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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锦衣卫大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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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太子。”那个侍女道:“秦桑姐姐也感染了天花。”

    “什么?”赵弗立刻翻身下床,等到她来到偏殿的时候,只见所有的侍女都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那个房间。

    赵弗走进去,秦桑此刻捂着脸坐在床上,周围全都是摔碎的杯盏,她捂着脸,一边喃喃自语:“这都是报应,报应。”

    一看见赵弗过来,那些侍女立刻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全都躲在了她后面,赵弗上前来,温声问:“让我看看。”

    秦桑听着赵弗的声音,方才缓缓放下了蒙面的手,只见她脸上零零星星布着几颗红色的红痘,脸上布满了红色的抓痕。

    “我,是得了天花吗?”等到赵弗给她诊脉完毕之后,秦桑不由得试探地问。

    赵弗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秦桑整个人都往后靠,眼中的希望顿时消失了。

    “因果轮回,这句话看来说的是真对。”秦桑自嘲地笑了,接着声音越来越大。

    “秦桑。”赵弗道:“你冷静一点,好好吃药,好好养病,就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我不信。”秦桑道:“天花是不可能治好的,我马上就要死了,我是要下地狱的人。”

    说完秦桑竟是掩面哭泣起来,一边哭,口中还一边在喊着:“报应,报应。”

    “这不是报应。”赵弗抬手扶住了秦桑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是为了救太子才染上的病,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是有因果轮回,也不会怪到你头上。”

    “你不懂。”秦桑猛然推开她,接着整个人开始往床里面退,瑟缩成一团:“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赵弗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太子殿之中的丫鬟匆匆忙忙跑过来,看着赵弗,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声音之中还带着哭音:“姑娘,您快去看看吧,太子殿下的病情又加重了!!”

招供事实() 
“你们在这里看好她。”赵弗对着身边的侍女道;接着转身走了出去;那边大殿所有的人都已经忙做一团了;一看见赵弗过来;正在外面等待的乌衣立刻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赵弗问。

    “情况很不好。”乌衣道:“高烧不退;咳血不止;就连背上也都起了水痘。”

    赵弗接过乌衣递过来的白布;蒙了面,这才走进去,她进去之后;里面赵季才给太子施过针,他从床边站起来,走到一旁摆放着的热水洗手。

    另外有侍女立刻将用过的银针用滚水烫过;接着放在烛火上面烘烤;赵弗看着赵季道:“以后施针的活儿,全部都交给我来做。”

    “我会小心的。”赵季一边说;一边冲着赵弗抬起了双手:“你看;这不没事吗?”

    赵弗道:“我这不是商量;是命令;既然陛下让我全权负责太子府;那么所有人都应该听我的安排。”

    “明白了。”赵季道;他素来知道自己师妹的脾气,而且赵弗本来就是出于好意,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所有人最好保持谨慎。

    “师兄;秦桑刚也染上了天花。”赵弗道:“你和乌衣姐姐帮忙去看看,小心处理,赶快将那个房间隔离出来,免得其他人也染上了。”

    “秦桑?”赵季一顿:“她怎么也染上天花了,按理说不应该啊,我都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千万小心了。”

    “秦桑一直都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太子但凡是吃药吃饭都是她服侍的,难免不会被沾染。”赵弗道。

    赵季忽然想起来今天在厨房里面发现的碎瓷片,突然道:“阿弗。”

    “怎么了?”赵弗抬眼看向他。

    此刻的赵弗,已经不再是初入长安城那个娇滴滴的姑娘,她面容憔悴消瘦,俨然是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模样,原本黑亮亮的眸子之中布满了血丝。

    看到赵弗这副模样,赵季不由得一阵心疼,他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没什么,你千万小心。”

    “你也是,乌衣姐姐也是。”赵弗道:“我们都是,我不希望多一个人再死于天花了。”

    赵季同赵弗擦肩而过的时候,赵弗突然低声道:“师兄,太子府有内应。”

