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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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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明月被他激地性子爆烈起来,说:“你不走,我走!”提起衣裙,就往外去。陆白景一把扯住,命令说:“你也不许走!”

    陆明月火起来,从桌上盘子里抓起一把碎冰去丢陆白景,陆白景冷不防被摔了一脸,愣住了。

    我忙掏了绢子与陆白景擦拭,陆白景冷笑道:“是我扔了!就是我!因为我不稀罕你的破东西!”说罢,拂衣而去。

    陆明月气地哭叫道:“陆白景,我再和你说一句话就不是人生的!”

第二十七章 南游() 
陆明月又哭又吐;当夜就卧床不起。请过大夫来瞧;都道无碍;些许受了点儿暑热;静心修养几日便好。

    此事不知被哪个好事的婆子传到老太太耳中;也便惊动了太太。

    次日晨早;老太太身边的云儿和太太一行人逶迤前来。并带着两个大夫又诊了一遍;话还是一样。

    钟夫人因道:“昨日老太太听说你哥哥惹了你生气,就把白景狠骂了一遭,让他和你赔罪。我说小孩子家打闹是常有的;明儿自个儿就好了。老太太心疼不过,说可怜见的,生娘没得早;不许白景和你置气儿。因此昨夜便嚷着说今早让我一起过来瞧瞧;谁知她老人家着了气,今早就不大见好;白景这会儿还在身边服侍;我就先过来了。”

    一旁云儿道:“老太太让我问姑娘安。又给姑娘送了些吃的玩的;叫姑娘安心静养;凡事别往心里装。”

    陆明月红了眼圈说:“有老太太和妈记挂着我;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原本都是我不该却不干别人什么”

    钟夫人扶了陆明月的手说:“你哥哥如今年岁也渐长了;脾气饶还跟小孩子似得,你只不要合他见识便罢。屋里姐妹少,你若闷时;就来我房里说话。待到你二哥哥白华娶了嫂嫂;白景哥哥也有了媳妇子,就好了。”

    陆明月听了默默不语。

    钟夫人坐了一刻,叙了些闲话,原去了。

    谁知道陆白景冷了两日就又回转过来。先开始只是差人来送果子、送茶叶、送两双外域宫廷的手绢子而后又开始送檐前乐、风幡、风筝、秋千稠糖、葫芦、影戏线索、傀儡儿、香包、不倒翁、泥人、小炉灶、小壶、小罐、小瓶、小碗、六角风车,攒了七八日,陆明月一次打发人送还回去。

    陆明月不予理睬,陆白景着了慌,忝着脸来寻。陆明月使小丫头挡在如意居门外。将陆白景堵了一个好生没意思。回去了两日,把那只玄凤鹦鹉托人送了来。

    那时陆明月正在书房里看书,只听得檐子下有人叫:“明月妹妹大德!明月妹妹见谅!”小丫头嘻嘻哈哈里外笑了一地,我握着手绢捂着嘴不敢放声笑。

    陆明月说:“拿走,怪吵的。”

    我因将笼子提挂在西厢檐下。那玄凤鹦鹉愈发聒噪,叫个不住。陆明月一皱眉说:“我说拿走,听不懂?”

    我为难笑说:“拿哪里去呢?”

    陆明月说:“哪里来的,拿哪里去!”

    无可奈何,只得又送回去。

    过了几日,陆白景又想到新花样,送来一只摩合罗。

    少女手掌大小,肌肤凝白如玉,远山黛下的玛瑙珠子眼睛上有卷长的睫毛;头顶嵌了乌亮亮的细丝作发,绾着小髻儿,还穿着小衣小裙小鞋;全身上下,细至根根手指关节处都内镶滑珠,具能活动,巧夺天工。难得的是,那举止神态同陆明月一模一样,陆明月因斜着眼梢看了又看。

    我正暗想,可终于见一星半点儿起色了,也不知道琢磨断了陆白景多少根肠子!不料外面小丫头来叫说:“姑娘,老爷找。”陆明月一听,丢下那玩艺儿说道:“还回去,告诉他,再别送来!”

    小丫头老实包了,放进盒里就要拿走。我摆手将丫头先使了下去,跟着陆明月往陆守正的敬慎堂。

    走到一半,正瞧见二爷陆白华也在往处去,因请安称道:“二爷万福。”

    陆明月也福道:“见过二哥哥。”

    陆白华笑笑,望着陆明月说:“好久不见了,明月妹妹怎么好像瘦了?”

