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藏-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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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朗很快想通了魔笼的规律，不再试图解开被封的魔脉。他盘膝坐地，调整好呼吸和心跳；在无形的重压之下，只靠着一点魂力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虽然魔脉完全不能动，但血脉和气脉还可以缓慢运行。

　　　　燕朗让自己完全回到了六七岁时练周天功的状态——气血沿着大小周天的脉络，极其缓慢的运行起来。燕朗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让身体和神识达到了一个完全宁静的状态。

　　　　没过多久，燕朗就达到了入定的状态。他已经想明白：这个魔笼之所以能禁锢住自己，完全是因为上面的符咒。自己在没有外援、与世隔绝的情况之下，要破解魔笼上符咒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解巫祖玄符。

　　　　白石真人曾经说过：大道相通——巫祖玄符内含的玄理和先天符咒内含的天理是完全一致的。只不过先天符咒更注重利用相生相克的天理去操控万物。而巫祖玄咒却是要发现符咒之间相生相克的规律——并实现以咒生咒、以咒克咒的融通境界。

　　　　所以通解巫祖玄符之后，不但可以推演出任何一种符咒——包括先天符咒，而且可以破解任何一种符咒。

　　　　燕朗悟出了巫祖玄符的根本所在，顿时觉得精神为之一振。而且他的元神和神识在初练移神术和突破大魂坛以及破解迷魂阵的过程中，得到了很高程度的历练；此时他完全有信心通解巫祖玄符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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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冲破牢笼（）　
燕朗悟出巫祖玄符的根本之后，马上开始逐字逐句的推敲其中的深意。很快燕朗发现：巫祖玄符被拆解之后，完全失去了任何意义。就好比一头牛被分割成若干块，完全看不出牛的样子，只有一堆骨肉而已。

　　　　燕朗放弃了逐字逐句分析的方法，开始通篇解读。然而巫祖玄符并非诗词歌赋，无论拆解还是通读都无法从字面上理解它的真正含义。

　　　　燕朗又放弃了这种通读的办法，而是在心中用巫族语言一遍一遍默念巫祖玄符。大约念到七七四十九遍时，燕朗脑海中灵光一闪，竟然悟出了一个从来不曾了解的巫咒；完全是凭空出现。

　　　　燕朗心头一喜：他明白这从没接触过的巫咒其实并非凭空出现，而是神识在和巫祖玄符的交流中迸发出来的灵光——这就是巫祖玄符以咒生咒的神奇之处。燕朗很快从喜悦中冷静下来：虽然巫祖玄符生出了新的巫咒，但是新巫咒的正确与否却无法得知。

　　　　燕朗沉思片刻，决定用魂力激发这个巫咒，试一试它是效果。他调整好气息之后心念巫咒，同时快速用仅存的一丝魂力激发巫咒。神识失去了魂力的支持，燕朗在“迷离咒”的作用下，很快陷入昏迷之中。

　　　　燕朗并不知道：就在他昏迷的一瞬间，一片金光像碎金一样洒落在他的身上；片刻之后，燕朗的周身开始一点点的冒出黑色半透明的烟雾，聚集在燕朗的头顶。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烟由半透明变得深黑如墨。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从燕朗体内冒出黑烟在他的头顶凝结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球；质地有几分类似魔杵。此时，黑烟已经完全停止。陷入假死状态的燕朗忽然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金光从他体内飞出，直接击中头顶上的黑球；随后金光和黑球双双湮灭在空气中。

　　　　没过多久，燕朗慢慢的苏醒过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迷离咒”已经被解除——自己的神识完全恢复正常。

　　　　原来巫祖玄符为他推演出的第一个巫咒，竟然是破解“迷离咒”的妙法。没想到这神奇的巫祖玄符居然具有超强的智慧；而且这种先天智慧更接近天道，所以最是直接有效；绝非人族后天的智慧可比拟。

　　　　有了这一次成功的经验，燕朗如法炮制——在默念到第八十一遍巫祖玄符时，又推演出一个新的巫咒。

　　　　经过这两次的推演，燕朗对巫祖玄符已经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此时他已经能感觉到这新的巫咒是用来破解被封闭的魔脉。不过燕朗担心的是：如果自己的魔脉一旦被解封，是否会受到魔笼更大的压迫。

