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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月无边-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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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眼晕,没办法,闭着眼睛跳下去吧。
第 95 章()
漩涡底部的世界;果真和大司命说的一样。
很奇异;就像海水被劈开了似的;光洁的水墙巍然壁立。只是不敢碰触它;唯恐一个点触;会引发海啸式的灾难。往前走;长长的水廊上人影婆娑;经过几个蛇形的弯道,透过水幕,隐约能分辨前面那人是谁。
海底的水流回旋;潜过水的人有体会,沉闷的咕咚声敲击在耳膜,声浪简直要撞进脑子里。现在这水廊就像个放大器;水与水的碰撞被扩大了无数倍;一重接一重的轰鸣恍如雷声齐来,震荡的就不光是脑子了;连整个身体都要为之颤抖。
崖儿掩住耳朵;顺着湿滑的地面向前;忽然一个颠倒;分明感受到血都往脑子里涌去。但她知道身体仍旧直立;她的裙裾和头发都好端端地垂委着。她心里紧张;下意识握紧仙君的手,慢慢这种感觉又褪去了,她轻喘了口气;绕过回旋的水墙;眼前乍然出现一幅瑰丽的画面。无数错落的建筑围拱成一座城,但这城的下半部是浸泡在水里的,碧蓝的一泓凝如琉璃。近处的屋舍,远处的白塔,还有环城矗立的山峦,交织出一个拍案叫绝的视觉场景。大家被这令人窒息的美景惊呆了,每一张脸上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害怕他们的闯入破坏了这份宁静,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是异世吧,一个远远超出认知的世界。也许就是当初沉入水底的春岩城,不过水漫的情况停滞在最初一刹,呈现的便是半在水中的状态。向远处最高的山眺望,那里没有云和飞鸟,半山处有宫室巍峨。再往上,无边无际的深蓝悬挂在山巅,那是亿万的大池水,镜面般平整,内部隐有波光荡漾。水本该在下,现在却变成了天,人在其中,如千钧压在针尖上般,难以形容这种随时可能崩塌的不安感。
“像不像冬天的肉汤。”张月鹿的比喻奇特而精准,不过肉汤的颜色和海水不同罢了。
“捅一下会不会漏下来?”阿傍异想天开,仰着头向上看。
崖儿说最好别动这念头,“要是塌下来,谁都跑不掉。”
她走向长廊的尽头,举步用足尖点了点,这水是真实的,汪洋一片浸泡着城池内外。地形的缘故,四面环山,中间是个盆地,海水囤积着出不去,但千万年并未令城池垮塌,大约这里的时间是凝固的。
然而碧波如洗,始终未见任何人的踪迹,如果是当初的古城,人都去了哪里?
环顾四周,世界寂然无声。突然有门众叫起来:“快看,那里有人!”
众人往城池边缘的水墙上看,只见一个直立的人形随着洋流缓慢飘来,一上一下,颇有跑跳之感。可他的眼睛却是紧闭的,五官也有些模糊了,似乎封了一层蜡,分不清鼻子眉毛。从身形看来是个男人,衣衫成了条状,微微前倾着。头发和皮肤不一样,水流荡漾,如同落进笔洗的墨,慢慢晕染,飘拂不散。
沉尸么?大家都有些慌,好在只发现了一个。谁知心里刚这样想罢,惊悚便接踵而至。剔透的水墙那端开始有人影攒动,越来越多蜡状的尸体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就在一墙之隔,以男俯女仰的姿势斜站。仿佛入侵者的众生相是舞台上生动的表演,他们是台下赶来看戏的观众。
放眼望去,密密匝匝数量庞大,俨然尸林。众人噌地抽出佩剑,仿佛下一刻这些尸体就会冲过来,也做好了准备厮杀一番,让他们再死一次。水流在动,他们随波变换位置,不紧不慢地移动,看上去真像活人一样。
来是肯定不会来的,他们穿不破那层透明的壁垒。仙君说:“这些是春岩以前的主人,当初地陷,春岩跟随孤山一同下沉,他们也自此长眠海底了。”
说起来不免唏嘘,那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活着的时候住一城,死了还是谁也不得离开。隔着结界遥望家乡,可是家乡咫尺天涯,无论如何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这城池为什么一夜之间从陆上消失,所谓的宝藏又是谁留下的,开启宝藏的牟尼神璧怎么会落进岳家人手里,疑云重重,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无论如何先进城再说,正犹豫是不是要蹚水过去,那些鲛人三三两两地出现了,这次不单有鲛女,还有男鲛。奇怪的是雄性居然比雌性长得更接近人,五官称得上俊美。他们手执长矛,腰部以上壮硕精干,那沾了水的胸膛发出莹润的光,竟不比波月楼的杀手们逊色。
张月鹿笑了,“这回轮到咱们出马了吧!”
