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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大小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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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对的上,她又只是个姨娘,难道还能在奉国侯的眼皮底下出墙不成。
倒是自己的母亲,是飞扬跋扈的长公主,哪怕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来瞒住奉国侯很简单,二来,就是奉国侯知道什么,只怕也得帮着遮掩。
看奉国侯对待自己和夏清荷的区别,一切都很明显了。
这下,倒是没有立场去怪奉国侯待自己不仁不慈了。但她也不感激他,要是奉国侯一开始就将这件事说明白,那自然合情合理,哪怕自己再无立足之地也没话说。可他没有说,他不肯失去驸马与侯爷的地位,他要靠一个县主女儿维持身份,但他又恨她,疏远她,才终究弄到现在的地步。
夏浅枝心绪翻涌,陈一弘因为练了一日的武,却睡得很熟,小鼻子翕动之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把被子往上拉拉,盖住他『露』出来的小肩膀,忍不住感慨。如果现在红衣在她身边,就好了。
陈一弘是红衣,又不是。她喜欢现在这个全心依赖着自己的弟弟,又放不下以前那个什么都会为自己办好的红衣。
她侧身蜷在陈一弘身边,抱住他小小的身子,孩子气的低声问道:“红衣,你在吗?”
自然是没有回答。
她又问:“让我再梦到你,好不好?”
自然也没有回答。
她不高兴了,也不管会不会弄醒熟睡的娃娃,一头扎进他怀里,闷闷的把自己埋在他小小的胸膛。小男孩的体温偏高,胸膛里传来稳定的跳动,她自己跟自己赌了一会儿气,也就睡着了。
漆黑的夜里,陈一弘睁开眼睛,满是疑『惑』。
第28章 滴血()
夏清荷一病好几日,夏浅枝没有再去看望,只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留心听着丫鬟们打探回来的消息。
听说钱氏又接触过奉国侯府的其他人时,她正坐在梳妆镜前摆弄着一些皇后赏给她的小玩意儿,闻言,她放下手里的璎珞项圈,背对着锦衣道:“锦衣,钱氏带来的消息我没有瞒着你们,我这座东风苑大概许不了你们一个好前程了,你们若有自己的打算,便去做吧。”
锦衣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郡主太不对劲了,自从去了皇宫一趟再回来,哪里还像六七岁的孩子,简直是个小人儿精,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和过去她一直伺候的那个娇小姐一点儿都不一样。她是起了疑心,但她绝对没有叛主的心思。
“郡主,奴婢最大的盼头,就是郡主能好好的。”锦衣以手撑地跪直身子,看着镜子里夏浅枝说道。
夏浅枝对着镜子勾了勾唇角,无所谓的应了一声:“知道了,下去吧。”
锦衣出去,庄嬷嬷进来了,绣凳上坐着的小人儿回过身来,看着庄嬷嬷的目光里有打量,有试探,也有防备:“嬷嬷知道我的身世了,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庄嬷嬷把她从凳子上抱起来,夏浅枝这个身体也已经六岁了,庄嬷嬷抱着略显吃力,不过还是稳稳当当的把她抱到了美人榻上,支起小桌,将她以前常玩的七巧板,九连环等东西拿出来摆上。
夏浅枝不解其意。
庄嬷嬷温柔的笑了:“自从郡主把陈家娃娃领回咱们东风苑,有好久没叫老奴陪着玩了。”
夏浅枝用各『色』不同形状的玉板拼出一座桥,垂眼看着自己的作品,避开了庄嬷嬷的视线:“恩,嬷嬷想跟我玩吗?”
庄嬷嬷握住她的小手,教她拼一个小人磕头的模样。十五岁的夏浅枝自然早就会了,但她还是安安静静的,让老嬷嬷帮她。幼年的事情自然早就记不清楚了,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在陈一弘没有到来的那些岁月里,老嬷嬷教她游戏,陪她长大。
庄嬷嬷不像红衣那样懂她,毫无底线的纵容她,但她把自己所有会的,懂的,都一点点掰开了『揉』碎了教给了夏浅枝。
“郡主出生的时候,像只小猫,还不到老奴两只手掌那么大。公主满头是汗,那时候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带着哭腔问我,‘嬷嬷,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啊’,老奴就把郡主抱到公主面前去,说,‘公主您看,是个漂亮的小千金’”,庄嬷嬷擦了擦眼角,“然后公主就看了看郡主,高兴的说,‘她真好看。’”
夏浅枝不由得追问:“再然后呢?”
