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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拾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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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陆大夫的高徒当然是不同凡响。”钱秋水笑得一脸温婉,眉梢眼角看向陆九阴,唇角轻掀,带出一个媚态横生的笑容。
言不由衷,陆夭心头暗自呸了一声,眼前这人,一看就知道是钱缪想要拉拢师傅派来的,他轻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陆九阴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他?皮猴一个,没得比。”陆九阴又干了一杯,将杯底亮给那女人看过,坐下身来,陆夭拉开自己的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他有这么差吗?
挺白的,也挺滑的,他还以为自己是师傅最喜欢的乖徒儿呢,原来在师傅眼里他和猴子是一样的。
居然还不如眼前那个笑得那么假的男人,他忿忿地扁嘴坐着,难受地盯着陆九阴的侧脸,她却没再看他,一反常态地不停喝着酒。
酒过三巡,半数人都有了醉意,陆九阴对面那女人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一大礼,“不瞒陆大夫说,在下此次听闻陆大夫在钱府,特意带来在下最钟爱的一匹西域宝马,身高九尺,日行千里,毛色随四时而变,只因家母病入膏肓,访遍名医也不得治,恳请陆大夫”她话尚未落定,陆九阴突然身子一歪,朝着陆夭身上倒了下去,陆夭一惊,两手一起抱住她落下来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脸,抬起眼来,不开心地睁大了眼,“都是你们那么灌她酒,师傅酒量又不好。”
“这”那女人为难地看着钱缪,“陆大夫这是醉了。”
钱缪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就先送陆大夫回房休息吧,秋水,小侍手脚不免粗心,你去照顾一下。”
“不用,谁都不用,师傅我来照顾就行。”陆夭双手紧紧抱着陆九阴歪倒下来的身子,一脸戒备地盯着钱秋水,又转向钱缪,“再说师傅有洁癖,她不喜欢别人碰她,要是明早醒来发现了,她会不高兴的,你找人和我一起送师傅回房就行了。”
***
天色已渐沉,陆九阴躺在床上,陆夭歪着嘴看着她,戳了戳她的脸,醉得跟死猪一样。
小侍打好水进来又离开,他拧干巾帕细细替她擦好脸,正转身回来想给她解去外衣,陆九阴突然睁开了眼,有些迷离不清的看着他,神色恍惚,呼吸间还有酒气扑鼻而来。
“师傅,你睡吧。”他爬上床替她脱外衣,好不容易收拾好,一转身发现她还是睁着眼,眼神朦胧,半靠在床头,一手搭上他的腰际,含糊不清道,“我,教你认穴。”
“你现在都醉了。”陆夭推着她的肩膀想把人按下去,可他哪里有陆九阴的力气,腰际被人扣住,酒气在颈项间不住传来,伴着温热的呼吸,他那么差的酒量,再多闻闻他都觉得有点醉了,“师傅。”
“我教你。”陆九阴言语不清,眼皮半睁半闭,一手已经探上了他胸前,“任脉”
“师傅。”
“中庭,巨阙”她的手在他胸前不轻不重地按下,半掀的眼皮带着平日难得一见的慵懒,脸颊上微泛着红,陆夭有些不知所以地心跳加速,“师,师傅。”
“关元,曲骨,会阴”
陆夭身子一弹,整个人躲了开去,她的手停在身前,眼神迷离,伸手就想捞人回来,陆夭左躲右闪,“师傅,你不能这样。”他怎么说也跟着师傅学医这么些年,虽不甚大懂却也略知一二,她居然在他下身乱揉,酒后乱性四个字,看来师傅也难以免俗,“你不能和我干这种事,这是你和师爹做的事。”
陆九阴眼神还是迷离不停,掀起眼皮,双眼慢慢闭上,倒在了床上,没多久,呼吸沉沉,似是睡了过去。
陆夭等着她安静了半晌,从床脚慢慢爬过来,凑到陆九阴身上,又推了推她,“师傅。”
没反应,似乎是睡着了,陆夭正要侧身下来,手臂被人重重一拉,整个人倒在了她身上,“师傅?”
