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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轮回-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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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了瞧黑翼的模样,不禁吃了一惊。他的脸色已经成了死灰色,瞳孔扩张,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睛。而他的头发变得枯萎雪白,就像是垂暮老人一般。
诗人心急如焚,在黑翼耳边大声说:“挺住,朋友,唐莉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才让你活到今天,为了她,你必须活下去!”
黑翼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他虚弱的说:“是我的错,史德,是我的错!”
“什么?”
黑翼哭泣起来,他说:“让我死吧,史德,是我害了整个军队,我不该把夏朵尔带回去。”
诗人觉得万箭穿心,痛苦万分,黑翼的话让他的负罪感成倍增长,他嗫嚅无语,不知所措,只能加快脚步前进。
黑翼又疯狂的喊道:“你知道吗?我杀死了我自己的母亲!我杀死了一切照顾过我的人!我罪无可恕。”
诗人怒道:“别说了,省点力气吧!”
黑翼颤声说:“我是阿巴顿的私生子,但我害怕这受诅咒的身份,我害怕被阿巴顿发现之后处死。所以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杀死了每一个能够证明我出身的人,随后远走高飞。一切都结束了,史德,我应该受到惩罚,我会前往地狱,向鄂加斯忏悔我的罪孽!”
他在呓语吗?不,诗人认为他的神智罕见的清楚。
史德利歌尔说:“我们都有罪,别忘了我们在哪儿。活下来,背负着罪孽活下来,然后从中获得力量。”
黑翼又癫狂的胡言乱语了很久,渐渐失去了力气,在诗人肩上睡着了。
在弥足珍贵的宁静中,史德利歌尔发现自己已经靠近了目标。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有什么人察觉到他的到来,因而躲藏在了离他一公里远的树后。
诗人抬起头,望着头顶如乌云般翻滚的树冠,大声说:“请问,戴泽牧师在家吗?我是远道而来的病人,我的朋友需要他的帮助。”
他运用魔法的力量,将他的声音远远传送出去。
他听见树后那人张弓搭箭,冷静的瞄准了自己。寒冰元素的声音在那人掌心飞舞,令人不寒而栗。
诗人又说:“我并没有敌意,我从月宫之门而来。”
一个年轻女人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说:“不许再靠近一步!”
诗人情急之下,忽略了她的警告,迈出左脚,正准备辩解的时候,他听见了弓弦松开的声音。
他想要躲避,但那弓箭宛若闪电般迅速,而且预估了他躲闪的角度,史德利歌尔左脚中箭,剧痛与苦寒顺着他的神经爬满了全身。
他咬住嘴唇,硬生生忍住折磨,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包裹在一层霜雾之中了。
他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拔出弓箭,伤口被箭上的寒气凝固,并没有鲜血溅出。
他强忍住伤势,又往前走了一步。
右腿再度中箭,他不禁发出惨叫,瞪大双眼,死死瞧着树后躲藏的弓箭手。
毫无疑问,那是他至今为止遇见过的最可怕的弓箭手。
第398章 黑精灵暗牧师()
诗人将黑翼放在地上,再度用力拔出右脚的箭矢,剧痛让他清醒,让他感到无边无际的仇恨,他听着鲜血从自己血管中凝固的声音,觉得如同仙乐般悦耳。
他感到自己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他说:“你应该射穿我的心脏,女人。”
那人的呼吸极为纤弱,似乎千锤百炼,因而藏而不露。诗人的话语和强硬的举止没有在她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诗人又说:“你射伤了我的双腿,似乎是想警告我不要靠近,但却反而让我丧失了行动力,让我无法离去,你为什么不干脆杀死我?”
那女人说:“也许我应该射穿你的喉咙。”
诗人怒骂道:“软弱的婊·子!无耻的懦夫!这不是玩情·趣·虐·待的游戏,这是生与死的战斗!让我见见你的脸,我要知道杀死我的人是谁!”
那女人从树后站了出来,朝他怒目而视,诗人见到一位黑暗精灵,她身材不高,穿着墨色的斗篷,一身轻便的皮甲和短裤腿,露出修长纤细的腿,呈现出曼妙的身材。
但她的眼睛不像其余黑暗精灵那样狡诈,清澈的如同秋天的深潭一般。
奇怪,诗人很少能够欣赏黑暗精灵自诩的美貌,但眼前的女孩儿却令人赞叹。
女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弓弦拉满,一根闪着寒光的箭矢凭空出现在她手指之间,她说:“吸血的怪物,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恢复伤势,如果继续逗留,你的双眼将在一瞬间失明!”
