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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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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食指轻轻去拢过流熏雪嫩的粉颊,仿佛在品尝自己摄来的猎物前那番沾沾自喜。他心想,上好的猎物,我沈孤桐拼了性命才诱获,尚未估价,如何能放回山林呢?
沈孤桐抖抖袍襟起身,阴阴的一笑,心想,我转回去看看。若是那冯四果然死了,皆大欢喜,那也要拿着谢流熏从谢府讨来些什么好处再放回他,不然岂不是被白白消遣了一番;若是冯四还活着,他手里有着谢流熏这赌筹,他也不会被冯四反目折磨得生不如死。
沈孤桐阔步向后去,行了几步,才发现自己身上那袭半明半透接客穿的袍子委实羞于见日光。他附身去脱谢流熏身上的袍衫,虽然短小些,却能遮身。
只他附身的片刻,忽听身后一阵响动,惊得他陡然回头去看,猛然眼前一黑,如一片乌云蔽日,整个头被没铺天盖地兜下的黑布盖住,他正在挣扎叫嚷,却是徒劳,那网似越来越紧。只在挣扎中,他感觉到自己已被四马攒蹄的绑缚了高高吊起,身子在打旋,无奈被包裹裹住,身子在空中打转。
“谁?是谁?放下我!是好汉就报上名姓真面见人!”沈孤桐声嘶力竭地大嚷了几声,渐渐的四下无声,死一般寂静。一股莫名的惊恐袭来心底,莫不是那皮肉冯四没有死,来擒他慢慢的折磨清算了?顿时间沈孤桐如那才从苍茫大海中逃生出来扒住岸边礁石喘息庆幸时冷不防被人一脚踹回那漫无边际深不见底的大海,整个人都要窒息。
流熏醒来时,后脑疼痛欲裂,她微微开了眸子,接着前方洞口透来的刺眼的一道光线看清了玄色绸衣的衣襟一角,她心头一动,猛然抬头,果然眼前是那屡次救她出险境的玄衣蒙面恩公。她心头一阵激动,似乎此人一直在暗中默默跟随她,保护她,但她回身要定睛去看,他却如眼前的空气无法触摸,看不到他的容颜。
她刚要开口,却被那人一个手指制止,指指吊在石梁上打转的沈孤桐。
流熏本在诧异,就见一个玄色包裹五花大绑,从包裹中露出两条颀长光溜溜的腿高高吊捆在绳子上,如市集上屠夫案头吊挂的半片猪肉。那是个人,叫嚷声谩骂声传来,她才知道是沈孤桐。揉揉发痛的头,她猛然记起是沈孤桐害她。可如何沈孤桐被吊起在梁上?她心里一阵狐疑,更是无奈,可怜之人必尤其可恨之处,过然世事如此的。
黑衣人不等她挣扎起身,就一把打横抱起她就反身向来时的路飞奔而去。他脚下如生风一般,流熏耳听了飒飒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不过多时,二人来到一道石门边,吱扭扭一声,石门推开,眼前光亮刺眼灼目。流熏侧过头,一头瀑布般流泻的乌发垂去他腕间肩头。
流熏这才辨清这可不是来时的路吗?被熏得发黑的石狮子,余烬未灭的断垣残梁,横七竖八在脚下。蒙面人依旧不开口,只抱住她疾步而行,在废墟和火海人群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哭声嚷声如大海潮声咆哮,惊心动魄。绕过一处庭院,流熏耳听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阵阵,其中有她熟悉的哭声,那哭声如丧考妣一般:“孤桐哥哥,孤桐哥哥你在哪里?”
是谢展颜?
流熏一惊,惊愕地望向那蒙面人,蒙面人轻轻放下她,扶她立稳靠在墙壁上。一抹慧黠笑漾在蒙面人露在面具外那一寸深深的笑靥里,面具后那星眸微闪,他笑了指指远处的谢展颜,又指指身后来时的密道,似在说话。
流熏立时心领神会。蒙面人是要她引谢展颜去密道,去寻沈孤桐。她轻声问,“是让我,去带颜儿,去寻他?”
