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弦巫师-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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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接着达利像是野兽般嚎叫起来，瞪目欲裂，大喊出声，“不！我母亲怎么会死，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砰”的一声，达利在嚎叫中双膝跪在地上，头一点点的低下去，最后和地面不断的碰撞。

　　　　“砰砰砰！”

　　　　“不！不！不！”

　　　　头皮破开，鲜血流出，染红头发。血『液』顺着额头流下，流淌近达利右眼眶中，把里面的琥珀『色』珠子染得一片血红。

　　　　“不！”达利叫嚷着，跌跌跄跄站起，跑向地下室的一个角落。

　　　　在散发着浓郁气味的腐臭垃圾堆旁，放着一个铁皮箱子。达利“啪”的一声，粗暴的打开，伸手从里面拿出两颗刚才吃过的黑血果来。

　　　　接着一手一颗，向着嘴中猛地塞去，嚼都不嚼的“咕咚”一声直接咽下。

　　　　刚过一秒多钟，达利整个人如遭雷击，全身肌肉不受控制的收缩，“咚”的一声狠很摔在地上，全身开始抽搐。双手占满污迹的手指狠很扣入泥土中，因为用力太猛，数片指甲剥落、鲜血流出，浑然不觉。

　　　　脸上的肌肉皱成一团，神情写满了痛苦，嘴张得大大的，喉咙深处的扁桃体抖动着，声带发出无声的话语：“不……不可能，我的母亲……啊……不……”

　　　　尤金在一边，对于达利根本不理睬，扭头看向地下室中的另一个身影。

　　　　另一个身影要比达利高上几分，也更有气势几分。一件灰袍裹着黑『色』紧身衣，满头金发，脸上带着一道伤痕，正是马文布兰德。

第272章导师尤金（五十六）（）　
尤金看了一眼马文布兰德没有说话，转身向着走下来的通道走去，马文布兰德很是明白的跟上。

　　　　两人很快走出通道，下陷的地面快速上升，遮蔽住入口。地下室中达利超大分贝的嚎叫声，隐隐约约的传出，但并不影响交谈。

　　　　马文饶有意味的看向尤金，出声道：“尤金大师，你的情况好像有点复杂啊。之前听那个叫做达利的家伙说，你有个学生叫做李察对吧，而他则是李察的敌人。现在你收了学生，却救了他的敌人，还暗地里培养、并派他去监视你的学生，啧啧……”

　　　　尤金看了马文一眼，冷冷的出声：“怎么，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没有没有。”马文连忙摆手，“我只是有一丝好奇罢了，很想知道关于你那个叫做李察学生的一些信息。”

　　　　“你碰见过他？”尤金像是有读心术般，直视马文问出声。

　　　　马文听了尤金的话，下意识的就要『摸』向脖子上的伤痕，不过手刚一有动作，生生停住。接着摇摇头看向尤金，一脸无辜的出声道：“这怎么可能？我又不认识你那个学生，从鹰塔走出后，只是和我的堂弟堂妹见了一面，就赶忙到你这里来了，怎么有机会碰到他？其实，我只是通过那个达利的描述，觉得他有些特殊罢了。”

　　　　尤金抬头又看了马文一眼，伸手指了指地下，问道：“难道下面的那个，就不特殊吗？”

　　　　“呵，特殊，当然特殊。”马文笑了笑，肯定的回答，”吃黑血果晋升等级，我真的是第一次见，怎么能不特殊？黑血果的效果，在巫师的圈子中可是公认的，也许有能促进晋级，但负面作用大，而且效率低，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的确。”尤金淡淡的道，“黑血果的一部分成分，虽然能够加快晋级速度，但却是以透支未来潜力为代价的，而且过程极其痛苦，基本上没有人采用。

　　　　实际上，把黑血果中有作用的特殊成分提取出来，单独使用，效果也许还好些。但这样做的话，一方面需要大量的时间，另外也需要一定的技术。如果是我的那个叫做李察的学生，也许还能考虑这么做，不过下面的那个，就算了吧，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一个收敛气息的匿迹法术就学了两个月，我可没有时间教他更多。”

　　　　“但实际上，他看上去已经很努力了，不是吗？”

