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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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婴喊道：“是阴水妖兽！它能发出强大的电光，千万不要被它触碰到！”

　　　　眨眼之间，乌奇率领玄光兽们已经将阴水兽团团围住。阴水兽虽然没有眼睛，但每一根触须都是一个敏锐的感觉器官。它大嘴一张就喷出一道球形闪电。“轰”的一声爆响，一只貔貅玄光兽被闪电击中；飞出了几百丈远才稳住了身形。

　　　　燕朗心念一动，众玄光兽立刻合体化为无华玄光剑。玄光剑劈空一斩，就斩断了阴水兽的无数根触须。阴水兽吃痛，猛的向头顶岩层撞去，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无数大大小小的岩石掉了下来。眼看就要把鹰翼战车埋葬在乱石中。

　　　　胡布衣猛的一推操纵杆，鹰翼战车的背部突然发射出千百个拳头大小的雷火弹珠，将上面掉落的岩石炸得粉碎。万千碎石子砸在鹰翼战车上，发出了雨打铜盆一样叮叮当当密集的声音。

　　　　阴水妖兽感知到鹰翼战车从碎石下脱身，反弓起身体然后猛的向前一弹——背脊上密密麻麻的头骨化成了一个个球形闪电，朝鹰翼战车飞了过来。胡布衣飞快的拉动另一个机关手柄，鹰翼战车的前部拒阳石合金甲立刻激发出去，形成了一面密集的金甲盾牌，将球形闪电档在外面。

　　　　千百个头骨化成的球形闪电被拒阳石合金的斥力弹了回去，纷纷打在阴水妖兽身上。阴水妖兽怪叫一声，转身要逃。鹰翼战车猛冲过去，两只金色巨爪一把抓住它的鱼尾。阴水妖兽拼命挣扎，这时无华玄光剑已经一剑洞穿了它扭曲的身体。

　　　　阴水妖兽的伤口处发出了阵阵电光之后，身体无力的垂了下去。胡布衣连忙松开鹰翼战车的巨爪，阴水妖兽扑通一声掉入血川，不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无华玄光剑重新分化成玄光兽。乌奇飞到鹰翼战车前吐出一个白光珠子。胡布衣打开瞭望孔。燕朗把手一伸，那颗珠子从瞭望孔飞了进来落到燕朗的手上。燕朗立刻催动魔脉将阴水妖兽的内丹吸入魔脉。

　　　　瑶光惊魂未定的问道：“玉婴——这没眼睛的怪鱼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血川里还有没有别的怪物？”

　　　　玉婴说道：“阴水妖兽本是无数溺死者的亡灵被水中特殊的物体吸附在一起，日久天长阴气凝结而形成的一种妖兽。它们只在江河湖海中出现，极为罕见。每只阴水妖兽的本领都各不相同——有的会发出闪电，有的则会吐出毒气。这些全是由吸附亡灵的特殊物质所决定。对了——曾经害过主人和国师的离鱼最初也是一只阴水妖兽。”

　　　　燕朗说道：“这么说——我刚才吸入的并不是阴水妖兽的兽丹，而是吸附溺水亡灵的那个物质。我说怎么感觉这颗兽丹不像是寻常兽丹，更像一颗天灵兽的灵丹——只不过不够强大而已。”

　　　　燕朗曾经吸收过朱雀灵胎，所以对天灵兽灵丹的有足够的判别。天灵兽的灵丹绝不同于地上的灵兽和其它异兽。广义上来说，龙珠和朱雀灵胎都属于天灵兽灵丹的范畴。

　　　　瑶光依然害怕的说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本来就让人心里发毛，再不时跳出什么怪物真让人难以消受。”

　　　　玉婴笑嘻嘻的说：“原来瑶光姐姐害怕黑暗和密闭空间啊。别怕——玉婴胆子大，有玉婴保护你。”

　　　　瑶光哭笑不得说：“哪次不是你最先大惊小怪的——还敢说自己胆子大呢。我看最需要受人保护的就是你。”

　　　　瑶光被玉婴这么一插科打诨，心理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她接着说道：“既然这血川中有如此凶恶的妖兽，当初那些人又是怎么过来的？”

　　　　胡布衣想了想说道：“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一路侥幸没有惊动阴水妖兽；二是当时血川中并没有阴水妖兽，它是后来才从别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玉婴说道：“这阴水妖兽最喜欢生活在暗河和深水底层。这血川如此宽阔，一定有和它相通的水域；或许这只阴水妖兽真是从别的地方游到这里来的。”