庄嬷嬷满目怀念,眼前又浮现出成德长公主艳丽无双的眉眼,她的长公主即使在孕期最后也是好看的,一颦一笑,轻易就能把人的魂魄勾去:“然后,长公主笑了,又说,‘嬷嬷,皇兄和皇嫂都答应我会好好保护她,她一定要成为最快活的孩子……’郡主,皇上和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他们喜欢郡主,和奉国侯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老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郡主的父亲是谁都无所谓,因为您有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夏浅枝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自己出生时的事情,她那个恶名远扬的母亲,曾经满怀期待的等着她出生,即使她的到来剥夺了母亲的生命,她对她也只有喜爱,没有一丝后悔或仇恨。
诚然,她之前有父亲,但是除了疏远,冷漠,她的父亲还给过她什么?她的身份,地位,财富,所有一切,都来自于已逝的母亲。
“郡主长大了,若有什么打算,放手去做就是。”庄嬷嬷不清楚成德长公主究竟为自己的孩子做过什么筹谋,但长公主说帝后答应了好好照顾夏浅枝,那便一定是,无论夏浅枝做出什么事,帝后都会为她善后。
陈一弘被周教头送回来了,见到庄嬷嬷和夏浅枝围着他们常在一起游戏的小桌子说话,眼神立刻暗了下来,三两步跑过去,非要把庄嬷嬷挤开。
庄嬷嬷在他脑门上一点:“臭小子,你刚练武回来,洗澡了没有?满身汗味,别把郡主熏着了。”
陈一弘低头闻闻自己身上,依旧对庄嬷嬷怒目而视。他坐得离夏浅枝远了点,非要拉着庄嬷嬷一起,也不许她坐得离夏浅枝太近。
“快擦擦汗!”夏浅枝笑着把手帕递了过去。
陈一弘接过帕子顺手就揣进了怀里,硬拉着庄嬷嬷一起出去了,他已经能自己跳进浴桶里,不需要别人帮忙洗澡了,但是如果别人要待在小姐姐身边听她说话看她笑,那还是来帮帮他吧。
白氏得到平儿的消息,只觉得手里握了个烫手山芋,弃了可惜,要想用,风险又太大。因为这个关系,夏浅枝倒是过了好几天安生日子。
白氏会用的,她知道。夏清荷还病着呢,那是白氏唯一的女儿,大概也是奉国侯唯一的女儿,是真真正正的心头肉,掌中珠,即使不要这阖府荣华,他们也会想办法救她的。至于她乐安郡主夏浅枝,她与奉国侯府的关系,大概就只能维持到这里了。
正如她所想,几日后,奉国侯又遣人来找她了。
夏浅枝特意打扮了一番,戴上华胜,璎珞,金环,香囊,将自己装点的贵气十足,再穿上皇后娘娘亲自为她裁的衣服,仙童一样走出东风苑。
庄嬷嬷暗暗可惜陈家娃娃不在这里。郡主往日不好打扮,虽然不打扮就是个美人坯子,粉雕玉琢十分招人喜欢,但这样一打扮起来,通身贵气就格外显了出来。陈家娃娃和郡主走得太亲太近,她怕他忘了主仆有别,真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若是见到郡主这般模样,即使只是三岁娃娃,也该明白二人有云泥之别,无论是做弟弟还是什么别的,他都高攀不上吧。真是可惜。
夏浅枝也在暗暗发愁,陈一弘跟着周教头去校场了,虽然有丫鬟们跟着,可是他不在身边,她心里总是不够踏实。
夏天快到了,日头足的很,夏浅枝一身珠光宝气进了夏清荷的院子,把屋里的人都看得怔住了。她是郡主,也是夏家女儿,可是今天这样一打扮起来,所有衣料头面饰品全用御赐,及一品以上方可用之物,这家里除了她再没别人可以沾染的东西,她看起来就不像夏家女儿,而只是郡主了。
“见过祖母,父亲。”夏浅枝见过两位长辈,悠然走到一旁坐下,“不知叫女儿来,所为何事?”