他仰起脸,看着她的下颌,又抬起些来,陆九阴半睁着眼,蹙着眉,绑发的束带已经不知道掉哪里去了,碎发散落在额前,越发懒散起来,“我头晕,你陪我睡。”
陆夭摸了摸她的额头,“师傅,你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他拉开窝在床角之前被他躲来躲去弄皱的被子替陆九阴盖上,她慢慢又合上了眼。
陆夭在床头坐了会,轻手轻脚地又想要下床,身子还没下去,整个腰都被陆九阴抱住,“你哪里去?”
“师傅,我,解手。”
“不许去。”
“师傅。”陆夭苦着脸,陆九阴伸手来抓他裤腰带,“要解手站床头解。”
“师傅。”陆夭睁大了眼,“你不是醉了,你是疯了。”
“你又不是没干过。”
陆夭不敢置信地连连摇着头,“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七岁大的时候还尿床,床单都不知道被你尿湿过多少回。”
“这,这又不一样,我早就长大了。”陆夭红着脸支支吾吾,陆九阴把他按回了被窝里,塞在自己身侧,这次没再合上眼,“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而我不想让你飞走,你说,我是不是该剪了你的翅膀,把你关进笼内?”
“师傅,你真的醉了吗?”
“醉不醉,还有区别吗?”陆九阴翻了个身,一手按在他身侧,“陆夭夭,你永远都不会有师爹,知道吗?”
“知,知道了,师傅,你起,起来了。”
“既然你怎么希望我能有一个男人,你自己来做我的男人,知道吗?”
“什么知道不知道,师傅,你真的醉得不轻,快点起来。”
“夭夭。”她的身子越俯越下,几乎贴到了他身上,呼吸相闻,只觉得她在抚摸他的身子,陆夭浑身发软,直到陆九阴贴在他耳边又喊了他一声的时候,他抽噎了一声,竟是哭了出来。“师傅,你是师傅,你不能这样。”
陆九阴的身子明显僵住,好半晌,极缓地从他身上慢慢起来,扯出一抹苦笑,满头散发,带着说不出的凄惨意味,陆夭用手背擦了擦眼看着她,她慢慢闭上眼,“是,我是你师傅,所以一直都只能是你师傅。”
她翻下身去,下了床扯过外衣披在身上转身就走,陆夭伸手来扯她衣角一拉没拉住,“师傅。”
可她已经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雨声瞬间变得清晰可闻,门复又被关上,陆夭呆呆地盯着那扇门,只想着下一刻,门会被推开,可是没有,他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许久许久,门还是关着。
“呜呜”师傅不要他了。
***
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细雨打在池塘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等到初旭升起的时候,雨声也渐渐歇下,假山后的八角亭围栏前斜靠着一个白衣女人,一头散发,闭着眼,神色萎靡,早已失了昨日风采。
钱秋水朝身边的小侍努了努嘴,那小侍识趣地离开,他缓缓走上前,陆九阴猛地睁开眼,微蹙起了眉,“是你。”
“陆大夫。”钱秋水福身行了一礼,“看样子陆大夫似乎是一夜无眠,这就是堂姐的不是了,也不给陆大夫安排一间舒适的房间。”
陆九阴挥袖就要走,钱秋水在她身后勾了勾嘴角,“真没想到陆大夫一代神医,竟也会为情所困。”
果不其然,陆九阴的脚步顿了一顿,半晌,终是转过身来,“你想说什么?”
“男人在这方面很敏感,而我,恰好是那种特别的敏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陆大夫,正是那有情落花。”
陆九阴眯起了眼,钱秋水还是勾着浅浅的笑,“其实堂姐也是真的想结交陆大夫,她只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我才自愿来帮她,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帮陆大夫一个忙。”
陆九阴没说话,钱秋水叹了口气,“陆大夫,令徒由你一手带大,可你一个大女人,一点不懂男儿家的心思,害得他也对这男女之情似懂非懂,只要稍稍点拨,他自会开窍。”
“这于你,有什么好处?”
