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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啊,将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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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他人已出了门,范一统最先回神,跟在他身后一路苦劝:“公子不可,且不说你重伤初愈,您腿上的旧伤还犯着呢……”
霍江城本还对他这干脆利落的吩咐带着怀疑,忽而又回味过来,应璟曾领兵光复西北六郡,其中似乎有几场仗就是在盘龙谷打的。
当初他的功劳被夺了,此事自然也就被压下去了,可霍江城在西北军中多年,此事还是有所耳闻的,当下不再犹豫,立即赶去军营点兵。
周丰容一言不发,他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并无立场说刚才那些话,甚至连现在也没能力去救她。
应璟翻身上马,范一统仍旧苦劝不止。
“不必多言,她上次险些出事我就已没能救她,这次岂能再将她弃之不顾。”应璟紧了紧身上披风,挪动一下发僵的膝盖,策马而去。
拓跋敬牢牢盯着对面的山谷,从白天到现在,已是夕阳西下,他的人马将荀绍一路『逼』迫至此处,却仍旧没有逮到她。
“这么好的机会,若逮不到她,岂不是放虎归山?简直是酒囊饭袋!”他气得对左右破口大骂。
有副将拱手道:“将军息怒,荀绍之前已经受了伤,这般天气,她被困此处,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
“哼!”拓跋敬亲自点了一拨人马:“还是本将军亲自带人去好了。”
马蹄阵阵,贴着地面能清楚地听见。
士兵连忙向荀绍禀报:“将军,魏军又要攻进来了!”
荀绍早已下了马,靠着山壁坐着,手臂上的伤口流血一直没能止住,脸『色』渐渐苍白,但她不能动摇军心,卯足中气吩咐:“继续后退。”
千夫长伸手扶起她,一面小心翼翼的帮助她上马,一面忧心道:“要往哪里退?我们都不熟悉路,万一再退到他们的圈子里去可就麻烦了。”
荀绍抬手示意他噤声,仔细听了听喊杀声,伸手指了一下:“声音来自那边,我们往反向走便是。”
没想到敌军来的也快,正要退出山谷,他们已经尾随而至。
荀绍勒马转头,大声道:“后方将士随我布阵殿后,前军继续突围,切莫停留!”
拓跋敬一马当先,手中一杆银枪抢先送来,口中大笑道:“好啊,现在想通了想逃了?可惜晚了!今日就叫你这西北煞神有来无回!”
荀绍伤在右臂,只能左手执枪,力道赶不上右手,却还是敏捷地挡开了这一击,冷笑道:“既然知道祖『奶』『奶』我是煞神还敢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会有来无回呢!”
拓跋敬早闻得荀家荀绍骁勇善战,跟以前的荀家人一样,是魏国铁骑踏入富饶晋国的一道阻碍,甚至风头胜过以往的荀家人,自上次交战之后,晋国启用她为将领,更是惹得魏国境内人心惶惶。
他眼高于顶,却一直郁郁不得志,如今最希望的就是力挫她以树立威望。此时荀绍又如此嘴硬,他心中更是恼火,当即便下了重手。
西北军勤加『操』练,应对迅速,军阵摆的密不透风,将魏国骑兵困住,对方扑咬厮杀,他们只守不攻,一时间战斗重心竟移到了两位主将的较量之上。
拓跋敬也是使枪高手,但枪法霸烈,力道刚猛。荀绍的荀家枪是灵巧善变的路数,之前与周丰容数次比试,甚至在敏捷上能赢过他的剑法。
两人跨马持枪各自来回斗了几个来回,未能分出胜负,却都已经气喘吁吁。尤其是荀绍,她右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一些,血甚至顺着胳膊淋漓到了地上。
拓跋敬见状暗中留了个心思,故意策马绕着她转圈,混淆她视线。
荀绍已渐渐不支,难免有眼花之时,忽的手臂一痛,被他甩出的套马索缠住,一个不慎就被拉下了马。
拓跋敬得意地大笑,重重拍马,拖着她往营地而去。
狭窄的山谷道上,碎石遍地,荀绍受伤的胳膊被缠着本就疼痛难忍,加上身体被拖曳撞击,更是苦不堪言。
“哈哈,大名鼎鼎的荀绍也不过如此!”
