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藏-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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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熊虽然身材高大，却像长臂山猿一样的灵活。然而攀登凌霄峰过程的艰难，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傻熊本以为爬上了凌霄峰就可以看到望月台，没想到凌霄峰四周除了云雾之外什么都看不见。等傻熊再想下山时，发现来路全部被浓雾遮挡，要想下山无异于自寻死路。

　　　　傻熊苦等了五天五夜后，云雾也不见消散的迹象。傻熊不怕苦不怕累，最无法忍受的就是饥饿的折磨——为了不被活活饿死，傻熊索性纵身跳下悬崖来一个痛快了断。不料在半空中，一阵山风将他吹起；傻熊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落在一个洁白无暇的白玉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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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望月台上（）　
傻熊顾不上被摔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直径百步的正圆白玉平台上，脚下的白玉和平常见到的大不相同。除了温润和细腻无可匹敌之外，还能看见云霞在半透明的玉石中飘动；真如皎洁的明月一般。更让傻熊吃惊的是：跳下来时山间明明是浓雾笼罩，可这白玉台上却是阳光明媚。

　　　　然而让傻熊失望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望月仙人；让他更为沮丧的是：这奇异的白玉坚硬如钢铁，他把随身的短刀都折断了，硬是没有挖开一小块石头渣子。这时傻熊忽然想起——自己的肚子居然一点都不饿，而且用短刀挖玉石的时候，力气比平时还要大一些。

　　　　傻熊虽然性情憨直，却一点都不傻。他忽然明白过来：一定是神奇的白玉台给他补充了体力。不过这样待下去，就算饿不死也等于与世隔绝；傻熊还要完成传宗接代的重任，他可不想一辈子留在这里。

　　　　傻熊在白玉台上观察了一番：发现白玉台正绕着凌霄峰浮动。没过多久，白玉台飘到了一处山崖旁，傻熊一看心中大喜：那正是他爬到山顶的那面悬崖。他连忙从白玉台上爬到山崖上，并顺着山崖顺利下了山。这一次折腾虽然一无所获，也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回家。

　　　　听完傻熊的讲述，燕朗看了看他跳下的那面悬崖，不由的愣住了：不知何时起，凌霄峰四周已经被浓重的云雾所笼罩，而峰顶却还是艳阳高照——这和傻熊刚才说的情形完全一样。

　　　　燕朗忙问骆花：“国师——青巫祖师关于凌霄峰望月台的记载中是否提到过浓雾和飘浮不定的白玉台？”

　　　　骆花摇摇头说：“青巫祖师在羽化升入天界之前，曾经多次来过望月台；或许这里对他来说太熟悉了，就算有什么异相也都司空见惯了；所以他不会刻意记录下来。”

　　　　胡布衣忽然说道：“刚才傻熊说，白玉台上就没有浓雾。所以在那里才有可能看见‘凌霄云动，其影为书’的奇观。这证明望月台的确是傻熊去过的那个白玉台。”

　　　　燕朗说道：“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先跳下去看一看。”

　　　　说罢，他从傻熊上次跳崖的位置纵身跃下。结果这一跳，一直坠落到山下时都没有遭遇傻熊所说的强劲的山风。好在五行魔脉自动生出托举之力，让他平稳的降落的谷山下。

　　　　燕朗乘血魂红云重新飞到峰顶，对大家说道：“没有成功——我再来试一试。”

　　　　如此跳了七八回，结果却是一样。

　　　　大家把疑惑的目光一起转向傻熊，傻熊连忙赌咒发誓道：“俺上次就是从这跳下去的。俺不会仙法灵术，只跳了一次就被大风刮到了白玉台。俺要是说谎，让俺一辈子找不到媳妇、让俺熊家断子绝孙！”

　　　　大家在和傻熊的谈话中知道他是独子，断子绝孙对他来说是最重的毒誓。

　　　　燕朗说道：“傻熊说的不会有假，问题一定是出在我身上。”

　　　　玉婴不解的问道：“主人好好的，能有什么问题？”

　　　　骆花忽然说道：“傻熊没有灵脉，他是完全自然下坠。灵王却有五行魔脉护体，在高速下坠时会自动生出灵力托举身体。也就是说：或许只有自然下坠，才有可能被风吹到望月台。”

　　　　胡布衣也持同样的看法。

　　　　燕朗点点头说：“这个简单——那我就自闭魔脉，再来跳一次。”