“陆大夫果然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人说话,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自然也想要一点回报。”
第67章 羊脂玉(五)()
陆夭从客院一路跑出来,穿过回廊,四处张望,又跑到了花园,远远地,正看到八角亭内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他正要大喊,尚未出声,就见到那个男人举起手掌,和师傅击了三掌。
他拔腿跑了过去,一下子冲进两人之间,一头扎在陆九阴身上,直把她撞退了一步,他抬起头,连珠炮似地啪啪开口,“师傅,你别不要我,你以后叫我学什么我都学,我以后都不上兰桂坊吃东西,我天天给你洗脚,我乖乖地听话,你别不要我。”
钱秋水扑哧一声笑出来,陆夭回头看他,还是满脸敌意,钱秋水好脾气地笑了,“陆大夫,我带令徒上清河坊转转,如何?”
陆夭摇着头,“才不要跟你出去。”
“也好。”
陆夭不敢置信地看着陆九阴转过了身,沿着长廊渐渐走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师傅,你别不要我。”
“她没有不要你。”钱秋水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陆夭是吗?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干嘛不讨厌你,你又不喜欢师傅,还故意去勾引她,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就是觊觎师傅的医术,根本就是你那个堂姐要你来勾引师傅。”
“是。”钱秋水叹了口气,“别人的事你倒是看得挺清楚的,就是遇上自己的事,比不清楚还要不清楚。”
“什么不清楚?”
“出去走走吧,我就告诉你。”
“那你以后不许勾引师傅。”
“我就是想,我也勾不了她。”
“那是。”陆夭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对他的敌意也淡了,钱秋水叫了两个小侍跟着,一起出了钱府大门,“陆夭,你多大了?”
“十五岁。”
“那你和你师傅认识多久了?”
“多久?我不知道啊,我是师傅带大的,师傅说我是她捡回来的。”
“那你是个孤儿?”
“不知道,师傅没说过,我也没问,反正是不是都无所谓,我有师傅就够了。”
“那,陆大夫对于你,更像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什么什么人?师傅就是师傅。”陆夭莫名其妙地看他。
“是像母亲一样的存在?还是姐姐?亦或是,妻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师傅就是师傅。”
果真是执拗的家伙,难怪乎陆九阴这么头疼,他也开始头疼了。“那,陆大夫可是你最重要的人?”
“当然,我最喜欢师傅了,除了她喝醉的时候。”陆夭扁了扁嘴,钱秋水不解道,“她喝醉了如何?”
“喝醉了就乱性,还能怎么样?”
“那你,不会”
陆夭涨红了脸,“你少胡说,我怎么会和师傅”他支支吾吾没说下去,扭过头去,绞着手指,“谁让师傅自己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出来,害得以后人家都不敢去她床上叫她起床了。”
钱秋水暗叹了口气,可怜的陆九阴,他真的同情她,天天爬到床上叫起床,却是只能看不能吃,第一次咬定决心要动手却又碰了个钉子壁。
“那你会因为这个生她的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师傅的气?”
“你不生气?”
“不生气。”他摇摇头。
“那如果,你师傅真的毁了你的清白,你会恨她吗?”
“我为什么要恨师傅?”陆夭莫名其妙,“不过她是师傅,她只能和师爹那样子,但是师傅又说她不会娶师爹。”
没娘没爹而且被一个心思不单纯的女人养大,果然不能指望他有多正常。“陆夭,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侵犯自己清白的行为不感到生气,除非这男人是个妓子荡夫,否则就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
“你喜欢你师傅。”
“我本来就喜欢师傅。”
“不,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你真正的那种喜欢,是要和她天荒地老,一生一世。”
“我本来就是啊,我会一辈子都跟着师傅。”
钱秋水揉了揉眉心,抬眼见到已经走到了清河坊的牌坊下,他转过身去对一个小侍指了指牌坊过去不远的一家铺子,“去给我弄一鼻烟壶的薄荷水来,和他说话真的是能累死人。”
“陆夭,我拜托你从你的死胡同里钻出来吧,既然喜欢她,既然要和她过一辈子,你就嫁给你师傅不就皆大欢喜了?”
