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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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也太大胆了吧！

　　　　面对圣人的质问，你自己不赶紧服软认输，还抬杠！

　　　　只希望圣人若是发怒，千万别牵连到自己……

　　　　其实，他还不知道，这已经是苏然很委婉的说法了。想到那楚远歌对法律的藐视，他就能够知道，在真正的勋贵和大族眼中，法律，其实真的没有多大的束缚！

　　　　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小小门生，若是真的朝着圣人开嘴炮，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故而言辞含蓄。

　　　　而听了苏然的话，天空之上默然片刻，道：“第二问，法律之根在于人，所之何谓？”

　　　　苏然心头一动，隐隐猜到了那云中之圣。

　　　　不过脸上，苏然依然平静，拱手道：“法律之根在于人，生谓其在于人之性恶！”

　　　　话音刚落，天空之上，光芒更胜！

　　　　而苏然声音不停：“恶，人之本性。因人性有恶，才有法律！天下人生而好利，才有财货土地之争夺。生而贪欲，才有盗贼暴戾于杀戮！生而有奢望，才有声色犬马。人性之恶，必以律法而匡正。以法制防范恶意，以法制疏导人性，人性才能向善有序！”

　　　　言罢，苏然拱手。

　　　　“大善！”

　　　　苏然话落良久，天空之中，金色花雨泼洒，圣人真言，落雨而成道花，尽皆散落苏然身侧，最终，竟然化为金袍，披于苏然身上！

　　　　那还算是有些见识的旗长，脑子已经不够用的了。

　　　　那圣人……之前不是在呵责苏然的吗？！

　　　　怎么转眼间，就赠下了圣衣！

　　　　这种圣衣，乃是圣人以炁化之，不仅仅是荣耀的证明，更能够抵挡致命伤三次！

　　　　眼看着那金色圣衣融入苏然身体，那旗长还没在震撼中缓过来！

　　　　而那金色衣袍，融入自己身体的时候，苏然只感到自己身体一阵清凉，整个人头脑都更加清明起来！

　　　　全身炁体就像是突然兴奋了一般，比自己平时运转更加的灵活和舒服。

　　　　此刻，天空之上，花雨渐歇。那圣人的声音，再度传开。

　　　　“第三问，苛政猛于虎，此言于法家何解？”

　　　　这句话，若是仔细听，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圣人声音中，隐隐的期待之意！

　　　　而苏然，在听了这句话之后，自己脸上也露出了明白的样子。

　　　　他已经能够确定，这个在云中的圣人，是谁了！

　　　　韩厉！

　　　　如今当值四圣之一！

　　　　老子仙逝，肉身炁体飘散天地，化为大唐之人修行之炁。三魂飘散轮回，而七魄，则化作七道圣果。

　　　　普通人吞了圣果，则可以立地成圣！

　　　　也正因为有了此果，人族世代七圣！

　　　　李家两名，王室一名。

　　　　剩余四颗道果，在百家学派之中选取。

　　　　评比每一家对大唐之贡献！

　　　　那一家，有当世之功，能触动道果，便能够获得！

　　　　吞下道果，立地成圣！

　　　　四名圣人，每过四年，都要坐镇唐学圣山一年，负责天下道炁之长。监察天下！

　　　　看来今年值守天下的圣人，是如今四圣之一的法圣韩厉无疑了！

　　　　第一问，是为法家要面子的。毕竟，自己之前说，当下法制不严。而第二问，则是问自己对法制的态度和理解！而自己，明显是说道他心坎上去了！

　　　　而这最后一问……更是现在法家都有些头疼的问题！

　　　　如今朝野，文系做大，大部分人，都受到如今佛宗在民间的影响，加上儒家的仁政礼仪熏陶，更加偏向于仁政治国，和睦邦交！

　　　　这不仅让武系之人吵闹，更是让文系法家之人隐隐受到排挤！

　　　　曾经一名法家道勋，在朝堂之上，以法家之论，为武系官员说了句话。当堂就被人用苛政猛于虎之言讽刺，说如今天下太平，过于严苛的法令容易让朝廷失去民心！法家已经过时，仁政理应重新登上历史舞台！

　　　　由此，苛政猛于虎一言，竟然成为嘲弄法家之词！

　　　　听了韩厉这一问，苏然微微静默。

　　　　这个问题……自己不好回答啊！

　　　　虽然，自己完全能够说出来答案。但是这个问题，太敏感了。

　　　　这已经是涉及到了朝堂之上，法儒两家的内部争斗。

　　　　如今天下四圣，法、儒、农、阴阳四家。

　　　　任何一方的争斗，都可以说是水深至极，自己一个小小门生，还不是掉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

