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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护花神技-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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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所谓“才惊四座”,好像是各家淑女都要在寿宴上展示才艺,或献舞,或奏乐之类,可她恍似一样都不擅长,不由拉着月柔的手急道:“大后天太后寿宴,我是不是也要献舞才行?”
“这个自然!”月柔微蹙眉,见她一脸叫苦的表情,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令她暂不要说话,对谢丝言道:“谢姐姐善舞,待会儿不妨向她讨教几招!”
谢丝言掩嘴笑道:“我还不知道这建康城里有哪一家的淑女敢在月柔公主面前声称自己善舞!既已入正题,别的话也不多说,众姐妹听闻公主新得了一张‘九霄环佩琴’,而我们又要为太后献舞,眼下都在沉香亭排练,想请公主鼓琴以助,先试舞一曲,以免到时候太过紧张。”
“原来是为此!”月柔浅笑道:“不知姐姐们要做何舞?”
谢丝言柔声道:“花舞!楚姑娘,你也一同前来可好?”
听着的二人皆是脸色微变,若说这花舞,神奇之处便在于十二名绝色女子代表十二月花神一同起舞,很容易辨出优劣,若真做此舞,那么便不是排练,而是竞技。
思至此,月柔点头道:“好!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致,涵儿,我们就一起去吧!”
楚岳涵心下暗暗叫苦,只是月柔一直递眼色,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去了。
离沉香亭不远,即听到一阵悠扬的丝竹管弦之声,环佩清鸣之音,众淑女罗带翩翩,妖娆起舞,瞧见了月柔,皆上前施礼,月柔抬手命众人免礼,笑道:“姐姐们舞的真好,我也来凑凑热闹。”
李家淑女妙容咯咯笑道:“十二花神正好还缺一位桂花神和一位桃花神,你们看她们两个像不像?”
听了此话,月柔还好,楚岳涵的脸色已经变的不能再变,正欲推脱,众人却起哄不止,眼角又瞥见一个素锦白袍的身影在花树下款款徐行,一双寒星似的眸子朝她望来,心下狠狠一颤,没了言语。
来的正是和王,众人齐齐施礼,只月柔跑过来道:“和王哥哥,不好意思,我本应了你今日到月宫阁中看那张九霄环佩琴,不过今日涵儿进宫来了,我就把琴也带来百花园,麻烦你走这么远的路过来!”
“不妨事!”和王摇头微笑,“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可有些失礼了!”
和王形貌雅俊,性情又极温润随和,纵然身份尊贵,说出这番话倒也不奇怪,众淑女皆是一笑,谢丝言上前施礼道:“之前丝言曾有幸听过殿下鼓琴,今日我们于此间作花神之舞,眼下正缺一名琴师,不知可否请殿下为我们配乐?”
月柔趁机道:“如此甚好!和王哥哥,你不正想试试那张九霄环佩琴么?”说着又拿眼角瞥了瞥楚岳涵。
和王虽不大解其意,但是料想顺水推舟应当无误,遂笑道:“好!”
众人面上皆露喜色,唯楚岳涵垂着头,愁眉苦脸。
十二花神舞舞姿纷呈,器乐各异。
起初乃是一阵清幽的玉笛,一袭雪衣头戴珠玉之环,梅花点额的王家淑女秋仪罗袖飞舞翩跹而出,长袖如云如雾,恍似飞雪琼霜,缓缓的拂上花枝,飘摇柔美之姿恰似当年含章殿下素手折梅试新妆的武帝小女。
接着琵琶伶仃,一袭红妆百花见羞的谢家小女水袖长掩,新醉初成,明眸如水,黛眉春山,罗带翩翩,恍若惊鸿。
而后瑶琴初响,桃花美人罗袖轻举,花蝶一般舞出来,纤腰轻折,摇风摆柳。
和王悠然抬眉,吹花过眼,面前翩翩起舞的桃花美人突然踩中自己的裙裾,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舞阵散开,连乐声也止住了,四下登时一片哄笑,有人窃窃私语道:“这等粗浅技艺,难道也要在太后娘娘寿宴上献丑?”
