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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Ⅰ·密谍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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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现她不过是个单纯没见识的。若说她简单,却又突然冒出些教他意外的举动。她那第二个包袱与第一个一样,只有些衣物财物,并无特别。只是龙大好奇,她能有多少钱银,竟一个又一个包袱,下一回,她能怎么逃?还有,她给他的情报是真的还是假的?

    龙大耐下心来,等待着消息。

    几日后,消息来了。却不是粮仓被烧,而是西郊马场遇袭。

    那马场养的全是军马,匪贼烧了马圈和草粮仓,还在马粮里投了毒,许多马儿暴毙。要说马场的守卫也颇是严密,但来袭的匪贼身手了得,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干了这事。待得马夫和卫兵们发现时,火已经烧了起来。卫兵循迹追出了好一段,终究还是让人给跑了。

    此事迅速在中兰城传开,包括马夫的证词:“那几个贼人见得卫兵到了,赶紧大声吆喝逃窜,听那口音,似南秦的。”

    南秦竟敢在中兰城中撒野,火烧马场!还投毒!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安若晨听到了这消息,简直遭了晴天霹雳。完了完了,竟然不是粮仓,改马场了?是他们多疑猜出对话被人听到所以改了计划,还是根本就有两个计划?

    贼人抓不到,那徐媒婆呢?

    徐媒婆在给城东刘府家二姑娘说亲。这是当天安若晨听到的第二个八卦消息。刘府二姑娘要嫁给城南孙家三少爷。两家都是大户,徐媒婆能拿的礼钱一定不少。听说她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都笑出了花。

    真是糟糕。安若晨觉得情况不妙。这般看来,她倒成了向将军谎报消息的骗子,这可是得入狱的。

    不行,在将军发怒治她罪之前,她得赶紧见他一面好好解释。

    可将军的面哪是这么容易得见,就连爹爹也是递帖送礼好几趟才得了回话。她自己肯定没法给将军递帖,这要是给家里知道,她就麻烦了。安若晨左思右想,想了个办法。

    第二日,很“巧”地遇到管事大娘要给各院分些水果,但丫鬟们人手不够,大娘呼喝着让她们多跑几趟。安若晨见状便道:“正巧我也闲着,想找人聊聊,我给妹妹们送送。”

    她提了两只篮,送水果去。

    因为顺道,先去了四房院里。安若芳见姐姐来,便要跟她一起去送下一趟。两人一道往二房院里去。

    路上安若芳拉着安若晨的手,欲言又止。安若晨知道她是因为前日自己被爹爹打了一耳光的事。那日钱裴来家中做客,毒蛇般的眼睛会盯着每一个妙龄姑娘看,从丫头到她们姐妹,然后他会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之后吃饭时他故意摸了安若晨的手,安若晨一时恶心没忍住,用力将手抽了回来。当晚安之甫便杀到她屋子给了她一巴掌。

    这事在家中传开,安若晨无意里听到二妹安若希道幸而是大姐嫁那恶心的老头。而四妹呢,安若晨在她眼里看到同情。

第7章 中兰令(7)() 
现在安若芳又这般模样,安若晨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若姐姐不在了,你好生照顾自己。别太怕事,让你娘多为你留心,嫁个好人家。”

    安若芳听得这话,眼泪竟然下来了。她一把抱住了安若晨:“姐,你莫嫁他,行吗?他很可怕。”

    安若晨拍拍她的脑袋:“莫犯傻,这话莫要往外说,省得爹爹生气打你。”一番劝慰,这才把安若芳的眼泪劝住了。

    到了安若希屋里,安若希看到安若芳的苦脸,顿时不高兴了:“做什么哭丧脸到我这儿来,找晦气?”

    安若晨道来送水果,只是小丫头片子路上与她聊,舍不得她嫁云云。安若希骂几句安若芳愚笨,但也对婚嫁话题有兴趣,便聊了起来。安若晨趁机问:“说来妹妹你也到适婚年纪了,爹爹那日让你和三妹坐龙将军身旁,是那意思吗?”