　　　　不过片刻，苏然还是下定了决心。

　　　　自己已经得罪了荀相，那荀相，正是儒家之人！凭自己和那楚远歌的情况，绝对算是生死之仇！而且，自己若是回答了，至少在韩厉的任期内，那侯赢绝对不敢入唐针对自己！

　　　　足以为自己取代大半年的绝对安全时间……

　　　　想到这里，苏然抬头，凝望于九天之上，道：“天下治道不在空谈，而在力行。法制也好，儒制也好，谁能融入大唐繁盛之潮流，富民强国，便是正道！否则，便是空谈大道贻误天下！必被历史之大势所弃！”

　　　　这句话，初听起来，好像两不相帮，但是苏然相信，韩圣，定然能懂自己的意思！

　　　　大唐建国，便是儒家治国。仁政百年而无大成，才使得法家崛起，取而代之，使得天下行法，这才造就盛唐之法治。而那被遗弃过的儒家，可不就是空谈大道之人吗？

　　　　果然。

　　　　天空之上，灿金之光更胜三分！云中猛然传来一阵长笑，圣人之音，如春日惊雷！

　　　　“彩！”

第六十七章　圣人收徒！（）　
随着圣人之言落下，天空之上，更有无数晶莹剔透的人影浮现。

　　　　“后生可畏。”

　　　　而此刻，祥云之上，圣人竟然开口道：“我欲给你一份造化，以答三问之赏！”

　　　　苏然听了，心头微微激动，圣人大赏！那是何等造化！

　　　　而紧接着，那圣人缓缓道：“我欲收你为弟子，如何？”

　　　　“嘎？”

　　　　苏然一愣，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古怪。

　　　　原来圣人所说的赏赐……竟然是收徒！

　　　　原本在一旁拜圣的周平，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出说不出的艳羡！

　　　　还是文禹安的眼光好啊！

　　　　文家不愧是整个大唐一等一的天师！

　　　　这个苏然，果然是天生大才！

　　　　这还没进唐学，竟然就有圣人收徒！当今四圣轮值，可以说，乃是一人之下的存在！

　　　　成了圣人弟子，别说是资源，甚至明年的遮天大会，也稳稳的能够进入了！

　　　　而且，那楚家，从今之后，绝对会在苏然面前夹起尾巴做人！

　　　　甚至是那候赢也不再是威胁了！那家伙是疯，是狂！

　　　　但是有圣人做靠山，苏然完全可以不再惧怕他！因为，圣人乃是镇守天下的力量，平日里根本不干涉朝政，只总领唐学勋贵，联合仙门宗长为大唐辅佐。

　　　　若是当初圣人出手，就是是个候赢，也绝不敢抗旨！

　　　　看着苏然开口，周平自己都心下激动，准备见证这历史性的时刻！心头，更是为自己之前的投资感到兴奋！自己，也算是在他最贫寒落难的时候，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了。甚至都拿出了万两黄金，为其置办行头！

　　　　这个善缘，算是结下了！

　　　　但是苏然说的话，却是让他整个人都傻了！

　　　　“圣人厚爱，学生惶恐。只是学生才疏学浅，未经院教，不通唐理。还应勤恳苦读，丰富自己之见闻。故大胆期望，先入唐学院进修。求学有成，再拜圣人之厚爱。”

　　　　这……这是拒绝圣人吗！？

　　　　周平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天地下，有多少人想要拜入圣人门下？

　　　　若是有圣人说要收徒，恐怕大唐三十三道之人，都会直接疯狂！

　　　　若是说进入唐学院，是走上了一条迈往山巅之路的第一步。而拜入圣人门下，那直接就是平步青云！

　　　　这般机缘，简直万世难寻！

　　　　这苏然……竟然连思考都没思考，直接果断的拒绝了？！

　　　　而此刻，天空之上光芒闪烁。

　　　　显然，圣人也没想到，苏然竟然会有这般果断。

　　　　“你这是拒绝老夫？”

　　　　圣人的声音平静，但是苏然知道，圣人那是何等存在，满怀善意想要给自己一个造化，却被自己这般小小门生拒绝，恐怕也会生气！

　　　　毕竟，圣人也是人！

　　　　自己若是在不表示，恐怕真的就得罪圣人了！

　　　　“学生请问圣人，是否听闻学生孺子评？”

