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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修-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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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你若杀了我,定会后悔的!”青衣男子跃出圈子,急咳,粗喘个不停。

    明月……

    绍筝听得分明。脑中瞬间像有什么炸裂开来,火山爆发般的喷涌而出。

    素衣女子全然不管,双掌一摆,再攻向青衣男子的要害。

    “你杀了我,就别想知道他的下落了!”青衣男子突地吼了一声。

    女子陡然住手,满目戒备,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恰在此时,观战的璇儿再也看不下去有人欺负她姑姑,猛地跃起,朝着青衣男子冲了过去。

    青衣男子到底修为不浅,听到身侧风声不善,慌忙侧身躲闪。

    璇儿扑了个空,落在地面,恶狠狠地盯着他,口中发出愤愤然的“呼噜”声。

    却也因着这一扑一躲,绍筝看清了青衣男子的脸——

    是他!

    正是他!

    就是白日间在客栈楼下与她对视的男子。

    森凉的月光照在男子的青衫之上,青莹莹,惨淡淡,就像是坟地里碧青的鬼火……

    噩梦,青影,恶鬼……

    绍筝的脑中一阵眩晕,全身的血『液』仿佛刹那间逆流,心脏狂跳,灵台深处瞬间喷涌出漫天遍野的血红『色』。她只觉得全身发软,喉头一甜——

    “噗”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就在前一瞬,璇儿再次暴起,扑向了青衣男子。这一遭,男子像是用尽了力气,再没能耐躲闪,被璇儿狠狠一口咬在手臂上。

    绍筝抢倒在地,视觉中的最后一幕,便是青衣男子踉踉跄跄遁走的背影;而听觉中最后的意识,她听到有人慌『乱』地惊呼一声——

    “绍筝!”

第65章 不懂()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绍筝猛然睁眼。

    素白衫子,映着淡橘『色』的光晕,循着柔婉的身体线条看上去,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玉肤,鸦发,美目流转,专注在自己的脸上,透着殷殷关切。

    绍筝胸中一『荡』,心里莫名地酸热起来。

    “前……前辈……”她本想说点儿什么,却在开口的瞬间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儿,倏地束口。

    “觉得如何?”姬明月急问道,目光落于她胸口的殷红血点上。

    “……还好。多谢前辈!”绍筝迟疑一瞬,方道。

    她记起自己之前吐血昏了过去,看眼下的情形,该是这位前辈救了自己。可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受过伤吗?

    受过伤,还是严重至喷血,不该是肝不藏血、五脏六腑都受了损伤吗?至少也得是浑身软绵无力吧?可这会儿她体内冲壮、磅礴的内力,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她伤得太重,这副身躯承受不住,就要爆体而亡了吗?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不知道内力充沛是什么感觉!

    “……”绍筝微微侧过脸,瞥一眼对方搭在自己腕脉上葱指。

    这位前辈同师父一样,也喜欢给别人切脉,想来也是颇通医术的吧?

    绍筝想着,有些难为情。师父毕竟是师父,眼前这个女子对她而言,却基本上算是个陌生人。

    陌生人……

    绍筝脸颊一烫,慌忙将目光移开去,眼前不争气地萦绕的依旧是那两根柔腻、纤细的玉指,更羞赧,她使劲儿地闭上眼,可那莹白的颜『色』还是不停地在她的眼前转啊转。

    姬明月岂知她脑中的这些小心思?查知绍筝脉相的一刻,姬明月怔了怔,扫了绍筝一眼,又不相信自己似的再次轻扣她的腕脉。

    事实证明,她之前查知的并无错。

    姬明月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涌上不安来。这孩子得体质特殊她不是不知道,再特殊也不会在狂喷鲜血之后反倒内力激升吧?姬明月活了几百年了,这种事儿,还真是头一遭遇到。

    “可有哪里觉得不适?”姬明月凝着绍筝拧着的眉头。

    “没……没有!”绍筝惊道,同时睁大的眼睛。

    呼……还是睁开眼吧。闭绝了视觉,那两根葱指划在手腕上的热度和细腻的触感,就会格外的强烈。

    “没事便好。”姬明月垂下眼,手指离开绍筝的腕脉。

    “你到底是因我而吐血,”姬明月重又回复了惯常的冷淡,“怪我没有教导好璇儿,深更半夜扰你至此。若又因我们落下什么病根儿,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原来,她对我这般好,只是因着愧疚……

    绍筝好不失落。她还以为……以为这绝『色』女子对自己有些许与众不同呢!

