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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轮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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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怒目圆睁，露出难看的神情，他大嚷道：”他妈的，你这个混蛋！你和你的女同伙是抢匪！老子要把你这个混蛋掐死！”
一方彬彬有礼，不添麻烦。另一方胡搅蛮缠，口吐粗话。对要事缠身的守卫们而言，没有比这更容易处理的情况了。
他们将车夫五花大绑，连扇了好几个嘴巴。而史德利歌尔将满满一箱金币交给守卫，因而得到了贵宾一样的礼遇。
仙德瑞拉用旁人无法察觉的声音问：“你这完全是蒙头胡来。要是他车上没有这些可疑的东西，你该怎么办？”
诗人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他低声回答：“我可以栽赃嘛，我纯洁的灰姑娘。”
仙德瑞拉瞪了他一眼，依旧有些不放心，她问：”如果在廷议时，这儿的领主察觉到了你的小伎俩，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这儿的领主是一位可爱的年轻女士，对付她这样的女孩儿，我一向是无往而不利的。只要我拨弄琴弦，低声歌唱，那我的一切愿望都将得到满足，我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她爱上了我，不肯与我分离，而是一门心思想要嫁给我。”
史德利歌尔总爱夸夸其谈，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话。很久以后，他回想起今天所说的一切，仍然会感叹言语的奥妙——似乎他所说的一切在偶然间打开了命运的大门，一切发展和机遇在豪言壮语之后，变得不可阻挡起来。
仙德瑞拉也并没有在意，她问：“那如果不管用呢？”
“不可能！”
“我是说万一！”
史德利歌尔露出自尊心受到伤害的难过表情，他轻声哀叹，用布道牧师般的语气说：”那我们两人就犯了小小的诬陷罪，需要在这儿蹲五天的牢房。那之后，我们就如同空气一般自由了，灰姑娘。“
第87章 灰石头（）
守卫押着他们进了厚重的铁门。据说龙翼城的四扇城门重达三吨，只能用机关开启，虽然人们称它为“铁门”，但也许这是矮人们不知从哪儿采集过来的奇妙金属，一千多年来，它经历了风吹日晒，却一点儿也不曾生锈。
其上有魔法的声音，史德想。魔法在偷偷的玩弄着什么把戏，建城的那些矮人们确实技艺不凡。
守卫们依然在对着农夫拳打脚踢，而后者不依不饶的大吵大嚷，却招来了更猛烈的攻击。在他们走了约5分钟的路程之后，这个鼻青脸肿的笨蛋也终于学乖了。
他们走在龙翼城的街道上。
矮人擅长用无数材料来建筑，但他们唯独钟爱石头。龙翼城的所有建筑物几乎全是用石头砌成——花岗岩、大理石、火山岩或是含有金属成分的岩石。天空灰蒙蒙的，城市也是。这些石头的表面阴冷、呆板，也许就像是使用它们建城的矮人一样不知道变通。千年的时光，带来了千年的风雨，在坚硬的灰色石头表面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看起来如同利斧或是宝剑留下的一道道伤痕、有些像是各种动物奔跑的各式花纹、人的笑脸和哭泣的愁容，如果驻足观看的人想象力丰富，他们甚至能从石头上目睹这座城市市容的变迁。
这儿的建筑并不美观——战争的阴影如同头上的乌云一样挥之不去，有勇气居住在这城里的人们，如果不是另有所图，那一定是城中战士的家眷们。他们留在这儿，与亲人在一起相依为命，目睹自己的丈夫或父亲（或妻子）在与北方异教徒的作战中出生入死，因此他们抛弃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浪漫情调，以及所有不着边际的装饰和浮华艺术。他们习惯了龙翼城一成不变甚至死气沉沉的墓穴式的住宅，而且这儿的建筑一层一层垒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座碉堡形状的住宅群，据说他们这么做也是因为作战的需要——万一北方的恶魔们破城，那么每一座高高的住宅就成了一座临时的作战指挥塔，这儿的居民将在这儿继续作战，延续这座诸神祝福的城池最后的荣光。
