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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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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桃道:“这时候你分出主次轻重来了。”

    我羞惭惭地站起道:“姐姐来得晚了,我去给你取些吃的”

    蒲桃拉住我道:“取什么。歇着些吧”

    我坐下道:“不瞒姐姐的,我们姑娘若是能和那傅二爷成了,什么就都好了。”

    蒲桃道:“老天爷是可以算计的?顶聪明的人都算计不过老天爷!还莫说你!”

    我低着头掰指头发愣。蒲桃叹说:“还有个事”

    我抬起头道:“什么?”

    蒲桃想想,又说:“没什么了。白嚼舌!”

    我噢一声,又没了言语。

    蒲桃拉了我,凑近道:“我和你说,你别和别人说!”

    我说:“我是那么样的人么?”

    蒲桃推我一把,嗔道:“说来说去,都是——”朝里面一觑,压低声音道:“都是她捣的!”

    我说:“又怎么了?”

    蒲桃一扎手指,说:“这几日了?老三还没和三奶奶那个呢!”

    我啊声打了一个结,道:“谁,谁说的!”

    蒲桃道:“李婆子说,没落红!奶奶还不问么?!”

第六十一章 圆房() 
我哭丧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们姑娘啊。”

    蒲桃哎一声道:“奶奶明里说;暗里说;那位不是醉了;就是在崇景居睡了。”

    我又分辨道:“况且爷在外面还有小娘呢若真是这么着;外面家里有什么不一样。”

    蒲桃笑道:“所以说你呢!在面前放了一盆香肉;只教你啃面饼;和外面那些歪果子酸枣儿;滋味能一样么?”

    我呛了一呛,忍了又忍,终于持不住笑道:“姐姐你嘴太坏了!我不合你说了;教坏我!”又抽出手巾子来握住唇鼻道:“三奶奶怎么就是面饼了?长相也好,才华也好。”

    宋孟圆长者一张鹅蛋脸,凤目腻鼻;凝肌皓齿;身材合宜,纵称不上风流;却是极和顺的一张美人脸。她是宋家长女;不比傅如月学问浅薄;且能书会画;若不是陆明月打这一岔;和陆白景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蒲桃往椅背一靠;拈着手巾子揩鼻翼的浮粉,道:“面饼,多少人想做面饼还没有呢!面饼可是主食!其他不过是菜罢了。”

    我笑道:“那姐姐呢;是要做穷人家的面饼;还是富人家的菜?”

    蒲桃睃着我笑说:“我啊,我做主人!想吃什么,吃什么!”

    次日晨间,陆明月去往与陆守正请安时,巧撞见陆白景正在和陆守正说回南垣之事。二人见面,各自沉郁,陆白景匆匆告退,陆明月也便失了所有兴致。和陆守正稍说了片刻话,就捧着素功十八珍往回去。

    我道:“老爷心里,实则是极疼姑娘的,这些年虽未大办,却从不轻视的。”

    陆明月道:“爹的心意我是懂的,家里谁待我怎样,我心里都知道。”

    我道:“若是这么,姑娘只为自己考虑考虑,就不枉费别人的一片心了!”

    陆白景当日下午就出发前往南垣。傅鸾飞也辞了陆守正等回了府上。

    陆明月垫着紫檀小手枕在房中临书。夏日蚊虫滋扰,陆明月不爱熏香,我坐在一旁为她绣制药囊。

    听得外面门廊丫头们齐称:“三奶奶吉祥。”

    陆明月听见来人,就生出懒意,道:“姐姐代我招呼一下,我身上不好。”

    我知她心事,因放下活计,迎出外面。正是宋孟圆扶着两个丫头,甩着手绢子,摇摇地来了。

    我请了安,奉了宋孟圆上座,道:“奶奶怎么来了?”

    宋孟圆笑道:“这里地方不错。我闲着没事儿,来找妹妹聊天。”两个丫头不言苟笑,一个板着脸在后掌扇,一个垂着眼跪在下面捶腿。

    我接过丫头送上的茶,递上笑说:“奶奶要说什么,叫丫头唤姑娘过去孝顺就是了。”

    宋孟圆淡淡一笑,道:“自家姐妹,说的言重了。你家姑娘呢?”

    我道:“失礼不是,姑娘今儿个身上不好,这会子睡着呢。不然早出来了。”

    宋孟圆拔了赤金镶嵌珍珠石指护甲,露出尾二指油光滑亮的两截长甲,一只手在上面细细的抚捏,说道:“我在白景的崇景居里看见一件吉服,绣的好漂亮!听闻是你们家姑娘绣的?”

