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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长公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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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熟悉她的人,还是可以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她内心的不安。
每一次,宝络生病时,她都悬着一颗心,生怕宝络有什么意外。
太医很快来了,也命人抓了些药给宝络服用。奈何宝络这次的病来势汹汹,那一碗碗汤药灌进她的身体里,却好像根本就没有起什么作用似的。
不光是太医心急,碧尧也十分心急。
这种情形,让碧尧想起了她五六岁那一年,那时候,宝络才出生不久,小小一团,被许皇后抱在怀里,烧得跟只虾子似的,太医们纷纷表示束手无策。
碧尧是许皇后专门提拔了上来伺候小公主的,若是小公主不幸夭折了,自然也就用不上她了。所以,尽管那时的碧尧十分年幼,却比谁都关心小公主的安危,因为她的命运和前途,都维系在那个仿佛随时都会夭折的幼小孩童的身上。
后来,那个小小的孩童艰难地挺了过来,且凭着自己的命格与早慧博得了昭德帝的喜爱,也为自己的母亲和兄长搏出了一条生路,可碧尧悬着的那颗心,仍然没有放下。
世人皆知曹冲五六岁能称象,却不知其十三即夭;甘罗十二岁官拜上卿,却在其后一年之内夭折,说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的孔融幼子,更是八岁殒命。
在碧尧看来,早慧未必是什么好事情。更何况,自家公主身子这般孱弱,每一次伤神,身子便要虚弱一分。
以往总有人偷偷说,公主虽封号为“长寿”,却着实不是长寿之相。
碧尧虽斥责了那些人,但到底将那些话听入了耳中。
此时,眼见着宝络病情越来越重,药石罔效的样子,碧尧心头便一阵大乱,过去那些刻意被她压下去的画面,此时又一条条钻入了她的脑海中,她的唇色,甚至比躺在床上的宝络更为苍白。
宝络病得这样严重,自然是瞒不过许太后和永嘉帝的。
许太后看着躺在床上,进气儿少,出气儿多的爱女,内心中升起了一种极大的惶恐感。
多日以来的压力早已让她不堪重负,此时,女儿的病情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她痛哭出声。
永嘉帝满脸都是懊恼和自责,他恨恨地将拳头砸在了柱子上,心里头却恨不得扇自己几十个耳光。
明明知道妹妹身子弱,不可过度伤神,怎么可以让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操心呢?如果从前父皇还在时,请妹妹帮忙出主意是迫不得已,如今却又是为何?
妹妹为他劳心劳力了好些年,他才刚登基不久,没让妹妹享到什么福不说,倒把妹妹的身体折腾得越发孱弱。若是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饶不了自己!
在至亲之人的生死关前,许太后和永嘉帝纵使有滔天的权力,也不过是凡人罢了。这一刻,他们发现,他们竟无法从彼此苍白的言语劝慰中获得任何安慰。
许太后和永嘉帝在宝络的床前守了足足几个时辰,才被人给劝走。
平日里无事时,他们自然可以一直陪着宝络,可如今,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走不开。这让许太后和永嘉帝的心情更加沉重。
自宝络一病不起,他们连休息都休息不好,就怕一觉醒来,得到的是宝络已经夭折的消息。
同样得到消息的另一个人,此时也是心急如焚。
“蓝公子”碧尧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只觉得那张英气勃勃的俊美面庞此时被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所笼罩。
“我来看看她。”
蓝承宇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但声音中的颤抖仍然泄露了他的心情。
任谁在接到出击命令后,得知自己的心上人生死未卜,都不可能平静的下来。
第 113 章()
寝殿中;一名清丽的少女正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乌发满床散布;即使不施粉黛;不配珠钗;她也是极美的;只是;她那精致的眉眼间总是笼罩着一股羸弱之气,惨白的脸色让人望之便升起不祥之感。
蓝承宇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宝络了。
犹记得宝络才六七岁时,便遭到宫中妃嫔的陷害;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下。蓝承宇虽拼着受伤接住了宝络,但最终还是两人都受了重伤。蓝承宇身体远强于宝络,先醒了过来;且恢复得不错;同一时间,宝络却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生命垂危。
宝络总是给人一种纤弱之感;仿佛一碰即碎。在宝络面前;蓝承宇总是会小心再小心;生怕动作太大了;惊扰到她。
这一次;也不例外。
看着眼前之人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离去的样子,蓝承宇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揪紧了;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本是决定好了的;进宫来看她一眼,便要赶赴战场,为大夏而战,为永嘉帝而战,同时,也是为了宝络而战。
可宝络病得这样重,让蓝承宇如何能够安心离开?蓝承宇甚至眼也舍不得错一下,生怕下一秒,这个与病痛抗争多年、羸弱不堪的人就会离他而去。
“蓝公子”碧尧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些悲戚之意:“若是长公主此刻还醒着,知道您来看她,心中定会很欢喜的。”
宝络这一睡下,却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醒过来了。
蓝承宇凝视着宝络的脸庞,颤巍巍地伸出手,似乎想要碰一碰她,最终还是将五指紧攥成拳垂了下去:“宝络公主她今日可用过药了?”
