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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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焉烦躁：“国主都换了，父王都被杀了。国家虽然在，却和我已经没有关系——”

　　　　格蕾芙打断他：“如果和你没有关系，弗斯特罗为什么花这么大一笔钱悬赏你的人头？他怎么不来悬赏我的人头？——当然是因为你和这国家不但有关系，而且有很大关系！”

　　　　南焉一呆，格蕾芙道：“弗斯特罗深知自己王位来路不正，他不是合法继位者。只要有你在的一天，对他的王位就是巨大威胁，所以他必须杀你！”

　　　　南焉结巴道：“可是……可是我没有靠山、没有势力了，我的族人，已经全都……”

　　　　格蕾芙打断他：“难道你整个国家里就只有‘南族’吗？”

　　　　南焉一怔，格蕾芙道：“还有许许多多不姓南的贵族啊！只要方法得当，他们都是你复国的助力。”

　　　　南焉怔了半晌，道：“复国？”

　　　　格蕾芙手指搭在下巴微笑：“又来了，南焉殿下。——你可是南族王子，你不主动扛起复国的大旗，还指望谁、跳出来帮你？”

　　　　南焉望望自己的手：“可是我……我什么都没有——”

　　　　格蕾芙笑道：“王子，你至少有三张王牌。”

　　　　南焉惊讶看她，格蕾芙道：“你的父王确实是个昏庸愚蠢的傻老头——”（南焉脸显怒『色』）“……你别不爱听，这是实话，继续让我说完：——虽然他无能又认人不清，内政过于宽松而军事方面又过于软弱，造成现在南月国内忧外患的局面——但他毕竟不是个残暴的君王。他对人宽厚，贵族和王城周围的百姓们生活还是不错的。突然被弗斯特罗反叛，你猜贵族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老王死的活该？”

　　　　南焉眼中似乎燃起一丝光芒：“不……不会。”

　　　　格蕾芙继续道：“你先别高兴，虽然不会，但他们未必会支持你。毕竟对他们来说，谁当国王对他们而言没有质的区别。但弗斯特罗上台后却做了一件事——”

　　　　南焉道：“他杀光了……我的族人。”

　　　　格蕾芙道：“这些族人有很多已经成年，并且已经结婚了。这样毫无道理的被杀死，夺去的不止是一个人的生命，还有整个家庭的幸福。想想被他杀死之后，那些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女人、失去了妻子的男人、失去了母亲的孩子们的心情。悲伤与痛苦，会把这些姻亲贵族都推到你身边，这就是你的第一张王牌。”

　　　　南焉似乎看到希望之光。

　　　　格蕾芙道：“我刚才已经说了，老王是个宽厚的人，所以才养出了弗斯特罗这种大『奸』臣。而弗斯特罗上台后，还会这么宽厚吗？”

　　　　南焉想了想，道：“不会了……因为他就是这样被养出来的，他必定会紧缩政权，以防止第二个他出现。”

　　　　格蕾芙微笑道：“分析的好。他一定会使用高压政策。这些在老王时期已经懒散惯了的贵族们能适应这种生活吗？只要能煽动他们的不满情绪——”

　　　　南焉眼中闪动光芒：“这些原本中立的贵族就会倒向我，成为我的第二张王牌。”

　　　　格蕾芙笑道：“学的很快。”顺手将一条柴扔到火里。

　　　　南焉道：“第三张王牌呢？”

　　　　格蕾芙伸手按在他头上，笑道：“当然就是你的身份啦，王子。怎么说你也是王族的直系王子，是王位最合法的继承人。只要亮出你的名字，我猜，至少有一半的贵族会响应你。”

　　　　南焉顿时觉得世界铺满了希望之光，似乎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好半晌，他才道：“格蕾芙大人，你……你太厉害了。”

　　　　“哦？叫我‘大人’了。”格蕾芙戏谑道，抽出短刀，也切一块烤肉挑在刀尖上吃。

　　　　南焉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因为国家不稳定，靠着钻空子和好运气才当上国主。现在我终于明白……”他好半天才继续道：“你比我父王……强太多了。”

　　　　“不一定。”格蕾芙笑道，“每个国主都不那么好当。现在看来我好像能看透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没在局中，我是事后才分析局势而已。知道了答案再去推理原因，当然谁都能推理的很巧妙，怎么说怎么有理。”她吃完擦擦嘴，用手帕擦擦刀身。

