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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轮回-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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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问：“这是什么？”
耐萨基说：“如果我杀死了阿巴顿，你自然用不上这号角。但如果我马失前蹄，我希望你能在银辉城的城头吹响这号角。”
史德利歌尔感到一阵悲哀，顷刻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耐萨基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睛此刻也显露出一丝痛苦，他神情萧索，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给你这号角呢？”
史德利歌尔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即使你战败，我们也能一起逃走，你为什么不亲自回到银辉城吹响它呢？格利尔·凯西斯？”
这名字让耐萨基的身躯猛然震动，仙德瑞拉惊讶的问：“他是格利尔·凯西斯？格利尔王国的创始人？这怎么可能？他此刻显然是一位恶魔领主？”
史德利歌尔坚定的望着耐萨基，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凯西斯先生。”
耐萨基长叹一声，说：“我不能回到银辉城，我根本不能回到南方。我之所以能够活着，借助的是北境靠近地狱的力量，我在地狱中获得了重生，卡尔随后将我召唤回了龙翼城，秘密的将我送到了北境。只要我越过龙翼城，诅咒的力量以及心灵上的折磨就会将我杀死。”
史德利歌尔听说过这样的故事，耐萨基在战场上所向无敌，但每次进攻龙翼城，都会灰溜溜的溃败而逃，他以前以为那是混沌骑士吊儿郎当的性子导致，但现在看来，诗人找到了真正的原因。
耐萨基沉默许久，说：“永远选择最艰难的道路。”
这句话刹那间触及了诗人的灵魂，他大惑不解的望着耐萨基，双手微微发颤，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耐萨基笑道：“卡尔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对吗？”
诗人点了点头。
“这个剽窃的混蛋，这句话根本是我发明的，这是我临终的遗言，我本以为它会随着我的逝去而永垂不朽，但那无耻的混蛋居然将它据为己有。”
诗人犹豫片刻，问：“你为什么会在临死前说出这句话？”
耐萨基说：“血淋淋的教训。”
他朝诗人与仙德瑞拉看了一眼，见两人对此十分关切，他涌起一诉衷肠的冲动，喊道：“因为我是个贪图安逸的笨蛋，一个不负责任的最差劲的统治者。我犯了大错，几乎将整个国家毁于一旦！”
他坐直了身子，脸上表情愧疚而懊悔，他嚷道：“当我一统江山之后，当我功成名就之后，你知道我做了哪些混账事吗？我大肆挥霍金钱，建造富丽堂皇的宫殿，那座宫殿后来被暴动的人一把火烧了，我那些美丽的妃子和宠臣都死在了宫殿之中，而我为此大发雷霆，足足处决了半座城的人。”
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听得发愣，诗人可从未从史书上翻到过这样的历史。
耐萨基又说：“我变得如此喜怒无常，如此喜好奉承，我胡乱寻找借口，处死了那些对我稍有不敬的大臣和侯爵，这举动甚至引起了一场浩劫，国民们变得疯狂起来，屠杀无处不在，将整个温泉流域染成了血池噩梦。”
同样，历史书上并没有这样的记载。
他继续说：“啊，我最不可饶恕的罪过，我如同种·马一样四处散播我的种子，以至于我的血统变得薄弱不堪，整个王国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我私生子的育儿所。我强娶了月光森林最尊贵的少女，让她怀上了我的孩子，但又强迫她堕了胎。我玩弄沙漠之海的公主，如同奴隶般对待她，并在她眼前处死了她的父亲和哥哥。我让天水之城最美丽的法师侍寝，折磨她，让她用法术反抗，却意外的杀死了她。”
