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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异笔记-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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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不是上火!就算是上火引起的,那也不可能这么巧吧!”
“会不会吃了野菜造成的过敏呀?”孙贝贝问。
“看看天明就知道了!”我让天明张开嘴巴,令我们意外的是,天明的舌头很正常,并没有粉色斑痕,也就是说我们的推测是不成立的。如果吃了野菜过敏的话,那天明的舌头上也应该出现奇怪的斑痕,可是他并没有。
我想起了两天前我们集体得“红眼病”的那件事情,心中一阵阵地发怵。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两次病症都共同发生在我们几个的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大家的心里都变得隐隐不安。我感觉有一种邪恶的力量在背后操纵着我们,但是我们却无法反抗。
然而,天明的一句话更加把我们推向了绝望的深渊,他说:“从你们的症状表现来看,你们很有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众人蓦地一惊,我们怎么会中毒呢?
鼠王分析说:“这两天我们都在一起,现在只有天明没有事,那就说明不是这两天中的毒。那就得追溯到天明到来之前,好好想想我们是不是在一起吃过什么东西?”
“啊!”王健说:“我记起来了,我们在机场附近吃了水饺,八成是那家水饺的问题,皓蓝,带上家伙,我们去抄了他的店!”
“不对!不对!”孙贝贝摇了摇手:“我记得去机场之前我就发现国忠的眼睛红红的,当时他还去买了眼药水!”
“对啊!我想起来了!这样说来,我们在成都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我恍然大悟。
卢皓蓝恨声道:“难道是张大伟搞的鬼?”
“好了,你们也别胡乱猜测了!据我估计,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毒素会潜伏在你们的体内,慢慢渗透进血液。几天之内应该还不会死人,所以不用太过担心,完成这次任务之后再说吧!”
我们齐刷刷地看着天明,不愧是江湖汉子,对于生死竟然看得这般洒脱。
在进山之前,我按照之前的记忆画出了一幅简单的地图。马教授抵达成都那晚,他在我面前展示过那张人皮地图,虽然有些细节我记得不太清楚,但是大概的路线我还是能够回忆出来。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地图中间的那颗眼球,虽然不明白那颗眼球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画了出来,并且打上了醒目的标识。
鼠王拿起我的手绘地图看了看:“真希望你的记忆力没有问题,要是画错半点,我们都有可能困在山里走不出来了!”
我说:“这事儿你放心,我吴国忠最擅长的本事就是过目不忘!”
现在正值春夏交替的时候,天气已然有些炎热,山脚下还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爽之气。但是进入原始森林之后,那凉爽之意便消失了,只剩下炎炎闷热。群山连绵,就像海浪般推向远方,各种高大林木覆盖了绵延山峦。放眼望去,满是绿色,这样的绿色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窒息,原始森林就像一口大闷锅,我们是闷锅里行走的人肉包子。
不过神农架林区的景色确实美丽,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古老植物遮天蔽日,如同撑开的一把把巨伞。巨伞下面山花烂漫,姹紫嫣红。清冽的小溪自石缝间潺潺流过,弹奏着叮叮咚咚的美妙乐曲。稀奇古怪的昆虫在草丛间恣意的爬来爬去,松鼠在树上窜动,抱着松果啃得咔咔作响。时不时的有灵猴从树枝间飞身跃过,叽叽叫唤着去得远了。
眼前的景色让我们心情大好,其实有时候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石头森林的繁华,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新鲜空气,看看自然界的美景,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能够让人忘却烦恼,忘却忧愁。
我们也不知道在密林里面马不停蹄地走了多远,当我们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外面艳阳高照,但是密林里面却看不见什么阳光。阳光从枝桠的缝隙中穿透而下,就像一支支光芒利箭插入潮湿的泥土里,化作点点光斑,就像鬼魅一样的在阴森森的密林里面闪烁着。
走在队伍前面的王健停了下来:“前面好像有溪流的声音,我们过去看看,顺便洗个澡,说不定还可以捞几尾肥鱼呢!”
卢皓蓝举手表示赞同:“这个提议不错!奶奶的,汗水都把我的衣服给浸湿透了,衣服粘在背心里怪难受的,走走走,洗澡去!”
