然不爽,可作为主持人,也不能不应,只能道,“铁衣坊坚持一战,风火锻有何说辞?”
就在段炎骑虎难下的时候,一旁的燕漓再度开口。
“风火锻由晚辈与少当家出战。”这句话客客气气,却带着一股自信,让风火锻众人精神一震。
“你这狗杂种,不过是我铁衣坊一个没拿过铁锤的学徒,凭什么代表风火锻出战。”韩铜吼道。他倒不怕会输,只是燕漓的嘴巴太过尖利,就算他们赢了也可能颜面扫地。
燕漓淡淡道:“昨日,我已经跟铁衣坊结下生死大仇,又受段当家救命之恩,此时出战有何不妥?”
“嗯,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理所应当。”丁灿直接肯定了燕漓的资格,转向段炎道,“少当家如何说法?”
这个时候,段炎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缩回去?他当下点头道:“正是我与燕兄代表风火锻。”
实际上,风火锻与铁衣坊两家距离很近,都在同一条街上。原本的燕漓身份低微,与段家父子并不相识。由于段黑虎救了燕漓之后遭受暗算,段炎对于燕漓多少有些芥蒂。而在此时此刻,燕漓在段家最困难的时候挺身应战,段炎心中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只觉得这个人没救错,果然讲义气,有侠骨!
至于斗剑取胜,段炎从来就没报希望。
“好,少年义气,不枉剑川侠骨!”丁灿又赞了一句,“但斗剑非是儿戏,你们有何信心胜过上品玄铁之剑?”
这一问,可谓仁至义尽。
按丁灿的想法,如果两个少年有些江湖阅历,就该趁着这个台阶下去,说自己年青,阅历有限,水平不足之类的场面话。如此,即使斗剑失败,也不用承担最坏的结果。最后一句“上品玄铁之剑”更是暗贬铁衣坊的作品——上品的是玄铁,不是剑。
怎知燕漓就像完全没听懂一样,毫不客气的说道:“一口废铁,胜之何难?我只恐胜之不武!铁衣坊就是韩铜与韩淋为代表吗?”
“正是!”没用丁灿回答,韩铜就跳了出来,“狗杂种,别逞口舌之能,有种你就拿出神兵来!按照先前的说法,输的一方,摘下招牌,滚出剑川城!”
“一言为定,请老前辈作证!输的一方,摘下招牌,滚出剑川城。”燕漓也把话说死,不留丝毫余地。唯有最后一句话是,眼神中透出一丝寒光。
丁灿看到燕漓的眼神,心头凛然——说不得,这少年怕有些真材实料,当下问道:“风火锻要用哪一口宝剑应战?”
“对付废铁何须宝剑?”燕漓说着,向风火锻门内的剑架上一指,“就用这一口。”
“这口剑……”主持过无数次斗剑的丁灿愣住了。
不但是丁灿这位老剑师,连同韩淋,韩铜,段炎,风火锻的诸位铸剑师,甚至是附近围观的游侠、百姓,全都目瞪口呆。
第五章 江湖多无奈,斗剑起风云(二)()
那是一口精钢打造的长剑,三尺二寸长,剑身略窄,剑脊微薄,乃是一口流行的快剑样式。剑身通体云纹细腻,在晨辉映射下寒光湛湛。
丁灿一打眼,就知道这口剑做工讲究,手法精熟,就打造技术而论,足以入下品,比墨锋斩的技巧要高明一筹。但是,精钢就是精钢。再千锤百炼的精钢,也抵不过玄铁一斩。
精钢怎能胜玄铁?
“哈哈哈……”韩铜缓过神来,立刻开怀大笑,“野种就是野种,当真没见识。一口精钢剑,怎能与玄铁媲美?你不会认为精钢剑看上去闪亮闪亮,就更胜一筹吧?如果你真要比那把剑更亮,我可以承认玄铁不行。哈哈哈……”
“这口剑是半成品,尚未完工。”燕漓道。
“哈哈哈,笑死人了!”韩铜又是仰天大笑,“且不说你用半成品来斗剑,单是你们风火锻门口的货架上摆的都是半成品,就能笑死半城人啊!哈哈哈——”
在场众人除了韩淋与韩铜满脸嘲讽之外,大都面露不解,谁也不明白“半成品”如何斗剑。只有老剑师丁灿眼中精光闪现,隐约想到点什么,凝神听燕漓的下文。
“真是无知蠢辈。”燕漓反唇相讥,“这口剑,剑锋锐利,剑身狭长,是标准制式的精钢快剑。摆放在门前乃是表明风火锻的锻造技术,足以锻造入品兵刃。反观你铁衣坊三年来可曾出过一口入品的宝剑?只此一条,也足以证明风火锻凌驾于铁衣坊之上。铁衣坊数十年的金字招牌,在你韩铜手上衰落至此,不亦可悲!”
这番话,让主持斗剑的丁灿暗暗点头,围观众人也各自赞叹。铁衣坊这些年完全是靠韩家的威望支撑,本身实不足道。
韩铜无缘无故又被骂了一顿,免不了暴跳如雷,吼道:“斗剑就斗剑,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什么快剑,什么半成品,都是不过是寻常的铁家伙,跟我手中的上品墨锋斩如何比?”
