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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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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屿筝抵达云胡的次日,举行了简单的册封之礼,她从拓跋阑的手中接过玉璧之后,便正式成为了云胡的宸妃。

    褪去一身灼艳之色的嫁衣,将金穗雀冠取下。换上一袭云胡特有的卷云锦花长袄,领口和袖口都缝着柔软厚实的风毛。将发髻挽起,用银箅花簪妆点,又在额间垂落一串紫色的石晶珠链。如今的屿筝看上去,除了没有云胡人那般高耸的眉骨和深邃的双眸之外,亦与她们没有太大区别。

    自那日起,已过了半月有余。这些时日,拓跋阑白天闲暇之时,便带着屿筝四处走动。她了解到如今云胡的人们尚以游牧为主,除了栖息在望月川附近的云胡人外。在这片辽阔无际的草原上,人们的踪迹犹如星辰散落夜空。夏季的时候,人们择水草肥美之处而居,时常迁徙。而冬季来临之时,因得要面临时而袭来的暴风雪,人们则会选择在秋末,朝着一处聚集。但即便如此,遇到暴风雪的天气,很多人也不得不面临着残酷的问题。也许一夕一夜之间,便是生死之界。

    当屿筝随着拓跋阑缓缓走到望月川的峡谷旁,随着拓跋阑所指之处,看着那些星罗密布的帐篷。有老人蹒跚着驱赶羊群,亦有孩子们天真无邪奔跑玩耍。那是在上京所不能见的平凡而热闹的景象。只是屿筝一想到,如拓跋阑所说,一场大雪就会轻易夺取他们的性命,屿筝的心便狠狠一疼。

    看到屿筝眉头紧皱,拓跋阑亦是望向他的子民,沉声道:“所以我决定,定都漠城……只有那样,才能让我的子民们安居乐业……”

    见屿筝略显吃惊地看向自己,拓跋阑的眉头紧蹙:“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这就是我为何一心求和,却仍执意攻下漠城的原因……我十分敬佩方将军,在粮草枯竭的情况下,面对四面围城的困境,却仍然不屈不饶地苦战。可是屿筝,身为云胡的大汗,我有责任,也必须让我的子民过的更好……”

    说话间,他扶着屿筝的肩头,将她的身子轻轻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我已将北地庆王交给皇上处置,也算使得方将军死得瞑目。至于漠城,我向你保证,定会善待漠城百姓。还要在漠城设立互市,与中原和平往来……而云胡的百姓,也要如中原百姓一般,农耕定居,免受流离之苦……”

    屿筝怔怔望着眼前的男子,才知他心怀的是整个云胡的百姓。他的眉宇之间是难得的慈悲,然而屿筝也能瞧出他眸中的野心和欲望在隐隐灼烧。然而即便如此,她仍是看向拓跋阑轻声道:“屿筝知道,大汗绝非仅仅止步于此。可如若大汗是为了云胡百姓,为了两国世代交好,屿筝愿尽绵薄之力……”

    拓跋阑欣喜之色尽显,他动情地注视着屿筝:“你什么都不需做,只要像此刻一般,陪伴在我的身边,便已足够……”说到这儿,拓跋阑将她轻然拥入怀中。屿筝本想挣扎,可随即一想,却终是作罢。她有什么资格挣脱?拓跋阑接受这样的她,仍给她汗妃的身份,选择保护她和她的孩子。她没有办法拒绝这简简单单地一个拥抱,更何况,他的怀中是那样的暖……

    屿筝知道,即便拓跋阑如今贵为汗王。可他心中多年沉淀的孤寂,无人知晓。只有那时,在林中的相遇,筚篥所奏出的曲,她眼中所见的,倚在树干旁,神情寥落的男子才是真正的他。而在清韵楼中,被掌掴的满脸鲜血,却仍旧倔强的她,在拓跋阑小心翼翼地替她涂上药膏那瞬,窥破了她佯装的坚强。或许只有彼此,才最懂得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孤独……

    察觉到拓跋阑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屿筝不禁觉得脸颊一热。然而心中随之而来的念头,却又让她微微一冷。在宫中的那些时日,皇上与她之间,却不曾有过这般心意相通的拥抱。他们之间,总是有误会和罅隙。被卷在宫闱纷争的漩涡中,随波逐流,动弹不得……