月柔上前将她扶起来,抬头瞧见和王颇为关切的眼神,“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他虽是一番好意,楚岳涵却低声骂道:“都是你!没事干嘛选我当什么淑女,我哪里像淑女了?好好的要我跳什么舞,脚都要摔断了,你开心了是不是?”说完气呼呼地走开,健步如飞,没半点摔断脚的样子。
众淑女面面相觑,和王被她骂的一怔,回过神之后禁不住啼笑皆非。
月柔追了老远才追上她,蹙眉道:“我原也知道你舞跳的一般,看来献舞是不成了,眼下离寿宴也没有几日,总得想个法子过关才行!”
楚岳涵头大如斗,“我逃跑成不成?”
第115章 绫绮()
月柔尚未来得及回答,却听花影后一声轻笑,和王款款走出来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要不你回去把通玄院的人全都带上一起跑,说不定还可以成功!”
月柔忍俊不禁,掩嘴笑出了声,楚岳涵脸都绿了,怒道:“那我自挂东南枝总行了吧!”
和王殿下居然毫无风度地还嘴,“你还是饶了东南枝吧,那得有多难看——”
楚岳涵气极,横眉竖目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开打的架势,月柔慌忙挡在二人中间,强忍着笑道:“好了!和王哥哥,你也真是的,涵儿正满头包,这个时候还要逗她,难怪她生气。既然人都来了,不妨一起帮忙想想主意,让她怎么过了这一关!”
和王淡淡道:“我看这舞不跳也罢,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为太后贺寿,也不是只有歌舞才作数,皇妹不是也要献舞么,不如让涵儿帮你配乐。”
楚岳涵颜色稍霁,蹙眉道:“可我只是粗通琴艺,怕会砸了月柔的场子!”
月柔面色忽变凝重,目光在二人面上轮番流转,缓缓道:“和王哥哥精通音律,倒不妨让他点拨你两日,一定成的!”
二人对了一眼,和王微笑道:“既然是我惹下的麻烦,负点责任也是应该!”
见他答允,月柔面色又是一变,“既如此,月柔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此番所献之舞,配乐须是瑶琴与玉笛合奏,和王哥哥既然答允点拨涵儿琴艺,不妨便替月柔配这玉笛之乐如何?”
和王目中颇露疑惑之色,却不多言,点头道:“好!只是不知皇妹所献乃是何舞?”
月柔双眸凝着他,缓缓道:“广袖长陵舞!”
一刻钟后,清净的梨园之中。
清风卷起梨花瓣漫天飞舞,琴声悠悠飘扬,楚岳涵双手支颔,神思被乐声牵扰,一时如见春潮拍岸,一时如闻江城花落,一时好似凤凰临台,一时又好似青鸟飞鸣。
同样的曲子,为何听旁人奏起来却远不如他的好听?
待曲声落,七弦上也点落数片雪白梨花。
和王抬头笑道:“你来试试?”
楚岳涵悠悠转回神思,尴尬地摇头,“这曲子听起来并不繁琐,可殿下的琴声尽得其神韵,我却不行!”
“其实弹琴和听琴一样,用心即可!”和王拉着她坐下,自背后握住她的双手。
雪白的梨花飘落在她发上,又顺着发丝滑落下来,打在指尖,耳边又听和王低沉的声音道:“不妨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
察觉到怀里少女娇躯轻一颤动,和王敛神,握着她的纤指挑弄琴弦。
如此习了两边,楚岳涵只觉已得其神韵,开心地仰头道:“我知道了”
话未说完额上一痛,竟是撞到了和王的下颔,和王亦痛的皱眉,却没有发出声音。
“对不起”又是一抬头。
和王接连被她撞了两次,无奈地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傍晚时,二人以瑶琴和玉笛合奏了这一曲,楚岳涵料想此番定能过关,见和王面色凝重,不由起身走上前问道:“殿下,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和王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是我有心事!你可知这广袖长陵舞乃是太后年轻时常作之舞,先帝也甚喜欢。而月柔皇妹在宫中向来不惹眼,为何此番要如此引人注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月柔的生母淑妃在她七岁之时被打入冷宫,这些年她在宫中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照理说确实不应该去引人注意。
楚岳涵默想片刻,却也不知为何!
