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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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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那只断线的风筝,寻找适才天上风筝放的方向寻去,不过走过假山,绕过于片梅林,就见一处亭台临着一汪湖泊。那湖水蒸腾了热气去云雾飘渺,当是温汤水。衬托得四下如瑶池仙境一般。
悠悠的,传来抚琴的声音,那琴声从容静雅。流熏心头一动,忍不住循声而去。
行到湖畔轩外,忽然那琴声戛然而止,流熏的步霎时停住。
轩内传来对话声,更是男子声音,原来有人在此。流熏心里一阵紧张,她鲁莽了。才要退后,忽然一个声音熟悉。
“六哥此举过于冒进了,水满则溢,七成的奏章保举六哥,何必再锦上添花?”
这声音,可不是表兄世子景珏?珏哥哥?流熏惊得心口骤然停滞,怎么这么巧,在宫中遇到了珏表兄?
就听另一个文雅清亮的声音幽幽道:“二弟是不知呀,本王做事,务求尽善尽美,完璧无瑕。既然父皇让百官推举新太子,俨然对本王为储君心存疑虑,要借百官之口平谢阁老一、党的悖论之词。既然如此,本王就让他们看到,立本王为太子,那是天下百姓朝野万众一心众望所归之事,不容疑义!”
难不成说话的是六皇子?流熏心头一沉,这六王子素有贤王的雅号,平日里性子悠闲,与世无争,却是百官推举,众星捧月一般。
流熏心头犯疑,却不忍离去,听到了他们提到祖父,不觉身子向后躲藏,仔细倾听。
就听景珏无奈一声叹:“只是,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有着龚五那些人私下去联络百官上疏保举,这余下的多半是畏惧谢阁老权势不敢言语的,或是心有顾忌的,再如此威逼利诱,如果传去皇上耳中,就不妥了。”
“就是传去父皇耳中又如何?本王推做一无所知!本王何曾出面?”六皇子一阵轻笑,“倒是二弟你呀,怎么这些年去了军中,变得胆小如鼠瞻前顾后了?前些时宫里听闻你剑斩钦差与中军帐,朝野震惊,只本王如何也不信,还对父皇说,二弟的胆色,未必敢。”
“呵呵,兔子急了咬人,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六哥”景珏自嘲道。
流熏借了窗棂向内望去,恰见一茶几旁迎面一人面如冠玉,气态雍容,微垂个眼玩弄手中秘色茶盏,唇角噙了一抹笑颇有些玩味。六皇子,皇上大费周折纵火考试望族闺秀,就是为了替这六皇子选妃?
第47章 密谋()
流熏依稀记起,前世里,似是这一年就曾上演过这么一出闹戏连环,震惊朝野。太子景瓍被废,皇上诏令百官保荐新太子人选,百官近九成多保举六皇子景琛为储君,更有百姓上万民表为六皇子请命。声势浩大,亘古未闻。原本沸沸扬扬的荐储议储盛事就要以六皇子众望所归下登上太子一位而尘埃落定,却不料就在册封新太子的前夜,皇上忽然临时改变主意,力排众议,出乎意料的将废太子景瓍从圈禁的上驷院放出,重立扶立为太子。怡贵妃和六皇子也闹得空欢喜一场,败兴收场。封氏一族也颇受了些波及。那些处心积虑去巴结六皇子和怡贵妃以求富贵的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前世里,她还曾替这位风华卓然的六皇子抱憾,如今看来,什么民心所向众望所归,难不成都是幕后有人操纵?早曾听祖父感慨,朝廷这潭水之深,哪里是常人所能涉足?如今看来,果然不是她一个深闺女子所能看透。只是珏哥哥如何也趟入这汤浑水?
她心下正在思忖,耳听那琴声再起,却是一曲从容爽快的流水古曲,恰是小溪曲折山间冲开山石林木重重阻碍奔泻直冲江海的曲章,不由令她心头一动。更是不由得缘着那微启的疏窗向内多看一眼,就见依着窗,几树红梅映窗,衬出一张清隽的脸,表兄景珏一袭香色团蟒箭袖,低眉信手抚琴,淡定从容,仿佛方才谈议的话题戛然而止,或是高手过招点到而至。
六皇子捧起荷花盏继续悠然品茶,随口问:“皇叔近来身子可好?箭伤可是痊愈?”
