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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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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梦里去吧。”那个声音在陆攸耳边温柔地说。
脚下的地面震动了一下,像是电梯到了楼层的感觉。接着,“触感”消失了。陆攸睁开眼睛他发现他好像并没有“眼睛”。不知道林珩做了什么,他重新成为了没有实体的存在,“视角”失去了定义,“身躯”失去了边界。他似乎成为了一道完全自由的数据,不再受到“电子设备”的限制,变得能在一切事物中自由流动。
林珩的身影孤独地站在街道中央。除了并不显得破烂,此时他们身处的地方和现实世界很像。没有灯光,没有人,店铺门前本该播放着绚丽广告的屏幕一片漆黑,寂静中透出一股萧索的气息。也许是此时状态特殊的缘故,陆攸不需要解释便明白了:这里是最后一层屏障。通过之后,就能抵达之前几个月来他当做现实的那个意识世界。
林珩一言不发,慢慢地向前走去。陆攸跟在他身边,如同随着海中庞大生灵一同前行的海潮,又像是一道带来活跃能量的电流。在他经过的地方,路灯悄然亮起,街边店铺的窗口透出光线,沉寂许久的电子屏打开了,不显示图像的屏幕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在他离开之后,这些光线又无声无息地暗了下去。
悄寂无声、没有居民的城市里,亮光跟随着那个人的脚步,逐渐向前移动。每一处只会存在很短时间的光线,如同性命短暂的浮游生物,寻找到了陪伴永生者的方式。
林珩低着头,注视着地面上随着光线移动而摇晃转移的影子。陆攸觉得他似乎正在斟酌语言。
“我刚才和你说过,”他缓缓道,“昨天晚上,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想起了什么?陆攸在“意识”中问。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长久的沉默。
“我想起”林珩低声说,“‘我哭了’。”
陆攸几乎要怀疑他的耳朵。他被突如其来的荒谬感击中了,没有出声。这次是更长时间的沉默。
林珩闭了闭眼。“我想起了‘愤怒’和‘悲痛’。”他站住脚步,光的移动跟着停了下来,在短暂间隔的寂静中恒亮。林珩抬起双手,注视着自己的掌心,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梦中的触感,“被这两种可怕的情感来回撕扯,痛不欲生的感觉”
原来也会有某样事物,让他感到“可怕”。
林珩没有再说下去。那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浮起来,再一次淹没了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闭上眼睛,就能回到那个阴沉天空下的海边。他跪在水中,海水冰寒彻骨,来不及被体温暖热,就从他指缝中涓滴不剩地流走了。留住这一点水又有什么用呢?一捧灰烬,千万顷深海,由死亡解脱的灵魂就算补偿了眼泪、因为心脏破碎从唇角滴下血来的“悲痛”,就算是将所见一切摧毁殆尽的“愤怒”,也还是做不到让他重新拥有。
“不愿意”留下的,总能找到逃离的方式。
是我做错了吗?
