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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雪倾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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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犹未尽地住手,轻轻坐在软榻边上。
“昨夜,你答应了让我挑选谢仪的……”很认真地对天绯说。
天绯安静地躺在那里,当然不会有半句回应。
于是天朗自己回应。
“不错,我答应过你,所以你想要什么,可以随便挑选。”学着天绯的样子躺下去,拿腔拿调地对自己说。
“真的么?那我可选了。”坐起来,作惊喜状。
“随便,选什么都好。”躺下去,作慷慨状。
“其实……很久以来,我一直想到雪原外边去看看,可你也知道,我自己的这副皮囊,离开雪原,恐怕连一日都撑不过去……”坐,自怜自嘲复又自伤。
“是啊……你这身体确实弱了些,我作为兄长,也甚是忧心。”躺,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你三年前就离开王宫,到人间玩去了,天骁也领了父王的命令出去,只剩我孤独一人,你不觉得,这十分不公道么……”坐,愤愤不平。
“对,确实不公平!”躺,深以为是。
“所以,我才想求你,反正你现在用了离魂之术,魂魄跑了,这躯体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借我一用,出去散散心,看看人间风景,几日便回来,你意下如何?”坐,妖娆的凤眼中星光璀璨。
“……这个,怕不大好吧。”躺,十分犹豫为难。
“哥……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我一生困在这雪原上,千年百年,连人间的秋月春水,花花草草都见不到?”坐,凄怆欲绝。
“……好了好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
寂静的小楼上,清冷的月光中,单薄的身影自说自话,躺躺坐坐,像极了一出诡异的独角戏,待到躺着的“天绯”终于被坐着的天朗说服,勉为其难地同意借出自己的躯体,两个人都已经累出了一身大汗。
“多谢……多谢……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天朗伏在软榻边,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种游戏玩得久了,太累,且肉麻。
附身之术对于王族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太难掌握的技艺,所以从谈判成功,到银色光华之中天朗悄然倒地,再到软榻上的天绯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
走出小楼的时候,“天绯”特意到温泉边照了照自己的模样,虽然是夜晚,又加上水汽氤氲,所以照得也并不怎么清楚,但他仍然非常满意,整了整因为卧床太久而有些凌乱的白衣和长发,忽然迅疾如风地飞掠数十丈,轻松跃上一座高大宫殿的房顶。
“有个好身体,还真是方便得很呢……”居高临下地孑然而立,天朗喃喃道。
这里非常冷,也过于清静,没人欣赏他的表演,没人知道他的喜悦,久了,会觉得有些寂寞。
但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可以看见宫门外那条雪道,闪烁着淡淡银光的雪道,从雪山上蜿蜒而下,通向夜色苍茫中不知名的远方。
那里有他从未到过的世界,也有他想念已久的东西。
自由,从未离他如此之近。
狐狸回来的这个晚上,苏软又失眠了。
起初是极度兴奋,无论怎样,狐狸终于又回到了她身边。
接着是愣怔,因为狐狸讲了雪狐王族与初月无忧的故事,讲了洪荒之门,讲了沧海之眼、长生之魄和异世之心。
然后狐狸告诉她,所谓的异世之心,就是此时正在她胸腔里面嘭嗵嘭嗵跳着的那颗。
虽然苏软曾经无数次地猜测过,自己没招谁没惹谁,奉公守法,团结友爱,到底因为什么成了众矢之的。但却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个祭品。
嘎得啊,祭品,就是以前看古装片,大户人家祭天祭祖时,托盘里装的那些鸡鸭鱼肉、瓜果梨桃,还有点着红点的超大个馒头。
苏软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的某个零件也被装在那些盘子里,会是种什么德性……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世间事,最能让人悲从中来的就是个同病相怜,于是整个后半夜,苏软都沉浸在对以前所看见的那些被用来祭祀的猪、牛、羊、鸡、鸭、鱼、瓜、果和大馒头等物的同情和感伤里。
“你到底又想在那里坐到什么时候?”狐狸侧倚了床榻,看着那个面壁划圈的无比沉寂和落寞的背影,不由皱眉。
告诉她真相,是觉得应该让她了解自己的处境,谁知她竟又旧病复发,坐在那里足足两个时辰没有说一句话。
相对于她的聒噪,天绯发现,自己其实更受不了这种半死不活的沉默。
“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像安慰,更像承诺,“无论是东方世家还是雪狐王族,都不能让你去死。”
“天绯……”细如蚊蚋的声音,能听出心事沉重的味道。
“什么?”