    秦桑整个人瑟缩在床里面,因为她得了天花的缘故,所有的侍女都人心惶惶,连觉也不睡了,只想离西厢房越远越好,一个仆人手中端着一碗药,看着左右无人,轻而易举就进了秦桑的房间。

    一看见那人过来,秦桑整个人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张口就要喊。

    那人立刻上前道:“别喊,是大人派我来的。”

    来人脸上蒙着白布,似乎是生怕自己被传染一般,只能看清楚眼睛,听见大人二字,秦桑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将手中的药端过去:“你放心吧,大人是不会放任你不管的,当时大人在西域的时候,就要了解药了,赶快喝了,你的病就好了。”

    秦桑闻言,立刻接过来那人递过来的药碗,送到嘴边,那人一直看着秦桑。

    秦桑刚要张口喝的时候,忽然看着面前的人不对劲儿:“天花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真的,大人还能骗你不成?”那人催促道:“要是不想死,你就赶快喝了吧。”

    “我不信。”秦桑道:“大人让你带的手信呢?”

    那人看着秦桑,冷冷一笑:“大人让我过来要你的命,还需要手信吗?”

    秦桑只觉得事情不妙,将手中的碗重重一摔,顿时发出响亮的声音。

    那人也不敢再动,只是看着面前的秦桑,可是屋外没有动静,所有的侍女谁都不敢靠近这个房间。

    良久没有人来,那个人从袖口之中拿出一条白绫,朝着秦桑走过去。

    赵季刚听见赵弗所说的,心中一震,可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直到他出来大殿之后,乌衣看着他的神情不对,等到左右无人的时候,方才开口:“我也觉得太子府有内应。”

    “是谁?”乌衣猛然一惊。

    赵弗看着赵季走出屋外之后,这才彻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等到她转过身来的时候,顿时压力袭来。

    屋中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赵弗一个人身上,压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赵弗又重新给太子进行检查,但是这次的病情更加重了,直到忙到后半夜,太子的病情才稍稍好转了些。

    那边秦桑刚听完赵季所说的话,心中忽然感觉不妙,抬脚就往侍女所住的西厢房那边跑去,刚一推开门。

    乌衣猛然一惊,她身子往后退去,还没有惊呼出声,身体就撞上了身后的赵季。

    乌衣惊呼了一声,赵季道:“是我。”

    乌衣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就往屋外跑,赵季看着面前的场景,倒吸了一口冷气。

    房梁上悬挂着一双脚,没有穿鞋,抬眼望去,房梁上的女人披头散发,白面红舌,眼睛瞪的极大,似乎透漏着不甘心。

    赵季大着胆子,找来凳子,站在上面,他正准备将秦桑的尸体给弄下来,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他抬手试探了一下秦桑的气息。

    “她还活着。”赵季先是喃喃自语,继而又大喊:“她还活着,来人呐!”

    乌衣率先跑了进去,帮赵季将秦桑放下来,赵季立刻按压秦桑的胸口,好半天秦桑方才醒转过来。

    “你没有必要自杀。”乌衣道:“我们都在想办法治好你们的病。”

    “我想,秦姑娘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得了天花自杀,应该是是畏罪自杀吧。”赵季道。

    乌衣看向赵季,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赵季从袖袋之中取出一个布包,在秦桑面前展开,秦桑看着赵季手中的碎瓷片,顿时变了脸色。

    乌衣则是一脸疑惑。

    “这是我在厨房的灰烬之中发现的,里面还有血迹,当时我进去的时候,秦姑娘的手刚被划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被这个瓷瓶给划破的吧?”赵季道:“后来我发现,这个瓷瓶不仅仅边缘有些血迹,里面也有,应该是里面装血的,而就在这个关头,阿弗刚刚才告诉我,说是太子府有细作,而你就因为手被割伤得了天花,而正在此时,太子的病情也加重了,秦姑娘,你不觉得事情太巧了吗?对此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

    乌衣闻言看向秦桑的目光变的复杂起来。

    “秦姑娘,你还是老实交代,到底谁派你来的。”赵季道。

    “是,是韦大人!”秦桑犹豫了片刻,想起来方才的经历,仍然惊魂未定。

    秦桑跪在太子床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的一清二楚,从韦澄用她的家人性命要挟到给她白瓷瓶让她将里面的血倒进太子的酒中。

    赵弗看向太子,太子的手紧握着,面色铁青,他嘴唇嗫嚅了两下,好半天方才问:“这件事情恭王他知道吗?”

