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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海道迹-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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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弘犹自疑惑道:“若是治疗效果一般,这些断腿断肋骨的泼才,怎会一下就跳起来?”
“甘霖符的效果是促进愈合,比起一般伤药自然神效——好歹也是二阶符箓,值六七颗养气丹呢!”燕漓解释道,“关键在于,这些泼才受伤已有三四天,早就被医生诊治过,骨头都已经正位,更有过伤药,开始初步愈合。此时一张甘霖符,自然事半功倍,看上去宛如神迹。如果是受伤之初,直接使用甘霖符治疗,恐怕就要筋骨错位,残疾终生了。”
商少晫听完解释,第一个反应过来:“贤弟的意思是说,这个夏侯陌,乃是有备而来——他早已打听好临泽镇中状况,更对李家的情景了若指掌,故而直奔目标。而所谓神迹,根本子虚乌有,不过是故弄玄虚的骗人手段!”
“然也。”燕漓点头道,“简单两字——神棍。”
“可是,贤弟是如何知道他会如此行事?”商少晫问道。早在夏侯陌到来之前,燕漓就预言过了。
“常言道: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燕漓悠然解释道,“神佛,最需要香火供奉。既然我方最大的依仗,乃是刚刚封神的望云龙君,那么针对香火下手,正符合玉皇观的神棍路数。
“此举一来简单直接,能够击中我方要害。二来能试探我方反应,更能试探我方在临泽镇的布局,究竟是不是空城计。三来借此机会,将玉皇观的香火拓展到剑川,以便逐步取代不听话的天锋观。正是一举三得之妙计。”
商少晫闻言两眼一亮,听出弦外之音:“难道……道门并非铁板一块?而是内部矛盾重重?”
“若非如此,以道门势力,怎会坐困西秦至今?王爷又怎能在丰都鬼城安然到今日?”燕漓答道。
“那么,下一步贤弟打算如何?”
“不如何,随他去。”燕漓哂道,“迟云观有王爷炼制的风雷**剑阵守护,区区夏侯陌想要强攻,那是蚍蜉撼树;言语挑衅,那是自取其辱;香火争夺……神灵的香火,从不在于一日两日,而在于天长日久。想要控制临泽镇的香火,也要他活得过中秋试炼。”
“确实如此!”商少晫点头道,“而我等正可趁此机会,看看玉皇观的行事手段。可是……难道我们也要用神棍手段,招募新军?”
对于这一点,商少晫内心是有所抵触的。
燕漓微微一笑,道:“兄长要学的,是玉皇观的手段,却未必要全盘照搬。也许我该问,兄长——你了解神吗?”
神,是天地间最恢弘,最伟大的存在。
神,是玉皇观,乃至天下所有神道修士的依靠。
那么——神,有何秘密?
燕漓这句话,立即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愿闻其详!”商少晫兴致盎然道。
“要领会神的精髓,先要认识这个字。”燕漓道。他指尖蘸上茶水,在石桌上并排写上两个大字。
示申。
“示申二字合并,就是神。示者,天垂象见吉凶所以示人也;申者,阴阳激燿雷雨流行以省身也。若由此观之,神者,本意乃是上天之警讯。然若依训诂而论,神字本体为‘申’,‘示’字旁乃是后加上去的,代表祭祀。因此,神字本意,乃是信众以虔诚祭祀祷告上苍;上天则以种种天象引领世人。”
寥寥数语之间,高高在上的神灵,似乎已被揭去神秘面纱。这番解释,在商少晫等人看来,堪称石破天惊。
然而,更加震撼的,还在后面。
燕漓顿了顿继续说道:“神以天象告世人,那么,每一种天象又该如何解读?以‘申’字之本意——雷电来说,可能是阳气复苏,万物滋长;可能是苍天嗔怒,警示众生,可能是大雨滂沱,天谴洪荒……凡人以此向天祷告,而天再无言语,则何种解读为正确?这个评判标准,由谁制定,由谁判决?
“实际上,天象变化,不过是天地之间的正常运转。即使大地之上尽成泽国,那也只是人类的末日,却是蚊虫、鱼鳖、水鸟之类的欢歌之时。
“换而言之,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所谓吉凶,是人类之吉凶,而非天地之吉凶。趋吉避凶,是生灵之本能,谈不到上天有意示警。”
商少晫思忖道:“依贤弟之意,难道神灵不存在?”
