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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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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一丛天然篱笆般的灌木时,云征随手从灌木上摘下一颗果子,塞到了陆攸嘴里。陆攸怀着充分的信任咬了下去,然后被酸得差点跳起来。
小狐狸吐出粉红的舌尖,使劲想把咬碎了的果肉吐掉,又抬起前爪去蹭。身体紧贴着的胸腔传来细微的震动,陆攸恨不得把被酸得迅速分泌的口水涂到这个正在发笑的家伙身上不过,等他察觉到前方出现的微光而抬起头来,他就把报复的事情忘了。
溪水在发光
云征笑完了,安慰似地又揉了揉他的耳朵,然后将他从怀里放了下来。爪子踩到溪流边被浸湿的冰凉地面,陆攸嗅到一股湿润好闻的草木气息。几步之外的那条小溪缓慢地流动着,水面上不断有细微的光点升起又熄灭。陆攸有些迟疑地抬起头看了云征一眼,又看了看那条小溪,慢慢走了过去。
那些像微型萤火虫一样的东西也对他有所好奇,在小狐狸小心翼翼地接近时不但没有散开,反而聚拢了过来。陆攸以为会看到小虫子之类的东西,却在一小团光像雪花一样飘上他鼻尖的时候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他迅速将那个正在很快变暗的光点从鼻子上拍了下来,看着它落到地上,消失了。
鼻子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并不难受,反而让陆攸精神一振。云征走到了他身边。“这些也是妖。”他注视着水面上的光点,“虽然它们的性命像蜉蝣一样短。借着流水汇集灵气诞生,从水中离开后又立刻死去,没有意识,不懂得繁衍,也无法更进一步修炼不过,诞生时的场景很漂亮。”
“也很好吃。”他接着补充道。
很好吃?陆攸茫然地看着这些似乎没有形体的东西。云征微微笑了笑,“这些水中妖族聚集了灵气,捕食它们又不算杀生,还没学会感应灵气的小妖很多都会用这种方式修炼。虽然效率很低,大妖嘴馋时偶尔也会拿它们打打牙祭的。”
看起来这么浪漫的景象,实质原来是妖族的自助餐厅?
云征半转过身,往小溪的上游走去,陆攸没理会他话中调笑的意味,亦步亦趋地迈着四条小细腿跟了上去,小心地绷着尾巴不让皮毛沾到水。一阵微风或是某种不可见的力量从他背上抚过,远远地朝周围散开,陆攸哆嗦了一下,抖了抖毛,看向走在面前的人:他在做什么?
前方出现了一片用石块围起的小水潭。这地方明显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为或者妖为的?云征在水潭边挑了块较平坦的石头坐下,朝水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去吃吧,小狐狸。”他微偏过头,朝陆攸一笑,“都要渡劫了,居然忘了怎么修炼一直这样笨笨的可不行啊,还是得找到属于自己的方法。不过,今天就轻松一点好了。”
这只是缺乏资料的缘故!陆攸腹诽。他看着云征坐在水边,唇边含笑看着他的样子,明明云征带他过来是帮他的忙,他还是很不讲道理地感到了一阵不爽。他舔了舔上颚,尝到了那颗果子尚未散去的酸涩味道,过了这些时候,从酸涩中竟也慢慢地泛出了一丝回甘。
“这里会有别的妖来吗?”他突然问云征。
云征偏了一下头,聚集在水面的光映亮了他唇边细微的弧度。是因为更年轻,和一直有师父、后来又有师弟陪伴的缘故吗?他有时会显得比陆攸印象中几乎已经固定的那个形象更活泼些。“不会来了。”他笑着说,似乎以为陆攸是不想被打扰进食虽然这么说大概也没错,“我已经把它们都赶走了。”
陆攸算是知道刚才那阵微风是怎么回事了。他不由地朝周围黑暗中望了望,仿佛会对上某只小妖怨言的眼睛不过,既然云征说了不会有妖来,那就相信他吧。
小狐狸踏入了水中。那些触感微凉的光点被吸引般向他涌来。这处距离溪流源头处不远,水流被截断汇聚,让水面上的光点格外密集,生生落落之间,暗夜中称不上生命的冷光,竟营造出了一种近似热闹的氛围。陆攸小心地走到潭水中央,试了试深度:最深的地方水面也碰不到他的肚皮。他放心了,转头又朝云征走了过去。
云征双手十指交叉,支着下巴,看着他走过来。“如果你用水泼我,”他说,“我也会泼回来的。”
“原来你期待着这种事情吗?不好意思,我可没想过。”陆攸走到他脚边,抬头看他,狐狸眼睛细长,眯起眼时就像是在笑,“我只是想问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已经能渡劫了?”