城市的街道是坚硬的水磨石铺成，脚踩在之上产生了强烈的摩擦感，地下似乎有蒸汽涌动，热气透过鞋子传到了人的脚底心。环顾四周，一切都是单调的灰色，连街上行人的衣着、动物的皮毛、甚至是这儿生长的树木都是灰色的。这和整座城市给人的印象一样：顽强、牢固、不知变通、永不妥协。
史德利歌尔忍不住说：“我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守卫先生们，毫无疑问，你们应该为这座不朽的城市而自豪。”
“年轻的先生。”守卫队长用几乎不流露出丝毫情感的语气说，“我们并不自豪，我们恨它。”
他的话在同伴中激起了共鸣，他们大声哄笑起来，似乎这是一个外人无法理解的笑话、这些前线硬汉们最隐秘的切口。
史德利歌尔露出不解的神情，他在他们的声音中听出了截然不同的情感，但他无法捉摸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守卫队长笑着说：“是的，我们恨这座城市。我们恨它的颜色，恨它的空气、恨这儿末日般的天气、恨这儿热气腾腾的地面、恨这儿枯燥乏味的女人、恨这儿难以下咽的食物，更恨这儿形形色色的雨天——每到下雨的时候，天上会降下有毒的雨水，滴落在人的皮肤上会引发溃烂、咳嗽、精神疲乏甚至肾亏。我们都在说——而且我毫不怀疑咱们的领主大小姐也在暗地里嘀咕——我们也许应该将这座城市让给北方的异教徒，因为这里是被亚山和诸神抛弃的土地，我可以想象北方的光景，因为那儿的一切与龙翼城并无区别。“
诗人闻言沉思，过了片刻，他说：”你说谎，队长先生，你们爱这座城市。“
守卫队长在嘴里塞了一块黑乎乎的药膏，他一边咀嚼，一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我们恨它。“
他身后的一位壮壮的守卫补充说：”就像恨自己唠叨的老娘一样。“
另一人说：”就像恨自己难看的老婆一样。“
又一个声音加入了进来：”我恨我们的领主大小姐，天哪，她要是不把自己包裹在厚实的钢甲中，而是穿着连衣裙、罩袍或是晚礼服，那我就更有理由恨她了。“
守卫队长说：“你看，年轻人，我们恨这座城市，就像我们恨这儿的所有亲人一样。但我们不能拿它怎么样，因为我们和它相依为命，一辈子都无法分离。所以我们气得发疯，找不到地方发泄，正好北方城外有一群面目可憎的异教徒成天给我们添乱，让我们心情不佳，所以我们只能将我们的恨意倾倒在这些王八蛋头上了。”
史德利歌尔点点头，说：“你们是一群了不起的勇士，守卫先生。这儿的所有居民都是。”
守卫队长眼都不眨一下，他说：“你错了，年轻的先生。我们只是一群随时可能咽气的蠢货。”
诗人与仙德瑞拉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心领神会的微笑，继续随着守卫们往领主的宫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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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鹰喙城的宫殿一样，领主的城堡也建在城市的最高处，一座三百米高的高山上。但这座城堡历史悠久，经历了无数次的扩建，原先只是孤零零的建筑，现在已经呈现出巨龙展翼般的形象。它由三个部分组成——城堡的主体、左塔楼、右塔楼，两个部分只见有一条长长的回廊相连。
龙翼城所有的建筑都显得高大牢固，而这座城堡更是其中的典范，它足足有一百米高，灰色的外墙上显得一尘不染，连一丝蔓藤或爬山虎的踪影都瞧不见。这儿没有悬挂任何领主家族的旗帜，只是在城堡的屋顶上竖立着一根格利尔王国的狮鹫大旗。史德利歌尔可以想象在城堡顶端往远方眺望的场景，它一定能够望见北方异教徒们的老巢——阿巴顿的无翼城堡。除了某些高山之外（还有凡人无法见到的大地之树），这里是全南方王国最高的地方。
守卫队长将他们引荐给了城堡的侍卫，像他们简要说明了情况，对方点点头，就领着诗人他们往廷议的大堂走去了。
第88章 特斯汀（）
廷议，又称早朝，是龙翼城历代领主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繁文缛节之一。在每天早晨九点的时候，侍卫们将城堡的大门敞开，让等在门外的城中居民们进入城堡，经过严格的搜查之后，他们将这些居民引至领主的议事大厅，等候领主的来临。