悬挂在树上的人皮
往前走了二三十米,拨开一丛灌木,一股清凉之感扑面而来。一条小溪从山上蜿蜒流下,唱着欢快的歌。不远处有很多乱石,所以溪流在这里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潭。水面泛着粼粼波光,雪白的肥鱼在水潭下面的石缝中游来游去,一切悠然自得。
“太棒啦!”王健和卢皓蓝同时欢呼一声,脱下衣服就准备奔过去,我赶紧伸手抓住了他俩的衣服:“唉,等等!等等!”
“怎么了?”王健问。
我说:“这水潭里那么多的肥鱼,我们先把肚子填了再洗澡也不迟。要是我们现在去洗澡,那不就污染了水源吗?自然也就污染了肥鱼,到时候我们吃得肥鱼体内就有我们身上的泥垢,还有我们的脚气,甚至可能还有体毛……”
我还没有说完呢,所有人都远远地散了开去,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孙贝贝气得跺脚骂道:“吴国忠,你真是一个屌丝!”
我耸耸肩膀,无奈地说:“我说得都是实话嘛!”
虽然他们都嫌我说得很恶心,但是所有人都还是无一例外的参照了我的建议,先抓鱼,后洗澡,别把那美味的鲜鱼污染了。
我们来到小溪边上,放下背包,然后开始分工合作。我,王健,卢皓蓝去溪水里抓鱼,孙贝贝留守在岸边,天明和鼠王到灌木丛里拾一些生火用的干树枝。
天明和鼠王很快就消失在了灌木丛中,孙贝贝在岸边乘凉,我们几个找来几根粗壮的树枝,将上面的枝叶削去,再将树枝的前端削成尖尖的,做成了一支简单的矛。然后我们挽起裤脚,嗷呜嗷呜地叫喊着冲进了水潭。
这里的鱼天然鲜美,靠吃水潭里的浮生物生长,都长得比较肥嫩,而且数量很多,就在水里游来游去。我们站在水潭边上,这里的水深才刚到膝盖,再加上溪水透彻清亮,能清楚地看见水里游动的肥鱼。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波纹慢慢平静下面的时候,我高高举起长矛,看准一尾肥鱼,猛地扎了下去。呆头呆脑的肥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尖尖的长矛穿肚而出。我将长矛举了起来,一脸得意的炫耀着手中的战利品:“贝贝,快来!”
孙贝贝走了过来,拔出野战军刀,蹲在小溪下流剖鱼。她在家里的时候经常买鱼回来烹饪,所以对剖鱼也非常有一手。三两下刮掉鱼鳞,一手握着鱼身,一手拿着野战军刀,在鱼肚子上唰地一划,然后伸进去两根手指,鼓捣一阵之后,猛地往外一拉,就把鱼肚里面的内脏儿全部清理出来。
王健在旁边呼哧呼哧地举起一块大石头,我和卢皓蓝诧异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王健的脸上露出奸猾的笑容:“你们这样捕鱼太慢了,看我的!”说话间,他猛地将手中的大石头砸入水中。就听哗地一声,飞溅起来的溪水将卢皓蓝淋了个透心凉。几尾被震晕的肥鱼晃晃悠悠的浮上了水面,王健拍着胸口哈哈大笑:“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卢皓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嚎叫着将王健扑倒在水里:“我干你大爷!”
两人正在水中湿身缠绵的时候,就见鼠王慌慌张张地从灌木丛后面跑了出来,冲我们急切地叫喊道:“国忠,你们别玩了,立即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王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离开这里?为什么要离开这里?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我才不要离开呢!”
“就是!”卢皓蓝跟着附和道:“瞧你的模样,该不会是撞见山鬼了吧?”
我见鼠王神情有异,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于是示意王健和卢皓蓝闭嘴,三两步爬上岸边:“发生什么事了?天明呢?”
鼠王说:“天明就在灌木丛后面,你们跟我过去看看吧!”
孙贝贝也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鼠王看了卢皓蓝一眼:“也许你真说对了,这一带可能有山鬼出没!”
一阵凉风穿过树林,发出鬼魅般的啸音,我们想起发生在山神庙里的惨案,心中登时就打了个突,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卢皓蓝有些紧张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真的有山鬼?”
王健是个莽撞汉子,哗地拉开背包,从背包里取出双管猎枪,把那枪栓拉得哗啦作响:一脸匪气的咆哮说道:“干他奶奶的山鬼孙子,只要它敢现身,看我不把它轰成烂筛子!”
