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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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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筝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思索她话中的深意,她经脉中的气息缓缓流动,自发地治愈每一处伤痛。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休息之后,就可以站起来了,就可以去峥云山学艺。
这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身子一轻,绍筝恍惚中觉得自己被人拦腰抱起。
“脏得像只猪。”女子含着笑意。
你才脏得像只猪!绍筝无法诉诸于口,只能默默地腹诽。
“嗯,还是个小美人坯子,长大了是要『迷』倒众生吗?”女子似乎知道她听得见却无法张口反驳,故意逗她。
这番话若是从个男子口中说出,绍筝定要大骂他“登徒子”,可出自这女子之口,竟让她有几分羞涩,缩着手脚,恨不得将小脸深埋。却不料忽略了此刻的处境,脸颊一侧,触感柔软,淡淡的暖香袭来。
绍筝大囧,那里……那里竟是……
女子轻笑出声,不以为忤:“小小年纪,竟然是个‘登徒子’。”
你……你才是登徒子!亏你还是个女子,这话……怎么说出口!
女子猜到她所想,又调笑道:“小登徒子,且看咱俩谁厉害!”
说罢,撩起绍筝得青布衫子,不过三两下就扯得干净。
你……你要做什么?
绍筝想要挣扎开,却有心无力,连双目都没力睁开,只能任由女子摆布。她大觉羞辱,心头一酸,大颗大颗的泪水和着汗水滚落,浸透了女子的衫子。
女子动作一滞,拇指擦过她的眼角。
“你莫怕,你悟了一身汗,身上脏得很。我只是与你沐浴,不会做别的。”
你身上才脏得很!绍筝恨不得立时驳斥这女子。“不会做别的”?你还想做什么!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泪很烫人?”女子边说边剥掉她的外裤。
“筝儿,你的泪水烫着我了……”某个人说过的某句话,飘飘摇摇,从某个未知的角落只冲入她的脑海。
绍筝如遭雷击,意念中已是空白一片,连女子的手已经轻剥下她的内衫都忽略了。
水的温度,不烫不凉,恰到好处。绍筝回复至出生时的样子,任由女子的柔荑徐徐拂过自己全身,『迷』『迷』蒙蒙,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寒玉床上。
男子缓缓张开双目,晃了晃神,方才适应了寒洞中的昏暗。
猛地坐起,许久没有活动过的四肢尚不适应他的急切,一个趔趄,他勉强扶住身|下的寒玉床,才稳住了身形。
掌上却是冰寒刺骨,男子一惊,收掌,错愕地看着身|下的物事。瞧不甚清楚,唯有扑面的寒气。
“紫儿!紫儿!”男子惶惶然,唤着自己熟悉的名字。
“嚓”,一声,两声,三声……石室内的烛台依次燃起火光,顿时亮如白昼。
“你醒了?”人随声至,女子依旧是一袭紫衫,如瀑的青丝随意地散在背后,只用个紫『色』发箍箍在额前。
烛火的光亮温暖晕黄,她面上却淡淡的,仿佛这男子一夜好眠,醒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紫儿,是你吗?”男子微仰着头,有些难以置信眼前人是那个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自己的紫儿。
“是我,凌天,是我。”女子唇角一勾,『露』出一抹他无比熟悉的调皮,纤手一舒,伸向了他。
男子这才大松一口气,轻搭上她的手掌,由着她拉着自己起身。
“我睡了多久?”男子顾望四周,陌生感油然而生。
“很久。”
“五年?十年?”男子的表情愈发的难以置信,他竟沉睡了这么多年吗?
“凌天,如今是辛酉年。”女子提醒他,同时也在端详这个男人。还是那张俊颜,眉眼还是那个眉眼,五官还是那副五官,甚至青衫还是那一袭青衫,连胡茬儿都未长出一根……岁月似乎已经在他的身上静止了。可是自己……被唤作“紫儿”的女子心中一黯。
凌天怔住:“二十年!我竟然一睡睡了二十年!”
这……这怎么可能?