早上九点半，领主准时出现，在他们首席顾问的陪同下来到民众面前，随后他耐心的接待每一位民众，倾听他们的诉求，尽量公正的裁决纠纷和案件，或赏或罚，或接受他们的馈赠，这有些像某些东方国家古老的升堂习俗。即使在战况胶着的情况下，这一折磨人的廷议活动也很少终止，除非发生危机，领主不得不亲临现场督阵，于是首席顾问会代替领主出现在民众的面前。
上一代的特斯汀公爵显得有些离经叛道，他是这一百多年来唯一一位常常缺席廷议的不俏子孙。他死后，年仅十九岁的女儿特斯汀·德拉龚丽斯继承了他的爵位和领地，还有龙翼军团指挥官的头衔（事实上这儿的军官们都称她为军团指挥官）。她显得勤政而亲民，每天早早起床，完成一位女骑士所必须进行的武艺修炼，随后毫不抱怨的开始履行她女公爵的义务。
史德利歌尔他们来到的时候，在他们面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黑压压的人群望眼欲穿，用渴望的眼神等待着特斯汀女士的顾问叫唤到他们的名字。
仙德瑞拉到了人多的地方，就用斗篷和面罩将面容隐藏起来——这在龙翼城中是非常常见的打扮，传言说这儿的雨有毒，空气中也弥漫着致病的气体，但谁也没能证实这一说法，因为这儿生病的人并不比王国的其他地方更多。
诗人远远聆听着特斯汀女士的声音，那是一个坚强的女骑士所特有的声音——有些刻意要强，将她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用傲气和粗豪的语气进行伪饰，凸显出她成熟的几乎不近人情的一面（这一点也毫无意外是伪装的）。
诗人根本不必见她的面，仅仅从她的声音中就已经得知她其实是一个有些理想化的要强的年轻女孩儿，也许比莉娜沉稳，比莉莱强势，比仙德瑞拉要显得热情，有自己的处世哲学和原则，但并不显得如何高明。过早而来的压力迫使她快速成长起来，用虚伪和冷漠作为硬壳，将自己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连她最信任的人都要提防——并不是防止他们图谋不轨，而是防止他们看破自己的年轻幼稚。
当然，诗人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面容来了，而且当他真正遥望见她的模样后，他觉得与自己的想象八九不离十。
她长得非常漂亮，坚挺的鼻梁，有神的眼睛，眼珠碧绿，嘴唇紧闭，显示出她坚强不屈的性格，这是一位带有阳刚之美的女子，她显露出的男子气概丝毫不能让她的美貌打折，反而更衬托出了其中深藏不露的阴柔气质。正如之前的守卫所言，她穿着厚重的铠甲，带着高高的双牛角头盔，整套铠甲可以看出使用昂贵的黑色精金制成。这铠甲将她美妙的身段牢牢掩饰起来，就和仙德瑞拉的穿着有些相似（后者穿着厚厚的黑色皮甲），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
她处理民众诉求的方式非常有效率，一个当地在高温农田上种植熔岩土豆的农民想要将土豆卖给领主，因为他有自信自己的土豆是整个龙翼城最好的土豆——比特斯汀现在的土豆供应商要更加美味，特斯汀让他去和自己的厨师长联系。
一位本地德高望重的贵族希望特斯汀能够收留自己不听话的儿子，这个惹事生非的家伙整天在街道上百无聊赖，已经被许多少女警告说要将他送进监狱，特斯汀女士让那位年轻人和自己说话，那人大约二十三岁，带着怯懦而恭敬的声音说：”领主女士，随便你让我做什么都成。我甚至可以去马厩当一个马夫，我学得很快，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诗人轻易的听出这人声音中包含的无限深情，这是一位被特斯汀迷的神魂颠倒的纯情男孩儿。特斯汀点点头，说：”我的军营中可以用你这样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于是让他第二天去西塔的图里斯将军那儿报道，那位年轻人带着明显失望的表情退了下去，因为他显然期待着一个更靠近她的职位。
在解决了这一位暗恋者的纠缠之后（虽然诗人知道她并不知情），她传唤下一位拜见者，一位穿着花巧盔甲的三十岁的年轻骑士走了上来，他脸上满是笑容，嘴唇似乎涂过唇粉，头发精心梳理过，就好像整整齐齐的麦田一样。他跪在地上说：”特斯汀小姐，我是白金之牙佣兵团的团长格兰特·凯西斯，我们希望您能网开一面，让我们从北门出城，进入鄂加斯的领地！“
诗人留上了神，因为他曾经干掉过白金之牙的八、九位卑鄙的混蛋，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佣兵团，而这位团长也是名扬四海的大人物。
特斯汀小姐嗅到了阴谋的气味儿，或者至少是令人振奋的大事，她一扫先前死气沉沉的态度，探过身子说：”你的名字非常传奇呢，凯西斯先生。“
