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戏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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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舍己为人本就十分艰难，你愿意修行回春之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十分欣慰，但如今为师老了，能教你的也不多了，但愿你能将本派的术法发扬光大，造福更多的世人，不违我们的祖训。”

　　　　百无邪向来不羁，正邪性情尤其难定，但他听了这话，也是鼻尖一阵酸楚，他偷偷问自己为何修行回春之术，绝非因为有谷神医这么崇高远大的志向，他不过是生性懒惰，惧怕其他门派的修行之苦罢了。

　　　　如今，谷神医话语之中明显有托付志愿之意，百无邪骤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若千钧，一刻都挥之不去。

　　　　师道的传承，犹如薪火相续，哪怕只剩一点火星，也不该就此放弃！

　　　　百无邪自问，这难道就是当初自己选择的宿命吗？

　　　　往事如潮而至，竟叫人如此难忘。

　　　　八年前，谷常春虽早早列为驭灵司九大长老之一，若论内力修为，他是最差的一个；论门派势力，长春宫也是司内势力最微小的一名，但他却从不在意这些虚名，始终甘于平淡，带着小茹安静地居住在这小小的长春宫内，外面的热热闹闹、人来人往似乎都与他毫无关系。每年驭灵司内最热闹的弟子招录活动似乎从来都没有长春宫什么事，比起驾驭灵兽，夺天地造化，这回春法术着实太过无趣了，任何有资质的弟子都不会来报回春一门。

　　　　直到百无邪的到来。

　　　　百无邪的天赋是驭灵司内极为罕见的，他的资质甚至超过了百无心，就连严明崇都给予了厚望，各大长老更是争着要收这二人为徒。所有人都以为这对姐弟必然是选择最有人气的驭灵一门，但不想百无邪临时变卦，自己挑中了这门无人问津的回春术。

　　　　这一结果让所有人都错愕不已。

　　　　谷神医也劝道：“你这资质修行回春之术实在是太浪费了，你再考虑考虑。”

　　　　百无邪笑道：“不必考虑了，我就练习这门道法了。”说着，他也不顾百无心的劝阻，就自己搬进了长春宫。

　　　　一连七八年过去了，百无心无日无夜地刻苦修炼，内力修为早早地突破了返照之境，并被严明崇收为关门弟子，出落成驭灵司内最风头无量的新一代翘楚，而百无邪却始终徘徊在聚炁之境，连中级的凝神之境都突破不了，不仅如此，他生性调皮，还到处惹是生非，简直是成为驭灵司内人人都嗤之以鼻的大麻烦。

　　　　所有人都以为是谷神医耽误了百无邪的修行，他的不善管教浪费了一个天才一般的少年。

　　　　尤其是百无心，更是对此耿耿于怀。

　　　　谷长春却道：“回春之术本就是发乎于心的道法，若非自己自愿，就算学了一身的救人道术，他也不会去救一个人。”

　　　　这或许就是杀人道法与救人道法的区别。

　　　　只是岁月变迁，沧海桑田，再不懂事的少年也都有成长的一天，此时此刻，百无邪忽然就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道理，谷长春对他唠叨过的话一句一句突然都回荡在自己耳边，那些教诲此刻听起来是那么语重心长。

　　　　百无邪仰头看看天，突然笑了，这笑比院子里的鲜花还灿烂，而后他很郑重地跪了下来，朝谷神医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尊师在上，弟子百无邪，愿一世修行回春之术，将本派功法发扬光大，绝不负历代祖师所托！”

　　　　长春宫内依旧清幽孤寂，一颗修道之心也渐渐淡如止水。

第142章　试功大会（）　
很快就要到新年了，葛云生和赵五郎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加上齐云飞一心念着乾坤九剑的修行，这三人就要拜别离去，众人自是一再挽留，尤其是百无邪拉住赵五郎，道：“驭灵司内过新年可热闹了，你们还是留下多呆几天再走嘛。再说，过新年，我们这还有一件最大的事呢！这事可隆重了！”

　　　　“什么大事哈？”赵五郎原本好奇心就强，这把一听有大事，两只耳朵像小狗一样登即就竖了起来。

　　　　“驭灵司试功大会！”百无邪有些洋洋得意道：“我今年也要参加，你们陪我见证下我怎么突破凝神之境！”

　　　　赵五郎登即就大失所望：“我以为什么大事呢，你这都试了多少年了，还是聚炁之境，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突破凝神之境？不要自欺欺人了！”