    我笑说:“是的,早前就开始绣了。”

    宋孟圆道:“可惜了,只是不见白景穿。”

    我迟疑了迟疑,道:“送了就是全了心意,爷穿,恐有更好的。”

    宋孟圆抿嘴一笑道:“哪里,是太好看了。我那件儿都衬不起它。料想是为了这个才不穿的吧”

    我说:“奶奶说笑了。”但见宋孟圆只管坐着不肯走,我又道:“要不,等会让姑娘醒了,叫去奶奶屋里?”

    宋孟圆道:“没事儿,我坐着等一阵儿,不妨着什么。”

    我心中暗忖,白景一则和她无夫妻之实,二则又有之前那种种的事迹,宋孟圆若还无知无觉就是个木头了。

    没着没落正自己思量的时候,陆明月一掀门,从屋走出来道:“怎么好让嫂嫂等着。”身子一蹲,福道:“请嫂嫂安。”

    宋孟圆上前,扶起挽住笑道:“起来了,一道园子里走走吧。”问道:“你哥哥出去了,你知道吗?”

    陆明月道:“似乎是的。”

    二人缓缓往外去,宋孟圆问:“我知道,白景素日最疼你这个妹妹了。打小同吃同玩,亲密的很。我摸不着他脾气,怕惹爷生气,所以来问问你。”

    一连数日,宋孟圆几乎日日来如意居向陆明月打听陆白景的各种喜好。陆明月心中抗拒,却也无可奈何。

    七月复至,霖雨缠绵。

    陆白景依旧不返。北垣仿佛被彻底忘却。

    陆明月支肘对着二月桃发呆。

    一时外面撑伞吧嗒吧嗒跑来一人,廊下风铃一响。那人也来不及合伞,水沿着伞筋洒了一廊,叫道:“姑娘,快去看看!老爷不好了!”

    陆守正病了。突如其来,一群人在酒桌上,看过一封信,猝倒在案。

    我为陆明月掌着伞,赶至已是鞋袜衣衫半湿。外堂坐着七八位大夫和陆守礼、陆守成;偏厅待着抹泪的老太太、安抚的钟夫人、陪同的王夫人、冉夫人、三个姨娘和傅如月。

    陆白华慢慢从内屋走出来,陆明月见问:“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陆白华道:“暂时没事了。姨爹要见你,你进去吧。”

    陆明月拾裙钻进房中,我候在外面胡思乱想,一时想陆守正会不会死;一时想没有陆守正做主,陆明月只怕更加凄凉;模模糊糊又思量着要不要回去给陆明月取一双鞋来换。

    且思且想着,宋孟圆就从外面疾步进来。钟夫人立起问道:“发了?”

    宋孟圆上前扶住答:“发了,一收到消息,就立刻休书叫小子快马送去了!”

    钟夫人不胜疲惫点点头,又去搀老太太道:“妈,这会子没事了。您先回去休息。”

    老太太不愿,众人你言我语,把老太太终于劝了回去。

    过了约有两盏茶的时间,陆明月红着眼走出来。我忙上去搀住,众人都问:“怎么样?”

    陆明月道:“爹精神还好,说了些往后的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众人也叹息不忍多问。

    这般过了四日。

    陆白景回来了。

    一连三日夜,守在陆守正的房中,半步不离。

    陆明月日候在偏厅。二人并无只言片语。除了偶然痛苦的一瞥深情不减,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那年的七月淫雨不断,一直持续了约有十日。北垣的季候,破天荒地生出了霉意,从细细的裂缝里,伸出了绿茸茸、柔嫩的青苔,遮覆住了往日曝晒在外的罅隙。

    身后事已悄然备妥,然而陆守正却见好了。

    慢慢地能吃,能睡,十四日后,居然能坐起了。

    那时候,已是又一次中秋将至。

    老太太每日在观音堂作功课,感激地发愿,禁了府邸今年十五的荤腥。

    陆府依旧兴旺。娶了宋孟圆,就等于有了宋弼的强力支持,外引内荐,公卿日相近厚,南垣盐务,渐入佳境。年来小至地方规礼、大致国用捐输、军饷、缉私捕盗、地方公益、建船修械、养兵补桥,处处少不了。盐商们成了皇帝的小金库,莫不从此压榨,他们倒也不负所望,油脂满溢。

    作为下一任铁打的当家,此际上,各种交接托付,陆白景责无旁贷,每日被诸事繁埋地不见天日。

    陆明月欲侍奉汤药,每每被拒,话都是一样:“女儿家,不方便。”众人见她不得陆守正心,都愈发趁着乱不待见她。吃喝用度大不如前。

    钟夫人见事繁不可开交,欲暂停了西南面的兴工赶造的羲和园,却被陆守正断然回绝。并一再强调不可歇停!