”特斯汀小姐。”凯西斯用外交官特有的圆滑语气说，”我是凯西斯国王的崇拜者，他是大陆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冒险家，也是最传奇的恶魔猎手之一。“
特斯汀说：”不，我并不是说这名字的由来。你在整个南方王国都赫赫有名，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别人谈论过自己吗？白金之剑？“
仙德瑞拉忽然问：“白金之剑？”
诗人低声对仙德瑞拉说：”这位是白金之牙佣兵团的创始人，也是大陆上最赫赫有名的剑士，据说他是某座城的贵族，和一位同伴曾经在野外遭遇过狼灵群的袭击（狼灵是一种野狼的变种，据说是拥有人类灵魂的狼，不仅比寻常的狼更加凶猛、狡猾，而且喜欢吞噬人类的灵魂，让死者永远无法前往天堂或地狱），当人们发现他们两人的时候，他身旁围绕着至少一百头狼灵的尸体，全都被巨大的利刃斩成两截。他的同伴在一旁奄奄一息，而他却屹立不倒。从此以后，他的名声飘扬四海，人们都说他是王国创始人凯西斯的转世化身，这片大陆上唯一能单独挑战恶魔领主的人类之一。“
仙德瑞拉眼中绽放出机警的神采，似乎在细细估量着这位剑士的身手，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也许我看走了眼，但我觉得这位剑士徒有虚名，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89章 死灵龙（）
诗人从远处望着那位格兰特·凯西斯骑士，他的声音显得自信而从容，心情平静，即使在贵族之中，这样的气质也并不多见。他身旁站着一位极其高大的随从，身高几乎在七英尺六英寸以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钢甲，带着将头颅全都罩住的白色头盔，一点儿也看不清容貌，那人背上背着一柄惊人的巨剑，几乎有他身子那么巨大。
他问仙德瑞拉：“你能够肯定吗？”
“肯定什么？他的剑术并不高明？是的，王子殿下，就像我能确定你的剑术非常糟糕一样。“
诗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这句嘲弄，他又问：”怎么判断的？”
仙德瑞拉用她脸上露在外面的眼睛表达了一个自信的笑意，她轻声说：”女恶魔的直觉，王子殿下。你可以凭借自己的直觉来进行判断，我相信你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
诗人于是沉住气，继续聆听特斯汀与凯西斯的对话，特斯汀说：“你想要从北门进入战场，随后进入恶魔领地？我能问问你们想做些什么吗？凯西斯骑士。”
凯西斯直视着她，继续带着他迷人的微笑说：“我只能告诉您，我敬爱的女公爵，我们白金之牙佣兵团接受了一件重要的任务，我们的委托人希望我们进入北方无尽的山脉中，取回一件远古时代圣人留下的遗物。”
特斯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用一副难以描述的表情望着凯西斯，就好像心中烦躁的母亲强忍着怒气望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她放开声音，说：”每一年，我们至少都会接受到不下二十桩这样的请求，它们来自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冒险者、唯利是图的佣兵团以及那些发了疯的法师。这些人带着你现在这样的傲慢表情，就好像我们在阻止他们去自己家的后花园散步一样。
可是到头来，这些家伙的尸体总会被城外那条飞翔的巨龙抛到墙头，而那些家伙的灵魂最终会成为那家伙的爪牙，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他们已经非常让人厌恶了，而当他们成为死灵飞龙维萨吉的傀儡之后，又会给我们造成无穷无尽的麻烦！“
凯西斯困惑的说：“死灵飞龙维萨吉？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在南方流传的乡野故事而已。”
特斯汀用嘲弄的声音说：“在十几年前确实是这样，我们都听过那流传了几千年的故事，那头庞大的幽灵龙如同巨鹏一样将它的翅膀笼罩在北方城镇的上方，每天都吞噬着城里苦命住民的生命，将他们的尸体如同战利品一样抛洒在城池上，将他们的灵魂化为自己身旁无穷无尽的影子——但我们都以为那只是个恶趣味的笑话，或许就是卡尔主教和凯西斯国王编出来吓唬咱们这些凡人的谣言。
