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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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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景心疼不迭,连连说:“都是我不好。”
送了陆明月上车,又骑马切切跟了七八里地,好容易被陆白华劝了回去。
马不停蹄到陆府,顺序与老太太、太太、二老爷、二太太、三老爷、三太太分别请过安,叙了话。老太太身子不适并无多留,太太留了在房吃饭。言语皆是问家里的事料理的如何?怎么病的,大夫怎么说,吃的什么药,如今可无碍了等话。又说,你白景哥哥也在南垣怎么没通知他?怎么不索性去你哥哥的崇景居住着?可听说你哥哥那边娶了小嫂嫂?
陆明月便说是托妈的福,大好了。旧疾复发,仍是请了从前的大夫开了药。哥哥事忙,使人来问过,请过。只是疾病缠身,不得托身。因此只在家中疗养,并不听说哥哥的事。
太太微微沉吟,使人去库房把燕窝、虫草、人参、鹿胎、海参、鱼胶、阿胶等物各称了许些,叫送去姑娘房。又道:“吃什么用什么直管来说来要,别脸薄不敢开口。平日里府里一些坏心红眼儿的,私下里挑三搅四,满嘴里颠倒是非黑白,离间人心,你是懂事的女儿,莫和他们计较往心里头去。”
太太说一句,陆明月便答一句。因说:“谢谢妈关心。”“没有。”“不敢。”
太太便说:“往后即便是出去了,家里也是你的后盾。孝顺翁姑之余,年后节里,想回来,就抽时来看看。有委屈也来说,让你哥哥和你做主。索性离得也近,对方的人物也是你哥哥亲挑的,极是稳妥可靠。”
陆明月都频频称是。叙了一会子。太太便说:“你大病初愈,也别累着,生歌儿,去送你家姑娘回房。”
乔乔早送过披风前来,我为陆明月细致罩上系好。陆明月复行礼告退,别罢太太,一行人前面秉灯,我扶着徐徐出了门。
陆明月一路沉沉不语,似有心事。
三月下旬,夜里仍凉,冷风打着旋儿搅动着地上的土叶。半晌,陆明月突然道:“生歌儿妈她”
她话说了一半,又埋下头去。我握住她手,凉如冰。我道:“乔儿,过来时给姑娘拿手炉没有?”
乔乔道:“一时忘了。我这就回去取!”
我道:“罢了,都到门口了,下次细致些。”我双手裹住她手,轻声道:“既这样了,就这样罢。只要太太喜欢,怎么都是好的。”
进入白茶园,过影壁从前院进垂花门经二院,再穿清风厅到达主院。只见舍内门户开着,灯火通明。
我思量陆明月多日不在,房内丫头除了我,非侍候不许人进。宜晴馆设有夹墙冬日室温如春,也不大可能是入内添炭。因此我问:“乔儿,谁在里面?”
乔乔道:“不知道,我来时候都没人。”
我心里有些不安,因对陆明月道:“姑娘稍在这呆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陆明月挽住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偏不信,难不成她能吃了我。”说着掀帘就往里面去。
第十九章 责难()
宋大奶奶擎着茶杯坐在内堂中。姑娘房中雪珠、金樱、丝兰、络石;两个正在为她捶肩;两个在为她捶腿。四人脸上都是又肿又红。良辰美景各侍立一边。
我见此景来者不善;赔笑上前福道:“给大奶奶请安。”
宋孟圆眼望着鼻尖;带理不带理地哼了一声。一旁良辰美景也不行礼;冷笑站着。雪珠忍着泪朝陆明月张望;都不敢妄动。
陆明月耐住性子;微微一伏道:“嫂嫂。”
我道:“奶奶这么晚来,是”
话未落,宋孟圆将腿一翘;道:“去,给我检查仔细了。”
良辰美景应声而上,左右压住陆明月的胳膊就往房内拖。
我惊不迭挡住连问:“奶奶这是做什么?”
宋孟圆道:“还有十五日就出阁了;长嫂如母;我不给检查仔细了,不是对陆家的不负责么。万一”宋孟圆眼角斜过陆明月;裂嘴一笑;道:“万一;当夜才出问题;岂不是被人说;我们家风不正?”后一句狠厉溢于言表。
我跪下膝行上前;扶住宋孟圆的腿道:“奶奶,没这样的。这样姑娘以后怎么见人?”