景珏眉目闲然,只顾抚琴兴致盎然,似未听到六皇子景琛的问话,眸光似虚似实的投向眼前一树映日怒放的红梅徐徐道:“我这俗人,平日里驰骋沙场同一帮武夫为伴,焚琴煮鹤,空辜负了多少春秋美景。才见着枝头的梅花,竟恍如隔世。”
这番话颇是感慨,和着琴声道来,颇有番韵味。
六皇子景琛手捧茶盏慢悠悠地品一口茶细细寻味琴音,抬头时,更不免望去窗口那几树红梅,一阵风过,晴空下树树梅花起舞一般散落漫天红雨,点染莹白的雪地。
反令流熏有些心惊胆战的向后避避,生怕惊动轩内的二人。
“许久没有听二弟你如此酣畅淋漓的抚琴。记得当年你我兄弟随了谢师傅学琴,二弟你还争辩说男儿大丈夫,定当文以治国,武以安邦,做番开疆拓土的大事业,哪里能同闺阁女子一般抚琴花下浅酌低唱。谁想时隔多年,你我兄弟几人中,当属珏二弟你的琴技最是出众,父皇都夸赞不已。”
琴音戛然而止,余韵未绝,景珏垂眼望着自己一双抚琴的手,伸出来已是满手老茧,哪里还是一双风华绝代的少年的手。
“少年张狂,不过只那几年。如今,怕是有心无力。”景珏不由淡然一笑道,旋即二人沉吟片刻,轩内寂静无声。
六皇子这才起身踱步到他身边,信手去轻掠一把琴弦,微微一哂,温声宽慰:“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怕是功亏一篑。只是我的性子你是最知道不过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景珏面容上那点从容的笑意渐渐萧疏,起身抖抖袍子就要告辞而去一般。
倒是六皇子一横臂拦住他饶有兴致地问:“你猜,才小德子来报,皇上和太后在前面恒春殿选美人,这花魁被谁个得了去?”
流熏一听暗惊,先时听他们议论朝政还有些事不关己,如今忽然提到了自己,仿佛被人一把推到了他们眼前一般的措手不及。
“哦?是哪个?”景珏问。
“你最熟识不过的。”六皇子一脸玩味的笑带了丝狡黠,手中把弄那茶盏说:“谢府,咱们那位小师妹,谢师傅的掌上明珠。听说果然是个胆大心细与众不同的女子”
“如此说,六哥属意流熏表妹?”景珏问。
六皇子面颊掠过一抹莫名的笑意,“属意谢家姑娘的人当是很多吧,当朝一品之门第,两朝帝师的孙女,中堂大人的爱女呵呵。”
流熏心头一沉,却听六皇子的话音里满是戏谑,又带了几分苦涩,“你当我乐此不疲吗?也是情势所逼,不进则退,身不由己。二弟呀!”六皇子的手重重拍在景珏肩头,似有难言之隐,深深的一声叹息发自肺腑。
“听说,老三竟然也在下面动作,莫当端妃平日里娴静端淑与世无争的,怕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六皇子不安的提醒一句。
“六哥多虑了,老三那为人,百官怕是宁可去扶十二都未必去举荐他。”景珏随口道来。六皇子转念寻思了说,“说到老十二我倒是想起来,莫小觑了这傻子,前些日子他不是还去谢阁老府提亲,要去谢家大小姐吗?”
“他行事乖张屡屡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景珏不以为意。
流熏蹑手蹑脚的就要退下,隔墙听音终非君子所为,好不尴尬,寻了风筝竟然意外的听到这一段对话。
冷不防一个声音厉斥:“什么人?”
她一惊,一个瑟缩,忽然一把冷森森的钢刀嗖的架在她脖颈上,惊得她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地上。
“我,我来寻这个风筝,断线了。”她支吾道,诚惶诚恐的样子。
还不及多分辩,轩门大开,从里面箭步跃出了世子景珏厉声喝道:“何人大胆?”
一眼看到流熏的刹那,他惊得神色愕然,惊得问:“熏儿,你如何在这里?”
他一抬手,御林军护卫齐刷刷的收了钢刀退下,剩下流熏贴在廊柱上,紧捂了一颗狂跳的不定的心,讪讪地望着景珏。
门内徐徐踱步而出六皇子景琛,负个手悠然打量了流熏温和地问:“既是谢家表妹光临寒舍,如何不进来说话?”
寒舍?这里是六皇子的宫院?可是六皇子这年纪早该建府离开宫廷陡然,她记起,皇上宠爱六皇子和十二皇子,只这两位皇子特许留在宫廷。
那拾风筝的鬼话也就骗骗那侍卫,可如今,她如何解释?
她徐徐举起手里断线的风筝,硬了头皮正要开口,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清亮惊喜的叫嚷:“媳妇,你原来在这里呀!害得本王好找!”
