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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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那些宫女太监都退下去之后，高氏才开口问平香：“怎么样？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回娘娘的话，万岁爷果然要升静贵人的分位，听闻万岁爷还去了长春宫一趟，皇后娘娘果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平香低声说道。

　　　　高氏冷笑了一下：“咱们的皇后娘娘可是一等一的贤惠人，怎么会有意见？她可是素来佛口蛇心，面上又怎么会露丝毫把柄。”

　　　　“娘娘，高公公那边奴婢都打点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平香向高氏问道。

　　　　高氏勾起了唇角，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这是当然的。这后宫的女主子到底还是太后啊，本宫当然要替太后分忧了，不然本宫这个贵妃岂不是太过不作为？”

　　　　平香心领神会，便不再问这个问题，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情：“娘娘，若是太后娘娘回了万岁爷，那静贵人的小格格必定要记在其他娘娘名下。娘娘要不要……”

　　　　高氏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小格格，要来何用？”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倒是提醒了我，如今不把孩子要过来，倒是迫她不得了。”

　　　　高氏沉吟了一会：“这样吧，平香，你把皇上有意要升静贵人的分位的消息透过去，再想办法把皇上去了长春宫问皇后的意见这事情也透过去，记住，可别让静贵人知道皇后是同意了。”她笑了一笑，悠然自得的说道：“对于静贵人来说，是皇后不同意还是太后不同意那可是大不一样啊。”

　　　　“是，娘娘。”平香轻声应道。

　　　　高氏在后宫经营许久，自有她自己的一套门路。不到一个时辰，这消息就传到了慈宁宫。

　　　　“什么，皇上又要升那静贵人的分位？”太后皱着眉问道。

　　　　她身边的桂嬷嬷回到：“老佛爷，老奴听闻皇上今日去了长春宫，和皇后娘娘商量这事情呢。”

　　　　“皇后怎么说？”太后问道。

　　　　桂嬷嬷犹豫了一下，开口回答：“皇后娘娘自是顺着万岁爷了。”

　　　　太后眉头皱的更紧：“皇后也是的，就知道纵着皇上，这是没完没了了？怎么，升了贵人还不够，还要往上升？这静贵人是个什么天仙美人，就把皇上迷成这样？”

　　　　桂嬷嬷低声回到：“依老奴看，皇上也未必是真的着迷，可能是觉得那静贵人刚入宫，怕她受打压吧。”桂嬷嬷犹豫了一下：“老佛爷，其实这静贵人此次虽然只升了小格格，但是毕竟是孕育了皇家子嗣，这万岁爷要升她的分位，也是说的过去的。”

　　　　太后冷哼了一声：“这静贵人直接被皇上带进宫中直接就封了贵人，如此再封，难道不是出格？”她眯了眯眼睛，吩咐道：“桂嬷嬷，你去给传个话，就说哀家今日要和皇上一起用膳！”

　　　　桂嬷嬷听到太后这么说自然是躬身称是。

　　　　到了晚上，乾隆便来了慈宁宫。太后和他用完膳之后，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接发问：“皇上，哀家有件事情是道听途说，要和你求证一下。”

　　　　乾隆愣了一下：“皇额娘请说。”

　　　　“哀家听闻你要再升那静贵人的分位，是也不是？”

　　　　乾隆心中有些吃惊：“皇额娘从哪听说的？”

第23章　分位·下（）　
太后面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哀家是从哪里听说的，皇帝就不必在意了，难道这后宫之事哀家听不得知不得？”

　　　　乾隆被太后说的心中一惊，嘴里连忙谦逊了几句：“皇额娘这叫什么话，后宫的事情原本就是该全部呈报给皇额娘的。”

　　　　太后却摇了摇头：“哀家老了，看不懂你们这些孩子做事情的缘由啦！”

　　　　乾隆勉强露出了个笑容：“皇额娘不老，皇额娘还和以前一样。儿子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好，皇额娘不妨直说。”

　　　　太后看向乾隆，面上倒也没露出生气的表情：“哀家倒也不是觉得皇上做的不好，哀家是不明白皇上的心思！”

　　　　乾隆有些疑惑的望着太后：“还请皇额娘明示。”

　　　　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觉得，皇上对那个静贵人还是挺有心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皇帝。”

　　　　乾隆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回皇额娘的话，静贵人来自民间，身份简单。加上她性格柔顺，朕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很放松。这种感觉是朕在其他后妃之处不曾有过的。”