白氏并未像以往一样,见到她就立刻按照尊卑行礼,或扑跪在她脚下请求她救夏清荷,她脸上挂了个刺眼的轻嘲,仿佛已经看到夏浅枝今日的下场。
“你姐姐病了,你不肯请宫里的太医来,那就自己帮她治病吧。”夏文正命人端上来一柄牛耳尖刀,一只翡翠小碗摆在夏浅枝面前,“你姐姐需要一碗妹妹的血做『药』引,才英才良,郡主还小怕血,你们去帮郡主。”
果然是来者不善,寒衣暖衣都会些粗浅功夫,却敌不过夏文正身边这两个从战场上退下来跟着他的丘八。
夏浅枝被一个汉子捉住,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嫩藕节似的手臂拿着刀子比划,也并不见多紧张,只淡淡道:“我是上了皇家金册的郡主,父亲今天这样对我,想过明天怎么向圣上交代吗?”
夏文正狠狠瞪着她,倒没让那汉子立刻动作。他在犹豫,他其实不敢真的『逼』迫自己,而是寄希望于自己害怕,主动就范。如果夏清荷的生命只能用夏家的荣华富贵去换,恐怕夏文正也能狠下心,但那毕竟是下下之策,但凡还有别的路,他都不会冒险。
夏浅枝笑了:“既然要用我的血救姐姐,总该先告诉我怎么救吧?”
女童的瞳水浅浅,却笼着一层蒙蒙的雾气,让人无法看透。夏文正回过神来时,白氏已经开口解释了,夏清荷的病气其实已经去了,只是一场大病坏了底子,气血两虚,因为胎里不足,现在年岁又小,只怕挺不过来,珍奇『药』材的效果再好,也比不上亲人的一碗热血。而亲人里最合适的,自然是和夏清荷年纪最近的夏浅枝。
“哦……”夏浅枝点头,看着眼前成了半碗清水,已经滴入一滴夏清荷的血的玉碗,“今天,我是非流血不可了?”
“郡主,这血是为入『药』,只要十数滴就可,求郡主发发慈悲,救救你姐姐吧。”白氏垂着眼,一脸的算计却遮不住。
十数滴?只怕一滴就足够了吧。夏浅枝不动声『色』的捏了捏自己袖子里的金牌,朝按着自己的才英点头。
才英道一声得罪,在她手指上划开一个小小的伤口。夏浅枝冷眼看着,殷红的血落入玉碗,和夏清荷那一滴果然界限分明。
才英大骇,尖刀当啷落地:“侯爷,这……侯爷请看!”
第29章 认亲()
“这是……你; 你……”夏文正一双虎目几乎瞪裂; 可惜玉碗里的两颗血珠感受不到他复杂的心情,仍旧各自占据碗中一角; 不肯融在一起。
他看过玉碗; 又来看夏浅枝,眸中猩红几欲滴血。夏浅枝让他看得后背发冷,心道奉国侯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他以前对自己的百千种冷漠又作何解释?她挺了挺背脊,不愿退让的与他对视。不知道就不知道; 他们走到了这一步,难道还有退路可以选?
就是这般模样; 就是这般神态,成德在世时; 也常常如此与他冷眼相对; 从不让步。
她那样的聪慧,那样的明艳,那样的……恨着自己。对; 她恨他,恨他; 恨他入骨……
夏文正状若疯癫; 孤注一掷的咬破指尖,将自己的血也滴入玉碗中。夏浅枝大吃一惊; 看奉国侯现在的样子; 他竟真不知道!
她赶紧将金牌捏在手里; 只盼夏文正不要一时失智。
夏文正的血落进水里,夏浅枝离得近也看得清,第三滴血珠晕开,与前两滴的其中一滴融在了一起。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和夏文正的血融在一起的那一滴,可不是夏清荷的,而是她夏浅枝的!
跪在地上的才英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碗里的情况,大声道:“侯爷,您的血和郡主的血融在一起了!郡主是您的亲女儿。那大小姐……大小姐才……”
“你说什么!不可能!”白氏厉声阻止,“才英,你一定是看错了!侯爷,别听他胡咧咧,大小姐怎么可能不是侯爷的女儿,来人,再拿两只碗过来!让咱们挨个验一验,看到底谁才是亲的。”
才良拿了新的碗过来,兰芝给两个碗里都倒上水。白氏主仆做这些时毫不慌『乱』,想来白氏虽然诸多算计,但在这件事上,还是有着十足的底气。
可惜,夏清荷又滴了一滴血在碗里,夏文正看也没看。只顾将自己还在滴血的手伸出来,又拽过夏浅枝的手指头,将两人的血一起滴向新的水碗。
毫无疑问,真真切切,两人的血再次融在一起。
夏文正的身子剧烈的晃了一下,扶住桌子才没一头栽倒。夏浅枝看不明白这出戏了。平儿,白氏,包括夏文正,都以为自己不是夏文正的女儿,都以为长公主红杏出墙。怎么,长公主没有不贞,自己的身世毫无问题,他们很遗憾吗?