　　　　不料这一回大家却同时反对。因为燕朗自闭魔脉之后，万一途中出现什么意外，再重新激活魔脉有可能就来不及了。而且魔脉关闭之后，连血魂红云都无法驱动；所以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可是燕朗坚持要这样做，因为他不想让别人来冒这个险；也不想让寻找娲皇大道的既定计划止步于此。

　　　　大家见无法改变燕朗的主意，骆花说道：“既然灵王坚持要试，如遇到危险请大声呼喊——这样老臣好去接应灵王。”

　　　　燕朗封闭了五行魔脉之后深吸一口气，面对着被浓雾封锁的悬崖再一次跳了下去。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飞快的向山下坠去。耳边风声呼呼，心脏都悬到嗓子眼里。

　　　　就这样感觉下落了三分之一的高度时，突然一阵强劲的气流将燕朗像一根羽毛般的卷起；然后又把他远远的抛了出去。抛出将近百丈多远的时候，燕朗感觉到自己又开始下坠。

　　　　这一次下坠只持续了一眨眼的工夫，燕朗重重的摔在一块平整、光滑的石头上。燕朗站起来一看：这里和傻熊说的完全一样是一块直径百步的白玉圆台——自己果然来到了望月台上。

　　　　燕朗立即解除了封闭，五行魔脉瞬间竟然飞速运转起来；一道道白光从白玉台上飞进魔脉之中。直到一炷香的工夫，魔脉才慢慢降下速度，　停止吸入白光。

　　　　燕朗只觉得五行魔脉吸入大量的白光之后变得清凉如雪。他将五行魔脉移到体外，只见五行魔脉之外多了一轮纯白色的魔脉。原本的五色光轮变成了六道。

　　　　正在燕朗倍感惊奇时，他的魔脉忽然感觉到四面八方充斥着一种奇异的能量。这种能量和他之前感觉过的都不相同，好像是一种蕴含在自然之中、完全由天地乾坤孕育出的力量。这种能量并没有激起燕朗魔脉的反应，因为这种能量和阳光、空气和五行元素一样与万物相融合。

　　　　道法自然——这是道的力量。

　　　　燕朗对力量最充盈的地方躬身说道：“在下红石国燕朗，惊扰神仙清静——还望神仙见谅。”

　　　　这时白玉台的中央上方，凭空出现一个童颜老者。他身上的衣服是左白右黑；。头发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就连胡须也半白半黑。

　　　　这老者对燕朗微微的点点头说道：“我既不是神也不是仙，你就叫我白石真人吧。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早晚要来这里——你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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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真人之言（）　
燕朗恭敬的说道：“燕朗愿闻其详，请真人明示。”

　　　　白石真人说：“我有一位至交老友名叫巫紫邑，三万年前他升入天界之前曾经跟我说过：三万年后会有一位会移神术的年轻人来到这里，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的隔代传人；也是巫族新的领袖。”

　　　　燕朗心想：巫紫邑不正是青巫祖师的名讳吗？原来他和白石真人是至交好友，难怪他会经常来望月台。

　　　　燕朗开口说道：“我的确学会了移神术，而且还在青巫祖师遗物的指引下来到了这里。不过在下是东野燕骑国人氏，算不上是真正的巫族；只怕不是青巫祖师期望的那个人。”

　　　　白石真人笑着说：“九州诸国，究其本源皆出自巫族部落。虽然你是燕骑国人氏，其实却是巫族的后裔。你还记得你的五行魔脉是怎么来的吗？青巫是巫烈的直接后裔——如果你不是未来的巫王话，巫烈也不可能将五行灵体留给你。”

　　　　说罢，白石真人拿出一个古拙的黑石玦递给燕朗，一边说道：“这是巫紫邑让我交给你的——这块黑石玦是巫烈在飞升之前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其中蕴含着玄奥的道法；不过巫紫邑始终没有悟出它的真谛，他希望你能够完成这个使命。”

　　　　燕朗郑重的收下黑石玦，表示绝不辜负青巫祖师的厚望；然后问道：“真人——燕朗刚上望月台时，魔脉自动吸入了大量的白光——不知这是因为何故？”

　　　　白石真人告诉燕朗，形成望月台的月石并非九州之物，而是月族所造；月石和石天舟所用的材料相同。这种月石蕴含着奇异的阴性能量，不过只有五行魔脉或者先天混元灵脉才可以吸入。