第48章 解围()
流熏一听那特制的声音,甜腻得令人心颤,不必回头心就已凉了半截,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了,十二皇子景珏,那个混世魔王,他来了,怎么阴魂不散?
须臾间,流熏堆出一抹甜甜的笑意转头,半含娇嗔道:“你胡乱喊什么?”几步迎去那晃晃悠悠向她走来的一身赤红蟒袍,火神爷星君下凡一般的十二皇子景璨。
一把扯过他的手,将个风筝生生塞回他手中说:“给你!去玩吧,不许胡乱叫,惹人笑话。”手中断线的风筝仿佛是恰到好处的替她解围。
“媳妇,你原本就是我景璨的媳妇呀。你一把火烧了我的聘礼,那聘礼的灰儿都被你吸进肚子里去了,今生今世你就是我景璨的媳妇了。”
他箭步跨去流熏身边,亲热的侧脸对她甜甜的一笑,笑靥如花衬了明白如玉的肌肤和火红的衣衫分外灼目如五月榴光照眼,他侧头仔细打量她说:“你低头,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花冠,真好看呢。前年里本王向父皇讨要这花冠要戴上一戴,可惜父皇铿吝,舍不得赐给景璨玩两上几日。”
他嘟着嘴有几分委屈,忽然隔了流熏看到她身后的景琛和景珏,呀的惊噫一声问:“我说你怎么一转眼不见了人影,原来在这里陪珏二哥和六哥哥说笑呢。”
或是天缘巧合,为她解围。流熏恬然一笑说:“不过是风筝断了掉在这园子里,”她看一眼景珏和六皇子一笑,微微屈膝一扶告退。景珏才要开口说话,却被六皇子景琛一横手拦住,微微摇头一笑,由了景璨欢喜的拖了流熏跑远。
一处了园子,流熏回头看看并没人跟来,反是几位伺候景璨的小太监急得一头大汗的冲来,跺脚问:“十二殿下,您这又跑去哪里?害得奴才们好找。”
流熏一把甩开景璨的手,脸色的笑容也顿时敛住,沉个脸训斥那几名小太监:“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若被皇上知道了你们玩忽职守,头上的家伙还能保住吗?还不伺候殿下回宫去?”
又对景璨冷眼厉色道:“以后不许乱讲话,若是让我再听到你胡乱呼叫,或是那道人的话就要应验了,不信你自己试试看!”
她的话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显出几分狠意,慌得景璨笑容顿失,正挠头寻思如何得罪了她,流熏也转身离去。景璨追了两步,流熏一眼看到前面花墙下寻寻觅觅一脸焦急的小太监,是小贵子公公。她忙喊一声:“贵公公,害得人好等。”
小贵子一见她,又喜又惊,一拍头疾步奔来喊:“姑奶奶,你在这里呀。快,快去太后宫里,娘娘们的打赏下来了,就等姑娘去领赏谢恩呢。”
说罢同流熏搭讪几句,丝毫没留意远远立在廊下一脸失落惆怅的景璨,向太后宫里去。
流熏随了小贵子边走,边留意身后,转过回廊时再看,那景璨终于没有跟随来。她捂住心口长出一口气,分明是自己逞一时意气,无端端招惹这些是非来。
心里懊恼,只盼速速同祖母离开宫廷,回到谢府才求得片刻平安。
太后宫中,宫里的妃嫔得知流熏智勇双全夺魁被皇上封赏的佳话,纷纷来打赏。
怡贵妃并未露面,直差人送来一只白玉冠,冠上雕琢着栩栩如生的玉兰花,垂着璎珞流苏,是西域进贡的珍品。
皇上赐个百花魁首的牡丹花冠,就有怡贵妃赏赐个玉兰白玉冠,这是何意?