　　　　“哼？就他？”尤金『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他那可不叫做努力，只不过是一个被仇恨和愤怒冲昏头脑的倒霉蛋罢了，当然现在又多了那么一点点悲伤。”

　　　　“但是尤金大师你无法否认，正是像仇恨、愤怒、悲伤、疯狂、混『乱』、欲望这一系列负面的东西，才是最强的动力啊。”马文耸耸肩道，“有这些东西的人，说不准那天就能做出自己想不到、别人也想不到的事情。”

　　　　尤金听了马文的话，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

　　　　就这时，地下室中若隐若现的嚎叫声突然突破一个极限，猛地清晰可闻的咆哮吼出声：“我的母亲……不……李察我要杀了你！”

　　　　马文再次耸肩，看向尤金。

　　　　这时尤金开口，缓声道：“不管怎么说，在今天之前，下面那个一天吃4个黑血果都撑不住，但今天之后被他母亲死亡的事情一刺激，一天吃上5个黑血果应该也行了，甚至可以挑战一天吃上6个黑血果。这对他，总算是一件好事吧。”

　　　　“哎，尤金大师。”马文看向尤金，嘴角微微勾起，试探的出声问道，“话说，不会是你……杀了他的母亲吧？”

　　　　尤金眉头一皱，看向马文，冷冷注视。

　　　　“呵，我猜的啊。”马文摆摆手道，“我只是觉得，你都能让人杀了和他家族做对的老牌贵族，再多杀一个他的母亲又如何？毕竟，他母亲活着对你又没有用，相反，死了倒是有那么一丁点用……”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话太多了？这样下去，你会死得很快的。”尤金打断马文的话，模样有些危险。

　　　　“额……”马文观察到尤金不善的表情，连忙抬手做出投降状，“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咳咳，还是说正事吧。对，说正事。”

　　　　“尤金大师。”马文变作一脸认真的表情看向尤金，道，“我给你带来的星矽石到底怎么样，你该给个准话了吧？这可是我从亚特兰联盟南方边境辛辛苦苦带来的，绝对的无价之宝。虽然我承认我自身低级巫师的实力有点弱，但是我敢保证，即便是中级巫师都不一定能弄到这东西。

　　　　这星矽石的作用，尤金大师你应该很清楚，可以通过吸收获得高质量的能量元素。提升战斗力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有助于晋级，即便是高级巫师、甚至传说中的大巫师都有效！

　　　　在帮助晋级的同时，不但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还可以激发身体潜力、延迟寿命，总之好处多多，比那个什么黑血果强上一万倍不止！”

　　　　马文看着尤金，脸微微拉长，有些不满意的继续道：“我把这种重要的东西给你大师你带来，你都让我在学院中待了多少天了，还不给我一个答复？说真的，我现在真的怕大师你把星矽石里面的能量吸光了，然后丢给我一个残骸，告诉我是个假的，那我可就亏大了。”

　　　　“哼，不会的。”尤金开口，“我高级巫师的身份，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我之所以留你在学院待了这么多天，只不过是想要验证星矽石的真假罢了。

　　　　毕竟星矽石的价值，你之前也说了，称作无价之宝并不为过。你一个低级巫师怎么得到它我并不想知道，那是你的秘密。但对于我来说，要买下的一个前提，就是确保它是真的。

　　　　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星矽石，并观察它的变化。你很清楚，星矽石一些特『性』，是其余东西绝对模仿不了的。最终，我经过这么多天才确定了它是真的，然后决定会买下。”

　　　　“额……”

　　　　“上楼吧。”尤金出声道，迈步走上楼梯，径直走上顶层三楼，马文跟着。

　　　　三楼的一处房间中，杂『乱』不堪，碎纸、污迹到处都是，椅子翻倒在地没有人扶起，一片狼藉。一张长条桌子斜斜的放在房间中间，在表面上放着一个沉重的铅盒，通体灰『色』。

　　　　尤金走到桌子跟前，把铅盒打开，『露』出里面放着的一块小拇指大小的、不规则的圆柱状小石块，像是从什么东西上崩裂下来的。

　　　　小石块呈现银『色』，散发着金属的光泽，样子像是陨铁，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到内部刻画着繁琐到极致的法术纹路。只是小拇指大小，就刻画了成百上千条，简直恐怖。