　　　　百无邪哼道：“那我们打赌，要是我突破了凝神之境怎么办？”

　　　　赵五郎想了想好像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赌，问道：“你想赌什么？”

　　　　百无邪奸笑道：“不如，输了就把你的火精送给我？”

　　　　赵五郎立即制住道：“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百无邪道：“那你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赌的？”

　　　　赵五郎想了想，道：“这样，你若能突破凝神之境，我就把这个镜子送给你！”

　　　　说着他从八卦乾坤袋中翻出一面古朴的宝镜，拿在手里转了转，这镜子浑身银光闪闪，镜面上水波如烟，可不是百无心的天地含象镜么！

　　　　百无邪惊道：“啊！这镜子怎么在你手里！我说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原来是被你偷了！”

　　　　赵五郎嘿嘿笑道：“你们被困在梦境里，估摸这镜子就自己掉出来了，我是半路上捡到的，这可不算偷！”

　　　　百无邪伸手一夺，喝道：“这可是我驭灵司的宝物，快还给我！”

　　　　赵五郎身子一闪，笑道：“这镜子还有点好用，先给我玩两天！”

　　　　百无邪气得哇哇大叫：“臭黑炭，你这个小偷！快还我！”

　　　　赵五郎故意摇了摇含象镜道：“我才不稀罕你们驭灵司的东西，你若是能突破凝神之境，这含像镜就还你，你若不行，我就带走咯！我也变出几只灵物来耍耍！”

　　　　“先变个灵猴来捶捶背！”赵五郎故意逗百无邪道。

　　　　百无邪气道：“臭黑炭，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叫你哑口无言！”

　　　　赵五郎笑道：“我等着呢！等你着破聚炁之境！”

　　　　百无邪气嘟嘟地走了，小茹急忙问道：“他要是突破不了凝神之境，这镜子你真要带走啊，恐怕无心姐姐知道了，要大发雷霆哦。”

　　　　赵五郎收了含象镜，笑道：“这镜子虽好，给我也没什么用，我就拿来刺激刺激他。”

　　　　小茹脸上一舒，也掩嘴笑道：“但愿无邪哥哥今年能如愿以偿，这一境界可是等得太久了。”

　　　　赵五郎也叹道：“但愿吧。”

　　　　过了三日，便是新年。

　　　　这驭灵司虽然身处滇南深山之中，但掌教严明崇却是大理国国君的表亲，所以驭灵司内无论建筑、礼仪都颇有几分皇家的风采。庆贺新年更是驭灵司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这一日门派上下早早地摆上鲜花饰品，挂上红灯彩绸，众人除了聚在一起吃饭饮酒、彩戏游乐外，还要参与最引人注目的一件大事，那便是试功大会。

　　　　试功大会乃是驭灵司各掌门、长老对门派内弟子修为程度的一次阶段性检验，各弟子在聚炁之境只能修行一种法门，若是过了凝神之境，便能再修一门，门内弟子要是达到了返照之境，便会由掌门收为关门弟子，亲自指点驭灵道法，这等荣光可是驭灵司内所有弟子都孜孜追求的。

　　　　今日艳阳高照，是个极好的天气。

　　　　刚到未时，占星拜月坛下的广场边早已挤满了乌压压的人群，这些人大多数是驭灵神司四门的弟子。

　　　　祭坛之上，通天、法地、降龙、伏虎、遣云、引风、碧波、烈阳、常春九大长老身着华服齐齐出列，似在等待什么庄严的时刻。

　　　　赵五郎伸长了脖子，问道：“师父，他们这是等什么？都这么久了还不开始啊。”

　　　　葛云生道：“等严明崇啊，今天也是严明崇出关的日子。”

　　　　严明崇这人赵五郎虽然见过他的分身，但真人却还没见过，他见驭灵司上下门人一个个神色庄严，满脸尊崇，想来这严明崇在驭灵司内当真是至高无上尊圣一般的存在。

　　　　旁边有弟子更是无限崇拜道：“掌门师尊整整闭关了三年，今日竟然提早大半年出关，肯定是神功大成，日后我驭灵司的威势必将更加鼎盛！”

　　　　众人纷纷猜测着，惟有百无邪脸色有些凝重，严明崇被人破掉元神，又提早出关，如何能神功大成，必然是修炼遇到了不可逾越的阻碍，才不得已出来。

　　　　九龙盘绕日晷上的光影指向申时，忽然一阵铿锵作响，一道金光从祭坛前方的圣君殿中闪了出来，金光灿烂堪比日光，叫人几乎不能直视，一个身穿华美金袍的男子终于踱着金色的光辉慢慢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灵虚谷主，驭灵圣君，严明崇。

