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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成侯夫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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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看了眼天色道:“姑娘还是快些穿戴罢,若再延捱下去,怕是会迟了。”想了想,又提醒道:“待会儿见到三姑娘,姑娘还是致个歉吧,毕竟那日好些人都瞧见确实是你动手在先。姑娘有所不知,你未进府前二爷也对三姑娘照顾有加,不为别的,便是为了在二爷心里留下个好印象,您也该服个软。”
阿宁终于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白芷身上。
她的眼神沉静如水,并不带压迫,却没由来的让白芷感到一阵心惊,以为自个儿犯了错,下意识道:“奴婢说的这些话虽不中听,可的确是为了姑娘好,姑娘进府那日选了我和白芍二人当您的一等丫鬟,给了我二人荣耀,姑娘便是我二人主子,咱们自然盼着姑娘事事好,断然没有害姑娘的道理。”
白芍也道:“是这个理,若没有姑娘,咱们二人不知要派到何处做粗使活儿计呢?哪有现在穿红戴绿的体面。奴婢二人是真心侍奉姑娘的,望姑娘明鉴。”
阿宁自然知道二人的衷心,只是她当太后太久,瞧人时不由自主便带了些上位者的审视,一时间有些改不过来。
方才白芷提起陆昭行,让阿宁突然想起些事来。
记忆中她此次落水因躺得太久,连他受伤的事情都不知。他此回受伤本不愿让旁人知晓,又下了明令不许人声张,以至她初进镇国府后有半月都未见他。
当时她还以为他对自己这个半路妹妹并不上心,不喜她,其实他只是不愿让她担忧罢了。
许久之后,阿宁才知此次他受伤,陆姝时时在他面前侍奉,炖药炖汤,做足了一副贴心的妹子模样。
思及陆姝其人,阿宁眉头微蹙,心中有些腻歪。
不过此时她无心思虑旁的,脑子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形。
渐渐的,阿宁呼吸微微变重,闭眸。
本以为从今往后再也无法相见,未想老天竟给了她这般大一个惊喜。
若这一切只是个梦,那她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阿宁五指收紧,浑身血液上涌,她忽然有些急不可耐,她想见他,一刻也等不了。
“你们说得很是,快些梳洗,莫让他久等。”阿宁猛地从床榻起身。
二人以为她口中的他是文先生,见她这般配合,不由松口气,忙各归各位,一人替她取衣,一人领着她到了妆奁前。
白芍从漆木紫檀雕花的柜子取来了一套衣裳,“姑娘看这套杏黄妆花对襟滚毛褙子和葱绿银蝶褶裙可好。”
她看都没看匆匆点头。
穿戴妥当,因白芷实在难缠,阿宁只好匆匆用了几口朝食,接着便如风般涌了出去。
出了琼芳院,绕过几处回廊,途径花园,阿宁脚步加快径直往前。
白芍瞧着不对,睁大眼珠子提醒道:“姑娘,走岔了。那不是女学的方向。”
阿宁状似未闻,径直往前。
二人不知她这是闹哪一出,只好在后头连忙追她。主仆三人刚拐过一道回廊,迎面就见一群行色匆匆的人靠近。那些人身着斑斓锦绣的飞鱼服,脚踏皂靴,腰束绣春刀,俨然是锦衣卫的打扮。
在那几个青年的簇拥之中,阿宁一眼便瞧见了正中那个她熟悉的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此时的他此记忆中还要年轻一些,虽然隔了一段距离,阿宁仍将他苍白的脸色瞧得清清楚楚。他左臂至腰腹下方的衣袍已然破开了一大道口子,衣上沾满了猩红鲜血。
阿宁心下猛跳,胸腔一酸,不由自主就道:“二哥——”瞧见他面色苍白,浑身带血的模样,只觉心如针刺地疼。
陆昭行忽而抬头,隔着遥遥的距离看她靠近,疑惑道:“阿宁?”