“我活着,异世之心活着,雪狐王族就会有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对么?”
“……”
“那……如果我死了……”
“住口!”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死不了。”
“天绯……”
“我向天骁要了四十九日的期限,在这四十九日之中,我会弄清东方世家和那个莫伤离的底细,然后,铲除他们。”
很严重的一件事,被他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似乎只是在谈论明天的早饭。
苏软一惊,回头看着他,天绯却像是已有了些倦意,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你想……把他们都杀光么?”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他们真的觊觎洪荒之门,我肯定会。”
于是苏软又开始沉默,她确实对那三个欺骗了她纯洁友情的男人有些怨念,但要把他们都杀了这种事,却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指尖,有点凉。
狐狸虽然闭着眼睛,却好像仍然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忽然懒懒地道:“睡觉吧,这件事关系太大,就算我不动手,雪狐王族也不会放过他们。你只是一个小丫头,不用为改变不了的事情担心。”
“……你说要在这里住上几日,就是想查清东方世家和莫伤离?”
“想打开洪荒之门的人,不是疯子,就必然与初月无忧有什么渊源,天骁告诉我,当日他与姓莫的交手,打到半路,那厮说了声内急,转身便跑了,而天骁,居然没有追上他。”
“……”
“即便是雪狐族中的顶尖高手,在天骁手下,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脱身。所以,那个姓莫的东西究竟是不是人,还另当别论。”
苏软深有同感,但,如果莫伤离不是人,他又能是个什么呢?
就这样揣测着,纠结着,五更时分才渐渐有了些睡意,伏在狐狸身边,感受着他的气息和温度,一切又仿佛回到王都城,回到骁远王府中那个小小的院落,不由得轻轻舒了口气。
危险还在,只是,心却能很安稳地休息了。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睡眼迷离地翻了个身,却发现天绯不知何时已经起床,此刻正负了手站在楼栏旁看风景。
……他确确实实是回来了,不是做梦,真好。
但,英雄,潜伏也得有个潜伏的样子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站在那里展览,难道是怕别人发现不了么?
正想出声提醒,门却被人推开,三五个侍女托着铜盆、手巾之类的物件鱼贯而入。这些人都是东方连锦特意安排来服侍她的,温顺恭谨,殷勤细致,但只有一样,就是无论晨昏作息,她们总是在自认为该进来的时候就进来,绝不犹豫,也绝不敲门。
苏软总觉得,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但现在监视不监视的已经不重要了,苏软闭上眼睛,等待着水盆掉在地上的声音,以及诸如“刺客啊”、“鬼啊”之类的尖叫。
冷不丁看见那么大一只妖孽,大多数正常女人都忍不住会尖叫的。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屋子里很安静,过了许久,仍然很安静。
苏软睁开眼,几个侍女正捧了盥洗用具站在床边,很有礼貌但又略有点奇怪地看着她。
“苏姑娘,请梳洗。”
“啊?哦……那个,放在那就好了,我自己……自己来……”语无伦次地答应着,目光却越过几个侍女的肩膀,偷偷瞄向对面。
天绯仍在栏杆旁站着,没有消失,也没有躲起来,只不过现在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楼外明艳艳的阳光,神情自若地看着这边。
那样的身高,那样的造型,那样帅得天诛地灭的德性,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会被好几个妙龄女子集体无视。
但,他真的就被无视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几个美眉出去,苏软赤着脚便跑到狐狸身边:“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那厮晒着太阳,懒懒地问。
“她们为什么看不见你?”