那蒙面人点点头。
“可是”流熏不解,掩了口鼻躲避那弥漫四周令人窒息的焦糊气味,猛然,她恍悟般问,“那我让颜儿请封舅父的手下去护送她去密道寻沈师兄?”
蒙面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指指流熏,摆摆手。更四下寻望,似在找寻什么。忽然,他指向远处洞门口进进出出的几名刑部服饰的衙役和捕快。
流熏满心诧异,低声问:“要颜儿去寻他,要封尚书的人去”陡然间,她心领神会低声应,“明白了,寻个人去告诉颜儿?”
蒙面眸光里满是赞许,摊手向外做个“请”字,更不忘从怀里摸出一物塞去流熏的手心。扇坠儿,幽绿精巧的双鱼扇坠儿,那是沈孤桐的扇坠儿流熏会心的一笑。蒙面人已将一块马蹄银塞去她手中。
流熏整整衣衫,四下看看,见到人群杂乱中一位十岁上下的小僮,惊惶四望眨了茫然大眼倒不十分恐惧。她用玄纱巾遮面上前,粗重了声音咳嗽几声道:“小兄弟帮在下一个忙可否?”不容分说将那枚马蹄银塞去小僮手中。小僮机敏的眸光含了几分戒备望她。流熏说,“你看,那边那位姐姐哭得可怜,她的男人在火场失散了,可她男人没有死,在哪里我是看到的。小弟弟你过去将这玉坠儿给那姐姐,告诉她说,他的情郎被一伙蛮人绑去前面假山旁回廊拐角石狮子下的地道了,让这位小姐速速去前面喊来刑部的捕快和差役们护了她去搭救。若晚了,人就没命了。她男人姓沈。”
小僮点点头,伶俐的拿了东西奔去,流熏心头一阵得意,更有丝促狭的快感。她忙闪身躲避去人群中,再寻那蒙面人,已没了踪影。
大事已成,后面的事儿不必多说,她也能猜出几分结局。
谢流熏匆匆离开火势汹汹的常春楼,更不忘去舅父江昊天府里小坐片刻,更换了衣衫回了谢府。
流熏回到谢府,已是日暮时分,谢府里一片大乱。
谢展颜火烧常春楼,已闹得满城风雨,大理寺奉旨来谢府拿人,谢府更是闭门不放人,一筹莫展,左右为难。
第328章 救难()
谢展颜被罚长跪在庭院,她哭哭啼啼,无限委屈。封氏在一旁更是哭得泪人一般。
高堂上人头攒动,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们神色紧张。
一见流熏,公孙嬷嬷忙引了她入内,一边焦急地问,“大小姐这是去了哪里?可是急坏了老夫人了。”
流熏诧异道,“熏儿去了舅母府里请安,舅母前些时候夸熏儿的鞋样好看,熏儿就描了给舅母送去。晌午要回府时,舅母说街衢上大乱,似是哪里起火了,就挽留熏儿多坐了一阵子。”她一脸惊讶地望着众人问,“这是怎么了?颜儿妹妹如何跪在庭院里?”
公孙嬷嬷在一旁的叹气声:“死了,烧死的踩踏死的,一百零八人。若非封家舅爷上下周旋,怕是四小姐如今在大理寺天牢中待秋后问斩了。老太爷气得大病不起,老爷一口血喷出,还昏迷呢。”
展颜抽抽噎噎的哭泣,“娘,沈师兄他冤枉的,此事同他无关,都是颜儿闯的祸,颜儿去偿命!”
流熏一时惊愕,果然前世的情景重现,只是眼前才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都报应在了封氏母女身上。展颜如今对沈孤桐痴情一片,她前世又何尝不是个情窦初开不谙世事人心险恶的小女孩儿?
