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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护花神技-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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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
洛瑾萱满脸泪水,拉着他的手,“琰儿,皇祖母本不愿你涉险,你此去,若是救不了你皇爷爷,也不必勉强一定要保全自身,一切以江山大业为重——”
此去前路凶险不可料,连楚玄也说胜算可能在五成以下,只是却不曾这般对洛瑾萱明说,和王点头,安慰道:“皇祖母放心,孙儿自有分寸!”
楚玄凝眉睨了和王一眼,又道:“和王殿下可以为先帝之替,守护这张山河琴,若太后娘娘想要将珠儿公主的魂魄一并救回,怕还需从皇族之中挑选一位公主守护水含珠才好!”
提起爱女,洛瑾萱心间一窒,急道:“以楚大人之言,皇族中的公主哪一个能为珠儿之替?”
楚玄稍一思虑,“十七公主温柔貌美,与珠儿公主性情最相似,该是最合适的一个!”
楚岳涵暗吃一惊,不由上前道:“月柔柔弱单纯,若令她做珠儿的魂替,怕是要派人好好保护她才更为妥当,不如让白统领随行,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白颍川乃白承之之子,此番接珠儿魂魄归来,由他随行自然再合适不过。
半个时辰后,月柔和白颍川也相继来到蕊珠宫。
洛瑾萱将水含珠佩戴在月柔身上,又看着白颍川,思起白承之和珠儿之间的凄绝苦恋,登时心如刀绞,垂泪道:“我只恐自己死后无法见到城璧之魂,而承之去了这么多年,他又能到哪里去找珠儿呢?”
水含珠荧荧闪灼,白颍川低眉,察觉手中的含光宝剑在鞘中一阵震荡。
不经意间,和王目光越过宫墙,喃喃道:“从这个方向看,蕊珠宫与玉螺宫隔的似乎不是很远!”转头看向楚岳涵,“你说昨晚上潜入玉螺宫那几个人是否就是给皇祖母送信之人?”
若非如此,在这皇宫大内,谁又能无声无息将山河琴和水含珠送到蕊珠宫里来?
楚岳涵又蹙起了眉尖,思虑道:“这番推断倒也颇合清理,只是若沈飞白等人真的是风灵儿的爪牙,此行我们须加倍小心才是!”
“世外兰烟,本已暗藏许多幻术玄阵,而仙脉灵源长生天更是玄之又玄,此次京师司天台势必倾巢而出——”白颍川走近江越,犹疑道:“其实当年我父亲对术法一道也略有涉猎,我自小也曾习过一些,子越,看来这次,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楚岳涵眨了眨眼,垂下头去,她自然知晓江越与白颍川乃是生死兄弟,有时候关系好的令她也嫉妒。
为了遮掩失态,遂跑去拉住月柔的手道:“你们两个只管并肩作战,我保护月柔就好!”
“你要保护的不止是月柔,”楚玄睨了她一眼沉声道,“还有和王殿下,从此刻起,若殿下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爹爹——”楚岳涵又尴尬又着急,却无可奈何,看向江越,只见他面上黯然之色一闪即逝,含笑安慰,“保护殿下和公主,责任重大,千万小心!”
折腾许久,终于可以回家去。
大清早的建康城还算安静,画阁朱楼灯影已熄,满街飘着早点的味道。
走着走着,楚岳涵怨念地止住脚步,抱着双臂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越诧异,回身在她面前蹲下,“怎么不走了?”
“好饿,走不动了!”楚岳涵扁着嘴,满脸委屈。
江越好笑地摸摸她的头,背转过去,“上来吧!”
他背着她,走的不快,却很安稳。
楚岳涵将下巴抵在他肩头,想了半晌缓缓道:“昨晚上听和王殿下讲了一夜的故事,关于先帝陛下和太后娘娘。师兄,世人所求,多逃不过封王拜相,一朝权倾天下,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江越听罢好笑道:“我自幼长的山野间,不知何为富贵,更不知何为王侯将相。如果可以选择,只希望能带着涵儿远离红尘俗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过一辈子!”
背上的女孩低笑了两声,将他抱紧,侧脸贴着他的脊背摇着头蹭了几蹭。
因昨晚彻夜未眠,到家之后,沐浴过便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醒时黄昏夜雨,芭蕉不展丁香结,颇感一丝沁冷与凄凉,遂下床去寻江越。
天色极阴沉,没走多远,瞧见父亲和江越并肩站在花影长廊上。
正待上前,忽听江越道:“师父是说涵儿的娘亲一直都活着?”