我们也纷纷取出枪支,跟在鼠王后面,钻进了灌木丛。
拨开一片野草丛,我们跟着鼠王绕到了一棵参天古树后面,天明静静地立在那里,背靠大树,脑袋仰望着天空,一脸的忧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于是我凑了过去,拍了拍天明的肩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遇见山鬼了?”
天明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头顶说道:“山鬼倒没有遇见,但我们又遇见了一具死尸!”
死尸?!
我们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惊诧地抬起头来。只见在距离地面十数米高的一根粗树枝上面,赫然挂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这具尸体比我们在山神庙里看见的还要恐怖血腥,这具尸体整个都被一分为二,就像一张人皮悬挂在树枝上,四肢垂吊在半空中,伴随着山风无力地晃动着。一截断裂的大肠挂在枝头上,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在尸体上蹦来跳去。尸体的脑袋耷拉着,与脖子仅剩一层皮连着,眼珠子都被鸟雀给啄掉了,剩下空洞洞的血窟窿。在这样酷热的天气下,尸体的脸颊已经开始腐烂,黄色的尸水就像松脂一样,顺着脸颊一点一点的滴落。
孙贝贝捂着嘴巴,小脸煞白地退到一旁,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小手在颤抖。
“这……这具尸体跟山鬼有什么关系?”卢皓蓝惊惧地问。
天明说:“山鬼杀人都喜欢把人给撕碎,你们看这具尸体,生生被撕成了两半,什么样的凶手才能做到?再说了,凶手如果是个人,他怎么能把一具尸体背到十数米高的树枝上?”
鼠王沉吟道:“这样说来,传说中的山鬼很有可能在树上活动……”
鼠王话音未落,一团黑影嗖地从枝叶里面激射出来,径直砸向鼠王的脑袋。
那团黑影来势甚快,夹杂着劲风声响,幸好天明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鼠王:“小心!”
鼠王侧身躲了开去,回头一看那个东西,竟然是一颗硬邦邦的松果。
“什么人?!”我们下意识地举起武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树枝上的不速之客。
然后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树枝上的那个不速之客也愣住了。
刚才偷袭我们的家伙竟然是一只……长尾猴?!
豆大的汗珠顺着我们的后脑勺滑落下来,他大爷的,虚惊一场呀!
那只长尾猴可能原本只想搞一个恶作剧,当它看见我们手中武器的时候,吓得用爪子捂着眼睛,发出呜哇一声怪叫,夹着尾巴消失在了枝叶丛中。
我们面面相觑,他奶奶的,我们竟然被一只猴子给耍了,真不知道是该开心呢还是该生气。
天明招了招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真的要走吗?”王健的脸拧成了一根苦瓜:“我的肚子好饿,要不我们把肥鱼烤来吃了再上路吧?”
“就是就是!我的肚子也好饿呀!”卢皓蓝捂着肚子,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大家马不停蹄地赶了半天路程,一个个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这个时候如果能吃上一尾新鲜的烤鱼,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呀!
鼠王说:“我们的背包里面不是还有烙饼吗?那烙饼也挺好吃的,而且还能填饱肚子……”
“去去去!”王健挥挥手道:“你丫西北人就喜欢这些烙饼馍馍什么的,一点营养都没有!”
天明说:“如果你实在想吃肉也行,我教你们一种新鲜的吃鱼方式,保证速战速决!”
王健和卢皓蓝的哈喇子哗地流了出来,眼巴巴地看着天明:“快说!快说!什么方式能够速战速决?”
天明拔出野战军刀,伸出舌头在刀尖上轻轻一舔,面容冷酷的蹦出三个字:“生鱼片!”
“生鱼片?!”
王健和卢皓蓝对望了一眼,同时摇头说道:“不要!不要!太恶心了!”
鼠王鄙视地看着他们:“生鱼片有什么?我连生的老鼠都吃过……”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灌木丛外面走去。
在离开灌木丛的时候,我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挂在树上的尸体,就这一眼,竟然吓得我魂飞魄散,因为我看见一张诡异而丑陋的面容正从浓密的枝叶后面慢慢显现出来。
“什么东西?!”
我蓦然一惊,条件反射地举起五四手枪,对着那张怪脸砰砰砰连开三枪。
枪声打破了丛林的宁静,听见枪声,其他人纷纷转过头来,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国忠,怎么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喘息着说:“树上有一张怪脸!树上有一张怪脸!”