　　　　鹰翼战车又继续飞行了一个时辰，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异常情况。胡布衣忽然拉动一个操纵杆，鹰翼战车俯冲下去稳稳的落在河面上。他指着暗河左侧的岩壁说道：“从这里穿过三十里地脉就是昔日的东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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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激战铁巨人（）　
燕朗打了个唿哨，乌奇率众玄光兽化成玄光重归龙珠之内。

　　　　胡布衣操纵鹰翼战车向左侧转向，然后猛的拉下前进的操纵杆——鹰翼战车贴着水面向岩壁快速滑行过去。片刻之后鹰翼战车战车的滑行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贴着水面飞行起来；朝着坚硬的岩壁飞快的撞了过去。

　　　　瑶光和玉婴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刻还是忍不住大喊起来。就在二人的惊呼声中，鹰翼战车如热刀子插入凝脂中一般毫无阻力的穿入岩壁之中。瞭望孔之外是一片黑暗，就听见一阵嘶嘶的轻响鹰翼战车慢慢停了下来。

　　　　四人透过瞭望孔向外一看：此刻他们正身在一处巨大的地下宫殿之中。虽然这里已经有些残破，从气势恢宏的宫殿和众多高大的石像上却依然看见往日的辉煌。最奇怪的是：照亮整座地下宫殿的光线不像是夜明珠发出的，而像是天上的阳光。

　　　　瑶光见终于来到明亮、开阔的地方，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外面惊奇的说道：“这就是最初的东方地府吗？不是在深达万丈的地底下吗？可是这里面怎么会有阳光？”

　　　　胡布衣一边看一边兴奋的说道：“这的确是阳光——或许是从地面通过多块水晶石，把外面的天光引进下来的。这红魔族真是大手笔，他们的建造术简直是匪夷所思。我们还是下去仔细看个清楚吧。”

　　　　这时燕朗却说道：“且慢——这地府里面有别的东西。”

　　　　胡布衣、瑶光和玉婴立刻紧张起来——难道竟然是自投罗网，中了魔门的埋伏了？！

　　　　虽然鹰翼战车有很强的阻隔灵力作用，燕朗仍然可以凭借敏锐的感觉来判断外面的情况。他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又仔细听了一下、很肯定的说道：“是人族——数量大约有上千人。他们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急促，说明他们的灵脉都很弱——应该不是魔门的人。”

　　　　话音刚落，一个沉重的声音响起，地面也随着震动起来。胡布衣连忙驱动鹰翼战车飞到半空。四人向远处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铁人从暗处走了过来。它的身体高有百丈，宽二三十丈；形状像一个大铁桶，却生有四只腿和两只手臂；手脚都如巨大的兽爪一般有着尖锐的铁趾甲。模样看起来三分可怕、七分滑稽。

　　　　大铁人虽然模样古怪，速度却快的惊人——眨眼间就已经冲到鹰翼战车的下方。紧接着它的四腿一弯，猛的弹起了几十丈高；同时伸出两只巨大的铁臂狠狠的朝鹰翼战车拍去。

　　　　胡布衣早有防备——双翼垂直、鹰翼战车侧立过来一冲，巧妙的躲开大铁人的攻击。大铁人一击不中，不等落地忽然上喷出一股火焰。鹰翼战车的双翼猛然煽动，把火焰扇到一边——原来是一股燃烧的火油。

　　　　大铁人已经落到地面，并没有发出很沉重的声响——显然它落地的时候很有技巧，用弯曲退步的动作化解了落地时的冲力。大铁人见两次攻击都没有效果，不再贸然进攻；而是以逸待劳的看着半空的鹰翼战车，似乎在寻找着它的破绽。

　　　　燕朗见这貌似蠢笨的大铁人攻击却如此犀利，开口说道：“没想到这千丈的地底之下居然还藏有善于制造术的人族。胡前辈——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了他们性命。我看这大铁人并非拒阳石合金打造，可以让乌奇去对付它。”

　　　　胡布衣正要放出天火雷攻击大铁人，听了燕朗的话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因为这天火雷是由天火石混合易燃的磷石、硝石、燧石、精炭等物质制成的武器，威力比雷火弹要高出百倍。这一颗下去，只怕大铁人就要变成铁疙瘩了。若是里面有人在操控，必然无法生还。

　　　　大铁人并不知燕朗的一句话挽救了它变成一堆废铁的命运。它看着鹰翼战车一时盘旋不动觉得机会到了。大铁人高举起双臂——只听一阵“喀拉喀拉”的金属摩擦声，两只手臂猛的飞了出去；以前后夹击的战术向鹰翼战车撞了过来。