楚岳涵顿如五雷轰顶,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第145章 合欢铃()
十七年前,巫山门,合欢谷。
清风吹过溪涧,团团粉扇似的花朵漫天飞舞,隐隐还有铃铛的响声。
百株合欢树环绕的溪涧中央,一块白石之上,身穿单薄白衫的绝美少女双眸紧闭,蹙着眉,耳边传来合欢铃的魅惑之音,体内缠绵的云雨之气四处乱窜,她尽力压制,不多时额头已沁出一层薄汗。
忽而风声大作,花树摇摆,挂在枝头的合欢铃响声越来越疾。
不远处的树丛里,一个绯衣女子终于忍耐不住,将焚身化作一声哭泣似的呻吟,整个后背贴在树干上,便有一个身材健硕的同门男子欺上来,将她紧紧抱住,一手撕裂她的衣衫。
那男子的动作既粗鲁又狂野,三下两下已将那女子上身的衣衫扯落殆尽。绯衣女子挣扎几下,怎耐全身又酥又软,不曾脱开身反被那男子抱着滚落地上。
男子抬起头,双目微泛赤红,绯衣女子雨萝浑身发抖,嘤嘤哭泣,两人对视片刻,那男子便重重吻落在她唇上。
铃声时疾时徐,林中的少年男女似已沉溺在无边情欲之中,雨萝纤美的小腿轻轻抬起,勾夹住那男子的腰身,一只手按着他的头颈辗转蜜吻。
飘落的合欢花撒了二人一身,那男子肩头耸动,浓重的呼吸喷在雨萝脖颈间。
坐在白石上的白衣少女沈西湖眉头蹙的更紧,连眉梢也沾了汗珠。
林中那对男女云雨之际的欢娱声不时传过来,白衣少女脸颊一片赤红,等到风停,铃铛声息全无,忽然张口鲜血疾喷。
睁开眼,暮至,天边一团乌云裹着暮雨,幽幽绵绵洒落下来。
雨萝从林中跑出来,满脸泪水,哭道:“沈师姐,我”
沈西湖见她鬓发凌乱,双目通红,哭的煞是可怜,不由叹息道:“别难过!咱们巫山门的弟子早晚要过合欢铃这一关,今日只怕所有的弟子当中也没几个扛过去的,大家都一样!”
雨萝眼眸抬了抬,瞧着沈西湖那张明艳柔美的脸,心下又是艳羡又是气苦,暗暗道:“沈师姐毕竟是祭司大人的徒弟,修为自然非我所能及,不知同门之中是否还有人扛过了合欢铃的考验!”
半个时辰之后,巫山门建于山洞里的大殿中,四壁燃着火把,巴乌奏出山鬼曲,身披薜荔的巫山门女弟子翩翩起舞。
待舞阵散开,两名身穿单薄白衫的少女款款步到大殿中央,对坐在玉座上的两名女子下拜道:“参见大祭司,参见掌门!”
大祭司司荷一身淡黄色宫装,眉心一点细雨花钿,乌发齐腰,清雅华美的飞天髻上斜挽着三根玉簪,中央又簪着一朵玉荷花,纵是上了年纪,那清灵秀美的颜色非但不输于少女,反而更多了几分端庄妩媚。
掌门司浓却是一头白发如雪,带着紫色额环,美眸如水般多情,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森然寒意,花唇幽艳又带着几分魅惑,歪着头斜睨二人。
舞乐声歇,司荷将手一抬,示意二人起身,微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我巫山门下能抵挡合欢铃魅惑之力的,也就只有西湖和灵儿了!”说着侧头对司浓道:“恭喜师妹了,收得好徒弟!”
司浓眉眼微垂,勾起唇角笑道:“也要恭喜师姐,西湖的造诣也是青出于蓝,想来我巫山门大祭司之位也是后继有人!”
她话中究竟带着几分恶意,司荷不予理会,只对两名弟子道:“你们既已通过合欢铃的考验,明日便可下山去,替本门处理一些山下事务。听闻杭州境内近日有以鸾蝶之蛊作恶之徒,本座和掌门皆怀疑是我巫山门叛逃出去的女弟子所为,特命你二人前去,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若真是本门叛逆,只管清理门户!”