也许,是我做得还不够彻底
在那个阴沉天空下的海边,拒绝向彼此妥协的两种念头加速了崩溃,让他因此撕裂了自己。这是一个过于莽撞、仓促的决定。在那之后在那之后
一道轻柔的意识波动打断了回忆。“你还好吗?”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问,向他传来了担忧的情绪。林珩感到被幻梦中寒冷封冻的身体开始回温。他正想开口回应,突然皱起了眉头。
陆攸觉得他被猛拽了一下。周围景物瞬间扭曲、极速倒退,一片天旋地转过后,他从空无凭依处掉下来,经过一小段距离,摔在了某种具有弹性的柔软物体上。
周围熟悉的布置这是林珩的卧室。他回到了身体里
陆攸挣扎着从床上铺开的被子里坐起来,看到林珩半跪在床边的地板上,目光看着别处,表情有些奇怪。在他来得及出声呼唤之前,那个人的身影如幻觉般从房间里消失了。
————
光线昏暗的空间凭空悬浮的两个身影,一模一样的面貌、截然不同的表情,彼此对峙着。在他们下方,意识海的表面泛出柔和的波动。
林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面的monster。就在刚才,monster强行将他拽了进来。他是他们中力量更强的那一个,硬碰硬时,同出一源的林珩也没办法和他对抗。
“终于忍受不了嫉妒了?”他低声问,“因为我可以想起,我可以得到,而你”
monster一言不发。他向后退去,一道具象化的墙壁在他和林珩之间缓缓凝聚出来。林珩没有试图强行突破,只是在意识还能传递过去的时候,冷冷地说:“都被拒绝过了,明知道他不喜欢,你还是只会使用暴力和掠夺的手段吗?真是低级”
monster对他露出了笑容。一日比一日失去理智、不想再压抑的怪物,对守护者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墙壁向中间合拢起来。
第71章 无可奈何()
————
陆攸眼睁睁地看着林珩消失了。
这个突兀的变故立刻让他紧张起来;生怕是那个机械声音的“管理者”做了什么。他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这个房间的异常。
它是封闭的。
房间里的布置确实是林珩的卧室;但原本应该是门的地方变成了平滑无缝的墙壁,窗户则被一张逼真的挂画取代了。除了灯光;视野中所有的物体上似乎还蒙着一层薄薄的光辉;让眼睛不太舒服。
陆攸爬下床;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又活动了一下手脚。就算见过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他此时依旧觉得这里和真实世界没什么不同身上还是出门时的那套衣服,陆攸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身,拍了拍床单上刚才被他靴子踩过的地方。
陆攸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找不到出去的路;又不敢再随便感应数据,试着呼唤了林珩几声;也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他回到床边坐下,苦恼地发起呆来。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不想关心一下我的情况吗”系统有气无力地说。
“哦”陆攸冷漠地说,“还能说话,看来是没事?那还真是遗憾啊。”
“不要这么冷酷嘛。”系统的尾音往上飘了飘,透出了一点试图卖萌讨好的意味;“我可是很担心你的。”
“你早就知道那个‘管理者’的存在了吧?还把它当成了很容易应付的东西吧?”陆攸毫不客气地说;“身为创世神的造物;被人工智能搞得掉线;还比不上一个”他顿了顿,把“人类”这个词咽回去,直接上嘲讽:“你为什么这么逊?”
“你搞错了一点。”系统嘟囔道,“我不是对抗失败才掉线的,还不是因为你男朋友来了要不然,我就算没办法让你完好无损地逃脱,死一次重生回几天前还是做得到的——没有任何副作用、也不用你付积分的重生哦。”
说得好像他错过了什么便宜似的。陆攸扶住额头,决定不浪费心力和这家伙纠缠,回到此刻更重要的问题上来,“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问林珩为什么消失?他被拽回到意识空间里去了。”系统果然能够回答。它顿了顿,又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他被封存的部分本质觉醒后,从这个世界脱离,变成了更高层次的东西。刚才的情况,大概就和网游中的‘强制下线’差不多。”
陆攸点了点头。“更高层次的‘本质’”他低声说,“所以,林珩确实就是海神吧?”
系统果断地装起死来,不吭声了。陆攸抿起唇,从手环中调出了monster的灵魂编码。仿佛是出于某种隐秘的惧怕,他昨天被吻过后没有立刻查看。
还是那些看不懂的繁复字符。圆形图案上有内容的部分比他预想的多,大概有二分之一,不过确实能将之前那个编码上的空白区域全都填满陆攸盯着它们,不由烦恼起来。严格来说,他得到的两个编码,分别是“游戏中的冥府之路”和“意识世界中的monster”;大家都只剩下脑子的真实世界就不用考虑了,为了严谨起见,他似乎还应该测一下“意识世界中的林珩”和“游戏中的monster”?