“你想让她们看见我?”
“当然不想!”
“所以,她们就看不见了。”
这也算个回答?!
苏软蹙了眉,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得楼外有人脆生生地喊道:“小软软,你睡醒了么?!”
探出头去看看,莫伤离正穿了件飘逸的青衫,站在院中的海棠花下,浅笑盈盈地向上张望,瞧见苏软,还神清气爽地挥了挥手。
“小软软,快些梳洗了,我带你到街上吃早饭去。”
吃饭?莫伤离馅儿的饺子还差不多!
苏软很想搬起一个花盆扔下去,但虑及天排的潜伏计划,勉强忍住了。”我会在你身边,但他们看不见,所以,你不必顾及我。”天维淡淡道。
第二十三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艳阳依旧高照,风却好像大了些,吹动楼头男子湛蓝的袍袖,如海浪漫卷。
楼下人头攒动,又出奇地静谧,并没有电视剧中彩楼招亲时常见的癫狂凌乱的狗血剧情,那些花枝招展、翘首以待的女子,眼神中都带了无法掩饰的兴奋、紧张、期待和痴迷,但在那个被称作龙大官人的男子面前,却仍然保持着最优雅的身形和最矜持的仪态,百般红紫,既活色生香而又井然有序地聚于一处,那场面既让苏软叹为观止,也略略觉得有些新奇。
“开始吧。”龙大官人说。
有鹅黄裙裾的女子笑盈盈走上来,略蹲身,将手中托着的五彩绣球举过眉梢。
龙大官人拿过了绣球。
整个街口安静得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
莫伤离忽然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打得既响亮又毫无来由,苏软在他身边站着,也被吓了一跳,但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一分多钟时间里,那厮又如机关枪般接连打了n十来个喷嚏,每个都是中气十足,余音袅袅,直打得连腰都弯下去,而其本人也藉此成功抢了龙大官人的风头,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你怎么了?”苏软问。
“可能……可能受了些风寒……”莫伤离掏出块雪白的手帕鼻涕,变腔变调地道。
“风寒?”苏软狐疑地看着他。
今天的天气并不冷,而且早上出来的时候,他还是精神矍铄的。
最重要的是,一个活得怎么死都死不掉的人,也会受风寒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莫伤离委屈地看着苏软,“人家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偶尔受个风寒,打个喷嚏,很奇怪么?”
“……”苏软无语,却又觉得哪里不对,转头看看,才发现已在众目睽睽之下。
“抱……抱歉,你们继续……继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无意间抬头,却对上一双美得震撼人心的眼睛。
龙大官人,那个亮银色头发的男人正摆弄着手中的绣球,站在楼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苏软的脸有点红,不是因为与那样一个光闪闪亮晶晶的帅哥四目交汇,而是觉得在这种时候喧宾夺主,实在有点对不住人家。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彩楼招亲,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啊!
“真的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向着龙大官人鞠了个躬,转身去拉莫伤离。
就在转身的瞬间,周遭的人群却响起了阵阵惊呼。
龙大官人手中的绣球,就那么抛出来了。
不带任何前奏,连开场白都没有半句,苏软傻傻地看着那个五色斑斓的球体悠悠飞出彩楼,飞过楼下姹紫嫣红的人群,像一枚精确制导的炮弹,不偏不倚地向自己砸来。
不……不是吧……
本能地向后退,想要闪身避开,虽然楼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大帅哥着实让人惊艳,但接绣球这种事……她牙齿还没刷呢……
莫伤离忽然又打了个很大很大的喷嚏,身躯猛地弯下去,肩膀不经意地撞上了苏软的后背。
苏软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前迈了一步,双臂本能地张开。
三分球命中。
……
风嗖嗖地刮着,十字街口沉寂得能听见人们的心跳声,无数目光投过来,好奇、兴奋、艳羡、嫉妒,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莫伤离直起腰,擦着微红的鼻子,瞥及苏软,忽然惊喜地拍手大叫:“天啊!小软软,你接到绣球了呢!”