    陆白景回来,宋孟圆便也懒得来如意居缠烦陆明月,都在陆白景身上用心。每日索陆明月所言,亲手烹调羹汤膳食往宗翰园送。夜半三更非三催不肯走。

    那是一晚焦躁的夜,窖冰供应不过来,冰鉴无冰,地井的风已不足驱散酷暑。如意居尤其地闷热。

    雪珠送来一盘李子,我见都是筐底压的不成形的,斥道:“怎么不挑一挑?”

    雪珠堆着愁眼支吾道:“已是挑过的”

    我心酸不已,一把端了盘子,道:“我去问问!也太欺负人了!”

    陆明月拽住我手说:“姐姐别去了。我不渴。”只问:“灯油火蜡还余多少?”

    雪珠握着手道:“往日姑娘使的银香雪、碧玉、梅心,他们都说没了。只有普通的白石蜡”

    我恨说:“姑娘每晚看书,白石蜡又呛又黑,让人怎么用?”

    窗子外面道:“姑娘要什么,问我便是,何必去问那些势力婆子?”

    我听着声音,小吃了一惊,拨开帘子迎出去道:“容哲大姐姐?你怎么来了?!”

    容哲笑着走进来,微微施过一礼,道:“老爷身子不好,屋里一概都乱着。委屈姑娘了。”

    陆明月站起扶住道:“大姐姐话重了。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容哲一面压手示意她稍待,一面向外面的大丫头道:“霜芷,去带着小丫头把姑娘要用的认真办齐全了。”

    外面霜芷应声道:“嗳,雪珠,走吧。”雪珠应声,一转身,欢欣而去。

    陆明月使容哲上座了,问道:“姐姐来找我,是有什么吩咐?”

    容哲道:“姑娘是主子,我们只是个下人,哪敢说什么吩咐来。不过,确实有一事相求”

第六十二章 成全() 
月牙弯弯;是金布匹边儿上撕落的一缕儿金线。仿佛一阵风一吹;天空就干净了。

    陆明月道:“姐姐请说。”

    容哲握住陆明月的手道:“姑娘。说个不中听的话;如今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老爷的身子说好;随时也就好起来了。说不好;没;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陆家里;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三爷”

    陆明月垂低了颈子。

    容哲坐近了些,又道:“三爷年轻诸事都好就还是欠缺些稳重若是——”下了座,转向陆明月低着头的那一面;道:“若是有了子嗣——人就定性了。”

    我已猜出容哲大姐姐此次前来的目的。悄悄转去门口,掀开帘子敞风,哪里有风?外面是蒸笼似的暖气!天上地下、东南西北夹攻而来;烘的我连忙盖上了帘子。

    容哲说:“你三哥哥平日和你走得近;也最听你的话。他和新奶奶生,也没有时间相处的”

    陆明月道:“是爹让姐姐来说的?”

    容哲道:“老太太、太太都着急。情形也着急!饶还是这么大毛孩子似的;家人也不放心把东西都托在他手上啊!你说呢?”

    陆明月噙着泪道:“我一个当妹妹的”

    容哲道:“闲言碎语就差姑娘这一举洗刷了。”

    陆明月凝然不应。

    容哲道:“姑娘是个孝顺的孩子。难道就忍心看老爷含恨吗?”

    容哲轻轻地声声唤着姑娘。

    外面霜芷、素图帮雪珠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我忙揭了帘子出去帮忙。

    转回来;屋里漆黑一片。

    我心想;莫不是随容哲大姐姐出去了?遂叫:“姑娘?姑娘?”

    陆明月吭吭哧哧的哭声从椅脚旁边传来;一团黑乎乎地影子蜷在那里;我上前扶住就忙问:“怎么了?灯怎么黑了?摔着了?”