　　　　他虽然金袍飞扬，神采丰朗，气度亦是卓绝，却也难掩一丝疲态，显然被房长生和黑衣人破掉了元神让他修为受到大挫，这万灵心经也是没有练成。但此事万万不能让教派内的长老和弟子看出来，严明崇嘴角上勉强挂起难得的笑意，好似他闭关时神功有成，修为又有所精进。

　　　　各长老、弟子不知内情，齐齐躬身道：“贺喜圣君修得万灵神功！”

　　　　严明崇摆摆手道：“此事不提，只是我闭关时日已久，这神司上下有劳各位长老代理，辛苦了。”

　　　　各位长老齐声道：“不敢，本是份内之事。”

　　　　严明崇踏前几步，指了指祭坛前的广场道：“这时日过的可是真快，转眼已过了三年，对了，今年的试功大会有多少名弟子参加？”

　　　　通天长老上前道：“禀圣君，今年共有三十七名弟子参加试功大会。分别是驭灵术法弟子二十一人，通灵术法弟子十人，造化术法弟子六人，回春术法弟子一人。”

　　　　严明崇点了点头道：“可有能突破返照之境的弟子？”

　　　　“这……”通天长老迟疑了一下，说道：“今年恐怕没有。”

　　　　严明崇脸色一暗，显然颇有些失望。

　　　　在一旁的法地长老笑道：“禀圣君，试功大会尚未开始，这结果都是未知，说不定有那实力隐藏的弟子尚未发现。”

　　　　碧波长老也道：“每年试功大会都有突然突破境界的弟子，今年必定也有这等奇才。”

　　　　试功大会虽然能准确试出各弟子的内力，但也有身负异秉的奇才，越是在关键时刻越能将自己的潜力激发出来，突然间就突破境界修为，这等弟子都是万中无一的好苗子。

　　　　严明崇显然对自己门下的弟子也没太大信心，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吧。”

　　　　另一旁的降龙长老道：“圣君，时辰已到，试功大会可否开始？”

　　　　严明崇道：“开始罢！”

　　　　各长老依次退开，围绕广场的十二个方位站立。

　　　　通天长老面向烈日，高声唱引道：“上观北斗七真，下御世间万灵。我驭灵神司，立派八百余载，镇守西南，辅佐乾坤，扫妖氛不侵云汉，茂天地万物滋生。救人间扶衰度厄，化邪魅悉皈正真。宣行宝籙，万圣卫轩！今，更是门人辈出，弟子济济，驭灵正道日益昌盛，百世流芳。”

　　　　“在此，驭灵神司敇奉祖师古训，恰逢新旧交汇之际，特设星台，以砺门人之志，以试弟子其功！”

　　　　“先祭天地！”

　　　　通天长老唱引完毕，向天地各撒三杯清水，水雾腾空入地，算是祭了天公和地母。

　　　　“后拜祖师！”

　　　　众人齐齐跪地朝东方拜了三拜，驭灵司内不设祖师堂，所有掌教羽化登仙都葬在东方的灵冢之中，面朝正东，叩了三首，就是祭了先祖。

　　　　“再敬掌门！”

　　　　众人又齐齐朝严明崇鞠了一躬，严明崇起身回礼。

　　　　而后，通天长老高喝道：“礼毕，现在试功大会正式开始！”

　　　　祭台下众弟子终于从方才肃穆的气氛中解脱出来，爆发出一片欢呼！

　　　　“第一位，神龙宫第一百二十一代弟子，姚千，修炼的是驭灵道法。”

　　　　祭台的右边方位立即掌声雷动，显然这些都是神龙宫的弟子，只见这名叫姚千的弟子昂首阔步走上祭坛，恭恭敬敬地朝严明崇和各大长老施了个礼，而后道：“弟子已经准备好了，请长老布阵！”

　　　　通天长老朝碧波长老点了点头，碧波长老从手中抛出一物，却是一个水晶球一般的气泡，模样有几分像水波镜，但却内外有三层。

　　　　赵五郎好奇道：“这是什么宝贝？也是水波镜？”

　　　　百无邪解释道：“这水泡名曰“三重镜”，内外三层正对聚炁、凝神、返照三个境界，试功的弟子罩在三层水镜中由内而外拍出掌力，若是能震破第一层水波，便是突破了聚炁之境，若是能破第二层，便是凝神之境，若是一举将三层水波都击破，那就是功力已达最高级别的返照之境，我姐姐去年就是一指穿透三层水镜，登入返照高手的行列呢。”