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是想做什么,云征还是回答了。“从妖气就可以感觉出来。”他说,语气像在背课本——这肯定是除妖师“必备常识”里的一项,“自然诞生的妖,从阴邪污秽中滋生的妖,还有入世历练过的妖,妖气”
“入世历练,”陆攸打断了他的话:反正听他说了鉴别方法,他估计也辨别不出来。他抬起沾着水的前爪,隔着衣服按到云征的腿上,用水盖了两个小小的章,“为了历练什么?”
云征低下头看着他,突然不再笑了。他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身体绷紧的同时,连话音也迟疑起来,“红尘炼心”
“闭上眼睛。”陆攸小声说。
云征照做了。他挺直肩背,手放下来,在膝盖上握紧了。他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颤抖,只是被藏得很深而几乎察觉不出来,让他仍能近乎平稳地、慢慢说完剩下那半句话,“知晓七情六欲”
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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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征紧闭着眼睛。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唇线绷直;一副正极力忍耐住不要反击的表情——仿佛碰到他的不是满含着暧昧暗示的指尖;而是冰冷锋利的刀尖。那触碰轻柔得像冬天降落的雪花,随即被他身上的热度烧融了;再顺着他侧脸的线条漫不经心地滑下去。
陆攸抚过青年僵硬着纹丝不动的肩膀;摸到他手臂上时;感觉自己就像在摸一座硬邦邦的雕像;绷紧的肌肉都快和石头一样了。云征的手握紧成拳,像在与什么对抗着,但陆攸只是将手覆在他拳上轻轻地往外推动;便毫不费力地让这座雕像改变了姿势。
今晚没有月色,却有水中聚集灵气的妖族发出的微光,狐妖化身的少年浑身不着寸缕;只有妖气和潭边腾起的水雾若有若无地缭绕在周围,确实是一副不似人间的景象。陆攸实际也紧张极了;哪怕知道旁边不可能有窥视者、面前唯一的人则双眼紧闭,但在这样毫无遮拦的地方化出人身,依旧让他脸上发烧。
但云征看不到他从两颊一路蔓延至胸口的薄红,还有游移的眼神,他就还可以装作尽在掌握的样子,像山野中不知廉耻、勾引过路人共赴鱼水的妖魅那样;坐到他怀里去。
浸过溪水的手是冷的;这个软得像没有骨头的身子却是滚热的。更鲜明的感觉;还是重量——压到腿上、靠近怀里的重量。是侧坐的姿势不知是放松还是失望地;云征轻轻呼了口气,却在怀里的人为了面向他而扭转过身体、双手搭上他肩膀的时候,被那挤压、辗转间的触感又短暂地堵住了呼吸。
妖怪的手段。他将被从石头变成更为坚硬的铁了。从内里慢慢地红热起来,慢慢地煎熬着烧灼。陆攸手上的指甲不知何时变长了,在云征颈边划出几道红痕,他的眼睛深处似乎也蕴有一丝猩红的微光,让他的目光在面前人的脖颈和唇上流连时,不自觉间带上了属于妖物的凶性——这个人难得一见的隐忍和压抑,正反向催动着他兴奋起来。
果然是他想的这样啊。
陆攸凑向云征耳边,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下,又将湿润的舌尖抵上去。“现在就不敢摸了吗?”从唇齿之间,发出了因为正在进行的动作而变得模模糊糊的声音。
——只有在他是狐狸的时候,才会抱他、抚摸他的皮毛,像要补偿什么一样使劲揉弄他。但那天他们在窗口面对着面,却只是对视、交谈,仿佛中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线。就连在从他手中拿走那两张鱼形符纸的时候,都没有碰一碰他的手。
这个在某些方面更为保守的古旧时代,似乎造成了非常有趣的影响
陆攸松开牙齿,满意地看着自己连啃咬带吮吸造出的一小块红印。“别告诉我你是在害羞啊。”他小声说。
云征还是没有动。但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了。陆攸动了动身子,往下看了一眼,忍着笑转开了目光。只是他虽然像掌握有主导般地笑着,身体却一样也在发热,之前溪水带来的凉意早已消失,浑身轻飘飘软绵绵的,如同在滚水中不断加热的糖浆,渴望着被搅动然后彻底融化。
