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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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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上皆蒙着灰色布头,遮住口鼻,只露眉眼,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那顶软轿。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那三人对视一眼,不待出声便提刀逼近。
“啊……啊……”山道狭窄,几个轿夫与跟在软轿边的婢女皆是一阵惊叫,慌乱之中,前面那顶软轿不知怎得滑落下山,顺着山坡天旋地转地往下滚去……
“父亲!父亲!阿姐被歹人推下山坡,怕是凶多吉少了!”唐瑈跌跌撞撞回了唐府,一见到唐父便梨花带雨地落下两行清泪。
“什么?”正在这时,一长身玉立的男子从唐父身后走上前来。只见他面若春晓百花映衬,色如夏夜凉风拂面,眉如黛,鬓若裁。此时他正眉头深锁,眸中担忧悉现,此人正是陆游。
唐瑈哭声一滞,抬头乍然一看来人,眸中忽现惊喜之色,却旋即被泪水淹没:“陆家哥哥从临安回来了?可惜……呜呜呜,终是晚了一步……”
陆游心中大骇,面色蓦地惨白,可他却旋即敛了惊慌,狐疑地看向唐瑈:“瑈儿妹妹请诉与我经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琬娘好端端地竟会遭此大祸,她说了要等我回来迎娶,怎会……”他突然转了话头,长眉一拧,问道,“瑈儿妹妹是如何安然回来的?”
三年前,唐母病逝,病逝前与陆父结下这门亲事。如今三年守孝之期已过,唐琬也至及笄之年,陆游只待赶考结束后便回来与之成亲,现下他是连自家府上都未回去便急急过来见唐琬,哪料却是听得这样一个骇人的结果。
唐父老泪纵横,拉着唐瑈的手让她速速将经过道来。陆游听罢便匆匆离开,临行前向唐父深深作了一揖,放言一定要将唐琬寻回。
与此同时,天上乌云大作,雷闪阵阵,忽降大雨。陆游不顾此恶劣天气,手扶冠帽夺门而出,一干家仆随之追去……
未名山脚,三个蒙着布头的歹人正提着刀在草丛中搜寻,忽见狂风大作,黑云压顶,忙骂骂咧咧地跑远了。
大雨突然倾盆而下,就在这时,一个柔弱的纤影蓦地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动了动身子。雨水毫不怜香惜玉地砸在她的脸上、身上,那张落满擦痕淤肿的面上,依稀可见清丽之姿。她缓缓睁开双,颤着身子翻身往前爬去。
她的身后留下一条泥泞的爬痕,很快便被雨水冲刷而去。
直到日落时分,这场大雨才戛然而止。夕阳西下,留下一道瑰丽的霓虹挂在了天边,直到暮色降临后,那道霓虹才渐渐消逝。
“去那边看看,那婆娘指不定就躲在这里。”三个黑影四处搜寻,但见此处有间农舍,便鬼鬼祟祟地跑了过来,偷偷摸摸地四处查探。只不过,他们一个不小心跑到了鸡窝旁,惹得里面的鸡全都咯咯喔喔地叫了起来。
“谁!柱子他爹,是不是有人要偷鸡?”本来一片漆黑的农舍里突然透出丁点儿光亮,而后响起人穿鞋捞东西的声音。
“乎哉!谁要偷我的鸡!”一个老头儿举着锄头跑了出来,在屋子外面转了一圈后,什么人也没见到,便骂骂咧咧了一阵子,又回去睡觉了。
苏小琬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看见的是一个漏着光的茅草屋顶,闪得她微微眯起眼适应了好半晌才彻底睁开眼来。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疼,像是被碾压过似的。她试着想爬起身来,这一动,知觉若突然开了闸似的,全部活跃起来。她突然闻到一股臭味儿,而后突然听到一阵“咯咯哒”的声音。再然后,她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
旁边这老兄是谁!一个瞪着小圆眼珠的大公鸡!再然后,两只母鸡跟着挤了进来!她与这几只鸡,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之后,它们突然叽叽呱呱地叫了起来。
苏小琬这才有机会重新审视这个地方,蓦地发现头顶上哪个茅草屋顶很矮!貌似她举起手臂就能够着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不是跟赵家明在海上钓鱼吗?她怎么会在这鸡窝里醒来?难怪到处都是臭烘烘的,却原来是鸡屎臭!