    陆明月回说:“夏日里没什么胃口,轻减些。”

    陆白华想想,笑说:“听闻早日白景惹你生气了?”

    陆明月说:“不敢。长辈教训晚辈原是天公地道的,就是打两下,也不妨着什么。”

    陆白华闻言不由哈哈笑道:“这话有酸气!白景我是知道的,你不在他心尖儿上,也不和你较真儿。”

    陆明月微微红了脸,道:“二哥哥笑话我。”

    陆白华微笑道:“时间过得真快。不觉两年了,我还记得妹妹那时候,才这么点儿高”手里比划着,眼里细细审视着。淡淡说道:“真的长大了更漂亮了”

    陆明月笑说:“二哥哥却是没变。”

    陆白华一抬眉道:“哦,没变吗?我以为我能看着稳重些”

    说着只听不远有人叫:“二哥!”众人转过眼,我伏身行礼唤三爷,陆明月见到陆白景,方才的笑容一时云消雾散,望着别处,矮矮身子便算过了。

    陆白景走近了,柔着声音轻轻唤道:“明月。”

    陆明月身子一低,道:“二位哥哥,父亲唤我,不敢耽搁,先去了。”

    陆白华举了一举手似有什么要说,又一摇头笑着放下专与陆白景交谈。

    我连忙也福了一福追随而去。

    原来陆守正因商务欲往南垣行走,傅如月素闻南垣繁华,嚷说要同行玩耍。

    陆守正因她是女流本不欲携同,却为她父亲和当地的几个政务要员颇有交情,考虑再三,在陆守礼的建议下,议计带上陆明月同行作伴。

    陆明月在家为陆白景大肆烦心,相较起来,对着一个不怎么喜欢的傅如月倒也不值一提了。兼之能外出散心,又能回乡扫墓,当下便应承下来。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起,陆守正已为陆家日后成为盐商巨头,铺下了根基。陆家便是从彼时,逐渐走上了富可敌国的巨贾道路。

    然而谁又能预料的到,也正是这次行程,开启了陆家一扇通往毁灭的大门。而这扇大门,竟是陆白景一手策划安排的。

    流火七月,正值风贵。

    陆守正、陆守礼二人携陆白华、陆白景、傅如月、陆明月四个孩子;并大老爷身边的韩有义,孙谦;二老爷身边沈庄、徐卫;陆白华身边的奉顺、王毅;陆白景身边的张全、李德总共八名随从;合岱儿、姠儿与我三个丫头;外附一名管事赵儒风、两名厨子朱金贵、冯海涛,一行人由北垣明城从水路出发。

    陆明月原本为避陆白景而来,不猜此行正是早前陆白景拜托其二叔陆守礼得以促成。

    因此为陆白景一早只说自己不来,陆明月方死心要去。谁知中了陆白景的诡计,众人上了船,待行之际陆白景才忙忙赶来,陆明月心中暗恨,却也无奈何。

第二十八章 致歉() 
八月为期;时限宽裕。一行人所以沿途驻留游玩。

    陆白景变着方法招撩陆明月;陆明月恨他全不理睬。一来二去;陆守正也发现端倪;为此训斥了陆白景几回。陆明月便不敢将情绪十分外露。陆白景又为此得了确信儿;瞅着时机就偷来惹陆明月。

    只恨一旁还有个傅如月;可幸被一个陆白华莫名绊住了。每逢她来缠烦陆白景;陆白华总能寻着趣事勾得她不去不得。

    这日船正行到醉桃乡,可巧陆守正有位至交在此,因偕陆守礼置办了贽仪前去造访。留下船上的陆白华、陆白景、傅如月、陆明月四目相对。陆白景因提议出去转转;傅如月欢声附和,陆白华并无意见,陆明月便道不去。

    傅如月道:“她不去;我们两个去。让二哥哥在船上陪她便是!”

    陆白景哪里愿意;便也说不去。

    陆白华因对陆明月说道:“我知道这里有一处美景,此时正是花开之际;一直想去看看;苦无良机;明月妹妹可否陪我去看看?”