    陆明月哭地不住,我急道:“我去点灯。”

    陆明月拉住我道:“别!别点。”她把脸靠在我怀里,身子细幅地一下下地颤抖着。我的衣衫潮湿温热;挥之不去的难受。

    我抚着她的发道:“不哭了不哭了。好的坏的;什么都会过去的。”

    周至、苗益、陆白华合共陆家商行的各大掌柜一连数日前来对账汇总。不计盐务,陆家的地、船、当铺、钱庄、茶园、店铺汇成了堆积如山的文山卷海。陆白景在宗翰园彻夜整合。

    陆明月去的时候,宋孟圆还没有离去。

    小厮引着陆明月来到苦舟斋,良辰站在门外,宋孟圆坐在距离陆白景不远的雕花靠背椅上。陆白景从紫檀云纹大案的文山卷海中抬起头,凝望着来人。

    案几上放着山鸡丝燕窝汤。已淀了。

    我随陆明月伏身和二人行毕礼。陆白景对宋孟圆说:“你回去吧,不用在这儿了。”

    宋孟圆望望陆明月,朝陆白景勉强堆起笑道:“爷晚上要宿这儿吗?我让丫头收拾。”

    陆白景顿了一顿,眼眸一低,抬起来,便是一片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寒意,直说道:“我是说你不必在这儿陪我了,有什么,我吩咐小子丫头。”

    宋孟圆瞧着陆明月道:“这么,这么晚了”

    陆白景已非常不耐,叫道:“长枫,送奶奶回去!”

    外面小厮应道:“是——”

    宋孟圆齐胡子雌了一头灰,又在陆明月面前,面儿上如何都挂不住,踯躅站着。

    外面小厮虚着声音唤:“奶奶,坐轿子不坐?灯准备好了”

    宋孟圆手巾子一甩,扭肩往门外跨,喊道:“良辰,我们走!”

    良辰转过头,狠狠睨了一眼陆明月,对外面小厮呼喝道:“屁崩了眼的东西!和奶奶是这么说话的么?要搁宋府上,准打你二十大板子!”

    那小厮连连赔罪,宋孟圆恨了一句:“跪着!”小厮连连在院子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外面的一切渐渐模糊了。灯光变成了温柔的颜色。我默默离开房中,掩了门,从缝隙悄悄地窥看。

    陆白景说:“你瘦了”

    陆明月道:“三哥哥用晚了没有?”

    陆白景似是很久不曾听闻这个称呼,迟迟问:“你叫我”

    陆明月道:“三哥哥,我有话和你说。”

    陆白景道:“你说。”

    陆明月道:“叫小子送点吃的,哥哥用了,我们慢慢说。”

    陆白景一步走到那冷汤面前,两口喝了,问:“你说。”

    陆明月怔怔望着,话未出口,眼圈已红了。哽咽了半日,陆白景的眼就也红了。我见这样终不是法子,在外面轻咳一声,说道:“姑娘要劝哥哥什么,别让哥哥挂心了。”

    陆明月转过身,握着胸口的衣衫,说:“那日在灯市等哥哥,我其实是有话和哥哥说的。”

    陆白景定定不语,陆明月咬牙说:“我想过了,我弄错了自己想法我以为自己是那是我一直解不过自己。”

    陆白景面上虽未动声色,声音却明显极力自控着,低低问道:“你想说什么?”

    陆明月道:“一个女子,离了家算什么?和人做丫头吗?难道要让我和外面的农妇一样,织布刺绣帮补家计吗?所以所以我觉得!我才明白,我不是哥哥以为的那样!”

    陆白景轻声试探问:“你怕过苦日子?”

    陆明月一鼓作气转过身,面对着陆白景紧声应道:“我母家虽不富裕,我却也是自幼娇生惯养的!我吃一剂药就要三五两银子!我穿不惯粗制的衣服!我”怔看着白景吃力道:“我一张琴就是普通人家好几年的收入况且哥哥你你难道不要家了么?爹、妈、老太太”

    陆白景攒起眉,问:“谁让你来说的?”

    陆明月撇开眼,冷着脸说:“没谁,是我自己要来的。”

    陆白景逼近一步,眯着眼悄声问:“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陆明月道:“我,我不想哥哥再干涉我的事我觉得傅家很好我若是,我若是——”

    陆白景切齿挤出一句话道:“陆明月,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陆明月紧闭着眼握着拳道:“我是的,我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这样的庶女,若错过了!再等不到这样的机会!我连他的家传宝都收了!怎么还不是呢!”他二人的话混成一片,居然各自都听清了对方的话。一气儿两下里叫完,陆白景已愕不能言。

    我心中也是震惊万分——她居然听见了我和蒲桃的话。

    “所以三哥哥,从前的事,是我太小,不懂得。以后以后我们还是兄妹。除此以外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陆白景已是半含悲音,道:“陆明月,我不信。”

    陆明月被陆白景逼地软下身子,倒在椅上,道:“哥哥还是把心思都用在嫂嫂身上吧”

    陆白景突然悟过劲,瞠目道:“是宋孟圆让你来说的是不是!”