他抓住云征那双还僵硬地维持着被推开时动作的手,按着它们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云征在肌肤确实接触的瞬间几乎要睁开眼睛,最终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是他自己将小狐狸从陆府中抱出来,一路抱着来到了这儿。他摸过小狐狸细长柔软的腰,皮毛光洁的脊背,故意不顾他挣扎揉过他的耳朵和尾巴,还有绒毛细软的肚皮。当初完全是觉得可爱才做出的举动,在触摸到属于人类的、光滑细腻的肌肤之后,突然具有了全新的意义。
闭上了眼睛,眼前的黑暗却让全身原本迟钝的感官全都醒来了。触感。温度。幽微的香气。陆攸将指尖按上云征的嘴唇,让他想低头去吻的唇在他指尖下张开,不是为了说话或呼吸,而是因为干渴因为想尝一尝他放在他腰间的那双手,缓缓地动了起来。
但这双手却没有去碰他更想被碰的地方。只是沿着脊背优美的线条向上,迷恋地反复徘徊,合拢手指贴合住两片肩胛的轮廓,如同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困在掌心。陆攸被他摸得很痒,不住发笑、在他怀里扭动躲避,许多次隔着衣服蹭到底下早就苏醒的炙热硬物,却在想将手摸下去直接触碰的时候又被阻止了。
云征的反应显然不是“不想”。陆攸知道自己的状态有点异常,只是追逐着情|欲的感觉很舒服才不想终止,但在这时候,迷离的思绪中也生出了一丝疑惑。他抱住云征的脖子,在一侧浓黑的眉毛上亲了亲。“你在想什么?”他问云征。
云征用力地捏紧了他的肩膀,搂住他的腰,将他向怀中拉近。约束的禁制失效了,陆攸看到了一双被欲|火烧红、明亮得可怕的眼睛。被这样的眼睛看一眼,就能让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我想娶你。”云征说。他的声音像在高热中烧哑了,像是咬着牙从齿缝间硬挤出来的。陆攸似乎突然清醒了一点,后知后觉生效的本能让他感到害怕起来。但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云征的手指插|入到他披散的发丝之间,低下头凶猛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在被撩拨到快要发狂的兽的利齿间,柔软的唇上流出了鲜红的血。陆攸含糊地抱怨着“好痛”,又在这个吻加深时没了声音。鲜血的腥甜味道在口腔内散开,津液流下干渴的喉咙。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我想娶你。”
云征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在一个吻和下一个吻的空隙之间。他的手在陆攸肩上和腰间捏出了明显的痕迹,这些地方会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隐隐作痛,伤处在衣服的掩盖下隐秘地发热,为白玉般的肌肤添上艳丽的颜色。陆攸没有说话,只是回应着他的吻,任凭他不满足地刻下许多齿痕和掐痕,代替另一种还不是时候进行的侵占举动
在热度得到了一点安抚、终于不情不愿地退去之后,陆攸身上裹着云征脱下来的外袍,拉着他的手,慢慢地沿着溪流朝下游走去。他赤足踩在浅水中,水中妖族的光随着波纹荡开,有些则围绕在他身边,碰到他的身体就悄然融入进去。
云征目不斜视地走在旁边,这时候又说什么都不肯看他了,除了指点他如何吸引灵气时,也绝不开口出声——像在反思自己之前压抑失败的冲动似的。
手指倒是扣得极紧。陆攸想摸摸另一只手手腕上的牙印,抽了几次都没抽出来,只好暗自发愁要是被服侍洗漱更衣的侍女看到,这种痕迹该怎么解释
等到夜色最深、水面上的光点也变得稀落的时候,陆攸终于找到了一点感觉,能够感应到游离在天地之间、那种微薄而难以捕捉,却又无穷无尽的力量了。云征于是表示这次出门“觅食”的活动到此为止,而陆攸还有点恋恋不舍——也不只是对这个地方和灵气、还是对这个人的反应。