大水泡
怪脸?!
众人微微一惊,纷纷举起手中武器,警惕地抬头打量着头顶上方。
但是,除了山风吹动枝叶发出的哗哗声响以外,枝叶丛里安静异常,一点动静也没有。
半晌,天明放下冲锋枪:“安全!”
众人长吁了一口气,王健回头问我:“国忠,你是不是眼睛看花了,树上怎么会有一张怪脸呢?”
我揉了揉眼睛,在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我真的眼花了?不!不对呀!那张怪脸我看得是非常清楚,我该不会产生幻觉了吧?”
鼠王拍着我的肩膀说:“国忠,放松一点,你可能压力太大了!”
我没有辩解,也许我真的是眼花了。
我们走出灌木丛,沿着小溪顺流而上,走到小溪边上的时候,孙贝贝突然叫了起来:“我的鱼呢?”
我们扭头看着她,孙贝贝指着岸边的一块岩石说道:“奇怪了!刚才我把剖好的鱼都放在这块岩石上面,现在那些鱼怎么不见了呢?”
我们低头看向岩石,只见岩石上面空空如也,只有风干的一些血渍。
一阵阴冷的风拂过水面,水面微微荡漾起层层涟漪,我们的心也跟着变得哇凉哇凉的,这些死鱼不可能自己溜走吧?是谁拿走了我们的鱼?难道这附近还有其他人?
我们端着枪械,紧张地观望四周的情况,四周的丛林还是那么的安静,根本就看不出有何异常。
天明说:“也许是我们想多了,神农架里的野兽众多,说不定那几尾肥鱼是被野兽给叼走了!”
虽然我们都知道天明说这话纯粹是自我安慰,但我们谁也没有反驳,毕竟在很多时候,人总是喜欢把希望放在好的一面,而不愿意去面对最坏的现实,这是人性的一种自我麻痹和保护。
我们一直走到小溪的上流停了下来,这番折腾我们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也没有力气再去捕鱼了,一个个翻出背包里的烙饼,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大力家的烙饼别有一番风味,再配上他们家的腌肉干,吃起来也很欢乐。吃饱之后,我们咕咚咚地将水壶里的携带的清水喝了个底朝天,然后让王健和卢皓蓝背着水壶到溪边去汲水。
两人把清水灌满水壶之后,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王健随手一扔,咚地将一个物件扔在我面前:“国忠,你看看这个!”
我低头看这个物件,发现这是一个掏空的铁皮罐头。铁皮罐头看上去还比较新,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上面的标签还没有撕去,我看了看生产日期,发现这是上个月才出产的新鲜罐头。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空罐头被人丢弃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
王健说:“溪边还有好些这样的空罐头,这些罐头都很新,上面的标签还没有被水泡烂,说明遗弃的时间并不长,我推测很可能是张大伟那拨人留下的!”
我冲王健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小子现在的思维灵敏多了!”
王健点点头,得意地说:“那是,我喝了不少脑白金呢!”
天明说:“如果这些空罐头真是张大伟他们留下的,这说明他们并没有走远,更说明我们行走的路线图是对的!国忠,你真厉害,凭着记忆都能画得那么精确!”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重新上路,越往里走道路越是崎岖。其实山里根本就没有路了,那些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地方,地面就会非常潮湿,极易形成沼泽。腐烂的枝叶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阴郁的恶臭。
进入山腹之后,我们让天明在队伍前面带路,天明有着丰富的丛林经验,他比我们更了解原始丛林,能带领我们避开许多潜在的危险。要是继续让王健那厮带路的话,估计得把我们带到沼泽地里面去。
“慢着!”天明抬起右手掌,示意我们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问天明。
天明没有做声,而是从背包里取出登山绳,在绳索前端系在飞爪,然后瞅准一根粗壮的树枝,呼地抛出飞爪,将绳索挂在了那根树枝上面。天明用力拽了拽绳索,确认树枝非常坚固之后,转头对我们说道:“抓着绳索荡过去!跟着我做吧!”
说着这话,天明轻喝一声,飞身跃起,舒展双臂,稳稳地抓住了绳索。然后利用惯性,凌空荡出五米多远,双手一松,整个人落下地来,在地上翻滚一圈之后站了起来。
天明指着我们面前的一堆枯枝败叶说道:“注意!你们的面前是一个吃人的大水泡!”