苏软有些茫然地低头,看看被自己拥在怀里的那颗流光溢彩、巧夺天工的圆形物体,半晌回不过神来。
从小到大,买彩票、抽奖、刮刮乐之类的活动,她参加过不少,但所中的最高奖项,似乎从未超过五块钱,绝大多数时候,她连喝饮料中个“再来一瓶”的运气都没有。
难道,今天要改写历史了?
一对震天雷从彩楼两侧冲入云霄,在半空中砰然炸响,带动地上的鞭炮鼓乐,也让愣怔着的人群开始变得喧嚣热闹起来,原本在楼头站立的黄衣女子微笑着鱼贯而出,手捧着嫁衣钗环等物袅袅婷婷走到已经傻了的苏软面前,排出个漂亮的扇形,然后,齐齐施礼。
“恭喜三十六夫人!”
苏软没反应过来:“多……多少?”
“三十六!”阴阳怪气的语声,却是那只白鹳,“恭喜您,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龙府大宅的三十六夫人了,请入楼更衣吧!”
虽然嘴上说着恭喜,无论是眼神还是腔调,却都带出些嘲谑和轻蔑。
黄衣少女们则显得热情多了,还不等苏软有什么表示,就笑盈盈上前,簇拥着她向楼内走。
不对!这不对啊!
什么龙府大宅?!什么彩楼招亲?!什么三十六夫人?!
她只是出来吃咸鱼饼子,顺便看个热闹的,怎么被个球一砸,就成了人家的小老婆了?!
“莫先生,你跟他们说啊,我们不是……”艰难地回身,于混乱中想去抓莫伤离的长袖,却抓了个空。
转头,身边早不见了那袍袖飘飞的身影,莫伤离就像烈日下的一滴水那样,蒸发了。
愣怔之间,人已被黄衣少女们拥到了彩楼门口。
苏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但对于做别人的小老婆,却是绝对没有兴趣的。
于是她开始挣扎,却发现身边一个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子,力气都大得惊人,任凭她怎样左扭右扭,也摆脱不了那几双纤纤玉手的钳制。
喵的,这算是强抢民女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人管没人管了?!
“救——”仰天长啸,然而那个“命”字尚未出口,忽然觉得有清风自鬓边掠过。
“不要吵,顺其自然。”耳畔响起熟悉的魅惑语声。
天绯。
“你……”苏软茫然四顾,却并不见他的影子。
“他们要你怎样,你便怎样。”天绯的语声再次响起,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别怕,我就在你旁边。”
心,顿时安定下来,虽然还有小小的紧张,却不像之前那样抓狂了。
有他在,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既然他说让顺其自然,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已完全由不得苏软控制,她被若干个漂亮美眉连扶带拖地弄进彩楼,按在早已布置好的妆台前,然后,无数双手伸向她,梳洗、更衣、插步摇、抹胭脂,捯饬得不亦乐乎,待到蹂躏告以段落,菱花镜中,一个雾鬓风鬟,瑰姿艳逸的绝色新娘已经绰约而立。
被引领着登上楼头的时候,那个龙大官人正在栏杆旁等候,身上不知何时已换了件灿若云霞的殷红锦袍,红衣银发,愈发明艳得不可方物。第一眼见她,那男人似乎怔了怔,但随即神色如常,只微笑着向她伸出一只手,一双美到极处的眼睛,温柔如春夜月光:“夫人,你我有缘,从今后要终身相伴了。”
紫霞仙子说:她的心上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五彩祥云来娶她。
每个女孩子心中都会有类似的梦想,才绝艳的俊朗男子翩翩而来,眼眸深邃,苏软也不例外浩瀚如烟海,手,说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言情,万众欢腾的盛大婚礼,有惊在所有人的祝福里,向她伸出或更新更现在看来,至少在形式上,她的梦想实现了。
第二十四章 洞房昨夜停红烛()
龙府大宅,算上苏软,其实只有三十五位夫人。