　　　　为了小心起见，燕朗并没有贸然激发第二个巫咒；而是继续推演下去。这一回过了很长时间，几乎把巫祖玄符默念了有上千遍，却没有再悟出任何巫咒。

　　　　燕朗沉思片刻，忽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前两个巫咒有神识和魂力就可以推演出来；再往后就需要灵力的参与。自己的魔脉被停顿无法发出灵力，所以就无法继续推演下去。因此无论如何，必须要先用第二个巫咒解封魔脉，才能进行下一步。

　　　　想到这里，燕朗决定先运行第二个巫咒。当他用魂力激发巫咒之后，只觉得体内的魔脉一阵阵的向外暴涨，就如灵爆一般；但每一次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像扯不断的兽筋一样禁锢着魔脉。如此反复了数十次，就在燕朗几乎无法再支持时，魔脉忽然破体而出。

　　　　四道八轮魔脉如同破蛹的彩蝶一般挣脱了束缚。这四道八轮魔脉从内到外分别是：青魔脉、红魔脉、五行魔脉、白光魔脉。八轮魔脉一出现，魔笼上的诸多魔咒立刻反扑过来。燕朗瞬间就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八轮魔脉的光华立刻变得黯淡下来。就在魔脉即将停滞的一瞬间，燕朗几乎本能的念出一串魔音。

　　　　燕朗突然出现的魔脉激起了魔笼中魔咒的强烈的反制，就在他即将被压成碎片时，前方忽然伸出一根熟悉的尖角。原来燕朗念出的魔音真是召唤黑蛮的咒语。禁锢燕朗的魔笼被黑蛮的金刚角硬生生的破开一个口子，燕朗闪电般的从破口处冲出了魔笼。

　　　　魔笼被冲破之后，很快变回魔杵；上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黑蛮已经化成人形正站在魔杵旁边，头上的金刚角已经折断；一股股的红烟从断口出蛊蛊涌出。

　　　　燕朗立刻冲上前去，用灵力封住他的伤口。黑蛮艰难的笑了笑说：“灵王——金刚角一断，黑蛮就失去了价值，性命也将随之终结。黑蛮只有一个愿望：他日灵王执掌乾坤时，请将我的族人从黑教手中解救出来——希望未来的凌虚族人都是自由之身。”

　　　　随着红烟散尽，黑蛮的躯体也渐渐化去，最终都消失在山风之中。

　　　　在燕朗的内心深处，一直把黑蛮当做自己陷入绝境后最后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在魔脉停止前下意识的召唤来黑蛮。正是这种依赖，断送了黑蛮的性命。

　　　　燕朗呆呆的望着黑蛮消失的地方，欲哭无泪。过了很久，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黑蛮——我欠你一条命。我会用这条命来实现你的愿望，还所有凌虚族人一个自由身。”

　　　　燕朗看了看远处：东方红日初升——又是一个晴天。只是不知这是自己被魔笼禁锢后的第几天。燕朗平静了一下情绪，很快造出一个灵障将自己和魔杵屏蔽在内；只等着罪魁祸首白晔的到来。

　　　　三个时辰过去，日头已在中天。一阵黑色旋风降落在望月台上，黑风一落地就化成了一个黑衣人——正是魔门第三子白晔。白晔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发现一丝异样；他正要化身黑风瞬移时，望月台上四道巨大的魔脉横空出世，像星云运转一般瞬间将白晔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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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惊天的交易（）　
燕朗盛怒之下发出的灵爆具足可以削掉大半个凌霄峰，而且灵爆的力量全部朝着白晔而去。不料排山倒海般的灵爆过后，罪魁祸首白晔并没有灰飞烟灭；只是魔脉被全部震碎，躯体却还完整，居然还有一口气。

　　　　这时燕朗听见身旁传来一阵清脆碎裂声，他扭头一看：只见那只坚硬到折断黑蛮金刚角的魔杵居然变成了一片片细小的碎片，一阵山风吹来碎片化成齑粉随风消散。原来正是这上古大魔腿骨做成的魔杵，吸去了大部分灵爆的威力，救了白晔一命。

　　　　燕朗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心念魔音、使出青魔道威力最强的“焚天诀”——他要让白晔尝尝真火焚身的滋味。就见一股纯青的火焰向瘫倒在地的白晔卷了过去。

　　　　眼见白晔即将被真火化成灰烬时，忽然一道玄冰墙从天而降挡在白晔面前。真火冲到玄冰墙上，一阵白雾蒸腾之后——这道玄冰墙竟然熄灭了“焚天诀”的真火，自身也被真火尽数化去。