　　　　“看来皇上对这位静贵人确实是‘有心’啊。”太后答道。

　　　　乾隆皱了皱眉：“皇额娘，儿子有分寸。”

　　　　“所以哀家才说哀家不动你们的心思了。”太后轻笑出声：“皇帝啊皇帝，若不是哀家亲口听你说出这话，哀家倒要以为你是看那静贵人不顺眼了。”

　　　　乾隆的眉皱的更紧：“皇额娘，此话怎讲？”

　　　　太后微微一笑，看向乾隆：“皇帝可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捧杀’，皇帝现在的所作所为，可不正是在‘捧杀’这位静贵人？”

　　　　乾隆正要说话，太后出手制止了他，向他解释道：“就像你所说的，这位静贵人来自民间，入宫之前甚至没有入旗，只是寻常汉人。如今皇上带她入宫，已是破例，升了她做贵人，虽然没有出格也是擦着老祖宗的规矩的边缘。皇上若是真心爱护她，何必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呢？”

　　　　太后一下子把乾隆问住了，其实他最初有些犹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他此时做了决定，也不愿意轻易改变：“天恩雨露是朕对她的恩赐，旁人岂可揣度？雨荷升到嫔位，也并非无理可循，朕倒要看看有谁要站出来拈酸吃醋。”

　　　　太后微微摇了摇头：“皇帝啊皇帝，在后宫固然是你的后宫，也是众多妃嫔的后宫。这静贵人入了紫禁城，从此自然是属于紫禁城的，可这紫禁城又何尝不是从此属于她呢？”

　　　　她顿了一下：“哀家也不是不让你提她的位置，只是哀家想说一句，拔苗助长纵然一时有效，确实贻害无穷。皇帝要是真心宠她，就不该如此待她。”

　　　　言毕，太后也不给乾隆反驳她的机会：“皇帝，哀家的话你想想，你做什么决定，哀家也都是没有意见的。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

　　　　乾隆被太后说的心里也有些乱了起来，此时太后给他递了个台阶，他也就顺势离开了慈宁宫。

　　　　等乾隆走了以后，桂嬷嬷轻声向太后问道：“老佛爷，这万岁爷他……”

　　　　“罢了，皇帝肯听哀家一句劝那是最好，若是他一意孤行，这个静贵人就不能留了。”太后眯了眯眼睛：“能让皇帝如此迫不及待的升她的位置，也不知道使出了什么下作手段。”太后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也不知道想起了谁想起了什么……

　　　　其实乾隆对于要不要升夏雨荷分位的事情自己也并没有下定决心。他心里也知道，夏雨荷自侍寝到现在一步步其实是不完全合着规矩的。当然他是皇帝，这事情不成也得成，不合也是合。可此时此刻，他也不愿意做的太过火。

　　　　「朕此举真的是在捧杀雨荷吗？」乾隆沉默了一会，忽然对着车辇边上的吴淑来吩咐道：“摆架储秀宫，今日不去长春宫了，叫高玉去给皇后说一声。”

　　　　乾隆改道去了储秀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贵妃这，高氏有些诧异，但还是立刻准备接驾，她一面梳妆一面向平香问道：“皇上今日不是要去储秀宫吗？怎么来本宫这了？”

　　　　平香正在帮她簪上一枝簪子：“听小太监说，皇上是突然说要过来的。”

　　　　高氏微微皱了皱眉：“皇上来之前在哪？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回娘娘的话，好像是……慈宁宫。”

　　　　“慈宁宫？”高氏重复了一边，她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忽然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这高玉的手脚倒是挺快的。”

　　　　没多久，乾隆便到了储秀宫。高氏见他走进来，便朝着乾隆盈盈一福：“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贵妃起来吧。”乾隆开口免了高氏的礼，然后就和她一起坐到了卧榻之上。

　　　　高氏笑盈盈的望着乾隆：“皇上今日怎么到了臣妾这？”

　　　　乾隆随意挥了挥手：“今日也没什么事情，就来看看你。”

　　　　高氏眼波流转，朝着乾隆一笑：“说起来，臣妾还没恭喜皇上呢，静贵人日前为皇上诞下一位小格格，臣妾应该为皇上弄璋贺喜。”

　　　　乾隆看向高氏：“你去看过小格格了？”