    也不知哪里来的怒气,绍筝一骨碌站起身来,像是不愿,又像是不敢看向姬明月的脸,盯着面前烈烈燃烧的篝火,她冷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劳前辈挂心!就是有事,也怪不到前辈的头上!告辞!”

    说罢,她抬步便走。

    “你……”姬明月怔住,一口气闷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

    这『性』子还真……

    她看着绍筝细瘦的背影快步走出栖身的破旧城隍庙,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不管是哪种滋味,都和欢悦沾不上边儿,再炽烈的篝火都无法温暖此刻的她。

    “?”璇儿叼着满当当的水袋跑回城隍庙的时候,只见到自家姑姑,绍筝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它甩下水袋,扭头就往门外跑。

    “回来!”姬明月低喝一声。

    璇儿自来惹不起她,只得驻足,扭过小脑袋,一张人『性』化的小巴掌脸上皆是愤愤然的表情。

    【你又把她撵走了!】

    【你怎么同姑姑说话呢!】姬明月眼眸微张,严厉起来。

    璇儿不为所动,呲着牙。要不是自己的亲姑姑,它真想一口咬上去。

    【你为什么要赶她走!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

    少女细瘦的背影又在眼前浮现,显得更加的孤寂可怜。姬明月的胸口一痛。

    【你不懂。】她对璇儿说。

    【我才不管我懂不懂!你不管她,不理她,我管她!我理她!我去陪着她!】璇儿生平头一遭这样违逆自家姑姑。它一跃而起,调头就跑。

    【璇儿!】

    姬明月唤不住不顾一切的小狐狸,只得一咬牙,抬掌处紫芒骤起。

    璇儿飞奔出不过数丈远,突觉身子一轻,旁边的景物急速地向前掠去,呼呼风声过后,它『毛』茸茸的小身体重又回到了熟悉的气息中。

    “……”

    姬明月将它撇在地上,正『色』。

    【你以为你多英雄?闯了祸,还不是得我替你善后!】

    小狐狸被摔得屁股痛,心道姑姑好狠的心肠。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是没少惹祸,姑姑也没少替自己承担。她确实脾气不好还腹黑,对自己倒也是不错的。今晚这事,归根结底也是自己看不过那青衫男子和姑姑打斗,唯恐姑姑吃了亏,才循着气味生生扯了绍筝来,以至绍筝受伤吐血。

    小狐狸知道自己眼下的修为低,人小力微,这人界又讨厌得很,灵气弱,就算它想快些化形好能像姑姑那样行走方便,也是短时间内做不到的。

    顶着这副狐狸幼崽的皮囊,连那些不知深浅的野兽都敢来欺负自己。虽然回回都被自己打得落花流水,这副『奶』娃娃的模样怎么看也不能和青丘之国公主的身份相匹配啊!

    小狐狸深深地嫌弃自己了。

    无奈地一撇嘴。

    【姑姑你倒是英雄,本来认识的,还装作不认识。】璇儿悻悻的。

    姬明月在篝火前默然而坐,垂着头,盯着地上被捏开的丸『药』蜂蜡,半晌才开口。

    【你若真心为她好,就少去扰她。】

    【为何?】璇儿着实不懂。

    【青丘之国,于她而言,是负担,不是庇护。】

    璇儿歪着脑袋,回味着姬明月的话,还是不懂。

    【姑姑,那个和你打架的男子是谁?】璇儿禁不住问道。

    姬明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凌云门门主,凌天。】

    【璇儿,你要记得,以后遇到凌云门的人,躲着些。】

    【为何?】

    【没有为何,照做就是。】

    璇儿又困『惑』了,她怎么这么不喜欢说一半留一半啊!