　　　　目前驭灵司上下，除了严明崇，能够突破返照之境的不过十余人，就是有些长老都未曾突破这一境界，可想而知想入返照高手行列有多么不易。当然这返照之境内的差别也是十分巨大的，若是强行细分，还可分为天境、地境、人境三个层次，百无心虽然也是返照之境的修为，但不过是刚达到人境，与严明崇天境的修为着实有巨大的差距。

　　　　返照之境是修道人士迈向一流高手的标志，但只有达到天境才能算是超一流的高手，这天下间能够进入天境的人也不过五六个。

第143章　凝神之境（）　
齐云飞原本对这试功大会毫无兴趣，但他听到百无心去年就突破了返照之境，也微微有些惊讶，他转头看了一眼百无心，眼神颇有些复杂。

　　　　百无心瞧见齐云飞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明显有几分难以置信和敬佩之意，不禁心中窃喜，脸色不自觉就微微一红，但这喜悦不过刚刚冒了荷叶尖尖，就被自己强行打住了，她心想今日试功大会这么多长老弟子在场，自己可断断不能这样失了分寸，立即又强装镇定，恢复一副冰霜模样，看也不看齐云飞一眼。

　　　　小茹自是知晓这少女的心思，忍不住掩嘴暗笑：“看来无心姐姐是真动心了，这二人倒也有些登对。”而后她又看了看赵五郎，又忍不住唉了一声，心想五郎终究是要离开驭灵司的，跟自己恐怕是有缘无份了。

　　　　百无邪此刻却是另一番想法：“姐姐性子冷傲，这齐云飞也不是个热情的主，这两坨冰块怎么谈情说爱啊，不合适，太不合适！唉！想来想去还是秦师兄最好，长得帅待人还热情呢！”

　　　　这气氛原本就有些微妙，百无心和齐云飞还心照不宣地朝两边刻意挪了挪。

　　　　但就在这时，赵五郎突然叫了起来：“哎呀！无心姐姐已经突破返照之境了啊，好厉害啊！完全看不出来呢！云飞，不知道无心姐姐跟你比起来谁更厉害哈！我觉得无心姐姐年纪比我们都大，自然修为会比我们高啊，云飞你还小，虽然还没有入返照之境，但是勤学苦练一年半载说不定也能成呢！我们要多跟无心姐姐学习呢！”

　　　　赵五郎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年纪比我们都大，听得百无心脸上早已挂不住，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几欲发作。

　　　　她忍了忍，还是觉得忍不住，争辩道：“我，我其实年龄比你和云飞都小的。”

　　　　百无邪也气得大叫道：“黑炭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姐姐比云飞还小一个月好吗！你不要一天天无心姐姐，无心姐姐地乱喊！她只是心态比较老成好吗！”

　　　　“你怎么知道云飞比你大一个月啊？”

　　　　“你们居然知道云飞的生日！你姐弟二人居然这么关心齐云飞！”

　　　　“啊！有问题！”

　　　　赵五郎突然惊叫了起来，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重大秘密，口无遮拦大喊大叫道：“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齐云飞！无心姐姐你肯定喜欢齐云飞！”

　　　　齐云飞和百无心只觉得轰隆一声巨响！好像一道晴天霹雳劈过一样！

　　　　轰！轰！轰！

　　　　现场一片沉寂！

　　　　百无心：“……”

　　　　百无邪：“……”

　　　　齐云飞：“……”

　　　　赵五郎丝毫不看别人脸色，自己越说越欢快，大喜道：“对不对！对不对！你们说我猜的对不对！肯定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男才女貌，我看也很配！是不是云飞！”

　　　　一直默不作声的葛云生再也忍不了了，啪地就给赵五郎脑袋一大巴掌，怒喝道：“他么的说你蠢，你还真是蠢的一点都不客气！这小妮子喜欢齐云飞不是明摆的事吗？还要你说啊！你看你现在说出来大家多！尴！尬！”

　　　　赵五郎哎哟了一声，叫道：“师父，好痛啊！”

　　　　“人蠢屁事多，打的就是你！”葛云生喝道。

　　　　这一巴掌之响亮，葛云生这一怒吼之霸道，叫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过来，整个广场的人都听到“这小妮子喜欢齐云飞不是明摆的事吗？多尴尬！”

　　　　一下子全场哗然，各代各派弟子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试功大会，一个个侧过头来议论纷纷。