　　　　“这倒没有，小格格还在静贵人宫中，静贵人又在休养，臣妾还没去看过。只是臣妾听宫女太监们说，那小格格长的雨雪可爱，让人一见就心生爱怜呢。”高氏柔柔的笑着。

　　　　乾隆原本是来高氏这散散心的，听高氏提起夏雨荷的事情不禁将自己的打算和太后的话一一告诉了高氏：“贵妃，你看，朕此时此刻，到底要不要升静贵人的分位呢？”

　　　　高氏摇了摇头：“皇上怎么来问臣妾呢，这事情，臣妾可做不了主。”

　　　　“就是听听你的看法罢了。”乾隆回答道。

　　　　高氏想了一会开口说话：“皇上的担心有道理，太后的想法也没错，臣妾可没什么看法，觉得升与不升，对静贵人各有好处。只是……”

　　　　“只是什么？”乾隆追问道。

　　　　高氏瞧了乾隆一眼：“臣妾只说说自己的看法，若是说错了，皇上可不要嘲笑臣妾怪罪臣妾。”

　　　　“没事，你说吧。”乾隆点了点头。

　　　　“依臣妾看来，皇上无非是担心两点，一来是担心有些不长眼的奴才欺负到那静贵人头上，二来也怕姐姐妹妹拈酸吃醋。要臣妾说，后宫之中有皇后娘娘打理，自是井井有条，哪有那么不开眼的奴才？至于姐姐妹妹们，皇上此举，才叫她们心中不平衡了。所以，臣妾更偏向太后娘娘的看法。”高氏三言两语便连削带打的堵住了乾隆的理由，又把皇后拖了下水。

　　　　乾隆听她说完，也不禁点了点头：“贵妃说的也有道理。”

第18章　见招拆招·上（）　
任凭钟粹宫外面斗得天昏地暗，钟粹宫里却是有着一阵短暂的宁静。这个时候夏雨荷还不知道自己又成为各方势力拉锯的战场。但她此时担心的事情，却是和外面争的不谋而合——那就是能不能升这个分位，只是夏雨荷想升更多的还是因为希望能够照顾女儿。

　　　　这日，白日逗弄完女儿之后，夏雨荷觉得身子有些乏，便半靠在卧榻上假寐休息。她身边有两个小宫女伺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雨荷忽然听到一个小丫头压低着声音和绿莹说话：“绿莹姐姐，你说主子这次是不是升不上去了？奴婢听别人说万岁爷本来有意要升主子的位置，可去了一趟长春宫后就没下文了。”

　　　　夏雨荷微微皱了皱眉，她佯装着翻了个身，让伺候的人吓了一跳。

　　　　然后她听见绿莹小声的喊她：“主子？主子？”

　　　　夏雨荷只做不知。

　　　　短暂的安静了一会，绿莹再次开口，这次却是低声呵斥那小丫头了：“从哪传来的话你就在这胡说，就知道在这嚼舌头，让主子听到了看主子怎么收拾你。”

　　　　那小丫头唯唯诺诺了两句不敢再多言。

　　　　屋子里显得很是安静，连屋外极轻的脚步声也清晰可见。夏雨荷就在这种宁静中渐渐的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有些偏西。

　　　　绿莹见她醒来，便走了过来，随侍在夏雨荷身边：“主子……”一面伸手扶着夏雨荷坐了起来。

　　　　夏雨荷抬眼看了一眼绿莹，低声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出月子？”

　　　　绿莹算了算，开口回答：“回主子的话，还有六七天就差不多了。”

　　　　夏雨荷微微点了点头：“把宫里面的小丫头给我看紧了，别叫她们一个个在那翻弄是非。你家主子我人微言轻，出了事，可是谁也保不住。”

　　　　说到这里时，夏雨荷的眼神微微有些狠厉：“雷霆雨露具是君恩，那个敢有怨望之心，全都报到我这来。”

　　　　绿莹心中一惊，连忙称是。

　　　　夏雨荷让绿莹把围棋拿来过来之后，便心不在焉的抓了一把棋子在手中摩挲，心里却在为刚才休息时听见的话做打算。

　　　　「那小丫头的话，明显就是专门要说给我听的。其实按照宫里的规矩，孕即是功。我这次虽然只生了一位小格格，也算是为皇家孕育皇嗣……」夏雨荷想到女儿，心里不觉一阵柔软。

　　　　「以皇上之前一直抬举我的举动来看，照道理应该是能升的。皇后想让我和贵妃斗，也该给我斗的资本，这个时候对我升位置应该是乐见其成的。钟粹宫如今四面漏风，这消息怕是有心人专门传进来的……」想到这里，夏雨荷冷哼了一声。