荀绍咬牙,左手从腰间『摸』出匕首,卯足劲割断了套马索,人往后翻了好几圈才停下,后面有魏军的快马驰来,她余光扫到,连忙往侧面一滚,险险避了过去。
拓跋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策马折返,一枪挑中荀绍脚踝,她闷哼一声,反手回敬了一枪,拓跋敬腰侧中招,竟忍住没呼痛,只是双目泛红,面『露』凶光,下手更加迅速。
荀绍失血过多,气力不济,渐渐抵挡不住。拓跋敬也失去了耐心,怒气冲冲道:“既然你不愿被俘,那好,干脆直接送你入轮回!”
话音未落,长枪已要送出,忽见远处一阵黑『色』孤烟直冲云霄,映着天边稀薄清冷的冬日夕阳,分外寂寥苍凉。
他惊讶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狼烟?”
荀绍趁他分神,从地上一跃而起,枪头擦着他的下颚刺过,在他回避之际夺了他的马,朝回奔去。
这番动作已耗尽她全力,拓跋敬在后方换了马赶来追击,她知道该快马加鞭,却已支持不住。
西北军原先见主帅被擒,士气大降,方才险些被破阵,拓跋敬绝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带着人马朝荀绍直追过去,咬得死紧。
只差一点就能冲入阵去,到时候合阵,荀绍便算是安全了。
可惜终究棋差一招,荀绍听得身后箭矢破风而来之声,下意识低头闪避,不想那一箭『射』的是马,马狂躁之下将她颠了下来,恰好落在魏军士兵堆里。
流血太多让她头晕目眩,已经没有力气起身,一圈兵戈对着她,她吸了口气,拼尽全力大喊了声:“撤退!”
殿后的西北军撤去军阵,迅速退出。拓跋敬慢悠悠地打马到了她跟前,似乎抓到了她也就不急着去追其他人马了。
“不愧是荀绍,真能扛啊,不过你再能扛也就只能做到这步了。”他咧开嘴笑了几声,猛一挥手:“带走!”
几名魏国侍女走进了魏军营帐,虽然手中拿的是笔墨纸砚,看起来很端庄娴静,却个个高大健壮,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将笔墨纸砚放在案上,为首的侍女用生硬的汉话对端坐着的永安公主道:“拓拔将军请永安公主写信回晋国,至于要写什么,公主应当清楚。”
永安公主诧异的抬头:“要写什么本宫如何知晓?你倒是说说看呢?”
侍女闻言不禁蹙起眉头,她只知道照着拓跋敬的吩咐传话,哪里知道到底是要写什么。被公主这话噎住,只能返回去找拓跋敬询问。
待帐中只剩下自己,永安公主脸上装傻的表情才收敛起来。
她只是要对付荀绍,拓跋敬还真以为她会出卖故土?这么着急就要利用她,还不知道谁会被谁利用呢。
她端茶啜饮,刚好遮住自己因嘲讽而微微扬起的唇角。
刚刚得知荀绍已经被俘了,这个下场真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拓跋敬既然活捉了荀绍,自然是要正大光明地对付西北军乃至整个晋国了。可之前聪明伶俐的永安公主此时却跟他装起傻来了。
他听了侍女的禀报,心有不悦,却也没有步步紧『逼』,只冷笑道:“既然她要装傻不肯为我大魏所用,那到时候可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
荀绍被绑在营地空处的篝火堆旁,她并没有晕厥,却闭着眼睛,刚才眼里的火堆看起来影影绰绰似乎有无数个,她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
当初荀鸣被他们拖来绑在营地当中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心中什么想法也没有,没有耻辱,没有懊恼,有的只是一腔杀意,恨不能屠尽敌军。
“这就是那个叫我们魏国人闻风丧胆的荀绍?”
