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量子法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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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人在墙上轻轻的敲动了几下，曼尼在才催促着小杰特爬进那个只有小孩能通过的排水道，钻入教堂中。

　　　　当西蒙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看着小杰特消失的身影，西蒙撕咬着嘴唇，淡淡的血痕从嘴角溢出。

　　　　“等上一刻钟，如果小杰特还没有出来的话，我就一把火烧了这个教堂。”，西蒙掏出怀表借着月光对了对时间，随即发狠道。

　　　　西蒙从来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及早就接触过人性之恶的他，在那副独善其身的外表之下早就铸就了一颗疯狂的心灵。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平平安安的度过幼年时期，走向社会，而不是因为经历而造成某一方面的缺失无法独立生活。

　　　　当无法保护自身时，就必须要像那些凶狠的虎狼一般，倾尽所能张牙舞爪恐吓对方，因为弱小的就是原罪。

第31章　空间的技术黑箱（）　
就在西蒙准备拔剑而出的时候，小杰特毫发无损的从下水道中爬了回来。

　　　　曼尼立刻上前抓住小杰特的手臂，抢过他手中的口袋，翻看起来。

　　　　一根盛满荧光液体的玻璃瓶被曼尼从袋子中掏了出来，他的双眼如狼般，散发着贪婪与渴望的幽光。摊开手掌，轻轻倒出一滴，曼尼急不可耐的伸出舌头舔食起来，看上去就像那些吸毒者一样。

　　　　西蒙在角落仔细的打量着小杰特的衣着和脸色，看上去他在神殿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同时，那根玻璃瓶明显超出口袋空间的极限的怪异情景，则引起了西蒙的注意。

　　　　“莫非是空间装备？”，西蒙有些好奇的想道，这还他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

　　　　记忆中奥瑞得大陆上的空间装备非常常见，而且外形五花八门。常见的如眼前的口袋形状，戒指，项链，武器这些，还有些更怪异的外形比如贝壳，种子，钥匙。但是西蒙21世纪的固有思维则告诉自己，这可能是奥瑞得大陆上最大的技术黑箱。

　　　　空间是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人类将近两千年的时间。

　　　　从天圆地方，到地心说，到哥白尼挑战教会塑造日心说，再在到牛顿因为一颗苹果引发的经典力学，以及大脑袋天才爱因斯坦提出的相对论，这些不朽的科学家在冥冥之间发现的物理现象，都在用自己的思维诠释着空间的定义。

　　　　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对自己生活的宇宙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作为一个天体物理专业的理科生，用西蒙自己的理解来说，空间是一个不断被发现不断打破人们认知的存在实体。

　　　　科学混沌未开的时候，西方世界神教思维统治一切，那时候为了迎合至高无上的存在，那些愚昧的凡人给空间冠上各种各样的称号。当一位位不惜身的科学家发现一个个真理打破愚昧，教会才象征性的放下矜持的态度，但是从根本上并没有改变什么。

　　　　到了近代，经典力学主宰人们认知的时候，空间对于人们来说是一个舞台。这个舞台包含着万事万物，一切生灵一切物质发生的一切行为产生的地方。经典力学适用于描述大部分情况下的物体运动状态，但是这并非没有例外。

　　　　当天体之间以光年为尺度的超长距离上，星体的公转引力又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产生作用。这个问题则被爱因斯坦用那超出常理的想法，给解答了出来。

　　　　这位伟大的科学家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角度切入了这个问题的核心，空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那些我们看得见摸得着的空间似乎又有了一种新的属性，经典力学主导的那个定量‘舞台’则成了一个可以扭曲，对折重合的以及拥有曲率的存在。

　　　　若非如此，那么人们将无法解释引力的存在，而这一点到了现代社会则被广泛接受。

　　　　奥瑞得大陆上如此常见的空间装备到底是何原理，难道空间真的可以切割成一块块，不仅有边界还有开口？这里面充斥着无数的谜团。

　　　　西蒙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会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如果解析魔力本源的问题难度是1，那么解析空间本身的难度则无法预估。

　　　　西蒙下定决心一定要入手一件空间装备来慢慢研究，这毕竟是他的本职工作。研究天体物理的理科生，就是变向的研究空间本身。

　　　　一路上思绪杂乱的西蒙，迷迷糊糊的跟着两人在城市之间穿行，直到两人停在一幢华丽的花园式建筑前，他才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把注意力聚焦在目标身上。而此时他身后不远的阴暗角落，萨得老爹和本恩都漏出半个身子紧紧的盯着西蒙。