　　　　南焉摇头：“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格蕾芙的政治敏感度和对局势的预判力，比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王族都强太多了。原来这才是北亚国能从亡国的灰烬之中复活，并在短短数年间发展到如此强大的真正原因。

　　　　他又忍不住道：“可是你这么聪明，难道你没想过，假如以后北亚国原本君族的血脉又回到北亚，像我一样要求你归还王位，你又要怎么办？”

　　　　格蕾芙望着他笑道：“我会像弗斯特罗杀你一样杀了他。”

　　　　南焉被她眼中的寒意吓到，重重打个寒战，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格蕾芙微微一笑，捡起他的包袱打开，拿出那本欧古斯特的书翻了翻又合上，递到他手里，笑道：“南焉王子，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起身回到自己的玄剑旁边坐下，靠着剑道：“早点睡吧。”

　　　　南焉抱着书不明所以，惊恐的回到火堆旁边躺下，把格蕾芙的大衣往身上拉了拉，默默躺了一会，翻了个身道：“你不会杀他的。”

　　　　格蕾芙背对着他，没有反应。

　　　　南焉继续道：“佩格罗先生就是君族的后代，而你不但没杀他，还教他剑术，让他配着剑一直站在你身后，从不担心他的剑会指向你的脊背。你对佩格罗先生这样宽容和信任，也一定不会杀原本亚国的其他王族。”

　　　　格蕾芙淡淡道：“早点睡吧，王子殿下，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18章　一卷　十八章　（修，看过勿点）（）　
南焉很满意的拉高大衣盖住自己。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奇怪，他的心又咚咚跳，让他的身体有点燥热。——是因为恐惧？他睁开眼，又看到格蕾芙的背影。他的心渐渐平静。

　　　　只要有她在，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他沉沉睡去。

　　　　梦中，格蕾芙在火光中凝视自己的脸。

　　　　“人心是很复杂的，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别太相信我，傻瓜。”

　　　　_°w°∠_

　　　　清晨，阳光很好。四周鸟儿纷飞，小动物也跑到河边喝水，好奇的打量南焉。

　　　　格蕾芙从河边回来，转头见南焉一脸严肃半跪在泥地上望着自己，奇怪道：“怎么了？”

　　　　南焉正『色』道：“我在等格蕾芙大人洗漱完毕，听听我的请求。”

　　　　格蕾芙见他这样正式，莫名其妙走到他身边，系着衣服扣子道：“什么事？”

　　　　南焉眼睛不小心瞄到她衣领里的i线，忙挪开视线，道：“我昨天晚上想到我族人，仔细考虑过了——”

　　　　“昨天晚上？”格蕾芙不可置信。明明睡那么熟，梦里思考的？你家人给你托梦了？咱们这西方玄幻世界观，别整这套行吗？

　　　　南焉脸一红，忙补充：“还有今天早上……总之我认真想过了。想要复国大计，我还必须要有一张王牌，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张。如果缺少这张牌，其他可能都是空谈。”

　　　　格蕾芙一听便已知道他要说什么，沉『吟』一下，道：“这毕竟是王子你自己国的内务——”

　　　　“我不会亚国白帮忙的，只要您愿意出兵助我，我……我可以给您回报！”南焉急切的打断她的话。

　　　　格蕾芙沉『吟』着摇头，提起长发盘挽。

　　　　南焉急切道：“我、我知道，我身上什么宝物都没有，没有任何定金，只能空口许承诺……但是……但是……只要国主大人开口，您提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我们国家也有传国之宝，有副用龙皮打造的铠甲‘不知火铠’，穿上便不怕火烤，还有一个用极珍贵的黑罗石做的法杖‘玛济斯’……我都可以献给国主！——或者……或者您想要十或十五个城池？”

　　　　一缕刘海挂在格蕾芙额边，她咬着卡子道：“这不是一件小事，我不能随便做决定……何况国宝现在还在南月国境内，说不定弗斯特罗已经准备好要献给我，好换取你的人头。”

　　　　南焉表情有点抽搐，他知道格蕾芙说的是现实。

　　　　他心一横：“我——我自己也可以献给国主大人！我愿意永远做国主大人脚边的奴仆，侍奉国主大人的身心！”

　　　　格蕾芙噗的一声，几枚卡子如吹镖般飞出，擦过南焉的身体钉在他身后的泥里。吓的南焉出一身冷汗。

　　　　“不要在我嘴里含着东西的时候给我说这些会死人的话！”格蕾芙也有点后怕，越过他捡起卡子，在水里洗洗。

　　　　南焉有点难过：“您昨天还夸我是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

　　　　格蕾芙皱眉：“你本来就是个美少年，但和这没关系。”