“早上用了一道,午膳什么也吃不进,奴婢只好给公主灌了些小米粥。眼下,算算时间,公主又该用药了。”面对蓝承宇,碧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如此,就由我来喂她用一次药吧。”蓝承宇迫切地想要为宝络做些什么,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
唯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他太无用。
盛着药汁子的碗很快就被端了上来,碧尧将那碗药交到蓝承宇的手中,便自发自觉地退到了门口处。蓝承宇端着那碗药,不断地用手中的勺子搅拌着,直到那碗药渐渐从滚烫变得温热,蓝承宇才舀起一勺,凑到宝络的唇边。
宝络没有知觉,那双唇很难撬开,蓝承宇又不舍得用蛮力伤她,索性自己捧起那药丸喝了一口,贴上宝络的红唇,将口中的药汁子缓缓渡入宝络的口中。
喂完一碗药后,蓝承宇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
原来,宝络平日里尝到的,都是这个味儿,真苦。难怪她不喜欢吃药,吃完药后还总是反胃。
也不知道,凭着她这样纤弱的身躯,是怎么扛过来的。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将这些苦、这些痛都替她受了。
蓝承宇珍重而怜惜地在宝络额头上落下一吻,而后,从自己脖子上取下自小佩戴到大的长命锁,放在她的枕边。
尽管心中放不下宝络,但边关却是他不得不去的。在国家濒临险境之时挺身而出,浴血奋战,是他们这些武将的职责所在。
况且,若是不尽快打退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他又怎么能尽快赶回她身边呢?
宝络的计策无疑是奏效的。
在有心人连着数日向北戎军之中传达“大夏人谁都不怕,独惧左贤王”的话语之后,北戎军之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一年前北戎人被大夏军队包围了王庭,屈…辱地从大夏退兵,以及这次面对大夏的城池久攻不下,都让北戎人心中升起了烦躁之感。
他们迫切地需要用一场胜利来洗刷他们的屈…辱。
所以,当那样的传闻遍布军营之后,北戎军之中,让左贤王为先锋攻打大夏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有北戎王在,左贤王自然不可能做主帅,但是让左贤王做个先锋,为北戎军打开局面还是可以的吧。
在北戎人看来,这则传言极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左贤王的勇猛更甚于北戎王。
被部下…变…相…逼…迫着,北戎王的脸色不太好。
自他登位以来,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一直在威胁着他的地位,霸占着属于他的荣耀,在军中的威望还隐隐压他一头,他能喜欢他这弟弟就怪了。
北戎王心知,左贤王虽是一员猛将,却为人鲁莽,容易中敌人的激将法,所以很多时候,北戎王并不让左贤王当先锋。可是这一次,即便是北戎王,也无法对军中的意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否则,士气必然大跌。
罢了,就如了他们的愿,让左贤王做这个先锋吧。若是左贤王能够为他们打开局面,那当然再好不过。最好左贤王在打开了局面之后,自己却倒下了,这样,他也好打着为左贤王报仇的名号让士气更加高涨。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左贤王果然不愧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名,被早有准备的大夏主帅一激,便落入了陷阱,根本没来得及发挥出其威力。
不止左贤王,连同其所率领的一万士兵,以及负责策应左贤王的中…路…军在内,都遭了殃。底下那些士兵们全军覆没,唯有包括左贤王在内的几名有身份地位的人被大夏军生擒。
北戎王得知这个消息后,简直想骂娘了。
你要不就从大夏军身上狠狠剜下一块肉来,为北戎人找到大夏的破绽,要不就干脆的去死一死,被人俘虏了还拿来要挟北戎军算是怎么回事儿?