　　　　燕朗恍然大悟——难怪这望月台会隐形，原来是月族造出的东西。难道白石真人也是月族人吗？

　　　　白石真人似乎看透了燕朗的疑惑，主动告诉燕朗：他并非月族人，只是很早就接触到月族人；并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这座望月台就是他请求月族人帮忙制造的。

　　　　燕朗接着问道：“相传真人是在昆仑得道，来此看护昆仑地脉龙尾——可否真有其事？”

　　　　白石真人颔首说道：“我的身份没有什么可保密的，我的确是在昆仑修道多年；小有所成后，奉师尊之命来到这里。不过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看护地脉，而是为了让有缘者能够一睹云宗大道书的奥妙。”

　　　　燕朗见白石镇人主动提起云中大道书，心里求之不得；连忙请白石真人说一说云中大道书之事。

　　　　白石真人自从巫紫邑羽化飞升之后，终日与日月风云相伴；今日终于等到知己的传人，心情大好，滔滔不绝的说起云中大道书来。

　　　　昔日四方大神灵一起用念力造化出无相神庙　之后，无相神庙汇聚宇宙亿万精微之气自发化出一部记载着各种先天道法的天书。这部天书甫一问世，便惊动了天地间各大神、魔；然而众神魔还未来得及细看，天书便化成一道虹光消失在下界的一片云霞之中。自此才有了云中大道书。

　　　　诸神很快发现，那道虹光原来降落到下界云盘九州的凌霄峰之上。它深藏在重重云雾之中，无形无相；诸神只知道它的存在，却无法看到它的全貌。诸神明白：云中大道书乃是天道所化，即使是神族也无法干预。

　　　　为了一睹云中大道书的内容，诸神推演出一个办法：他们在云层之下造出一个白玉观书台来，每到中秋月圆之夜，月光就会将云中大道书的内容投射到白玉台上。后来不知何故，诸神又将白玉观书台销毁；或许是怕云中大道书泄露太多的天机。

　　　　云中大道书的神奇之处数不胜数，并且只有有缘者才能有幸一窥。若有缘者，纵然是无耻下贱之徒也能看见云中大道书；否则就算是人族的高师和魔族的大魔，若是无缘也不得一窥云中大道书之奥秘。

　　　　有缘观书者，被称为书徒。即使是书徒，一生也只还能有一次目睹云中大道书的机会。自云中大道书问世以来，一共有三十五位书徒。其中既有青巫祖师巫紫邑这样的人族中的仙灵界高人，也有像龙一这样的圣灵界灵师；既有魔月这样的魔中翘楚，也有像凤谷妖道这样不入流的虫魔。

　　　　对有幸能够观书者而言，云中大道书的内容其实并无固定；你有多高的修为就能悟出多少的奥妙。

　　　　譬如凤谷妖道还是魔苑中的一条魔虫时，曾经跟着魔月一起看过云中大道书。不过当时他的修为太浅，只看见了先天符咒。后来凤谷妖道屡次想来再看云中大道书，却再无机会了。

　　　　再说彼时还是仙灵界修为的巫紫邑看过云中大道书之后，竟然很快突破了铁瓶颈，达到了神灵界的境地。成为人族中继巫烈之后，达到神灵界的第二人。

　　　　其他书徒或多或少都看出了一些先天道法。除了先天符咒之外，修为层次高一些的书徒还悟出了云中大道书中蕴含的有为之法。

　　　　所谓有为之法，通俗的来说就是逢山开路，遇水填桥。在修炼或对敌遭遇难关时，会自然而然的生出应对之法。凭借此法，潜心修炼者最终可以达到仙灵界的境地。而最近一个观看云中大道书的圣灵师龙一，就看见了有为之法。

　　　　燕朗暗想：原来龙一并非去寻找仙人，而是窥的云中大道书之后需要找一安静的地方潜心修炼；以便早日达到仙灵界的境地。不知这龙一当初又是如何到达望月台的？

　　　　当燕朗将这些疑问提出来时，白石真人说道：“龙一是人族中少有的聪明人，他查遍了天下古籍，从中发现了观看云中大道书的方法。不过我和龙一之间并无对话，我连身形都没有显露；只是听他独自叙说自己的来历。说实话，三万年来你是第一个和我对话的人；其他人等都难入老夫之眼。”