恍若隔世般的重逢叫她泪水儿瞬间迷了眼,恨不得立时扑入他怀中。可碍于他有伤在身,阿宁不敢上前,只好隔着一段距离指着他的伤口,吧嗒吧嗒掉泪,“二哥疼吗?我以为,以为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宁忆起自己在那日昌平行宫撒的那些火,顿感后悔不已。她让他走,说她死了也与她他无关未想最后却一语成谶,她真的死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二哥,阿宁错了。”那日那香炉里的毒会不会也害了他?若他无事,知晓她就这般惨死
阿宁忍不住闭眸。
他必会痛苦至极,内疚至极,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第003章 思虑()
陆昭行见她哭得越来越可怜,宽慰道:“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骨头,血流得多瞧着可怕罢了。”
“你们二人还杵着干甚?表姑娘身子未好,怎由着她出来吹风?”她此前一直生活在吴地,怎受得了北方的寒?
白芷忙道:“二爷恕罪,姑娘身子昨日便好了,今日原是要去女学那边的。可姑娘行了一半便往这边来了”
阿宁急忙摇头,揪住他未受伤的右手衣袖,“我今日不去女学,我想陪二哥一起,我害怕,我不闹的。”眼下她既是个十三岁的少女,那撒娇起来应是有用的罢。
他身后有人提醒,“大人失血过多,不宜耽搁。”
陆昭行看着她小脸苍白,哀恸不已的模样,眸光轻敛。
想来自己这般模样,应是吓着她了。
也是,她刚刚失去母亲,如今在这府上只有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没了主意。沉吟片刻,陆昭行道:“那阿宁便随我一起吧。”
临走时他不忘对沉稳些的白芷道:“你先去明礼堂那边知会一声,替她告个假。”
明礼堂。
侯府中所有的姑娘都到了,唯有今日新替阿宁备好一套桌椅空空,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着缎面暗纹对襟褙子的文先生梳着高髻,左手捧着一卷文书,蓝地的书卷被她过紧的手指攥得有些变形。
此时她神色微沉,显然很是有些不快。
文先生名琼,其高祖父是前朝有名的鸿儒,曾高中探花,繁盛时门生遍天下,其曾祖父和祖父也是个学富五车的人。
只可惜文家到他父亲这代便没落了。
如今文家虽已没落,但文琼却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是以由着她祖上的好名声和她自己的本事,京中好些人家都请了她到府中为家中的姑娘们授课。
陆姝见文先生不快,似开解般道:“文先生,表姐虽迟迟未到,却也情有可原。她初来乍到,又是大病初愈,许是有些睡迷或是路上耽搁了,请文先生宽容。”
听闻此话,三房的大姑娘陆婉目露忧色,二房的二姑娘陆媛颇有不屑,略有深意的瞧了陆姝一眼。
三房方姨娘所出的最小的四姑娘陆娴想着自家姨娘说要与这位宁姐儿好生相处,也附和道:“三姐姐说得有理,文先生莫气,且再等等表姐姐便来了。”
文先生素来严厉,最是见不得这些不守规矩,偷懒耍滑的人。
陆娴素来没有主见,跟着起哄倒也不算什么,陆姝却是个心思通透的,眼下这话听着在为阿宁求情,实则多半会引得文先生更加不满。
果然,只见文先生闻言冷笑一声,语气颇不客气,将手中的戒尺挥得甚是响亮,“她若没休整好,大可等休整好了再来便是,昨日既然叫老夫人传话给我这边说要来,我这边也备上了她的位置,如今她却说不来了,真真是好大的架子。呵,睡迷了?若府中姑娘都睡迷了,那这学堂还有没有个样子?”
“若侯府的小姐皆是如此,那请恕我文琼无能,当不起诸位的先生。”
这位半道来的侯府表小姐还真骄纵;甫一入府便与人起了口角,在这时节将人推入池塘。结果被她推入池塘的人歇了一日便来上课了,她倒好,一躺便是三四日。若说各人有各人的体质,她好得慢些也就罢了。可昨日老夫人既已差人吩咐她今日入学便说明她身子已好,入学的头天,她却迟迟不到全然无半点礼法,叫她如何不气?
文先生话音方落,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穿绿袄着银红比甲的白芷入内在文先生跟前福身一礼道:“二爷叫奴婢来向文先生告假,二爷那边受了重伤,今日姑娘怕是来不成了,还请先生恕罪。”
陆姝担忧问道:“二哥受伤了,可严重?”
其余几人也问,“好端端的,如何就受了伤?”