    拓跋阑自然不会知道屿筝心中所想,片刻之后,他轻轻松开屿筝,却带着些许惆怅:“可即便是我决意如此,却不得不面对白部慕容氏和褐部宇文氏的觊觎和刁难。父汗离去之后,白部和褐部蠢蠢欲动,意欲挣脱管束,各自为政,封王称汗!只怕他们也同样在打漠城的主意……屿筝,即便我会拼尽全力让你在这云胡的天空中自由翱翔,可我却也不知,那一触即发的战争会何时到来……”

    “既然大汗与皇上议和,何不请皇上相助,平定白部与褐部?”屿筝疑惑问道。

    却见拓跋阑骤然敛起了温柔之色,面上冷寒无比:“你在他身边这么久,难道还没有看清楚他的本性?他并非真心议和,不过是趋于眼下情势紧迫,不得已而为之。一旦有反攻的机会,他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攻打云胡。请他相助?无非是将已经夺取的漠城拱手相让!到那个时候,我云胡的百姓又该如何?况且,此事是我云胡之事!还轮不到他来插手!”

    不曾见过拓跋阑疾言厉色,屿筝一时语塞,自知触怒了逆鳞,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只是呆呆愣在那里。

    拓跋阑察觉到自己的失控,随即平定了心绪,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尚对他留情,可如今你是云胡的汗妃,即便不是为我,多少也该为云胡的百姓想想。他们所要的不多,不过是一处栖身之地。至于我……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忘了他,等到你……爱上我……”

    这样直接而炙热的表白来的突然,屿筝的心顿时漏跳了几拍。她望着拓跋阑认真的神情,天边夕阳缓缓沉坠,在他的面上散下一层柔淡而温和的光芒。他的眸子就像是山谷中凛冽深邃的幽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在这样的视线中,屿筝觉得自己几乎被他的视线锁定,无法动弹:“大汗你……”

    屿筝想要说什么,却被拓跋阑打断,仿佛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拓跋阑自嘲地笑笑:“到底是何时放不下你,或许是你被他夺走的那一瞬,成为他嫔妃的时候。或许是你每次送药至清韵楼,不自知流露出心疼和懊悔之意的时候。或许是看着你,被打的满脸血迹,还要佯做坚强的时候。又或许是在林中,明明没有丝毫防身之力,却还要舍命周护我的时候。亦或许,我放下唇边筚篥的那刻,看到你在林边出现,那一瞬,我的眼就牢牢锁定在你的身上,再也移不开……”

曾是惊鸿照影来(二十五)() 
凝视着拓跋阑的双眸,屿筝发现自己竟是惊讶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察觉屿筝的不安,拓跋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执着屿筝的手,缓缓朝着高崖旁行去。夕阳沉坠,消逝了最后一丝余晖。

    “从上京回来之后,我时常会在这里,想起这些年在京中度过的岁月。与其说是苦苦挣扎,不如说是在苟延残喘。你该知道,每日饮下的那些药,都在一点一点地侵蚀我的身体……”拓跋阑皱着眉,显然回忆往昔的岁月,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苦楚。

    屿筝仍清楚地记得在清韵楼中,拓跋阑神情憔悴的模样。离京之时,他眼眶发黑深陷,干瘦成骨。屿筝以为那时他快要熬不下去。然而后来才知晓,司药郁心暗中相助,才使得他能安然回到云胡。

    只听得拓跋阑的声音继而响起:“然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谢那些年岁。若不是在上京那么多年,如今的我,只怕也没有信心带领云胡的子民去开拓一片新天地……”

    见拓跋阑信心满满的模样,屿筝心中一动,不免开口问道:“大汗可还记得郁司药?”

    没有料到屿筝突然有此一问,拓跋阑微一皱眉,声音冷淡了些许:“自然记得……我能顺利回到云胡,倒也少不了她的功劳……”

    “大汗难道不打算有所隐瞒?”显然没有料到拓跋阑会如此直接地说出此事,屿筝不免感到吃惊……

    夜色下,她听见拓跋阑轻笑的声音:“我不打算对你有任何的隐瞒。不错,身为质子的这些年,我无意只做一个言听计从的傀儡。所以在宫中,也不断地寻找适合的人成为心腹。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郁心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被收买。十足一个贪财怕死之人。灵儿曾答应她,有朝一日会带她前往云胡,让她此生无忧。但即便她助我,我却不能将她留在身边。她就像一条毒蛇,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何时会掉转头,将毒牙刺入你的身体……”