一万五千名士兵就这么折进去了,这对于号称有十五万大军,实则军中只有七八万人的北戎军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北戎王一想到因为左贤王的愚蠢,一口气折进去这么多精英,都想要骂娘了。
因此,他决定,不去管左贤王的死活,让罪人左贤王自生自灭去吧。
毫不犹豫舍弃了自家拖后腿的兄弟的北戎王没有料到,上一刻,左贤王才刚被人算计了,下一刻,就轮到他了。
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大夏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支支箭羽射向了尚未反应过来的北戎军。
北戎王见状,大怒道:“竖子尔敢!”
蓝承宇与其父蓝将军骑在马上,不约而同地拉开了弓箭
这场战争打得比想象中更惨烈,即使蓝家父子凭着策略占了优,也没能从北戎军的手中讨到多少好处,父子二人在短兵相接中,纷纷挂了彩。
上一回蓝承宇能够让北戎王退兵,实在是取巧了。这一回,双方正面交战,蓝承宇才发现,北戎王果然不是个善茬。与此同时,北戎王也吃了一惊,他原本觉得,蓝家父子——尤其是小的这个——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是上回使了阴谋诡计,才逼得他退兵的,没想到,对方与他所带领的军队正面交战时,也能不落下风。
看来,这场仗,比想象中更难打制胜点究竟在哪里?
第 114 章()
双方陷入了苦战之中。
蓝家父子的实力固然不可小觑;北戎王却也不是吃素的;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不得谁。
不过;这里毕竟是蓝家父子的主场;在双方都消耗掉了较大的体力之后;蓝家父子便瞅准时机带着军队入了城中;只留北戎军在外头气得跺脚。
当夜幕降临,大夏军队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后,恢复了一些精力。与此同时;北戎军也在城外扎营准备休息。
忽然,大夏的军队出现在北戎军的大营前,不断地向北戎军投掷着石头;虽说砸不死人;却足以扰得北戎军无法好好休息。
北戎王十分恼火,正欲集结军队予以反击时;那些分散成一股一股负责夜袭的大夏军又如同潮水一般的散去。
如此反复数次;北戎王都快被蓝家父子这无…耻的打法给逼疯了。当第二日的第一缕朝阳降临时;北戎王便脸色铁青地带着麾下的军士们攻城。
由于昨日晚上没休息好;每个北戎士兵的火气都非常大;攻势竟比昨日还猛烈不少。
不过;同样的,他们的破绽也多了不少,被蓝家父子抓住机会;狠狠地打击了气焰。
这一日晚上;蓝家父子本欲故技重施,继续…骚…扰…敌方,打乱敌方的步伐,不料那北戎王却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早早便在映照周围设下了陷阱。有几名大夏士兵一时不察,落入敌方的陷阱之中,摔得鼻青脸肿,身上也受了些伤。
蓝家父子来都来了,自然不可能没打成目的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蓝承宇在思忖片刻后,便与蓝将军耳语了一阵。
北戎王见大夏军队被拦在门外,迟迟没有动静,以为他们是被陷阱给拦住了,连日以来的闷气终于散去一些。却在此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阵鼓声雷鸣般的在营帐周围响起。
北戎王被那鼓敲得心烦意乱,一巴掌重重拍在帐篷上,将那帐篷拍得剧烈摇晃了好一阵。
“来人啊,跟本王出去,将这帮缩头乌龟给全部宰了!”