    陆明月一手紧攥着衣裙,一手抓扶着椅背,侧靠在上面,道:“女儿声名事大,我不想被鸾飞误会”

    陆白景艰难重复道:“鸾飞?”

    陆明月扳着椅背,额头几乎贴在上面,说道:“若是,若是我早遇见的是鸾飞哥哥,可能可能就不会——”

    陆白景瞪着地,倏忽笑了。往后退了一步,一扬脖子寒声道:“我不许,你就是死,也要死在陆家!”

    陆明月滑下两行泪,颤声道:“这还轮不到你说。”

    陆白景冷笑,垂头捏着眉心道:“咱们试试。”

    陆明月脸靠在椅背,哀哀地哭道:“你放了我吧放了我求求你”

    陆白景握着额头,只听着陆明月在身后哭的凄然,两步迈开,猛一推门,正撞着措手不及的我。我列开身,陆白景一甩头,飞一样离去。

    陆白景和宋孟圆终于圆房了。

    钟夫人喜得眉开眼笑。

    晚春纵晚,依旧是春。陆白景突然大肆与宋孟圆热络起来。往日形如参商,骤然形影不离。

    就连去老太太处请安也是携手同行。亲昵和美,一时较陆白华傅如月更甚。傅如月笑道:“这都是老太太早日斋戒的功劳!”

    中秋甫过,陆明月染了风寒。除了坚持与陆守正请安,老太太处都请免了。

    陆守正的情况时好时坏,如意居的境况急转直下。大夫来开了两剂药,交代搭配燕窝,上面一直抓不下来。

    陆明月咳地夜夜不能入睡。

    我偷偷找了几回蒲桃,解决了几次,也就不好再多求。拖了一个月,入了深秋,连秋梨都成了奢侈的东西。

    我悄悄交办小厮拿首饰典当些钱,去外面私购,也顶不住长期消耗。况复陆明月素日手松,高兴起来,打赏屋里人一去就是三四两。因也无存私己的习惯。陆家月例虽比别家高,抵不住她素日不得人心,那些受过她赏钱还记恨她的不乏有人,使坏的,下绊的,应予陆明月的十两银,便为这样那里的物料扣去大半,真正到手的只有区区一二两。

    主子如此,下人一并遭殃。幸得屋里几个丫头尚有血性,暗里碎有抱怨,也只是过个嘴瘾。

    因此我早将自己的月份划出一半帮补,家里哥哥、妈对此怨言颇深,我只说是存了陆家的广济钱庄养息。

    九月萧瑟,万花将败,院里的茶花欠乏照料,枯萎了。

    我坐在廊子下面绣荷包,打算送去素日相熟的绣庄换些银钱。

    屋里传来陆明月声声的咳嗽,我放下针线去给她倒水。

    陆明月一边喝,一边就咳地收不住。我不忍道:“去问问三爷吧”

    陆明月使绢子捂了嘴,闷咳了几声,道:“不,不要。”

    话未落,丫头甘菊兴高采烈捧着两包东西进来道:“姐姐!有人给咱们送了两包燕窝!”

    我朝门外瞅瞅,问:“谁送的?”

第六十三章 伶仃() 
甘菊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上面有个签子!”

    我忙接过打开;甘菊不识字;凑过头来问:“写的什么;写谁送了吗?”上面字迹娟秀写了几列字:“感谢姑娘往日恩德;一点心意;望姑娘务必收下。玉兰。”

    我喃喃道:“玉兰”

    甘菊道:“喔;是她啊!”

    我迷惑问:“是谁?”

    甘菊道:“就是那次被冤枉说偷东西的那个丫头啊!”

    我道:“哦;是她!难为她还会写字!她如今是在谁房里呢?”

    甘菊道:“二爷啊!”

    我说:“真难为她,这些东西不知花了她几个月的钱呢!”

    陆明月咳道:“她的心意我领了,东西就不要了”一面说着;一面就力弱难支。

    我道:“姑娘正是需要东西保养的时际,怎么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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