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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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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避雨。
又像是在看着什么。
黑夜里的目光,目光里的黑夜。
究竟在看什么?
神识继续扩散,来到了屋檐前不远的一排土沟,那里已经积了些雨水。
一只融入到夜色里的老鼠闪着幽幽的目光,正在土沟里快速地穿梭前进,蹭着肮脏的泥水,探出到了沟外的世界。
猫扑了过去。
鼠目只是寸光,但迎面而来的大抵会是一副狰狞、贪婪的面孔。
只是落在某个人的眼里倒像是有些憨态可掬。
很快,猫扑空了,老鼠龇牙叫了一声,蹿去了更远的地方,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夜色里消失。
陈曳收回了神识,那抹笑意接着扩散,然后——
他翻出了窗户,在夜色中也离开了这座小院。
。。。。。。
。。。。。。
修行大概是很有意思的。
不仅仅是与解那些字谜、怪题一样,在探知到真正的答案之前有着充满无穷妙趣的过程。更为重要的是,它能够让人明目、静心、醒神、开窍,还能够帮助一个人认清自身。
陈曳在夜色里慢行,情绪很快就变得有些不一样,是已经很久都不再有过的孩童时期的欢欣,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一个难题,是剑堂里的那堵大墙。
春酒的剑元开始自动运转。
他开始在雨夜里奔行。
前者很快,后者也很快。
耳中慢慢传来了流水声,逐渐清晰,之后便是雨水击打在水面上溅起的哗啦声。
那株熟悉的槐树在视线尽头越来越清晰,这条临着柳河岸畔的长街却几乎没有多少屋檐下的烛光,但陈曳很快就在槐树下那座棋盘的旁边看到了一道身影。
老人在树下静静站着,因为下雨的缘故看不清面容,只能够看见他身上穿着的那件暗青色的皮袄。
“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家吗?”
陈曳来到了槐树底下,看着那位老人轻声说道。
透过茂密树枝的雨水像是串联成线的珠子,哗哗地不断落下,老人慢慢转过了身来,微微笑着:“这座城便是我的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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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对话,一字静,大城夜雨()
陈曳微微一怔,流转在体内的那股剑元突然速度变快,开始变得躁动、难控,先前心头生出的微妙情绪慢慢在雨水击打的声音下散去,但是春酒的剑元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转化了体内灵力的极大一部分,就像是要将全身上下所有经脉都肆意冲破一样。
夜色幽深,老人站在树下,雨水落下的珠帘散在他佝偻着的身躯四周。剑元的波动自然是熟悉的,毕竟会这剑、传这剑的人曾经也在这树下见过他。
“静。”
一滴清澈的雨珠落在了地上,毫无声息,但溅起了极小、极小的一朵水花。
陈曳感受到了四旁无穷无尽的微风在吹来,带着湿润的冰凉气息,在那清楚、平静的一个字下,似乎包裹住了全身,然后在慢慢渗透进去。
神田与经脉里已经转化成春酒剑元的灵力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躁动的同时开始停滞,然后渐渐平息了下来,最终在接下去的数十次流转过程里又变成了再寻常不过的灵力。
陈曳先前有些变白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红润,看着这位树下的老者,收敛了心神,正色、躬身、行礼,说道:“多谢柳老。”
春酒的剑元先前自动运转,很快就超出了经脉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在心境微妙时,陈曳尚还能够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控制着剑元的运转,但是在心境解开,那股微妙的感觉离去之后,体内所遗留下的春酒剑元便就成为了一件无比可怕的事物。
如果不是奔行来到树下,看见这位老者,或许此刻陈曳的神田都已经在剑元的疯狂运转下被摧毁了。
而能够简简单单就镇住一位修行人体内灵力运转的,自然不会是一位寻常的老者,至少在这寒歌城里,应该只有一人能够满足这个条件。
穿着皮袄的老者神情很是平静,没有因为先前的那两个字而产生什么波动,雨水从槐树的枝叶中落下,又在他的头上分开,就像是在身前挂起了无数串细小的珠帘。这一幕仔细看着似乎并不值得惊奇,但是先前的那一字‘静’却还停留在陈曳的心里。
“你的棋下得不错。”
柳老微微笑了一声。
陈曳想了想,似乎没能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您,见过?”