一旁便有娘娘打趣说:“怡姐姐果然是大手笔要娶儿媳,这私藏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一片啧啧称赞中,流熏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顶白玉冠仔细端详,精巧可爱。
“怡姐姐那意思呀,八成是嫌这牡丹之名,非她莫属,旁人岂配沾边?”有人拖长声音幽幽的奚落,流熏只做不知。真若如此,怡贵妃也太过跋扈猖狂。
不多时,端贵妃也遣人送来一只南海红珊瑚佛珠,佛头是一枚莹润的金珍珠,虽然比起怡贵妃的白玉冠逊色,但也是名品,含蓄和不张扬。更有各宫贵妃凑趣赏的珠宝若干。
得了赏,受赏之人便要去谢恩。只是如此多的赏赐,流熏不觉有些头疼。她虽喜热闹,却素不喜应酬,更烦那些繁文缛节。
太后似看出她的心思,笑了说:“这丫头,同哀家年少时一般的淘气,若是拘束着,反不好了。也不必各宫去领赏谢恩,你只把端贵妃和怡贵妃她们的恩谢了就是,难为她们这份心了。”
皇太后捧起那白玉冠端详片刻说:“这还是怡贵妃入宫那年,皇上赏的。那时的怡嫔呀,娇小羞怯的一个小姑娘,见了人,未言先笑,稍一取笑就脸赤去脖颈,哪里是如今的模样呀。”太后一声叹息,流熏暗自揣度她的话音,似对怡贵妃颇有些嫌怨。
出了殿,太后遣了太监大安子伺候她去谢赏,一路陪了笑脸试探问:“请姑娘个示项,咱们是该先去哪个宫去谢恩请安呀?”
看着他眯眯的笑眼,流熏心知肚明,入宫前就听人言,宫里这些小太监就是阎罗殿的小鬼,最是难缠,若不打点周到了,不知何处就给你下个绊马索,摔得狗啃泥狼狈不堪,尚不知如何跌倒的。
她露出几分羞怯看一眼身边的丹姝,丹姝大方地上前拉住小太监大安子的手说:“辛苦公公陪了我们家小姐跑腿儿了。这大冷天的,看公公的手都冻僵冷了。”
灵慧的眸光略过一丝笑意,顺手就将一包小巧的东西塞去了大安子手里。
大安子在宫里混,什么主儿没有见过?但凡这送礼的,最阔绰的出手反是最精巧不为人查的物件,就如丹姝塞在他手里冰凉润滑的东西,不是翡翠就是珍玩。若是那一包一锭的,多半是金银,不易拿,还要被师父们一准儿的没收了做孝敬银子。
大安子见她们如此懂事,不觉一笑,嘴咧去了耳根儿,应承一声说:“得,那奴才就替姑娘做主了。若说这几宫的娘娘呀,端贵妃娘娘性子最是温厚,”
“那就先去端妃宫里谢恩?”流熏故作懵懂的问,其实心知肚明,多半最后去谢恩拜见的才会是端妃。
第49章 怡贵妃()
小贵子在一旁不停给她眼色,上前撞了大安子的肩头说:“你就别打趣谢大姑娘了,谁不知道,最先去拜的应该是怡贵妃。”
大安子这才一笑,四下看看无人,拢了手凑去流熏耳根神秘道:“怡贵妃是六皇子的生母,眼下若是六皇子若是做了新太子,日后就能登基继承大统,怡贵妃就该是太后娘娘了!”
“哦,原来如此。多谢公公指点!”流熏恍然大悟。
丹姝却不解地问:“那怡贵妃若是太后娘娘了,宫里的太后娘娘如何呢?”
“那是太皇太后娘娘。”大安子认真地指点。
流熏和丹姝都频频点头称是,只是流熏心里暗笑,这些奴才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大安子得了她们的好处,又有小贵子在一旁帮衬,他们一一叮嘱她们规矩:“不是奴才多嘴,得叮嘱姑娘几句。姑娘这性子,太过憨直了。若是见了怡贵妃娘娘,要记得低头示弱,那眼神是要望着自己的鞋尖。娘娘不问,不要多言;娘娘问话,要恭恭敬敬的。娘娘说什么,就应一句‘娘娘英明’,可不兴回嘴的!”小贵子矫揉造作的学着女子聘婷婀娜的姿态,兰花指在颊边一比,流熏被逗得忍俊不禁,低头强压出了笑意。
“就是娘娘指了一匹狼说,‘呦,这狗可真温顺呢,’,姑娘也须得接了说‘娘娘圣明,这狗汪汪的都在吠着娘娘千岁千千岁!呢。’”
噗嗤一声,丹姝忍不住笑出声来。流熏瞪她一眼,丹姝讪讪地说:“这不是指鹿为马吗?”