　　　　天空之上，有金色烈阳昭显。

　　　　“我自是为此而来。”

　　　　“那不知圣人，可否愿看，学生所描绘，开流万世，兵指国门，邦出南瞻，教化万族之强唐之景？”

　　　　苏然言罢，天空之上，竟然光芒忽闪不停！

　　　　漫天金光闪烁，七彩流云如雨！

　　　　大地之上，渐渐卷起无休的风，吹去满地麦花飘摇！

　　　　“你可知其艰险？”

　　　　天地间安静良久，圣人突然发问。

　　　　“路再险，那也总是要有人走。”

　　　　苏然目光坚定，望向天空。他心有万千，若是如了法家，就打上了法家的烙印。联系其他学派，交往兵家，自是有诸多不便。

　　　　只是，这条路，哪怕是圣人，都感到无比艰辛。

　　　　而此次，天空之上，圣人的声音，不再和之前一样神秘而宏大，而是变成了一个苍老却洪亮的老人之声！

　　　　“好！孺子大志，借你狰牙笔刀，斩出一个盛世强唐！”

　　　　天空之上，如有流星坠落！

　　　　一道乌黑的光线，燃烧着惨白的磷光飞向苏然！

　　　　“笔刀……是法圣！”

　　　　“我等拜见法圣！”

　　　　“韩圣万年！”

　　　　“圣人显露真身！九青明年定然门生盈门！”

　　　　……

　　　　看着那韩圣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苏然伸手，在无数人艳羡到极致的目光中，拿起了自己面前，那足有手臂长的笔刀！这笔到，是由狰的骨骼制作，整体峥嵘凶悍！

　　　　其中，更是藏了锋利的骨刀！

　　　　乃是法圣亲手制作，一等一的法笔！

　　　　此刻，围在苏然周围的九青人，包括那唐学院的旗手，全部都恭恭敬敬的看着苏然。

　　　　那眼神，已经不仅仅只是崇敬了！

　　　　……

　　　　“咳咳！”

　　　　距离剑南道万里，唐学千圣山山巅的闻道院大厅，一名老者缓缓渡步，走到了厅堂之中。

　　　　这名老者，头发花白，但是双眼却锋利无比！

　　　　老者身穿金色云袍，腰间悬挂着血红狼头玉佩。

　　　　乃是当今四圣之一，法圣，韩厉！

　　　　只是此刻的他，整个人的背后，竟然浮现着无数的影子。

　　　　那些原本在云端看起来灵秀的人影，此刻，竟然全部散发着阴冷之气，如同恶鬼一般的撕咬着韩厉的血肉。只是他身为人圣，血肉结实，那无数人影，只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些许的血痕罢了。

　　　　“啊，韩圣，你怎么出来了！您房间有紫丹玄门送的玉床，可以镇压您身上阴鬼，减轻痛苦的。”

　　　　大厅中，一名记录文案的学子抬头，看到韩厉这般景象，不由连忙站起身道。

　　　　“不碍事。”

　　　　韩厉摆了摆手，仿佛那背后的人影撕咬的不是自己一般，道：“下个月的唐刊，玄书准备的怎么样了？”

　　　　“玄书已经准备好了。之前紫丹玄门来信，门主长子成功突破白衣，凝结玄种，步入仙路。特意通知您，他下个月就不来唐学山了。”

　　　　韩厉的眼中，带着隐隐的羡慕道：“既入仙路，自然就不会来走人路了。他之前，也只是预防自己儿子没有凝结玄种，好来我们这里修炁罢了。”

　　　　看着那些正在整理卷宗的学子，韩厉不由想到了苏然，轻轻一笑道：“唉，老了，竟然被一个小家伙的大愿给惊到了。”

　　　　旁边那学子听了，不由好奇道：“谁啊？”

　　　　“一个初生牛犊！”

　　　　韩厉笑了笑，想着苏然的那些话，不由想了想，开口道：“在唐刊留一个小板块。我来写一篇文章！”

　　　　那学子一愣，立刻道：“好的！”