“你去抵命,杀你一条命,可能去抵那死在火海的一百零八条冤魂呀!”老夫人龙头拐杖频频戳地痛骂,气得更是一口痰涌,慌得婆子媳妇们都来捶胸抹背的劝慰。
方春旎过来愁眉深颦低声道,“颜儿一时糊涂,去火场去救沈师兄,也不知如何一时气上心头,吩咐丫鬟婆子们点火,烧了常春楼,死了一百零八条人命。”
流熏故作恍然大悟,惊得微开了口道,“原来如此呀!”
二管家谢安一溜小跑匆匆进来禀告,“大夫人,大夫人,忠孝王府来人催促,四小姐和世子爷的冥婚”
“轰了出去!”封氏歇斯底里的叫嚷,再没了雍容淡定的贵妇气度。
流熏忙上前递谢安一个眼色示意他莫急,转去问封氏:“母亲可慌得什么。俗话说,嫁出门的闺女泼出外的水。如今颜妹妹是忠孝王府的媳妇,便是滔天大祸抄家灭门,也该是忠孝王府坐卧不宁才是。母亲说,可是这个道理?况且颜妹妹腹中怀了小世子的骨肉。”
封氏一怔,流熏高声对谢安说,“去,告诉忠孝王府,请他们念在姻亲的份上,务必去大理寺大牢去保了四小姐出来,咱们府里即可就放大理寺来拿人。如今谢府的四小姐不再姓谢,是忠孝王府小世子的媳妇,抄家灭门都轮不到谢府了。你去同那王府来的长史官说清楚。”一番话倒是解了一团乱麻,封氏透出一丝惊喜,流熏说,“忠孝王府迎亲的车轿就不必走了,不然我们就把颜儿送上车轿,送去王府。请大理寺去王府拿人。”
忠孝王草莽武夫,却是大事上谨慎的人。如此招愆惹祸的事儿,他定然不肯认头。
谢安领命退下,封氏无奈的一把拉住流熏哭道,“熏儿,你是个精明的孩子,你救救你妹妹呀!”
流熏点点头,安抚地摸摸她手背,心想若不到这生死关头,你才不会病急乱投医。
正在一团乱局间,外面来人禀告,“封舅老爷到,沈公子回府!”
他们一道回来了?流熏犯了些诧异。
她暗自透信让谢展颜去引了封三畏进密道救沈孤桐,就是要封三畏惊疑沈孤桐暗中撞破了他们的惊天阴谋,为了杀人灭口,一定不会放过沈孤桐。眼前只谢展颜长跪庭院,不见沈孤桐回府,她还猜疑或许沈孤桐已被封三畏圈禁灭口。可眼下,他二人一道回府了。
沈孤桐行在前面,匆匆奔来,眸光四下一扫,就跪去谢展颜身边,叩首对老夫人和封氏说,“太夫人,师母,孤桐回府迟了一步,罪该万死!”
封氏一见沈孤桐眼里喷火般通红,冲上去指着他正要痛骂,封三畏已上前道,“师母莫惊,妹妹息怒,亏得沈孤桐道明原委,去大理寺作证,才弄清事态真相。颜儿被冤枉了,常春楼大火的真凶是翰林院的绪恒久一把火烧了油缸引起,颜儿那些仆妇打砸小闹翻不起大浪。”
封氏听得迷惑,众人都凑来问个经脉。
封三畏看一眼沈孤桐,沈孤桐才落寞叹息一声道:“孤桐在翰林院的师父绪恒久今儿忽遣人来向孤桐借一笔巨款,要五百两,更要孤桐速速去常春楼去救他,否则他就要声明扫地,明儿只有自尽谢罪。绪师父是孤桐在翰林院的长辈,平日里温厚,孤桐如何也不信,本要禀明师母辞行,无奈师母在听戏,孤桐离开神仙庙就赶去常春楼,眼见了绪恒久发疯似的将灯油泼满四壁放火,还口里大骂着,”他顿顿,赤红面颊隐去了些腌臜的话,继续道,“他大骂那些龟公狗眼看人低,似乎因无钱凑齐嫖资被龟公男娼们欺辱戏耍,恼羞成怒,一时癫狂。孤桐无法制止他,眼见那火势蔓延,就急得去喊人。却不想颜师妹不知唔听误信了什么,追来了常春楼寻孤桐,这才被误会了去。想是有那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栽赃陷害谢府。”
沈孤桐一番话仅仅有条,听得众人恍然大悟,频频点头。都骂了绪恒久不知廉耻,有辱斯文。
封三畏叹气道:“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是斯文败类!大理寺的少卿大人闻听此事,即刻上书皇上,要严惩绪恒久之衣冠禽兽。”
谢妉儿在旁边冷落一笑,说,“封师兄你罢了吧。人都死了,严惩?”