    陆明月素侍陆白华如长兄;便不执意推辞。

    醉桃乡乃是边缘小城;因风景满溢了;繁华便不可兼得。连同奉顺、王毅、张全、李德、岱儿、姠儿和我一共十一人。恁不到足够大的马车,再加二婢着意争抢,陆明月有心相避;最终陆白景与傅如月携岱儿、姠儿一车;我与陆明月和陆白华一车,几个小子们骑马。

    陆白华与陆白景虽是兄弟,气度风范异常迥异。陆白华儒雅斯文,说话分寸合宜,拿捏合度,轻易不开口,开口便是妙语连珠。偏陆明月又是个善于仰望聆听的,不消几许,尽都是陆白华的侃侃而谈,陆明月的笑靥如花。

    和风轻送,沿途紫薇花繁,一串串粉中带紫,缀满枝头。

    我擎着车帘子笑道:“这紫薇红是红艳,可惜比桃花终究还是差些”

    陆白华笑道:“向云花无百日红,此花又唤“白日红”,只凭这点,颜色差些,倒也不妨了。”

    我撇撇嘴道:“只为好看的凋了,心里头可惜才显出它的珍贵来。若不好看,一辈子开着到也不稀奇了。”

    陆白华微笑不言。

    陆明月道:“它倒不是不好看。只是比起来,没那么好看罢了。”

    车子停了。陆白景等在前面下了车。陆白华便也使停了车子走下去,我一面扶着陆明月下车,他一面在一旁递了手臂叮嘱当心。

    岱儿、姠儿落下地,都白眼埋怨说,怎么都是些树?是能吃还是能玩?纷纷挽住了傅如月道:“我们到前面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几个跟随就围着车子和车夫们赌起牌来。

    陆白景把眼睛直往陆明月处瞧,陆明月故作无睹和陆白华往林子里转去。

    架不住傅如月直催,陆白景被扯去前面开路。

    陆白华且和陆明月笑语闲话,且沿途拾起些枝条,捏在手中编织。走了好一会儿,二人歇在凉亭当中,陆明月揾袖拂汗,陆白华却从怀中掏出一桶竹罐来。笑道:“定渴了,尝尝。”

    我暗自惭愧,细心竟不如一位当爷的。脸登时辣辣地。

    陆白华道:“幸而我自来有随身带水的习惯否则方才也不知要走这么会儿呢。”

    陆明月迟疑不接,陆白华温和笑道:“我还没用过的。”

    陆明月绞着手低低道:“哥哥没用,我怎么就好用了。”

    陆白华失笑道:“你造次些,我自在些否则咱们就在此鞠躬到老吧”说完,兀自一愣,面陡然红了。笑着递予道:“你放心用吧。”

    陆明月微笑接过,道:“谢谢二哥哥。”掩袖尝了一口,怔怔道:“是木香汤?”

    我心里也是一诧,想到,这木香汤源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使用木香、青皮、姜黄、麦蘖、甘草、蓬茂碾末和水而服。主治肝气郁结、不思饮食等症状。若非寻日姑娘爱病,这方子是断然不知的。此刻却被陆白华做了凉饮带来,未免

    陆白华淡淡道:“正是,夏日里,我素有用这种变方当茶的习惯,为此还特意叫大夫里面又添了几味。一则开胃生津,一则保养身体。是不是不和妹妹口味?”

    陆明月笑而摇头,说道:“我自来喝药成惯常,杏脯也不用服的。”

    陆白华笑道:“你这是苦中悟出乐子了?”

    我看着陆白华手里编了一路,渐渐成型,竟是一只飞鸟,由不得叫道:“二爷好手艺,真好看!”

    陆明月笑眼细看,赞道:“真巧!”

    陆白华一伸手,正要说话。傅如月在后面叫:“哦哟,真好玩!给我!送给我,成不成?”

    陆白华看看陆明月,转头递与傅如月道:“就是给你做的。”

    傅如月欢喜不迭,接过道:“真的啊?华哥哥你真好!你还会做什么?”

    陆白华负手笑道:“你喜欢什么?”

    傅如月道:“我喜欢孔雀!小兔子!”

    陆白华道:“小意思,就做孔雀和小兔子给你!”

    傅如月腼腆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这个就足够了”

    陆白华道:“谁让如月妹妹喜欢呢,只要你喜欢,天上的月亮摘与你又何妨?”

    陆白景静悄悄站在后面,岱儿、姠儿已不见了踪迹。傅如月缠着陆白华前去了。

    陆明月避不过,只得和陆白景并肩而行。

    陆白景不说话,陆明月更无话可说。走了一会儿,陆明月说:“我累了,想回船上休息”

    陆白景说:“好。”

    于是乘了马车,叫了张全李德,也不管陆白华和岱儿姠儿等,摇摇晃晃就回了船上。

    陆明月上了马车就闷闷的,回到舱里愈发闷着。坐在船上望着江河发呆。

    陆白景不知去向。

    我陪在陆明月身边为她挥扇纳凉。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不相识的小子上到船上来到我面前,望身后一指,对我说:“姑娘,岸上有人给姑娘送东西,要姑娘过去取。”

    我问:“是什么?谁送的?”