“嫁,嫁给师傅。”陆夭结结巴巴,“我从来没想过。”他摇了摇头,再说,他又不是师傅喜欢的秋水为神玉为骨的白玉美人。
钱秋水接过鼻烟壶嗅了好几下,“现在开始想,走了这么多路,我也有些乏了,我们去茶馆喝口水。”
***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才进茶馆,堂里就站着一个女人,一脚踩在椅子上,另一人拍了她一下,“怎么,又有什么新鲜事?”
“那可是,而且是天大的事,我有个远亲从帝都过来探亲,据说,大皇女患上了痨病,连宫里的御医全都束手无策。”
“好好的怎么会得痨病?”
“谁知道呢。”
钱秋水和陆夭做了小半刻喝了壶茶便起身离开,“陆夭,记得,从现在起,别把她当师傅看,试着拿她当妻主看,你就可以跟着她一辈子。”
“可是,那不同啊,喜欢妻主是喜欢妻主,喜欢师傅是喜欢师傅。”陆夭迷蒙着眼,眨了眨,钱秋水勾了勾唇角,笑涡又很快地消失,“其实,你又真的分得清那有什么区别吗?就好像,你曾经也以为你只是像喜欢一个姐姐那样喜欢她,甚至欣喜地为她和她心系的男子牵线搭桥,可是有朝一日看着她风光大婚,你却心如刀绞,那个时侯你才明白,其实,你早已混淆了自己的心情,分不清她于你,究竟真的只是一个姐姐,还是”
钱秋水摇了摇头,陆夭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间恍然大悟道,“钱缪。”
钱秋水被吓了一跳,脸上难得露出惊慌的神情,他不觉得会有人能看穿他的心事,半晌,忍不住摇头苦笑道,“为什么对别人的事,你总是这么聪明?”
“我听说你堂姐的男人好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不是吗?不过,她是你堂姐哎,堂房姐弟,是不可以成亲的。”
“我知道,所以,你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这件事。”
“好。”陆夭满满应下,“那你也告诉我,你早晨为什么和师傅击掌?”
钱秋水这次又勾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陆夭,你已经开始吃醋了,我在想,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会不明白你的心意?”
***
“师傅,我回来了。”陆夭冲进了客院的房间,房内很安静,没有人,他又跑了出去,“师傅,师傅,你在哪里?”
叫了几声没叫来陆九阴,倒是钱缪急匆匆走来,“陆小公子,令师回帝都了。”
“什么?”
“是这样的,我听那来人说,是大皇女身患重症,禁卫军上了广陵堂没有找到令师,打听到令师前往杭州府采药,便连夜赶路来请令师回帝都为大皇女诊治。”
“师傅都不等我了。”
“陆小公子,令师不是不等你,她让我转告你,她希望你近几个月都不要回帝都,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自然会来接你回去,陆小公子只管宽心住在舍下,不消多久,令师定然会来接你回去。”
“师傅。”
“陆小公子,我想令师只是担心大皇女这一病,帝都会起风波,她应该是担心你的安危。”
“是才有鬼,我一个平民,一个小药童,能有什么危险,师傅就是不要我了。”
“陆小公子,可是我看陆大夫的神情,不像是杞人忧天,说实话,这两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种神情,似乎真的会出什么大事。”
陆夭吸了吸鼻子,“真的?”
“真的。这样吧,如果你不想一个人住,我可以安排你住到我堂弟院里去,他也可以照顾你。”
陆夭想了想,点了点头,没多久钱缪就找人来将行李搬去了钱秋水的院,陆夭这才发现陆九阴是真的走得很急,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甚至,连她的玉骨折扇都忘在了床头。
***
“我想师傅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一上午你已经说了十七遍了。”
陆夭推过棋盘上的马,吞了钱秋水的炮,钱秋水按住了那枚棋,“陆夭,你有没有看错,你现在走的是田字格,我们是在下象棋。”
“我知道,事急马行田,师傅说的。”
“真不知道她都是怎么教你的。”钱秋水摇了摇头,谁料他话音才落,陆夭鼻子一吸,两颗豆大的泪珠已经挂在了眼眶外,“我想师傅。”
“行了行了,不下棋了,要不你帮我个忙,我有件急事,你师傅走了,我不是太明白。”
“什么事?”