　　　　燕朗再次躬身致谢后，接着问道：“既然当初诸神毁掉了白玉台，为何真人又要造出这望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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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云中大道书（）　
仙风道骨的白石真人忽然露出愤慨之色，过了片刻他才说道：“此事和我师尊的身世有关，不过师尊早有交代：此事不可妄说；即使是他的名讳都不希望世人知晓。你只需记得：观看云中大道书的机会是我师尊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为九州人族争取到的，希望你能从中窥得更多的奥妙。”

　　　　望月台上时间一晃而过，三日之后已是中秋月圆。子时将至，一轮明月之下忽然出现一片五光十色的彩云。这些彩云的光线似柔和的水波在起伏，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显得神奇而写意。

　　　　子时一到，月下的彩云瞬间变成透明状。月光透过彩云照射在望月台上，显现出难以想象的神奇一幕。原本一平如镜的望月台上，竟然凸起无数的线条和色块——既像是古朴的文字符号，又像抽象的图案画面。高者丈余，低者寸许；而且这些凸起的线条和色块还在不断的变化着，好像是活的一样——这与燕朗想象中由光影形成的云中大道书大相径庭。

　　　　燕朗连忙转头去问身边的白石真人，没想到他在子时一到就立即消隐了。燕朗不想错失良机，立刻飞升起来，在半空俯瞰望月石上的全貌。他只见望月台上的图案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根本来不及思索其中的奥妙；只能凭本能快速的把它印在脑海中。

　　　　一杯茶的工夫过去，望月台上的所有图案忽然消失了。燕朗抬头一看，月下的彩云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轮明月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此时燕朗的脑海里已经记忆了上百幅图案，却不知其中任何一个图案的意义。

　　　　燕朗重新落到望月台上，仰望着圆月心中一片茫然。

　　　　不知何时，白石真人又出现在燕朗的身旁。白石真人看见他沧然若失的样子，轻轻拍了拍燕朗的肩膀问道：“年轻人——刚才的天书看的怎么样？”

　　　　燕朗回过神来，极为愧疚的说道：“燕朗让真人失望了——我只记住了百幅奇怪的图案，却没看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就连最简单的先天符咒都没有能够看见。”

　　　　白石真人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开口说道：“我明白其中的症结了——你的元神之室有太多的魂魄，而云中大道书这样的天书只对单一的魂魄产生共鸣。所以你没有看到你本该看到的那些内容——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燕朗叹了口气，随即平静的说道：“事已至此，怨天尤人已经没有意义。我必须要掌握先天符咒，尽快开启娲皇大道——燕朗就此别过真人。他日燕朗再来和真人说话。”

　　　　白石真人点点头，赞许的说道：“拿得起放得下，果然是王者风范。要说这先天符咒本是稀疏平常，只因为它出自云中大道书；所以老夫不便直接告诉你要诀。不过老夫今日正要代巫紫邑传授你巫祖玄符——这玄符也只有你可以学成。你且用心牢记，慢慢领悟，必能实现大道通达之境。”

　　　　说罢白石真人直接将巫祖玄符秘诀传入燕朗的脑海里，然后对燕朗挥手作别，毫无拖泥带水之态。燕朗躬身行弟子礼，然后瞬移回凌霄峰上。

　　　　此时天空月光如水，山峰四周却依然是浓雾重重。傻熊正在四仰八叉的半张大嘴酣睡，其他四人则焦急的看着燕朗三天前跳下的方向。

　　　　燕朗心中一热，开口说道：“让你们担心了——我回来了。”

　　　　瑶光和玉婴叫着扑上去抱住了燕朗，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骆花和胡布衣也含笑着红了眼圈。虽然只有短短三日，四人的心情却经历了无数次起伏；倘若燕朗子时之后还不回来，他们真的会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悬崖去寻找灵王。

　　　　等大家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燕朗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道：“不久之前我见识到云中大道书——不过却没有看见天书中的内容，只是记住了一大堆杂乱的图案。好在望月台的白石真人传授我巫祖玄符，并暗示我：只要通解这套玄符，就可以了解先天符咒。”

　　　　听到燕朗学得巫祖玄符，骆花大吃一惊的说：“巫祖玄符——这可是巫祖感悟天道之作，迄今为止只有青巫祖师一人学得。在青巫族的心目中，这是比神符魔咒还要神奇的符咒。”

　　　　燕朗点点头，又拿出那块黑石玦递给骆花：“这也是白色真人送给我的，国师可否见过此物？”

　　　　骆花一见这黑石玦，竟然没有敢接过来；而是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用巫族语言虔诚的说道：“见黑石圣玦如见巫祖真身降临。巫皇——请接收青巫弟子紫九天的膜拜！”