太后寿宴当日,天色晴明。
绫绮殿中舞榭歌台娇娆绝世,先是谢家小女的越姬剑舞,接着又是王家千金的白纻舞,连精于舞技的太后也甚是赞叹。
盛宴酒过三巡,忽听得一阵清婉寥落的歌声自九天垂下,恍似天界瑶台玉女的清吟低叹,抬头,陡见十二个绯衣舞姬广袖环围,长陵飘飘,自九天悠悠飘落在歌台上。
梨花树下,楚岳涵眉眼轻动,侧耳听风,几缕青丝贴于面上,素手轻拨,一股清韵犹如自山崖上滚落下来的泉水一般在阵阵浮花中珠碎玉抛,众舞姬纤腰轻折,舞袖一扬,摇风摆柳般缓步散开,显出中间那个一身明黄宫装,腰际挽着绦带长绫,身段玲珑,广袖轻拂,半掩着桃花玉面的绝美少女,眼波合着乐调悠悠流转。
倏忽间玉笛发音,声如鸣鸾,瑶琴合舞,如怨如慕。
那笛声清越缠绵,说不出的悦耳,一曲连珠回环,竟似连满院的春花也为之所动,飘落枝头,翩翩而舞。直听得众人心驰神往,赞叹不已,纷纷引颈朝梨花台上望去。
玉座上的太后登觉心底大震,这笛声好像真的好像
一段清吟后,玉笛声陡然间由商调转羽调,宫装少女的舞袖霍然飞扬而起,曳着腰间的广带依依摇举,犹如一支盈盈出水的芰荷一般经风而摇,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御宴金樽酒冷,太后看着舞榭上那少女飘扬的广带,耳闻玉笛清音,心神已飘去了很远。
当年在洛阳侯府,城璧也曾在席间为她吹笛,而她为他起舞,跳的也是这支广袖长陵舞。
头顶落花拂拂,楚岳涵微抬眸,见身边和王悠扬潇洒的玉笛声将头顶的梨花瓣簌簌震落,飘在瑶琴的七根丝弦之中,只觉这落花之上,似带了他的气息,有些温柔,有些若即若离,纤指下琴音愈加清婉幽玄,观歌舞场中月柔的舞姿也愈加幽雅瑰丽,不可方物,流花飞舞,裹在她飘摇的衣袖间,若云烟流转,灿然夺目。
乐调忽而转疾,舞场中的月柔忽纵体而跃,广袖飞扬,长绫随舞,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清风过后,琴声渐悄,玉笛也剩下些许余音绕梁。
舞榭上月柔娇柔的双臂轻张,秀颔微扬,飘雪般的玉梨花瓣点落眼眸,舞袖长绫依旧卷着轻薄的花幕在周身悠悠飞扬,久而不止。
玉笛自唇边滑下,和王微微一笑,自梨花台上款步而下,朗声道:“皇祖母,孙儿来晚了,请你恕罪!”说着已径自到了太后御座前跪地行礼。
太后瞧了他许久才转回神思,笑道:“你吹笛给皇祖母听,皇祖母喜欢的很,快起来吧!”
和王又向皇上皇后行了礼方起身,百官仕女大半已猜出他的身份,皆纷纷朝他望来,已有不少人一望之下惊呼出声,连两朝太傅崔琦也双眼一瞬不瞬地瞧了又瞧,眼神变了又变。
太后自知他奇在何处,笑问崔琦道:“太傅,我这孙儿可还好?”
崔琦连连点头,“好!好!当年的平江王殿下也不过有七分神似先帝,眼下小殿下却是有九分神似啊!”
太后面色微变,轻颔首,“是啊,琰儿是比他父亲更像先帝,就连笛声也似一模一样!方才他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为是先帝站在我面前——”
霍然间想起方才的一曲广袖长陵舞,双眸朝舞榭之上望去,只见一群下拜的绯衣舞姬中央,一黄衣少女亭亭玉立,花容月貌,娇艳绝伦,不禁微笑道:“是月柔么?快过来!”说着招了招手。
月柔水眸闪动,曳着裙裾缓缓步下来,在太后面前叩拜。
太后笑道:“你舞的真好,比哀家少年时还要好!”说罢若有所思,“方才那琴声倒也清雅,让琴师也下来吧,哀家有重赏!”
楚岳涵闻言,心下颇为吃惊,只得提裾也走了下来。
太后瞧见是她,面上表情竟颇为复杂,似喜非喜,似怒非怒,半晌才道:“能与琰儿的玉笛配合如此默契,哀家倒是有些意外,居然会是你!”