诗人想:你认为我是那些颓丧之徒?你认为我是巴拉那的走狗?
这想法在刹那间压垮了史德利歌尔。
这一天以来,他心中挤压的仇恨和怒火在此刻爆发出来,仿佛直达云霄的地火,宛若震动大地的惊雷,他觉得某种无可抑制的力量在身体内肆虐起来。
他在变化,那是某种神妙的体悟,某种超越凡俗的魔力,在一切法术和智慧之上,无可名状,却可凌驾万物。
那是鲜血的力量。
史德利歌尔腿上的疼痛钻入他的心脏,蹿入他的大脑,他隐约听到血魔在咆哮,眼前浮现着血魔狰狞的身影,在血魔的背上,他发现梅罗的灵魂正在欢快的跑来跑去,冲着他发出嘲笑的声音。
顷刻间,他觉得自己能够感觉到那黑暗精灵女人身体内的鲜血,它们是如此的纯洁,如此的听话,仿佛只要诗人一个眼神,一句呢喃,就会乖乖的朝诗人这边涌来。
诗人睁开眼睛,轻轻动了动手指,随后,他见到了令人耸动的惨烈景象。
黑暗精灵女人浑身陡然裂开无数伤口,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身体内涌了出来,她惊呼一声,想要拉动弓箭,但那样只是让鲜血更快的奔涌,她手忙脚乱一阵,似乎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只能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
这么一来,鲜血暂时止住了。
她的双眼充血,剧痛难忍,视觉模糊,就这样静卧了大约一分钟,她觉得那些伤口居然在缓缓愈合。她长呼了一口气,连忙翻身坐起,搭起弓箭,惊恐的发现诗人居然已经来到了离她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正在树下用血红的双眸注视着她。
她想: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该死!他一定是那个放牧者。
十米的距离。
她转瞬间判断出了诗人所有的行进路线,他最有可能袭击的方向,以及他行动的极限速度。
她知道自己失血过多,但那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
她尚未来得及松开弓弦,诗人已经消失不见,霎时间,她感到一只手肘抵住她的喉咙,将她死死压在树枝上,她慌乱的想:他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她尖叫起来,用力踢断树枝,两人一同从树上摔落下去。
她匆忙爬起,手中变幻出一根冰箭,如长剑般朝诗人掉落的方向刺去,但很快眼前血光闪过,她肋骨受到重击,这让她痛的弯下腰,单膝跪地,萎靡而颤抖的斜躺在地上,身子蜷缩起来,宛如母体内的婴儿。
她的头发被人拉住,用惊人的力气提了起来,黑暗精灵害怕极了,但她鼓足勇气,死死与眼前的怪物对视,她想:这就是杀死我的人吗?姐姐,父亲,我很快就会与你们见面了。
这想法在脑中一转,她顿时如释重负,虽然濒临死亡,但却罕见的放松下来,她挥动拳头,砸在敌人脸上,虽然没什么力道,但总算讨回些便宜。
那怪物浑身剧烈的颤抖,不知再想些什么,居然迟迟没有下手。她正想朝那人脸上吐一口唾沫,他忽然松开手,放任她跌落在地上。
吸血怪物喉咙中发出几声怪异的呜咽,捂住脸颊,似乎在哭泣,又似乎在发笑,她伸手摸到地上的长弓,翻身跳起,瞄准那怪物的脑袋。
她叹了口气,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抱歉了,敌人。”
吸血怪物忽然说:“你认识一位名叫马泽拉涅斯的黑暗精灵吗?”
她后退一步,手臂一软,长弓几乎脱手。
吸血怪物又说:“你认识一位名叫奥斯佩克斯的巫师吗?”