篝火堆旁,看守的两个士兵坐在一起用鲜卑语说着话,大概是以为荀绍听不懂,也没刻意压低声音。
火光下荀绍的脸苍白如纸,发鬓散『乱』,脸上和身上都是血污,若非一身戎装,看起来简直像是个可怜兮兮的逃难女子,也难怪他们会有此疑问。
另一个士兵道:“可不就是她么?听说每次开战都能斩了我们的将军,没想到这次被拓拔将军给生擒了。”
“哈哈,所以人家才说盘龙谷是魏国风水宝地,有龙脉护佑嘛。”
“啧,这可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七绕八绕的叫人头晕,听说除了西域的魔鬼城,就这盘龙谷最神秘了,若非跟着军队,我可找不着路。”
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荀绍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睡去,饥肠辘辘,喉咙似着了火,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分明了,中间她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后来醒来时因为感到了脸上刀割般的疼痛,睁开眼睛,竟已天边泛白,篝火早已熄灭,正是寒冷的时候。
这一夜没饿死没渴死也没冻死,真是苍天保佑。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看了看看守的两个士兵,他们正在打盹。她思量着要如何逃生,毕竟这时候能救她的就只有她自己。
这个念头刚想完,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抬眼望去,鱼肚白的天『色』下,昨天傍晚见到的黑『色』孤烟又出现了,而且不止一处,从远到近,蜿蜒铺展,直到此处。
她倏然振奋了精神,难道这是标记,是一路找来的援兵?
“敌军偷袭了!敌军偷袭了!”
魏军给了她答案,后方营帐忽而燃起大火。
西北军和魏军交战多年,彼此都太过了解了,这时遇到偷袭,便知道接下来会有轻骑兵杀入,拓跋敬来不及穿上盔甲,直接披着外衫出来指挥众人摆放好绊马钉。
然而出乎意料,冲破浓浓烟火杀进来的竟然是步兵,反倒是将营地中严阵以待的骑兵给弄得措手不及。
荀绍正疑『惑』是何人领的兵,就见人群中杀出一匹烈马,上面的人玄甲森寒,横枪直冲而至,一把从腰间抽刀斩断绳索,将她接住摁在怀里就朝外冲去。
荀绍几乎怀疑是自己的幻觉,转头又看他一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抓紧了。”应璟将缰绳塞进她手里,手中枪送出,挑起,血雾阵阵。
第49章 山雨欲来(5)()
荀绍终于回神,忙道:“救人!”说完口中便吐出血来。
应璟单手搂紧她,连自己也没想到出口的话竟带着怒意:“你就不能丢开责任,先管好自己的命!”
荀绍这是第一次见应璟发火,以往他就算生气也是冷嘲热讽,从不会表『露』在脸上。但这并未能让她丢掉坚持,她攀着他手臂坐直身子:“你不去救,我去救。”
应璟扣紧她,只能无奈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放心好了,曹敦已从曹国搬来救兵,此时应该已到营地后方。”
荀绍稍稍一愣:“你与他联系上了?”
“不然我又会耗费这么多时间?你就是急着救人才会着了道。”
应璟此番虽然带来了重兵,但此地地形特殊,不是靠人多就一定有胜算的。他带了一部分人进来,重兵还是留在了外面。
他指了一下远处的狼烟对荀绍道:“那是指路用的,我多年未上战场,也生疏了许多,好在这旧法子还有用。”
荀绍没做声,她已经疲倦至极,不想开口了。
之前她甚至想过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了,没想到不仅再见了,还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身后追兵不断,拓跋敬一心想拿荀绍树立军威,岂会容许她就这样被救走。应璟起先是占了先机,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可一旦等他们回味过来,要顺利将人就出去还是阻碍重重。
天气阴沉,渐渐竟飘起小雪来。
魏国骑兵利用地形,巧妙地冲散了晋国步兵,这样一来,应璟和荀绍也暴『露』在了危险之下。
身后传来箭矢破空之声,应璟低头险险避过,冷笑道:“这个拓跋敬倒是个『射』术高手。”
荀绍顿时觉得脚踝上的箭伤隐隐作痛起来。她探头朝后方看了一眼,魏军追的太紧,而应璟显然是把重军压在了后方准备接应,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
她忽而笑了一声:“自从南康王叛『乱』一事之后,我已看出你的野心。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你我既然道不同,你又何必再来找我。”
应璟低头看她一眼,笑了笑:“阿绍,这种激将法已经很旧了,你就不要用了。”
荀绍恼怒道:“你不是要图谋大业吗?如果死在这里还能成就什么事?”
应璟神情认真起来:“所以你觉得我该丢下你不管?”
“这是西北军的事,本来就用不着你『插』手!”