    屿筝神色黯然,她很清楚郁心的确做了许多为她所不齿的事情。然而要在那样的宫闱之中挣扎求存,于郁心而言,并不是一件易事:“或许大汗错怪了她,即便郁司药不忠,大汗有所防备。可这其中的缘由,并非是贪图名利富贵。即便是在宫中,郁司药也有法子让自己过得安好无恙。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的娘亲是云胡女子。而她心心念念的,便是回到这片本属于她的故土上。她的心思和大汗是一样的……”

    “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收留她?”拓跋阑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屿筝。却见屿筝缓缓摇摇头:“妾身并非此意……郁司药她……已经殁了……依着她临终所求,妾身托人将她送回云胡。想必她如今早已融入云胡的风中……妾身告诉大汗这些,只是希望大汗不要对郁司药有所误会,毕竟她也是你的子民……”

    “屿筝,你什么都好,只是有时过于良善,反而置自己于危险之中……”拓跋阑看向她:“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

    拓跋阑话语未落,便听得一个声音清脆响起:“大汗这般宠爱宸妃,自然是不会叫她置身危险之中……”

    二人转头看去,便见慕容灵在婢女的陪伴下缓缓行来。身后的云胡士兵掌着火把,将她的脸映照的无比清晰。

    屿筝看得明白,那一弯含笑的眼眸之中,带着几分冷厉的光芒,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自己,让她心悸。

    “妾身见过可敦……”屿筝盈盈朝着慕容灵见礼。只见慕容灵微微颔首,眉间已是傲然之色。

    但拓跋阑似是对慕容灵的出现颇显不悦,他看向慕容灵,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仿佛是习以为常,面对拓跋阑迫来的冷峻气势,慕容灵不由自主地微微垂首,轻声应道:“王爷有要事相商,却不见大汗。灵儿猜想,大汗定是来了此处。以前,大汗总是会带着灵儿来此……”

    慕容灵让笑意浮现在脸上,却感到一阵风从身边略过,不等她说完,拓跋阑已大步朝着王帐的方向行去,落在慕容灵耳畔的,是他略带愠怒的声音:“这样紧急的事,为何不早说?!”

    笑容僵在唇边,慕容灵紧咬牙关,大氅下的手紧紧握成拳状,骨节咯咯作响……她愤恨地瞪视着被大汗牵走的那女子的背影,便带着兰珠,匆匆行了上去……

    将屿筝安顿在帐中,拓拔阑便大步朝着王帐行去。掀帘入内,便见拓拔雄坐在灯下,手持酒盏,浅饮一口。

    “大哥……这么急寻我来,所为何事?”拓拔阑走上前去,在柔软的皮毛上落座。便见拓拔雄懒懒抬起眉眼:“大汗如今有美人相伴,只怕早已忘了该做些什么……”

    “此言差矣……”拓跋阑接过兄长递来的酒盏一饮而尽,目光似是不经意扫过行入王帐的慕容灵:“时辰不早了,你不去安歇,跑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拓拔雄淡淡一笑:“有了新欢便冷落了灵儿?素日里她侍奉身侧,倒不见你有所微词!”

    听到兄长这般说,拓跋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略显局促的慕容灵,轻然浅笑:“若是不知,尚以为你是她的兄长……”

    拓拔雄端起手中酒盏示意他:“这样说未尝不可……自幼我们三人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兄妹,却胜似兄妹,若不是你……”说到这儿,拓拔雄惊觉慕容灵的神色有变,他自知失言,便轻咳一声看向慕容灵道:“我与大汗尚有要事相谈,可敦不如早些歇息才是……”

    “不……”慕容灵断然拒绝:“我知王爷此番所为何事。我虽是白部的公主,却更是云胡的可敦。我断不会眼睁睁看着父亲与大汗为敌,与云胡为敌!”

    听到这话,拓拔雄看着眼前身披红色大氅的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早说过,依她的性子,自是瞒不了多久,大汗却是不信……”

    拓跋阑唇角一动,便朝着慕容灵示意:“坐吧……”

    慕容灵走上前来,在他身侧落座,便听得拓跋阑道:“我欲定都漠城,可你们也知,当初我回到云胡之时,恰逢父汗离世。兄长本该理所应当的承继汗位,偏偏让位于我。此番举动,引得白部和褐部不满,慕容氏和宇文氏皆有反水之意……”