　　　　萨得老爹低声请示道，“要不要直接动手？”

　　　　本恩抿住薄薄的嘴唇，摇摇头，表示稍安勿躁。

　　　　曼尼带着小杰特在正门前轻轻叩响了门环，随即一个赤裸着上身，脸带狗头人面具的男人打开了房门。这位守门人和两人并没有任何交流，只是递上两幅面具，看着他们戴在脸上之后，便放他们进入。

　　　　西蒙犹豫了片刻，便跟上了两人。不是因为他不怕被主人发现，而是他认出了这里。印象中这座花园式建筑，是一位去世了的图塔斯曼老伯爵的住处，当初西蒙还来过这里，曾经对里面迥异的风格记忆清晰。即便被主人认出，也可以说是熟客，而且曼尼和小杰特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入其中，倒也给了他信心。

　　　　如前面两人一样，这位守门人也递上了一张面具，等着西蒙戴上遮住面容才肯放行。但是可气的是，到了他这里面具似乎已经发放完毕，只分到一张绿皮地精的面具。要知道作为环大陆智慧种族歧视链条中最底层存在，要是戴上了这种面具真的会遭受莫名其妙的恶意。

　　　　西蒙不满的和守门人僵持着，指了指面具说道，“真的不能换吗？”

　　　　守门人似乎是个哑巴，张开嘴只能发出一阵，“啊！啊吧！啊！”，之类意义不明的声音。沟通无效之后，西蒙只得无奈的戴上了这张面具，最终也得到了放行。

　　　　迈步进入庭院间，西蒙隐约间听到一些嬉笑的声音，就是那种在歌舞厅之外听到的声音。虽然障碍物阻挡了声波在空气中的传递，但是随着西蒙的靠近则闻道一股淫靡的气息。

　　　　穿过堂前的小花园，西蒙走进了大厅，这里则空无一人。虽然没有人指引道路，但是两个通道旁不仅贴着指向标，同时下面还分别写着标语‘轮盘大世界’和‘秘密花园’。

　　　　看着这颇具文艺气息的标注，西蒙终于明白自己来到什么地方。

　　　　这里是哈里特和里奥提到过的贵族赌场，那些卖儿卖女的人们就是在这里被吸干了一切，然后家破人亡。

　　　　面具下西蒙的表情狰狞起来，他不再迟疑，直接朝着轮盘大世界的方向走去。

　　　　然后，巨大的嘈杂声传到耳边。

　　　　那些戴着面具的人们犹如一具具丧尸，凸起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在大厅中央飞速旋转的轮盘，疯狂的吆喝着。

　　　　西蒙推开一个个急红了眼的赌徒，寻找着那矮小的身影，但是一无所获。

第32章　秘密花园（）　
隐秘的跟踪者们见西蒙迟迟未曾出现，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萨得老爹搓着满是老茧的手指，问道，“本恩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兜帽男指着眼前的花园式建筑，沉吟道，“现在还不好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就是安卡拉著名的面具花园。那些恶心的堕落贵族，在这里操弄着让人倒胃口的勾当。”，萨得老爹对此地怨念颇深，同为竞争者当然对彼此不会有什么好感。

　　　　“和你经营类似黑拳会一样的场所？”，本恩问道。

　　　　萨得老爹连忙摆手，神色不免有些尴尬，“不，不，不！本恩大人，我的黑拳会只是一群没事做的闲人在发泄旺盛的精力。虽然不免有些赌博的嫌疑，但是都是量力而行。从来没有逼的人家破人亡，除非是那些吸食财富神殿迷幻药剂的人们。”

　　　　本恩不耐烦的打断萨得老爹的解释，说道，“说些有用的。”

　　　　“那些沦落此地的贵族，完全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他们在这里放纵的享受生活。这些肮脏的人类都沉迷于极致的感官享受里，迷失在无尽的欲望中。再加上财富教会的稀释圣水研制出来的迷幻药剂，他们完全突破了自己的底线。”，萨得老爹连忙解释道。

　　　　“如此说来，这里就是个**？”，本恩的表情平淡如水，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萨得老爹点点头，补充道，“虽然黑拳会也有流莺来做皮肉生意，这个地方则完全不同。我曾经进去过一次，这里的情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极限。”

　　　　本恩不置可否的说道，“进去看看。”