“非也,神灵当然存在。”燕漓摇头道,“若神灵本虚无,则望云龙君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只是告知诸位,依云宗记载:东荒玄龙祖师造化中原大地之初,既无天庭,也无龙庭,更没有丰都鬼城。这天地,从来都是——先有生灵,后有神!”
“神灵,并非天生地长,至高无上。”燕漓更进一步说道,“实际上,神灵就是从祭祀中诞生,依靠香火之力而存在。人类的祷告创造了神,又让神灵反过来奴役自己。这本就是众生庸碌之处!
“神灵由众生信仰而生,故而对众生心念无所不知。全知者则全能。除去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之外,神灵能够超脱信众的浅薄见识,指引众生前行之路。所谓神道修士,便由此而来。”
商少晫陷入沉思,而商少弘则是越听越糊涂,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们究竟该不该信神?”
“哈哈哈……”燕漓大笑道,“该与不该,要用什么样的标准进行判断?这个标准由谁制定,由谁判决?你自己不能决断,别人的决断当然更加不可信,如此——你只能把这个问题祷告上苍,祈求神灵给你答案!”
“呃……”商少弘顿时哑口无言。
祈求上苍,自己去问神灵:我该不该信奉你?
要蠢到什么程度,才能问出这种问题?估计神灵都懒得搭理你……
商少晫却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问道:“那么,神灵的指引,都是正确的吗?”
“正确与错误,要用什么样的标准进行判断?这个标准由谁制定,由谁判决?你自己不能决断,别人的决断当然更加不可信,如此——你只能把这个问题祷告上苍,祈求神灵给你答案!”燕漓用一摸一样的答案回道。
“呃……”商少晫也无语了。恐怕不会有什么人向神灵祷告,问:您说的都对吗?
燕漓见众人无语,方自悠然道:“是与非,本就是相对而言的概念。千古之下,究竟谁人正确?若道家之学能治世,为何不见上如标枝、民如野鹿?为何今日依旧群雄并起、时刻倾轧?若佛家智慧能解脱,为何不见众生看破红尘迷障,同舟共渡苦海?若儒家礼法是真理,为何不见大同盛世,千秋万载?若神灵都代表真理,那,世间就该只有一个神灵,为何会有众多神灵,在芸芸众生中,众说纷纭?
“更进一步来讲,每一个神灵,都能代表一种信念、一种判断模式。比如说风雨、雷电,比如力量、坚守,比如说善良、邪恶。神灵,会依据自己的信念来指引信徒。所以,这世上有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也有嗜血残酷、要求信众血祭的邪神。
“当此大争之世,众生皆苦,更因智术不足,而看不清前路,困苦倍增。。因此,他们需要神的指引。只有神,能带领他们走出迷途,让他们阔步前进。故而,每一个大争之世,都是——神棍时代!”
燕漓这句结论,含义深远。
想想地球上的数千年华夏史,春秋时代百家争鸣,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魏晋大名士的玄学鼎盛,唐宋时期的古文运动,明清两朝的理学大兴,以及晚清之后的西学东渐……
凡大争之世,必是神棍时代!
燕漓慢悠悠的自斟自饮,喝完了一壶茶,才看到商少晫等人思考明白,重新把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便放下茶盏,问出下一个问题:“诸位有没有想过,望云龙君封神,会用什么样的理念指引信众?”
商少晫闻言一怔,忽而恍然大悟般吐出两个字:
“忠诚!”
第九十六章 一月照千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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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到忠诚,望云当之无愧!
那四十七代妖灵,三千年岁月,在绝望中无尽的坚守……
忠诚,就是望云的本性、本能,以及一切信念之源!
想到这里,商少晫才恍然大悟。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为什么要用望云龙君的香火,来作为殇武王新军的前锋?
因为,忠诚!
信徒的心念,根本无法瞒过神灵。他虔诚与否,他是否按照神的指引行事,都会一丝不差的落在神灵眼中。
由代表“忠诚”的望云龙君筛选军人,绝无背叛可能!