也不必见这怡贵妃的尊荣,但凭小贵子公公三言两语的描画叮嘱,流熏心里就知这位怡贵妃是个什么人物了。再想想刁蛮任性的谢展颜,果然同姨母同出一辙。可是同是姐妹,继母封氏可是个温淑谦和的性子,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一路来到怡贵妃的万安宫,流熏随大安子低头徐行绕过长廊,来到殿门前。
大安子去通禀,一位宫娥出来,打量了流熏几眼傲慢地说:“随我来吧。”
万安宫,果然富丽堂皇。
且不说满眼珠光宝气,金粉银装的殿堂,就是略低头看到炭火盆里哔啵作响的红炭,那甜甜淡淡清幽的香气,令流熏心头一动。这不是沉香木吗?早年听说富贵豪门奢侈得粉了沉香取暖,昭示贵气。如今才是亲眼得见。不由感叹。
流熏候在殿里立了依约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怡贵妃的身影,她心里有些不耐烦,天色渐晚,后面还有端妃娘娘没有拜见。难道怡贵妃是要给她下马威?或是她哪里得罪到了怡贵妃?大安子和小贵子也不见了踪影,她随身的丫鬟也不许跟进来,听着西洋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四周寂静下声响更是令她不安。
但她强压了心头的焦躁,透出一股无心的模样垂头静立,直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衣履声夹杂环佩声叮咚而来,宫娥甜甜的通禀声响彻殿堂:“贵妃娘娘驾到!”
流熏忙跪地拜迎,口呼:“臣女谢流熏给贵妃娘娘千岁请安,恭祝娘娘福寿安康。”
大殿里肃静无声,许久,宝座上才传来一声长长慵懒的“嗯”
流熏谨慎的不敢抬头,听到上面传来悠长的声音问:“你就是谢家那个丫头?听说你今儿在恒春殿出尽风头呀?”
流熏一听她言辞犀利,便诚惶诚恐地答:“回娘娘的话,臣女憨顽,幼时就调皮,胆量比诸位姐妹略大些罢了。”
“嗯,果然是个傻大胆的。听你说话倒是清楚痛快,不似她们,如鸟儿似的,哼哼唧唧的,什么莺声燕语本宫最是厌恶那些卖弄风、骚的贱人!”
一句话,如一柄刀子戳在流熏的心口,流熏不觉一惊。打狗须得看主人,这话是说给她听吗?难道怡贵妃就不机会谢府的颜面?
她故作糊涂的喏喏称是,心想我只听着,中听不中听的,左耳进,右耳出,出了你这万安宫,这些话就被大风刮走了,我自不去过心。
谁想怡贵妃轻呷一口茶,颇有些寻味地望着她又问:“听说,十二皇子也去你府上提亲了?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十二皇子也是皇上的爱子,若是六皇子也属意于你,你更心仪哪个呀?”
流熏又是被她一刺,这话问得毫无遮挡,锋芒毕露。若是喜姨娘之流口不择言出言不逊她也不计较,只是这殿堂上端坐的女人可是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
流熏以不变应万变,诚惶诚恐道:“回娘娘的话。臣女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哪里敢专擅?”
“哦?你倒是会说话,我只问你的意思。”怡贵妃咄咄逼人。
流熏诚惶诚恐地应着:“臣女哪里有什么主张,横竖自有家中高堂比臣女见多识广,定然为臣女的日后安排一桩好姻缘。若说宫里皇上和娘娘们的赐婚,那更是皇恩浩荡,为人臣子的,哪里敢妄议?”
怡贵妃只剩了笑,笑过一阵,则是叹息。竟然如一针针扎去了棉花里,不痛不痒毫无感觉,令她这操针的人都没了兴致。
“哎!”她长长一声叹,低垂了眼打量她问:“谢阁老和谢中堂父子,可都是天下文人的楷模。想必谢大姑娘也是饱读诗书的才女吧?”
流熏的眼儿更是低垂,应着:“臣女略识得几个字,不至做睁眼瞎罢了。”
“嗯,既然是读过些书的,你可曾听说过唐朝唐太宗的那位杨妃的轶事?”怡贵妃问。
若是古人轶事,必定是野史,提到野史,是谢府不许子弟枉读的。虽然流熏私下也看闲书,但怡贵妃面前,她还是要故作糊涂的说:“臣女孤陋寡闻,望娘娘赐教。”
怡贵妃唇角一勾,眉峰中更透出一抹凌厉的笑意娓娓道来:“据说,那位杨妃娘娘本是隋炀帝的女儿,也是前朝大隋金枝玉叶的公主。当年唐高祖李渊灭了大隋,唐王的次子李世民和四子李元吉都中意了这位公主,可这位公主眼拙,偏偏相中了四皇子李元吉。也不知如何一时眼拙,棋错一步,步步皆输呀。后来,李元吉玄武门事变被李世民所射杀,这位前朝的公主,只能弟媳委身给二伯做了妾,就是杨妃,一女事二夫,不止她被世人耻笑,就是她所生的儿子蜀王少年才俊,也受她这娘的牵连。生母名声狼藉身份低微,空负他满腹才华被皇上钟爱,却与皇位无缘,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惨死。唉!所以说,这女人最是不能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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