楚岳涵听不出太后喜怒,只得慌忙叩头。
却听太后道:“起来吧,你的赏赐以后再说!只是月柔,难为你有这番孝心,哀家必会重重赏你——”
月柔霍然抬首,花唇紧咬,面色惨白,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眸中泪影闪烁,凄声道:“皇祖母,月柔不要赏赐,月柔月柔有事想求皇祖母”
众人皆是一惊,掌管后宫的皇后面色涨红,轻斥道:“月柔,你身为公主,百官宴上,怎可如此失仪,还不快下去——”
月柔用力摇了摇头,咬牙啼哭,虽不言,却明显在忤逆皇后。
太后瞧她这般模样,心下似有所觉,可又料月柔柔弱,所求未必会是那件事,于是点头道:“好吧,你先说来听听!”
这边厢和王与楚岳涵对了一眼,见她也是满脸不解之色,心下莫名有一丝紧张。
只听月柔抬起头,颤声道:“我想去见我母后,求皇祖母恩准,让月柔去冷宫见一见母后!”
“砰”一声,和王不觉手臂一动,将杯盏碰落在地。
太后心头如遭雷击,脸色也变的甚是难看,尚不曾发话身边的皇帝萧景宏已拍案而起,怒道:“大胆月柔,妖妃祸国,罪当斩首!朕当年饶过她一命,现在你是想代她去死吗?来人,将她拉出去——”
十名禁军涌进来,带头的却正是白颍川,瞥见月柔跪在地上,面如土色,又是惊骇又是疑惑,施礼道:“皇上——”
萧景宏一双怒目瞪着月柔,冷冷道:“斩了——”
白颍川脑中一声轰鸣,禁不住全身狠狠一颤,月柔心间一窒,几乎昏厥。
和王慌忙起身求情,“皇上”
身侧太后厉喝,“琰儿住口!”
第116章 合昏()
盛宴之中,灾厄突起,莫说是当事人,参宴的百官也个个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摄于祖母之威,和王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止住。
太后面色不善,缓缓道道:“皇上,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哀家的大日子,哪能说斩就斩,就将她交给哀家处置吧!白统领,马上把月柔公主关入暴室,听候发落!”
白颍川清俊的眉峰狠狠纠结,蓦然抬手,命人将月柔带走。
阴暗的暴室之中,被宫人推到在地的月柔无知无觉,泪珠儿冰凉似水,流了满脸,喃喃道:“母后母后月柔真的好想你呀!你好不好?你还活着么”
也不知躺了多久,恍似外面的宫灯已经点亮,房门突然间打开,楚岳涵走到她面前将她摇醒,“月柔,你醒醒啊——”
月柔缓缓起身,瞧着她一脸诧异之色。
楚岳涵摘去她发上的稻草,柔声道:“太后娘娘答应,要我过来陪你,你不要怕!”
话音未落,月柔已抱紧她幽幽啼哭,房门马上又被锁住。
过了许久,夜色寂寥,二人并肩而坐,楚岳涵禁不住问道:“月柔,淑妃娘娘当年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为何你一提起她,皇上还有太后,脸色都变的那么可怕?”
月柔眼角泪痕未干,摇头,“我不知道!当年我只有七岁,而那些事情又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奇怪,我根本就不明白。只是知道我本来有一个长我三岁的姐姐,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听说是溺水身亡,可是尸体却找不到。再后来,就有人说她不是溺水而死,而是被妖怪吃了的,而那个妖怪就是我母后!”
宫廷之中争斗向来血腥,可是诬陷淑妃是妖也能被取信么?
楚岳涵大觉不解,“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难道你父皇竟也信了?”
月柔面色一黯,抱紧双膝点了点头,“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不明白,是不是我母后真的是妖怪?”
楚岳涵失笑,“傻瓜!妖物与凡人成婚,是不可能怀孕生子的,难道你不是你母后的亲生儿女?”
月柔正色道:“姨母说我与母后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我自然是她的亲生女儿!”
楚岳涵本也不信此事,肯定道:“既然如此,你母后又怎可能是妖!这件事情绝不会是你知道的那般简单,或许或许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蕊珠宫,和王甫一下拜,太后即转过身也不看他,淡淡道:“若你是来替她们求情的,便不必说了!”
和王暗自叹息,抬眉道:“孙儿非是来求情,只是不大明白,月柔皇妹究竟是身犯何罪!子女思念母亲原属天性,若这也是罪过的话,那么天下间又有几个做儿女的不是身犯重罪?甚至,是我父王——”
太后心头大震,霍然转过头来。
和王凝着她,一字一句道:“父王常说,十六年来,骨肉分离,无一日不牵念挂怀,而今年过四十,思母愈甚,也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得一面,以全这一世母子之情!”