她压根来不及细想,赶紧连滚带爬地从鸡窝里退了出来。因为那几只鸡显然对于她这个入侵者感到愤怒了,尤其是那只领头的大公鸡,脖颈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低头看了看,衣服被撕破了几处,衣襟上的纽扣还被解开了。等等!苏小琬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儿,她穿的衣服不对劲儿……是古装?这压根就不是她自己的衣服啊!谁给她换了这样的衣服?
她茫然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柏油马路……难道她,穿越了?她脑子里还在轰轰作响时,腿上便传来一阵阵疼痛了,那几只鸡,正在噘着它们的鸡嘴儿在啄她!她慌乱地退出鸡窝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有人偷鸡啦!柱子他爹,有人偷咱们的鸡!二柱子,快起来,有人偷鸡!”
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大娘,四处望了望后,捞起一把扫帚就追了过来。苏小琬看到了,那老大娘挽着发髻,一身装束可不就是古代人!难道,她真的穿越了?她明明在海上度假呢啊,怎么能穿越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妈,我没有,我不是小偷!”苏小琬慌忙摆手,她莫名其妙地来了这里,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怎能被误解成小偷?可是她来不及解释,屋子里便有个老头和一个年轻小伙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匆匆跑了出来,捞锄头的捞锄头,拿镰刀的拿镰刀。
苏小琬哪里还敢继续逗留鸡窝,尖叫了一声,赶紧慌不择路地跑了。那老头父子俩狂追了她两里路,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俩人一边擦汗,一边骂骂咧咧地折了回去。
“乎哉!养这几只鸡,怎得有恁多人惦记,大半夜的打跑几个,一大清早又有个疯婆子惦记!走走走,回去赶紧把那几只鸡给卖了去,还是敷几个小鸡仔养养吧……”俩人一边擦汗,一边骂骂咧咧地折了回去。
人逃命时的本能是不容小觑的,苏小琬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再也听不到那俩父子的喊打声后,她才堪堪停住了脚。汗水将衣服紧紧地粘在身上,浑身酸痛,衣服上还沾满了鸡屎臭味儿,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真的穿越了?
她看到前面的树林里有一条小溪流,溪水清澈见底,溪水源头则是一个小水潭。
她往四周看了看,空无人烟。不管了,先躲在这小溪边洗个澡吧,她已经快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晕了。
脱下身上那件婆婆拉拉又满是鸡屎鸡毛的衣服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吐槽了:“尼玛,别人穿越都是穿到大富大贵的宅子里享福,我居然穿进鸡窝里了!我特么是从鸡窝里爬出来的啊!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便也罢了,还满头都是鸡毛!等等,我脸上这稠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哦卖糕的,别告诉我这是鸡屎!老天爷,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竟然如此对我,简直丧尽天良!”
“再不济也可以穿到花魁身上去啊!我特么就不信以我现代人的聪明才智,还能沦落到接客的地步!还被人当成是偷鸡的疯婆子啊!”
她一边直抒胸臆,一边脱了外衣在溪水里清洗。要不是没有衣服穿,她才不要再穿这件沾满鸡屎的衣服了好吗?
另一边的未名山脚下,陆游带着家仆寻了一夜,找到了那顶支离破碎的软轿,却是不见唐琬的人影。这让他愈加坚信,唐琬尚在人世。
“少主人,那边有一处农舍,可要过去问问,指不定被里头的人救了。”一个家仆匆匆赶至陆游跟前,指着远处一若隐若现的屋子禀报。
陆游双目通红,抬头那一瞬,却是蓦地一精神:“走!”
三月里的天已经转热,昨儿下了一场大雨后,今儿日头特别足,俨然像是入了夏。眼下正值晌午,日头高照,苏小琬脱下那一身满是鸡屎臭的衣裳,穿着肚兜亵裤在膝盖深的溪水里洗浴时,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她的水性不好,所以并不敢去不远处的潭水中痛痛快快地洗。
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来这里之前,正在海上跟她的赵家明过二十五岁生日,赵家明带着她钓鱼,莫名其妙钓上来一条大海蛇。赵家明那白痴,还以为钓上来的是一条大海鳗,兴冲冲地跟她说晚上可以打牙祭了,结果她就那么莫名其妙被那条“海鳗”给咬了个正着!剧毒啊!老天!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之前就知道,赵家明那货不可靠,不然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一定是老天爷看她死得太冤枉了,才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可赵家明再不靠谱,却也是爱她入骨的未婚夫。她是真的不想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陆游带着一干人寻到溪边,喝了点儿水,察觉到溪水里有股怪怪的臭味,刚欲离开时,便听到了一阵撩水的声音。
他循声走了过去,赫然看到一个清丽的身影正在溪边沐浴。细软的青丝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亮,她蹲坐在小溪里的石头上,不时掬起一碰水淋到身上,举手投足都美不胜收。
美人沐浴,向来是世间难得的美景。然陆游是个君子,虽然惜美,却无心观此美景。正待悄声离开,苏小琬却听到了响动,出声喝道:“谁人偷看!”