　　　　尤金把小石子握在手中，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浓郁而纯净的法术能量灌入他的身体，让他全身一阵舒畅，几十年都没有松动的高级巫师等级枷锁都有所松动，让他看到了一丝晋级大巫师的希望，这也是他如此苛求这东西的原因。

　　　　但很快，他又感受到区别于纯净法术能量的另一股能量从星矽石中传出，散发着让人体极度排斥的气息，忍不住生出丢开星矽石的冲动。尤金费了好大力气压制住冲动，把古怪的能量分离开，才得以继续吸收纯净的法术能量。

　　　　吸收半响，尤金把星矽石满意的放回铅盒中，小心的盖上盖子，然后扭头看向马文。

　　　　“这块星矽石我买了，价钱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可以马上给你现金。”

　　　　“好。”马文点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接着却又道，“不过现金我拿走九成五就可以了。”

　　　　“嗯？”尤金眉头微微一皱，“那剩下的零点五成呢？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欠别人。”

　　　　“剩下的零点五成，其中九成五用在我堂弟堂妹身上，请大师你帮我照顾他们。”

　　　　“可以。”尤金没有犹豫的答应道，这对于他来说是小事一桩。

　　　　马文饶有意味的开口：“大师，我说的照顾，可是真正的照顾，而不是像你照顾你那个叫做李察的学生一样照顾。”

　　　　“哼，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钱全部拿走。”

　　　　“算了算了，还是留下吧。”马文连忙道。

　　　　“你还有最后一点没有说用处呢。虽然是零点五成的零点五成，但考虑到星矽石的价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这个么，呵。”马文笑，出声道，“就给你地下室那个叫做达利的家伙吧，我看他挺可怜的。把最后一部分给他当作资助吧，希望他能早点杀死他的敌人——李察。”

　　　　“呵！”尤金出声，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盯着马文道，“果然……你是见过李察的，而且你和李察之间应该还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不然的话，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做的。”

　　　　“呵。”马文耸肩，不置可否，饶有意味的道，“我只是有点记仇罢了，没有其余意思。额，我说的记仇，是我堂弟的仇，李察可是抢了我堂弟独享学院大比第一名的荣耀呢。我报复他一下，不过分吧？”

　　　　“哼……”

　　　　……

第273章伪法术永动机（）　
另一边。

　　　　半个多月后。

　　　　李察所居住的二层木楼，地下秘密实验室。

　　　　经过李察简单的改造，整个地下秘密实验室有大约二百多平方米的面积，长二十多米，宽十多米，呈现一个长方形，顶部安装着大量的油灯和蜡烛来照亮。四周的墙壁以及地基都经过了土系法术的特别加固，因此只要不是非常大的动静，都不会传递到地面上。

　　　　此时李察位于地下秘密实验室的边缘，眯眼看着近二十米外靠近地底实验室一面墙的三个靶子。

　　　　靶子都是特殊制作的，材料是上好的钢铁，一比一的做出人体样子。站在远处看去，就像是三个钢铁士兵。

　　　　李察眯着眼睛看着，嘴中念念有词，咒语正在不断『吟』唱出来。

　　　　“斯柯达……巴布斯塔……穆尔……煞司！”

　　　　一个微型太阳突然出现在李察的手中，只有一颗鸡蛋大小，『迷』你而危险。

　　　　下一刻李察手一抛，微型太阳急速『射』出，轰在靠左的钢铁靶子上面，只听“刺啦”一声，靶子的钢铁头部已经融掉了一半。在高温作用下，钢铁融成铁水，顺着铁人的身体流淌下来，然后一点点在地面上凝固。

　　　　李察看了一眼结果，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紧接着再次念诵出咒语。

　　　　“斯塔……马巴普……图尔……霍哈！”

　　　　“刷啦”一声，一团拳头大小的酸『液』飞出，『射』向二十米外靠右的钢铁靶子。

　　　　然后在飞出十多米后，酸『液』快速分裂，分解成几百团细小的水珠，像是强效酸雨般连续不断的打在靶子表面。

　　　　只听一连串“刺刺刺”的声音响起，人形靶子大半个身体都冒出气泡，并冒出刺鼻的白雾。虽然没有像之前的“微型太阳”融掉头部，却让靶子表面坑坑洼洼、出现大面积的破损。

　　　　李察又看了一样结果，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不过目光却是微微一凝，张嘴第三次念出咒语。