    月轮渐渐西沉,夜就要过去了。

    绍筝并不认得路,她只能凭着感觉和常识往客栈的方向『摸』。

    她记得在燕都见过的城隍庙是建在城北的,若这个异世的建筑规制大体相同,那么她只要向西南方向寻过去,就能回到客栈了。

    绍筝极是庆幸自己的记『性』颇好,不至于路痴成“只认上下左右”,“不认东南西北”,尤其是当她见到白日间进入龙口镇的时候恍惚见过的建筑时,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世间事从来没有纯粹的好,亦没有纯粹的坏,“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向来不会错——

    她疾走了一会儿,路越发的熟悉,后背却一阵紧似一阵的难过起来。

    那种难过,与其说是疼,倒不如说是灼热,自她的后心急剧扩散开来的灼热感,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高速地旋转、扩张、缩小,再扩张……

    绍筝觉得自己的整个后背都要被燃着了,热,烫,全身的水分都在迅速地蒸腾、挥发,她觉得自己此刻像一具干尸。偏偏还有一团蓬勃的气息在她的丹田内狂走不止,着魔一般,『摸』不到门路。

    “唔……”绍筝痛苦地单膝拄地,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在空寂的深夜中,她几乎能听到那真切的声音。

    我要死了吗?

    『迷』蒙中,绍筝浑浑噩噩地想着。

    死了会如何?会不会重入轮回?或者,再回到前世?

    如果,能回到前世……

    “母后……”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珠。

    国破了,家亡了,母后也……不在了。回去?又该回哪里去?

    天大地大,何处容我身?

    生死一线,平日里深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强烈地迸发出来。

    我不想死!我不甘心!不甘心……

    绍筝一只手死死地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漫无目的地『摸』向后背——

    她要把那东西,那个让她灼热痛苦不堪的东西,抠出来,扔掉!那样,她一定会好受很多!一定……

    丹田处狂『乱』的气息,却因为她强烈的求生意志而规矩了许多,徐徐地化作一根若有若无的气线,下转过尾闾,又直直向上,沿着她的脊柱,穿过玉枕,贯入脑际。

    滴答——

    滴答——

    天气无常,一团乌云遮月,随即一颗接一颗的雨点砸了下来,打湿了干燥的地面,也打湿了强撑在地面上的绍筝的衣衫。

    她却像是无知无觉似的。

    此时,若有人走近她,就能看到银芒从她后心的青『色』布料中透出,光弧隐约勾勒出一个圆状的轮廓,阴阳鱼急速旋转,光华耀目。

    只可惜,这样的奇景,即使她本尊,也无缘见到。

    雨线渐粗,雨势渐急,涤『荡』着世间的污秽与血腥,亦润泽、沁凉着浮动的人心。在这场急雨中,绍筝背后的银芒旋转的速度见缓,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殓了明光,黯淡,直到慢慢消散在她的后背肌肤之中。

    灼人的热意也徐徐褪去,代之以辛凉的舒适感。仿佛天人相合一般,绍筝体内的气线贯入脑际,重又化作团团气雾,氤氲充盈,如一场知时好雨,飘洒而落。落在了那层护住她灵台的薄膜之上。

    因为狂喷鲜血而布满血红的灵台,渐渐地被“气雨”所冲刷,空山新雨,清泉流石。曾经,姬明月或者慕清玄的试探,都没有令绍筝灵台上庇护的薄膜松动分毫。然而,在这场好雨之下,那层薄膜竟似被撼动了一般,发出“嗡嗡嗡”的声音,轻轻地振动着。

    灵台中心,一朵清丽的雪莲菡萏初绽,淡淡的金『色』光芒泛了开来。

    那会是一朵金『色』的雪莲吗?

    雨不知道何时停的。东方微曦,透出些朦朦胧胧的淡红来。月轮已然西沉,乌云散去,又是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远远的,隐约有早出做工之人的脚步声声。

    绍筝霍然睁眼,脑中竟然清明无比。她一骨碌坐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衣衫。地上有大大小小的积雨的水坑,可她的衣衫上竟是干爽的。

    她愕然,跳起来,借着微光检视自身,发现连之前吐血时溅在衣襟前的血点都淡了许多。

    这是……什么状况?衣衫自己烘干了?难道雨不够大?

    再小的雨也不至于打湿的衣衫这么快就自行干了的吧?