封三畏也是谢阁老昔日的弟子,淡淡一笑道,“妉师妹多虑了,父债,子偿,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一百零八条人命岂能因他绪恒久畏罪自尽火海就不了了之了?”
无数诧异的目光中,封三畏幽深的一笑轻轻掸掸袍袖道:“大理寺少卿上谏,要绪恒久一家满门抄家,女子罚没为官奴,官卖为妓,男子尽数宫刑净身发配去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以示严惩。”
第329章 断子绝孙()
一听“尽数宫刑净身”数字,惊得众人神色大骇。
“啊,这不是断子绝孙了吗?”谢妉儿脱口而出,众人更是惊得周身不寒而栗。还自当满门抄斩即是酷刑,如今更有无所不用其极者。
流熏牙根发冷,不由望一眼一旁跪地的沈孤桐,沈孤桐的眸光里透出几分沾沾自喜的得意,和报复的快意。他被绪恒久当做男娼玩弄,如今他要让绪恒久全家都饱尝生不如死的煎熬,去偿付这一切。她忽然记起,前世里,沈孤桐在刑部高居要职,就是个周兴来俊臣般的酷吏。只是她被爱迷昏了头,坚信沈孤桐那番“乱世必用重典”的鬼话!流熏心头一抖,思前想后,仿佛前世里诸多谜团渐渐展开,沈孤桐投奔了封三畏,最终靠他的狠毒对封三畏取而代之。仿佛一场大戏才要开场,她倒是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众人惊愕之余,也无心去管旁人的闲事,泪水未擦尽就笑逐颜开争相奔传案情的“真相原委”。
封三畏看看地上的展颜说:“才我来时,听说忠孝王爷已迫不及待的上书皇上,急于撇清同谢府的婚事,生怕遭了牵累。还托人向皇上去解释,忠孝王府同谢府不过是长辈玩笑之词,不是婚约,并不作数。”
“阿弥陀佛,”金嬷嬷捂住心口长出一口气,又合十念佛。
封三畏扶了封氏看一眼地上长跪的沈孤桐和谢展颜道:“孤桐是难得的好孩子,这一对儿小儿女真是一对儿鸳鸯。妹妹要惜福才是。”他意义幽深地望一眼封氏,欲言又止。封氏一怔,似明白了些什么,深深地望了一眼沈孤桐默然不语。沈孤桐低垂了头,展颜却是惊喜万分,面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就笑出声来起身扑去抱住了封三畏蹦蹦跳跳喊着:“舅舅,舅舅,还是舅舅本领通天,就知道舅舅会救颜儿的。”
沈孤桐偷窥一眼封三畏,心里不觉有几分得意。他被那蒙面人剥光掉去那包袱里时,就思量拖了对策。
不想去而复返的是封三畏,封三畏一定忌惮他如何出现在密室,是否听到了那惊天的阴谋。虽然他不知是谁救走了谢流熏,但他若牵扯众多,势必引火烧身。所以他忙战战兢兢地的解释说,是皮肉冯四的人要挟他骗他去了常春楼来寻谢子骏,不想被迷药迷晕,带去了暗室。他依约看着冯四的徒弟们蹑手蹑脚的逃走。
封三畏的面色渐渐阴沉,透出几分不安。若沈孤桐没有猜错,随后必然是一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杀戮,也不必他去出手,冯四的手下一定会被封三畏和赵王斩草除根。所有涉嫌知情的人一个也不能活。而他,恰巧是抓住这一契机,紧紧的贴附向封三畏。
若他没有料错,谢展颜纵火烧妓院,此事在朝廷里一定闹得沸沸扬扬无法收场,被这火势蔓延烧得焦头烂额的不止有谢府父子,更有他这做娘舅的封三畏。若是此事难平民愤,那谢家父子纵女行凶,势必要满门遭累,是否被株连且不说,至少是要罢官免职。这自然不是他所希望,更不是封三畏此刻所想。于是衣衫不整的沈孤桐被衙役们放下的瞬间,他不顾了尴尬羞愧,更不等那些人解开包裹,就大喝一声“闲人回避,我有朝廷机密要事要面陈封尚书大人!”