她对引诱男鲛有异常的兴趣,鲛人国里女鲛比男鲛数量多,因此魑魅他们在宝船上伸胳膊露腿地卖弄,会大受鲛女欢迎。本以为鲛女不大好看,男鲛应该会更糟一些,没想到恰恰相反。要是把这些男鲛的腰部以下切掉,换上男人的腿卖到如意州,绝对能够喊出大价钱。
古来男人就担负保家卫国的责任,所以男鲛在痛斥那些鲛女的花痴行为后,不得不组织起来对抗外敌。
一排长矛向前,同仇敌忾阻止这些打算下水的人,三十五少司命缩得慢了半拍,差点被扎穿脚板。大家的刀剑虽然在手,但和鱼打架,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谈?于是众人看向楼主,到了拿主意的时候了,请楼主出来说句话。
鲛人本来就不是善斗的种族,长/枪短棍的,很难为他们。崖儿上前,在临水的台阶边缘蹲踞下来,。那用贝壳磨尖的矛,两面发出乳白色的柔光。这种武器顶什么用呢,朝颜喊一声,大概就全碎了。
她向为首的男鲛笑了笑,玉指纤纤抵在矛脊上,慢悠悠地滑动了一段,微微向下一摁,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们没有恶意。”她的声线如响泉,清而明亮地敲击在鲛人的心上。
卖弄风情这种事,早就熟门熟路了。她把两臂撑在石阶上,肩头拱起,领下坦荡。绛红的纱衣,晕染出一片水红色的春波,一双楚楚的大眼睛睇着他,眼波一转,风流昭彰。如果这鲛人长着男人的脑子,而不是鱼脑子,应当会被这景象震得找不着北。
不管鲛人有什么反应,边上旁观的仙君就先受不了了。
让他不要接近鲛女,自己竟对着男鲛大展魅惑之姿。仙君觉得心跳加速,头昏眼花,看不下去了,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司命叫了声君上,“您没事吧?”
仙君脸色发白,颤抖的手指向崖儿的方向,“你说我有没有事?”
大司命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模棱两可的笑,“君上您应该看开点儿,人在矮檐下,能不战自然是不战为好。别忘了咱们头上正顶着万顷海水,如果这些鲛人触了哪里的机关,不必他们动武,咱们全都得淹死。您是心有大爱的仙君,胸怀应该更宽广一点。”
仙君沉默了下,蹙眉道:“我现在是堕仙,离入魔就差一步了,你不知道吗?”
大司命心平气和,“就算成了堕仙,您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属下觉得楼主这么做是对的”可是后面的话,因弱水门的全员加入而噎住了。
那个背影,是苏画吧?她怎么也在?大司命不解地看着仙君,“波月楼没别的办法了,只能靠色/诱?”
仙君抱着胸瞥了他一眼,“大司命是上仙,胸怀宽广一点。喜欢的女人对鱼搔首弄姿有什么关系,本君儿子的娘也豁出去了,你看本君,还不是岿然不动?大局为重,懂么!”
于是男人们负手在后面站着,昨日宝船上引诱鲛女的场面又重现了,大家对视两眼,心头茫然。
不谈公事,谈谈私情,这样气氛就和谐多了。男鲛也不是油盐不进的,脸上带着羞涩的表情,女人们进三分,他们退两分,还有一分的弹性空间,好留机会给她们为所欲为。
“没想到,鱼也这么好色。”魑魅摇摇头,表示遗憾。
魍魉道:“枞言也是鱼,他就不这样。可见鱼分三六九等,主要是鲛人女多男少,鲛女还不怎么好看”
胡不言看出一身悲凉来,“我家画儿,对我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他扯着阿傍说,“你看,看她笑得多好看。我已经委身于她,没有开个好头,往后更别指望了。”
阿傍嫌弃地掸开了他,“不是你死缠着苏画不放的吗,当时的嘴脸,让同作为男人的我感到羞耻,你知道吗?现在居然还想让她对你热情?享受过她热情的人都死了,你很羡慕啊?”