    “奴婢也不知道。”秦桑摇头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你既然奉命行事,那为何还要告诉我?”太子问:“你既然表忠心,不如当时就自尽了,也一干二净。”

    “奴婢,奴婢。”秦桑停顿了好半天,方才道:“奴婢不是畏罪自杀,而是有人要杀我。”

    此话刚落,众人皆抬起头看着秦桑,秦桑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之后,所有人看向太子,想要知道他如何处置。

    太子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初,他只命人将秦桑压下去,好生看管,明日再说。

    赵弗看向屋子里面忙了一整夜的侍女们:“你们都忙了一夜了,先下去休息吧。”

    侍女们听见她这样说,忙完手中的活,都陆陆续续走了出去。

    赵弗坐在案前,翻看着师父曾经留下来的医卷,旁边散落的纸张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赵弗涂抹的字迹。

    明明没有出错,全都是按照师父当年记载给自己的药方来治病的,可是同样的方法为什么后来就没有用了呢。

    赵弗抬手将面前的纸揉成一团,然后丢到一旁,她靠着椅背,仰头看着房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太子静静地躺在床上,整个人虚弱无力,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虚浮的,他看向赵弗:“赵姑娘。”

    “我吵醒你了吗?”赵弗道。

    “没有,我只是睡不着而已。”太子说:“我怕我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赵弗走上前来,坐在太子床外面,同他只隔着一张屏风。

    “怎么会呢。”赵弗道:“殿下休息吧,睡足了才有力气同病魔斗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赵姑娘。”太子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一如既往的淡然:“我是要死了吗?”

    赵弗心猛然一抽,她看向屏风外面,忽然想起来那日周芜也是这样看着她,问的是同样的问题,当时的赵弗回答的是放心吧,有我师父在,一定可以治好的。

    给了别人希望,又让别人陷入绝望,赵弗至今都记得周芜死前看着她,对着她笑着说,这是我命数尽了,姑娘不必自责。

    “我不知道。”赵弗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道:“但是我会尽力。”

    “其实吧。”太子道:“从我知道我得天花的那一刻,其实我没想过我能活。”

破釜沉舟() 
赵弗想要开口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竟是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赵姑娘;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吗?”太子忽然问。

    “您说;我听着呢。”赵弗道。

    “我是父皇的嫡长子。”太子缓缓开口了:“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是太子;一自此我的一举一动都要注意体统;不能有违皇家颜面。”

    “再加上我从小体弱多病,我能够感受到父皇很不喜欢我,后来欢弟出生;每次看到欢弟策马打猎,意气风发的时候,我就很羡慕;很羡慕父皇每次看他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的那种自豪的神情。”太子道:“父皇从来没有那样看过我;一次也没有,我虽然是太子;从小母后就教导我;要做到兄友弟恭;学会谦让;可是我当时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我也会妒忌啊。”

    “后来呢?”赵弗道。

    “母后说父皇是因为我不够好;所以才不喜欢我的,所以我就拼命地读书,拼命地学习策论;跟着吴先生学治国。”太子道:“可是后来我发现;无论我做的有多好,父皇永远不会多看我一眼。”

    “殿下恨恭王殿下吗?”赵弗问。

    “羡慕过,嫉妒过,可唯独没有恨。”太子说:“在父皇责骂的时候,他会出头替我说话,他会教我骑马,会带我做一切放肆而我又不敢做的事情,他身上有我羡慕而没有的东西,我渴望活成他的模样。”