    小子只是摇头去了。

    我对陆明月说:“姑娘在这儿,我去拿。”便上了岸,在码头等了许久,并无人来送什么,我诧异而回。

    才落脚,又来一个妇人,道:“姑娘,岸上有人要给姑娘送东西,要姑娘去取!”

    我把住来人道:“谁让你上船的?谁要送什么?”又唤:“张全!李德!”哪里有人回应?

    我就拉住来人道:“我同你一起去,要唬我,等拉你去见官老爷!”

    那妇人慌了,摇手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有个人说让我传一句话,说,传毕就给一百文钱!”

    陆明月思量着站起说道:“是找我呢!”便下了船,来到岸上。

    果然不一会,就来了个十来岁的小女娃送来一朵花儿并说道:“姑娘别生气了!”

    陆明月正是一滞,又来一个老头,送了一根儿面人儿道:“姑娘,别生气了!”

    继而又是一个青年人送来一柄铜镜道:“姑娘,别生气了!”

    然后又是一个老妇上来与了一盒水粉道:“姑娘大量,别生气了”

    一时满城人,几乎人人上来赠东西,口里说着同一句话。

    我便猜出定是陆白景的注意。不一会儿间,我和陆明月身上拿满了杂七杂八的物什。更有人反复来送,我道:“不要了,拿不下了!”

    那人道:“求姑娘收下吧,爷说了,送出去才能拿到钱呢!”

    陆明月听了,沉下脸就要回船。陆白景横插而出,幽幽望着陆明月说道:“你说它丢到荷花池了为什么我透不过气来呢?”

    陆明月定定不言。

    陆白景指着胸口道:“它分明是绑在这里了”

    一时瞧着的众人都纷纷笑道:“奶奶,别生气了!”

    陆明月咬着唇,涨红了脸,半晌说:“你——!你让他们胡说!我告诉爹去!”

    陆白景苦笑道:“我什么也没说,他们要误会,我能怎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串月牙手链,托在手里软声道:“姑娘,别生气了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冷我也冷够了”

    陆明月撇开脸,绕过陆白景,往船舱里去。

第二十九章 暗涌() 
陆白景哀哀望着。

    陆明月走了几步;回头道:“你还不帮忙?我手里托着一堆东西;可怎么拿你的?”

    陆白景得了天恩;凑近前去俯身和她贴面偎腮轻吟细诉。其款情殷殷;路人莫不以为夫妇。

    我揽物随行在后;只有叹息而已。

    用过晚饭;陆白景便勾逗地陆明月不知去了哪里。傅如月等围着看陆白华在甲板上编孔雀。我侍候陆守礼、陆守正在舱内沏茶闲聊;二人因正逢乞巧,言及乞巧闹肆。水路往上,戊戌、登科等小城虽有小市;均无甚大趣,唯有就近丰粤大城设有乞巧大市,吃食玩艺莫不应有尽有。陆守礼道:“既然带着几个孩子;不如直驶到丰粤泊船。让小的去趁趁热闹;我们也正好添些补给。”

    我听闻此话,早动起心来。愈发尽心服侍;盼望着陆守正一个高兴;我们下面的也跟着得益。

    陆守正说:“说起来;白景这两日也不知弄什么鬼;整日连个影儿都不见。别是玩疯了;往日尚算老实沉稳;这两日尤其不着调!”话说的急了,就咔咔咳起来。我连忙为其抚背顺气。

    陆守礼说:“让金贵海涛明儿办些清淡益气的食材”

    陆守正应言首肯,定了一定;一回头问我:“明月呢?”

    我瞪着眼睛说:“在房里呢。”

    陆守正严肃嗯了一声;说:“你主子和白景还闹着吗?”

    我将剩余的冷茶倒尽,又添了新水,说:“没有了爷还是很心疼姑娘的”

    陆守正叹说:“虽说是孩子,也都大了,也别整日混着玩。”

    我悄悄不敢答言。陆守礼笑道:“哪里就很大了,我看白景还是个小娃娃呢”

    说着时,陆守正就左右回头张望叫道:“白景!白景!”

    陆守礼吩咐我道:“叫白景过来!”