陆攸觉得有点别扭。他们两个虽然理论上应该是一个人,但感觉起来更像是性格不同的双胞胎。如果对他们一视同仁地接受,好像会显得有些奇怪
他咬紧嘴唇,从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尝到了一丝腥甜。
总是下意识地对monster表示拒绝,除了他的性格问题,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陆攸想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下一秒钟,他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感觉到,好像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视野中木质地板的纹理,就被悄无声息出现在面前的人影挡住了。
这一刻,陆攸的直觉让他避免了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将差一点出口的“林珩”咽了回去,在一片寂静中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了那个人的目光。
monster微笑着。他的笑容里带着一种疯狂的意味,眼神像是临死前准备反扑的野兽。那神情中没有一点温柔的成分,只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暴戾和意图占有的欲|望眼眶微微泛红,不知道是怒到极点,还是想要哭泣。
他看起来真可怕。
但是又有些可怜
monster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向前一步,压着陆攸的肩膀,将他重重地推倒在了身后的床上。陆攸也没有出声表示拒绝,或者挣扎反抗,尽管他感觉肩膀上的骨头都快被monster捏碎了。他只是在被翻过身、手腕被用力扭住压在背后时,因为一时间难以对抗的恐惧和疼痛而轻微地呜咽了一声。
身后传来了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像是撕开一张纸。他的整个后背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继而感到了温热急促的呼吸。
陆攸模模糊糊地想,对于“更高层次”的这个人来说,将他的身体也这样撕开、彻底暴露出内里,大概也是同样轻而易举的事情吧他咬紧牙关,忍住冲上鼻腔的酸涩和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努力让身体放松——就算一切都只是大脑的幻觉,他将要感受到的疼痛还是会和真实发生的一模一样。注定没办法反抗的话,他只能让自己尽量不要受伤。
monster的手在他背后游走,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沿着脊椎滑动时像是要将这根骨头一寸寸按碎,掐握住柔韧的腰肢时就像是要活生生地撕扯下这一块血肉。有时候是柔软的嘴唇,有时候是湿润的舌尖,更多时候是无情的牙齿,像是有一点点爱他但,更想要毁掉他。
最终,背后的人将整个身躯贴了上来,将脸埋在他颈边,用鼻尖和嘴唇磨蹭着,像是要记住他气味。陆攸感觉得到他剧烈的心跳,剧烈得让他怀疑这个柔软的脏器很快会在胸腔中变成碎块。monster喘息着,他的呼吸、他爆发的感情,全都是激烈而炙热的,却并非即将得偿所愿的快乐,反而带上了一丝绝望的意味。
那只手紧贴着陆攸腰间微凉的皮肤向下移动,稍作停顿后,开始拽着他的裤子往下拉扯。那个滚烫硬挺的东西,触感鲜明地抵在他大腿内侧,隔着此时尚存的布料蹭动,仿佛某种残忍行为之前的预兆陆攸闭上眼睛,将面孔死死地压在床单上。他屏住了呼吸——
monster的动作停住了。
之后的几秒钟显得无比漫长。陆攸背后响起了艰难的吞咽声。monster在发抖。他的指尖继续用力,陷入了脆弱柔软的皮肉,在手指稍稍挪开后,那些掐痕将很快由白转红,化为淤青的深紫。仿佛自己制造出来的疼痛、也在自己承受着,不断加剧的颤抖,最终终结于一声嘶哑、压抑的咆哮。
压在他身上的怪物张开嘴,露出渴望撕咬血肉的牙齿——凑向他颈边,用力地咬了下去。
陆攸发出一声闷哼。他张开嘴唇,颤抖着吸入微凉的空气,身躯在另一个人的覆压之下小幅度地拧转。monster发狠地合拢牙齿,仿佛要将他的脖颈咬断,从撕扯开的创口中饮干他的血液。然而没等血涌出来,他就再一次地僵住了。
陆攸细微而急促地喘息着。monster慢慢放松了力道,依旧趴在他身上。他又在发抖了。陆攸动了动在他指掌下被束缚住的手腕,试着抽出来,monster便也同样慢慢地松开了他。
“可以”陆攸小声说,“放开我吗?”
monster没出声,也没有动。陆攸感到滚热的液体滴在他脖子上,缓缓往下淌去。
——啊
他闭了一下眼睛。“那让我转过来,好吗?”他放轻了声音,“我想看着你。”
过了一会,monster将双手挪到两侧床上,撑起了身子。陆攸在他身躯的阴影中挣扎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翻过身,变成面对他的姿势。他们无言地对视了一会,陆攸默然地抬起手,触碰上他的脸。
monster脸上湿漉漉的。他哭起来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表情,因此好像也没有感情。只有眼泪汹涌地不断涌出来,沾湿了陆攸的指尖。
你委屈什么?陆攸真的很想问他。被掐、被咬,差一点被强|暴,又痛又害怕的人,不是我吗?