    “说不定,他也羡慕你呢。”赵弗道。

    “是吗?”太子眼眸微动:“我一身病体,我有什么可值得他羡慕的。”

    “难道是这太子之位吗?”太子自嘲地笑了笑:“很快,今夜过后,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赵弗猛然一惊,看向太子:“殿下,这话可说不得。”

    “都到这个时候,有什么可以说得说不得的,父皇早就想要废黜我了,想也不用想,外面早已经闹翻天了,我还知道,明日开始,几乎大半的朝臣都会联名上书,要求陛下废掉我。”太子道:“这些我都知道,甚至,我都知道他们的名字。”

    太子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落入赵弗心底,是啊,太子虽然看似温和,可是从小被作为储君来培养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这件事情欢弟他知道吗?”太子问。

    赵弗道:“太子殿下觉得呢?”

    听见赵弗这话,,反倒是赵弗看着他:“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将这件事情告诉陛下?”

    “没用的。”太子道:“我了解父皇的性子,眼下我已经得了天花,且不说这件事情他会不会觉得是我栽赃了韦氏,论大局来说,这件事情他最多责罚,不会彻查,否则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对于欢弟名声也不好。”

    “眼下殿下还是觉得恭王殿下压根不知情吗?”赵弗道。

    “知不知情已经不重要了。”太子道:“关键是,我知道,即便是这个关头,父皇是不会废掉我的。”

    “眼下鲁南王还在京城,同韦氏一族的势力水火不容,殿下在中间还能够维持平衡,倘若陛下在这个时候改立恭王殿下,那么鲁南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陛下应该很清楚这一点。”赵弗看着太子道:“我分析的对吗?”

    “对”。太子道:“只是很可惜,即便他们杀了我,在宋表哥班师回朝之前,父皇也不会将我死的消息传出去的。”

    说到宋玠,赵弗揉了揉眼睛:“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殿下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养好身体,多想些开心的事情。”

    赵弗道:“殿下小时候有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太子眉毛微挑:“倒是想起来一件,那个时候我八岁,宋表哥十二岁,当时宋叔叔还在,那一天我随父皇去校场玩,那个时候宋表哥还不想现在这样,整天阴沉着脸,他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天天都是乐呵呵的。”

    “现在他也经常乐呵呵的。”赵弗道。

    “是吗?”太子的话语带着些许惊奇。

    “自娱自乐。”

    太子闻言乐不可支,还没笑两声,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想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赵弗立刻转过屏风,太子此刻正覆在床下,赵弗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太子擦了擦嘴,原本雪白的帕子满是鲜血。

    赵弗立刻对着门外道:“来人啊,快将药拿过来。”,听阿金赵弗这么说话,外面守夜的侍女立刻将在火炉上面温着的药拿过来。

    “我不喝药。”太子叫住了她:“赵姑娘,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不想吃药,只想说会儿话,我怕吃药睡着了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赵弗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女道:“将药放在这里。”,侍女听从赵弗的话,将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侍立在一旁,听见这边的动静,赵季立刻赶过来看,刚一进门正要问的时候,赵弗同他使了个眼色。

    赵季站在屏风外面,也没有说话,他抱着手呆在屏风处,而太子则是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床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我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宋叔叔从哪里弄来了一头野牛,脾气很倔,大家都在想着怎么驯服他,当时宋表哥挽起袖子,二话没说就进了围场,将那头野牛给驯服了,当时我就从宋叔叔的目光之中就看见了骄傲,毫不掩饰的骄傲,而这种目光,我从来没有在父皇眼中看到我。。。。。。”

    “野牛。”赵弗一时恍惚,耳边似乎想起了当年师父同他们月下谈话。

    “当时我捡到阿弗的时候,她才是个娃娃,不过几个月大,当时她饿的哇哇直哭,我抱着她去向一户人家买吃的,结果那人一看见阿弗,登时脸色就变了,说来好笑,那家人没有养狗,竟然放了头牛来追我们,我抱着阿弗撒腿就跑,那牛像是发了狂一样,跑的很快,我脚下没留神,从斜坡上滑了下来。。。。。。。”