    我转遍舱内外,因没寻着人,正要往回去,途经甲板,听得下层过道似有人声。

    自不是陆白景和着陆明月?两人正站在下面说话吹风呢。

    天光欲晚,和风醺人欲醉。江河上抖动着闪金的粼粼波光,影色的芦苇轻漾,蓬松的细绒和风微颤。远处青一片橙一片的天空下,是一层淡似一层的延绵群山。余阳可视,水鸟挥翅如轮,掠舟飞远。

    陆白景说:“所以那晚,其实是为了让她将巾子还我,才答应陪她在别院放焰火谁知后面听小子们说,她将巾子扔在池子里了我那晚还下去找过已不见了”

    陆明月细声道:“那你还要么?”

    陆白景忙应道:“自然要!”

    陆明月笑着啐了一口道:“偏你还有脸说要不知羞。”陆白景痴痴不语。陆明月道:“既说了我的是破东西何苦来?”

    陆白景悻悻道:“我只说错一个话儿,你便念一辈子吧”

    陆明月侧过身道:“就记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声音愈发低下去。

    陆白景柔声念:“月儿”

    陆明月声音更低了,说:“该死的,你叫我什么”

    我故意放重脚步,咳嗽一声叫道:“爷在不在?老爷找呢”

    陆白景去了,陆明月好一会儿才上来。船灯下面,她汪着一双清溪底墨石的眼眸,启着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撩着手绢子羸弱地扇着风。我说:“姑娘的脸好红”

    陆明月移开目光说:“怪热的又潮我待想洗个澡”

    我扶过陆明月,只嗅得香气醉人,摸了摸她的脊背,果然汗津津地。我说:“我给姑娘准备。”

    舱外嘻嘻哈哈一阵笑声,原来岱儿姠儿两个正在追逐嬉闹。姠儿手里提着一只精美的孔雀草灯,岱儿叫说:“也给我玩玩!”

    陆明月见了也瞧个不住。我见她难得露出几分孩气,笑说:“姑娘喜欢,何不拜托二爷做一只?”

    陆明月抿唇笑着摇头,其时,陆白华巧就来了。我笑道:“二爷好偏心,怎么给如月姑娘一次就做两只,我们姑娘一只却也没有?”

    陆白华被我说的一愣,扭转脸去看陆明月,说:“你喜欢么”

    谁知那夜甲板人丁旺,傅如月的“华哥哥”挤地陆明月的话无处落脚。

    突然船身上下颠了一颠,众人一片晃荡不稳,我摇碰在桅杆上,岱儿把住栏杆,姠儿撞在舱壁。陆白华掌手扶住陆明月,又回头去看傅如月,傅如月歪坐在地上扭着脸似乎崴了脚。不待船身平稳,他便撇了陆明月去看傅如月。

    陆明月跌跌晃晃无处可扶,陆白景两步从舱里奔出来,捏住手就问:“摔着没有?”两人握着趔趄了两步,船徐徐平稳下来。

    陆白华看见陆白景,转过脸关切向傅如月问道:“怎么样?”

    傅如月苦着脸说:“华哥哥,我的脚好疼啊。”

    陆白华说:“我看看”

    傅如月红着脸直缩脚。

    陆白华严肃说:“现在不是顾虑这些的时候!我看看!”也不顾傅如月怎样,便握了来看。

    一时腥风拂面,我抬起头,只见半紫的天边月畔明明落下一道流星。

    当时由衷地庆幸傅如月并未扭了脚,不至于让我错过了难得一游的乞巧大市。而今时过境迁,思量反复,人生之事,究竟冥冥中自有注定,亦或是,纤差巨别?

    第二天中午,船就到了迎丰大码头。

    巨舰参天,渔船星布。河海交汇处泊着漕船、快马船、使节船、红船、巡船、黄船、明堂船、沙船、哨船、大篷船,抽分座船、盐运船、货运船、客船、商船,大大小小数之不尽上上下下的往来的商贾、码头工人、船客、小贩、一眼望去都是乌压压的人头。

    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与陆明月和傅如月岱儿姠儿站在船头看骆驼。那些驾着两大山货物,慢悠悠地,黄色的、棕红的、长颈子半秃露皮儿的骆驼。远远长长地排成一队,走一步脖儿上的铃铛就叮叮地跟着响。驼峰也不全是统一的山字峰,也有凸字峰的,也有几乎不见驼峰的只是无一例外都长着一张憨厚善良受人欺凌的脸,一时看着可笑,看久了,让人对自己畏惧起来。

    陆白景来到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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