　　　　燕朗立即回缩魔脉，将自己牢牢护住。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白晔的强援来了。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见一个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和白晔之间。灰衣人刚一落地，就出手为白晔注入了一股温和的灵力；随即封住了他的耳目。

　　　　灰衣人还没落地时，燕朗已经感觉到一种类似白石真人的先天混元灵脉所发出的那种天然的力量，而且比白石真人更加强劲和纯正。更可怕的是：灰衣人不出手时，他的先天灵脉完全内敛；根本无法觉察到他拥有如此强大的灵脉。

　　　　燕朗暗想：原来来者并非魔门中人，单从灵脉来看应该是和白石真人是一路；可是他又为何要搭救白晔？再看这灰衣人的相貌——头顶微秃、面带红光，面目和蔼可亲；就像一个慈祥的邻家祖父。

　　　　灰衣老人不等燕朗发问，开口说道：“灵王息怒——我是白石的师兄严道廪，此人还有用处，请暂时留他一命。”

　　　　燕朗狐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证实你是白石的师兄？

　　　　严道廪说道：“上次白石带着小绿龙回到昆仑，特意向师尊介绍过你；当时我就在站在一旁，所以知道灵王的身份。”

　　　　燕朗点点头，心知灰衣人的身份不假。不过燕朗因黑蛮之死，对白晔恨之入骨；所以对严道廪的行为颇为不满。他指着白晔对严道廪愤怒的说道：“此人害死我的救命恩人，又害的白石真人元神被拘、真身被掠走——你为何还要留他一命？！”

　　　　严道廪叹了口气说：“道廪是奉师命而来，留白晔一命也是师尊的意思。何况白石的真身还在魔门手上——你不想看着白石修炼了十万年的真身被一朝毁掉吧？

　　　　燕朗沉思片刻，忽然单刀直入的问道：“你师尊是不是已经和魔门达成某种交易？！”

　　　　严道廪愣了一下，点头说道：“道廪不会说谎——实不相瞒：魔门用白石的元神和真身相要挟，要求师尊帮他们消灭神仙阙。”

　　　　燕朗大吃一惊，随即心中暗想：白石真人的元神不是因为触犯天规被金光带走了吗？难道魔门有通天之能，能把白石真人的元神拯救回来？

　　　　当他把提出这个疑问时，严道廪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燕朗。

　　　　原来，白石真人把大冰球抛向无相神庙的行为属于无意中触犯天规，按天律他的元神将被打入无间狱十万年。不过若是有在场的证人主动说明原因，那么白石的元神可不入无间狱，而是直接转入轮回。只要白石真人的元神离开无间狱，他的师尊就有办法让白石的元神归位。

　　　　燕朗质问道：“白石真人固然重要——不过神仙阙一旦灭亡，魔门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制约力量；其后果必然会是九州的浩劫。白石真人的个人安危与九州亿万人众相比孰重孰轻，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严道廪说道：“师尊看事情是从天道出发——如果白石长期不在，月族必然会收回望月石；那么云中大道书就会从此与人族无缘。人族失去了解天道的最重要的途径，更无法对抗外界的恶意和自身的恶行；必然会导致最后的消亡。灵王试想：九州浩劫和人族彻底消亡相比，又是孰轻孰重呢？”

　　　　燕朗内心长叹一口气——严道廪的话的确是无可辩驳的。可他又不甘心让魔门的阴谋得逞，于是他问道：“难道没有别的法子拯救白石真人了吗？我也是事情的见证人，我也可以向天神说明事情的起因。”

　　　　严道廪告诉燕朗，因为他之前接触过白石真人，所以有同伙之嫌疑；因此天神不会采信他的辩解。而白晔和白石真人全无关系，又掌握着白石的真身——这是在场的最有利的证据，所以天神只会听白晔的解释。

　　　　燕朗气愤的说：“既然是天神就应该明察秋毫，凭什么只相信魔门人的一家之言？”

　　　　严道廪叹了口气说：“灵王有所不知：天神和我师尊之间早有芥蒂，他们能按照天规执法就已经不错了。”

　　　　燕朗无奈的摇摇头，忽然又问道：“魔门打算什么时候向神仙阙动手？”

　　　　严道廪说道：“每年的中元节是无间狱的申冤日子。所以在明年七月十五之前，师尊必须要和魔门联手消灭神仙阙，然后魔门才会去为白石申冤。具体时间要听从魔门的通知。”