　　　　——————————————

　　　　当赌场正中央大轮盘停止转动的时候，正是决定这些赌徒命运的时刻，天堂地狱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兽人面具的佩戴者就是这一场的胜利者，当得知自己就是那位幸运儿的时候，他眼眶中凸起的猩红眼球，让人怀疑是否在下一刻就爆裂开来。他跳跃着，高呼着，用双拳疯狂的捶打着自己毛茸茸的胸膛。他忘我的咆哮声激怒了身边无数的失败者，理所当然的发生了一场混战。

　　　　直到维持秩序的狼面具佩戴者手持利器分开扭打中的赌徒，残酷的盛宴才终止，只余下地面上鲜红的斑点。

　　　　轮盘将再一次转动起来，这场介于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战斗又将打响，而那疯狂的一幕也会反复上演。赌场里从来没有赢家，只有输家。

　　　　西蒙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后扭头离开。在他眼中赌徒都是一群毫无意志的蠢货，一堆等待被屠宰的羔羊。

　　　　回到大厅中的西蒙，意外碰到上正好迈过门口的萨得老爹老爹和兜帽男本恩。

　　　　心怀鬼胎的两人一时间竟有些所措，萨得老爹扭过头，朝着同戴地精面具下的本恩，隐秘的比划了一下手势，询问是否直接动手。

　　　　本恩见状直接抓住萨得老爹的手臂，摇着头否决。

　　　　西蒙看不清楚两人的动作，微微有些奇怪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腹诽着男男之爱莫非在奥瑞得十分流行。不过因为面具的原因，看着两只地精之间爆发出动人的爱情故事，实在是无法让人恭维。

　　　　小杰特已经离开视线超过了一刻钟，心急如焚的西蒙不再浪费时间，抬脚跨进了了‘秘密花园’中。

　　　　一股股腥味混杂着草木的清香扑鼻而来，这种混合的味道刺激着西蒙的嗅觉，既让人厌恶，又充满了诱惑。

　　　　头顶上高低不平不平的水晶吊盘上，摆放着十几根红色的蜡烛，光线昏黄而且暧昧。

　　　　壁炉里跳动的火苗带来了丝丝暖意，烟火气则顺着开口的烟囱袅袅上升，像一位忠诚的卫士守护在身边。

　　　　当西蒙的视线聚焦在人群的时候，眼前的情景直接让他呆立当场。

　　　　犹如古希腊神庙里壁画上描绘的场景，真实的呈现在了眼前。

　　　　那些佩戴着面具的女性，有的单单披着一件只能遮到臀部的轻纱，围绕着人群挑选着自己的‘货物’。有些则赤身裸体，时不时用手指划过‘货物’的胸膛，引起一阵阵尖叫声。

　　　　秘密花园的室内布局看上去也是花了几分心思，由一条小花带隔开。一侧的女性挑选着自己中意的男性，然后两人便随意的找个地方开始娱乐。虽然花园内外沿的地方布满了暗室，但是这些突破心理底线的男男女女，则更喜欢选择在空旷的地方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西蒙干呕着，这令人作呕的气息和场景，瞬间冲击了他的感受器官和视觉神经。

　　　　或许是由于隐藏了身份的原因，生灵与生灵之间再也没有道德的束缚，完全打开自我的兽性本能。

　　　　西蒙捂着肚子，弯下腰，反而愈发恶心起来。他休息了好一阵才平稳了呼吸，视线越过这些毫无生气的皮囊找寻着小杰特的身影。

　　　　随后而来的兜帽男本恩，则对这样的场面毫无动容，他看着微微有些颤抖的萨得老爹，压低声音说道，“这只是人类原罪的表现形式之一而已，无需动容。你既然想入必要之恶教会，那就从这里接受洗礼吧。”

　　　　萨得老爹没想到长久以来一直渴望得到的机会，如此简单的出现在了眼前，他重重的的点头，神情激动不已。

　　　　本恩从怀中掏出一只纯黑色平面等腰三角体，食指在其中心位置连连轻点，一股粘稠而透明粒子带着微光从本恩的身上散发出来，片刻过后便消弭于空气中。

　　　　“本恩大人，这就是教会的心灵之术？”，萨得老爹神色激动的问道。

　　　　本恩并不直接作答，反而拿掉了脸上的地精面具，摘下兜帽，抬手握拳抵在胸口说道，“无恶则无善，从来没有无所衬托的善，从来没有毫无根由的恶。以无序冲动之恶，生存之恶，欲望之恶为名，恶之殿第四堂，第一思考者心灵术士本恩格里芬为迷途之人萨得指引道路。去吧，以恶为名，冲破你的心灵枷锁，走上思考的道路。”