文先生挥了挥戒尺,脆响声过,屋内几人立时住口,瞬间安静下来。
白芷摇了摇头道:“方才远远只见二爷淌了一身血,具体如何,还未可知。”
陆姝蹙眉,神色变得有些不宁。
文先生本想发火,但此事事关陆昭行,思索半晌只好作罢。
不过,阿宁骄纵无礼第一印象已然在她心中板上钉钉。
文琼见屋里的姑娘个个心思浮动,神色怪异地道:“府中二爷受了伤,今日我可以给诸位一天假。兴许你们也可以同府上那位表小姐那般去探上一探,说不得平西侯的伤口便会好得快些。”
听了这话,众人神色顿僵。
她们怎会辨不出文先生说的是反话?她们几个姑娘既不通医理,又不是妙手回春的大夫,光是看一眼,如何又能让他的伤好得快些?
陆昭行前脚一生病,阿宁便连学也不上的眼巴巴的凑了上去,她这样活像是生怕人不知她担心兄长安危似,倒显得刻意过了头不过,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毕竟这偌大的侯府,也只有陆昭行是她真正的亲戚。
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是原本有想让文先生停学的人也歇了这份心思,只好继续上课。
白芷将众人反应一一收入眼底,随后退下。
大夫替陆昭行诊治后,阿宁便一直守在他的房中。
因她闹了这样一宗,他原想隐瞒伤势也不成了,期间陆老夫人和身为嫡母的朱氏等人也已来看过。
陆昭行服药后睡下不久,陆媛陆婉几个也来了,只是他尚在歇息,她们只待上一会儿,说几句场面话便走了。
阿宁坐在他床前的束腰八角圆凳上拖着腮,忆及今日种种,心终于沉了下来。直到此刻,她才终于确信今日她经历的一切不是梦境,而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她的确回来了,回到了永昌三年,回到了她的豆蔻年华。
阿宁深深吸了口气,隔着并不远的距离瞧着床上的那道身影,眼眸微微湿,忍住心中的涩然。
既然苍天厚爱,让她重活一世,给了她与他再次相逢的机缘,那么这次她必要抓住机会,再也不能让莫须有的兄妹名分成为他们二人之间的绊脚石。
其实要破开二人兄妹的名分很简单,只需想法让揭开那个霸了她身份,害她惨死之人的庐山真面目,到时候的她真实身份自然便可大白天下。
当然,若要彻底扭转命运,还必须避免那几人的阴谋算计才是。
上一世,正因她沦为夺嫡里的一颗棋子,最后才不得已将自己赔了进去。
此次她既占先机,断然没有再为他人手中棋子的道理。
这些事看似容易,若真要行动,还需细细筹谋。眼下她根基未稳,又是初到侯府,此时就算说明她的真实身份,怕也没人会信。
阿宁怕贸然行事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思索半晌,决定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暂时以兄妹之名与他相处,先拉近二人关系。待寻到合适的时机,再自然而然的恢复她真正的身份。心中石头落地,阿宁不由松了口气,见陆昭行额头渗了些汗,自然而然便从自己袖中掏出绢子上前替他拭汗。
陆昭行的贴身小厮听茗侯在一旁,本想制止,可阿宁的手绢已然挨上了他的额头,嗓子眼的那句‘侯爷不喜旁人触碰’便咽了下去,不动声色地退回了原处。
陆姝吩咐丫鬟端着她精心炖好的一碗银耳红枣枸杞补血汤到时,正巧看见阿宁倚在床边替床上之人擦汗的画面。
陆姝眸光微暗,微微咳了几声,阿宁停下手中动作,回身朝她看来。
她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双螺髻,一身白底红枫滚毛对襟褙子并浅碧色绣撒花褶裥长裙很是相宜。鹅蛋脸上嵌着一对明眸,气韵清雅,眉目柔和,很是有几分姿色。
陆姝的相貌原在镇国侯府的几个姑娘里算是拔尖儿的,可惜到了阿宁身边,这气韵上便免不得落了几分下乘。
陆姝对阿宁一笑,熟稔道:“二哥伤势如何了?”仿佛完全忘了几日前因阿宁所致落水的芥蒂。
阿宁眸色微沉。
先前她不明形势,满心只有陆昭行,自然没心思料理这些个旁人,眼下她已打算暂住侯府同他培养感情,自是少不得打起精神来应付陆姝。
“药已经吃了,刚刚才歇下。”阿宁淡声应答,面色无异。
床上忽然响起些衣物摩擦的声音,二人齐齐回头,正好见陆昭行睁开眼在床上坐起了身来。
陆姝的目含担忧,忙招手让身后捧着漆木托盘的绿衣丫鬟上前,“二哥,我听闻你受伤之后便亲自炖了银耳红枣枸杞补血汤。虽不是什么稀罕物,对你的伤势总有几分助益的。”
前头几个姑娘来时手中空空如也,这陆姝来得最迟,行事却最是周到。
“你有心了。”
陆姝见他并未拒绝,心中一喜,忙示意丫鬟将补汤奉上。
阿宁目光落在那个白瓷碗里盛着的汤,眉头微蹙,下意识道:“红枣枸杞汤?”