仙德瑞拉喉咙抖动，她颤声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比最邪恶的恶魔还要罪恶滔天。”
耐萨基居然哭了起来，他说：“我甚至想要杀死卡尔！仅仅因为他提起了我们最初的使命，我们最初的梦想——驱逐恶魔，传播亚山之爱。我变得如此颓废萎靡，以至于一想起这繁重的任务，我就想要杀人泄恨。”
诗人沉吟片刻，问：“然后呢？”
耐萨基捂住脸，虚弱不堪的说：“我下不了手！当我望着卡尔那纯粹而清澈的眼睛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我的懊悔，我于是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将自己流放到了地狱！没错！我没有进入天堂，更没有成为天神！亚山教派对此撒了谎！我坠入地狱，但我的半神血统让我成了恶魔领主，随后，卡尔将我从火坑中捞了出来，将我流放到了北境。”
史德利歌尔扶住他的肩膀，耐萨基用力握住他的手，此时此刻，他显得如此脆弱而可怜，如此沧桑而无力。
诗人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啦。我并不认识罪大恶极的格利尔·凯西斯，我只认识一位英俊勇敢的骑士，一位光荣骄傲的恶魔。”
凯西斯死命抽了抽鼻涕，抬起头，大声说：“没错！就在明天，这个恶魔将会完成他本应完成的使命。我会杀死阿巴顿的，史德利歌尔，如果不能，我将滚回地狱，重入轮回。”
第422章 骑士长与魔皇帝（）
无限轮回广场几乎被人海淹没，他们围成一圈，在临时搭建的观众席上坐下，来人至少有十万，百倍于此刻帝国剩余的守军。
史德利歌尔从未料到经过两场节日的浩劫，远征覆灭的悲剧，永夜帝国尚有如此多的活人，他见到奇形怪状的巨魔，通体绿色的兽人，黑暗精灵，皮肤惨白的瘦弱人类以及许多只在书本上见过的种族。他们大肆喧哗，毫不拘束行为，随意乱丢杂物，将广场弄得脏乱不堪。
阿巴顿坐在广场中央的空地上摆放的皇位中，戴着严实的尖角黑色头盔，穿着黑色铠甲，正襟危坐，瞧不出神色。他压根儿懒得管这些事情，在皇位挑战赛时，整个帝国处于无·政·府状态，因而他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但有可能会在获胜后砍掉这些不敬者的脑袋。
耐萨基坐在阿巴顿的对面，诗人、仙德瑞拉与亚巴顿坐在他身后，混沌骑士穿着金红色的铠甲，戴着双角头盔，瞧起来有几分可怖，与平时放浪形骸的模样截然不同。
罗坦德吉利慢腾腾的走到广场中央，他取出一张长长的羊皮纸，咳嗽一声，眯起眼睛，用悠扬而难听的声音喊道：“创世之初，混沌分化，黑暗降临，将明未明，地狱之中，魔神初醒。。。。。”
观众们咆哮起来，开始投掷匪夷所思的秽物，罗坦德吉利居然毫不在意，洋洋得意的折磨着所有人的耐心。阿巴顿站起身来，手中长剑寒光闪烁，观众们顿时被他的气势所迫，纷纷垂下脑袋，不敢再行造次。
阿巴顿对罗坦德吉利说：“这和以往不同，这不是典礼，而是货真价实的决斗，所以闭嘴吧，罗坦德吉利，让我们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罗坦德吉利怏怏的退了下去，耐萨基笑了起来，他说：“我喜欢你这一点，阿巴顿，在你麾下效力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
阿巴顿的声音显得如此深邃而平静，就像此刻宁静的夜空一样，他说：“我是你的主人，是你的皇帝，而不是什么朋友。”
耐萨基叹了口气，说：“你想的挺美，但事实却总是残酷的。”他抽出一柄长柄银斧，喊道：“你的皇位归我啦！昨天的暴君！”
他随手劈出一斧，顷刻间，史德利歌尔听到怪异的声音，就仿佛这广场被奇妙的力量扭曲，因而显露出了灾难发生的前兆。
大地骤然间如薄纸般撕裂，发出波波喀喀的巨响，连广场都在摇晃，这裂缝仿佛有知觉般延伸出去，划过数百米距离，一直来到阿巴顿身前，阿巴顿用魔剑一挡，身子一震，后退几步。
这一幕令史德利歌尔与黑翼热血沸腾，仙德瑞拉面露笑容，她说：“真是神乎其技，这一击足以横扫千军。”
诗人激动的喊道：“没错，我一直以为他强于剑术的技巧，但此刻。。。。此刻他这一斧的力量简直。。。无法形容。”
观众们疯狂的喊叫鼓掌，有人甚至喊道：“耐萨基皇帝万岁！”