　　　　这一下连燕朗都楞了——他赶紧扶起骆花，并让他不必拘礼。

　　　　骆花激动的说道：“这黑石圣玦是巫祖唯一存世的圣物，不过我等只在巫族史册上见过它的样子。执有黑石圣玦者是真正的巫皇，方才老臣一拜是在拜巫皇。”

　　　　原来燕朗虽然已经是人皇，但巫族历来习惯超然于人族之外。在他们心目中：巫皇比人皇更要高贵，甚至可以大神灵、大魔灵相提并论。包括骆花在内，这个观念早已根深蒂固的种植在内心深处。就算是紫轩辕在世，也会同样的顶礼膜拜。

　　　　燕朗说道：“白石真人说这黑石玦中含有巫祖道法，我在悟出之前只是空有巫皇之名。不过请国师放心，我一定会不负使命。”

　　　　瑶光和玉婴见燕朗得到了如此珍贵的信物，很快高兴起来——这一次虽然没有按照计划学得先天符咒，却也是不虚此行。

　　　　胡布衣说道：“灵王既然学到巫祖玄符，当务之急还是尽快通解此符。”

　　　　燕朗知道四人三天三夜没有合眼，都非常的疲惫；尤其是胡布衣没有灵脉，更容易感到疲倦。于是他说道：“我们先下山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睡醒再来悟道。”

　　　　玉婴唤醒傻熊，六人乘血魂红云飞抵玉城，敲响老邢客栈的大门。客栈的伙计睡眼惺忪的打开大门，燕朗只觉的一阵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虽然伙计还是那个伙计的模样，但是他身上却散发出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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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化魔·化蛇（）　
伙计揉了揉双眼，认出来者是三天前入住的几位客人。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将来客让进大门。当伙计看到傻熊时，大声呵斥道：“狗日的傻熊——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啥？”

　　　　燕朗不客气的说道：“傻熊是我们新雇的伙计，你以后说话要客气点。”

　　　　看着傻熊穷人乍富的得意样子，伙计气红了脸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他帮燕朗等人打开房门，又送上一壶半温的茶水；悻悻然的回房睡觉去了。

　　　　伙计的脚步声远去之后，燕朗低声说道：“这伙计身上怎么会带着魔气？看他的样子明明是个人，体内也只有微弱的灵脉而并非魔脉。”

　　　　骆花点头说道：“我也发现了伙计身上的异常——尤其是他呵斥傻熊的时候，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绿光。他现在的样子很像是古籍中记载的魔化初期的症状。”

　　　　魔化是指人族或者灵兽类因特殊的原因而变魔的现象。这个过程可以在一瞬间完成，也可以有一个比较缓慢的演化时间。那名伙计目前的状况无疑属于后者，而且他自己并不知道正在化魔。

　　　　傻熊一听伙计要变成魔，吓得张口就要大喊，被燕朗及时封住了口舌和耳目——以免他再惊慌失措。

　　　　胡布衣也知道那是魔化的症状，他惊奇的说道：“据布衣所知：自诸神灭魔之后，残存的魔族就失去了魔化的能力——那伙计又是被谁魔化的呢？”

　　　　玉婴说道：“圣师说的对——其实在诸神灭魔之前，魔祖就严禁修炼和使用化魔术。灭魔事件之后，化魔的事情几乎再无发生——就算有个别懂得化魔术的漏网之鱼，也不敢因胡乱造次而暴露行踪。”

　　　　燕朗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玉婴：“你可知魔月是否懂得化魔术？”

　　　　玉婴想了想回答道：“魔月应该懂得化魔术——他在魔苑时就热衷于魔祖禁止修炼的奇法异术。”

　　　　燕朗皱眉说道：“如果魔月懂得化魔术，同样热衷于邪术的夜玄子多半也会从魔月那里学得此术。所以我怀疑这里暗藏着有魔门中人，不过应该不会是夜玄子本人——因为夜玄子认得我们，而这里人似乎并不清楚我们的身份。”

　　　　胡布衣完全同意燕朗的判断，而且他认为：从伙计魔化的程度来看，魔门人多半是来到玉城的时间并不长。如果要想挖出魔门中人，或许并非难事。

　　　　瑶光则提议先用她的天目通探查一遍整个玉城，尽快锁定可疑者的方位，再进行进一步调查。这个提议却被燕朗否决了——因为这样一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