柳老继续笑着,轻点头说道:“我一直在这儿,自然便见过。你的布局和中盘的变手都算不错,也很有趣,在这些年里,即便是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棋局。”
“你在寒山是谁的弟子?”
寒山弟子在烧出神魂、进境灵韵之后便能走上山道,挑选一位传道、授业、解惑的师长,这是在来幽州之前陈曳便已经知晓的事情,也算是寒山强于剑堂的一大方面。
毕竟剑堂的道法藏书虽然也多,春酒和千里对于年轻弟子的帮助也极大,但终归不像寒山有数千年的底蕴,山道上的师长们究竟藏着多少人,就连所有的寒山弟子们都无法说清。
陈曳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幽州时方破的境,月余之前还是清弄。”
听着这番回答,柳老又看了陈曳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破境虽快,但寒山道法对你接下去的修炼并无益,回去之后不必急于寻师,认真看阵初、立井、秋葵三书就好。”
阵初、立井、秋葵。
陈曳默默念着这三册书名,识海里在不断涌动,但却没有丝毫的印象,应该是藏书阁里少有弟子问津的道法典册。
柳老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与修行算不上太大关系,但是能够帮助你加深对阵法的理解,寒山的藏书阁里就这三册关于阵法的书册写得最好,或许摆放的位置有些偏僻,不过卢定自然是会知道的,你回去后问他便清楚。”
陈曳点了点头,先谢了一声柳老,只是神情大抵还是有些古怪的,毕竟关于阵法,自己现在真的算是一窍不通,就算看这三本书应该也很难加深什么对阵法的理解。而对于柳老的这番善意,他自然还是心怀感激的,更何况,如果没有方才的那个‘静’字,恐怕此刻自己也就重伤甚至是死去了。
对于陈曳藏在心里的疑惑,柳老很快又给出了解答——
“你的破境走的是天地灵火的道路,寻到的那道灵火又太过强大,虽然最终还是顺利地烧出了神魂,但是你的识海里还残留着很多的灵火气息。随着你的境界不断提升,这些灵火气息会与你本身的神识发生冲突、碰撞,最终将识海烧的什么都不剩。”
“如果想要继续修行,阵道是解决此事的最直接办法。”
陈曳没有想到自己识海里的情况已经全部落入到了柳老的眼里,更没有想到识海中的那些火苗会隐藏着这么巨大的危险,其实在之前几次的战斗之中,识海里的异样便已经有些许发生的趋势,不过最后都被强压下来了。
关于这件事,他一直埋在心里,准备等到回到寒山之后再去请教境界高深的那些师长,甚至还未同高欢、采也说过。柳老提出的解决之道,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稍微安了安他此刻的心,至少这个难题并非是无法可解。
陈曳又躬身行了一礼,尊敬说道:“多谢柳老的指点。”
受着这礼,柳老很快就从树下慢慢走了过来,微微颤巍的身躯以及手臂都在说明着这位老者悠久的修道年龄,还有本身不太乐观的境况。
陈曳目光微微一变,连忙上前,准备搀扶着老人的手臂。
“无妨。”
柳老笑了笑,又开始慢慢说着话,“虽是老了,但总归境界还在,不会摔一跤就死在这些水坑里的。那日见你下完棋后,我便觉得有些意思,后来你又赢了遇安,他其实受我教导多年,天赋不错,只是性子差了些。这么一输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只是……和寒山比起来,幽州的年轻人还是有所不及。”
“那位叫作柳凄的小女孩想来是应该发现了我一直在树下,所以常来看看,她的道法现在看起来好像驳杂,但其实野心很大,诸般道法如果能够融会贯通,等她将来进境解意,自身就会强于天下的九成人。剑堂这么多年来,像这样有野心的弟子并非没有,但最终都慢慢变了。”
“高浊太强,春酒太快,以至于他们的心里开始敬畏,就算修道资质再如何出众,最后至多也就像高浊一样了。”
“不过,我似乎是有些过于贪心了?”