作为罪犯、暴徒、行凶者你就算被恨到死,都是活该,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哭?
有几滴眼泪落在了他脸上。起初是温热的,接着很快变得冰凉了。接下来的一滴落上了他的嘴唇,让之前被咬的伤口疼了起来。陆攸舔了舔唇,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第72章 认输()
————
手指穿过略显凌乱的浓密黑发;轻轻地抚摸、梳理;让它们一点点变得温顺;像在安抚一只搏斗厮杀后精疲力竭、终于安静下来的兽类。monster的呼吸和心跳逐渐平稳了下来。他收拢手臂;将怀中的身躯抱紧,动作间还带有些生硬压抑的迹象,但总算不再显得粗暴了。
刚才在本能紧绷和强制放松之间的挣扎;让陆攸现在浑身发软,提不起力气;手上的动作也是慢吞吞的。monster的脸压在他肩窝里,安静片刻后胡乱磨蹭了一番,似乎是想要把眼泪擦干净,然后他挣开陆攸抱着他的手臂,重新撑起了身子。那双哭过后泛红的眼睛与陆攸对视了一会,monster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情;一边向后退开,一边将双手按在了陆攸的大腿上。
如果说被掐握着腿弯、分开双腿的时候,陆攸是过分平静、甚至有些麻木地想着“啊;他还是要继续”,等monster在他腿间跪了下来;俯身靠近;他开始发觉事情的进展有些不对劲了。
“不不不”
陆攸扭动身子,并试图并拢膝盖;双手按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将他使劲往外推。这一刻;他的心情可能比几分钟前还要崩溃。monster虽然能轻松压制住他,被他结结实实地踢了两下,终于再度不高兴起来,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开始加重,却又强行忍住了。“这也不行吗?”他皱着眉头问。这是他现身后首次开口说话,声音里还带着哭过之后的一点鼻音。
这不一样是图谋不轨吗!陆攸内心咆哮。他拽住monster的黑发,将他使劲往后扯,“你给我起来”
他浑身都痛,手上根本没有多少力气,monster和他僵持了片刻,阴沉着脸直起身,然后猛地向前一扑,抓过他的腰就往下拖。他们的对抗从床上持续到地上,经过一番实力悬殊的单方面挣扎之后,终于勉强就姿势的问题达成了统一:monster坐在地上,陆攸坐在他腿上,面对着他,并允许monster抱住他的腰。
虽然monster还硬着,刚才让他在将事情变得无可挽回前刹住车的不管什么理由,看来没能将他的欲|望也一并消了,此刻紧紧贴在一起,让陆攸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但他有种预感,要是再拒绝下去,说不定monster就又要狂化了,只好使劲催眠自己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好在monster只是抱着他,似乎终于完全放弃了更进一步的举动。他低下头,在陆攸颈边的齿痕上舔了舔。
“如果是他想要你,”他闷闷地说,“你是不是就会答应了?”
陆攸迟疑了一下,决定对他说实话。“我不知道。”他小声说,“可能会吧”湿润的舌尖再度从皮肤上滑过,monster咬了他一下,让陆攸抓紧了他的肩膀。“那为什么我不可以?”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为什么换成是我,你就要拒绝?”