    胆大泼辣的安若希红了脸:“那哪知道啊,后来爹爹再没提。”

    安若晨沉吟状:“龙将军是门好亲,且中兰城这许多富贾豪商相邀,他都未去,却来了我们安府。这事许是能成的。只不知爹爹属意你还是三妹。”

    安若希脸一沉,她当然希望这机会是自己的。

    安若芳在一旁插不上话,也没兴趣,只安静吃水果。

    安若希道:“荣贵是长子,那玉石铺子的买卖能与钱老爷牵成线也有我娘的功劳,我又比若兰年长,再怎么算,这好事也轮不到三房头上。”

    安若晨笑笑:“反正我是要嫁了,这事也与我无关。”

    “怎地无关?”安若希道,“你莫忘了,你嫁到福安县,那可是我娘的娘家地方,若有个什么,那边也有个照应。”

    安若晨想想:“那好吧,我也给你出个主意。爹这边你是知道,若是龙将军看中了,甭管哪个女儿,于他没差。三妹这人没甚主意,三姨娘却是机灵的,保不齐她对爹爹说什么。趁这会儿三姨娘那头没动作,你想法引了龙将军的注意,待爹爹与他提这事,他只记得你,自然成算就大些。”

    安若希皱眉:“可龙将军不来我们府里,如何得见?”

    安若晨道:“将军为民操劳辛苦,爹爹心有敬意,但生意繁忙,于是让家人替他给将军送些补品过去,探望探望,也是合情合理不是?”

    合情合理个猪狗牛羊鸡鸭鹅的,不过安若晨知道二妹与爹爹一样,想得利时,压根不管这些的。

    当天夜里,安若希来找安若晨,她说她探了爹爹的意思,确是有意攀上龙将军这门亲。但不一定是让她嫁,主要还得看龙将军能相中谁。

    安若晨微笑听着二妹抱怨,心里腹诽着爹爹的志向果然远大,一点都不觉得这高攀得有点太高了吗?人家堂堂二品护国大将军,瞧得上咱们这个边城里的小门小户粗鄙商贾?

    “爹爹觉得我说的送礼之事甚妙,他明日便给紫云楼递帖子去。”

    “嗯嗯。”安若晨猛点头。爹爹帮她递帖,然后二妹为了能单独跟将军说话,必不会让长辈相陪,家中姐妹只有她合适相伴,二妹十有八九会领着她去,这事就成了。

    “只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单独去不合适,四妹太小,三妹那边我是不招呼的,所以大姐你陪我走一趟吧。”

    果然如此。

    安若希脸一板,又道:“话又说回来,之前姐姐自己跑出府去半道看将军,确实太出格了些。姐姐可是定了亲待嫁的,对将军的仰慕之情,还是收一收,莫想太多才好。”

    安若晨赔着笑,一口答应下来。

    第二日,龙大收到了安之甫递来的帖子。帖子是宗泽清拆的,看了之后啧啧称奇:“这边城果真是民风剽悍。当爹的不拘礼,女儿也是豁得出去的。”

    龙大扬扬眉:“安家?”

    “对。”

    “大小姐?”

    “不是,二小姐。”

    “嗯。”

    “将军,还是不见吧。哪有女眷跑来送礼的,将军又不是女的,也没个夫人帮着招呼。女眷对女眷才是礼数。再者,他家打的这主意也太明显了,我怕将军中了套。”

    “能中什么套?”

    “比方说回到房内看到个把自己扒光的姑娘,大喊着要将军负责。虽不会让她得逞,可也是个麻烦事。”

    “这有何麻烦,真要遇着这般愚笨犯贱的,话都不必说,一刀劈了便是。细作潜入将军府宅,当诛之。谁人能有异议?”

    “”宗泽清闭上了嘴,他没异议。不愧是将军,雷霆手段。

    “应了安家,让她们来吧。”

    “咦?”明明说了二小姐,哪有她们。

    “你让管事说我军务繁忙,无暇招呼。收下礼物,带她们宅子里逛逛便好。”

    宗泽清挠头,不明白了。不见为何还让那二小姐来?收了礼便好为何还要带她逛逛?将军你不是真的刀痒痒想砍人吧?