“少主人……走,还是不走?”陆游的家仆陆正,捂住了眼睛,顿在那里不知所措。
第六十章 天有异象(还有一章 )()
陆游下意识地便将苏小琬拉到了自己身后挡住,昂头挺胸看向对面三人:“你们是何人?”
苏小琬躲在他身后,突然生出满满的安全感来:没想到,他看着文质彬彬的,却是这般有气魄。
此时的她并不知,眼前这个翩翩儒生乃日后的一代文豪、抗金名士,陆游!
对面那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又朝陆游身后的一众家仆看了看,而后便一声不吭地退隐在了后面的草丛里。
陆游疑惑地盯着那几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回头看到苏小琬蹑手蹑脚地想要离开,忙上前拦住了她:“琬娘,我送你回去。”
苏小琬扯了扯嘴角,瞪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看了半晌,最后嘀咕了一声:“我不认识你。”
陆游狐疑地将苏小琬上下打量了一遍,但见她还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臂后,眼神这才不自然地别到了一边:“琬娘,我不会认错的,你是不是……摔到了脑子?”
“你才摔坏脑子了呢!”苏小琬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声,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还是一股臭味,心情越发地不好起来。
“琬娘腕子上还戴着我送予你的那只镯子,何故突然不认我?你若实在不相信……可……可看看左边胸口上是不是……有一颗黑痣……”他突然之间就红了脸,那般私密的事情他本是不该知情的,眼下若非势态紧急,他本也不愿将之说出口。
苏小琬大惊,忙背过身躯扒开自己的领子往里看去,左边胸口处确实有一颗黑痣。她脑子一热,回头就骂了一声:“登徒子!”
方才他抱了她又匆匆退开后,她便知道即便这个身子与这人关系匪浅,也绝对没有亲密到已经成亲的地步。可这人却知道她左乳上有一颗黑痣,可见此人风流无度!
“琬娘~”陆游的脸色涨得通红,压根不敢拿正眼看她,沉默半晌,只急急道,“琬娘身上定有许多伤患之处,快随我回去找郎中医治。”
苏小琬这才察觉浑身都跟散了架一般疼。方才听他的意思,她这具身子原先定是从高处摔下来过,一大早又为了躲人追打跑了那么一大截路,当真是历尽坎坷。
她蹙了蹙眉头,深知自己眼下也不得回到现代,与其在这山林中饿死,倒不如先随了他回去。所以她略一思索便做了决定,出声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游听她句句疏离,本就心乱如麻,好在他素来冷静自持,也不愿将她吓住,忙彬彬有礼作了一揖:“在下山阴陆游,字务观。”
陆游!苏小琬惊讶地瞪大了眸子,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讪讪地指着自己的脸道:“我是唐琬?”方才他一直叫她琬娘琬娘,不是唐琬又是何人!
陆游一喜,忙柔声道:“琬娘可是想起来了?”
苏小琬茫然地摇了摇头,半晌才回过神来。唐琬与陆游乃苦命鸳鸯,她为何好赖不赖地穿到了唐琬的身上!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赵家明还等着跟她结婚呢。
茫茫然随着陆游回到唐府时,天色已晚。西下的斜阳如火一般烤红了半边天,残阳如血,看得苏小琬几度欲落泪。她该何去何从?按照电视小说里的穿越条件,难道她要再度爬回那个鸡窝才能穿回去?