耐萨基得意至极，哈哈大笑，就在这时，阿巴顿也劈出一剑，一股狂暴的寒意从他面前急速扩散，向耐萨基咆哮而来，耐萨基咦了一声，一步挪动几十米远，躲开这剑风化作的风暴，那些叫好的观众就此遭殃，被这一剑吹上了天，在空中冻结成冰，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诗人心中一震，捏紧仙德瑞拉的手，仙德瑞拉说：“胜负难料。”
没错，史德利歌尔心中没有半点把握，阿巴顿的剑术丝毫不逊于耐萨基，力量却似乎在耐萨基之上。
耐萨基大吼一声，顷刻间身影闪动，广场中出现了四个一模一样的身影，观众们惊呼起来，瞧不清哪儿个才是耐萨基的幻影，哪个却是真身。耐萨基向前一冲，双方同时从原地消失，又同时出现在广场中央，四个混沌骑士同时举起巨斧，被阿巴顿用长剑瞬间挡住。随后他的长剑如披云雾散般舞动，阵阵寒风铺天盖地的朝周围散去。
四个耐萨基围攻阿巴顿，阿巴顿挥洒自如，每一剑都让围攻者手忙脚乱，但耐萨基的攻势如疾风骤雨，远远看着，都令人透不过气来。斗了片刻，皇帝与骑士长身上都受了伤，阿巴顿脸颊上鲜血长流，而四个骑士长的身上都带了伤痕。
史德利歌尔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说：“这四个耐萨基的攻势十分保守，更多时候采取守势，但他的防守总是慢了半拍，远远比不上教我剑术之时那么灵敏。”
仙德瑞拉问：“也许他是在保留实力？”
“不，这四个耐萨基都全力以赴了，从招式上可以看得出来，在攻击时，他们并无破绽，唯独在守御时捉襟见肘，这四个耐萨基都不是真人。“
黑翼问道：“那他人跑到哪儿去了呢？”
史德利歌尔尚未回答，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巨响，一座建筑摇摇欲坠，不久之后便倒塌下来，激起漫天尘土。
阿巴顿怒吼一声，喊道：“魔境监狱！我就知道不对劲儿！”
观众不明所以，骚动了许久，史德利歌尔突然见到身后的人群被怪力纷纷推开，蕾贝卡凌空飞了过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托着一样。
诗人惊喜的叫到：“影刃！”
耐萨基从隐形中现身，他笑道：“在决斗时，监狱的防备松懈至极，她没事，只不过挨了些折磨，好在送不了命，也没有被吃豆腐。”
仙德瑞拉接过蕾贝卡，嚷道：“你至少应该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也能做出准备。”
耐萨基不屑的说：“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会毁了这份惊喜的。小家伙，你得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女人，至少让她学点幽默感。”
仙德瑞拉无奈的看着此人，？？？时无言以对。
阿巴顿发怒起来，攻势大盛，转眼间将四个幻影全数击溃。但当他突围而出时，他脚步踉跄，气息急促，似乎受了重伤。他怒道：“你在分身的刹那隐身溜走了？你这卑鄙的混蛋！”
耐萨基手掌放在耳边，慌张的说：“你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阿巴顿猛扑过来，耐萨基将他挡住，身形一晃，又出现了两个幻影。他一脚踢在阿巴顿脸上，长剑斩落，阿巴顿奋力抵挡，只听一声惊天巨响，剧烈的震动以他俩为圆心扩散开来，靠在近处的观众被震动波及，口鼻流血，痛苦倒地。
耐萨基斧子一振，混乱之箭雷霆般飞过，阿巴顿手腕一横，身上罩着一层无光之盾，箭盾相撞，护盾炸裂开来，阿巴顿一时晕眩，委顿在地，耐萨基强忍住剧痛，暴吼一声，身影似天雷地火，刃影皑皑，火力全开，向阿巴顿发动猛攻。
观众已经全然看不清混沌骑士的身影了，仿佛红色的旋风在广场中盘旋呼啸，偶然间，一道道剑风激射出来，撞在观众席上，将许多人砍得七零八落，观众们恐慌起来，纷纷朝后方逃去，但即便如此朝不保夕，依旧不肯错过这场罕见的决斗。
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看得清楚，他们欢呼起来，诗人说：“耐萨基胜券在握了，他要赢了！亚山在上，他的力量真是无以伦比。”
仙德瑞拉点了点头，抱住诗人，笑容绽放。