　　　　南焉执着：“我会竭心尽力服侍国主大人，满足国主大人的……一切需求！”

　　　　格蕾芙盘完头发提起上衣抖一抖，无奈：“你可是王子，将来是要娶公主的，别这么糟践自己。”

　　　　南焉委屈：“服侍您怎么是糟践自己！我觉得很荣幸，我——”

　　　　他没说完，格蕾芙胳膊围住他，把自己的长外衣披在他肩膀上。

　　　　南焉一怔，脸又红了，格蕾芙拉他起来，打量道：“小了一点……凑合穿吧。”

　　　　“干嘛？”南焉小声问。

　　　　“你的衣服太薄、也太显眼。”格蕾芙从地上抽出大剑『插』回腰上，“这样稍微遮挡点。”

　　　　对，自己现在还是个悬赏的猎物。南焉拉拉衣领，轻轻道：“您不冷吗？”

　　　　“不冷，我是职业军人。”格蕾芙不以为意，从后腰抽出一把短剑给他：“昨天那个叫蛇藏的刺客用的，给你防身吧。”

　　　　南焉道：“我有袖刀了。”

　　　　“袖刀不到最后关头别亮出来，说不定能救命。”格蕾芙帮他把短刀『插』在腰间，“腰上别把刀，看起来也更像军人。”

　　　　南焉看着格蕾芙低着『摸』索自己的腰，她身上带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一股热力汇聚在小腹，他急忙后退一步，通红的脸不敢看格蕾芙，低头道：“谢谢。”

　　　　格蕾芙军靴用力在已经熄灭的火堆上踩了踩，把剩一点的火苗也踩熄、柴灰踢到水里，拎起地上的小包袱递给南焉，道：“走吧。”又道：“你的名字比较特殊，我暂时给你起个代号——”她看南焉一眼，道：“就叫‘欧’吧。”

　　　　“偶巴？”南焉有点兴奋。

　　　　“欧！”格蕾芙强调，“就一个字。”

　　　　“哦。”南焉低落，又道：“那我叫您‘格蕾’可以吗？”

　　　　“不行！”格蕾芙立即道，“听起来像某个实习了十三年还转不了正的倒霉医生一样。——你就叫我‘格蕾芙’没关系，我的名字很普通。”

　　　　南焉轻轻念一遍：“格蕾芙。”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名字普通。就像一个魔咒，每次念起都会觉得温暖而安全。

　　　　见格蕾芙顺着水往下游走，南焉忙道：“咱们不爬山壁回去吗？”

　　　　格蕾芙摇头：“不了，万一和‘森林之神’对上不好办。”

　　　　南焉不解：“森林之神？”

　　　　格蕾芙道：“就是那只独眼的……”

　　　　南焉猛的回忆起那大怪物吃人的情景，顿时一阵剧烈反胃：“那……那独眼怪居然是……‘森林之神’？它……它还吃人啊！你们为什么不捕杀它？凭你们国家的力量……应该很容易啊？”

　　　　格蕾芙冷淡道：“只要不闯入它们的领地、不在它们养育宝宝、肚子还饿的情况下激怒它们，基本不会被攻击。”说着又冷哼一声，“我们已经再三告诫不要随便闯入雨针森林，各个村镇和森林入口都有警示牌，就这样还是不听，只能说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虽然死者为大我也不想说什么，但若看到‘全程严禁下车’、‘内有猛虎严禁翻墙’之类的警告牌还请稍微斟酌一下再行动。沾那么点小便宜还不够亲人的泪水钱。”

　　　　南焉茫然：“……啊？”

第19章　一卷　十九章　（修，看过勿点）（）　
格蕾芙又道：“你知道这些魔兽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了吗？人类为了自己的私欲随便捕杀，造成这些大块头越来越难以生存。只要不威胁到森林附近居民的生活，一般我们不会伤害这些珍稀魔兽，最多只是驱逐。”

　　　　“放任这种怪物在你们皇城后面做『乱』？”南焉简直不可理解。

　　　　“它们是‘森林之神’，保护森林的安全和平，”格蕾芙淡漠道，“也是皇城北境天然防护墙。”

　　　　“你们把这玩意叫‘神’？”南焉还是不可理解，“它……它是一个大怪物，又臭，又恶心，又丑陋，还吃人——”

　　　　格蕾芙转头看他：“‘神’应该什么样？”