柳老的笑容慢慢散去,长叹了一声,“像高浊这样的修行人,幽州若是能再多出几个自然会是一件好事。”
陈曳能够感受到老人的言语里藏着一些意味不明的深意,不仅仅只是在悠久的生命最后一段路程里所发出的唏嘘与感慨,想了想,说道:“至少,高欢是不错的。”
听到这个名字,柳老又生出了些笑容,无比感慨的说道:“是啊,只有他想要做得比他父亲更好,变得比他父亲更强,所以才会让你来找我吧。”
陈曳默默说道:“原来您知道。”
柳老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夜色里的飞檐,说道:“老了,但并非什么都看不到。至少,他在城里我是知晓的。不过我也很好奇,像你这样不太一样的年轻人又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陈曳停了下来,目光好奇地随着他望去,轻声问道:“您是指?”
柳老收回远去的目光,转头看着陈曳,慢慢说道:“大阵之力无处不在,就算他有阵牙,又能怎么做?”
陈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道:“如果只是一人,即便他是易崖,应该也很难行事,但毕竟就算是您,也很难说清楚他的背后究竟还藏着多少人,寒歌城的大阵倘若无处不在,这便是最大的问题。”
“城里的各处或许会有无数道修行人的身影在异动,大阵之力很容易便被分散,在尚且不知晓那件事的前提下,或许柳半月前辈也会被引动离开剑堂,城里诸多的大修行人站在明面上都能够被算计,那么他得手的可能性将会很高。”
雨夜里,听着这番大胆的猜想,柳老又慢慢向前走去,说出了一句让陈曳有些沉默的话,“是啊,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寒歌城里究竟藏着多少鬼?而如果真的有无数只鬼在城里生事,那么,那根剑堂里的鹅毛又是否最重?”
时间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两道在雨中前行的身影来到了剑堂所在的那条长街上,陈曳的声音突然开始响起——
“您认为易崖拿到羽毛也不会是一件坏事吗?”
柳老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之前,或许我会有些犹豫,但是在高欢进城后,我便已经改变了想法。大鹅的羽毛既然只剩唯一的一根,那么窦落和易崖都不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只是千宝阁成功的可能要比易崖更高一些,而一位远在天南的经世境修行人是不会对幽州产生任何影响的。”
“但这番推论,其实柳老您也并不确定吧?”
“是的,任何事情的可能性都会有,但既然我是主大阵的柳家人,那么轻重缓急便需要分得清楚一些。寒歌城最重要的并不是那根大鹅的鹅毛,而是这座大阵,接下来才是高浊、半月。或许最后得到鹅毛的是易崖,或许他借此真的成功进了修行的最后一境,但他毕竟不是先祖,在幽州是藏不住的。”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陈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即便他自身再如何聪明,曾经解过多难的难题,也无法针对这个局设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护城的大阵不会将全部的大阵之力汇聚到剑堂以及千宝阁的附近,这便是柳老的回答,而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除了易崖之外,那些如果真的存在着的其余修行人开始异动的话,大阵之力便会对他们落下。
他们将要面对的,会是拥有着阵牙的少数一部分人。
但那一刻想必也不会太远。
不过对于易崖来说,同样有一件事是其所不知晓的,那就是他的存在已经被三个年轻人和一位正在等着他的女子剑客所知晓。
雪山天顶上的那一战必定会赢。
寒歌城里的这一战也未必会输。
长街走到了尽头。
一位脸颊瘦白、身形高大的年轻人出现在了远处,看着雨中的老者,声音有些淡漠,“您该回去了。”
柳老看着年轻人笑了笑,然后对着陈曳说道:“他是替我收棋的棋童,论起下棋,也很有意思,若是有机会,倒是想让你们二人试试。”