耐萨基一斧砍中了阿巴顿的心脏，阿巴顿后退几步，似乎并未受到致命伤，长剑纵横，被耐萨基躲过，却又被一斧子拦腰切中。黑色的鲜血滚滚流下，阿巴顿痛苦的大喊起来，长剑圈转，朝耐萨基头颅砍去。
耐萨基并不躲闪，反而迎刃而上，身上盔甲骤然绽放出红光，无形的力场将阿巴顿的攻势化解大半，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一斧子砍中阿巴顿的脖子，全力一挥，阿巴顿的脑袋飞上了天，黑血泼洒而下，仿佛下着一场血雨。
战斗戛然而止，耐萨基浑身浴血，气喘吁吁，过了良久，阿巴顿的尸体慢慢软倒，他的脑袋掉落在一旁，正面朝上，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耐萨基喊道：“你不是号称不死吗？我亲爱的阿巴顿？现在又如何？我砍掉了你的脑袋，你难道还能活过来吗？”他抛掉头盔，走到阿巴顿面前，露出喜悦的笑容，又喊道：“现在又如何？”
他斧子一颤，将阿巴顿的心脏挖了出来，那心脏黑的如同煤球，已经静止不动了。
耐萨基仰天长啸，有如龙吟，观众们彻底疯狂了，史德利歌尔、仙德瑞拉惊喜的泪流满面，黑翼神情沮丧，但却隐隐感到一阵解脱。
耐萨基回过身，朝着众人举起巨斧，喊道：“今天，我才是帝国的皇帝！”
诗人用力鼓掌，但他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了阿巴顿的尸体，他发现那尸体已经不在原处了，他的头颅和心脏也已经踪影全无，他惊惧至极，喊道：“当心！”
耐萨基瞪大眼睛，准备转身，他的速度极快，但对于恐怖的敌人来说，这短暂的片刻已经足够。
冰雪魔剑闪着寒光，从混沌骑士的心脏处穿过，随后消失不见，又穿过了他的喉咙。耐萨基哀嚎起来，顿时血流如注，他捂住伤口，指挥幻象将阿巴顿迫退。
他绝望的看见帝国的皇帝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精神抖擞，面带微笑。
阿巴顿说：“任何足以杀死我的力量，都会促成我的新生，我的骑士长。你与我相处这么久，难道始终不知道这秘密吗？”
法术注释：
混沌裂隙——耐萨基可以从平行空间召唤来三到四个投影，这四个投影由于不适应这空间的环境，因而会显得有些笨拙，但他们的实力与耐萨基相差不远。
赤红甲——赤红甲可以产生无形力场，阻挡并化解世上大部分的物理攻势。
幻影斧——幻影斧能够产生两个本人的幻象，实力为本人的一半。
第423章 龙翼城上的阳光（）
在那个刹那，耐萨基显得十分慌乱，他受了两处致命重伤，皆由阿巴顿手中的魔剑所创，即使身为恶魔领主，他感到阵阵寒冷沿着身体渐渐扩散，意志几乎模糊不清，难以为继。
他回头望了望史德利歌尔，露出微笑，朝诗人眨了眨眼，转身朝阿巴顿冲了上去。
史德利歌尔瞬间热泪盈眶，他意识到：耐萨基决定拼死一战了，他原本赌上自己最后的尊严与力量，背负着难以想象的罪孽和重压，但在这死亡来临前的一刻，他终于超越了这一切。
他朝自己眨眼，这是他们之前约定的暗号，史德利歌尔承诺过，一旦他做出这样的暗示，他与仙德瑞拉将立即撤离竞技场，逃离永夜帝国。
耐萨基向头公牛一样横冲直撞，扑到观众之中，胡乱挥动斧头，造成一片混乱，阿巴顿见他神态歇斯底里，一时也不敢靠近他。
耐萨基啊啊怒吼，抱住临时观众席，将这重达上千吨的重物举了起来，上面的观众如雨般落地，摔成片片肉泥，耐萨基惨笑起来，挥舞着小山般的临时观众席，每次横扫，都仿佛天崩地裂，造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史德利歌尔看着这场残暴的屠杀，不知为何，心中原本的善恶观在一刹那变得如此模糊。他觉得耐萨基——或者格利尔·凯西斯——这个罪不可恕的恶魔，在此刻却成了他的守护天使，他的屠戮是在为自己打开了一扇逃生的大门。
他拉住仙德瑞拉与黑翼，背着蕾贝卡，死命喊道：“逃吧！”
仙德瑞拉喊：“我们可以救他，我可以把他换出来。”
诗人咬紧牙关，忍住泪水，喊道：“你认为他会随着我们逃走吗？”
仙德瑞拉眼中一片迷茫，她犹豫片刻，头也不回的随着诗人朝外跑去。
阿巴顿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怒吼道：“包围他们，将他们全都逮住！”
史德利歌尔手掌在地上一按，血之祭祀开始成形，一道令人战栗的暗光从血之眼中涌出，那些守在他面前的守军瞬间痛苦倒地。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全速奔行，顷刻间消失在了道路的远方。