“不,”紫儿纠正他,“从你睡去的那一天起,已经是,第九个辛酉年了。”
凌天震惊了:“你说什么?五百年!你说已经过去了五百年?”
“是,沧海桑田,已是五百年。”女子轻叹一声,微不可见的情绪从她眸中划过。
第13章 清玄()
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得几乎什么都记不得了。
绍筝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挂青帘子。她努力搜寻着自己前世行走江湖的记忆,这似乎是客店的床榻。
客店!她何时到了客店的?
不是在荒郊外的坟茔地吗?
她依稀记得自己浑身滚烫,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并非什么都不知。昏沉沉中,她恍惚感知有人为她沐浴、更衣,还对她说过些什么。
身为女子的认知令绍筝赧然——
是何人……更衣!还沐浴!
绍筝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身上的棉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于床榻之上。
慌『乱』地『摸』|抚全身,触感柔滑。
这……
她身上原本穿着最普通不过的粗布内衫、小衣,此刻却俱被换作了丝缎的。熨帖在肌肤上,无比的舒服。虽然和前世宫中所享用的贡绸比不得,不过她受了近十年的穷苦,如此便也觉得珍惜非常了。
“醒了?”女子不知何时立于她面前,嘴角噙着一丝笑,瞧着她慌张地起身,又慌张地抚过全身,尤其是那小小的满足的神情,在那玉娃娃似的脸上现出来,让女子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满足。
绍筝大囧,下意识拢住棉被护在胸前。
女子嗤笑出声:“小妹妹,你有什么值得我看的?”
说着,还故意眨眨眼。
绍筝更觉尴尬,这女子的声音……分明就是在昏『乱』中为她沐浴,还调笑她的那位。
哟,耳根子都红了。
女子看好戏般,眼睁睁看着绍筝羞臊了面皮。
“你……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绍筝深觉这女子的目光带钩,几能把人的情绪均勾出来。
“呵!女子轻笑一声,“我在看你怎么感激我这救命恩人。”
“什么……救命恩人?”有这回事?
“你前日被道松师兄带来,浑身滚烫得厉害,若非我替你把脉、给你用『药』,你这条小命儿啊,怕是早就交待了。”女子嘴边挂着一抹淡笑,如明月松风。
绍筝看得一呆。
按说这女子除却身形修俊不俗,面容实在是太过普通了,甚至还泛着暗黄,间有几粒小小的俏皮的雀斑。
可是那舒朗的声音,实难让人和这张脸联系在一处。
绍筝有些替她憾然。
女子目光流转间,早将她的神『色』收于眼底,嘴角轻勾。
“怎么?不信我救了你『性』命?”
“信!”
怎么敢不信?衣服都被你剥得干净了。
“那你要如何谢我?”女子眼波一转,竟如昆仑映雪、清姿耀目。
绍筝一时语结,痴然地盯着她的双眸。
这双眼睛,为何这般熟悉?
“竟然救了个小傻子!”女子见她这副模样,又是忍不住逗弄。
“你……你才小傻子!”
女子突然欺身到她眼前,两根青葱长指捏起她的下巴,歪着头,嘴角还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记着,你欠我一条命……”
绍筝一呆:我何时就欠你一条命了?
可不待她反应过来,女子身形一晃,已然飘至门侧。
绍筝心中一凛:轻功若此,定不是个普通人物。
她这时才得空细细打量女子:素蓝外衫,普通不过;脚下是一双素『色』薄靴;头上青丝以一根素蓝丝带拢系……浑身上下没有一毫的繁复,恰如这个人通身的气度:透净,高洁,不垢于尘世。
偏偏,出自她口中的话语,那么……
绍筝不忍心说出“轻佻”二字,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玷污了眼前人。
明明只是第一遭见面……
这女子身上最过特异处,便是腰间丝绦上的玉葫芦。
白润,澄净,不盈四寸,下方缀着个小小的绛红『色』如意结。
里面是什么?
绍筝不禁好奇。她前世见识不可谓不广,不过,女子腰间系个葫芦,还是个白玉葫芦,她当真是没见过。
就在她打量间,女子已经将一套月白『色』衫裤抛给她。
绍筝也不多言,利落穿好。她知道此时多话讨不到任何便宜。
她刚刚系好丝绦,蹬好女子早为她准备好的青缎子快靴,就听那女子扬声道:“师兄,进来吧!”