那鼓声震耳欲聋,环绕着北戎军的帐篷,仿佛无处不在。北戎军被人在自家营地门前这样挑衅,自然恼火。此时,一得了北戎王的令,便如潮水般的涌了出去,在北戎王的带领下,杀气腾腾地冲向大夏军。
可是,既然北戎人能够设陷阱,难道大夏人就不会设陷阱吗?
“来了。”蓝承宇低低地说了一声,与蓝将军交换了一个手势,便摆出一副要与北戎人硬抗到底的架势。
这般作态,果然进一步激怒了北戎人。北戎人也知道蓝家父子是大夏军的统率,加快步伐冲向了蓝家父子,准备取了蓝家父子的命,却在那刀剑堪堪要触碰到蓝家父子时,跌入了陷阱之中。
那本是北戎人挖给大夏军的陷阱,被蓝家父子稍一改造,再加上以己身为饵,竟反被用来对付北戎人自己。
前排的北戎士兵落入了陷阱之中,滋味如何,自是不消多说,方才大夏是数名士兵已经用他们身上的伤痕验证了北戎军挖的这些陷阱有多坑人。后排汹涌而至的北戎士兵被前排士兵这么一阻,步伐便乱了。
对于行军之人来说,这短暂的失误,便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一支支弓箭穿透了他们的喉咙,不过眨眼的功夫,北戎军一方便失去了上百名士兵。他们甚至没能正式与大夏军交手,便变为了一具具尸体。
余下的北戎士兵们将情况不妙,赶忙后退,匆忙间,不少人被绊倒在地,大夏士兵瞅准了这些人,又是一轮猛烈射击。
第二轮攻势过后,北戎军损失的人数已经接近一千人了。
这个数字相对于双方参与战争的总人数而言,不值一提。但他们没有死在攻城战中,反倒憋屈地死在了营地中,让北戎王愤懑不已。
“大夏人该死!本王发誓,与大夏人不死不休!”
因连着两晚上几乎没睡,他的眼眶红得吓人,这句话由他说来,竟带了些狰狞之意。
他准备与大夏军队拼命,蓝家父子却颇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飞快地带着手下的士兵们向着城门的方向撤离。北戎王带着手下的士兵,牟足了劲儿也追不上蓝家父子,气得直跳脚。
在即将进入城门口的那一刻,蓝承宇没来由的传来一阵心悸,脚下的步伐慢了一拍,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一阵金属破空声传来。紧接着,他被一双手大力推开了,一阵箭头插入肉中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蓝承宇抬起头,大惊失色:“父亲!”
原来,竟是蓝将军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蓝承宇,替他挡住了这支射向要害的箭头。
“你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殷红的血从蓝将军的背部流下,蓝承宇匆忙地上前,取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帕子,想要为蓝将军止血,却被蓝将军一巴掌重重拍在手上:“还不进去”
幸而他们此时已到了城门口,否则,蓝将军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连骑马都困难了。
一行人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喜悦,匆匆扶着蓝将军进了城。
大战之中,主帅受了如此重的伤,对他们而言,着实不算一件好事。甚至可以说,蓝将军的这次受伤,足以将他们刚才在北戎人的营帐前取得的些许优势尽数抹平。
北戎王见自己一支箭射中了敌方将领,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许。他冷笑一声,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皇宫中,所有的太医都汇聚到了长寿长公主的床前。
只见长寿长公主满脸通红,浑身抽搐,像是在承受什么莫大的痛苦。
永嘉帝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锐利的眼神扫向了在场的太医:“妹妹她到底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宝络此刻的痛苦,显然不是假的。然而,从宝络的脉象,他们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有太医大着胆子道:“都说长公主是有福运之人,自小便能替先帝挡在。长公主身感不适之时,恰是北戎军对我大夏宣战之际,如今,长公主这般模样莫非是上苍在给咱们示警?”
第 115 章()
永嘉帝拧紧了眉:“若是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便都提头来见吧!”