    第二日,安若晨与安若希领着丫鬟家仆,带着安之甫备的礼,来到了龙大在中兰城暂居的衙府紫云楼。

    紫云楼的管事方元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她们。

    说起这方元,原是太守府的二管事,姚昆特地拨他过来打点紫云楼的起居等杂事。

    方元按龙大吩咐的,道将军不巧今日军务繁忙,不便接见。为表歉意,府中花开正好,可以引姑娘们走走,赏赏花喝个茶,带点点心回去。

    安若希喜出望外,心中顿生得意。虽见不到将军,但将军这安排分明是对她格外照顾,忙一连声地应了,娇羞谢过,抓住时机称那下回定当再来当面致谢。

    安若晨在一旁安静不说话,心里很失望,将军应允见面时,她便猜将军该懂得她的意图,会找机会让她见一见。结果让她们来了,他却不在。也不知之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单独见他。她可不想某天突然被抓到牢里百口莫辩。

    喝了茶吃了点心,说了些客气话,方管事便叫丫鬟领着两位小姐到花园走走赏赏花,而安府的仆役丫鬟们则被安排在偏厅处候着。

    安若希很是兴奋,一路走一路与丫鬟聊个不停。看花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这是她打点好紫云楼下人,以后再与龙将军多多亲近的好机会。她热心向丫鬟嘘寒问暖,夸丫鬟生得伶俐,又侧面打听了龙将军各种事。丫鬟被她哄得也有些晕,说不完的话。

    安若晨静静跟在后头,脚步越来越慢,她没心情赏花,她观察着这里的各处院子屋子,期待着忽然见到将军的身影。他虽不在,但却嘱咐下人对她们姐妹热情接待,这应该是别有用心吧?就如同他愿意去安家赴宴一般,是有目的的。

    正这般想,忽看到正路过的这间屋子,窗户开着,屋内摆设一览无遗,那桌上摆着的,可不正是她那两个包袱。

    安若晨喜出望外,见不到将军,拿回她的银子也不错。她从袖中扯出香帕子,丢在这屋边墙角,然后跟着安若希和丫鬟继续走。脚步越来越慢,安若希和丫鬟离她越来越远。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未曾留心安若晨已经落后许多的安若希拐过弯去,走远了。

    安若晨在拐角处站定,看着安若希和那丫鬟渐渐远走的背影,然后猛地回头急步朝刚才那处屋子走去,她心里已经想好,若是撞见了人,有人问起,她便道帕子丢了,她回来找。

    一路顺利,未遇到任何人,帕子静静躺在原地,窗户仍敞开着,屋里也没人,她的包袱就放在桌上。

    安若晨站在窗前,心怦怦直跳。她再四下打量一圈,确实没人。绕到门的那头,推了推,门锁着。安若晨一咬牙,壮了胆子攀上窗沿爬了进去。

    打开包袱一看,东西都在。但她拿不走其他的,便将首饰银两尽数塞进了怀里。太好了!这趟没有白来,起码钱财失而复得。

    安若晨展了笑颜,转身欲走。却看到一个高大冷峻的汉子倚在门边看着她。

    安若晨的笑顿时僵住了。

    龙大将军。

    心停跳了半拍,安若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而后她反应过来了,赶紧扑通一声跪下,急急道:“将军,我未曾说谎,那日我确是听到一个男人让徐媒婆找人去烧粮仓,千真万确。”

    龙大好半晌没声音,安若晨抬头看,龙大直直地盯着她,审视。

    “将军大人。”安若晨再磕头,“民女确未说谎。”

    龙大终于开口:“我想着,给你三日时间,若你不出现,我便教人去安府捉拿于你。”

    真的假的?安若晨心中惊疑,今日正正是马场被袭后的第三日。她咽了咽唾沫,惊出冷汗:“将军,民女听到消息也是大吃一惊,民女那日听得分明,确是说得城北粮仓。定是当日他们发现有人偷听,这才改了主意。民女说得千真万确,将军将那徐媒婆捉来一审便知。”

    “他们发现有人偷听?”龙大施施然走到一张椅子那儿,坐下了。

    安若晨随着他的方向挪动膝盖,面朝着他继续跪着,显然对跪这件事相当熟练。龙大看着,不言声。

    “确是如此,他们发现有人偷听,民女躲了起来,这才逃过一劫。此事千真万确,民女断不敢欺瞒将军。”

    “这句便是假话了。”龙大道,“你听得重大军情却不马上报告官府,那日若不是我将你拦下,你可是半点也没打算向我透露。”

    安若晨一噎。她原先确是不打算跟任何人说这事,她想离开这里,可不能自找麻烦。“那是,那是民女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此事事关重大,民女手上又没有证据,说出来无人信,再被徐媒婆他们知道是何人报官,那民女岂不是惹祸上身。民女不过是个弱女子,胆小怕事,未敢及时报官,求将军恕罪。”