她眼中泪水滚滚而下,颤声说:“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史德利歌尔取出一个黑色的玉手镯,抛到女精灵手里,女精灵泪眼朦胧,望望自己的手腕,上面套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镯。
她喃喃的说:“姐姐。”将那手镯放在脸颊上轻轻磨蹭,在此时此刻,她觉得身体被温暖包裹,所有痛苦和哀伤全数消失,那杀戮的欲·望和怒气也烟消云散了。
史德利歌尔说:“崔西斯,对吗?我虽然今天才见到你,但几乎认识你已经快两年了。”
崔西斯点点头,问:“你是谁?你并非那些颓丧之徒。”
诗人说:“我叫史德利歌尔。我认识你的父亲与姐姐,他们都曾委托我前来找你。”
崔西斯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说:“你是死灵法师吗?你怎么见到他们的?他们在鄂加斯的领地过的还好吗?”
诗人皱眉说道:“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我遇上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活着。”犹豫片刻,又说:“但现在。。。很遗憾。。。我。。。。”
他慌忙摸索口袋,又将男巫奥斯佩克斯交给他的仪器放到崔西斯手上,说:“这是你父亲的仪器,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但你也许有办法揭开其中的秘密。”
崔西斯顿时陷入沉默,过了很久,她擦干眼泪,恢复了镇静,站起身来,对诗人说:“走吧。”
诗人赶忙将黑翼扛了起来。
崔西斯说:“我带你去找龙葵女巫,你的运气不错,戴泽牧师恰好在家,你的朋友,他一定能够活下来。”
龙葵?有趣。。。诗人记得那是十女巫中留下来看家的女巫,听说也是女巫当中最强大的一位,芦苇说起过她将某个王国搅得天翻地覆的故事。
史德利歌尔兴冲冲的跟在她身后,见崔西斯健步如飞,转眼间从茂密的灌木丛中穿过,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了坟墓般寂静的森林中。
————
一棵巨树横亘在前,如同一座小山般巍峨,最奇妙的是,那棵树下长着如蜈蚣般密密麻麻的树根,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挪动着。
诗人想起十女巫曾经说过的话,他问:“这就是戴泽先生的住处吗?”
崔西斯点了点头,愣了片刻,说:“其实,我刚刚可以杀死你。”
诗人闻言吓了一跳,听听她的心跳呼吸,平静如水,并无异样,叹气说:“胜负已定,小姐,我认为咱们没有争论的必要。”
崔西斯似乎对此极为看重,她说:“在你刚刚踏入我警戒范围的一刹那,我就可以射穿你的心脏,你甚至无法看见我的脸,但我选择了慈悲。”
她思索片刻,见诗人一脸迷茫,又连忙说:“即使你突破我的防御圈之后,我依旧有办法将你迫退,在你反应过来之前将你射杀,其实刚刚的战斗,获胜者实则为我。”
她这般说着,嘴角露出微笑,看来这自我安慰的胜利对她而言颇为受用,她心里也认为这念头千真万确。
诗人有些恼怒,大声说:“要不是我肩上扛着人,我可以轻易挡开你的箭矢。”
“我的箭上附有寒冰魔法,那是比永夜帝国皇帝的冰剑更有效的缓速效果。只要你碰到箭矢,你就彻底完蛋了。”
“是吗?只要你射箭的一刹那,我可以用法术将你定在原地,甚至将你从树上扯到地上!我这可不是开玩笑,我甚至可以现场演示给你看。”
崔西斯瞪大眼睛,鼻孔粗声喘气,她说:“我可以轻易躲开你的法术,你根本别想命中我。”
“我也可以轻易躲开你的箭矢,只不过我想看看你的手段罢了。”
“我的眼睛可以射出死光,一看见你你就已经死了。”
“哈!从我听见你声音的那一刻,我就可以把你送入天堂了,我可是整个大陆最强大的法师。”
崔西斯和诗人都感到气往上冲,还想继续斗嘴,树上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大树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原地扎根,蹲了下来。
一个女人在上面喊道:“崔西斯,你今天还真健谈,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崔西斯别过头去,将诗人晾在一边,说:“龙葵!戴泽牧师在吗?“
树上垂下一根绳梯,龙葵从上面探出脑袋,好奇的看了看诗人,诗人早就听芦苇说起过这位强大的女巫,见她容貌相当美丽,有一股怡然自得的气质,不禁向她露出友好的微笑。
龙葵也笑了起来,说:“啊,一位如此英俊的男士。”她眼神中闪烁着妩媚的光芒,声音中充满着欣喜之情。
诗人顿时醒悟过来,想起十女巫灵魂转生的把戏,只感大祸临头,连忙说:“我。。。我并非来这儿。。。那个。。。。那个。。。”
龙葵大笑道:“无论你原来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来吧,让我们来找点乐子。”
她另一只手一阵忙乱,朝诗人头顶抛下一件东西,诗人接过一瞧,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是一条薄薄的轻纱内·裤。
龙葵轻笑一声,从木屋边缘伸出一只白嫩的脚,微微晃动,极为诱·人。
诗人正感到窘迫,崔西斯忽然生气起来,大声说:“他不是为此而来,你不许对他动手!”