“我何时『插』手过你的事?”应璟转头看了一眼,拍马加快了速度,口中继续道:“除了最早时机不对我没让你做将军之外,我哪次不尊重你的安排?你的任何战事和策略我可有阻挠质疑过?我身在朝中,你人在沙场,各有天地,我不将自己的事拿来扰你,也相信你可以应付好一切变故,若非此次事情紧急,我只怕此时还坐在你府中饮茶看景,你觉得我这是在多管闲事?”
他向来沉稳淡定,方才这番话说来却是又急又快,荀绍无法反驳,但面对身后越跟越紧的拓跋敬,始终无法放松。
拓跋敬不傻,看出了狼烟是指路用的,只要烟火不灭,他们要跑下去他总能追上。
应璟看出这点,果断一扯缰绳朝旁边的岔路跑了进去,不打算再顺着狼烟的指引出去了。可这样临时变更策略,也就和其他士兵彻底散了,如今他们身边只跟着寥寥十数人,实在是危险至极。
拓跋敬见状不禁冷笑,既然放弃了指引,还不等于是瓮中之鳖?
只不过应璟丝毫不放慢速度,还是叫他很恼恨。拓跋敬狠狠抽了一下马『臀』,大声喊道:“你们再往前一步,我立即杀了永安公主!”
荀绍心中一惊,应璟也勒马停了下来,转头看去,拓跋敬身后的士兵打马而出,马上果然押着永安公主。
“看来曹敦没有赶上,拓跋敬果然狡猾。”应璟低声说了一句,左右观察着地形,计划着要如何应对。
拓跋敬也没着急上前拿人,与他们隔着距离对峙,他不知道应璟来历,以为他是西北军中将领,自然认为荀绍最值钱,冷声道:“我奉劝你好好掂量一下孰轻孰重,不如你我做个交换,我要活的荀绍,永安公主原样奉还。”
荀绍低声道:“答应他,公主的安危关系整个西北军,不要因小失大。”
应璟按牢她,视线转过永安公主,看到她嘴唇翕张,轻轻比划了两个字:救我。
他的视线又落到拓跋敬身上,似乎在仔细考虑,很难抉择的模样。
拖延太久,拓跋敬不耐道:“到底怎么说?休要『逼』我动手,你以为你们还有退路?若非看在荀绍是个将才,我岂会留你们到现在!”
荀绍强撑着精神冷笑:“就算你活捉了我,我也不会为魏国所用,除非我不姓荀!”
拓跋敬面带恼怒,手中长枪一横:“也罢,既然如此,也不谈什么条件了,本将军直接斩了你们二人!”
话音刚落,他的人已驰马冲了过来。应璟抬手挥枪,已拼尽全力,却也被他这力道震得险些下马。
没想到拓跋敬枪法如此刚猛,难怪荀绍会受这么重的伤。
应璟当即策马转向,拓跋敬自然紧贴而上,长枪急送而出,却是朝他怀中荀绍而去,应璟来不及应对,俯身护住荀绍,肩上被狠狠刺了一枪,还是远处的永安公主惊呼了一声,荀绍才察觉到。
“看你长得秀气,原来身手也秀气的很呐。”拓跋敬心中得意,嘲讽了一句,单枪匹马又杀了过来。
应璟并不多言,只专心拆招,拖延时间。
永安公主紧紧盯着这边,越看心越冷,应璟只会为荀绍亲自赶来,只会为她舍身护佑。
双方激战正酣,魏军后方有士兵来报,有曹国兵马攻入了营地。
应璟闻言知道曹敦已经赶来,立即变了招数,几个凌厉的突刺『逼』退拓跋敬,调头就逃。
荀绍不解道:“曹敦已经赶来,为何不趁机营救公主?”
应璟没有说是因为新伤旧伤都在折磨自己,只能继续用拖延之策,反而轻声笑道:“我自有良策,你放心。”
然而永安公主的眼里只看得到他带着荀绍走远,心已如坠冰窖。
拓跋敬自知带着公主在身边,自然不用担心曹军从后方救人,领着大队人马又继续追赶应璟和荀绍。
应璟已经彻底『迷』了路,但凭着当初的记忆,料想此处也该里出口不远。
还要继续前行,怀中的荀绍忽然身子一歪,似乎已撑到了极限,他见状不妙,干脆拍马退入一处死角,将她抱下了马。
“我们不跑了?”荀绍有气无力,脸『色』白的吓人。
“不,我们骑马目标太明显,我背你走。”应璟用枪狠刺了一下马腹,马一吃痛,长嘶一声朝侧面跑了过去。
远处传来拓跋敬的声音:“在那边,快追!”