    随着拓跋阑缓缓陈述,慕容灵的脸色渐显苍白。虽然对慕容氏的蠢蠢欲动早有听闻,可当这个事实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她不免也犹豫了起来。一个是生她养她的父亲,一个是她刻骨倾心的爱人,无论如何取舍,都犹如一把刀在她的心头剜动。

    “那是他们尚不知,大汗比我更能担此重任……”拓拔雄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慕容灵的身上,见她面色冷白,便顺手将手边的热茶递了过去。慕容灵将手指轻轻覆在杯上,身子却是忍不住轻颤起来。

    “且不说这些……”拓跋阑无意去分辨到底谁跟能担此重任,他只是看向慕容灵道:“我知慕容大人并非一心要反,许是我在上京这些年的境况让他担忧。也全然怪不得他,上京这些年,九死一生,能活着回到云胡实属不易。怕是慕容大人以为我被豢养的乖顺无比,反而会害了云胡。他这也是为云胡的百姓着想……”

    慕容灵望着拓跋阑如冰如霜的神色,语气中看似替自己的父亲分辨,又十分解意,可她对拓跋阑这样的神情却是再熟悉不过。那是愠怒!那是爆发前最后的隐忍!随之而来的,只会是彻底的毁灭。

    一想到这里,慕容灵只觉得浑身一颤。随即她看向拓跋阑,急切应道:“大汗放心,灵儿定会向父亲说明一切,灵儿也相信,无论如何,父亲都是拥护大汗,绝不敢有分毫非分之想……”

    “如此甚好!”拓跋阑缓缓点点头:“过些时日,白部和褐部便要前往望月川,一年一度的冬猎又要开始。希望借此时机,缓和与各部的紧张事态,待开春伊始,便迁往漠城……”

    “是……”慕容灵恭顺应着,也明白了拓跋阑言下之意,她若不能探清父亲心中所想,并及时制止他。那么此次冬猎之时,便是大汗对白部和褐部发难之时。她神情冷肃,眉头紧蹙,丝毫没有察觉到拓拔雄忧心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慕容灵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帐中的,她只觉得头脑昏沉,脚下虚浮。一入得帐中,脚下便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幸而兰珠眼疾手快,将她搀扶着缓缓落座。

    “可敦……”兰珠关切轻唤。却见可敦第一次显出了慌张的神色,她紧紧握住兰珠的手,急声道:“吩咐你的事办的如何了?眼下情势紧急,已容不得有再多的时间!”

    “可敦安心……”兰珠垂下眼帘:“兰珠早已安排妥当,想必一切都会进行的非常顺利……”

    “嗯……这样便好……”慕容灵轻声应道:“已经没有时间了……”

    话语未落,二人便听得一声惊叫在帐外响起。慕容灵看向兰珠,便见兰珠缓缓点点头,随即起身要朝着帐外行去。却被慕容灵一把摁住,厉声喝道:“再等等!再等等!”

曾是惊鸿照影来(二十六)() 
直到帐外传来一片喧杂的声音,慕容灵才散乱着发髻行出大帐。兰珠在她的身后紧追几步,替她裹上了大氅。见众人都朝着宸妃的大帐行去,二人相识一看,便也匆匆跟了过去。然而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却着实让慕容灵心中一沉。

    大帐外,拓跋阑兄弟二人早已赶到。此时拓跋阑正将屿筝周护在怀中,一边轻言低语地安慰着她,一边吩咐众人入帐细细搜查。慕容灵瞥了兰珠一眼,便急急迎上前去,轻声问道:“方才听到有人惊叫,出了什么事?”

    “蛇……有蛇!”一侧的桃音结结巴巴地急声应道,一边下意识地朝着芷宛身旁凑近。当日在霜华殿,青兰为救小主,被毒蛇咬中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成了桃音心中难以抹去的噩梦。而今日,她正欲服侍屿筝安睡,却惊觉床榻上四处游走着灰褐色的长蛇,皆有手腕粗细,让人心惊。桃音忍不住大声惊叫,随即便拽着屿筝匆匆逃离大帐。

    桃音的叫声惊动了王帐中的人,不等拓拔雄有所反应。拓跋阑已急急起身,风一般离开帐中。待拓拔雄追了出去,便见他已将屿筝揽在怀中,柔声低语地询问,神色中满是担忧。拓拔雄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紧张一个人的模样。一时间亦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继而,他便看到慕容灵匆匆朝着此处行来。

    众人静待片刻,便见莫那娄带着几个人从帐中行出,每个人手中都捏着一条手腕粗细的灰褐色长蛇。拓拔雄眉头微皱便看向拓跋阑道:“是斑锦蛇……此物本就难得一见,更何况如今也该到了它们休眠的日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帐中?”