第33章　必要之恶（）　
萨得老爹激动的在脑海中记录着本恩的言辞，灵魂也随之颤抖。他笨拙的抬手模仿本恩的动作，看上去反而有些滑稽。

　　　　“那么，我将要做些什么？”，萨得老爹嘶吼道。

　　　　身后的吼声终于惊扰到了西蒙，本恩缓步欺身靠近，随即用平和的语调说着蓄势待发的咒语，“心灵…震慑！”

　　　　犹如一万之苍蝇在耳朵里煽动着翅膀，那破开空气发出的嗡嗡声拉扯着西蒙思维的运行速度。

　　　　意识中最简单的念头似乎都难以凝聚成型，西蒙盯着本恩，面部肌肉犹如慢动作般许久之后才变成疑惑的表情。

　　　　本恩皱眉，目标受到自己的心灵冲击之后，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莫非他身上有防护道具？还是自身的特殊？”

　　　　西蒙僵硬的扭动着脖子，面朝本恩，动作一顿一顿的，就像那些机械齿轮无法正常工作一样。

　　　　“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西蒙本能的发出了疑问。

　　　　“心灵…震慑”，本恩摊开手掌朝着西蒙再次施展冲击，那无色的粒子流继续冲向西蒙的大脑中，消失不见。

　　　　接着，西蒙应声而倒。

　　　　而此刻安卡拉城门下正在给莱克送行的米克曼，突然挥手止住交谈闭上了双目，从西蒙额头的洞察之眼传回的画面中，正好显露出本恩那张晦涩难明的脸。

　　　　“你们快走吧！这里马上就要成为是非之地了，这次元素熔炉核心是大议会和法协都志在必得的东西。我作为荣耀之臂最近的执行人，必须要完成任务。”，米克曼睁开双眼，留下告别的语言，瞬时给自己身上套了几个辅助魔法，风驰电掣的赶往西蒙的所在地。

　　　　莱克自嘲着摇了摇头，感慨道，“都是身不由己的活在着尘世之间啊！”

　　　　秘密花园的行动还在进行当中，本恩不再纠结一个毫无施法经验的少年是如何在自己一击之下还保持意识，回头说道，“必要之恶教会的教义就是让我们从麻木的生存者，便成思考者。生存者的三大恶，无序冲动之恶，生存之恶，欲望之恶经常会交织在一起。就如眼前这一幕幕，繁衍的欲望，生存的需要，冲动的行为。打破一切虚假的社会道德，你才能真正的看清楚自我，从而走上自我救赎的道路。慢慢的等着，等他们欢愉到极致的时刻，让火焰净化这里的罪恶。”

　　　　萨得老爹颤抖的问道，“烧死他们？”

　　　　“他们的恶是在享受，是在放纵。我们的恶是净化，是认知，是开启道路。当我们从生存转向思考，从辨识世间最丑恶的一面到行使最纯粹的善，从恶之殿升华到善之殿，我们将和那些伟大前辈们的心灵链接在一起，超越凡尘，拥有抗衡神灵的力量。”，本恩叙述着必要之恶教会，最纯粹的理念。

　　　　本恩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萨得老爹独立的做出自己的选择，而此时先前借助纯黑色三角体使用的心灵之术…欲望之触的影响正在缓慢的发挥作用。

　　　　花园两侧人群的行为逐渐癫狂起来，耸动的身躯犹如蜂鸟振翅时的频率，在这极致的快感中嘴角都溢出一丝白沫，这是比品尝迷幻药剂更疯狂的精神刺激。

　　　　面具下的身体肤色也逐渐变的通红起来，这是人体的细胞内的线粒体在疯狂的燃烧。尖叫声，喘息声，嘶吼声，人群在这里变成了毫无灵智的野兽，欲望之恶在这里支配着一切，感官的欢愉在冲击着极乐的巅峰。

　　　　萨得老爹浑浊的瞳孔渐渐清晰，他回想起了自己的记忆。年少时懵懂无知的自己，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和一包破旧的衣物，就冲动的追寻着自己关于冒险生活的梦想。

　　　　旅途中有欢笑，有悲伤，有聚合有离别，有爱情有失去，有生也有死。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热血似乎都留在那危险的地带，黑水沼泽，热沙地狱，神弃山脉，哭泣森林，叹息大裂谷。当自己厌倦了那种生活定居在安卡拉之后，一身伤痕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

