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锦城裂帛-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嘉兰的手指用力地弯曲发出骨头摩擦的暗响,手如利爪,朝着黎秋河的咽喉刺去。

    身为鲛人,黎秋河的反应速度也很快,他抬起手挡下了嘉兰的攻击。

    与此同时,嘉兰的另一只手也动了,这只手则是握成拳攻向黎秋河的肋骨。黎秋河的身体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一击。

    在黎秋河防御的时候,嘉兰弯曲如爪的手顺势将黎秋河往前一拉,整个人已经绕到了黎秋河的身后,扼住了他的咽喉:“别『乱』动。”只要她想,她现在随时都可以扭断他的脖子,“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窥探我的内心,为什么还要向我坦白。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嘉兰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些许,让黎秋河可以说话。

    “你不会的。如果你真的想杀了我,我现在就不会活着,况且你刚才动手的时候没有杀气。”黎秋河笑了笑,镇定自若。

    “呵。”嘉兰松开了手,轻笑一声,“你不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会窥探人心的人。我认识一个人,她也能读出别人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必须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并且在对方对她没有防备心理的情况下,才能使用读心术窥探到对方的内心。你比她厉害得多。”

    黎秋河喘了几口气后,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原来如此。”嘉兰有些了然,“说吧。”

    “我的这项特殊能力,只有我的母亲知道——现在又多了个你。这些年我凭借此,从泊君和夕柳公主那里获得了很多你会感兴趣的信息,我可以告诉你。”黎秋河不慌不忙地说道。

    泊君,是中土王朝的帝王的名字。

    “你的条件很诱人,你要我做什么?”是要她救他出去吗?嘉兰的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

    “我的要求没这么难。”看出嘉兰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黎秋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要你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我的母亲、妹妹还有我的叔父,并告诉我叔父要小心皇兄。”

    鲛人漂亮的银『色』眼睛里,盛满了悲伤。如今他已不奢求能离开这座牢笼,只希望他所在意的人能平安无事。

    太阳东升,太阴西沉。每一天的日月轮回,都在他的眼睑背后,投下了大海的虚影;每一天的日月轮回,都有一颗从九天之上坠落的流星跌入他的眼底,化作永恒的星辰;每一天的日月轮回,都是他在案前的枯坐,一遍遍《九海》旋律的回响。

    如果每一天的念想都能化作一颗流星的光芒,那么他的眼里,早已是满天星辰,星光璀璨。

    一千多个日夜里酝酿成的孤寂,在黎秋河的眼中沉积,明明灭灭间,令嘉兰的心神一阵恍惚。

    “这样就够了吗?”嘉兰的声音低了下去,似是叹息。这个交易可谓是一本万利,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你让你叔父小心你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嗯,这样就可以了。”黎秋河说道,“皇兄在人前伪装得很好,可实际上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让他的皇位坐得更稳,他极有可能对叔父下手。”

    叔父是父亲的亲弟弟,也是除了他以外唯一能动摇皇兄皇位的人;如果叔父出了事,那么雕题王朝就再无人能与皇兄抗衡了。但如今,叔父依旧被皇兄蒙在鼓里,不知道皇兄的真面目。想到这里,黎秋河眼里的忧虑更深了。

    “皇兄将我送到这里的时候,对外公开说我已经死了。”黎秋河无奈地笑了笑,“母亲、妹妹还有叔父要是知道我还活着,一定很高兴吧。我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本该成为她的依靠,可惜我现在身陷困境,恐怕此生难以与她再见一面。”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转达的。”嘉兰将手搭在了黎秋河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你也别太难受了。”

    “真意外,你居然还会安慰人。”黎秋河的笑容轻松了不少。

    “战争很快就会开始,等南火王朝将中土王朝占领的那天,我就放你走。”事到如今,嘉兰也没必要再在对方的面前遮掩了。

    想来这世事变化无常,这深宫中最了解彼此的人,竟是他们自己。

    “希望会有这么一天。”黎秋河笑了笑,如释重负。

    黎秋河的笑容,让嘉兰微愣片刻。他本来就有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此刻的笑容更是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