　　　　燕朗又问道：“魔门一向诡计多端——他们如果借你们的手消灭神仙阙之后又不履行诺言怎么办？”

　　　　严道廪指着白晔说：“我们已经确认：白晔的真实身份是魔门首脑夜玄子的儿子。夜玄子答应把白晔送给我们做人质，所以我们至少要保证白晔活到白石的元神进入轮回。”

　　　　燕朗见事情无可挽回，说了声告辞就要离开望月石。

　　　　严道廪忽然说道：“老夫险些忘了告诉灵王：你让白石带去昆仑的小绿龙，现在已被师尊收为关门弟子；道号绿辰子。绿辰子在拜师之前向师尊提出了一个要求：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听到灵王的召唤后便会立刻前往。师尊已经同意了。”

　　　　燕朗乘血魂红云下山之后见到骆花，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峰顶待了三天。骆花虽然心中焦急，却不能违背灵王的命令，只能在原地坚守。二人回到玉城新落脚点之后，胡布衣等见燕朗安然归来，这才放下心来。

　　　　燕朗把这三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家之后，众人都惊愕不已。没想到魔门在偏僻的玉城布局，其目的竟然是为了借昆仑的力量消灭中土的神仙阙。

　　　　瑶光首先说道：“神仙阙那些仙灵师各个修为高深莫测，连夜玄子都不敢掠其缨——白石真人的师父就一定能取胜吗？”

　　　　胡布衣说：“魔门行事历来谨慎，如果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敢这么做。而且他们也不怕事后昆仑会报复——说明夜玄子已经想好了退路。”

　　　　燕朗说道：“在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之前，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如果魔门真的消灭了神仙阙，放眼九州我们就成为了魔门最大的敌人。以我们目前的力量绝不是魔门的对手，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开启娲皇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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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推演（）　
玉婴担心的问道：“可是我们不知道先天符咒，又如何把九孔紫晶石变成青色的替代品呢？”

　　　　燕朗胸有成竹的说道：“我已经掌握了通解巫祖玄符的方法，再有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推演出先天符咒。”

　　　　然后燕朗又详细的说起推演出两个新巫咒的过程，大家听着都为燕朗当时的险境捏了一把汗。至于那两个新巫咒，就连骆花和胡布衣也第一次听说。他们建议燕朗为这两个新巫咒命名。燕朗听从二人的建议，决定将这两个巫咒分别命名为：“巫祖醒神咒”和“巫祖解封咒”。

　　　　第二天一早，燕朗独处一室，并用灵障将这间屋子完全遮蔽。

　　　　这一次没有魔笼那种致命的压迫感，燕朗很快进入了入定状态。入定后不久，他的魔脉竟然自动运行起来。燕朗顺其自然，并没有半点分神。他心念巫祖玄符一百零八遍之后，便顺利推演出第三个新巫咒。

　　　　当燕朗迫不及待的用魂力激发这个新巫咒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设置的灵障竟然消失了——原来新巫咒的作用是破除灵障。

　　　　燕朗心想：一定是自己身处在灵障之中，才会推演出这样的巫咒。看来巫祖玄符推演的结果和所处的环境、以及自身的状况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反过来想：如果环境没什么特别之处，自身也没有任何异常——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为了尽量减少人为因素的干扰，燕朗瞬移到玉城外的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这里四周看不见一个人，除了有些寒风之外并没有别的异常；而这点寒风对燕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为了减少外界的影响，燕朗还是在空地上搭起了一个羊毛毡的帐篷遮挡风寒，然后坐在兽皮毯上继续推演巫祖玄符。

　　　　这一次推演的时间格外漫长，大约过三个时辰才推演出第四个巫咒。当燕朗迫不及待的心念巫咒后，却感觉魂力已经无法激活这个巫咒。燕朗立刻催动魔脉，再次心念巫咒，并同时将魂力加持其上。

　　　　这一来果然有了效果——片刻之后，燕朗只觉得外面的世界忽然变的异常宁静，原本呼呼的风声此刻竟然一点都听不到了。燕朗连忙走出帐外——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一丝寒风，空气像凝结了一样。

　　　　燕朗吓了一跳，他不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第四个巫咒之功？

　　　　为了验证寒风突然停止是否是因为巫咒的作用，燕朗乘血魂红云在四周绕了一圈。他发现：以帐篷为中心方圆十里没有一丝寒风，十里之外依然是寒风大作。原来这第四个巫咒居然是一个避风咒。前三个巫咒只能干预人为的事物，而这个巫咒居然可以干预自然造化的事物。