　　　　韩厉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那学子看着韩厉背后的森然人影，眼中浮现出一丝崇敬。

　　　　世人都道圣人好，又岂知道，圣人担负的，是如何的煎熬！

　　　　七大道果，分别是老子之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那七魄化为脏灵，最是藏污纳垢！

　　　　老子至圣，脏灵至邪！

　　　　吞之可为圣，不假。

　　　　但是相伴终生的，则是天下至邪之物，圣人被缠身，亦无可奈何。

　　　　但大唐百年，依然无数人吞之。

　　　　他们，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了大唐天下的泱泱万民！

　　　　独占南瞻大半土地，若无大能镇守，唐国，凭何屹立于天下！

　　　　是以世人尊圣人。

　　　　那是因为圣人血肉守国疆！

第六十八章　乡邻缘报（）　
随着圣人的离去，苏然直接翻身下马。

　　　　所有人，都崇敬的望着他。

　　　　圣人三问！

　　　　开口收徒！

　　　　哪怕苏然是拒绝了，在众人心中，也已经是无法形容的震撼！

　　　　敢问千百年来，有过几次圣人收徒！

　　　　试问天地之间，有谁能再拒绝圣人后，还得圣人之赐！

　　　　能够亲眼目睹这件事，在场的所有人，足以炫耀一生！

　　　　更何况，圣人降花。

　　　　那些原本只是带着吉祥兆头的麦花，可是真的成为了宝贝！

　　　　上面全部沾染了圣人之炁，只是闻上一口，都叫人神清气爽！可以想象，若是用这般麦花结成香囊佩戴，绝对会让人在读书的时候，事半功倍！

　　　　所有人都心情激荡！

　　　　今天这件事……定然会名留青史！

　　　　千百年后，当后人翻开史书都会看到。

　　　　大唐贞观二年唐考，学子苏然孺子评，天降花雨，圣人显世。

　　　　圣临三问，曰彩，欲收徒。

　　　　苏拒之。

　　　　今日之事，足以流传千年！

　　　　有很多人，因为苏然得罪了楚家，杀了候旭，在苏然出行的时候，没有跟来。在那些人看来，虽然苏然写出了道书，但是还远远不是一个名门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死死得罪了道勋！

　　　　那些麦花说的好听，但是有没有什么赐福谁也不知道！

　　　　但是只要是捡了，就得承了苏然的情！

　　　　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得罪楚家和侯家，犯不上！

　　　　只是现在，圣人看好苏然！

　　　　当面赐宝！

　　　　那侯赢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短期内对苏然出手了！

　　　　更何况，现在这些麦花被圣人沾染，除了那沁人心脾的清凉，保不准还有什么神效呢！就不是那些人知道，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诸位。”

　　　　苏然超前走了两步，随着他开口，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人，全部都安静下来。

　　　　“苏然学武八年，多亏了有左邻右舍帮扶。如今，得入唐考，习圣人学问。即将搬离此处，但是老宅不动，我还是会常常回来的。”

　　　　听了苏然这般话，乡亲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苏娃子，你大胆的走！好好学，学成了圣人，我也好能和别人吹嘘，小老儿乃是和圣人一个村子的！”

　　　　“苏大哥，入了唐学你也是第一！”

　　　　“当年苏然一家子刚来我们村，我就知道，他是一定能考上唐学，将来啊，一定是大官！”

　　　　“可不是吗，当初我还想拿一只大公鸡来换安宁，不过我转头就想明白了，安宁那样仙女人物，咱们九青，也就苏老爷能配得上！”

　　　　……

　　　　听到周围之人的议论，走出轿子的安宁，脸上不由流露出一抹自豪和欣喜。

　　　　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的凝在苏然身上。

　　　　而苏然继而拱手道：“今日，我来收拾东西，也有对乡里答谢。苏然，再谢诸位！”

　　　　“使不得！”

　　　　“苏老爷言过了！”

　　　　“如今整个九青都托您的福，切莫这样说！”

　　　　……

　　　　而苏然笑了笑，看了安宁一眼。

　　　　安宁心领神会，和旁边的嫣儿一同，带着两个侍女，挎着几个竹娄走了过来。

　　　　苏然走过去，在众人面前，直接拉住了安宁的手。

　　　　安宁脸上一红，稍稍挣扎，看苏然握的紧，也就由着他了。只是心头，还是不禁羞涩。

　　　　而人群中，原本还有几个媒婆，看到这一幕，脸上也不由流露出一丝可惜。

　　　　旁边的嫣儿，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是透露着丝丝羡慕。

　　　　而苏然此刻，从竹笈中拿出一个布包，来到刘老伯面前。

　　　　“老伯。”

　　　　苏然笑着将那布包放在刘老伯的手中道：“那日我唐考，您送了我鸡蛋。今天，我也送您一个鸡蛋。”