然后在毫无防备下,他被云深伸手在后颈一按,感觉像有一根滚烫的细针戳了进来。然后他就失去了刚刚获得的对灵气的感应,直接无法控制地变回了小狐狸的原型,被云征用衣服裹住往怀里一塞,一动不能动地带下山去了。
终于想起了“除妖师”这个职业中血腥残暴的意味,接下来的一路上陆攸都很安分。安分下来的结果是,之前被驱赶走的困意加倍涌上来,让他直接在云征怀里睡着了。
睡着前他正想着那个被留在房间里的纸人,不知它被做得和真人有多像,虽然依旧确定不了要不要让这个东西派上用场他还是想维持清醒直到回去的,但云征行走时微微的晃动、还有此刻在轻轻梳着他皮毛时动作变得很温柔的手,让他的清醒都没能维持到下山,后来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这正是夜里最黑暗的时候。云征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怀里窝着一团温热柔软、安静呼吸着的活物。他感觉自己应该要想些什么,实际思维却空空的好像只是在发呆。他抬起手用拇指擦过嘴唇,没能擦掉那像被很轻地压迫着、麻木且在发热的感觉,反而让它变得更加鲜明了。
他在陆府的围墙外面站住脚步,抬起头看了一会今晚月色缺席、因此显得格外明亮的繁星,压下心底那个叫嚣着要毁坏、要发泄未被回应的不甘的烦人声音。直到他确定自己能把怀里的小狐狸好好地送回到房间去,而不会在半路上又生出直接抢走他的冲动,才准备像出来时一样,翻过围墙进入府内。
附近虽然有扇角门,但晚上门是锁住的,他不受禁制所限,还是直接翻墙方便。
只是云征的脚步还没迈出去,却又顿住了。他听见了墙内正在接近的脚步声,并因此察觉到了就隐蔽在角门边的身影——大概是刚才有些心烦意乱,他居然没发现这里还躲着一个人,就和那个先前借着去追“偷窥者”潜入内院的徐家侍卫一样,借助符咒隐藏了身形。
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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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碰面的地方位置偏僻;又是在夜半无人的时候;府内过来接头的那人行事依旧小心;没有卸下门边的铰链;只从推开的一道缝隙中偷偷地对话。
“你说的那个藏书阁,我想办法进去看过了,里面都是书和老爷收集的名家笔墨;没发现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回话的是个轻柔的女声,声音压得很低;“我还让桃儿去向那些下人们打探过,也都没听过类似的传闻你真的肯定陆家藏着那种东西?”
“还不是听令行事,我怎么想又不算数。”墙外的人说,再次得到一无所获的消息,让他有些焦躁,“你确定没有?那东西珍贵无价;肯定藏得隐秘,你不会漏了什么地方没找吧?”
墙内女子轻轻“哼”了一声,“我如何确定?我又不像你们这样的人;能驱使些虫儿鸟儿帮忙,只能自己翻找;说不定就忽视了哪个犄角旮旯看来我这番担惊受怕;连一声谢都讨不到,还要被怨怪耽误了你的事情呢。”
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连声道歉;又低声下气地哄她继续帮忙探听。几步之外的云征仔细收敛了气息;用手按住怀中小狐狸的耳朵,以免他被话音吵醒,或是被墙外不知是不是还带着其他符咒的人察觉到。他耐心地听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一边说着“正事”、一边打情骂俏,言语里或许有缠绵轻浮之意,实际却并未忘形,没过多久便结束了交谈,准备分别了。
云征虽然将附有分魂的纸鸟留在了陆府内,这地方却正好不在探查的范围之内。要是他回来得再早或晚一些,估计真会错过这次短暂的会面。
陆府内那个向外人透露消息的女子在临走前又想起什么,将另一人叫住了。“桃儿从大少爷房里的丫头那儿听说了一件事,不知和你要的东西有没有关联。”她说,“大少爷幼年时生过一场重病,当时病得都快死了,连着重金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回天无术,后来不知怎的就又好了,也说不出是怎么治的。我估摸着要是实在找不到你说的那颗药,会不会是那次已经在大少爷身上用掉了?”