　　　　“哎哟，原来这玉翎仙子也不是冰山一座啊！”

　　　　“这冰山下原来是悸动的火山口啊！”

　　　　“终究是春心难耐哟！”

　　　　……

　　　　百无心终于忍无可忍，脸色气得唰白，怒喝道：“够了！你们统统给我闭嘴！”

　　　　“尤其是你，赵五郎，给我闭嘴！”

　　　　通天长老眼见这西北角乱成一团，略有不快，问道：“那边出了何事？这般喧哗！”

　　　　百无邪急忙摆手叫道：“没事，没事！闹着玩！”

　　　　齐云飞脸色丝毫不变，只是皱了皱眉头，道：“你们真是无聊之极，我还要去练剑，先走了。”

　　　　说着，他也不管众人，自己径直转身离去。

　　　　百无邪气得狠狠地拧了下赵五郎的胳膊，骂道：“你看你，就是你这破嘴，这下齐云飞走了，他两的事估计黄了！”

　　　　赵五郎撇了撇嘴，闭了耳朵，装作没听见，好像很认真地看试功大会。

　　　　这时，祭台之中，已经开始正式出拳破境了。

　　　　这名叫姚千的驭灵弟子，面对三层试功镜，运足了真炁，大喝一声，猛地向一个点击出一拳。

　　　　一股内力汇聚成一个金色的拳印噗地一声就穿透了第一层的水波纹，而后又迅速朝第二层水波纹奔去，拳劲丝毫不减，虎虎生风，噗地一声重重地击打在第二层水波上，水波这把没有被立即穿透，而是显露出一个凸起的拳印。

　　　　姚千咬了咬牙，又出一圈，第二个拳印再度飞来，又击打在同一位置上，噗地一声这水波上的拳印更加明显，已是几欲破裂。

　　　　姚千大喜，急忙深吸一口气，双全齐出，两道拳印接连击打在水波上，啪地一声脆响！终于将第二层的水波穿透。

　　　　台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不少人高喝道：“姚师兄好厉害！”

　　　　“姚师兄加把力，把第三层试功镜也一并破了！”

　　　　“对，一举破掉三重镜，直接入返照之境！”

　　　　……

　　　　台下的人喝彩声、欢呼声、鼓励声，甚至微微嫉妒的冷哼声不绝于耳，但这姚千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他显然觉得今日自己能破凝神之境已是达到自己的预期了，冲台下摆了摆手，而后朝严明崇道：“师尊在上，弟子姚千修为尚浅，今日功力便到此了。”

　　　　严明崇早已看出他的修为顶多就是凝神之境的水平，双眼中虽然有少许失望，但面子上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姚千见严明崇点头表示肯定，已是喜不自禁，朝严明崇做了个揖，就雀跃欢呼地跳下了台，与本派弟子簇拥在一起。

　　　　接下来是一名通灵一派的弟子，可惜这弟子不知是太紧张了还是内力尚浅，比划了一阵连第一层水波都不曾突破，煞是尴尬，通灵一派的阵营内一片失望声。

　　　　别的阵营内更有讥笑声和嘘声传来出来，这叫负责通灵一门的法地长老脸面上十分无光，口中暗暗地骂了声：“废物！”

　　　　各派别的弟子陆陆续续上台，但别说突破返照之境的，就连突破凝神之境的也不过三人，整体水平十分一般。

　　　　严明崇脸色已是冷若冰霜，他质问道：“我驭灵司弟子就这么不堪么？通天！法地！我闭关修炼三年，你们二人可曾好好带领众弟子修行？”

　　　　通天长老吓得急忙俯首道：“这三年，我通天每日勤督勤教，从来不敢懈怠半分啊，只是今年这些弟子天资有限，自然精进慢了些。”

　　　　法地长老也说道：“正是如此，这弟子的质量每年都不一样，去年百无心不就突破了返照之境了么，可是近十年来少有的不满二十便突破这一境界的奇才。”

　　　　严明崇一听到百无心三个字，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赞道：“心儿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才，本座必然要好生培养，这五年后的道坛诀，我门派上下估计也就是指望她了。”

　　　　各长老纷纷应是。

　　　　“下一名，长春宫第七十二代弟子百无邪！”

　　　　百无邪喜道：“终于轮到我了！”

　　　　他整了整衣着，挤开人群就准备往祭台上跳去，百无心突然喊了一声：“无邪！”

　　　　“嗯，姐姐，怎么了？”

　　　　“你尽力就好，若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