　　　　南焉一怔，格蕾芙道：“应该有一头银『色』或金『色』的长发，又漂亮又飘逸，长着翅膀还会飞，外形是丰满细腰的大美女或身材健壮的美男子，浑身还发着光——恕我直言，这完全是贵族们美好的脑补。”

　　　　南焉语塞，格蕾芙冷淡道：“神根本不必长的漂亮，根本不必像人，甚至不必爱护人类。神不必为了讨好人类而改变自己的外形成为人类喜欢的模样，神对人并没有爱或恨。比起人类，它们更重视整个世界的和谐。对森林之神来说，破坏森林和谐就是敌人。”

　　　　南焉半晌道：“所以你们养着它？”

　　　　格蕾芙道：“养着它的不是我，是森林。纵容它的也不是我，是亚克兰撒一直以来的民间信仰。平民们相信森林之神在守护着森林，如果森林之神有异常举动，就是灾难将要降临的预示。可以说是神诏的传达者吧。”

　　　　格蕾芙又看向南焉，道：“每个国家、不同地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禁忌，你们南月国一定也有。哪怕是国君，如果碰触这些，也会遭到敌视和反对。”

　　　　南焉皱眉：“当个国君……真难。”

　　　　格蕾芙微微一笑，收起笑容严肃道：“是很难，但再难也得上。——我们有不能把国君之位让给别人的理由。”

　　　　南焉点头，咬牙切齿：“对……至少不能让给那个血腥无耻的叛徒。”抬头看看格蕾芙轻快走在前面的背影，道：“所以……国主大人同意收下我了吗？”

　　　　格蕾芙脚步一『乱』，随即道：“这完全是两回事，怎么又提起来了？”

　　　　南焉认真道：“我的身体很纯洁，我还没有碰过女孩子，东院的王子们结伴去‘安吉拉神庙’，我从没去过——”

　　　　“那不关我的事。”格蕾芙尴尬打断他，“闭嘴，别再『乱』说话。”

　　　　南焉不服气：“我自信不会比您的男宠们差——”

　　　　格蕾芙嗤鼻：“哪来莫名其妙的自信。”

　　　　南焉顿时委屈：“难道您不爱我吗，难道我不值得爱吗？”

　　　　“值得……不是，”格蕾芙尴尬，“‘值得爱’不代表‘必须爱’，别再胡搅蛮缠、混淆概念。”

　　　　南焉难过道：“您总拿我当小孩子。我确实比您小十多岁……”

　　　　格蕾芙道：“奥格罗也小我十岁。他十岁起就和佩格罗一起跟着我——”

　　　　南焉骇然：“什么？这是不道德的！”

　　　　“——学习剑术，”格蕾芙把话说完，“什么不道德？”

　　　　南焉脸又涨的通红：“不……没有。”

　　　　格蕾芙继续道：“他们从没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虽然我很希望他们能表现的更像小孩子，更快乐一些。他们承担的太多了。”

　　　　南焉低落：“意思还是我太幼稚？”

　　　　“我的意思是，像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格蕾芙道，“没有童年是很惨痛的……我希望我国家的孩子们不分贵贱，都能有单纯而快乐的童年。”说完忙又道：“忘记了，你不是我的国民。”

　　　　南焉气喘吁吁的道：“那么……格蕾芙大人能不能接受我？”

　　　　格蕾芙差点滑倒：“怎么还纠结这个？”转移半天话题也没成功，“我说了不要。”

　　　　南焉委屈：“到底为什么？我还差什么吗？我可是……我曾经……总之如果我复国成功，以后我就是国王——”

　　　　“能复国再说。”格蕾芙冷淡，“勾搭你这样小国国君对我毫无意义。”

　　　　——也对，格蕾芙可是“亚克兰撒国”之主。南焉有点低落。无论是军事、经济还是国土面积，都比南月国强了不止一个等级。——自己不就是被派来当质子的么？人家可没有半个人被派到南月国当质子。

　　　　南焉低沉好一会，才道：“我还有一样可以提供……就是将来您嫁给我做王妃的话，就有王族的姓氏，继承王位身份也就合法了！”

　　　　格蕾芙脚下错步几乎掉进水里，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瞪他半晌，道：“如果不是昨天救你挺费劲，真tm想一剑劈了你。”

　　　　南焉吓了一跳：“我……我……”

　　　　格蕾芙又好笑又好气：“你觉得这是恩典？我应该欣喜若狂？南焉王子你仔细想想，我若想要一个王族的姓氏早就有了，还轮得到你？”