    要不是襟前的黯淡血点和此刻身处街上为证,绍筝真要怀疑夜间的经历只是她的一个梦了。

    还有,这股子越发精纯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罢了,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回客栈去,不能让三师伯和阮师姐他们生疑。至于其他的……

    绍筝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挥去了关于姬明月的脸,和那些伤人的话。

    『摸』近客栈大门,见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店家和众客人似乎都没起床呢,绍筝暗舒一口气。

    她打算转到侧面,觑准二楼自己和阮瑶居住的房间,翻窗而进,再假装入睡。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哪儿去?”

    这一声,不亚于晴天霹雳,将绍筝钉在了原地。

    黑暗之中,转出来一个身影,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第66章 腹黑() 
“三……三师伯?”绍筝圆着嘴,呆呆地看着从黑暗中转出来的蓝衫青年。

    印玺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夜半三更的,怎么不在屋里好生睡觉?”

    雨后清新的气息漾在凌晨时分的空气中,沁凉凉的,令人头脑为之清明。这个面『色』苍白的寡言男子,之前每每开口总是在自己或是师父受到威胁的时候,绍筝因此对他颇有几分好感。这个人虽然平日里不言不语的,但绍筝相信他心中对于善恶自有分较,亦知道他不会难为了自己。

    想及此,绍筝的心神定了定,“回三师伯,昨日夜间弟子惊醒,见窗外有一个黑影,疑是歹人,就追了去。”

    这话也并非全然是谎话,窗外的黑影倒是真的,有歹人也是真的。

    印玺挑眉:“然后呢?”

    “然后弟子一直追到了城外……”

    “交手了?”印玺抢问道。

    绍筝摇头:“没有。那人的修为、身法速度都在弟子之上。”

    印玺淡道:“怪道小师妹临行前嘱我多照拂你,原来因为你是个急『性』子。也不弄清楚会不会吃亏,就一门心思地追去。”

    绍筝:“……”

    印玺轻笑:“小姑娘身法倒快。可看清那人的长相了?”

    绍筝再摇头。

    印玺幽幽道:“身法挺快,眼力却差些。”

    绍筝脸一红。她实在是不惯说谎,幸亏天『色』尚暗,不然这张微烫的脸也能把她出卖了。

    “回去补觉吧。”印玺说罢,自顾自踱回客栈了。

    绍筝盯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这就问完了?她还以为三师伯还要追问下去呢!

    她隐约觉得三师伯似乎看出了什么,却又不敢十分确定,只得忐忑地溜回了房间。

    说起来,还是阮师姐更让人省心。绍筝觑一眼依旧睡得香甜的阮瑶,暗想。

    她蹑手蹑脚地除了外衫和鞋子,又小心地把室内布置成昨晚入睡前的模样,之后,才轻身钻进了被窝。

    “呼……”总算安生下来了,绍筝长出一口气。

    回想昨夜的种种,她的心绪仍是难以平复。

    舌尖上、唇齿间,有一股苦却醇香的滋味蔓延开来。苦的是『药』之苦,醇香却亦是『药』之香。

    绍筝两世为人,记忆中却从没尝过这种滋味的『药』。

    她闭上眼睛,咂『摸』咂『摸』滋味,确是『药』味无疑。突的想起了在城隍庙中对那素衣女子发脾气时,不经意间瞥见的地上被捏碎的包蜡碎末。

    应该就是她,喂自己吃了『药』吧?看她的架势气度,带在身边的丸『药』也定然是疗伤的圣品。

    自己却还对她发脾气,的确是……不应该。

    绍筝后悔了。可一想到那素衣女子对自己的疏离冷淡,又大觉心躁。

    罢了!

    绍筝在榻上翻了个身,心道等到何时重逢时,再向她道个歉吧。眼下,这具身体的种种怪异,才是最该令她担心的。

    没来由的内力激增,让人心惊肉跳的身体暴长,以及灵台深处无法解释的重重幻化……这些无不让她在心悸之余更满怀好奇与期待——

    如果她的身体真较普通人奇异,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有更多的机会拥有高深的修为?那么,报仇、破碎虚空、重返上一世什么的,就会更容易一些吧?

    就算是刚刚从生死一线上挣扎出活命,她还是无法对自己的身世和前生的枉死放弃执念。

    人之一生,终究难免一死,何不拼上一条『性』命活个清楚明白呢?