    “真是讽刺啊,战争是罪恶的源头,而我们却要凭借战争的胜利才能解脱。”嘉兰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管局势如何变化,我都不会放弃战斗。我会带领南火王朝取得胜利,你就安心地等着这一天吧。”

    嘉兰死寂的双眼中没有情绪的起伏,只有寒铁一般的冰冷坚硬,没有什么能动摇她必胜的信念。

    “我期待战争的开始,是希望能离开这里。”说这话的时候,黎秋河并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反应,而是很平静地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他非圣人,自然有着他的私心。

    与外界隔绝的生活让他的同情心减弱,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谈拯救世人?战争如今已非人力可逆转,被困的他最多只能祈祷可以少死一些人:“你呢,你为何而战?”黎秋河问道。

    “为了证明,我存在的意义:我就是为此而死而复生的。”带领南火王朝统一人类三朝,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你会为你的一些行为……比如伤害了无辜的平民而感到后悔吗?”黎秋河问道,“你会对自己,产生恨意吗?”

    无辜的平民。比如,她曾下令活埋的三百名双木城平民。嘉兰的手握成拳,旋即松开:“我只恨我对自己还不够狠,明明选择了走上这条杀戮之路,却做不到真正的无情。”

    “有情却要作无情,何必呢?”黎秋河摇了摇头。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嘉兰长舒了一口气,她感觉现在放松了不少。这些话在她心中压抑了太久,如今说了出来,她只觉得一阵轻松,“好了,我该走了。”

    “明天见。”

    当嘉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见了黎秋河的声音。

    “给你一个消息:夕柳公主有意谋反,她已经开始召集人马了,希望这个消息能帮到你。”

    “谢谢,我记住了。”这个消息确实很重要,她会好好利用的。嘉兰背对着黎秋河,摆了摆手:“明天见。”中土王朝的这潭水越来越浑了,这样也好,局势越『乱』才越好乘虚而入。

    石门关闭。

    嘉兰背倚着石门,稍作休息,将她的心态调至平静。一定是那一声莫名响起的琴声太过『惑』人,令她今天不够理『性』——她真的很意外,自己居然会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说那么多心里话。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嘉兰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枯元殿。

    那声莫名响起的琴声,是后面的一系列谈话的开端。由琴而发,由琴及人;琴声引出心音,人被琴声蛊『惑』。

    琴『惑』人心。

    石门之内,黎秋河将无相琴放回了桌案上,迟迟未动。

    “游走在黑白间的亡魂,希望你能在时代变更的『潮』流中,获得解脱……”黎秋河无声地舒了口气,然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琴上。

    这把无相琴有许多秘密,虽然他与此琴相伴了多年,但他至今也未能完全了解它。不过这不要紧,他有的是时间跟它耗,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黎秋河抬起手,手悬在半空中,与琴隔着十二寸左右的距离。

第17章 神弃世人() 
离开了枯元殿,嘉兰将泊夕柳可能在预谋谋反的消息告诉了唐晚月和盘庚。思索了片刻之后,嘉兰决定先去泊夕柳的烟柳殿看看情况,顺便也看看伯槐。

    烟柳殿正如它的名字一样,给人一种“绝胜烟柳满皇都”的清雅与大气。难以理解,泊夕柳居然会喜欢这一类型的居所——嘉兰原先还以为,泊夕柳会喜欢雍容华贵的宫殿。

    这里的景致很美,唯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就是大殿台阶下的场景了。

    大殿的台阶下,伯槐的手腕和脚腕都被铁链所绑着。沿着铁链的轨迹向上看去,可以在伯槐头顶上方约两米的地方看见一根横着的铁杆,铁链的另一端就是固定在了铁杆上。

    两根柱子分别立在伯槐的左右两侧,铁杆的两头固定在了两根柱子上,看上去像是一个躺着的“工”字。

    铁链的长度刚好能让伯槐躺下来休息,但他的琵琶骨处却被两只金钩刺穿了:这两只金钩可以升降,其高度受机关控制,而控制它的机关就在伯槐头顶上方的铁杆中央。金钩目前的高度令得伯槐连弯腰都做不到,只能站着。

    见周围没人,嘉兰朝伯槐走了过去。

    伯槐见有人来,眼睛深处突然迸发出骇人的光芒:“是公主派你来放了我吗?”