　　　　「皇后娘娘，你要我为你效力，也该给我点甜头尝尝啊……」她一面想一面摸了摸手上戴的镯子。

　　　　这时，外面的嬷嬷抱着小格格走了进来，给夏雨荷请完安之后说道：“主子，小格格一直哭，看样子像是找您呐！”

　　　　夏雨荷把女儿接了过来抱在手中，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满心都是酸软的感觉。她抱她的动作极为轻柔，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我的女儿啊，娘亲无论如何也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的。」

　　　　长春宫。

　　　　乾隆之前来和富察皇后说过夏雨荷升分位的事情，如今他自己改了主意，也就来富察皇后这和她说两句。

　　　　富察皇后听乾隆转述完太后的看法之后，脸上的表情微微不自然了一下，只不过她低着头，那表情没落到乾隆眼里。等富察皇后抬头看向乾隆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柔顺：“皇上，其实老佛爷说的也有道理，其实静妹妹如今在宫中确实也挺是显眼的了。”

　　　　富察皇后的声音极是温和：“其实，万岁爷，静妹妹在后宫中的日子还长着呢……又何必记在这一时呢？”

　　　　乾隆叹了一声：“皇后这话倒也没错，不过静贵人这次升不上去，这小格格可要记在别人名下的。朕……实在是心疼雨荷。”他说完这话，便看着皇后。

　　　　富察皇后哪有不懂，便顺着乾隆的话往下说：“即是如此，不如把小格格记在臣妾名下吧，说起来，记在臣妾名下，对小格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臣妾和静妹妹如此有缘，心里也是乐意的。皇上觉得呢？”

　　　　宫中的阿哥格格从来都是先子以母贵，再母以子贵。把小格格记在富察皇后名下，确实不同于记在其他人名下。

　　　　其实乾隆也是打了这个主意，才来找富察皇后的，便点头称是：“皇后这么说，正合朕的心意。”

　　　　等到夏雨荷出月子的时候，外面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小格格记在皇后名下，而夏雨荷的分位却是纹丝不动。

　　　　饶是夏雨荷心中已有准备和打算，此时此刻，仍然难忍心中疼痛。

　　　　“小格格怎么样？”富察皇后向蕙兰问起情况，此时小格格已经抱过来有五天了。

　　　　蕙兰低声回道：“回娘娘的话，小格格还是和之前一样，特别容易哭，嬷嬷说难带着呢。”

　　　　富察皇后轻笑了笑：“这小格格还真是粘她亲娘，也罢了，母子连心，也是常事。让人把小格格抱过来，本宫看看。”

　　　　蕙兰应了一声便去安排，走了回来之后，在富察皇后身边低声说道：“娘娘，奴婢听闻有人在静贵人面前嚼舌根呢，虽说那小丫头被静贵人罚了，但是……”

　　　　“哦？”富察皇后挑了挑眉：“嚼舌根？嚼什么舌根？”

　　　　蕙兰回答：“似乎是让静贵人知道皇上本意是要升她分位……”

　　　　富察皇后冷哼一声：“怕是要推到本宫身上了吧？”她把玩着手上的一条手链：“不过这静贵人果然是个聪明的……”

　　　　这时小格格已经被抱了过来。富察皇后也没从嬷嬷手上接过那小格格，而是仔细望了望那小婴儿。这小格格刚才大哭了一场，现在大约是哭累了正沉沉的睡着，小脸上还隐约可以见泪痕。

　　　　富察皇后伸手摸了摸小格格的脸，把她的手从襁褓轻轻拉了出来，然后把拿在手上的那条手链戴在小格格手上，转头对蕙兰调笑道：“静贵人送来的这条母女手链的子链到真是精致啊。蕙兰你说是不是？”

　　　　蕙兰凑趣的低头过去看看：“回娘娘的话，确实是精致的很呢。”

　　　　富察皇后脸上露出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静贵人和小格格母女连心，本宫又怎么好不成全呢？蕙兰你去钟粹宫传话，叫静贵人这几日多来本宫这走动！”

第25章　见招拆招·中（）　
夏雨荷倚靠在窗边，手里摩挲着一条手链，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条手链其实是一对之中的一条，而另一条已经送到长春宫去了。这一对手链是给母女带的，夏雨荷自己留了一条，送过去一条其实就是在暗示皇后小格格的事情。

　　　　「纵然这次不能升上去，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在宫中的日子还长，倒也不急于一时。只是……小格格……我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也成为这宫中竞逐拉锯的筹码。」夏雨荷想到这里，眼里更显得晦暗不明。