爸,妈,赵家明,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琬儿!吾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就在她哭丧着脸时,一个悲恸的苍迈哭声蓦地窜入了她的耳朵,她一个激灵,立马回过神来。
只见一个长须华发的中年男子,正激动地抹着泪水,颤颤巍巍向她走来。紧跟在男子身后的,是几个妇人与两个年轻女子,众人面上五味陈杂,有惊诧、有惊喜、有讽刺,甚至还有气愤。
苏小琬被一个中年男子握住了手,一把老泪纵横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但见她原本如玉般光滑柔嫩的脸上,眼下竟是擦痕遍布,两颊更是青肿一片,心里的悲痛便越发深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让郎中给你瞧瞧伤势。”
他说着便让人将苏小琬往后院引,自个儿则带着郎中紧随其后。
苏小琬自是猜到此人便是唐琬的父亲,以后衣食住行全要仰仗此人,她自然不会傻到张口就说不认识他。回头看了陆游一眼,却见他在一个妇人面前垂下了头,似在聆听教诲。
陆游斜眼朝里看去时,已经不见苏小琬的身影。他的眉间绕起一层淡淡的忧思,看了一眼刚刚离去的唐二夫人,眼神刚要往另一处转,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窜入了耳中:“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一愣,立马抬头看了面前的妇人一眼,体态雍容,面若圆盘,正咬牙瞪着他看。
他晒然一笑,忙朝她深深作了一揖:“母亲息怒!孩儿在听。”
陆母愤愤瞪了他一眼,语气稍作容缓,却还是带着不满:“我与你爹爹成日里头盼着你高中三甲,前几日忽听你二哥说你落第了,我与你爹便又成日里担心你会一蹶不振,日日盼着你回家。你倒是好,回来了便直接往这里……”
她蓦地住了嘴,往周边看了看,但见唐府几个婢女与仆人正在偷偷瞧她,她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才压低了声音继续斥道:“本就快成亲了,你如此心急是做什么?若不是唐公差人去家中说了一声,我至今还不知你已经回了山阴……”
这时,一直未曾离去的唐瑈从婢女手里接过一杯茶,亲自端到了陆母面前,乖乖巧巧地言了一声:“姑母请喝茶。”
陆游的母亲与唐琬的父亲乃同宗,皆姓唐。陆母与唐父的祖父同期为官,相交至深,时以兄弟相称。然陆母的祖父唐介后官至宰相,但为人清廉,不嫌贫爱富,故而两家一直有故交。唐父携家眷迁居山阴后,因着与陆母的这层关系,便与陆府走得近了些,唐父一直唤陆母阿姐,故而唐父三个子女皆唤陆母为姑母。
陆母缓下脸色,冲她柔柔和和地笑了一下:“还是瑈儿乖巧。”
陆游闻言,却是淡淡地瞧了唐瑈一眼:“琬娘受伤,瑈儿倒是不甚担心。”
唐瑈脸色微变,委屈地轻轻咬住下唇,施施然低下了头:“我害怕看到阿姐的伤,倘若伤得极重,我……我……”
陆母瞪了陆游一眼,拉住楚楚可怜的唐瑈安慰道:“三郎是急糊涂了,他瞧谁都是不关心琬儿的,就他自个儿最关心。你莫要同他生气,他不过是说了句混话。”
陆游在家排行老三,故陆府上下常称其为三郎。
“姑母言重了,瑈儿怎会与务观哥哥生气。”唐瑈到底年纪小,陆母那么一劝,她便将眼里的泪水悉数收了回去。
陆游心里惦记唐琬的伤势,又朝着陆母揖了揖:“母亲,孩儿进去瞧瞧琬娘的伤势,过会儿便随母亲回家。”
“回来!”陆母闻言,眉一皱脸一放,不高兴地说道,“你一回来便不着家,瞧瞧你面色有多差!定是一夜未眠!既然人已找回来了,你作甚还如此心急,快随我回去见你爹爹!”