    “胆小怕事这句,又是扯谎了。”

    “”安若晨不说话了。

    龙大问:“你在何处听到他们商议此事,又是如何躲过去的,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安若晨赶紧道,自己在城中租了个小屋,去看屋子时听到徐媒婆与一男子在隔壁说话,男的疑心屋外有人便出来查看,她当时躲进了水缸未被他们发现。

    “当时他们也没多说,就听得那谢先生要媒婆子去烧粮仓啊,对了,他还说什么姑娘不听话就算了,不要与她们说太多,省得还得灭口。就只有这句,没提具体什么姑娘什么事。”安若晨说到这儿也反应过来了,这么说来,徐媒婆利用说亲或是买卖奴婢的便利,唆使些姑娘为她办事?她赶紧又道,“媒婆子定是掌握了不少人手,除了能去烧粮仓的贼子,还有些姑娘家可利用。将军将她捉来,一审便知。”

    龙大摇头:“若你所言属实,那徐媒婆暂时动不得。抓了她,便打草惊蛇,恐怕她上边的人会得了消息及时脱身。这段日子我派了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也未见她有什么异常。”

    “他们既是提防了,自然会循规蹈矩一阵子。”

    “他们可曾怀疑到你头上?”

    “应该未曾,事情过去这些日子,也未有人来找我灭口啊。那徐媒婆也未曾来我家试探我。”

    龙大不语。安若晨看着他,心中惶然。他会相信她吗?

    过了一会儿龙大道:“如今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可证明你的话属实。你说烧粮仓,可粮仓无事。你说徐媒婆有古怪,可徐媒婆并无异常举止。”

    安若晨咬咬牙:“将军要如何才信?”

    “听说前几日钱裴到了你家里,他与你爹爹说了什么?”

    所以还是怀疑他们安家?若是这般,那她的一举一动还当真像是奸细了。安若晨思索着,答道:“具体的我未曾听到,只是在梅园里赏花吃茶时爹爹有叫我过去。那钱老爷在我家待了大半日便走了。听说是商议铺子开张的事。上回将军赏光让我爹爹挣足了面子,一时间成了城里的人物,他想趁热打铁将铺子赶紧开了,赚上一大笔。他们议事时我弟弟安荣贵、我二姨娘谭氏在一旁,还有丫鬟仆役伺候着。钱老爷在中兰城里也有府宅,该是会在这城里住上一阵子。若是将军想问他们可有可疑之处,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我爹爹重利,钱老爷重色,两人见面时对这些毫不掩饰。”

    “这玉石买卖当初是如何成的?”

    “玉器价格越来越高,我爹爹觉得有利可图,一直想找路子。整个平南郡都知道,钱老爷在南秦是最有路子的。我二姨娘娘家是福安县的,便托了关系与钱老爷攀交。我爹爹送了许多礼,还投其所好送了两个丫头,可钱老爷一直没松口。后来钱老爷道,若是两家关系能更紧密些,他才放心帮我爹爹安排。所以最后我爹答应将我嫁给钱老爷做填房。”

    “然后便请了徐媒婆张罗说亲之事?”

    “是的。”安若晨小心看着龙大,忽然觉得其实将军是愿意相信她的,不然怎会与她废话这许多。“将军。”她壮着胆子道,“我若是能帮将军打探些消息来,将军能否助我离家?”

    “这事我已答过,不能。”

    安若晨咬咬唇,再道:“将军想钓大鱼,定然需要帮手。将军担心官府出面会打草惊蛇,断了徐媒婆这条线。那我便是最佳人选。我为将军冒险,自然得求回报。”

    “安姑娘,若是要谈判讲筹码,有些事你得弄明白。首先,你没身份向我提要求,拿军情大事要挟于我,我可治你的罪。其次,你两手空空,只靠嘴上功夫,根本没有筹码。再者说,眼下的情形,你觉得我如何能信你?我方才说了,在徐媒婆那儿我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粮仓也未出事,你逃家被我逮到,情急之下才报出消息,我若是怀疑你故意扯谎以求逃家之事不被暴露也算有理有据。你这段日子琢磨了律法条例,却来求我助你逃家。你想想,这像不像圈套?”

    “圈套?”