紧接着,道松挺拔高大的身形踱了进来。
“丫头!好了?”道松也不罗嗦,见绍筝气『色』颇好,眉宇间也『露』出几分安然。
“好多了!多谢道长!”绍筝说着,朝着道松施了一礼。她是真心感激这耿直道士。
“你怎么不谢我?”那女子眉角一挑,显是不喜被她这般忽视。
绍筝一滞,想了想,又朝着女子施了一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哈!你才几岁?还‘姑娘’?叫姐姐!”女子玩味地看向她。
道松很是无语。他这个小师妹,天资聪颖,被师父宠得没边儿,有这丫头受的了。
“师妹,莫要在这里耽误时日了。既然这丫头无碍,我便带她回峥云,等师父问话,”道松体贴地替绍筝解了围,还不忘追问自家师妹一句,“师妹你可要随我一同回去?”
“师兄忘了我为何来这里了?”
道松顿时紧张起来,瞪圆了虎目,诧异地望向女子:你,不会来真的吧?
师兄看我像是开玩笑吗?女子下颌一挑,回看向他。
胡闹!那里可以禁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道松吹胡子瞪眼:师父知道了,定要罚你!
女子不服气地瞪回:我为师父祝寿,师父高兴还来不及!
几个回合下来,道松大觉挫败。他本就不善言辞,何况是面对一向我行我素的小师妹?
绍筝怪异地瞧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心中莫名。她现在有求于人,只好默不作声,赶紧去峥云拜师是正经。
“非要去吗?”道松无奈。
“那草只那处有,不去又能如何?”
“可,毕竟太过凶险了……不过是一味酒。”道松实在是理解不得。
“呵!师兄不饮酒,怎知酒的好?”女子说着,轻拍腰间玉葫芦。
原来装的是酒!
绍筝不禁好奇:随身带着一葫芦酒的女子,是怎样的女子?
她意随心动,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女子。
女子已然感知到她的目光,突地一笑:“师兄要带这丫头回峥云?”
“是。回去禀告师尊,还要给这丫头个着落。”道松说着,心中暗叹这丫头身世可怜,面上便显出悲悯之意。
女子可不似他这般悲天悯人。
“大师兄啊,求您件事呗!”女子说得讨好,倒当真像是央求自家哥哥的妹子。
道松心中一软:“小师妹,你说!”
“师兄你先答应!”
“好!师兄答应你就是。”
女子得逞一笑,继而一指呆立在一旁的绍筝:“我要她,随我去!”
“啊?”道松直了眼睛。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女子:“师妹,莫打趣你师兄!”
“不是打趣,是当真!”
“不可!”道松手一挥,“她个小小女娃,怎可跟你去那……那种凶险的地方?不行!”
“师兄之前不是答应了吗?”女子话锋一转,“师兄您真以为我要带她去哪里?我是当真瞧这孩子可怜得紧,想带她去转一转,见见世面,纾解下心绪,师兄难道觉得不好吗?”
“这……”道松也犹豫了,想想这丫头凄惨的身世,若当真入了峥云,修行何等苦?怕是许久见不到这花花世界了?委实悲凉了些。
稍一沉『吟』,道松终下了决断:“也罢!不过,你只可带着她见见世面,四处游玩一番也可,绝不可带她去那里!”
“师兄放心!”女子顿觉欣悦,一扭头,对着已经愣怔在原地的绍筝:“小妹妹,打今儿起,你跟我走!”
绍筝完全呆住了。她无论如何想不到这师兄妹俩几句之后就把她交给了另一个,还是让她觉得不放心的那个。
这女子,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吧?