　　　　打造鹰翼战车的拒阳石合金，其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对灵力和魂力等活性能量产生斥力；但面对无生命的机械性的外力攻击却不比普通金属坚固许多。这个铁臂势大力沉，速度极快；若是被这两只巨型铁臂撞上，鹰翼战车一定是会被撞成一对废铁。

　　　　燕朗心念一动，一道玄光从瞭望孔飞了出去。玄光在半空中直接化成了无华玄光剑，一闪朝大铁人飞去。

　　　　与此同时，胡布衣猛的拉高战车和正面撞击来的铁臂插身而过。这时后面一条铁臂已经追了上来，两只金色的鹰爪突然伸展将那条铁臂牢牢的抓住；然后用力向后一甩——正撞在另一条铁臂上。“轰”的一声闷响，两条铁臂双双坠落在地。

　　　　就在同时，玄光剑已经飞到大铁人的下方，一道玄光将它的四只腿斩断。巨大的铁人失去了支撑，轰然倒地。不一会儿，从大铁人的肚子里爬出了一个人来飞快的朝地府的暗处跑去。

　　　　燕朗心念一动，玄光剑分身成十只玄光兽分别朝不同方向飞去。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一批批人被玄光兽从地府的四面八方驱赶着来到大厅里；看上去黑压压一片，足有上千之众。

　　　　这些人都身形矮小，面目并不凶恶；脸色完全没有长时间不见阳光的那种苍白，而是非常健康。他们都穿着结实整洁的衣服，似乎是由兽毛和兽皮制成。无论男女老幼，身上的衣服都完全相同；看起来很容易混淆。

　　　　这时，一个精干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向鹰翼战车高喊了一句什么。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副勇敢、无畏的神情。

　　　　燕朗心生敬意的说道：“一看此人就知是矮人的首领——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胡布衣说道：“他说的是洞穴人的古语——他在喊：地面来的恶魔，不要伤害我的族人！”

　　　　燕朗疑惑的说道：“从未听东方红魔帝说起过地府中还有一群洞穴人——他们可能是把我们当做了魔门的人了。胡前辈，我们下去和他们沟通一下——小心不要惊吓到他们。”

　　　　胡布衣操纵着鹰翼战车在远离洞穴人群的一处降落下来，燕朗四人走下战车向洞穴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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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洞穴人（）　
这群洞穴人看见鹰翼战车里走出来了四人，不由得发出一阵骚动。洞穴人首领双拳紧握，一副随时拼命的样子。

　　　　燕朗为了避免给这群洞穴人造成不必要的压力，在距离他们十步之外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燕朗神色和善的对人群说道：“我们并不是地面的恶魔，我们是毫无恶意的人族。这次来无意冒犯你们，只是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你们在这地府里。我们来这里是的目的是为了消灭地面上的恶魔，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胡布衣用洞穴古语把燕朗的话重复了一遍。洞穴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显然是对燕朗的话既感到惊奇、又半信半疑。洞穴人首领高喊了一句什么，人群的骚动嘎然停止；洞府中马上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

　　　　首领用洞穴古语对燕朗说道：“我们祖先有一句话：地面上的恶魔比妖兽更残暴；地面上的人族比毒蛇更狡猾。除了神火部落的人族之外，我们不和任何地面上的人族打交道。”

　　　　燕朗心中一喜，连忙通过胡布衣告诉洞穴人首领，他们是神火部落的朋友——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从魔门手中拯救神火族人。

　　　　洞穴人首领狐疑的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凭证来证明你们是神火族人的朋友？”

　　　　燕朗略一思索，凌空画出一条燃烧的火蛇——那正是火融留在黑石板后的暗记标志，也是神火部落的图腾。

　　　　洞穴人脸色一变，上前几步仔细的看着火蛇的图案；脸色渐渐变得平和下来。他用洞穴古语激动的对燕朗说：“这是火蛇图腾——只有神火部落的首领和长老才能画出来——我现在相信你们了。神火族人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燕朗见得到了洞穴人的信任，一声唿哨——乌奇率玄光兽群化为玄光回归龙珠。洞穴人群发出了一阵奇怪的欢呼声，表示对来访者的无比敬意。