应璟背上荀绍,继续朝前走。
雪又下大了些,天气阴沉的像是被泼上了一层墨。
应璟腿上的旧伤让他整条腿都像是失去了知觉,行动艰难,几乎是在撑着长枪走路。荀绍即使此刻昏昏沉沉也能感觉得出来,只怕他曾经行走西域时也没遭过这样的罪吧。
好在没多久,那殿后的十几名士兵们赶了回来,应璟才算松了口气。
一个士兵急道:“宁都侯,魏军追得太紧,我们人数太少,不如燃狼烟请求支援吧。”
应璟摇了摇头:“等救兵赶来,拓跋敬先一步就找到我们了。”
“那……那如何是好?”
应璟指了一下路口:“你们守在那里,我与荀将军说几句话,马上就带你们出去。”
士兵们全退去了路口,全神戒备。应璟扶着荀绍小心坐在石块上,解下披风裹紧她。荀绍的手指『摸』到披风上湿漉漉的一片,手感有些不对,拿到眼前,『迷』『迷』蒙蒙间看见一手的血。
“你的伤……很重。”
应璟像是没听见,握住她冰冷的手:“外面接应的士兵到了时间就会进来寻人,此地离出口应该不远了,只要你撑住就会没事。你听到没有,一定要撑下去!”
荀绍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嗡嗡的似回响在天边,双眼有些无神:“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你必须活着,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
远处的马蹄声似乎又近了一些,荀绍忽然揪紧他的衣袖:“你自己走吧,我不想你也死在这里。”
应璟喉间微微的疼,忽然搂紧她,双臂收紧,肩头却在轻颤。荀绍感到颈边落下一两点冰凉,好笑道:“权倾天下的宁都侯也会哭么?说出去谁信?”
应璟贴着她的脸颊:“阿绍,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彼此都很清楚,虽然同朝为臣,但我从没想过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你更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我们最初不就是因为这样才在一起的么?可不求共富贵,却能同生死。你说的话我都信,所以你再答应我一次,好好活着,千万别出事,行不行?”
荀绍一言不发。
应璟咬牙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忽然起身,拾起长枪,翻身上马,拍马而去。
“宁都侯小心,前方危险!”不知是哪个士兵高喊了一声,荀绍感觉那迫近的马蹄声骤然变了方向。
“来的是晋国宁都侯!拿下他重重有赏!”拓跋敬的声音兴奋的几乎变了调。
荀绍这才意识到不对,但她眼中一片模糊,只能看见阴沉无光的天空,早已没了那人的背影。
雪越下越大,应璟带着仅剩的几个人左右躲避,为了离荀绍所在的位置远一点,已经进了盘龙谷的核心。
拓跋敬带着人马追到里面,忽然身体失重超前摔倒,落地时身上一痛,原来雪地里埋了刺马钉。后面的士兵连忙来扶他,他忿忿甩手将其推开,也不顾身上伤口,视线四下扫视,口中道:“继续搜,肯定就在附近。”
士兵们绕开陷阱朝里走去,拓跋敬这次谨慎起来,走在中间,由众人簇拥着前行。
第50章 山雨欲来(6)()
应璟此时已经绕去了他后方,循着雪地上的印记朝他们来的方向『摸』索了过去。
说来也巧,半路上他居然遇上返回支援的一队西北军,应璟带着他们赶回拓跋敬之前阻截他的岔口,果然看见魏军还押着永安公主在那里。
大雪漫舞,一国公主瑟缩着身子在敌军挟持下站在雪地里,西北军远远看见,已忍不住要上前。
应璟挥了一下手,众人猛扑出去,杀了魏军个措手不及。但魏军也狡黠,当即便大喊大叫引来支援。
眼看拓跋敬就要返回,应璟连忙跨马而去。永安公主远远看到他,正要伸手过去,后方传来喊杀声,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领头的竟然是曹敦。
“好在曹敦及时赶来了,公主快随臣离开这里。”
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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