她眼中的不安被道松收入眼底,又细想想,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小师妹虽然随『性』了些,但终究不是坏人,又是个诙谐有趣的人,这一路上开导这孩子不致郁郁也是大有可能的。
他大掌轻按绍筝细瘦的肩膀:“丫头,你莫怕!我这师妹不是坏人,还是顶有趣的人,她带你去转一转玩一玩,看看各处的风景,也是她的好心。”
说罢,又一指那女子,“她是我的小师妹,是我师父最疼爱的徒弟,叫慕清玄。”
第14章 对月()
星河流转,灿月夺目。
一场雪过,天地间银装素裹、恍若仙境。
繁星拱月,在墨蓝『色』的夜空中格外明亮。
素蓝衣衫的慕清玄,斜倚在屋脊上,状似安逸,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白玉葫芦里的酒『液』。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清朗的双眸中泛上些许茫然。
她慵懒地抬起手掌中的玉葫芦,比着天上的一轮皓月。
“还是你好,一直陪着我……呵!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果然吗?”声音中竟透着股子凄然,任由屋顶的白雪沾满衣襟,也不觉冷。
扬颈,抬腕,饱饮,一气呵成。
风过处,吹起她一瀑青丝,不知『迷』了谁的眼。
“师妹,还没安歇啊?”道松仰着头,看着屋脊上畅饮的小师妹,可谓情之所至、酣畅淋漓。
想来好饮也不失为一种执着,如同自己执念于武道,天下大道莫不相通啊!
道松心有所感,于修行上似乎又有所心得。
“师兄!”慕清玄放下白玉葫芦,转头俯视他。眸光也瞬间变回清朗。
“小师妹好情志啊!”道松发自内心羡慕自家师妹不羁于外物的『性』子。不过羡慕归羡慕,他是真真做不来的。
“师兄说笑了!不过是快意人生罢了!”慕清玄说着,一个旋身,自屋脊上翻身而落。
“好个快意人生!”道松抚掌,“这般快意愚兄便做不到。”
“师兄心中有大道。”慕清玄点头道。
“哎,什么大道?”道松摆了摆手,“愚兄不过就是个笨人笨功夫,胆子又小,上怕辜负了恩师和师门,下怕带歪了师弟师妹。”
“所以,师父才全心信任师兄。”
“俗话不是说‘长兄如父’吗?师父年纪也越来越大了,总不敢再多让他老人家『操』心。”
“嘻嘻……师兄有话不妨直说。”慕清玄笑着一张脸,又变成了白日那个调皮的小师妹。
“哎!什么都瞒不过你!”道松叹了口气,“听师兄的话,别去成吗?”
慕清玄含笑看向他:“师兄是不放心我的身手,还是不放心我的人品?”
道松挠头:“不管怎么说,我峥云总归是名门正派,怎好行……咳……”
他本想说“怎好行那宵小行径”,可看到自家师妹一双妙目凝过来,话到嘴边却又噎了回去。
慕清玄只觉好笑,敛了敛眉,正『色』道:“如今天下大『乱』,群雄纷起,朝廷无德,御苑中无数奇花异草还不知将来落于谁手呢。既如此,我们又客气个什么?”
“可那毕竟是……”道松踌躇道。
“毕竟是什么?”慕清玄追问,“师兄是想说那毕竟是皇家之物吗?师兄可想过,当今天子无德,横征暴敛,苛捐杂税让百姓苦不堪言,御苑也罢,库府也罢,不过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罢了。我们取来一用,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道松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他本就拙于言辞,此时更是不知当如何作答,只能瞪着双虎目干着急。
慕清玄“噗嗤”一乐:“大师兄,你可别纠结了,我瞧着胃都酸得慌。”
道松更窘。
“师兄放心,轻重缓急我都省得,绝不会丢了师门和恩师的脸面。”
道松无言以对,只好长叹一声,说了句“好自为之”,悻悻地走了。
慕清玄看着道松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客房门后,突喝一声:“小丫头,还要偷看多久?”