商少晫更敏锐想到:既然望云龙君代表着忠诚,而不是财富、医疗、高官厚禄之类的信念,其香火信仰的传播手段,自然也该有所不同。只是简单地展现神迹,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忽悠信众臣服,绝不可能获得坚定而虔诚的信仰。
实际上,用神迹俘获的信徒,只是出于敬畏与贪婪磕头作揖罢了,根本不可能了解神的信念。从这个角度来说,玉皇观的神棍,远远谈不上专业。
众人说话间,在李家大院展现神迹的夏侯陌,已经功成圆满,带着大批三步一叩首的“信徒”,浩浩荡荡的出了李家大门,刻意要在迟云观门前走一遭。
夏侯陌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
枉费云宗在山岚古泽盘踞千年,这临泽镇上,百姓竟然全无信仰!他不过略施手段,就被百姓奉若神明。挟此大势,带着诸多百姓前往迟云观,定会让龟缩在里面的殇武王后裔,吓得坐立不安吧!
那几个殇武王后裔土鳖,怎能应对我玉皇观辉煌神权?
只怕,他们连的大场面都没见过。
夏侯陌身为玉皇观主裘狄的亲传弟子,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别说殇武王的破落后裔,就是正当红的列国王公贵胄,也要对他恭恭敬敬。他五岳将兵夏侯陌,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注定高高在上!
带着种种自信,顶着的华光,乘坐华贵的沉香辇,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夏侯陌一路来到迟云观门前,提气朗声开口道:
“山人夏侯陌,久闻迟云观大名,今日特来拜会,还望观主不吝赐见!”
什么叫打脸?他这句话就叫**裸的打脸!
他明知道迟云观主余清越死了,却偏偏要观主赐见,是何居心?
一者,他不把迟云观和余清越放在眼里;二者,他既然是拜会观主的,当然自认身份与观主相当。而观中的殇武王后裔,都是余清越的晚辈,天然就矮了他一头。
这一句话,便可证明夏侯陌虽然高傲,却非无智莽夫。
眼下的迟云观,看似空空荡荡,没有高人坐镇,只有一个风火锻大当家是换血期。可是两个时辰之前,天锋观的追兵失利,被殇武王的风雷**剑阵横扫。谁知迟云观周围,有没有剑阵埋伏?也许看似四门大开,实则龙潭虎穴!
夏侯陌张口看似挑衅,实则试探。
如果殇武王后裔沉不住气,出来与他理论、决斗,那就说明迟云观确实没什么埋伏;如果他们一怒之下展开剑阵,也可以看出对方虚实,为日后扫荡迟云观埋下伏笔。
怎知,他的算计全盘落空。
“吱呀——”
迟云观的大门大开,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岁上下、身披道袍、头扎孝带的人物,也看不出究竟是道士还是俗家。
他向夏侯陌抱了个拳,随即想起来现在穿着道袍呢,又改了个稽首礼,客客气气的说道:“在下扁鹊阁弟子张洪,见过仙长。迟云观余老观主刚刚仙逝,后日发丧。此地由我家燕长老做主。燕长老听闻仙长驾到,甚是欣喜,特请仙长入内奉茶。”
“呃……”夏侯陌无语了。
他当然知道余清越死了,更知道余清越是扁鹊阁的前任阁主,而扁鹊阁则是云雀门的外门产业。
实际上,扁鹊阁非止剑川一家,中原各大城市都有分号,主要负责为云雀门收集药材、打探消息、销售丹药,并为自家门下弟子出门行走提供方便。
云雀门作为仙道最大的丹药供应商,那是谁也不愿得罪的。对方报了扁鹊阁的名号,夏侯陌多少也要给点面子,不好太过嚣张。
那么……这迟云观进是不进?
殇武王的嫡重孙就在迟云观。他们和玉皇观已经是血海深仇,万一他们当真埋伏了剑阵,只等自己去送死——以夏侯陌的本事,在剑阵外面,尚有机会凭借符箓法宝逃生,到了剑阵里面,被漫天风雷围困,定然死相凄惨!
要是不进,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拜会”,一转眼就露怯,太过丢脸啊……
此时此刻,天之骄子夏侯陌,终于体会到姚成严在英雄擂看的心情。
犹豫不定,进退两难!