陆姝点头,“二哥受的是刀伤,这东西算不上名贵,胜在补血,此时饮用最佳不过。”说着那绿衣丫鬟便要将之送到他跟前。
第004章 委屈()
陆姝瞪大眼,显然很是惊讶,未等阿宁把话说完,忙对陆昭行保证道:“这汤是我亲手所做,绝不会有任何问题。”她换了副有些委屈,有些无奈的口气道:“表姐可是还是在为上次的事置气?”
端着漆木托盘的绿衣丫鬟也为她打抱不平,“宁姑娘,您未进侯府前我们三姑娘经常替二爷炖汤。往日没有问题,总不可能宁姑娘一来便出问题罢?”
言下之意,阿宁这摆明是在他跟前献媚借题发挥,所以故意使性子来打压陆姝。
阿宁不由暗自嗤笑,眼底愈沉。
她自小跟养母顾氏生活在吴地的九丰镇上,镇里民风淳朴,邻里和谐,虽也见识过市井的泼皮无赖和一些阴暗之人,对于内宅里这些弯弯绕绕的软刀子却并不擅长。因着这点,上一世初入府侯时,可没少吃这对主仆的亏,甚至还差点因这二人屡屡作梗的同陆昭行生分。
好在陆昭行牢记顾氏遗嘱,即使阿宁偶有不妥当的行止,仍尽心尽力待她如初。
当初,若陆姝使得那些小把戏得逞,他定会对她生厌,虽仍会履行顾氏遗嘱好好待她,必然不会如后来的那般亲厚思及此,阿宁下意识收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愈发觉的此人可憎。
这世上绝无毫无由来的恨。
之所以她一来陆姝就将她视作敌手,无非是担忧她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便先发制人罢。
人为自己谋求有利的处境自是无可厚非的事,可若因此把旁人当做傻子随意踩踏打杀,那便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了。
昨日事昨日毕,前世种种她已不打算再去追究。
如今陆姝想用她做筏子踩着她的背往上爬,那她便少不得扯着她的腿让她摔上一遭,好叫她知晓她顾惜宁不是谁都可以蹬鼻子上脸的软柿子。
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人注定无法交好。既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摆明态度,也剩下那些费力不讨好的功夫。
阿宁正要出声,却见陆昭行眉一沉,冷道:“此处哪有你插嘴的份?”他眼风如刀,瞬间便让那丫鬟瑟瑟发抖,跪下将手中的托盘高举过头,带了几丝哭腔颤抖着道:“我们三姑娘下学后连午饭都未来得及用便一直守在厨房炖汤,宁姑娘怎么能疑三姑娘?”