　　　　这时如真疾步走到夏雨荷身边，低声唤了一声：“主子！”

　　　　夏雨荷下意识的把手中的那条绳链藏了一下，然后才抬头看向如真：“可是长春宫有消息了？”

　　　　如真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身边的蕙兰姐姐来传话，说皇后娘娘念着主子，让主子多去长春宫走动了。”

　　　　“是吗？皇后娘娘是这么说的？”夏雨荷的嘴角弯了弯：“既然皇后娘娘并不介怀，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数日后。

　　　　这日乾隆下了早朝，想了想便吩咐吴书来摆架钟粹宫。之前因为下旨将小格格包养到皇后那的原因，他便有几日没去见夏雨荷。乾隆自己心中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不忍去见她又或者有些许无法面对她。

　　　　可这终究是他的后宫，他的命令和旨意不管是好坏，所有的妃嫔都应该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样想着，乾隆便决定今日去钟粹宫看看。

　　　　御驾没多久就到了钟粹宫，可让乾隆没想到的是，她却扑了个空。

　　　　“静贵人去哪了？”吴书来见乾隆面色不虞，便开口问宫中留守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面见天颜，整个人都显得战战兢兢的，此时此刻更是连话都说的结结巴巴的：“静主子……静主子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吴书来看那小太监一副快要吓坏的样子倒也没多为难他，直接禀告乾隆：“万岁爷，要不奴才跑一趟……”

　　　　乾隆挥了挥手：“直接去长春宫吧！”

　　　　随着这个命令，一行人又去往了长春宫。乾隆这次和刚才去钟粹宫一样没通报，径直进了宫房。他一进去便看见富察皇后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是悠闲。

　　　　富察皇后此时手里端着茶杯正在品茗。蕙兰站在她身边，正低声和她说些小事情凑趣。富察皇后脸上也是露着微笑的表情，整个人显得很是惬意闲适。

　　　　蕙兰和富察皇后说话一时没看见乾隆，屋子里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却不是没看见。他们一见皇帝进来，便齐齐跪下给乾隆请安。

　　　　直到此时，富察皇后才发现乾隆来了。

　　　　她转头看向乾隆，脸上自然而然露出喜悦的表情。蕙兰扶着她站了起来。

　　　　富察皇后朝着乾隆一福：“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有失远迎，请皇上降罪。”

　　　　从心而发的笑容从来都是最让人赏心悦目的，富察皇后那自然的笑容也不例外。乾隆看到富察皇后的表情，也不禁觉得心里舒缓一些。他走了过去伸手扶起富察皇后：“朕不请自来，皇后事前不知，何罪之有？”

　　　　富察皇后轻笑出声，嘴里的语调便带着些娇嗔和埋怨：“皇上要过来，怎么也不事先通知臣妾一声。臣妾也没有好好梳妆，到让皇上见笑了。”

　　　　乾隆哈哈笑了两声，忽然伸手扶着富察皇后的肩膀，然后把她从头到尾大量了一番，然后才温和的说道：“皇后的这梳妆不是挺好的嘛，朕觉得很不错。”

　　　　两人坐下之后，闲聊了几句。乾隆原是因为那小太监说静贵人到长春宫请安所以才跟着到了长春宫，此时此刻不见夏雨荷的人，便有些疑惑。

　　　　富察皇后察言观色，出声问道：“皇上怎么有些心不在焉？若是有心事，不知道能不能说给臣妾听？”

　　　　乾隆怔了一下，便微笑着开口：“也没什么，朕刚才去钟粹宫听闻静贵人来你这请安了，只是这会怎么没见人？”

　　　　富察皇后眨了眨睫毛，嗔道：“臣妾原以为皇上是来看臣妾的，却不想是来看静妹妹的，还打着看臣妾的幌子，皇上您真是偏心……”

　　　　富察皇后一项端庄，偶尔露出的小女儿姿态便让乾隆觉得很是有趣：“这样说来，朕是应该给皇后请罪了。”他笑眯眯的说道。

　　　　富察皇后脸上的笑容更是开怀：“不敢不敢，万岁爷可是要折煞臣妾了。”她调笑了两句，让气氛更显得融洽，然后才把话题复有转回到夏雨荷身上：“皇上，静妹妹还在臣妾这呢，她在后面看小格格呢。”

　　　　乾隆听到富察皇后的话，眼神微动，嘴里发出一声疑问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