陆攸突然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笑。“你真的自己想不出来吗?”他把monster的面孔扳正过来,与他对视,“因为,你让我觉得害怕。”
不容拒绝的态度。不容反抗的力量。对疼痛和恐惧的渴望。毁灭带来的快乐和兴奋。
陆攸轻轻摸了摸monster的头发,将乱翘起的一缕按下去。monster的身体稍微绷紧了,但是他安静地一动不动。“你不能”陆攸低声说,“既要我忍受伤害,又要我表示亲近。我做不到的。”
“我不需要你表示亲近。”monster说,“我只想得到你。”
陆攸的手顿了一下。这一刻,他恍惚又回到了深黑冰冷的海底,面对着那个对人类复杂感情一无所知的原初之神。“是这样吗?”他凝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那你在嫉妒什么?”
monster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陆攸却不打算放过他。他已经被monster强硬态度下、某种举棋不定的东西弄得有点疲倦了,就算可能要承担让这个暴徒恼羞成怒的危险,他也想从monster口中逼出一个答案。“如果你刚才不停下来,你已经得偿所愿了。”他说,“你为什么要停下来?”
moonster的神情稍微扭曲了一下,身体也有些僵硬,似乎正尽力在和心底的某种力量对抗。“我”怪物露出了一点焦躁的神情,“我不明白”
——应该会觉得满足的。
——只要占有和掠夺就够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不是一直如此坚信着,也无数次地得到了证明吗?沉浸在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中,一切都昏暗无聊,只有毁灭只有原本完好的东西坠向破碎的那一刻,能绽放出让他眼前一亮的光芒。
他生来就是掠夺者。不需要询问猎物的意见。拒绝和挣扎是多么鲜活有趣的反应啊,会让他在收获结果时品尝到更甜美的滋味。鲜血和死亡只让他觉得兴奋快乐,从未有过不安或愧疚的感觉。如果没有另一个人格的约束,如果不是能在“游戏”中尽情发泄,他或许早已在“现实”里撕开这个勉强表现为“人”的皮囊,跨过界限,成为了真正的怪物。
“人类”完全没有“同类”、“同伴”的感觉。
他也不喜欢另一个“他”。虽然他们来自同一个本源,彼此却并不亲近,反而带着点近似“你死我活”的对抗意味。如果不是共享着一个身体、而是个体独立的双胞胎,他们早就分道扬镳、并祝愿对方早点去死了。对“他”自觉约束自身、认真学习如何交流,似乎准备着要与谁建立联系的做法,他从来都报以嘲讽的态度。
太软弱了。
太平淡了。
一点意思都没有。
“联系”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monster垂下眼睛。他收拢手掌,握住了面前青年的腰。因为衣服被他撕坏了,陆攸现在披着他的外套,不过他的手还是能轻易从下摆潜进去,触摸到细腻温热的肌肤。多么美妙,他几乎要因兴奋而发抖这是在别的猎物身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让他想品尝毁灭以外的另一种快乐。
因为柔软脆弱的内部被侵入、被弄出伤口,那样引起的呻|吟、哭泣、颤抖和挣扎,一定会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捕猎带来更丰厚的愉悦和满足吧?
他便去做了。然后,他得到了同样从未有过的连续的失败。
本该甜蜜的味道变得苦涩了。本该期待的挣扎引发的却是不甘。即将获得快乐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下去。被拒绝的话,一直以来都会降临的兴奋,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席卷理智的狂怒。
越是不肯妥协,越是强行坚持,就越是与原来的目标渐行渐远。发现自己正在期待着曾经被他嘲讽过的东西,却还是要维持着狂妄的笑容,与每日每夜疯长的惶恐和嫉妒对抗,困兽般拒绝改变。
“我不明白。”怪物说。
其实,他明白的
monster轻轻吞咽了一下。他感觉喉咙里面好像堵着一个硬块,让他难以开口。但抚摸着他头发的那只手多么温柔注视着他的目光中,应该是期待吧?所以,他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想过这一次,我过来之前。”他听自己的声音,觉得那接近呜咽,“我想过。我要做到最后,达成所愿,然后就能像以前一样就算最终还是得不到快乐,也能让这里的痛苦结束。”他抓住陆攸的手,按在胸口心脏所在的位置。他的心失控般狂跳着,“要是连这里的痛苦也没办法结束那就让‘他’也感同身受”
——即使是此刻,在他内心深处,依旧有某个漆黑冰冷的地方,涌动着他抵抗起来十分艰难的渴望。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通过单方面的毁灭和篡夺来获得满足的本能。一直以来,他只是享受着它,始终遵循它,如同遵循某个不言自明的真理,从未想过有一天它会反过来带给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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