四下一片安寂后,他才从包裹中挣脱爬起,丝毫没有窘态,立在封三畏面前,只淡淡一笑道:“封大人可想挽回眼前败局吗?那就请听沈孤桐一言。”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推算起来,沈孤桐的话如果当真,他是被皮肉冯四一伙儿绑进来的,看着情形多半属实。但那皮肉冯四一党或逃窜或罹难,有几人听到了地下的秘密,他很难推算。眼下的沈孤桐是敌是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眼下能为他所用,他手上握着沈孤桐一心期盼的名利,沈孤桐恰能在此危难时刻一举两得的成为他封三畏的鹰犬,何乐而不为呢?
一场吵吵嚣嚣的乱局总算收场。流熏静观其变,暗自揣测沈孤桐如何能在封三畏的魔爪下脱身,如何能瞬间得道封三畏的信任。看这情形,封三畏是要成全谢展颜和沈孤桐的婚事。而沈孤桐历经一场劫难,被封氏羞辱得生不如死,也彻底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能娶谢展颜着破鞋已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一家人喜气盈盈,更有人将喜讯报给了谢阁老父子。老夫人亲自挽留封三畏在府里家宴小聚,谢府一时间张灯结彩,放爆竹驱邪,震耳欲聋。
家宴摆在含风榭,清风吹来,众人把酒言欢。
谢祖恒经过一场突变,也显得颓废许多。显得几分心不在焉。倒是老夫人喜欢热闹,媳妇孙女们聚在一堂围绕,不无愤恨的骂着那可恶的绪恒久险些牵累了谢家。
流熏始终沉吟不语,她静静的观察舅爷封三畏和沈孤桐,看着封氏喜出望外的仗了娘家哥哥的扶植得意的样子。流熏心里不由含糊,赵王被封三畏拉拢去扶植六皇子,背了皇上暗下结盟,更要撺掇六皇子处心积虑娶她来巩固朝廷上的资本。可珏表兄可是知道此事?她心想犹豫,见旎姐姐做在一旁轻轻的吹着薄玉胎茶盏里漂浮的几根漂浮的六安瓜片,恬静悠然,只目光却不时偷瞟一旁恭立在父亲身边伺候的哥哥子骏和沈孤桐。
“舅舅,舅舅,”外面传来小五的叫嚷声,忽然一阵失声惊叫,如见了鬼魅一般,丫鬟们惊得奔跑。金嬷嬷斥骂声:“讨打的小蹄子,喊什么?不认得五公子了吗?”
流熏一惊,怎么小五来了?