她说的大少爷,是陆家这一辈的嫡长子。因为在外云游求学,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只隔几个月送回一封书信。在原本的世界,狐妖以“小少爷”的身份从出嫁到死前,都没有见过这个“哥哥”一面。
等外面的那个人带着有些凝重的神情,沿着街道隐蔽处离开,云征让一只纸鸟跟上他,自己悄无声息地抱着小狐狸翻过墙壁,跟上了那个正匆匆走在园中小径上的女人。虽然换上了侍女的衣服,如云的乌发和养尊处优的细白皮肤却暴露了她并非仆从的事实。
云征跟在她身后,哪怕途中女人机敏地回头张望了好几次,也不可能发现一个根本见不到身形的人。最后她回到的地方,却是侍妾住的小院,被和她互换了衣服、一脸焦急的真正的侍女摸黑接进了屋里。
云征确定了她的身份,才悄然离开,往回走去。小狐狸这一晚大概真是折腾得累了,趴在他怀里一直沉沉地睡着,暖热柔软的身子在呼吸间轻微地起伏着,细软的皮毛蹭在他手上。云征揉了揉他的脑袋,动作中途停顿了一下,费了些心力才将思绪从不该此时想起的画面上扯开,回到刚才目睹的事情上。
围墙的禁制是为了阻拦妖邪之物的,也能阻拦不请自来的客人。但是哪怕没有被察觉到刻意留下的漏洞、也没有像府内的阵法一样受到破坏,最终这禁制还是哪一方都没能拦住。
云征早就发觉那个男人到陆家来提亲是别有目的,这次也只是让他确定了目的为何。令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小少爷在陆家、特别是陆老爷那儿,并不特别受宠,虽说衣食无忧,想要把那么珍贵的丹药作为嫁妆——假如那丹药确实还在——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只是和陆家亲近关系的手段么?只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讨好的借口,小少爷又长得清秀可爱,哪怕不能作为内应,真娶回来也不吃亏。反正那男人真正“喜欢”的人地位太低,本就不能作为正妻还可以借着娶亲这件事气一气他,试探他的真心。
云征避开园内的侍从,屋门无声地打开又关上,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屋内一片黑暗,他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才向床边走去。纸符咒幻化出的人形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姿势,看来这段时间并没有人到屋里来过。怀中那团鲜活的温度,另一颗心脏贴着他的心在跳动。
——自己无比珍视、求之不得的宝贝,在别人眼中只是轻易拥有的玩物。他却还要忍耐着,不能让心中冷冷燃烧的愤怒爆发出来,痛快地进行毁灭。
他把睡着了的小狐狸放回到床上,怀抱在骤然变空之后迅速地冷了下去。他的手离开后,小狐狸在被子上蹭了蹭,团起了身子,四条腿都窝在肚皮底下,尾巴绕过来环在外侧,像是唯恐这天气还不够热似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云征把丝质的薄被盖到他身上,他也没动一下。
云征突然想要把他弄醒,把他身上顺滑的皮毛揉乱,逼迫他在困意朦胧中睁开眼睛,重新变为能被拥抱的人类的模样,就在这张床上除妖师的神情在忍耐中变为了阴沉,同时却又有些庆幸:此刻他是睡着的,不会看到坐在旁边的纸人,哪怕那就是用来邀请他出门游玩时所用的理由。
纸人此刻正安静地注视着他们,脸上带着有些呆板的微笑。云征拿出来的是做得最好的那个,幻化出来的模样和真人十分肖似,肌肤上还带着微微的温度。做出来后他就决定,哪怕本质只是张纸,用来作为替身也是便宜了那个混账家伙,准备留下作为私人的收藏。但现在,他更想毁掉它——在他真正地触碰过、品尝过之后——让这个过于相似的虚假替代品彻底消失,不管这举动会不会像是欲盖弥彰。
云征张开手掌,让那人形还原为一片白纸,飘落入手中。他捏着这片纸,反复几次捏紧又放松,最终还是没舍得像对待往常那些用过的符咒一样烧掉,而是又妥帖地放进了怀里。
他将床边的帷幕放下,遮挡住自己的视线,然后坐在房间里唯一的那张椅子上,静静地一直坐到了天色渐明的时候,才在侍女到来之前悄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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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淳端着药走进屋里时,谢君宇正倚在靠枕上打瞌睡。外面太阳很好,屋里则难得没有烧着炭火,只在被子上放了一个暖手炉。徐星淳的脚步放得很轻,但不知是因为开门时吹进来的风、还是药的苦味散发了出来,没等他靠近,谢君宇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起色还是不太好,但至少已经不是之前那样随时会断气的虚弱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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