　　　　燕朗心想：再往下的巫咒一定更加厉害。

　　　　他继续打坐入定，不料这一次一直到星辰满天都没有推演出第五个巫咒。燕朗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看着星相已经快到子时。燕朗只好收起了东西，悻悻然回到住地。

　　　　回到住处之后，燕朗发现：除了傻熊之外大家都没有安寝——看来他们对燕朗能否推演出先天符咒格外关心，因为这毕竟是关系到开启娲皇大道的大事。

　　　　燕朗把今天的收货和失败都说了出来。骆花说道：“这第三个符咒破除灵障看似平常，其实非常厉害。因为灵王魔脉发出的灵障非比寻常，恐怕连圣灵界的高师都未必能破开。第四个避风咒，古书上有载，为当时的大巫师掌握；不过范围只能在百步之内。灵王能让十里无风恐怕是因为魔脉和魂力比古人强大的缘故。”

　　　　瑶光和玉婴也为燕朗推演出的巫咒叫好。不过燕朗心里明白，就算再多再强大的功能性巫咒也不能解决眼下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把紫轩辕化成的九孔紫晶石变为青色真石的替代品。

　　　　一直默不作声的胡布衣开口说道：“灵王，依布衣之见：灵王把注意力放在外部的环境之上和外力作用上，我倒觉得问题出在灵王推演时本身的状态上。”

　　　　接着，胡布衣细细分析起燕朗几次的推演过程。

　　　　燕朗推演第一个符咒时，魔脉停止，仅有一丝魂力维持神识。推演第二个符咒时，神识完全恢复，魂力可以参与到推演之中；但魔脉仍然没有作用。推演第三个巫咒时，魔脉、魂力、神识都在正常状态，但是灵障的设置无意中阻止了魔脉、魂力、神识和天地的融通；使得这三者在受限制的情况下推演。推演第四个巫咒时，魔脉、魂力和神识才实现与天地融通——这时三者才真正达到最佳状态。

　　　　依次类推：要推演出第五个五咒，必须对自身的内因做出变化——加入一个新的能量因素。

　　　　燕朗高兴的说：“圣师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一直认为推演的结果和外界关系很大，几乎忽略了自身的因素。圣师认为要加入什么样的能量才可以继续推演出新巫咒呢？”

　　　　胡布衣说道：“能够影响到推演的结果的内部因素除了魔脉、魂力、神识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符咒了。符咒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外部因素，但是符咒在激发的那一刻就会与人体的能量相融合——这样才能产生应有的效果。不过世上符咒众多：又分为巫咒、灵咒、魔咒和先天符咒，所以布衣一时也不知应该用哪一个符咒。不过我觉得巫咒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应该是种很冷僻、很怪异的符咒。”

　　　　骆花忽然说道：“青巫咒中有一个饶舌咒，这个巫咒被称作天下最没用的符咒。它不但佶屈聱牙，而且又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相传是用来给青巫童子训练发声之用。不过老夫以为：它既然叫做饶舌咒而不是绕口令，那就一定不会是训练发音那么简单——或许这就是圣师所说的那个符咒。”

　　　　说罢，骆花念出了那个饶舌咒。大家一听果然非常拗口，而且比一般的巫咒要长出很多。不过燕朗只听了一遍就牢记在心。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饶舌咒，竟然感觉到魔脉、魂力和神识都起了前所未有的微妙的变化。

　　　　燕朗兴奋的说：“饶舌咒，一定是它！”

　　　　燕朗再次独自来到玉城外。这次他连帐篷都不用，直接坐在一张兽皮毯上。他心念饶舌咒之后，很快让自己进入了入定状态。随后燕朗开始心念巫祖玄符，当他念到九百九十九遍时，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巫族古文字。燕朗虽然并不全部认得，但他很清楚这就是巫祖玄符的文字版。

　　　　不到片刻，这些文字都像活了一样开始快速的移动起来。没过多久，这些文字就排列成一幅似曾相识的图案。燕朗惊喜的发现：这幅图案竟然和他在中秋子时望月台上看到的百幅图案中的一幅完全相同。

　　　　几乎在这幅图案出现的同时，　燕朗的脑海里响起了九句神奇的天籁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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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