这下胡不言不吭声了,摸摸后脖子,心想还是活着好,苏画不热情没关系,自己够热情就行了。
张月鹿戳了戳男鲛的胸肌,讶然道:“硬邦邦的,像练家子。”
危月燕低头嗅了嗅手指,“划水划的吧!”
这是第一次和男人以外的雄性异族打交道,大家相视一笑,兴致很高昂。近乎套得差不多了,崖儿打探:“鲛宫怎么走啊?领我过去参观参观好么?”
可惜鲛人根本听不懂,鲛宫比划起来又很麻烦,大家为沟通一筹莫展,最后想出一个办法来,仙君端坐下,所有人伏地跪拜。这下鲛人明白了,此情此景不就是参王的场面吗。进庙拜佛的规矩大家都懂,鲛王所在的地方必定是鲛宫,这么一来问题都解决了,人的智慧真是无穷。
只是男鲛的神情有些哀致,他向后面的山指了指,示意他们跟来。
城中水不算深,恰好齐胸,鲛人能游,人可以涉水而过。众人跳进水里,随鲛人慢慢向前,崖儿回头看了仙君一眼,“这水和寒泉的差不多深浅,还怕么?”
仙君别别扭扭说当洗澡吧,提起袍裾走入水里。他的禅衣在水中逶迤,轻得如同一蓬烟,其实凭他的修为,水里还是陆上行动都不成问题。可他偏矫情,伸手道:“叶鲤,我好像站不稳,你到我身边来。”
崖儿怕他崴脚,忙过去搀住他。他的眉心笼着一团愁绪,低声道:“让那些没家累的人和男鲛打交道,你不行,米粒儿知道会伤心的,以为你不要他了。”
崖儿心道米粒儿伤心是假,他心里不痛快才是真。不过仙君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已然会意了,便诺诺答应不迭。
胡不言一看了悟,有样学样地伸着手,虚弱地说:“画儿我也站不稳。”
苏画全当没听见,他吵得不可开交时,炸着嗓子道:“前脚放下来狗刨就稳了。”胡不言顿时迸出两眼泪花,觉得苏画可能真的不爱他了。
崖儿一路走过,环顾四周,当初春岩落进水底,必然经过一番震动,有些地方的建筑倒塌了,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城池的中央广场上矗立着一个半边破损的龙神雕像,前面是祭台,上有繁复的铭文,经过海水长期的冲刷,渐渐变得字迹模糊了。鲛人经过,合什拜了拜,大家便也入乡随俗。穿过广场是重重的青瓦房,建得很有规模,大门两旁设石鼓,看样子是早前的官衙。
“孤山原来有两座。”仙君缓声道,“一大一小,称大小孤山。某一个暴风雨的夜里,小孤山消失不见了,就只剩下大孤山独一座。前面那座山,究竟是大孤山,还是消失的小孤山?”
大家脚下顿了顿,“不会有什么陷阱吧!鲛人吃人吗?”
大司命道:“鲛人吃鱼虾和贝类,文献上并没有吃人的记载。”话才说完,旁边的苏画忽然崴了一下,他伸手搀扶,仿佛是随时准备的,神情和动作都自如。只是一触过后彼此都有些尴尬,他不动声色将手缩回来,但暗中总保持手掌上扬的姿势,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默默守护着。
后面的崖儿和仙君看得很清楚,仙君怅然:“大司命人很好,就是有时候比较古板。那时你在蓬山时,我曾经担心过,怕你喜欢上他。”
崖儿笑了笑,“怎么可能,那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他,他太缜密了,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现在看他这样,情关难过。不知道苏画究竟怎么想,如果没有胡不言,也许会和他在一起。”
可是感情的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仙君紧紧攥住她的手,“还好我当机立断,要是拖泥带水,你也和枞言在一起了。”
崖儿转头看他,他直视前方,一脸肃然。这是他第一次把枞言扯进他们的话题里来,可能自觉不好意思吧,脸上泛起了红晕。
鲛人排开水浪,带他们到了山脚,看看半山的宫室,众人都惊奇,难道鲛人能变出腿来吗?那么高的地势,鱼怎么上得去?正纳闷,发现八方云集起了无数繁复的尾鳍,那些鲛人向山脚半掩在水中的深洞高举起两手,深深匍匐了下去。
第 96 章()
难道这洞里有什么玄机么?