　　　　没过多久，地府的大殿里铺上了许多兽皮垫子。好客的洞穴人端上了丰富的食物和美酒来招待来宾。燕朗四人由洞穴人首领和几名老者作陪，大家围坐在兽皮垫子上举杯痛饮。

　　　　一群年轻的洞穴人姑娘站在不远处，用好奇的目光包围着瑶光和玉婴；显然对她们的容貌和衣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个别大胆的还会走上了摸一摸她们的衣服，一开始瑶光和玉婴还能笑脸相对；次数一多弄得她们哭笑不得。

　　　　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中，通过胡布衣的翻译，燕朗得知了洞穴人的历史和这群洞穴人的来历。

　　　　洞穴人本是人族的一个支脉，不过他们认为自己的血脉中还流淌山精、地怪的血液。洞穴人的寿命通常是三千年，最长的可达五千年；而且即便是将死的老者，看上去都不觉得十分衰老。洞穴人很早就从地面的人族分离出来而转入地下。他们通常会选择有丰富矿脉的地底深处挖掘洞穴，并建造自己的地下王国。

　　　　这支洞穴人则是在两万年前通过暗河血川，从姑射山地底迁移到鳞丘山脉一代。他们在姑射山时就已经掌握了高超的冶炼和机械制造技艺。

　　　　洞穴人来到鳞丘山后，他们当时居住的洞穴距离神火部落还有一百多里；距离东方地府一百五十多里。起初和地面人族并无交集，大约是在一万八千年前，洞穴人无意中遭遇到了开挖矿石的神火部落。

　　　　淳朴善良的神火部落并没有对这个外来的异族表现出敌意，反而和他们和睦相处；并提供给他们许多地底无法得到的物品。洞穴人则会为神火部落制造一些工具和机械，并传授给他们不少制造术的知识。

　　　　两个种族之间的频繁交往造成这样一个事实：洞穴人虽然不会说现在九州通行的语言，但至今却还保留着一些神火部落的古语。

　　　　就这样，地上和地下的两个部族平静友好的渡过了近万年；直到魔门侵入了神火部落，并将他们全部奴役。洞穴人因为生活在地底深处，所以并没有被魔门发现；而天性正直的神火族人也并没有告诉魔门洞穴人的存在。

　　　　后来神火部落为了自救，试图借助强大的东方地府红魔族的力量来赶走魔门。于是，他们故意透露东方地府的秘密入口给魔门。不料魔门虽然只有十人，却最终杀灭了大半红魔族。

　　　　东方地府的红魔族逃走之后，魔门破坏并封印了东方地府的所有入口。

　　　　随着原有矿脉的消耗殆尽，神火部落开挖的矿道越来越向洞穴人所居住的洞穴靠近。神火族人趁机挖通了洞穴，并向洞穴人寻求帮助。

　　　　在洞穴人的帮助下，一批年轻的神火族人通过血川暗河成功逃离魔门的控制。洞穴人知道这里不便久留，便从在血川的岩壁上挖出了一条通道，一直到达东方地府；并把这里当做了自己新的家园。

　　　　算起来从当初到现在，洞穴人已经在东方地府住了有近万年了。那个被无华玄光剑砍断四足的大铁人，其实就是当初用于挖掘通道的机械。

　　　　燕朗暗想，原来这血川也和姑射山地底相通，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它究竟是从何处而来？最后又流向何处？

　　　　当胡布衣告诉洞穴人首领，他们是通过天木珠从血川土遁而来时，首领和几位老人都惊呼不已。他们都听上辈说起过这种宝物，可从来无缘一见。胡布衣便带着他们来到鹰翼战车前，指着镶嵌在鹰嘴上的天木珠让他们观赏。洞穴人都是一副万分羡慕的表情。

　　　　燕朗知道洞穴人终年生活在地底，天天和洞穴打交道。能土遁的天木珠无疑是他们心中最最珍贵的宝物。

　　　　于是燕朗爽朗对洞穴人的说：这天木珠是借用他人的。若是以后有机会得到天木珠，一定会送一颗给他们。

　　　　洞穴人首领连连感谢，并用洞穴古语说道：“有你这一句话，不管有没有天木珠我族人都会倾力而为；帮助你们解救被奴役的神火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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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古洞（）　
燕朗和胡布衣与洞穴人首领商议之后：决定先返回血川，再去往洞穴人最早居住的洞穴；然后通过矿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神火部落。为了防止燕朗一行在复杂的矿道中迷路，洞穴人首领特意安排了一位名叫亚西的洞穴人为他们带路。

　　　　不久之后，五人乘坐鹰翼战车穿过三十里岩石重新进入血川河道。在洞穴人亚西的指挥下，他们又沿着血川向前飞行了一百多里；很快来到了一处支流的分叉口。这里河道的宽度已经收窄，仅仅能让鹰翼战车通过。好在胡布衣制造的鹰翼战车十分灵巧，并没有误撞岩壁之虞。