玉皇那个天尊啊,山人该如何是好?
夏侯陌心中高诵天尊圣号,可惜都天灵阙万法妙有大千真圣玉皇天尊现在貌似很忙,根本没工夫理会他。
左思右想之后,夏侯陌终于做出艰难的决定:为了中秋试炼的“大局”,此刻需珍惜有用之身,不可轻易犯险!于是他端坐沉香辇中,用抑扬顿挫的神棍语调开言道:“玉皇天尊在上,想不到余观主竟而羽化!此番乃是山人冒昧。今日不便打扰,容山人改日再来拜会!”
他自觉得这几句话说得不错,有理有据,丝毫也没弱了气势。
怎知,下一刻,他的老脸就变成了猪肝色。
只听迟云观中,忽而想起一个沉稳清朗的少年声音,潇洒高歌道: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这个声音,正是剑川第一戏曲名家商少晫。他这一句经典唱词,气度恢宏,力道浑厚,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夏侯陌却忽然有不妙的感觉——司马、夏侯,都是复姓,夏侯陌的代入感,可比姚成严大多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迟云观中又响起第二个声音。这个声音略显沙哑,气场略弱,但力道更重,正是小花脸商少弘:
“我也曾命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一来是马谡英烈怒邪行,二来是将寡兵微失街亭。你连得我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又夺我的西城。”
听到这,夏侯陌彻底明白了,这个司马,说的就是他呀!甚至在这一句唱腔中,他都能想明白,所谓三城,乃是一甲子之前围杀殇武王、打压殇武王后裔、以及余清越战死山岚古泽三场胜利。但贪得无厌什么的,夏侯么可完全没有自觉。
殇武王后裔突然开腔唱戏,难道是要激山人进迟云观?难道此中果然有埋伏不成?
紧接着下一句唱腔,又换成了商少晫。他洒然唱道:
“诸葛亮在城楼把驾等,等候你司马到此,谈、谈谈心。”
夏侯陌哪有谈心的打算?他只有更加犹豫不定:对方在叫板挑衅,是激将法。他们凭什么敢如此挑衅?有埋伏的可能性太大了……
商少弘的声音又跟着响起,腔调中颇有几分兴高采烈:
“西城的街道打扫净,预备着司马好屯兵。诸葛亮无有别的敬,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豫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左右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你说没有,那就是真有。难道你家夏侯道爷是傻的不成?夏侯么心中骂道,眉头却越皱越紧——对方挑衅至此,自己若没个应对,那就把玉皇观的颜面都丢尽了。可是可是……那风雷**剑阵,连先天高人都能一击秒杀,道爷我虽有法宝护身,也不是很稳妥呀……
他思忖间,迟云观中已经换了商少晫,唱出最后一句:
“你休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司马你听我~扶~琴~~”
商家兄弟一人一句,你来我往,唱腔好听之极,让迟云观外的百姓戏迷大呼过瘾。
夏侯陌虽然没亲自走一遭英雄擂,此刻也能猜到,这段唱词必然出自,心说——姚观主啊,山人也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了!
此时此刻,夏侯陌也有拔剑砍人的冲动。
可他不是愣头青,否则也不会被玉皇观主派来剑川,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故而,他越是愤怒,越想砍人,就越是不敢进道观!
若有人能透过沉香辇的纱幔,看清夏侯陌的脸色,就会发现这位俊朗的道士,脸色青得发紫,紫得发黑,已经不像人脸了。
沉默好半晌,夏侯陌才凭借仙家坐忘修为,压下种种烦恼冲动,提气开声大笑道:“哈哈哈,剑川商家班果然名不虚传,唱腔潇洒优雅、浑厚恢弘!山人承蒙款待,何其幸也。今日山人兴致已尽,来日必有厚报。告辞了!”