“这副药方,是你师傅开的,有几味药我不太明白。”
“哪个?”
“这黄精,是什么药材?”
“就是鸡头参,又叫土灵芝,等会,这药方,这药方不是”钱秋水一巴掌捂上陆夭的嘴巴,“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陪我去买药材,回来再教我该怎么用。”
***
陆夭躺在床头,屋外黑沉沉的,夜色已深,他不断重复着摊开折扇又合上的动作,才发现,这折扇上,也写着那句诗,秋水为神玉为骨。
他叹了口气,师傅明明只喜欢这种白玉美人的。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但也还没到起床的时辰,可钱秋水的院里一改往日的安宁,竟然发出了声声嘈杂,他急忙穿好衣服下了床,跑到院子里,就见到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眉目冷肃的站在钱秋水的房门前,一个个不是皱眉就是叹气。
“二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钱缪不停敲着头,“我昨晚,我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陆夭斜靠在门上,那副药,催情还催精,钱秋水只怕十有八九会怀孕,这也是他想要的。
他慢慢折回房里,坐在桌前托着下巴,想着钱秋水之前和他说过的话。日照渐渐升起,房门前的人也散了,钱缪也走了,陆夭这才过去,钱秋水正坐在桌前喝着茶,一如往日,不见任何区别。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已经不小了,也等不下去了,与其后悔一辈子,不如去试一次,哪怕真的没有结果,至少,”他温柔地低下眉眼,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我也得到了这个。”
陆夭坐在他对面,拉下茶壶,“以后少喝点茶水。”
“好,陆小大夫。”钱秋水依言放下,眉眼含笑。
“你堂姐怎么说?”
“不知道,她被人带去跪祠堂了。”
陆夭双手合掌趴在桌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听人家说,乱伦是要浸猪笼的。”
“堂姐是钱家未来的继任家主,不会有这种惩罚。”
“那你呢?”
“好一点家法伺候,最坏的打算,我会被逐出钱家。”
“那你怎么办?”
“还没想好。”
***
杭州府的春日已经渐渐临近尾声,这天清晨,陆夭蹲在钱秋水院里的树下细看着渐过花季的几株花草,没过多久,门洞外传来了些许人声,他站起身来,就见到钱秋水被钱缪打横抱着进来,面色苍白,额上还在冒着冷汗,脑袋靠在钱缪肩头,眼神朝他扫过,却是在笑。
钱缪踢开门进去,陆夭也跟了进去,钱秋水只能背朝上躺下,后背上还看得到道道血痕,陆夭嘟哝了一声,有没有搞错,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可他肚子里极有可能怀着个宝宝,居然这么打他。
“陆,陆大夫,能不能给他上药?”
“能,不过我不是陆大夫。”
“陆小大夫,拜托了。”
钱缪转身离开,陆夭和两个小侍一起轻轻撕开黏合着血迹粘在他后背的衣服,他的身子颤了颤,陆夭以为他在哭,可低头去看,他居然在笑,“你知道她出去做什么了?”
“做什么?”
“她跪到主屋去了,她要娶我,她说她一定会负责。”
“你不疼吗?”
“疼也值得了。”
陆夭觉得钱秋水是个怪胎,可是他却终于渐渐开始觉得,也许,他其实真的分不清楚在他的心目中,师傅究竟是不是只是师傅。
几天后,钱府的长辈们终是决定允许钱缪娶钱秋水,不过前提是钱秋水必须先被逐出钱府,改名换姓后以另一个身份嫁入钱府。
婚期本来定在半个月后,可就在婚前两天,不得不被推迟。
大皇女病薨,国丧三日。
***
“我要回帝都,我求求你,我不认得路,你们送我回去。”
“陆小公子,我答应过令师,在她来接你之前不会让你离开。”
“可是师傅都被打进大牢了。”陆夭把陆九阴的玉骨折扇揣进怀里,背着包袱,在身前打了个结,“我自己回去,我有脚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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