　　　　南焉窘的脸红，格蕾芙冷冷道：“不想打击你，但我一定要说：很抱歉、王子，我对能成为贵族、或得到什么贵族姓氏一点兴趣也没有！”

　　　　南焉低下头不敢答话，格蕾芙一脸嫌弃：“拿出欧古斯特的书好好读，王子，你真是什么也不懂呢。”

　　　　她第二次说这话了，南焉郁闷，到底什么意思？他拉紧小包袱，不敢再开口，默默跟着格蕾芙深一脚浅一脚顺着河向下游走。

　　　　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越来越热，南焉肚子越来越饿。他连早饭也没吃，不知道是格蕾芙忘记了还是她已经习惯了……

　　　　南焉试着道：“格蕾芙大人……”

　　　　只换来格蕾芙一句极不耐烦的：“闭嘴。”

　　　　他只得住口。

　　　　可是他饿头都有点晕了，跟上格蕾芙的脚步也越来越困难。格蕾芙个子明明比自己矮，看起来走的缓慢而轻松，却让南焉一溜小跑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第20章　一卷　二十章　（修，看过勿点）（）　
南焉擦擦额头的汗，小声尝试道：“国主大人，您听这河里的青蛙‘咕咕’的叫声……像不像我肚子发出的声音？”

　　　　格蕾芙噗的笑出声，又好笑又好气回头望他一眼，看到他那充满期盼的小眼神又被逗笑，无奈道：“休息下吧，我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

　　　　南焉大大松了口气，忙拣个大石头坐下，腿乏的差点站不起来。

　　　　不知道格蕾芙从哪里斩断一条长满浆果的藤蔓扔在他面前：“吃点浆果凑合下。出了森林到镇上，应该能吃点像样的东西了。”

　　　　南焉忙摘了几个浆果，甜中带着酸涩，还满好吃。

　　　　格蕾芙坐在他面前，也吃几个浆果。南焉又看到她的手腕，包着纱布还带着些墨『色』的血。想起这都是为自己受的伤，他有点内疚，轻轻道：“还疼吗？”

　　　　格蕾芙一怔才想起手腕，拉起袖子看一眼，道：“没事。”

　　　　袖子一拉起来，南焉才留意到她右手腕上也是斑驳的伤痕，和左手腕一样。

　　　　南焉不敢多看，收回目光，心里又跳起来。奇怪他是怎么了，那些旧的伤痕和他没关系，他为什么隐隐感觉很痛心？

　　　　格蕾芙看看天『色』道：“把藤蔓扛着边走边吃吧。咱们还是快点出森林，免得天又黑了，还得在河边『露』宿。”

　　　　南焉面『露』难『色』望向面前的一大丛藤蔓。看起来比他还重，怎么扛得动？

　　　　格蕾芙看他的神『色』明白大概，道：“把你的包袱布打开，放在这边平地上。”

　　　　南焉急忙摘下包袱打开，书收到怀里。格蕾芙顺手抄起藤蔓在包袱布上空抖了几下，大大小小的浆果如雨般纷纷落下，掉到地和布上。

　　　　格蕾芙抖了数下感觉果子不再掉了，扔掉藤蔓道：“把果子捡捡包起来，边走边吃。”

　　　　“哦。”南焉听话的将浆果收集到包袱布上兜住，向扔在地上的藤蔓看了又看。这是什么样的怪力？

　　　　格蕾芙抱着肩膀站在一边看他捡果子，没有帮忙的意思。南焉向她看了又看。她忍不住皱眉：“你干嘛？”

　　　　南焉小声道：“我有话想说，又怕说了您砍我……”

　　　　格蕾芙立即道：“那就别说。”

　　　　南焉顿时难受：“您……您不应该叫我说出来听听看才对吗，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格蕾芙冷淡道：“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好奇心有时是一种非常没用的东西，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情绪，浪费精力，影响判断力。”

　　　　好酷哦……南焉怔了一会，迅速从怀里拿出书和笔，打开在书页上记：“好奇心是一种没用的东西——”

　　　　格蕾芙哭笑不得：“你又干嘛？”

　　　　南焉边写边道：“记下来……将来有一天我做上国主，这些说不定都是我的经验。”

　　　　格蕾芙微微一笑：“忘记了，你本来就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孩子。”

　　　　南焉兴奋道：“我可是以成为欧古斯特大师那样的——”他蓦然顿住，脸『色』黯淡下来，怔了会神，收起书笔、卷起包袱布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