“今日我先走了。另外,既然你见到了我,那么柳河旁的规矩便不可破。”
“明晚,树下,我会先教你初入阵道。”
老者说完后,便有些疲累的向前走去,挥了挥手,拒绝着年轻人的搀扶,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夜色雨幕之中。
脸颊瘦白的年轻人在离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
。。。。。。
一夜慢慢过去。
自梅里雪山爆发出那场惊世大战已经过去六日。
幽州南部的雾气在这六日以来变得更加深重,就像是宛若要降下灭世雷霆一般的浓墨乌云,堆积在临仙江畔以及江畔的寒歌城上,久时不散。
而在北部的天空上,飘着一道远远望去还能够清晰可见的剑云。
那云的形状倒垂而下,直直插在云霄里,看着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快剑,散发出了无数令人难以想象的气息。照理,雾气更重,视线便该更加不清,就算是神识也该无用。
但那朵剑云并非只是一朵简单的云。
实际上是幽州某位修行人自身道意的具现化,代表着这世上最为纯正以及可怕的剑道修为,即便是雾气也遮掩不住它的存在。
高浊与千里已经开始展露出了自身的全部实力,而在那朵剑云的旁边,短短的一日之间又慢慢有一道阴影生出,占据了天空的半壁,吞噬着所有张扬的色彩。
梅里雪山已经不再是一座简单的雪山,那里的战场已经变成了可怕到足以威胁到解意境修行人的炼境。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寒歌城除了能够看到那些明显的异象之外,还能够看到源源不断进城,来自映州、以及幽州南部的一些修行人,他们将消息汇聚到剑堂之后,也就在城里暂时先住了下来。
谁都无法清楚战局接下去会如何发展,因此再贸然前去不过就是送死罢了。
但是,一股看不见的暗潮同样在寒歌城里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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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阵法之道()
进入寒歌城的第六日过去。
时间来到了夜晚。
关于和柳老言谈的最后结果,陈曳已经告知了高欢,而他也并没有过多意外,或许早就已经在心里想到了这件事,只是草草应了一声之后,便又匆忙离开了小院。
这些日子他一直很忙,作为高浊的儿子,每日都在城里奔波。除了柳半月以外没人知晓高欢究竟在做什么,陈曳也很聪明的没有去问,但至少,目前为止每日下午去剑堂观春酒的剑画还是必不可少的,很多人都在惊疑他是否是在修炼春酒,更多的质疑则是来自于这两个半时辰。
当然,这对于高欢来说已经是能够空余出来的最多的时间,除了需要去查探那些散修之外,他还需要做好事情发生之前的准备,而这一切都需要避人耳目,为此也经常在城里随意兜转,让那些可能暗中盯着他的目光不会过早发现这边的目的。
除了这些事情。
剩下的大多便是和陈曳有关——
第六日的清晨,他如愿在柳河岸畔的槐树下又再一次见到了褚老。老人穿着黑衣,神情肃重,提前便摆好了棋盘与棋盒,旁边观棋的人影多了不少,但没人去坐那个空着的位置,而除了褚随以外,其余的五老之中有三位也都来到了柳河畔。
那局棋可以说是寒歌城年轻一代与河畔的诸老所下过的最精彩的一局棋。
陈曳输了六目。
但是那匪夷所思的开局手法以及比之褚老更快的变手,还是再次惊艳了观棋的人。
他的名声越来越显,白日里去往剑堂修炼的时候,注意着他的目光也就越来越多。
还有,木梯旁的那些藏书,大城典册已经翻到了近一百多年前,这里讲到了一些关于幽州北部修行人的事迹,包括补天局的易崖在内,原来敖歌和采也他们并不是在幽州最先出现的能够避雾的人,寒歌城有所记载以后,北部至少已经出现了七位,全部都是天资极为出众的修行人。
至于南部,大城典册里却并没有记载相关的事情。
另外,千宝阁的出现是在高浊崛起以及柳半月改窦姓为柳之后,至今不过八十年左右的时间。
曾家的出现要比千宝阁更早,最初是在近二百年前,一位叫做曾秋水的修行人突然崛起,在城中崭露强大的实力后,开始在城里成家立业,开枝散叶,短短的一百多年间,便从落魄的一个小家族慢慢发展成为了寒歌城里的第一大家。