龙大官人酷爱娶妻,在鲲州城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但迄今为止,大夫人,也就是正室的位置,却始终空缺,这也就是为什么苏软排行小三十六,却只见到了其余三十四位龙夫人的原因。
三十五位夫人之中,有十二位是在一年一度的彩楼招亲大会上砸回来的,包括苏软;有六位是城中缙绅富贾或者官宦世家托了冰人前来提亲,他抹不开面子便答应了的;有十五位是他外出游玩、做客以及参加各种社会活动期间,各种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娶回来的;还有两位,是他逛街的时候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的。
每个夫人都有或悲或喜的故事,每场婚姻都如同既浪漫又荒唐的戏剧。而龙大官人就像一个细心的收藏家那样,用他的千般怜惜和无限温柔,将那些女子,还有她们和他的缱绻过往,都小心收藏在这座山高水阔的巨大宅院之中。
他是个好人。
他对每个夫人都很好。
所以她们不争执、不算计、不吵闹。
因为她们在这里都很很快乐。
至少,要比在原来的地方快乐许多。
……
整整一个下午时间,三十余个女子叽叽喳喳地在苏软耳边讲着这些事,既真心诚意,又杂乱无章。苏软听得有些困惑,她不相信世上真能有个地方,有个男子,能让三十多个共事一夫的女子抛却心中芥蒂,真正做到相亲相爱,情同手足。
这听上去,像个温馨得近乎恐怖的童话。
然而听她们彼此交谈时温柔甜蜜的语气,看她们提到自己丈夫时那明朗朗亮晶晶的眼神,却又不像有半点伪装。
“你们就真的……从不介意么?”苏软忍不住问。
虽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但,她真的太好奇了。
“介意什么?”有个削减细腰,艳若桃李的女子反问,苏软依稀记得,她好像是十三夫人,叫做凝霜。
“这么多的妻子,可丈夫只有一个……”
“起初……是有些介意的……”凝霜蹙了眉,像是在努力回忆着很久以前的事情,“但久了,见大家都那么好,自然也就好了……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其余众人皆点头称是。
这个解释让苏软有些转不过弯来,但想想好与不好,原也和自己没有太大相干,便不再刨根问底。大家聚着,又说了些冬春冷暖、刺绣梳妆之类的闲话,不觉天已向晚。
前庭的盛宴仍在继续,所以也仍不见龙雪辰的影子。敲过二更,外面忽然有白影展翅而来,从窗口轻盈滑入屋内,径自落上婚床旁喜烛高燃的桌案,却是彩楼上那只充当司仪的白鹳。
新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女子们看着那鸟儿的眼神里,居然好像都有几分敬畏之色。
“二更了,夫人们请各自回房休息,不要扰了公子的洞房花烛。”白鹳说,谦恭的语气,却掩饰不住眼神里的骄傲和冷漠。
龙夫人们倒也真的听话,纷纷起身向苏软告辞,转眼之间,偌大的新房里便只剩下了苏软和那只会说话的鸟。
苏软不大喜欢那只鸟。
一只鸟会说话,本来也没什么,鹦鹉、八哥、鹩哥之类的都能说话,还是很可爱的。
但如果说话的时候总拿白眼看人,就有点讨厌了。
“那个……”
这两个字是一人一鸟同时说出来的,然后,彼此古怪地看了对方一眼,又陷入沉默。
“……你先说。”苏软谦让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白鹳扫了她一眼,轻咳两声:“那个,三十六夫人,首先恭喜你跟公子的新婚之喜。”
“……谢谢。”
“其次,作为龙府的总管,有些事情,在下觉得有必要提前让夫人知道。”
“总管?你?”苏软瞪大了眼睛。
“这屋子里,莫非还有旁人?”白鹳冷冷道。
“……可,你不是一只鸟么?”
“谁,谁是鸟?!”白鹳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语声陡然尖利起来,“我哪里像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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