宋孟圆眉头一扬,笑道:“什么怎么见人?自家人;谁还能让她吃亏了不成?”脸一沉;叫道:“还不去,愣着做什么?”
良辰美景应声便往房中拖,陆明月挣扎甩开,气恼叫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抓紧了宋孟圆的衣裙说道:“姑娘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此趟来回都是二爷护送,并没有那样的可能啊。奶奶三思。万一,爷知道了”
宋孟圆响亮甩了我一耳光,道:“你不提白景我还能悠着点良辰、美景给我剥!”
我顾不得礼数,上前和良辰美景绞缠在一道,说道:“奶奶三思,奶奶三思啊,不能这样!”
陆明月哪里是这二妇的对手,三下被拉地头发也散了,衣服也开了
我叫道:“来人,来人啊,找太太,找老太太!大奶奶要为姑娘验身!”
宋孟圆怒不可遏,厉声对四个小丫头道:“你们,给我按住她,狠狠地打!一个丫头,服侍了爷一次半次,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四个小丫头怯懦不敢上前,宋孟圆回头揪住络石的头发,扯下耳环,握在手里一巴掌扇过去,小丫头脸上登时一道血痕。遂又拔了簪子,狠命往丫头身上戳。小丫头撕心裂肺地吼,宋孟圆叫道:“你们这群小妇养的,一个两个仗着你们婬/妇主子在我头上撒/尿拉/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我是你们主子的奶奶,是你们的祖宗!”一面歪货臭/比(上尸下穴)地叫个不住。
主子发了疯,上行下效,手下的奴才不敢怠慢,双拳四手就去扯陆明月的裙子,扒裤子
我无何只能与两人撕打在一处。
陆明月捏着衣服气地发抖道:“便就是我不是个完璧,还有我夫家呢,他便不说话,也没有你置喙的余地!”
宋孟圆冷笑道:“你夫家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陆白景搞的鬼呢!”
一把捏住了陆明月的衣领道:“你还完璧?你在崇景居里都被陆白景玩烂了吧!”说着就使手上的簪子往陆明月脸上去。我急了,甩开良辰美景,上前狠狠推开宋孟圆叫道:“奶奶再这么不顾体面,弄开了,大家都不好过!”
宋孟圆阴阳怪气反问了一句:“弄开了?今晚我不让出门,谁敢泄露出去一句?我叫他举家,合族!都在北垣混不下去!咱们说道做到!良辰给我派人守住院子!蚂蚁都不许放出去一只!”
“你娘是滨姬河畔出来卖的,卖了大半辈子年老色衰没人要,把你这不知哪里捅出来的杂种给你寻了个王八老爹!(女表)子的种还是(女表)子,来到陆家不论大小,一个不漏,陆守正动过你没有?你几岁就开始勾搭陆白景,你这歪贱的臭货!”一面不堪入耳地骂,一面揪住陆明月又扇又踹。
我不敢直抗宋孟圆,只得尽力帮陆明月挡下踢打。
陆明月忍无可忍,倾身推开宋孟圆,道:“你够了!既说到这个份儿上,咱们就敞开门说亮话!我跟白景跟定了,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景和你日后也好相见,你非要撕破脸,就别想白景再迈入你房中!是的,白景不会休你,但可以让你比被休凄惨的多!独守空房,没有子嗣,至死方休!”
宋孟圆抬手泼风刮去,陆明月举手握住,仰面抑声道:“你不要以为只有你最可怜!若不是你姓宋,白景根本不会看得上你。白景娶的,不是宋孟圆,是宋家。你求神拜佛祈祷你爹一辈子在位!否则,你自己可以想象。你容不下我,就是容不下你自己。况且,我和白景生情的时候,你连你丈夫是谁还不知道!”
宋孟圆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陆明月贴近悄声道:“我不怕告诉你白景告诉我和你圆房那晚,想的也是我”陆明月甜魅一笑“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否则你这么无趣,白景真的很勉强呢。”
宋孟圆恨地怒目急喘,陆明月微笑道:“所以你不必费劲检查了,你不就是想知道么?我告诉你好了。是的,我不是完璧了,又怎么样?你知道白景多喜欢我么?他有多腻烦你,就有多迷恋我”
我望着陆明月一字一句地说出如此毫无廉耻的话,脑海里一片空白。我感到我失去了判断,人世中所有的东西,皆是反转颠倒的。
突然,宋孟圆举手掐住陆明月的脖子,恨声道:“你去死吧!”说着便将她的头猛往桌上碰去。我大叫着不要,冲上前欲阻止,美景拽住我的头发,说道:“你和你主子一样贱!”