一直躲在门后偷瞧的绍筝闻声一个激灵,也知道此刻躲不得了,只好扭扭捏捏地从门后蹭了出来。
“好看吗?”慕清玄勾着唇角。
“啊?”绍筝一呆,继而抬头望向她。
宁静的冬夜,冰轮高悬于中天,慕清玄此刻逆着月光,那道道清亮流光溢彩般投『射』在她修俊的身姿之上,更衬得她不似凡间人。
着实……很是好看。
绍筝心中默道。
猛然惊醒,绍筝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目光何等放肆,那可不是个孩童该有的目光。
她慌『乱』间更是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慕姑娘若没什么吩咐,我便回去了。”
说罢,转身想快些逃开。
“小丫头,是你来偷瞧我的吧?我可没唤你来吩咐什么……”说着,还意味深长地一莞尔。
额……
绍筝暗骂自己真是晚间饼子吃多了撑着了,闲着无事到这儿来偷窥个什么劲儿?这女子可不是个善茬儿。
“呵……”慕清玄被她窘迫的样子一搅,心底的惆怅也消散了些许。
“过来!别傻杵在那儿了!”慕清玄纤手一伸。
绍筝又是一呆,这只手白净如玉,指节骨感修长,单看这只手,谁能想到其主人是那般容颜?
怔忡间,身子一轻,已然被慕清玄挽住腰,就地一拔,落于屋顶。踏脚处,一地莹白。
绍筝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但见慕清玄一撩衣襟盘腿而坐,『摸』过腰间的玉葫芦,拔下壶嘴,抿了一口。
“会喝酒吗?”她斜睨着绍筝。
见绍筝已呈呆傻状,轻笑着摇了摇头,又抿了一口酒。
“看那月亮美吗?”慕清玄遥遥一指。
绍筝顺着那只漂亮的手望去,明月高悬,繁星点点,怎么不美?
“你去过昆仑之巅吗?那里的月更大更亮,就像快要到了天宫一般。”慕清玄微醺了。
我没去过那等神仙之地,倒是在宫中最高的阁楼上赏过月。绍筝暗想。
那夜的月一点儿都不像月,更像是一个人。因为她看着那月,就会思念那个人……
绍筝将目光转向眼前人。这张脸,真的就是这般模样吗?她不信这如谪仙般清姿耀人双目的人会是那样的面容。
她倒并非以貌取人的,只是在见过那双纤细、瓷白而有力的手之后,她再难以相信。
那人还在自顾自说着。
“见过大海吗?月光下的大海,像一首诗……”慕清玄的目光愈发深邃起来。
她微眯着眼,似在回忆什么。
绍筝缓缓攥紧了拳头——
就在方才,她想,很想伸出手掌去『摸』一『摸』,『摸』一『摸』那张脸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见的那般。
清冷的月夜,一坐一站两个人,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第15章 畅快()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绍筝便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晃神:
昨晚不是在屋脊上吗?还有那个熏熏然的慕清玄……是何时回了房间的?
她原以为自己一觉醒来会是躺在屋顶的雪上呢。
难道是慕清玄她……
绍筝脸上一红,微微发烧,想到昨晚被那个谪仙般的女子抱回床榻,更觉赧然了。
“吱扭”一声门响,一个素『色』身影闪身而入。
“小懒蛋,起床了!”此刻的慕清玄哪还有一丝一毫的醉熏?她不知何时已然换了一身水『色』衣衫,还缀着一围『毛』领,正神清气爽地立在面前。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挂于腰间的白玉葫芦。
“你……”绍筝听得门响的那一瞬,本能地忙拢住了身上的棉被。
这人怎么从来不知敲门而入的?
慕清玄见她窘迫的情状,笑『吟』『吟』道:“又不是什么公主殿下,矜持个什么劲?”
绍筝闻言,心中一惊,慌忙仔细辨识她的神『色』,不似认真,才略觉宽心。
谁说她不是“公主殿下”?
只不过,是个落难的公主罢了。
绍筝才忽的反应过来慕清玄之前如何呼唤自己,遂愤愤然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才是小懒蛋……”
“别啰嗦了!快起来,日头都晒屁股了!今儿得抓紧赶路呢!”慕清玄说着,随手甩给她一件素『色』的『毛』氅。
绍筝接过,心头一热:这女子是怕天寒冻着自己。
此时,她倒不知是该斥她言语粗俗,还是该谢她考虑得周详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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