    绍筝这般想着,深觉这辈子算是有了奔头儿,遂凝心敛神,渐渐沉入了冥想修行之中,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绍筝被阮瑶叫醒了,说是得早些起,还要赶路。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了。绍筝起身束发,穿了外衫,又盥洗一番,竟不觉得困倦,反倒挺有精神头。难道是修为又精进了?她心中暗喜,随着阮瑶下了楼。

    一楼,印玺早已经安坐吃早点了。

    “三师伯早!”绍筝没忘了礼数。

    “师叔……早!”阮瑶照旧是红着脸和印玺打招呼,只不过“三师叔”的“三”字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去。

    印玺轻飘飘地“嗯”了一声,示意二人坐下用早点。

    简简单单的包子、米粥、小菜,三个人吃得安安静静,如果不算上阮瑶偶尔因紧张而掉了筷子、磕了碗沿儿的话。不过,她这副样子,绍筝早就见怪不怪了,她猜印玺也早就免疫了。

    住店的客人此时也都陆陆续续地下楼用餐。绍筝前世也在江湖上行走过,知道饭馆、客栈等地是最容易探听消息的,她一边状若无事地往嘴里填食物,一边凝神竖耳细听周围人的话语。

    这一听,果然还是有收获的。

    原来,前些日子东海上“出了事”,沿海一线都被官府封了航线,众客商做惯了海路买卖的,因此折损极大,却又惹不起官家,只得打掉牙齿和血吞,大多都去寻找别的商机,只有少数还抱着观望态度在东海周边转悠。

    难怪这家龙口镇最大的客栈生意这般惨淡。绍筝心道。

    印玺和阮瑶显然也听到了众客商的抱怨和议论,三个人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所谓东海上“出了事”,八成和蓬莱阁脱不开干系。

    只是,如今官府封了各地的船口,禁止出海,蓬莱阁又远在海岛之上,没有大船只,他们又怎么能知道究竟呢?

    三人不禁犯起愁来。

    恰在此时,打楼上走下来三个官差打扮的男子。当先一人,比另外两个的公服要体面、精致些,想来该是官阶较高的。三个人腰间皆佩着官刀,脚下官靴,腆胸迭肚地横行而下。

    众客商见此情景,皆闭口噤声,含胸低头只管打量眼前的食物。

    三名官差大喇喇地坐在一副空桌椅前,掌柜的不敢得罪,亲自给端了最可口的吃食来。他们也不客气,张口就吃。

    绍筝瞧了几眼,复又低头吃自己的东西。她早已经不是前世那个见不得世间任何不平事的大郑长公主。再世为人,她已经懂得如何韬光养晦、养精蓄锐,不错,这种人依旧会让她心中不快,但她已经在习学着如何将那份心思收敛起来。她连自己的事还没弄明白呢,一屋不扫,又凭何扫天下?

    “你们在这儿坐着别动,我去看看。”

    印玺平静地说完这话,朝三名官差走去的时候,绍筝和阮瑶都怔住了。他要看什么?

    尤其是当她们眼见印玺拉过桌旁的条凳坐在三名官差面前的时候,更惊了。他何止是要“看看”,这是要“聊聊”啊!

    两个人的心不由得提了上来,绍筝甚至想到这位三师伯会不会两言不合,惹恼了那三个蛮横的,再在这客栈之中大打出手。虽说教训教训那三个人也是挺解气的事儿,不过峥云派到底是名门大派,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和做公的打将起来,总是不好听的。江湖中人大多不惜『性』命,但没几个乐意招惹上官家人的。

    但,她们预想中的画面并未出现——

    初时,三名官差还大声地呵斥印玺,言语极无礼。待印玺不知掏出个什么物事,推到那名头目面前时,那头目登时换了一副表情,变脸之快令人来不及反应。紧接着,三名官差俱都一脸的谄媚相,急欲站起身来,似乎要给印玺施礼。印玺又不知说了句什么,三名官差立时安静坐回,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的。印玺则始终绷着脸,听他们说话。

    绍筝不禁暗自啧啧称奇。

    待印玺折回的时候,又安静地坐回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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