在巫山门,祭司的地位要高于掌门,平日多由掌门发号施令,然则祭司下的命令却没有掌门插嘴的份儿。
二人领命,俯首称是。
司浓突然站起来,冷冷道:“灵儿,跟我来!”
掌门居所幽兰洞中,石壁上皆开着紫色兰花,雕花月洞门上垂着一挂绛色幔帐。
司浓掀开幔帐走进去,里面便是寝室了,室中一片小小水泽,其上种着一丛幽兰,零星开着几朵小花。
倚着水泽边的玉石栏杆坐下,幽兰带露,正自摇曳。
风灵儿小心翼翼走上前,唤道:“师父——”
司浓侧目沉声道:“知道为师叫你来的目的吗?”见她摇头,又接着道:“我想你很清楚巫山门的门规,祭司地位高于掌门,当年我之所以会输给司荷,并非是能力不及她,而是因为她用卑劣的手段,害我沦陷自你入门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继任祭司之位的巫山门女弟子必须是处子之身,可为师当年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与司荷一样是本门之中天赋最高的女弟子,一样从十四岁就开始修习本门最高心法,甚至还一起爱上了我们的师兄司幽。后来,司幽师兄说他爱我,有天晚上,他将我带到他的寝室,很温柔的要了我!”放在栏杆上的手不自觉握紧,“当时我虽然很害怕这样做的后果,可却无法抗拒我最爱的司幽师兄,就那样将我的处子之身献给了他!”
“可是那晚之后,他再也不曾与我亲近过,而司荷也在半年之后成功继任了祭司之位。当天晚上他才告诉我,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司荷,而司荷想当祭司,他想要帮她,所以就牺牲了我——”
记忆已尘封许久,忽然间提起,发现自己的那颗心依旧是千疮百孔!
风灵儿面露疼惜之色,幽幽唤道:“师父”
司浓眼角泪珠飞落,却是一笑,淡淡道:“不用替我难过,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要让你明白,若你不能继任祭司,就会变的和为师一样,忍受换血之痛,全身布满情蛊,不时发作,如坠无间地狱!还有,乌发成雪,容颜不复,再也不敢出现在心爱的人面前。你要知道,爱情是浸在蜜糖里的毒果,一旦吞下去,便会万劫不复!”
“弟子明白——”风灵儿面露赧色,“可我是师父的弟子,难道将来不是注定要继任掌门之位的么?”
司浓冷笑,“谁说如此!你与沈西湖之间,只要有一个失去了做祭司的资格,另一个自然而然便是祭司的不二人选,就像当年我与司荷一样!历届巫山门祭司修仙道,掌门却只能修巫术,将自己变的人不人鬼不鬼。”说着她的声音突然一变,“古人皆道杭州烟花绝美,风月无边,也不知道你和沈西湖能否经得起这万千风月的诱惑!灵儿,你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师父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风灵儿如画的眉眼间露出些许异色,勾起唇角,幽幽冷笑。
司浓转过头,心下暗暗道:“司荷,这笔账我跟你记了二十年,从现在起,我要一一讨回!还有你,司幽师兄,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绝对不信!”
清露阁司荷居所,满池灵荷经风摇曳。
池中央水榭小亭里,司荷拿着巴乌吹奏一曲山鬼,哀婉清绵的曲子幽幽不绝。
待她吹完这一曲,沈西湖才幽幽道:“师父,您又在想司幽大人了?”
司荷美眸轻闭,叹了口气,“这首山鬼谣是你司幽师伯所作,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听到他吹,那时候我感觉整座巫山都沉醉了——”说着居然摇头自嘲地笑了起来,“不过接下来他却告诉我,这首曲子是为他的意中人所作!”
沈西湖茫然不解,“意中人?司幽大人的意中人不正是师父么?”
司荷摇头叹息道:“不是!他从不肯说那个女人是谁,却绝对不会是我,我之于他不过是一场无望单恋罢了!”
她仰着头,眼神飘忽,悠悠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雨天,“那是在二十年前,有一次我从山间回来,走到半路下起了大雨,就随手摘一片荷叶举在头顶,一边仓促行走,身上沾了许多女萝藤,狼狈的不得了。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吹着巴乌赶来,却正是司幽师兄!”
“他骑着赤豹,术法凝成避雨屏障,穿着一身白衣,他的脸好看极了,又俊秀又清雅,乍一看带着些十七八岁少年般的天真无邪,一旦贴近,又觉得无比沉静,连笑起来也是那般,似湖水一样,无比清透却又很神秘!”