　　　　雨天需要涂抹昂贵的蛇油止痛，风季又要包裹在厚厚的皮衣中忍受着头疼的折麽，萨得老爹渐渐开始思考自己的经历，自己存在的意义。

　　　　守着毫无生气的血斧酒馆，没有客人没有收入，也没有找到那让自己可以付出余生的女人。他的心灵似乎都留在了冒险中，麻木的生存着。帮执政厅做着黑手套，以地下黑拳为名，吸引那些无聊的人士投注，招揽流莺接待客户，从神殿接受迷幻药剂卖给那些吸毒者。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生存着。

　　　　萨得老爹觉得这样似乎也不算活着，直到本恩的到来。那奇妙的对话经历，那神奇的心灵异能，那高妙的教义，一次次冲击着他的灵魂，直到他认同接受，那些困扰自己长久的谜题似乎也有了真正的答案。

　　　　“什么是活着？什么是感情？怎么样才算活着？”，萨得老爹神经质的自言自语着，“释放自我，我可做恶，我可行善，我也可静待。”

　　　　本恩扛起昏迷的西蒙，满意的看着神色愈发清明的萨得老爹，点点头欣慰的走出这里，把余下的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新教友。

　　　　萨得老爹的皮靴踩着那一句句白花花的身体，犹如踩在地板之上，坚决而有力。

　　　　“道听途说不为真！道德约束不为真！秩序不为真！我当顺从心灵，一切从心。”，萨得老爹拾起壁炉旁的火钳夹起一块燃烧着的木炭，放在花园中那精致的海因斯华贵地毯上。

　　　　焦糊的味道掩盖在浓重的腥气中，但是火苗逐渐窜起。那桔红色的光芒沾染在人群的身体上，他们毫无感觉。即使肉香传来，他们仍然毫不动容。

　　　　萨得老爹退出房门，看着自己的恶行以及即将被净化的恶行，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幻化出一具具焦黑而且扭曲的身躯。神色随即一暗，但是转瞬间坚定起来。

　　　　当蒸腾的火焰和灰白的浓烟渲染了整片视线时，萨得老爹的脑海中一点光芒的种子，正在凝聚成型。

　　　　此时，这位满脸风霜的中年人，带着和煦而欣喜的笑容，回头对本恩说道，“教友，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第34章　施法者的战斗（）　
萨得老爹闭目感受自身，一道道暖流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那些积年旧伤造成的苦痛也在慢慢消失。

　　　　“原来如此。当心灵不在蒙尘，确定前进的方向，这就是原初的心灵力量啊。”，萨得老爹说完，放肆的笑了起来。

　　　　“道德，规矩，秩序，本能就是一个个套在我们脖颈上的枷锁，禁锢着我们的力量。当这一切都被粉碎，我们才能看到真实的自我。”，本恩欣慰的笑着解释道。

　　　　两人最后回望了一眼这肮脏的地方，带上西蒙离开了此地，缓缓隐没在夜幕中。

　　　　刺目的火焰闪烁跳跃着，在这漆黑的夜晚里摇曳生姿。

　　　　魔鬼们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那些罪恶的余烬。

　　　　赌徒们直到火势蔓延到脚下，才尖叫着逃离了这里，临走前有些还冒死抓了几把那些叮当作响的钱币，揣进口袋中。

　　　　而那些安稳已久的守卫者们直到此时次发现火势已经不可阻挡，随即慌张至极，毫无动作。长久以来的安宁生活，不仅磨灭了他们的热血，也打消了他们的警惕性。

　　　　面具花园的管理者桑德斯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焦臭的肉香和灰烬的腐味，混杂在温热的空气中，一遍遍的冲击着他那暴躁的神经。他揪住一个正在徒劳救火的卫士，怒吼道，“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

　　　　这位倒霉的卫士讷讷无言，桑德斯终于放下了他那令人厌恶的贵族仪态，一脚踹在卫士的大腿上，后者则翻滚着摔向了地面。

　　　　桑德斯颤抖着踏进秘密花园的废墟中，那一具具扭曲在一起的焦黑尸体让他目眦欲裂。这一堆堆不成形状的肉块是他的朋友，妻子，属下，客户。他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头皮上的刺痛感，让他更加暴躁和疯狂。直到五官扭曲在了一起，他才如野兽般的对着空气嘶吼道，“不管是谁我都要你们付出代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