    嘉兰摇了摇它:“我是月妃宫里的人。”看来伯槐已经不记得她了——也难怪,他们不过是见过一次面而已。

    “这样啊。”伯槐眼中的光芒熄灭了,眼神涣散,“她这次真的打算要杀了我……我还不想死……”

    此刻的伯槐嗓子沙哑,『裸』着的上身有着一道道鞭痕,整个人狼狈不堪,哪有先前半分的风雅?

    伯槐从早上就被绑在了这里,而现在已是黄昏。黄昏时刻,太阳向着西方渐渐沉落,光线温和,他感觉稍微好受了些。

    最难熬的时候是中午。那个时候阳光猛烈,他在烈日下曾晕倒过一次——但他下一秒,就被琵琶骨处传来的剧痛疼醒。两个金钩拉扯住了他的身体,他连倒地都做不到。即使他已身心俱疲,他也无法弯下腰,只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伯槐感觉到身上的伤口依然是火辣辣的疼,这种感觉让他非常难受。也不知道夕柳公主鞭打他的时候,在鞭子上抹了些什么。

    “能……给我点水吗……”

    伯槐今天滴水未进,也没吃过任何东西,还在烈日下暴晒了许久,嘴唇都干裂了。

    “等我一下。”嘉兰走到水缸旁,用水瓢舀了一瓢水,喂给了伯槐。然后,嘉兰又去到御膳房,找了些食物让他吃下。

    这个时候,伯槐的脸『色』才好了些,没有原先那么苍白了:“多谢姑娘。要是我大难不死,他日我定当回报今日一饭之恩。”

    伯槐眼中有着感激之情,宫中向来多是锦上添花,少有雪中送炭,她今天帮了他,他自然是要记住这份恩情的。只是不知,他有没有机会回报对方……眼下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这没什么。”伯槐之前在枯元殿前曾帮她解过围,嘉兰对伯槐的第一印象很好,如今她也算是还了伯槐的人情。

    嘉兰见伯槐晃了两下,怕他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于是扶住了他,并承担住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夕柳公主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你不是他夫君吗?”嘉兰问出了一个她很好奇的问题。

    “对她而言,我和她的那些男宠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只不过是……有一个好听一点的头衔而已。那个女人现在正打算跟威武大将军一派联姻,今天早上我又惹怒了她,我估计,我的位子该换人坐了。”说到这里,伯槐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伯槐觉得,这天底下大概没有比他更憋屈的男子了,妻子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他却还要对妻子恭恭敬敬,不能显『露』出丝毫的不满。

    即使他和她相伴了三年,他在她心中依然没有一个位置。

    伯槐的手动了动,但他却不敢握拳,因为他的十片指甲都被那个女人拔了。

    嘉兰尽量将视线从伯槐的右臂上移开,她的目光却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凝住了:“那是……什么?”

    “那是灯笼的骨架。”

    “不,我问的是灯笼架旁边的东西。”

    “那是,我的皮。”

    伯槐的右手,自手腕处至肩膀的皮,都被活剥了下来。那张被完整剥下来的人皮,静静地躺在灯笼架旁。

    嘉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伯槐继续往下说,似是梦魇了般的自言自语:“她要拿我的皮,来做一盏人皮灯笼。一只手的人皮,似乎不够啊……”

    他右手上的肌肉『裸』、『露』在空气中,血管清晰可见,随着手臂小幅度地活动,肌肉收缩或舒展。肌肉纹理在即将消逝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这,只是痛苦的开始。

    伯槐笑了起来,近乎狂妄的笑声划破了他最后的礼仪外衣,这一刻,他的侧脸竟与黎秋河有几分相似。

    对伯槐来说这一天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恶毒的女人还会让人来处理他的排泄问题,让他还能留有一点自尊。而泊夕柳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他弄脏了她的地方而已。