阿巴顿怒道：“阿拉克，去追击他们！”
耐萨基猛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摁倒在地，喊道：“战斗还没结束，老友，我要带着你一同下地狱！”他一拳砸中阿巴顿的脸，阿巴顿毫无反应，伸手握住耐萨基胸前的伤口，用力挤压，耐萨基痛的大吵大嚷，却更加用力的将拳头砸在阿巴顿身上。
耐萨基喊道：“你应该让阿拉克去莱昂的法师塔看看，莱昂的机关很快就会启动，那儿将发生爆炸，魔法的力量将会把艾斯瑞安炸成碎片。”
阿巴顿将耐萨基踢得远远的，犹豫片刻，说：“阿拉克，你去解救艾斯瑞安。小心谨慎，保住自己性命。”
巨型蟑螂顷刻间顺服的进入隐形，朝着法师塔的方向跑去，阿巴顿回头看看耐萨基，后者显然已经生命垂危，但不知为何，他的力量却前所未有般惊人。
他正站在鄂加斯雕像旁。
他的脸上带着他一贯狡猾的笑容。
他的目光望着雕像，而非面对着自己。
阿巴顿发出惊恐的喊叫，他眼睁睁看着耐萨基一头撞在直达苍穹的雕像支撑脚上，随着这猛力一撞，耐萨基的头骨粉碎，脑袋炸裂开来，当场死去，但整个雕像发出凄凉的响声，一道道裂缝顺着它的脚朝身躯延伸，摇摇晃晃，震动不休。
随后它轰隆隆的往下摔倒，难以想象的重量引起了地震，他的宫殿，周围的房屋，以及条条街道，都在剧烈的冲击波下震为粉末。
尘土飞扬，遮住四周的景象，无尽的石屑将阿巴顿掩盖住了，他怒不可遏，几乎发了疯，但身上压着数不胜数的重物，他受伤颇重，只能在废墟之中飞快恢复伤势。
史德利歌尔没有回头看着这历史性的一幕，对他而言，鄂加斯的雕像，无翼城堡，以及整个北境，在此刻都成了一场逝去的旧梦。他死死铭记住那埋在心中的一个个名字，暂时将这回忆掩盖起来，以此来抑制心中的伤痛。
仙德瑞拉握住他的手说：“你哭了？”
史德利歌尔一边跑，一边抹眼泪，他说：“不会再哭了。”
他感应到了鲜血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他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霎时化作一道红色闪电，带着他活着的那些同伴，远远甩开追兵，冲出了无翼城的城门。
德尔古拉感应到了史德利歌尔的到来，他正在路口等候着诗人，三匹颜色各异的马也陪伴在他身边。
他吃惊的说：“你见到刚刚发生的事了吗？鄂加斯雕像被摧毁了！鄂加斯在下，这恐怕是整个北境最灾难性的一天。”
没错，但北境的灾难已经结束，格利尔王国的灾难即将拉开序幕。
史德利歌尔点点头，语气平淡而麻木，他说：“我将前往南方，不久之后，那儿将成为世界上最血腥的地狱，你们应该远远躲开那里。”
仙德瑞拉面露微笑，她似乎根本没听见这句话。
蕾贝卡连忙从他肩上爬了下来，喊道：“我追随你而去，师父！我不怕死亡。”
黑翼一改困顿神情，显得极为坚决，他说：“我也是，史德，请让我为你效劳。”
德尔古拉虔诚的说：“血魔大人，无论我的力量多么卑微，请莫要质疑我对你的忠诚。”
史德利歌尔不再言语，他摸出怀里的传送卷轴，划破手掌，轻轻触碰，一道银色光圈笼罩众人，三位骑士牵着各自的马，握着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的肩膀，随着一声轻响，他们从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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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一行人从万千狱门森林穿梭而过，他没有遇上十女巫中的任何人，但他能感受到她们在森林中活动的气息，他无意与她们碰面，不想将她们卷入格利尔王国的浩劫之中。
但当他们行至龙翼平原时，诗人眼前一闪，黑色的影子在他面前晃动。
痛苦女王阿加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诗人平静的望着女魅魔，魅魔也微笑的望着诗人，仙德瑞拉抽出长剑，横在面前，用威胁的目光凝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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