帝王蛮横起来;无需与底下的人多讲道理。
见妹妹病情这样凶险;永嘉帝心里头便难受得连饭也吃不下了。一想到妹妹为何会病得这样厉害;才收到边关捷报的他;心里头的喜悦荡然无存。
永嘉帝还觉得;宝络刚刚出生时;国师曾说过,宝络生而带福,且命运与国运息息相关。所以;她出生不久,当初病得那么厉害、眼看就要撒手人寰的先帝很快就好了起来,与之相对的;是原本还算健康的宝络身子骨迅速虚弱了下来。
那时;永嘉帝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对于宝络这个妹妹十分喜爱;每日都要抱着逗弄一番;因此;对于妹妹身体状况的变化;他的记忆十分深刻。原本脸颊红扑扑、能吃能睡的妹妹;突然消瘦了下来;病恹恹的不愿多动,且极容易生病,这让永嘉帝十分心疼妹妹;也加深了他对昭德帝的憎恶。
那时候;他想,若不是昭德帝,妹妹不至于如此。
这一次,宝络病得这样突然,这样严重,又这样毫无缘由,免不了勾起了永嘉帝的回忆。
如果上一次,宝络是为昭德帝挡了灾,那么这一次,宝络就是在为他,或者说为大夏挡灾吧?
若不然,怎么她病情最危急的时候,局势就突然对大夏有利了起来呢?要知道,先前宝络虽然因着劳累过度而病倒,但本也不至于这样严重。
永嘉帝在妹妹的病床前双手交叠,心情沉重。倘若因为他的无能,打不了胜仗,反倒要靠着妹妹这样的牺牲来扳回一局,那么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傅皇后拉到昭阳殿时,看到的就是永嘉帝双目失焦地坐在宝络床前的模样。
若非亲眼所见,她恐怕还想象不到,这位向来坚毅强大、沉稳从容、仿佛无坚不摧的帝王,居然也会有这般脆弱的一面。
果然,永嘉帝并非有一个无情之人。在他所重视的人生命垂危时,他会难过、会懊恼、会不知所措。
傅皇后回想起当日地动初发,自己动了胎气躺在大案下动弹不得,几乎要陷入绝望之时,永嘉帝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用他稳健有力的双臂带着她离开了即将坍塌的凤仪宫。那时候,傅皇后虽然意识已渐渐模糊,却仍然能够感受到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的那一双充满焦虑的目光。
连与永嘉帝感情并不怎么融洽的自己,永嘉帝都如此关心,不难想象长寿长公主如今生命垂危,永嘉帝会有多焦急。
“娘娘,您又来探望长公主了。”门外的太监看到傅皇后,正欲通禀,却见傅皇后对着他摇了摇头,显然不欲让人知道自己的到来。
傅皇后命兰芝将一沓佛经递到了那太监的手中:“听闻皇妹身上不好,本宫也很是担心,在为腹中的孩儿祈福之时,顺道也为皇妹祈求平安。待皇上离开后,你便将这些佛经放在皇妹的寝殿里头,或许能对皇妹的病情有点儿帮助。”
兰芝递佛经递得很是麻利,那太监收佛经的动作也很是熟稔,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收完佛经之后,那太监看着傅皇后主仆意图离去的模样,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皇后娘娘,您何不亲自进去给长公主?”
虽说主子的事按理来说他一个做下人的管不着,但傅皇后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他感到费解。
傅皇后与宝络向来关系平平,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她就只是对宝络、永嘉帝、许太后都不那么关心。自宝络生病以来,她却一反常态,亲自抄了佛经巴巴儿地给宝络送来,且每次都是静静地来,静静地离开,不曾惊动过什么人,也不欲让人知道她给宝络送过佛经。
如今,见永嘉帝在宝络的寝殿里头,傅皇后索性连门都不进去了,只把佛经交给他们这些底下的奴才。她这是图什么呢?
做嫂子的为重病的小姑子祈福,按理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若是傅皇后此刻将这些佛经拿进去,哪怕从前她再不得永嘉帝的宠,永嘉帝也得承她这份情。连带着许太后,怕是也会对傅皇后改观。
这样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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