可也许在二十年前，或者是十年前，或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头巨龙真的出现在龙翼城前的巨龙平原上了。从那时起，我们龙翼城的居民们才真正确认：亚山所施展的笼罩在南方的巨大护盾已经被削弱了，恶魔们正在摩拳擦掌，我们派出去的斥候随时可能在巨龙平原上发现无数可怕的恶魔在集结，而死灵飞龙维萨吉正是这些恶魔的先锋。”
凯西斯考量着特斯汀的话，他随后说：“特斯汀女士，我怎样才能说服你放我们出城？白金之牙拥有堪比三大骑士团的战斗力，或许我们能够顺手替你铲除这只令人头疼的恶魔飞龙。”
特斯汀凝视着他问：“你是在开玩笑吗？凯西斯？”
凯西斯摇摇头，他的声音充满自信：“女士，如果我说我们能够办到呢？我们在南方王国所向披靡，西方的那些兽人部落，那些骚扰边陲小镇的洪水猛兽，还有那些隐藏在大陆角落中的神秘地下城，我们全都轻而易举的征服了。我们收集的魔法武器和宝石如同魔法喷泉一样令人叹为观止。我敢说，我能够随时提供三百位全副武装的精兵供您差遣，如果您不同意我们单干的话，我们两方可以进行协作，我相信只要六百人就足以将这恶魔击败了。”
特斯汀说：“你并没有面对过恶魔领主，骑士先生。”
凯西斯笑了，他说：“或许我遇到过更糟的情况，女士。但我依然活了下来。”
特斯汀听到这话，想起了凯西斯闻名遐迩的事迹，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崇敬的神情，但她掩饰的很好，没有让这小女孩儿的表情明显的展现出来，她又强硬的说：“我的回答是：不行！骑士先生。我不能冒着激怒那条飞龙的危险，更不能让人命白白葬送。而且，我也不能允许你的军队进入城里，这并非对你有丝毫的不信任，但这城里已经够乱了，我不想让情况更加糟糕。”
凯西斯叹了口气，但他似乎并不就此罢休，因为他继续站在特斯汀面前。
突然，所有在场的人，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城堡的侍卫，都觉得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从凯西斯身体周围散发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瞬间感到了无孔不入的恐惧感，仿佛他们都回到了童年的黑夜中，躲在被窝里格格发抖，忍着泪水担忧着未知的恐惧一样。
特斯汀身旁的顾问浑身颤抖，她额头上冒出阵阵冷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特斯汀的神色也显得有些不自然。她说：“你干了什么，白金之剑！”
凯西斯依旧神情自若，他笑着说：“您说呢？女士。您认为区区一头恶魔领主就能吓倒我吗？我只不过发出了一丝讯息，唤起了你们所有人心中野性的警惕而已。”
特斯汀大声说：“如果你认为发出这样的恐吓能够起什么作用的话，那我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你只能使情况更加恶化！我绝不会向你屈服的，如果你非要进入巨龙平原，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凯西斯有些失望，但史德利歌尔从他的叹气声中已经听出他欣喜的情绪，因为女公爵的语气中存在着难以掩饰的敬畏之情，有些像例行公务的女官员面对着心中偶像时所流露出来的进退两难，他知道自己已经给军团指挥官特斯汀女士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无需过度逼迫，因为她的心防已经松动了。
他转过身，对着身旁那位大块头说：”走吧，斯温。我们不能对女士无礼，你认为不是这样吗？“
那个叫做斯温的随从缓慢的点点头，他朝大堂中的所有人望了一眼，眼神中充满着谦和，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随着他的主人笔直往外走去，人群自动往两旁让开，几乎像是逃跑一样。
直到他们两人消失在大堂的尽头，特斯汀才松了一口气，她勉强笑着说：”好家伙，也许白金之剑真能击败那头飞龙，你不这样认为吗？多丽丝？”
她的顾问冲她一笑，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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