    如果他这一次能活下来……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他现在,还是抱着这样的希望。

    他要努力活下去。

    这,只是开始。他会在结束之前为了活命而竭尽全力。

    他曾是无涯传说中的自然神的信徒,而现实让他明白,神只是一个旁观者,从来不会拯救世人。“神爱世人”只是信徒们的自我欺骗。

    信徒们将神捧到了至高的位置,神却视万物为刍狗。将神作为精神支柱的人,到头来终究只能自我嘲弄。

    自然神是万物生灵的化身,信仰者都将得其庇佑,获得自由与快乐,神与世人同在——这是自然神信徒们所信奉的教义。他曾同神的其他信徒一样,坚信着。

    但仔细想来,他从未见过神迹,大概也没有人见过神对世人的回应吧。

    或许,神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或许,神曾经存在过,但神已经死了。

    他所信奉的神从来没有救过一个人,只有人才可以救人。如今他已不再向神灵祈祷,只期望有人能救他……

    天空黯淡了下去,夜晚来临,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总是很亮,月光温柔似水。

    嘉兰在天黑之前就离开了,伯槐独自站在殿前。伯槐等了一会儿,泊夕柳便派人来,将穿透了他琵琶骨的金钩高度降下,让他可以躺在地上休息。

    烟柳殿内,泊夕柳斜倚在榻上,美艳的面孔上挂着阴冷的笑容,让人不敢靠近。

    今晚的敖岸宫和往日没什么不同,有的地方莺歌燕舞,有的地方依旧是冷冷清清。宫中有人欢笑有人啜泣,有人喜悦有人神伤,有人纸醉金『迷』,有人生死未卜。和往常一样。

    回到了唐晚月的揽月殿,嘉兰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嘉兰有些怀念她过去能睡觉的感觉,可惜如今成为了活死人的她已经体会不到了。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种遗憾,嘉兰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18章 玉面罗刹()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东方的天际时,泊夕柳就命人将伯槐叫醒,把金钩调回了原先的高度。

    光是这样,泊夕柳似乎还觉得不够。

    于是,泊夕柳又对伯槐施以了饿刑——所谓饿刑,就是将一个面具扣在受刑者的脸上,之后把丰盛的食物放在受刑者的面前,让他只能看不能吃。

    中午的时候嘉兰来过烟柳殿一次,这一次;除了伯槐,还有一个小宫女在。

    面具在太阳下晒了许久、有些发烫,嘉兰便用凉水浇了下面具,令温度降下来。一旁的小宫女想要阻止嘉兰的举动,但在收下了嘉兰的钱后就识相地退下了,对嘉兰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嘉兰只是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和伯槐只有一面之缘,没有救他的义务,她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

    伯槐的生死,与她无关。她不想再多管闲事,所以明天她不会来了。走之前,嘉兰最后看了伯槐一眼——他带着刻有一只独眼的面具,四肢被铁链锁住,两条长绳的末端各挂有一只金钩,金钩穿过他的琵琶骨,让他看起来像一个破烂的提线木偶。

    嘉兰转过身,不再看他。

    第三天,伯槐依旧暴晒于烈日之下,他戴着面具,在他的面前放着山珍海味。

    与前一天不同的是,伯槐左手的皮肤也被剥了下来。有了他双手的人皮,那一盏人皮灯笼终于做好了,只要再上好『色』,这盏人皮灯笼就可以挂起来用了……

    之后,是第四天。

    “你真的不打算救他?”枯元殿内,黎秋河问道。

    嘉兰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我没必要为了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人,招惹上泊夕柳那个疯子。”

    “你,真的这么想?”真是不坦诚啊。黎秋河不由得笑了笑,“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想一个既能救了他,又不至于得罪夕柳公主的方法。你快想好了吗?”