“他走过来,叫我的名字,然后把我拉上来,坐在他面前。他用屏障给我遮雨,我还傻乎乎的举着荷叶,上面的水珠将他的脸也弄湿了。我抬手去擦,可自己的手也湿漉漉的,就没再敢往他脸上蹭。他看着我发笑,叫我傻丫头——”
“那时候我情窦初开,以为自己可以一心一意爱着他,就算得不到也没关系,我依然愿意为他化作飞蛾,不顾一切!”
泪珠儿满脸,被火光映的闪闪发亮,吸了一口气甩甩头道:“可是他却拒绝!我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便是那一夜不曾做他的女人,就算会因此而坠入无间地狱也无怨无悔!什么祭司之位,我根本不在乎!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那天晚上我能提前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我一定会为他牺牲一切,我宁愿最后生不如死的人是我”
她越说越激动,沈西湖急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坐下之后,她便开始发笑,“都说巫山门的祭司之位必须是处子才可担任,可是这个位置,除了可以修仙道之外,又有什么好稀罕的?做掌门虽然修的是巫术,但是巫术大成同样可以问鼎仙道,两者之间并无太大差距!西湖,你心清似雪,有几句话师父不得不提醒你,咱们巫山门祭司修仙道,主清心寡欲,掌门修巫术,主放浪形骸!二选其一,要么无情要么纵欲,就是不可以单纯去爱一个人,否则,便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我敢向你保证,那将是你绝对不愿意去面对的局面!”
第146章 烟花庄()
秋尽西湖,水色多媚。
黄昏时候,凉风阵阵,游人散去,连六桥烟柳也寂寞下来。
沈西湖俏立在花港的九曲石桥上,满城风烟迷离,她的眉尖似也染上些许烟雨浓愁,轻蹙了起来。
三个月前,她刚从巫山出发,临行之时,掌门司浓却忽然当着师父的面封了她几处穴道,还冷笑着对师父说她体内要是只有巫山门所学的内功就万无一失,若还有其他的,便保不准会半身不遂,眼歪嘴歪。
那招阴毒的巫山云梦必需用本门的云散高唐内功才能慢慢化解,只是沈家的水玉心经与云散高唐相冲,若她真的练了水玉心经,便不可能练云散高唐,想来是司浓对她的身世早有怀疑,才会如此试探。
可若要施展最高一层的云散高唐,必需要寻一处开阔之地,解尽衣衫,保证热气随时能从各处穴位散发出去方可。
西山有处山崖,繁花遍开,崖下便是落花湖,待到夜间,山中无人,倒是一个合适的去处。
夜幕迷离,山间寂静无声。
沈西湖将无数繁花枝叶砍断,围成一人高的屏障,便坐在其中运功驱除邪气。
过了小半个时辰,丛林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在距离她不过十丈远的地方,一个黑衣男子站定,冰冷的声音道:“你们几个跟了我这么久,到底要干什么?”
有人冷哼一声,“你这个负心汉,古姑娘为你夜夜喝的烂醉,肝肠寸断,方才她那么低声下气哀求你,你居然头也不回就走了,简直狼心狗肺!”
又有人接着道:“你若乖乖回去向古姑娘赔礼道歉,哥儿几个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的话别怪大伙不客气!”
黑衣男子道:“我的命只怕送给你你也不敢要,各位若是不想惹祸上身的话,还是回去吧!”
一言不合直接开打,受打斗声惊扰,沈西湖内息几乎走岔。
那四人皆带着武器,黑衣男子却赤手空拳,一退再退,好在他轻功尚算高明,站在对手砍来的大刀上,抬眼却瞧见了身处花丛中,不着寸缕的美丽少女,心下一惊,人却已经飞入其中。
沈西湖霍然间睁开眼,弹出一粒石子迫他后退,起身只来得及穿上一层薄薄纱衣,已经口吐鲜血,头晕目眩。
黑衣男子看情形已知是她运功关键时刻受人打扰,内息岔道才会吐血,外面偏偏又有四个男人提着刀剑砍了繁花屏障冲过来,情急之下只得解下衣衫披在她身上,将她半抱在怀。
四男子见状纷纷喝骂,“难怪你对古姑娘绝情至此,原来是又找了相好,老子今天定要替古姑娘收拾了你这败类!”