最后,在大城典册这一百多年历史的记载里,对于主控着寒歌城大阵的柳老却没有半分事迹描述,甚至是对于当年柳羿所在的柳家同样如此。
因此,陈曳也认为柳氏一族的背后应该还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剑堂里的藏书论及种类,最多的当然还是一些幽州的道法,其中不乏北部和南部很多年以前流传至今的古老秘籍,所以对于陈曳在做的事情,曾伊倒是有些疑惑,也曾经委婉的提示过几次,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
。。。。。。
昨夜的一场大雨淋尽了整座寒歌城,宽阔铺满着青砖的街道表面还有些湿润,从那间小院出来后的小巷、大街里,人影在慢慢消失,槐树下的空地积满了落叶,落叶上还积着雨水,脚步即使轻轻踩过时也会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
陈曳来到柳河畔的时候,柳老的身影已经在河边驻足了许久,身躯微微佝偻着,面朝河边,目光像是在看天上的浓墨般的雾,又像是在瞧着更远处的事物。
寒歌城北边天空上的那朵剑云和遮住半片天的阴影在夜色里丝毫看不清。
柳老身体未动却突然说道:“来了。”
之后,老人便慢慢转过了身,挤在脸庞上的皱纹就像是无数道细小的褶子,历经沧桑的目光看起来要比身后的那方黑夜更加幽深,平静的声音接着响起——
“阵道讲究布置,天地方圆如果当做一座棋盘,那么阵基便是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像你昨日或是早上的布局便可算作是阵法,当然,初入阵道首先还是要从最基础的一件事情说起。”
“陈曳,你可知阵法的异同?”
面对着柳老的提问,陈曳想了想,回道:“从功效上来看应该各有不同,有的阵法讲究杀敌,有的阵法讲究防御。”
柳老点了点头,说道:“这可算是一处不同,那么除此之外呢?”
陈曳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回道:“不知。”
脚步轻踏着落叶的声音很快响起,柳老从河畔慢慢走了几步,来到了树下摆着围棋盘的那张石桌旁,从棋盒里捡出了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正中央。
“这是第一道阵法。”
黑夜里苍老平静的声音落下后,从槐树的各个方向很快就涌来了冷风,陈曳的神情有些微凛,识海中的神识落在了那枚黑色的棋子上,发现上面有着轻微的灵力涌动的气息。
柳老伸出枯瘦的右手,将棋子捡了起来,重新放回到棋盒里,之前的阵法在这一刻便陡然消散,周遭的环境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世上的任何事物都可以是阵基,阵基的不同,便是阵法的不同。幽州的两座大阵,黑山大阵是以黑山为阵基,雪山大阵是以雪山为阵基,而凡此种种,都可以称作为固阵。”
“固阵的唯一要求便是阵基不能溃散,若阵基变动,那么大阵立解。”
“当然,一枚棋子和一座山脉还会有些不同,先前你的神识发现了什么?”
陈曳很快回道:“棋子上有灵力。”
柳老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将一枚棋子立为阵基,所需要的灵力不过是微末,但若是想要将一座山脉都立为阵基,那么将需要一个海量到可怕的数字,加之阵基里的灵力如果消失,阵法本身也会被破,由此二事便慢慢演变出了另外一种解决办法:寻源。”
“这个世上自然没有什么修行人的灵力是取之不尽的,因此再如何强大的阵法也总会有被破的一天。千年之前,北国最强的临天阵的修缮最重要的一步便是补充灵力,而且因为所需灵力太过庞大的缘故,这种补充往往还会折损着修缮阵法的修行人本身的寿命。”
“后来,关于这座大阵,一位年轻人提出了某种建议——”
“替大阵寻求一个万世不尽的阵法来源。”
“这也就是阵道在千年以来的最大变革,之后的数百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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