龙葵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悠悠的说:“奇怪,崔西斯,我还以为你是根木头呢,想不到你也有喜欢男人的时候。”
崔西斯一箭射出,从龙葵身旁擦过,刮破了她的袖管,龙葵顿时冷的瑟瑟发抖,颤声说:“好啦!我在开玩笑呢,说真的,崔西斯,你脾气真烂!”
崔西斯严厉的说:“穿上你的裤子,别把你那肮脏的地方胡乱给别人看!”
龙葵小声嘟囔说:“他可巴不得看呢。”缩身屋内,一阵悉悉索索,重新探出头,说:“好了,上来吧。”
诗人用力一跃,在绳梯上一撑,只跳了三下,就已经来到三十米高的木屋前。
第399章 花木屋弃誓者()
这是一块宽阔的木质平台,平平整整的倚在树枝之间,平台中央有一座颇为壮观的精致木屋,繁花似锦、坐落其上,这儿的空气中充满着生命的气息,以至于这些花草生长的如此繁茂。
龙葵穿着一身薄薄的连衣短裙,似笑非笑的望着诗人与崔西斯,她身旁簇拥着三位年纪幼小的女孩儿,正用成熟老练的目光注视着史德利歌尔。
其中一位突然尖叫起来,喊:“拉比克!”
诗人打量那个女孩儿,惊讶的说:“芦苇?是你?”
那正是芦苇的女儿,也是芦苇灵魂的转生。十女巫通过产下女儿的秘法,实现残酷的永生。芦苇在普利莫蒂姆死亡之后,她的灵魂果然找到了归宿,重新将她带回人间。
芦苇向兔子一样冲了过来,撞在诗人怀里,差点儿把诗人连带着黑翼一同撞下树去。她哭喊道:“你活着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史德利歌尔皱眉问:“我以为你会更加成熟些,芦苇,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有三百岁啦。”
芦苇擦干眼泪,嘟囔道:“我管不住自己,刚转生的女巫都这样!”
她的两位小朋友唧唧喳喳的围了上来,问道:“这就是梧桐她们说的恩人拉比克?”
芦苇用力点了点头,对诗人说:“芦苇她们通过法术,将找到城堡的事告诉我们啦,我们正准备启程前往那地方呢。”
史德利歌尔笑着说:“祝你们万事顺心,但现在请让我进去见见戴泽牧师吧,我的同伴的情况有些不妙。”
龙葵此时对诗人十分尊敬,连忙站起身替他开道,推开木屋的门,喊道:“戴泽,快来帮忙救人!”
诗人见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木屋中站起,虽然佝偻着背,这巨魔也至少有两米多高,他浑身皮肤呈现出鲜艳的紫色,身躯各处密密麻麻的纹满白色的格式与图案,脸上画着一个骷髅的图案,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行走的巨型骨架一般。
龙葵虽然语气上与他颇为熟络,但却极为有礼,她鞠了一躬,退出木屋,关上屋门。
戴泽用嘶哑的声音说:“我听女孩儿们说的话了,孩子,你帮了她们大忙,对吗?”
诗人点了点头,说:“那不过是某种补偿,算是替我的一位朋友赎罪。”
戴泽瞪着金色的眼睛,朝他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说:“瞧你的模样,我几乎以为你是镇魂城来的颓丧贵族,但你缺少他们身上的戾气和悲伤。”
史德利歌尔说:“我也不知为何与他们如此相像,但我可以保证,我与巴拉那绝非盟友。”
戴泽点了点头,让诗人坐在草席上,自己也坐了下来,说:“你叫拉比克?”