    “那个时候阿弗是个娃娃,她脸上痒啊,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用手将脸上的疮全都给抓破了,弄得满脸都是,都快干在脸上了,一路赶来,将近两天多,周遭都没有水,全靠着一路上长着的药草汁续命。。。。。。”

    “我知道了。”赵弗喃喃道,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弱,那边赵季被她这么一说,吓了一跳:“阿弗,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救治太子殿下的方法了。”赵弗猛然跳了起来,继而道:“把我的银针拿过来,药倒掉,重新熬制。”

    “阿弗,什么办法啊?”赵季问。

    “以毒攻毒。”赵弗道。

    “什么?”赵季立刻反应过来了:“阿弗,这也太冒险了吧,一个不小心,太子殿下会没命的。”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赵弗道:“还记得师父说,捡到我的时候,我脸上的水痘全都被抓破了吗?当年周姑娘得了天花,指甲全部剪掉,帮着手,唯恐她抓破了脸,而如今太子殿下也是,手被束着,动弹不得,明明和我用的是同样的方子,为什么他们的不见效,而我的管用呢?”

    说完,赵弗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银针,她看向床边的太子:“殿下,可能会有一点点疼,您忍着,一会儿就好了。”

    “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赵季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堂主。”太子看向赵季:“没关系的,反正横竖都是死,赵姑娘,我信你。”

    当赵弗正在给太子治疗的时候,外面的侍女过来通报,被乌衣拦下了,乌衣低声道:“赵姑娘正在给太子治病,不要打扰。”

    “姑娘,禁军来了,说是要带走秦桑。”外面的侍女道:“要不要告诉殿下?”

    乌衣转过头来看了赵季一眼,继而出了门,院子外面站一队严阵以待的禁军,脸上全都蒙着白布,为首的人看着乌衣过来,立刻上前道:“奉命带走秦桑。”

    秦桑此刻听见屋里面的动静,瑟缩在床上也不敢动。

    “只怕我不能让你们带走秦桑。”乌衣道。

    “你想抗旨?”为首那人盯着面前的乌衣。

    “我可不敢。”乌衣转过身来:“秦桑的房间就在这里。”,那些人刚要进去的时候,乌衣站在他们身后冷冷道:“秦姑娘刚刚染上了天花。”

    禁军的脚步停在了门槛处,为首那人转过头来看着乌衣,乌衣则是冲着他摊了摊手。

    “住手!!”跟随者禁军过来看太子病情治疗进度的钟太医刚一进来,就看见赵弗拿着银针就朝着太子的脸上刺去,顿时急的直跳脚:“倘若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能担待的起。”

    “眼下就是危急关头,而且只有这种方法。”赵弗看向钟太医道:“而且,治不好太子陪葬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我只能采用这种方式。”

    “简直是胡闹!”钟太医气的胡须直抖,他看向站在后面的侍女道:“你们也任由这两个毛头小子在这里胡闹?!”

    被钟太医这么一说,所有的侍女都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好,我不用这种办法。”赵弗松开了手,她转过头来看向钟太医:“那么,您来,晚辈也想要看看前辈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太子的病。”

    “你。”钟太医被赵弗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要知道天花怎么可能能够治好呢,这分明就是绝症。

    “您德高望重,也是赫赫有名的医者,连您都没有办法。”赵弗道:“那我只能这么做了。”

    钟太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简直是疯了。”,一旁随着钟太医过来的胡太医反倒是看着他们的做法,眼中带着探究。

    “但是我们只有这最后一种方法了。”赵季正在帮赵弗接着碗,用来挤压着水痘里面的液体道:“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前辈们不想要因此受到连累,现在走还来得及。”

    胡太医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老夫活了半辈子,从前只听过这种以毒攻毒的办法,从来没有用过,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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