“就说你无知,还不懂得把嘴闭上,少来丢人!”燕漓不屑道,“身为一个剑川城的铸剑师,难道不知三大剑门的求剑规矩?三大剑门又为何立下这些规矩?”
所谓三大剑门,就是剑川城中,代表三教治理剑川城的三大门派。分别是道教的天锋观,佛教的铸禅寺,儒教的剑竹苑。
剑竹苑的神兵,非是名满江湖,身具侠骨正气之人不可得,求剑之人更需在剑竹苑内刻竹明心,与院中儒生切磋剑法之后,方能得剑。铸禅寺需要沐浴斋戒七日,复与寺中铸剑僧以武论佛,以身参禅。天锋观更是直接,求剑之人必须出自道门,并空手留招于天锋石上。
这些规矩,每一个剑川人都清楚。但要问为什么,还真没人想过。
韩铜被骂了几次之后,也知道自己口头上讨不到好处,不敢接话头。他身边的韩淋却是不惧,想当然的开口道:“这还用问原因?三大剑门何等地位,若无规矩,哪有方圆?”
这小少爷,明显是把三教道统,类比做贵族老爷,每日论资排辈比身家,有事没事就要立规矩彰显高贵。
当然,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即便生在剑川,从小听着打铁声长大,又有几人真能明白剑道奥妙?
唯有丁灿从中听出深意来,越发不敢轻视眼前的少年。
“哈。”燕漓一声轻笑,智珠在握,“你当堂堂三大剑门都像你一般,要靠装模作样过日子?难道三教真传的高人,见识就如你这无知小儿,和你家那连入品剑器都铸不出的铁衣坊一般?三大剑门各自规矩,所求者皆相同,便是——人剑合一!”
这个论断闻所未闻,连韩淋与韩铜都没打断燕漓的话。
燕漓顿了顿,继续讲道:“剑,终究是兵器。无论何种等级的神兵,终究要与剑者配合无间,方能登峰造极。同样,无论是何种神兵,只要没有与之默契的武者,便是废铁一块。标准制式规格,只能适用于大多数初学者。对真正地用剑高手而言,制式剑必须经过专门的修改方能达到最佳。所以,每一口标准制式剑,都是半成品。”
在场众人大多觉得玄之又玄,无法参透其中奥妙。
唯有丁灿这样的老剑师,双眼放光,大有茅塞顿开之感,心想:铁衣坊迫害这少年在先,又上门挑战在后,真是愚蠢到了姥姥家。如果这等天才在我五金堂,那绝对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与少当家身为风火锻代表,我为铸剑师,少当家正是剑者。我方以这口精钢剑参赛,当然要对其进行修改,力求与少当家人剑合一。”
燕漓铿锵有力的说出己方参赛方式,风火锻的人都是眼前一亮。
这是前所未有的斗剑方法。
斗剑,按一般的规矩来说,就是双方各出一口剑,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铸剑师,按照品质与铸造水准,综合评判高低。就以这次斗剑来说,铁衣坊的墨锋斩,玄铁是上品材料,打造方法不入品;风火锻的精铁剑材料不入品,就必须有上品的打造水准才能战平。
如果当真战平,那就双剑互击,剑断者败。
风火锻的打造水准当然不可能到达上品,能入下品已经难能可贵了,否则怎会是个小作坊?这就是铁衣坊自负必胜的原因。
然而,现在形势不同了。
燕漓突然提出人剑合一的标准,指定段炎与这口剑相配合,而且用高高在上的三大剑门做幌子,任何人也无法反驳。只要他能让这口精钢长剑与段炎配合无间,至少能与墨锋斩战平。
果然,还不等铁衣坊有所反驳,丁灿便一字一顿,极其认真的说道:“燕小哥这般年纪就有如此见识,真真让人赞叹!莫说人剑合一的至境,只要小哥能让剑与剑者配合无间,铸剑大师中就有你一席之地!”
“前辈过奖。”燕漓向丁灿行礼,转身又对段炎道,“请少当家试剑。”
段炎也一扫之前的愤怒沉郁,虎目中多了几分光彩。
每个剑川少年都有剑侠梦,段炎当然不例外。否则他不会放下家业,跑去横江帮打拼江湖。对剑客而言,“人剑合一”这种传说中的境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即便是一分渺茫的希望,也足以让他们兴奋。
他二话不说,大步向前,呛啷啷拔出那口标准精钢快剑,侧步闪身使出家传前三式,瞬间在风火锻门前荡起一阵狂风,脚下尘埃四散,空中只闻破空剑风。
段炎功底扎实,剑法精纯,也只有丁灿这个级数的高人才能发现他剑法中那一丝隐藏的滞碍,连功力与他相当的少年天才韩淋都不成。
恐怕也只有梦中多活一世,见过无数技击高手的燕漓,才能在没学过武功的情况下,发现滞碍的关键。
所有一切,已在燕漓掌握之中。
快剑果然适合段炎,只是,这口剑还不够快!
“嗯,请少当家随我入内。”燕漓说罢,缓步走入风火锻内部。
段炎随后入内,眼中的紧张与兴奋藏都藏不住。
铸剑师的工作向来私密,风火锻的四位铸剑师毫不客气的堵住大门。众人也无法旁观,只能在原地议论。
原本胜券在握的铁衣坊,此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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