诗人犹豫片刻,轻声说:“史德利歌尔。”
戴泽发出乌鸦般难听的大笑声,浑身颤抖不停,耳朵上挂的骷髅挂坠沙沙作响,他说:“我听莱昂说起过你,他引以为傲的徒弟,一朵污泥中罕见的雪莲花。”
史德利歌尔露出微笑,但想起莱昂,眼角不禁湿润了起来。
戴泽笑着说:“生死有命,福祸在天,莱昂的选择让他超越了生命,他将最宝贵的财富遗留在世界上。”
诗人困惑的望着戴泽,戴泽用力拍着自己大腿说:“我说的是你,史德利歌尔,你将会继承了莱昂的一切,他活在你的心里,他也将活在你创造的传说中。”
史德利歌尔捏住鼻子,紧闭嘴巴,好容易将哭泣的冲动打消。
戴泽不再和他说话,将亚巴顿·黑翼从他手中抱过来,放在软软的草席上,在他身上各处又按又敲,还不停的将耳朵贴在他胸口听听。
史德利歌尔说:“是巴拉那那些食尸鬼的病毒,他正在经历致命的转化。”
戴泽伸手去过法杖,轻轻一点,一道紫光如电光般击中黑翼,黑翼颤抖一下,双眼陡然睁开,茫然的望着屋顶。
戴泽转动法杖,紫色的光线如同飞舞的蝴蝶般在黑翼身旁转动,又像是在编织无形的甲胄一般。
过了片刻,戴泽说:“我什么都做不了。”
史德利歌尔感到一阵悲痛,连忙说:“求求你,先生,他是我唯一能够拯救出来的朋友。”
戴泽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他说:“你不明白吗?史德利歌尔。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他也不会死亡。他正在经历命中注定的转化,而且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他正在蜕变成弃誓者。”
诗人惊讶的跳了起来,颤声说:“弃誓者?”就像仙德瑞拉、耐古斯、墨丘利那样的弃誓者?
戴泽说:“那些食尸鬼的病毒早就已经被消除干净,而巴拉那本人的病毒侵入了他的体内,那病毒本身足以杀死任何人,但你的朋友可非同一般,他强壮的如同恶魔领主,他的意志非常坚韧,他已经挺过来了。”
戴泽说着从一旁的橱柜上取下一瓶红色液体,揭开瓶盖,在鼻子前闻了闻,露出厌恶的表情,说:“这是发馊的野鹿之血,等他醒过来之后,我会从他喉咙里灌下去,虽然味道不好,但也能填饱他的肚子,总好过让他发疯起来,吸干我的血。”
史德利歌尔心想:弃誓者,好吧,总算比死亡体面的多。
戴泽将黑翼抛在一边,对史德利歌尔说:“这人是阿巴顿的子嗣吗?”
史德利歌尔稍稍踌躇,点头说:“没错。”
戴泽说:“你们是那些来自永夜帝国的军人?真的,在克莱巴克城外的那些尸体,这时都已经沾满蛆虫和苍蝇啦,真是不幸,遇上了魔王的复苏。”
史德利歌尔想起巴拉那,心头又燃起了莫名的怒火,他憎恨自己,憎恨巴拉那,也憎恨那时将自己束缚在原地的血魔。
他想了想,诚恳的问戴泽:“戴泽牧师,你有办法让我混入镇魂城吗?”
戴泽深邃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晃,问:“你是认真的?鄂加斯在下,你打算一个人潜入巴拉那的地盘吗?那可是条不归路。”
史德利歌尔微微颤抖,但却没有半分犹豫,他说:“我不会再逃避。”
戴泽指着屋外说:“那位崔西斯小姐,我相信你已经认识她了,她身上有镇魂城的印迹,她本来也是镇魂城的居民。”
诗人不禁朝窗外望去,发现崔西斯正站在对面的大树上,正在缓缓脱下刚才被鲜血染红的衣服,露出令人炫目的胴·体,又慢慢套上龙葵递来的衣物。
史德利歌尔连忙扭过头来。
戴泽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要害羞,史德利歌尔?在我看来,你们这些瘦小种族的躯体实在滑稽,丝毫没有诱人之处。”
史德利歌尔说:“确实如此,但我偷·窥女士的隐私,终归是无礼的举动。”
戴泽点点头,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崔西斯可以将你带入镇魂城。她虽然被追猎,但镇魂城的大门始终对她敞开。”
诗人问:“她为什么被追猎?能跟我讲讲崔西斯的故事吗?”
戴泽长叹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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