说完,他立刻调转沉香辇,回头走人。
不得不说,夏侯陌这番话也很有水平。
他首先把这段唱腔,简简单单的归于戏曲,不谈任何引申义。而后嘲讽殇武王后裔都是戏子,更直截了当的威胁——来日必有厚报。
可是殇武王后裔,明显不打算放过他。
迟云观中的商少弘,用标准的花脸腔,扮演司马懿念白道:
“诸葛亮呀,孔明!你这条诡计,只好瞒哄他人,焉能瞒过老夫?想老夫幼读兵书,精通战策,焉能中你的诡计!实城也罢,空城也罢,我打定主意,不进你的城!你其奈我何,其奈我何!嘿嘿,请了,请了,请了……”
这段念白一出,连跟在夏侯陌身后的寻常百姓都听懂了:这不就是夏侯仙师刚刚那句话的翻版?
难道连连展示神迹的夏侯仙师,竟然这么害怕迟云观,到了大门前,只能空放嘴炮,连大门都不敢进?
如此说来,那个都天什么什么的玉皇天尊,也不大靠得住啊……
夏侯陌本就被这句念白,气得想要吐血,再发现百姓交头接耳的动摇,登时怒不可遏——你们这群蝼蚁,也太不晓事!玉皇天尊至高至上,你们竟然因为两句戏文,就敢背叛信仰!
他当然更恨是商家兄弟。这两个混账一搭一合,竟把自己的大好局面,生生变成这样!
罪不可赦,罪不可赦啊!
夏侯陌怒火攻心,在沉香辇中大喝一声:“尔等欺人太甚,真当本道爷怕你不成!看法宝——”
他抖手激发了身上威力最大的一张四阶符箓——。
此符,乃是道门雷法的至高成就之一,威力极大,能从天空召唤出七七四十九道煌煌天雷,灭杀一切外邪。它的威力,别说商家兄弟这样的小辈,就是凝煞成罡之辈,也不易抵挡。
威力大,当然也就珍贵。四阶符箓,能值上千颗养气丹,即使对玉皇观主的亲传弟子来说,也是一大笔财富。
雷法尤其能克制鬼类。这张符箓,原本是预防夏侯陌意外遭遇殇武王,却在盛怒之下用在此处。
可惜,夏侯陌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你怎敢在云宗的地头上玩雷电?
何谓云宗?何谓天龙?
雨为首,雷为爪,云体风身。
云宗,那是一切雷法的祖宗!
只见迟云观四周霎时间旋风环绕,无穷生息之气灌入这一方天地,继而一只无形的大手凭空拈住符箓。
这只手,是风属性的灵气构成,寻常人根本看不到。但夏侯陌灵根禀赋绝佳,当然能直接看到那只气势恢宏的青色大手!
青色大手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拈,威力至大的,连个电火花都没闪,就变回原状,被凌空捉去。
“啊——”夏侯陌不由一声惊呼。能把已经激发的符箓变回原状,凌空收走,此等神通堪称不可思议!难道殇武王本人在此坐镇?
这个念头一起,夏侯陌只觉得脑后凉风直冒,心说:我命休矣!
当下,什么玉皇观的颜面都顾不得了,逃命最重要!瑞光华彩罩身的夏侯陌,连忙驱动全身真气,运转法决,整座沉香辇飞速缩小,化作一道七彩遁光,破空而去。
半空中,仅仅留下一句不甘的怒吼:
“尔等休要猖狂,贫道还会回来的——”
第九十七章 一月照千江(中)()
“尔等休要猖狂,贫道还会回来的!哈哈哈~~”
小院中,商少弘开怀大笑道,忍不住模仿夏侯陌的临别赠言。
商少晫的注意力,则落在燕漓手中的符箓上——。
“贤弟真是好手段,已经被激发的四阶符箓,都能封印收取!”商少晫赞叹道,“数日之前,贤弟要对付王传、邹通之类的先天高人,还需要多方布局设计;转眼之间,连天锋观的化元期高手,都在贤弟面前灰飞烟灭,真让为兄不得不感叹——之前二十年的岁月,都苟活了!”
“夏侯陌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在云宗的地界用雷法。若是换一种法术,我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燕漓悠然道,“在这世上,修为从来不等同战力。就如同当日南码头歼灭王家之战,王国城不过是锻骨修为,却能凭一张九渊鬼血符,与先天高手邹通战成僵局。
“我手中的,乃是王爷用数日苦工,精心炼制。除非是能与王爷抗衡的高人,或者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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