当我看见血从陆明月的额头渗下来,她一张精致的小脸顷刻白了的时候。我脑里空白无物。一连串的行为过后,我才反应出那叫做愤怒,不可抑制的愤怒。
我反手扯住美景,转身照脸上狠狠锤了几拳,拾起地上的簪子,握住就往宋孟圆臂上刺去。尖物才推进软软的肉里,我手上的力道顷刻消失了,头脑一瞬间清醒。我慌张撇下扎在她臂上的簪子,抱住陆明月叫道:“姑娘,姑娘”
宋孟圆哀叫一声,举着鲜血淋漓的手叫道:“奴才杀人啦!奴才要杀主子!”
陆明月朦朦胧胧喊:“姐姐我疼”
我一手捂着陆明月的头,手下温热的血液汩汩地从指缝往外冒。我说:“不怕,不怕姐姐在,我叫人!我叫人”我说着叫人,心中却是无比的绝望我怕陆明月死,那一瞬间,我深切地感到,如果陆明月死了,那么一切都没了
我盲目地哭叫道:“来人啊——救命啊——”
然后,帘子忽然打开了,我绝望而愣怔着望着夜色里钻进一个人,带着外面寒风的冰凉。那个人看见我怀里的人,俯身一把抱起,冲出外面大叫:“奉顺,叫大夫!”
那个人,是陆白华。
第二十章 开刀()
天微亮的时候;陆白景回来了。
陆明月还在昏迷;我伏在陆明月床边方才睡着;身边带来一阵凉风;我醒了。
陆白景披风兀自未脱;身上都是风尘仆仆的湿重。我虚弱唤道:“爷回来了。”便要站起奉茶。
陆白景道:“不必了;你去让小丫头起来守在外面;你稍睡会。”我应言点头出去交代了几个小丫头轮流换班,不得废离。才在外面和衣睡下。
陆白景就在里面陪坐到晨间大夫前来换药。
换药时间,陆明月疼醒来;见到陆白景,无力说道:“你几时回来了?”
陆白景皱了眉,并不回答。道:“你让我以后怎么放心你单独一个人。”
陆明月浅笑说:“你不离开我就得了。”
陆白景想想;眼圈红了道:“嗯;我要先死了,就来接你一起走。”
陆明月笑道:“我先死了呢?”
陆白景道:“我等你来接我。”
正说着;陆白华从外面走进来;带着凉薄几分笑意说道:“一大早死啊活啊;陆白景;爷们儿应该是保护自己女人;不是和她一起死!”
陆白景立起身子;一回头道:“谁说我只做一样?”将身错开陆白华,拨衣往外面去,陆白华在后面问道:“哪儿去?”
陆白景道:“保护我的女人。”
陆白华哼声一笑。坐在陆明月身旁问道:“怎么闹的?”
陆明月说:“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我愕然。
陆白华道:“我知道;宋孟圆找你的岔。他老子是当朝户部尚书,你能忍最好忍一忍。否则是给白景找事。”
陆明月道:“只要她不说,我什么也不会说。”
陆白华良久不语。片刻笑道:“看来你对陆白景是真的。”
陆明月叫道:“生歌姐姐,我有些饿了”
我说我去拿粥,便转了出去。
待回来,陆白华已不在了。陆明月盱着眼睛昏昏欲睡。
我问:“二爷呢?”
陆明月懒懒睁开眼道:“走了。”
我说:“不是饿了么,起来,用些粥再睡。”
陆明月道:“瞌睡来了放着一会儿吃”话没完,就昏睡过去。
此事毕竟惊动了老太太、太太。
晌午时候,叫了我去太太房中问话。
我来到堂中,正中坐着老太太。东边依次坐着太太、陆白景,西边坐着宋孟圆。后面站着和几个贴身丫头婆子。
我跪在厅中,说:“奶奶说是要循家规为姑娘验身。姑娘臊了,顶了奶奶两句嘴。良辰美景二位姐姐,要代奶奶管教姑娘。我也急了,和两位姐姐动起手来。当时闹吵,都红了眼,奶奶恼了,扼住姑娘的脖子,撞在桌子上。我见流了血,不阻止只怕出事,所以拿簪子刺伤了奶奶”
钟夫人道:“岂有此理!一个下人胆敢行刺主子,我陆家还能容你?”