这语气,仿佛主仆二人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姝厉声道:“雪雁,快给我住口。”她对阿宁道歉,“雪雁由来便是这种口无遮拦的性子,见不得我受半分委屈,表姐莫怪。这补汤真的没什么问题,表姐不让我传给二哥这”她目光在阿宁和陆昭行直接游移,似乎很是为难。
陆昭行眉微微皱起。
当过太后的阿宁回到少女时来看她这做派觉得很是腻歪,陆姝这些伎俩和心思像是被剥光了呈现于她面前,上头的沟壑何处深何处浅她都瞧得明明白白。
“有何不妥?”陆昭远眼光落在她的身上,眸沉如水,情绪难明。
阿宁却分明从中瞧见了几分不解。
她同他相处了十多年,只要他抬一抬眉头便知他在想什么。
她也知自己方才举动突兀,他会不解也是正常。可当他用那种淡淡的,似带了几分疏离眼神看她的时候,她便觉心中一阵瑟瑟,嗓子眼似堵了石子,沙哑难耐,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阿宁微微咬牙,告诫自己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此时她才进侯府不过几日,同他并不算熟稔。虽有顾氏的嘱托,可一面是相处数年的妹妹,一面是她这个半道里认来的妹妹,他会不解也是人之常情。
阿宁强压心间涩意,面带上挤出一抹笑道:“方才我举动突兀,若是让三表妹误会了,那我先在此道歉。”
“之所以说这汤不能喝,是因先前二表哥服下的药中有一味玄参,此时三表妹奉上的补血汤内有红枣,玄参与红枣相冲,若贸然吃下,怕会于身子有碍。所以所以我才会出言阻止。我并无针对任何人的意思,至于三表妹说的事若非她适才提起,我早都忘于脑后了。”
这世上,会做戏的并非只有她陆姝一人。
言罢,阿宁敛眸,双手有些不安的交于在身前,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陆昭行的目光落在阿宁收得紧紧的手和被她微微咬住的下唇上,眼波微动。
陆姝面色一僵,方才喊着冤枉的雪雁也是一脸震色。
怎么事情突然成了这般模样?这个陆惜宁这般作态,倒显得她们主仆咄咄逼人了!
陆姝犹不死心,“表姐还会医?”
“以往我和阿娘苦于生计,时常去山里寻些野东西野药材换钱;有次我染了疾,药里入了玄参,我怕苦便偷偷吃了红枣,可事后腹疼不止,吃了几日的药才好。想到顾氏,阿宁眼底浮现几抹怀念。她有些遗憾的想,若是她能回到更早些的时候,是不是还能有医治顾氏的机会?
雪雁道:“莫不是偶然?以往咱们怎么没听过玄参和红枣不能同服宁姑娘兴许是记岔——”
雪雁的话因陆昭行落在自个儿身上雹子似的冰冷眸光止住。
陆姝心下微颤,冷汗直冒,支吾两声后忙道:“唔,这,原来如此,多亏表姐提醒。”她自责的对他道:“二哥,我,我本是一番好心,差点就办了坏事,还请二哥恕罪。”
陆昭行神色冷淡,摆手,“此汤对姑娘身子也有益,你留着自己喝,我乏了。”
陆姝一僵,清楚从感受到了他对自己毫不留情的冷淡。她福身,“那我便先退下了,二哥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阿宁见状虽有不舍,但他已下了逐客令,也从他床前的束腰八角凳上起身,“那阿宁也先退下了,二表哥注意自己的身子。”
“阿宁留下。”
阿宁顿住脚步,微敛着眸,心底泛出几分松快。原来这逐客令是对陆姝一人下的。
同雪雁一道往外的陆姝听到这话脚步忽僵,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几分,而后状似无常的退了出去。
阿宁深知以退为进的理,待陆姝一走便道:“二表哥留我还有何事?若无旁的事?那,阿宁便先退下了。”言罢也不管他应声与否,转身就要走。她忽觉左臂一紧,目光落在他攥住自己左手手腕的手上。
他的指骨分明,修长如玉,即使隔着衣料,似乎仍能感受到从他指尖传来的几分温度。
此时,陆昭行仅着一袭雪白交领中衣,衣襟微微敞开,从阿宁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窥见他几分结实的胸膛。碍于场合和时机,阿宁只好违背心思错开视线。乖顺地垂着眸,长长的睫羽掩遮住眸光,舌尖轻抵着唇,兀自暗想,总有一日她要光明正大地将他瞧个够本,从头到尾的那种。
陆昭行这边瞧她这般低眉顺眼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动作不妥,放下她的手道:“先别走,我有话同你说。”
她故作犹豫点头,坐回床前的凳上。
“你心中有事?”
她摇头。
陆昭行道:“可是为方才的事?”
阿宁知晓他素来心细,为他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变化感到微微欣喜。既然他主动问起,那她正好可借此机撇清前几日陆姝让她背下的那道莫须有的罪名。
旁人如何看她,阿宁并不在乎,但她绝不愿让陆昭行对她有任何误解。
阿宁眸光黯淡,故意牵强地勾着唇角,摆明了一副心绪不佳的样子,口中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没有,阿宁很好,二表哥若无事,我便回了。”
有时候,行动比言语更能说明一些事情。
果然,陆昭行见她这般犟着脖子死不认账的模样,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想,皱着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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