　　　　“乌拉……斯塔巴……穆阿……普斯……哈姆……普兰……”

　　　　这一次李察念诵的咒语无比的冗长，李察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凝重，像是在完成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全神贯注。

　　　　随着李察咒语的念诵，一股法力在体内开始高速运行，最终到达完美的释放状态，快速涌出体内。

　　　　在离开身体的一瞬间，激活的法力就产生了变化，“噗”的一声，在空中瞬间生出几百团萤火虫光点。

　　　　这些光点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二十米外最中心的钢铁人形靶子轰去，一边在神秘的吸引力下向着一个核心快速聚集。

　　　　等到达靶子前面的时候，几百团萤火虫火焰已经聚集成了一个鹅蛋大小的小太阳，狠很轰在靶子表面。

　　　　“噗”的一声，靶子被当胸溶出一个大洞。

　　　　而这并没有完，小太阳熔穿透子后没有消散，而是以火焰的形式猛地爆发。

　　　　“刷”的一声，以光环形式扩散的火焰快速『舔』过人形靶子的后背，在高温作用下，人形靶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弯曲。

　　　　再之后，几百团黄豆粒大小的酸『液』团凭空出现在靶子周围，猛地打击在靶子表面。已经弯曲的靶子，这一刻就像是泥土碰到洪水，伴随表面大量气泡冒出，大块大块的钢铁“簌簌”的向下剥落，只是顷刻就被酸『液』腐蚀成一个如同镂空的外壳。

　　　　最后，地下室的空气猛地一阵涌动，几十枚高度压缩的空气飞弹生出，狠很撞击在摇摇欲坠的人形靶上。

　　　　只听“哗啦”一声，整个人形靶破碎，变成一地的铁渣。

　　　　李察看着这结果，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睛亮起来，知道自己长时间以来进行的研究，在经过大量的实验和探索后，终于得到了证实。

　　　　法术的释放，本质上就是一种特殊的化学反应，和地球上把金属放进酸『液』中产生氢气类似，两者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法术式化学反应’，有着地球上不存在的超重元素参与，从而导致了特殊的效果，继而产生火焰爆炸、水流冻结、空气高速流动等神奇效果。

　　　　而只要是化学反应，就有反应底物和生成产物，最简单的公式是：反应底物→生成产物。

　　　　反应底物是法术反应中所用到的一些施法材料和法力，生成产物则是法术释放后的效果。

　　　　拿“帕克的火葬柴堆”法术来说，生成物显然是铝离子、铁元素以及法力，生成物则是持续燃烧的火场。

　　　　在“帕克的火葬柴堆”法术中，铝离子、铁元素以及法力所释放的能量，并不是百分百转化为火场进行攻击。即便是使用宝石，也不过是大大提高铝离子、铁元素等反应物的浓度，从而让反应更加剧烈，但能量转化的比率并没有显著提高。

　　　　一般来说，能量的转化比率，在所有的法术中都差不多为30％到50％，这表示一半多的能量被浪费掉。如果把这一部分能量有效利用起来，法术的威力将增加一倍不止！

　　　　但这并不是关键，如果只是把法术提升一两倍的威力，根本不值得李察去浪费大量时间研究。这其中的关键在于，能量是可以传递，或者说反应是可以连锁的。

　　　　化学反应中，第一次反应的产物并不是终点，还可以作为第二个反应的底物继续反应，通过不断增加长度，变成一个锁链式法术化学反应，李察命名为链式法术。

　　　　比如说，“帕克的火葬柴堆”法术产生的火场可以投入下一个反应中，成为爆裂火球。火球爆炸后的空气波动，则可以聚集成空气飞弹，轰击敌人。

　　　　这和普通巫师的施法，有着质的差别。

　　　　普通巫师施法，都是一次『性』的。他们利用施法材料和法力释放出法术，产生效果后便不再理睬，然后转身去准备另一个法术。

　　　　这种行为，是很奢侈的。就像是吃饭，每一道菜只尝一口就丢掉。如果本身实力强大，自然不用在意这种浪费。但在李察看来，当前世界，高级巫师甚至传说中的大巫师，都没有到达完全不在意这种法力浪费的程度。当前世界所有人都对法力极其在意，却又因为时代的限制，不得不浪费。相比较下，链式法术强大无比。