果然,几名婆子伺候着额头缠满绸布,面颊上纵横着狰狞的暗色伤疤的小五摇摇晃晃的过来,脸上的伤才结痂,显得恐怖骇人,众人惊得瞪大眼,更有人紧捂突突乱跳的胸口。
谢祖恒皱紧眉头避开目光道:“不好好养伤,如何带他来这里了?”话音里满是责怪。
第330章 闻喜()
封三畏惊愕的望着外甥小五,只见小五满脸虬结着如蚯蚓长虫般蜿蜒隆起的疤痕,一双眼翻肿目光蜷成一线,皮肤起了层层红斑,仿佛一触碰便会碎成一地簌簌齑粉。那副骇人的模样比地下的小鬼更是可怕。封三畏久经炼狱,刑部大牢里受刑后什么样的惨不忍睹的犯人没有见过,只是如今看到自己的外甥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也不觉心头酸楚,又是暗恨妹妹纵子无度,惹来这场大祸。
小五委屈的凑去他跟前扯扯他的衣袖撒娇般说,“舅舅要替佐儿做主,也把那猴子满门灭族,阉割了送去做太监去伺候孙大圣去!”
“佐儿,莫要纠缠你舅父!”四夫人慕容思慧面颊丰腴透着莹润的光泽徐徐而至,她款款轻服礼道一声:“大表兄万福。”又对小五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小五虽不情愿,却还是服服帖帖的凑去慕容思慧身边垂手而立,眸光里讪讪的颇有几分忌惮。
“五儿的伤,看似好了许多。”老夫人关切道,慕容思慧一笑正要答话,忽然,她猛地起身,掩口侧身一阵干呕,身后的丫鬟们麻利地递来啐盂,她却吐不出东西来。满座肃静,目光都关切的投向了慕容思慧。
流熏故作好奇地问,“莫不是小婶婶也吃坏了肚子?”
慕容思慧用帕子轻轻拭擦唇角,娇怯的摇摇头。
那瞬间,老夫人眸光里透出一分疑惑渐渐的有几分惊喜问,“莫不是。”
慕容思慧此刻的笑容颇是明媚,凝脂般的面颊透出红润羞点点答答道:“这几日府里不安宁,本该将这喜讯一早禀告老祖宗也欢喜欢喜的,因怕给老祖宗添烦,就没敢讲。如今道出,可谓是双喜临门呢。封表兄替我谢府洗清冤情,四老爷如今也后继有人”
封氏的面颊骤然冷肃,原本还残留的一丝笑意荡然无存,慕容思慧竟然有喜了。封氏心头又气又恨,但那银牙只能咬去心头,不能在人前露出半分。她感觉那凉意从心头升起,一点点,一丝丝,深入骨髓,噬咬肌肤。那疼痛如火,倏然燃遍周身。痛恨的情绪刹那间将她包围,若不是苦苦支撑,她只怕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她煞费苦心用了药让慕容思慧难以生育,以此钳制慕容思慧为己所用。如今非但没能阻止慕容思慧生子为谢氏传续香烟,反害得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陪上了儿子小五的一生前程。若是五儿没有离开她身边,如何会被猢狲抓花了脸毁容?她心里越想越恨。
见封氏神色大变,老夫人不由递了慕容思慧一个颜色,暗示她失言。
慕容思慧笑容顿敛,咽回了话,自嘲的一笑改口敷衍,“四爷也多了几个传承。五儿也多了个兄弟。”
众人毫不觉察这一细节,都是为这喜讯喜不自胜,奔走相告。
只有小五贴在封三畏的怀里,不依不饶的闹着要严惩那猕猴满族。
“敢情还将那全城的猴子斩尽杀绝才解咱们五爷的心头只恨吗?”谢妉儿打趣道,不知谁接了一句话,“这可难了,听闻这猴子本不是京城人士,祖籍是蜀中峨眉金顶。”
噗嗤,笑声哄起,仿佛都忘记了这几日的晦气不快,觥筹交错灯影辉煌中好不热闹。
沈孤桐伺候在谢中堂身边提壶斟酒,谢子骏立在一旁反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丝毫没有沈孤桐的潇洒风流。这些日哥哥自大病初愈后就变得孤独寡言,平日里冷冷的独来独往,带人都是冷淡如冰,毫无温意。流熏想来就心酸,也不知哥哥的心结何时能解开。
封三畏轻啜一口酒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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