眼见太后凤躯摇摇欲坠,莲芯慌忙上前来扶,厉声喝道:“小王爷,你只知为人子思母之痛,难道做娘的思念儿子还会少一些吗?这十多年来,蕊珠宫里所有人都不敢在你皇祖母面前提起你父王,而今你却为了你皇妹,惹她如此难过,于心何忍?”
和王急下拜道:“琰儿不孝”
太后摆手,令他不必多言,步到窗前,看着琼树梢头的一弯明月寂然微笑,“哀家活了大半辈子,几乎尝尽世间生死离别。月缺尚有月圆时,而我母子却再无相聚之日。今日,看见月柔哭喊着要见她母后,仿佛就看到当年远嫁平江之时,与娘亲骨肉分离,几乎永别;看到当年送珠儿出嫁,肝肠寸断,以为那一日就是世界的尽头;看到你父王饮恨离京,我从冷宫里面跑出来,站在城墙上,却只看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消失在天边。十六年来,日思夜想,我多么想见一见我的麟儿,我的亲骨肉,可是谁又能成全我?谁又能”
她的声音渐趋微弱,忽然昏倒在地。
当晚和王守在蕊珠宫,夜半太后醒来,抬手抚着他的头笑道:“皇祖母梦见你父王了,还是十六年前的样子,那么寂寞,那么听话。快醒的时候又想,都过了这么多年,你父王的样子一定有些变了,也不知道他想起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还是十六年前的样子,可是,我这个母后真的已经老太多老太多”
和王眼中水雾朦胧,握着她的手微笑道:“孙儿只知道皇祖母在父王心里一直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不管他在什么时候想起你,你的样子一定都是那个最美最美的母后!”
太后浅笑,泪落无声,一只手在孙儿面上不停摩挲,恍似想要摸出儿子的样子。
第二天梳洗过,太后爱怜地拉着孙儿的手,“你一晚不曾合眼,现在快些回去休息吧,月柔的事皇祖母自有安排,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就给你答复。”
月柔公主之尊,自幼娇惯,在暴室中待了一夜就发起了高烧,楚岳涵告知看守之人,半晌却等来了太后不允许太医来诊治的结果。
整整一日月柔滴水未进,到了黄昏已昏迷不醒,蕊珠宫李尚仪带着御医姗姗来迟,冷冷对楚岳涵道:“太后娘娘吩咐,想不想救月柔公主,全在姑娘一念之间。只要姑娘肯替娘娘做一件事,她非但可以放了月柔公主,还能满足她的愿望,到冷宫里去看望淑妃!”
楚岳涵不解之余大是忐忑,蹙眉道:“太后娘娘会需要我为她做什么事?”
李尚仪不答,只问道:“姑娘应还是不应?”
楚岳涵回头看了看躺在稻草堆里的月柔,不多时转身跟随李尚仪离开暴室。
掖庭暖阁中,数名宫娥上前给她解衣侍浴,出浴后换上一袭红衫,梳妆打扮。
蕊珠宫里和王听了太后的一番话,霍然起身摇头道:“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孙儿不明白,皇祖母为何要如此”
太后早知他会有此言,淡然道:“你不是好奇为何月柔提起她母亲淑妃,皇上便要下令处斩么?皇祖母现在就告诉你,当年皇宫之中有巫师作乱,淑妃被控,几乎谋杀了皇上,后来是楚玄大人出面,才将事情解决。巫蛊害人,防不胜防!琰儿,你贵为皇孙,将来极有可能继任江山大统,皇祖母绝不能让你有丝毫闪失!更何况你皇爷爷在世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起过,楚玄此人深不可测,虽不可不信,却也不可轻信!而他的这个女儿,天真单纯,若她能留在你身边,必定会真心护你。所以,是皇祖母逼你也罢,是你自愿也罢,都一定要这么做!”倾身上前,握住他的手,“琰儿,你要知道,你的存在对于你父王和皇祖母来说,究竟有多重要。所以,你要听话!”
和王心绪翻动,暗暗道:“就算自己情愿,那么涵儿呢?倘若强迫她如此,以后她会如何看待自己?”
暖阁中,头上的凤冠尚未带好,红装少女霍然起身,纤手扫落妆台上的胭脂盒子,洒落一地嫣红,她却浑然不觉,后退几步失声道:“你说什么?太后娘娘吩咐我做的事,竟然是去给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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