老太太道:“生歌儿是我眼睁睁看大的,从前还好,什么时候学的这样坏?本还想说哎!”
我猜想此次在劫难逃,也不辩解,俯身叩首在地。
宋孟圆一边道:“还说什么,先打个半死送官!”
钟夫人微微一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老太太道:“阿弥陀佛,我是信佛的人。她虽是刺伤了她的主子奶奶,却也是一心为了自家姑娘送官便罢了,何必打她。”
钟夫人道:“妈说的也有理。我们陆家向来是宽厚待下的。孟圆也是年轻,浮躁了些。就按老太太的意思办吧。”
宋孟圆道:“妈,这一个不严办,以后下人都踩到脸上来了!国有王法,家有门规,王侯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钟夫人道:“这”
我但跪不语。钟夫人问:“生歌,你有什么话说没有?”
我摇摇头。
一旁陆白景开口道:“及第,出阁前验身,陆家并无此规矩。你是依的是哪门规矩?”
宋孟圆噎住。一旁美景道:“奶奶家中便是有此规矩的,不同某些人!”
陆白景朝美景瞥过一眼,微微一笑,道:“哦,及第来陆家前,是谁给验的身?”
良辰道:“自然是有人。”
陆白景呵呵笑道:“是吗?”嘶一吸气道:“说起这个,还真得请这个人出来问问。因为,咱们圆房的那日,似乎并无落红太太房中的李婆子不是说过这事么?”说着,吩咐道:“去唤李婆子!”
老太太、太太脸上颜色都不大好看。老太太身旁的云儿连忙关上了门。
宋孟圆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是因为你你那天,根本就——”
良辰道:“爷忘了,爷那日喝大了,就没和奶奶”
陆白景歪头想想,笑道:“哦,是吗?可是后来也没有见”
宋孟圆愈发不自然,说道:“后来,是在在我沐浴的时候”后面几个字,已如蚊呐。
陆白景眼一眯道:“这就说不清了”敛了笑意,道:“李德!”堂外有人应声:“小的在!”
陆白景道:“带着李婆子,现在就去宋家,把当日与奶奶验身的人给我找来!”外面铿锵应道:“是!”
钟夫人望向老太太,老太太闭目喃喃念经。
宋孟圆恼地立起来道:“爷什么意思?是怀疑我?”
陆白景道:“所谓以身作则。既然贤妻要正家风,岂不是应身先士卒,树表与人?否则怎能服众?我不过是让大家看看,大奶奶与己尚且如此,断无私人恩怨之嫌,以绝悠悠之口。”
宋孟圆指着我道:“就为了这个贱婢子,你就要让我难堪?”
陆白景面露不耐,道:“你小心点说话,你要打要送官,我说过一句话没?”
宋孟圆无语可说。
陆白景道:“我不过就事论事。生歌刺伤主子的确该死,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现在,我说的是另一件事。而且,是彰你妇德,与你有益之事。此事你要觉得难堪你就应该推己及人”
宋孟圆身子摇摇晃晃,陆白景又道:“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等等吧。”擎茶一抿,说:“这时际,咱们先说下一件事。”宋孟圆握紧了椅扶,慌张一抬眼,陆白景道:“良辰美景,给我跪下。”
良辰美景面面相觑,巴巴望着宋孟圆。
宋孟圆眼瞪着门槛,抿嘴撕扯着手绢子。二人徐徐上前,握着手直着腰,曲膝跪下。
陆白景道:“我问你二人,奶奶是主子。老太太、太太是不是主子。”
二人都道:“是。”
陆白景道:“那二爷、四爷、六爷、七爷是不是主子?”
二人已猜出下面的话,迟迟应道:“是。”
陆白景道:“奶奶主子让验身,姑娘害臊,一来二去,顶多是拌几句嘴便了。主子未动,你二人居然胆敢对姑娘动起手来。意思是,姑娘不是主子,可以随意糟践?”
第二十一章 警众()
因陆明月在陆家向无地位;良辰美景二人不觉事态严重;自持倚仗;犹欲强辩。乱糟糟驳嘴道:“姑娘目无尊长;骄矜自大;全不把奶奶放在眼里”
陆白景冷道:“云儿;给我掌嘴。”
云儿不敢不从;上前,撸起袖子,结结实实一人盖了两巴掌。
陆白景扫过一眼;说道:“张全,找几个会打人的进来。”应声片刻钻进几个护院。
良辰美景畏惧将身后撤,宋孟圆惊地站起来说道:“陆白景!你犯得着吗!妈;您说话啊!”