说着,天明随手拾起一块石头,噗地扔到我们面前。落叶堆中立马出现了一个窟窿,石头沉了下去,地面咕噜噜冒出一个水泡。
“大水泡”是一种通俗的叫法,其实也就是沼泽,但是它的面积很小,有的大水泡可能只有一尺见方,刚好能够吞下一个人。这种大水泡是丛林里面无形的杀人陷阱,它们密布在丛林的各个角落,吞噬着一个又一个生灵。因为在这种大水泡的上面,通常都堆积漂浮着许多的枯枝败叶,表面看上去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当你以为平安无事的落脚下去的时候,你就会陷入大水泡里面。浑浊的泥淖会紧紧地吸住你,将你一点点的吞没,最后连骨头都不剩。
我们的心里暗暗一阵心惊,幸好有天明带路,要不然我们还真是看不出面前竟然是一个大水泡。我们学着天明的方式,一个接一个的抓着绳索从大水泡上面荡了过去。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行走到傍晚,我们已经进入了山腹深处。这里的原始景色更加浓厚,一棵棵数十上百米高的参天古木拔地而起,如同利剑似的直冲云霄。张牙舞爪的树根在泥地里相互纠结,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无数粗壮的根须从树干上倒垂下来,巴掌大小的昆虫在根须的缝隙里面穿梭飞行,发出嗡嗡声响。形态各异的古老植物躲在参天古树的伞盖下面,静静地绽放着。偶尔有几只呆头呆脑的獾子窜出来,又飞快地钻进了灌木丛中。
我们还看见了一株外观奇特的食蚁草,那株怪异的植物有一人多高,长得有点像玉米棒子,外面长着肥厚带刺的叶子,叶子中央挂着一个肉瘤形状的笼子,金黄色的,像一颗倒挂的大南瓜。十多条暗红色的根茎从南瓜肚子里面伸展出来,就像舌头一样,柔软无力的垂吊在地上。
食蚁草
这些根茎会散发出一种类似蜂蜜的特殊香味,泥地里面的蚂蚁闻到这种味道,就会浩浩荡荡的冲上来,很快根茎上面就爬满了大片大片的黑色蚂蚁,那些蚂蚁贪婪地黏在根茎上面,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令人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等到根茎上面全部爬满蚂蚁的时候,这些根茎就会唰唰唰地缩回那个肉瘤笼子里面,将上面的蚂蚁全部舔食干净,等到根茎再次伸展出来的时候,上面已是干干净净,再没有一只蚂蚁。肉瘤笼子里面会分泌特殊的消化液,将那些蚂蚁全部消化掉,转化成食蚁草生长所需要的养分。
自然界的神奇真是令我们大开了眼界,我们围着那株食蚁草观看了半天,不由得啧啧称奇,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我们看了看时间,发现这才傍晚六点过,但是天色已经黑得跟浓墨似的,我们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这里的天色怎么黑得这么早?
孙贝贝给我们解释其中缘由:“其实并不是天色黑得早,而是我们特殊的地理位置造成的。我们现在位于山腹深处,就像站在一个‘凹’字的中间,四周除了险峻陡峭的山峦之外,还有笔直参天的大树,只有在正午太阳高挂的时候,这里才有可能照进些许微弱的阳光。一旦日落西头,外面也许还是晚霞飞舞的时候,这里却已经像夜晚一样的漆黑无比了!”
浓郁的黑暗就像混沌的雾气,紧紧地包裹着我们,让人感到恐惧。
天明说:“夜晚不宜在丛林里面赶路,有些白栖夜行的野兽会在夜晚出没,再加上夜晚的能见度很低,极易发生危险。我看这里环境不错,视野也比较开阔,我建议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养足精神明天再继续赶路!”
天明说得没错,再加上一天的行程下来,我们确实是有些累了,于是取出便携式帐篷,开始就地扎营。出发的时候我们只带了一个帐篷,我们一行共有六个人,通常我们会留下两个人守夜,所以在夜晚休息的时候只有四个人,一个帐篷足够了。
王健和卢皓蓝负责打桩拉绳,很快就拉起了一顶帐篷。我们在旁边的灌木丛里砍了一些柴火,堆在帐篷边上,升起了一堆篝火。火焰燃烧起来,驱走了夜晚的凉意。山林深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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