就在这时,郎中由仆人引着从里面走了出来。陆游见状,不顾陆母的脸色,赶紧走上前去询问唐琬的伤势。
唐父看到陆游走来,忙蹙着眉头与他道:“三郎啊,你看琬儿伤成了这样,这婚事……恐怕要往后延一延啦。”
苏小琬身上最致命的伤便是后脑勺上的淤肿,陆游问其她记不得人儿可是因为这个伤。虽然方才苏小琬唤了唐父几声爹爹,可他也有此疑惑。
郎中点头,捋着一把胡须缓缓说道:“也不无可能,小娘子后脑上的淤肿阻塞经络,乱其心智。亦恐是因为受惊过度,假以时日好生调养,兴许还是能想起以前的事情的。”
陆游闻言,心里浮起丝丝忧虑来。赶考落第,他心中本是无比抑郁,可一想到回来便可迎娶唐琬,他心里的那层阴霾,便立即被心里那一抹似嗔非嗔的浅笑给拂了个干净。
他匆匆去看了一眼唐琬,彼时唐琬沐了个香汤便上药歇下了,他在外头看了两眼终是没有进闺房。出来随着陆母回去的时候,一路都心不在焉,陆母对此很是不悦。
苏小琬在唐府歇养了小半个月后,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段期间,她也做了些调查,她穿越而来的朝代是宋朝,确切一点儿说,乃后世精确划分出来的南宋。苏小琬的历史不好,但她知道,宋朝被金国打得节节南退,最后定都临安(今浙江杭州)偏安一隅。
她问过采苓,采苓是唐琬的婢女,采苓说如今乃太平盛世,皇帝早就与金国议和了。
这一年是绍兴十四年,唐琬十五岁,陆游二十。可命运弄人,偏生她苏小琬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还占据了唐琬的身子。
还有半个多月,陆游便要迎娶唐琬过门了。苏小琬咬了咬牙,觉得不能再如此坐以待毙。
“王家小娘子来了。”正思虑间,采苓在她耳边言了一声后,便扶着她往外间走去。王家就在唐府的隔壁,是唐家多年的老邻居。王家有一个幺女名唤王蓁蓁,比唐琬小一岁,素来与她交好。
苏小琬刚欲相迎,却见王蓁蓁身后还跟了个男子,痴痴傻傻地站在外头,时不时拿眼珠子往里面瞟一下。
“爹爹怎得放了个男子进来,也不怕污了女儿的名声。”苏小琬立马摆下脸后,转身便往里走去。
跟在后来走过来的唐父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冲那男子摆了摆手:“琬儿伤势未愈,贤侄莫要见怪。且随老夫去喝口茶,喝口茶。”
这男子乃王蓁蓁的四哥,名唤王仁朴,长唐琬一岁。这小半个月,每次王蓁蓁过来探视唐琬,这王仁朴必然跟来,来了之后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偷偷瞧唐琬。
苏小琬一看便知这王仁朴对唐琬怀有不单纯的心思,她不想在这个朝代久待,自然就不给这王仁朴好脸色看了。烂桃花不能要,误人误己不好。
王蓁蓁看了看她的伤势,又与她聊了一会儿子话便欲离开。
苏小琬却突然转了转眸子,故意长叹了一声气:“整日里憋在家中,都快霉味了。”她想在婚期之前,尽快离开这里。她不能跟陆游成亲,她要回去。既然眼下没有法子回去,那么她只好先逃婚再说。
王蓁蓁闻言,敛着水的眸子滴溜溜一转,樱桃小口轻轻一启,呵出如兰香气:“我听四哥说,东郊的那一片桃花开得可好,琬姐儿想去瞧瞧吗?”
她如此一说,正中苏小琬下怀,她窃窃一笑,旋即敛色抬头:“如此甚好,眼下正值春末,若是再不好生踏踏青,便没得机会了。”
王蓁蓁轻柔柔点下头去:“那我明儿早上过来,与琬姐儿一块过去。”
苏小琬并不知,此番去东郊赏桃花,竟是凶险无比的一行。
“阿姐,我也一起去。”
苏小琬刚要上软轿,便听到唐瑈清甜地唤了一声。她回头一瞧,唐瑈着了一身淡绿色的罗裙,腰间系着一条素白色的丝绦,丝绦上还挂着一块乳白色的的玉环绶。玉环绶乃玉制的环状饰物,是用来防罗裙被风吹了乱拂动而有失风雅。
苏小琬见她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心里头不免有些奇怪。但想到她自己今日要做的事情,自然还是不愿意多带人。
她刚想出声拒绝,便见唐府二夫人速速走了出来,看到唐瑈之后忙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是说好了陪娘去进香吗?”
唐瑈鼓起腮帮子刚欲说话,便被苏小琬抢了先:“小妹还是陪小娘去吧,桃花可以后再赏,进香之事却耽误不得。”
唐二夫人是唐父的妾室,三年前唐母离世后便被扶了正,唐瑈正是她的亲生女儿。
如是一来,唐瑈终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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