    “是啊……”拓跋阑叹了口气:“况且是这么多……想必不是它们自己进入帐中的吧……”说话间,他轻轻拍了拍屿筝的肩道:“莫怕,这蛇并无毒,也不轻易接近人的居所。既然能同时出现这么多,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我定会查个清楚!”

    听到这话,拓拔雄走上前去,拨弄着莫那娄手中的蛇,但见因得天气冷寒,这些蛇也变得懒洋洋。被莫那娄等人捏在手中,竟也懒得一动。拓拔雄看了半晌便道:“依我看来,是有人刻意寻了这些冬眠的蛇放入宸妃帐中。帐内火盆暖热,它们便一一醒了过来。幸而察觉的即使,若不然,要是被咬上一口,虽说无毒,却也甚是麻烦……”

    拓跋阑看向侍奉屿筝的阿夏,神情中已带着几分不悦:“宸妃的帐中怎么会出现这些东西?!”

    阿夏急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应道:“大汗恕罪!方才收拾床榻时,阿夏仔细检查过,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也不知此物到底从何而来……”

    “混账!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莫那娄!”拓跋阑厉声喝道,似是要惩罚阿夏,却被屿筝轻然拽住衣袖。

    只见屿筝缓缓摇摇头,低声道:“不怪阿夏,若当真有人刻意为之,必是想方设法隐瞒了她。大汗若是惩处阿夏,岂非顺遂了那人心意?”

    温婉细语中,拓跋阑的怒气渐渐平息,他只是担忧地看向屿筝:“我还是传人来替你瞧瞧,受了此番惊吓,我只怕……”之后的话,拓跋阑适时止住,没有再说下去,却见屿筝缓缓摇摇头,示意自己安然无恙。屿筝知道,如今能瞒则瞒,若是怀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去,即便拓跋阑想保住她,也只怕会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提溜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朝着众人行来。只见那士兵走上前来,将那瘦小的身影朝前一丢,只见那瘦小的身影踉跄着朝前几步,便“扑通”一下栽倒在地。那士兵朝着拓跋阑行礼道:“大汗,方才发现这个孩子鬼鬼祟祟,属下捉住他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说着,便将手中的一个布袋递给莫那娄。

    莫那娄伸手接过,打开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不大的布袋中,密密麻麻盘踞着斑锦蛇,足有十条之多。莫那娄将袋口朝向拓跋阑,拓跋阑的眉头紧皱,便看向伏在脚边的瘦小身影,厉声道:“你受谁的指使,竟敢谋害宸妃!”

    只见那瘦小的身影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身上灰扑扑的棉袍已沾满了雪泥,一双被冻得通红的小手紧握成拳,做出一副无声抗衡的模样来。

    见此情形,莫那娄上前便要扳起那孩子的头,众人却听得莫那娄痛叫一声,着实是结结实实被那孩子狠狠咬了一口。莫那娄吸着冷气,甩动着手。便见一侧的拓拔雄大步上前,直接拎着那孩子的衣领,便轻轻松松让他的身体悬空。那孩子拼命踢打,却近不得拓跋雄的身分毫。

    然而就在拓拔雄看清那孩子面容的一瞬,却不免也微微愣了一愣:“灵图?”他轻唤一声,便怔在了那里。趁此机会,唤作“灵图”的孩子忽然飞起一脚,重重踢在拓拔雄的腹部,拓拔雄吃痛,不由得松开了手。只见那孩子落地之时,轻然一跃,转而便要逃走,却与拓跋阑撞个满怀。

    “灵图,怎么会是你?!”拓跋阑似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孩子。却见火光下,灵图抬手抹了抹沾满雪泥的小脸,随即指向屿筝道:“妖魔!爷爷说了这女子是妖魔,会给云胡带来大难的!”

    “胡言乱语!”拓跋阑厉声一喝,随即拦在屿筝身前,挡下了灵图那仇视的视线。然而他的心中却微微一冷。灵图口中的爷爷不是别人,正是云胡的天师弈成律。他能观星问卦,通天临神。有时弈成律的一句话甚至比他这个大汗说出的话更有威望。在云胡百姓中,弈成律的问卜之言便是神明的指示。

    且不说弈成律此言到底是问卜得来,还是他并不赞成与中原和亲之举。但拓跋阑知道,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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