鲛人齐声吟诵;庄严如朝圣。大家不明所以;这些鱼又不会说话;所以根本弄不清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仔细观察这个洞;洞口很小;进深也难以估猜;像是山根上凿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孔;仅能容纳五六岁的孩子穿行。崖儿问仙君:“难道里面供奉了他们崇拜的神?”
仙君摇了摇头,目前难以判断。
直起身来的鲛人开始向他比划,一手不住地指点他;他蹙眉指指自己,“我?”
鲛人的语言太复杂,长短不一的低鸣恍如密码;实在难以破解。人对他们的了解;其实还不如他们对人的了解多。毕竟生州境内繁华处处,他们常会寻着丝弦之声进入内陆赏歌赏舞。因为来去得多了;偶尔能听懂一两句人话。反观人呢;对鲛人的认识仍旧停留在妖魅上;每次接近他们都带着叵测的居心。自从孤山鲛宫大名远扬后;他们已经很少再进内陆了。只有在海上;在他们可控的地方;他们才有胆子和人交流。原本是不该把人带进来的,但谁让色迷心窍呢。既然事已至此了,就碰碰运气吧;他们无能为力的事;试图借助一下人类的力量。
仙君上前,向洞内张望。崖儿紧握双剑,嘱咐他小心。他说没事,只是里面幽深,看不出端倪。忽然一声巨大的震动传来,山体也随之颤抖,鲛人们神情焦躁起来,纷纷转圈游曳,发出海豚般吱吱的尖叫。
“寡人王吾域”一个声音字正腔圆地说,“执掌焉渊五百余年。”
大家四顾寻找,没有发现说话的人。
“这五百年来,甚少有人踏足此地。”那个声音继续说,浑厚的嗓音,听上去甚有威严,“不管尔等是何人,胆敢擅闯孤山就是死罪。不过寡人慈悲,不愿枉造杀业,只要尔等将功补过,寡人可饶尔等一死。”
这么听下来,说话的应当是鲛王。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难道是千里传音么?
仙君把眼睛贴在洞口张望,结果一声暴喝响起:“后生,别拿你那牛眼瞪着我!”吓得仙君往后一缩,满脸的惊愕。
如果猜得没错,这位鲛王应当是被困住了,但倒驴不倒架子,他不打算服软,开口仍是睥睨天下的气势。仙君见过不少妖族,像这么胆大包天的还是头一回遇上。他也不恼,笑道:“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不到之处还请见谅。请问阁下,可是鲛族的王?”
洞里人说正是,“算你有眼光。”
仙君促狭道:“既然是鲛王,为什么不现身一见?”
鲛王相当傲慢,“因为寡人地位高。地位高的人一般都要夹道欢迎才肯相见,你们想见寡人吗?想见就把山壁凿开,到时候寡人可以勉强让你们瞻仰一下天颜。”
这不就是骗人救他嘛,一条鱼也学会了打官腔,世上的事真是玄妙。
仙君听后回身冲大家笑了笑,“那就不见了吧,还要凿山,太费事了。”
大家纷纷附和,这下鲛王急了,“你们不是有很多人吗,年纪轻轻的,怕什么费事!”
仙君只顾摇头,“算了、算了,不见了。”
“唉唉唉——”鲛王急得哭腔都出来了,“非要寡人说实话吗?好吧,寡人能屈能伸,说个实话也没什么寡人被卡住了,出不来了,在这山洞里关了两百多年,有多绝望你们知道吗?你们是两百年来头一批找到孤山的人,缘分啊,好意思来了就走?就当饭后消食好了,帮个忙,让寡人出来。只要寡人重获自由,一定不会亏待你们,怎么样?”
这次的态度诚恳了许多,既然不会亏待,那还有继续商量的余地。仙君道:“鲛王是大人物,怎么会被关进山底?阁下不交代清楚,恕我等不能从命。万一你是个穷凶极恶的囚徒呢?放你出来颠覆四海,那怎么办?”