　　　　沿着支流继续飞行了几十里，鹰翼战车来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里。在玄光兽的照耀下，看得出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洞穴。

　　　　洞穴的四壁上被开凿出许多大小不一的方形石洞，数量足有数千个之多。乍看上前就像蜂窝一般，可仔细看来却能发现这些石洞错落有致、布局十分讲究。而且每个石洞都配有金属阶梯或是坡行道，出入非常方便。

　　　　洞穴人亚西示意胡布衣把鹰翼战车降落到一处平台上，然后带着四人来到一处光滑的岩壁前。只见他用手在岩壁上摸索了一阵，一阵喀拉声响——岩壁上出现了一个宽大的入口，里面是一间宽阔的石洞。

　　　　燕朗四人一看：这间大石洞里存放着一些金属工具和半成品机械部件。经历了万年之久，这些金属品竟然看不见半点锈迹。可见洞穴人的冶炼水准之高，不亚于现在的十方国；只是制造水平似乎略逊一筹。或许和他们与世隔绝，和地面人族少有交流有关。

　　　　亚西挪开了一些金属物件，在石洞后面的岩壁中摸索了很长时间——这一次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沉稳的亚西也沉不住气了，他着急的用洞穴古语说着什么——看样子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

　　　　胡布衣对燕朗三人说道：“亚西说：他们的石板书上记载——这岩壁的后面就是矿道。原本有机关可以开启这个岩壁，可能是时间太久矿脉的生长把机关卡住了。”

　　　　燕朗试了试灵力，然后说道：“这里的矿脉对灵力的影响不是很大，我可以用灵力把它打开。”

　　　　亚西听不懂燕朗的话，不解的看着他。胡布衣连忙把燕朗的话翻译给他听。没想到亚西连连摇头摆手，一副千万不可的样子。原来洞穴人造的这个机关十分巧妙，如果强行打开的话就会引起上方的岩层坍塌；从而将开口完全封死。虽然已经过了万年之久，但是这种防护机制通常是不会失效的。

　　　　燕朗略一思索，开口说道：“我们用天木珠土遁穿过岩壁如何？”

　　　　胡布衣说道：“这种机关通常是在岩壁后面藏有金属厚板，恐怕天木珠也无法穿透。如果我们试图从别的地方绕过去，那必须要知道两点间的大致距离；否则会误入石层中反而难以脱身。”

　　　　原来这天木珠虽然是土遁至宝，却也并非随心所欲。它的运行机理是：用意念激发后，能够在土层或岩层中有限度的开启超空间通道。要利用天木珠土遁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土遁的距离不能超过四十里，其二出发和到达的两个点只能是直线，并且要提前知道两点间大致的距离。

　　　　燕朗说道：“这个好办——只要不是拒阳石合金板，我就可以用元神去探查一下。”

　　　　玉婴连连摆手：“主人万万不可——万一只岩层后面有拒阳石矿脉，把主人的元神困在里面可怎么办？”

　　　　胡布衣和瑶光也连忙劝阻——玉婴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可能。而且鳞丘山脉的地底矿脉众多、情况复杂，根本无法准确的探测出是否有拒阳石矿脉的存在。最稳妥的办法只有先返回东方地府，再另找别的路线。

　　　　正在大家束手无策、准备返回的时候，亚西忽然蹲下身体。不一会儿，他手里捏着一条白色盲蛇兴奋的叫了起来。这是鳞丘山地下特有的一种盲蛇。喜欢潮湿温暖的环境，靠地下昆虫为食；虽然没有眼睛，感觉却非常敏锐。

　　　　胡布衣听完亚西的话，面露喜色的说道：“亚西说这盲蛇是从矿道里钻进来的——我们可以找到蛇洞，然后用工具慢慢扩大；这样就能到达矿道。”

　　　　因为这个石洞已经封闭了万年，如果有活的盲蛇一定是从外面钻进来的；而只可能是从和石洞一壁之隔的矿道里钻入的。

　　　　每一个成年洞穴人都是地下挖掘的行家里手，亚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亚西就在石洞的一角发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洞；洞口还堆着一些细碎的石屑。亚西告诉胡布衣：这是一种可以啃食岩石的蚂蚁挖出来的洞，盲蛇就通过这个小洞进来的。

　　　　亚西从随身带来的兽皮袋中掏出了一个酒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