第274章伪法术永动机（二）（）　
理论上，在链式法术中，只要能量转化的比率足够高，每个法术环节浪费的足够少，链式法术就能进行下去。而如果能量传递比率到达真正的百分之百，那么只需要一个启动的法术，那么就可以永远的持续，变成永动机。

　　　　当然……永动机是不可能的。

　　　　“能量守恒定律”和“热力学第一定律”，联合否定了第一类永动机存在的可能『性』：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任意过程中系统从周围介质吸收的热量、对介质所做的功和系统内能增量在数量上必须守恒。因此，不获取能源而使体系持续地向外界输出能量的装置并不存在。

　　　　而第二类永动机，也被热力学第二定律否决：不可能把热从低温物体传到高温物体，而不引起其他变化。同时，在孤立系统内，任何变化都不可能导致熵（体系混『乱』程度）的减少。所以，只从单一热库吸热，同时不间断的做功的装置，依旧不可能存在。

　　　　第一类永动机的否定比较容易理解，而第二类永动机的否定则可以简单归咎于一句话：能量是有品质的，随着不断的使用，熵不断增加，能量品质会越来越差，到最后能量会完全无法使用，变成“死寂”能量。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用一部分能量释放出一颗爆裂火球，第一次威力十足。用特殊方式，把爆发后的能量收集起来，再次释放，威力还是很强，但比第一次已经减弱一些。等到第三次、第四次第无数次收集能量，重新释放爆裂火球，爆发的威力会越来越弱，到最后完全释放不出来。

　　　　这就像是行驶中的汽车，排气管中排出废气的热量收集起来进行二次利用，可以让汽车更加节能，但却很难做到。

　　　　能量有品质，高品质的能量叫做“火用”（一个字，拥音，exergy），低品质的能量叫做“火无”（一个字，无音，anergy）。

　　　　要想让能量最大化的利用，必须保证“火用”能量转化“火无”能量足够慢，跨度要小。

　　　　比如1000度的蒸汽，可以用来加热900度的高温铁块和200度的滚烫石头。

　　　　如果先加热900度的高温铁块，在热力学第零定律下，蒸汽会损失了一部分优质能量，一部分“火用”变成“火无”。即便如此，用来加热200度的滚烫石头，还是绰绰有余。但是如果反过来，先加热200度的滚烫石头，让蒸汽中的能量大部分降低，绝大部分“火用”变成“火无”，再去加热铁块，就无法做到了。

　　　　比如曾提倡的一水多用，你可以用洗过脸的水来拖地，用拖过地的水来冲厕所。但是却不能反过来，用冲厕所的水拖地，拖过地后再洗脸。

　　　　更极限一点，一个人可以先吃饱饭，然后脑袋一抽筋选择跳崖『自杀』。但是绝对不能跳崖『自杀』后，再从悬崖下爬上来，点个外卖吃掉。

　　　　为了最大程度的利用能量，顺序很重要，这个顺序可以叫做能级，但想要分清能级却很难。

　　　　因为释放法术，不像是吃饭『自杀』这么干脆，不像是洗脸、拖地这么简单，也不像加热具体到几百摄氏度的物体这么直观。

　　　　整个法术体系很庞大，因此衍生出来的能级复杂到极致。当前世界的巫师，不见得没有人考虑过重复利用法术释放后的剩余能量，但却无法弄清能级问题而失败。其实除非一个人对热力学和法术体系两个方面都有着深入研究，不然很难解决，这要求一个人要同时拥有两个世界、两个不同体系的高端知识，而李察做到了。

　　　　在李察看来，用低能级的能量，来释放高能级的法术，从热力学的角度出发是完全不可能的。就如同不能用200度的滚烫石头来反向加热900度的蒸汽，即便强行加热，也不过是在冷却。

　　　　必须做到能级从高到低排列，才能保证链式反应持续进行，而不是突然断裂。

　　　　理论上，最理想的情况，显然是用1000度的蒸汽，先加热999度的物体，再加热998度的物体，然后是997度的物体、996度的物体……

　　　　只要能级划分足够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