    “我堂堂武将,来此驻守边关,却插手民间家事,劫掳民女,抢夺他人未婚妻子。轻则丢官,重则入狱。若是答应了你,便落了把柄在你手上。”

    安若晨忙道:“我断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你刚刚才要挟过我,记得吗?”

    安若晨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龙大又道:“还有,你可曾想过要如何打探消息?媒婆子出入各家,看惯不同脸色,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小。她办了不少大户人家官吏乡绅的婚事,于城中各处游走,定是八面玲珑的。她要说亲,定得打听家底家境,扯些家长里短,能探听到不少事。这大概也是她能做探子,能借说亲荐人的机会控制些姑娘的原因。她打探的本事定是比你要强。你居于深闺,见过多少人,经过多少事,你如何对付得了她?”

第8章 中兰令(8)() 
安若晨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龙大,脑子里有点乱。

    “你起来吧。钱银是你的,你拿走便是。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

    安若晨一时也不知还能如何,她谢过龙大,颦着眉往外走。

    “对了。还有一事。”

    安若晨停下脚步。

    “你外逃之时,是不是总要束个胸,觉得这般方便?”

    这般说话不会太出格了吗?将军!

    “可这样一来,别人就能从你身形变化中看出你的意图。”

    “”所以他时不时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是研究她的意图吗?安若晨脸涨得通红,却又发作不得。

    “想要成事,不能只图方便而已。”龙大说完,挥挥手,“你走吧。”

    安若晨咬着牙往外走,去找二妹去。走到一半时脸的温度下来了,心神也冷静许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咦,刚才将军说那些,难道是在指点她?

    安若晨与二妹回了家。安若希仍处在兴奋当中,一路拉着安若晨的手说个不停。从踏入紫云楼的那一刻起直到离开紫云楼,看到了什么遇到了谁说了什么话,在安若希看来,都是友善美好透着光明前景的。

    安若晨一边分神附和,一边悄悄看轿帘外头。将军派人监视了徐媒婆,那也一定派人监视了她。路上看不到有何异常之处,临近家时却有了发现。街口多了个卖糖人的,侧门外头多了个茶摊。

    会是他们吗?安若晨不敢肯定。她多看了几眼,暗暗留心。

    之后数日安若晨苦苦揣摩龙大的心思,他质疑她却不抓她,摆着冷脸却又话多,究竟是何意思?若她于他有用处,他会帮助她吗?

    安若晨试着进进出出府宅,有时故意朝着徐媒婆的住处方向去,或是朝着平胡东巷方向走,然后她终于发现了,茶摊上的一位客人跟踪了她。她出门时未曾见到他,但昨日确是见得他在茶摊上坐着喝茶来着。而在快到平胡东巷时,她看到了这个人在她附近不远处看一家店的招牌,她拉着丫鬟说话,假意进了一家店,又看到那人走过店面,停在了前面不远的地方。

    于是安若晨确定,她确实被盯梢了,应该不只这一人。不过是将军派的人,她倒也不慌。他们盯着她的行踪举动挺好,这般便能告诉将军,她是无辜的。连徐媒婆都未有异常,她当然更没有。

    安若晨又找了机会趁陆大娘来送菜时与她聊了几句,想确认平胡东巷屋子的屋主是否已经交代好了。

    “姑娘放心,我昨儿个还遇到他,又唠叨了两句。他说你且放心,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压根没人住进去过,谁又会知道这屋子曾有人付过租钱。不过前两日还真有人来问过屋子,说是想租,但这屋子荒太久,怕不吉利。问了问先前谁人租屋。陈老头儿机警了一回,答没人租过,但不时有人打扫,也是有人气的,不荒。那人便走了,说再考虑考虑。对了,陈老头儿还抱怨,也不知是何人捣乱,竟将好好的锁给撬了,累得他还得重打一副。”

    安若晨暗想定是那日她走了之后有人来查看了屋子。这让她有些后怕起来,当日若是晚走了半步,岂不是被逮个正着。

    陆大娘欲告辞,忽又想起:“对了,大姑娘,也是我先前考虑不周,未打听隔壁空屋状况。昨日才听陈老头儿说,有另一人来问过隔壁屋的屋主是谁,也是说想租屋,陈老头儿知道,那原是徐媒婆子从前的旧屋,后来她有了钱银,搬到大房子去了。这偏僻的破旧屋子,她一直未曾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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