老太太叨了一声阿弥陀佛;扶额叫道:“我头疼,云儿扶我回房歇会儿”
钟太太见老太太脚底抹油;坐立不是;叫道:“白景”
陆白景笑笑道:“张全;给我把屋里的婆子丫头媳妇小幺儿上下全叫来。今日要给大家看看;不遵主子的下场!先打死了这两个罪魁祸首;再给我把生歌打个半死送官!”
钟太太颤声道:“犯不着弄出人命来!”
陆白景道:“正如及第所言;今儿不立威,明儿这些下贱东西都蹬鼻子上脸了!一两条人命的钱,我陆白景还赔得起!给我打!”
四名壮实护院喝声应令上前;揪住了衣襟兜拳便砸。下面良辰美景被打的鬼哭狼嚎了不消几下;已是满口鲜血,鼻青脸肿,鬏髻散乱,狼狈之极。
几个丫头都绞手垂头望着地,婆子也都攒脸咂嘴唏嘘不忍直视,我瑟瑟发抖,说不害怕是假的。
纵然知道陆白景定有后手,即便是陆家不要我,我也不至于失托无着。然而我亦知,我终究并非陆明月,皮肉之苦我也畏惧。
她二人起初还哭着叫奶奶救命,慢慢地,连哭叫也发不出来了。只剩下挨打的闷哼声,渐渐,连闷声也消失了。
一拳复一脚落在良辰美景的脸上、头上、腰上、背上,宋孟圆的臂膀随着节奏抖一下,又一下她空洞着双眼,一只手攥紧了伤臂上的衣袖,张张嘴,又闭上;抬抬头,又低下。下颌抖地仿佛含了一包滚烫的蜡烛油。
她佝偻着身子,满载痛苦地向陆白景移近,伸手想去拉陆白景的衣袖,陆白景撤开臂悠闲地去端案几上的玉底红莲茶碗。宋孟圆连唤几声白景,陆白景均置若罔闻,她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徐徐矮下身子,终于跪在陆白景脚下哭道:“白景,放了她们吧,放了她们吧!我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陆白景眼睛里笑了一笑,悠悠转过面,握着她的脸悄声道:“你不追究了?”
宋孟圆急切点头,陆白景扯出一笑,愉悦说道:“生歌,还不谢奶奶大恩?”
我急忙上前磕头道:“谢,谢奶奶大恩!”我的手脚发麻,身子似乎是冷,禁不住筛糠似的。活命的希望随着脊背的冷汗重见生天。
说着时,小丫头乔乔上气不接下气,跑了来扶门叫道:“太太、爷、奶奶,姑娘头疼个不住,叫寻生歌姐姐呢”
钟夫人道:“你主子此上寻你,你且暂时别去,待主子好了再走不迟”
我磕头称是,谢恩爬起就往回奔。
听见后面陆白景道:“那停了吧。咱们专等李德”
我飞赶回白茶园,宜晴馆外站了一排人,老大夫、丫头子。见到我都说:“快去吧,姑娘非只说找你,药也不换!”
我忙推进门中,陆明月正闭眼靠在床上,头上的布子已渗出血来,疼的满脸是汗。听见来人,只是喃喃道:“叫生歌,叫生歌”
我说:“姑奶奶,你又是怎么弄了?不换药?”
陆明月听见是我,才睁开眼扯出笑虚飘飘道:“姐姐去哪了?”
我赶忙唤:“叫大夫!”丫头们拥簇着大夫进来,大夫且给陆明月换着药,她一面就要拉住我手。我才说:“太太叫我去问话,耽搁了一会儿。”
陆明月转过脸,细细瞧着我说:“为难你没有?”
我怕直说使她心焦,便道:“没有,奶奶没追究,只教训了我几句。”
陆明月把我手往怀里一带,嗔道:“我是一时也离不了姐姐的,若嫂嫂真要怎么,我无论也不依的!”
我说:“姑娘不必操心,爷自然晓得。”转过脸,但看桌上的粥丝毫未动。
我问众丫头说:“怎么服侍的?如何到现在姑娘还没进一点儿东西?”
丝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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