鲛王的脾气不太好,他啧了一声,“你这后生没看见我的子民刚才向我参拜吗?哪个囚徒能有这么好的待遇?”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可能太激烈了,忙又换了个语调,和声细气道,“你们不是本海人,不知道内情也不能怪你们。是这样的,有一次我率众出城巡视,发现了这个洞。当时年轻气盛,想考验一下勇气,谁知道进来容易出去难,导致我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长达两百年之久。这两百年间,焉渊的大鱼发动过一次大规模的营救,他们集体撞山,想把我救出去。出发点当然是好的,就是执行起来出了偏差,把小孤山撞塌了,我还在大孤山底下困着呢,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扯的事!那次死伤无数,没有能力再发动第二次了,所以这两百年间,我的子民们只能来大孤山对我进行朝拜。想我堂堂的一渊之主竟然沦落至此,说出来是不是触发了你们的同情心?决定对寡人施以援手了吗?”
这倒没有,大家唯一的感想就是鱼的智力确实不高。拿命救人,最后却撞错了山,这也太稀奇了。难怪小孤山突然之间消失,原来是被那些蠢鱼撞沉了。
仙君为了顾全鲛王的面子,顺嘴表示了一下同情,然后就到了正式谈条件的时候了,“救大王脱困,对本君来说易如反掌,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大王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鲛王一听有希望,立刻说好,“阁下想问什么,只要寡人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仙君道:“传闻鲛宫之内有个藏宝的地方,请问大王,具体位置在哪里?”
鲛王顿了下,心道又是想要发横财的,这些人类怎么这么贪!他很想对他们进行一番说教和抨击,但转念想想自己现在处境艰难,万一把他们骂跑了,那他岂不是又没指望了?便一叠声说好,“我最喜欢有追求的年轻人了,宝藏不是问题,全包在我身上。只要你们救我出去,我亲自带你们去找。我们鲛宫别的不多,就是钱多,这亿万年的财宝有自产的,还有那些翻船出事故后遗留的,要多少有多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下点定金好了。”
于是骨碌碌一连串的滚动,脚下的海水都推起了涟漪,几个鸡蛋大的珍珠滚到了仙君脚旁。
山洞里又响起了鲛王的笑声,“嘿嘿,这是小意思,请笑纳。快救寡人出去吧,出去了好处大大的,像这种货色,鲛宫里还有很多。”
仙君把珍珠捡起来,随手交给身后的人,大家传阅了下,觉得多少有几分可信度。毕竟外面的鲛人没有一个会说人话,这鲛王不单能说,还能舞文弄墨,至少沟通不成问题了。
仙君道好,“姑且就信大王一回。”抬手敲了敲石壁,“大王被困的山洞有多深?”
鲛王道:“不深,也就十来丈吧!”
十来丈要靠人凿,在有工具的前提下,得凿上一个多月。况且这孤山的石质和一般的石头不同,更硬也更密,可能一锤子下去,石头没崩坏,手先报废了。
当然这些问题对于仙君来说都是小事一桩,他吩咐众人退开,将左手背在身后,只用右掌结了个大印,一掌下去,石头上就出现了裂缝。然后轰地一声,困住鲛王的那小部分塌陷了,一时碎石四溅,落在水面簌簌如雨下。
众人被呛得咳嗽,忙捂住了口鼻挥散面前的尘土。待山体沉寂,透过烟尘滚滚看见一个人影凫水而来,乱蓬蓬的脑袋浮在水面上,渐渐近了,发现这鲛王通体发绿,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爬满了青苔。他还给自己的胡子编了好几个辫子,海藻从胡子尖上垂挂下来,琳琳琅琅挂了满胸,像一串辉煌的璎珞。
“多谢多谢。”他游过来,倒没有翻脸不认人。原因还是因为见识了这个后生的手段,知道轻易造次不得。他顾不上子民的叩拜,先和漂亮的小哥打了个招呼,“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不是凡人吧?”
仙君很谦虚,“小小把戏,献丑了。”
鲛王忙摆手,“不丑不丑,功夫很俊。你还没回答我,尊驾是何方神圣?哪里人?哪一族的?”
他被困两百年,世上高手频出,作为一个与时俱进的王者,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上时代的步伐,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
仙君和瓜农都能家长里短,面对鲛王聊上两句当然不是问题。他说:“在下蓬山聂安澜。”
鲛王哦了声,“失敬失敬”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蓬山还是知道的,“阁下果然是从仙山上来的啊,我知道方丈洲住了很多地仙,阁下肯定也是地仙吧?”
仙君说不是,“我曾经是上仙。”
鲛王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左右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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