“你放开我!”沈西湖全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开环在她腰间的那条手臂。
黑衣男子柔声道:“我此刻放开,你站的稳么?”
他抱着一人,与四人对阵时行动难免迟缓,又为了护怀中美人,几次陷入危机,刚从一人剑锋之下生还,那持长刀的大汉又劈了过来,他只得松手将沈西湖推至一侧。
原本以为这四人是冲着他来,必不会为难一个女子,不想竟有人打了沈西湖一掌,她便从山崖上坠落下去。
黑衣男子又惊又怒,不及多想纵身跳下去,好在那山崖并不甚高,其下正是落花湖。
两人在水中扑腾一会儿,黑衣男子抓住她手臂将她拖上岸。
秋水冰冷如刀,沈西湖抱着双臂不停颤抖,水珠从头上一直往下滴,连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
黑衣男子抬手去擦她的脸,四目相对,半晌默然无言。
那天晚上他们相扶着从西山走到白堤便分手了,有下属寻来接他回去,沈西湖也不曾与他多说什么,婉言谢绝相送,独自离去。
第二天依旧烟雨朦胧,丝雨将落未落。
沈西湖临风而立,杏花色轻衫裙裾飞扬,细弱腰肢上一条流苏飘带绾成蝴蝶结,两端长长飘坠下来,摇风摆柳一般楚楚动人,手臂间还挽着一个精巧竹篮,里面盛满新鲜菱角,俨然刚从花溪间采菱归来。
走到花港石桥上时,瞧见桥中央睡卧着一个黑衣男子,满身酒气,隔了数丈远也能闻到。
仔细瞧了瞧,那男子的眉眼似曾相识!
沈西湖蹙眉,站住脚,犹疑半晌也不曾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去。
其实可以踩着过去,然而踩醒一个喝醉酒的人,恐怕他会没完没了!
思虑片刻,将竹篮放在地上,伸手推他,只可惜他睡的太沉,无论如何也唤他不醒。
忽然几点雨珠飘落下来,而躺在桥上的人半点苏醒的迹象也无,真是个醉鬼!
沈西湖暗摇了摇头,她虽在巫山门生活了许多年,见过不少凶厉残忍之事,可毕竟出身江南闺秀,骨子里融着水样的温柔,再怎么样也不忍见人睡在雨地里,遂将他扶起来,送到不远处的亭子里,背倚着红柱坐下。
秋意初浓,秋雨寒气又重,这样睡着,也许不妥。
“昨晚你帮了我,现在我也投桃报李!”说着将披风解下给他盖在身上方自离去。
雨过之后太阳也出来了,天边澄霞万里,彩虹横在瀑水上,还带着些蒙蒙水汽。
黑衣男子萧景澜睁开眼,除了身上散着幽微香气的披风以外,还瞧见一只在啃胡萝卜的肥肥的大白兔。
“披风是白的,你也是白的——所以,这衣衫是你的?”萧景澜瞪大眼睛对兔子道。
说罢被自己的离奇想法吓的头皮发麻,立时清醒过来,仙兔姑娘见他似要站起来,亦受到了惊吓,转头撒腿就跑。
十日后,萧景澜背倚着花港石桥,抱着双臂注视往来的人群。
方此时节,秋菱正摘,每天都有无数行人出没花溪间,且大多都是妙龄女子。
佳人已去,徒留衣香,且他很清楚这样的香气自己其实闻到过两次。
那天晚上坐在花丛间的少女,他看到了她玲珑娇柔的躯体,后来还抱着她一起掉进落花湖里,她几乎只裹着一层轻纱,肌肤柔软轻滑,犹如丝缎。
自此后他日日想她,只是与她的相遇和分离都像是一场梦,轻的悄无声息。
这几日他几乎走遍西湖各处石桥,各处长堤,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想要再次找到她。
直到第十日黄昏,一个一身杏花色轻衫的少女从石桥上经过,臂上的竹篮里放了七八根胡萝卜。
他正瞧着湖中的游鱼发呆,忽然背后香风浮动——
萧景澜蓦然间呆住,转头看着她走下花港石桥,沿着绿柳长堤,过西泠桥上了孤山。
澄霞似火,将整座孤山也披上一层绛黄色。
萧景澜登上孤山时,路边一只大白兔正抱着根新鲜的胡萝卜啃的开心,瞧见了他撒腿便跑。
“哎,我们可是熟人好吧!”萧景澜无语,快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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