　　　　刘老伯满脸笑容，乐呵呵的看着苏然道：“哈哈哈好！老伯我没看错人，以后好好上学，争取考个圣人出来！”

　　　　旁边的青铭听了，不由撇了撇嘴道：“老伯，人家圣人是天下道选！不是考出来的！”

　　　　“嘿，都一样，我看苏然就是圣人的料子！这鸡……额？”

　　　　刘老伯笑眯眯的说着，但是在他打开手帕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那包裹中，还真是一个鸡蛋。

　　　　只不过，这个鸡蛋是沉甸甸的……是十足的黄金！

　　　　“这……”

　　　　刘老伯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大一块黄金，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多钱！

　　　　这……足以让他舒舒服服，安享晚年！

　　　　“老伯。”

　　　　苏然轻轻将他的手握上，道：“您安心拿着。”

　　　　“好……好好！”

　　　　原本还想要推辞的刘老伯，想到苏然如今的表现，才猛然察觉。

　　　　这才仅仅几天，这个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小子……已经到了自己无法揣度的地步！

　　　　这样的人，哪里还会在乎凡俗的金银珠宝？

　　　　那可以天生圣人的主！

　　　　想到这些，刘伯便心安的手下了。

　　　　他手微微颤抖，将那金蛋放进了怀里。这可是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财富！

　　　　而后，王婶、青铭、刘大叔……

　　　　只要是这些年里，帮助过自己的人，苏然尽皆一一报答。

　　　　待到苏然差不多结束，在后方追逐自己人群中，几个身穿绸缎长袍的中年人，一脸微笑的走出来，为首一人生了满脸络腮，开口道：“参见苏公子，我今日，能目睹圣人之像，得圣人之福泽，尽皆是托了公子之福。”

　　　　苏然拱手笑道：“几位过誉了，此乃机缘，缘者得之。”

　　　　那中年人轻轻一笑，道：“话虽如此，但若不是有公子在，圣人不显，何来此缘？我等九青之来人，尽感公子大德仁厚！”

　　　　“我等，谢公子之德缘！”

　　　　随着那中年人的话，在他身后，所有追来之人，全部拜道！

　　　　苏然轻轻一笑，拱手回礼。

　　　　那中年人此刻，抬起头看着苏然道：“我等知道公子还乡，特意准备晚宴，就在稻禾村设宴，流水之席一夜。但有来者，无不请之！还请公子应许。”

　　　　听了这话，苏然不由多看了那中年人两眼。

　　　　这家伙，还真是捧自己啊。

　　　　“敢问阁下是？”

　　　　那中年人笑着开口道：“在下景临。”

　　　　他顿了顿，又道：“犬子景禾。”

第六十九章　最是得意金榜（）　
原来如此！

　　　　苏然听了那景临的话，不由心头一动，抬头朝着人群里一看。

　　　　果然，那景禾刘安兵等人，全部都在人群之中。

　　　　在自己唐学旗开道之后，就有不少人得到消息赶过来了。甚至大部分人，都看到了之前圣人三问而收徒的一幕！尤其是王司徒门下的武学生，对苏然的崇敬几乎无以加附！

　　　　而摆流水宴，更是打自己的名气！

　　　　整整一夜的流水宴，还是在稻禾村这样的地方，需要临时布置。加上整夜不停的吃食，保底也要近千两银子！而且，在席间最多的，自然是谈论自己！那时候，自己的名气和声望，至少会比现在数倍的增加！

　　　　原本苏然还以为是想要资助自己的富商，本想拒绝。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兄弟景禾的老爹！

　　　　苏然抱拳笑道：“原来是伯父。既然伯父愿意，学生自当应许。”

　　　　听了苏然话语中多出的尊敬，景临心头不禁感慨，自己儿子，真是交了一个好兄弟啊！

　　　　不过，此刻景临自然不敢直接受礼，连忙拜道：“苏公子答应便好。”

　　　　说着，他转身，冲着其他人道：“今夜我等九青商会之人，在此地摆流水宴，为苏公子等唐学生随喜送行！”

　　　　“介时，还请大家共同赴宴，为我大青千年之才敬上一杯酒！”

　　　　“好！”

　　　　“自当如此！”

　　　　“快去叫人！”

　　　　“叫着家里的那小子过来，今天喝上一杯酒，能粘上苏老爷一份才气，就足够用他考上唐学了！”

　　　　……

　　　　在一片喧闹恭喜中，苏然在一众唐学旗手的开路下，走进了家门。

　　　　看着自己原本被那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