    嘉兰原先确实不打算救伯槐,毕竟这件事很棘手。但伯槐在酷刑之下依然坚持着活了下来,他的这份毅力连嘉兰都感到吃惊。嘉兰承认,是伯槐对生的强烈渴望打动了她,所以嘉兰最终还是决定要救他。

    作为死过一次的人,嘉兰很清楚,能活着是一件多么令人庆幸的事。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人只有活着,才能有未来。

    “我在想什么都瞒不过你。”嘉兰平静地笑了笑,“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先想一个去烟柳殿的理由。”黎秋河半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越是平常的理由,越不容易引起怀疑。”

    “比如?”嘉兰问道,“说一下你的想法。”

    “你觉得,‘替月妃娘娘送新进贡的物品给公主’这个理由如何?”

    “这个理由有够平常的。”嘉兰沉思了片刻,“据我所知,宫中倒是每个月都有贡品上供,而各宫的娘娘和公主贵女们倒也时常互送物品。”

    “越简单的方法,越不容易出错。”黎秋河温和地笑了笑,“你觉得怎么样?”

    “我会用这个理由去烟柳殿。”嘉兰先是跟黎秋河道了声谢,然后说出了她的下一步打算,“等我见到了泊夕柳之后我再想该怎么救人,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黎秋河点了点头:“你打着‘送礼’的旗号去,夕柳公主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但只要你别触怒了她,她是不会为难你的。”

    “看来,你对泊夕柳的脾气『性』格很了解啊。”嘉兰将茶杯放下,茶水微漾了几下,溅在了杯口几滴,“我有些理解你皇兄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里了。”黎秋河这个人有智慧、也很会揣测人心,难怪他的皇兄会将他视为竞争帝位的劲敌。

    如果皇兄知道他还能窥探别人的内心,估计就不是把他送到这里,而是会直接杀了他吧。黎秋河有些无奈,他本无心争权夺利,只想平静地过完这一生。可皇兄始终容不下他,将他视为眼中钉和肉中刺。

    黎秋河记得,小时候他和皇兄的关系很好的。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生疏,最终走上了对立面的呢?

    难道,血脉亲情真的抵不上那个冰冷的王座吗?黎秋河突然沉默了,直到嘉兰离开了都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烟柳殿内,宫女与太监立于两侧,殿中摆放着刑具。

    泊夕柳命令道:“把伯槐带上来吧。”

    这四天的折磨让伯槐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被几个太监抬进殿内后,像扔垃圾一样被扔在了地上。泊夕柳走到他的跟前,俯身取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真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看来,你比本宫想象中的要顽强。”说着,像是奖励般的,泊夕柳拍了拍伯槐的头:“这么坚强,真棒……”

    泊夕柳的尾音有些颤抖,阴阳怪气的,再配上一脸的笑容,令她看起来像一个十足的变态——这是嘉兰对泊夕柳的第一印象。站在殿门口看见了这一幕的嘉兰,有些莫名的尴尬。

    “你是谁?”泊夕柳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她殿门口的女子,有些奇怪。她警觉『性』一向很高,这次怎么会让人都走到殿门口了,她才发觉有人靠近?

    她刚才没有及时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大概是因为来者走路很轻,而她又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伯槐身上的缘故吧。泊夕柳笑了笑,不再多想。

    昏昏沉沉的状态中,伯槐见到嘉兰,大吃一惊: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不知为何,伯槐竟感到了一丝希望,或许因为对方的到来,他的命运会出现转机。

    但这个念头才刚刚出现,伯槐就把他打消了。对方只是一个小宫女,怎么能救得了他呢?他果然是饿昏头了,竟然会产生这么奇怪的念头。

    “我是月妃宫里的人,月妃娘娘最近新得了一些上好的绸缎,让我拿几匹来送给公主。”嘉兰按照她准备好的说辞,面不改『色』地说道。接着,嘉兰将手上抬着的绸缎递给了一个宫女。

    唐晚月和泊夕柳面和心不合,虽然两人时常暗掐,并且找到机会就打压对方,但两人的面子工作做的都很到位,时常互送礼品。

    即使泊君、也就是中土王朝的帝王听见她们不合的传闻,也只当两人是在玩闹,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