白氏也去看那水中融在一处的两滴血,不知想到了什么,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女儿才是侯府唯一的小姐,侯爷,这水有问题!一定是这水也有问题!”
夏浅枝顾不得夏文正想什么了,揪到白氏的错处就嘲道:“刚刚的水有问题,你的丫头亲自倒的水,又有问题?是不是只要侯爷的血能和本郡主的血融在一起,这天下的水就都有问题?”
“老夫人,老夫人求您给贱妾做主啊。”白氏转头跪向老夫人,“您亲眼看着清荷出生,长大,她是咱们府里第一个姐儿,她的身份清清楚楚的。长公主怀孕的时候,不让咱们府里的人照顾,不见咱们给请的郎中,任谁都知道是长公主那边有问题,您说过的,您也说过的呀。”
老夫人捻着佛珠的动作停下,冷眼瞧着白氏,不发一言。
白氏脸『色』煞白,目『露』绝望:“老夫人,侯爷……”
她指望的老夫人显然是起了疑心,儿子不可能有问题,那有问题的自然是她这个妾室。奉国侯更是只顾盯着那只碗出神,大约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可是她真的没做过,没做过任何失贞的事情。
白氏心里像是被人强塞进去一块寒冰一样阵阵发冷。
她忽然想起成德长公主在世时,她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锋。她早早出手埋下伏笔,行动时一招致命,便把自己做过的许多事情都推到了长公主头上。正如她所想,那天家尊贵威严的女子傲骨孑然,即使面对丈夫也不肯低头,除了一句“没做过”之外,再不肯说别的辩解之词,小话软话之类更是从没说过。那时候,自己幸灾乐祸,这样的女子不被冤枉,谁被冤枉?
难道冥冥中真有注定,她自己做过的事无一被拆穿,却偏偏在算计长公主的女儿时着了别人的道儿,让人怀疑一件她根本没有做过的事,犯过的错。
不,她不信!
白氏深吸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侯爷……”
“闭嘴!”石头一样的夏文正忽然开口,直接打断了白氏的话头。他现在的脑子很『乱』,他得理一理,那些女人们之间的筹谋算计,他一个字儿都不想听。
夏文正扭过头看着夏浅枝,眼里的火热似乎要将她灼伤。但那滚烫的情绪里,又有一丝犹豫,退缩,还有深深潜伏着的无尽痛苦与焦虑。夏浅枝看不懂他这复杂的情绪,挺着小胸脯任由他打量自己。
片刻后,夏文正收回目光,大踏步向外走了。剩下几个女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总归自己也不想和这座侯府有什么牵扯,就如庄嬷嬷所说,自己父亲究竟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她有母亲就足够了。这些无权无势又渴望权势的人才会攀着一根稻草不撒手呢。
夏浅枝最先回了神,把最开始装了一滴自己的血的玉碗往前推了推:“祖母也别说我与姐姐不友爱,我的血在这儿了,就是不知道姐姐还喝不喝的下。”
老夫人对今日发生的事心里没底,不好随意开口。白氏冷着脸刺了一句:“总归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大小姐是真真正正的侯府小姐,以后必要荣华富贵,长命百岁,有什么喝不下的。”
看来做好决裂准备的不只是她一个,夏浅枝站起来摆弄摆弄自己身上带着的各『色』配饰,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金牌揣好,也走了。
回了自己的东风苑,她放松精神,才觉出头疼来。
庄嬷嬷给她包了手上的伤口,对寒衣暖衣两个少不得一番数落:“你们两个跟着郡主出门,郡主让人伤了,两个丫头毫发无损的回来,你们心里都没点儿成算吗?”
寒衣暖衣不敢分辨,跪在夏浅枝的绣凳旁嗫喏着认错。
夏浅枝心烦,摆摆手:“嬷嬷,算了,这件事她们也有难处。她们打不过奉国侯的兵,心里有成算又怎么样?”
庄嬷嬷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郡主宽和,是老婆子我多嘴了。不说了,小一弘要回来了,我这就带她们接小一弘去。”寒衣暖衣赶紧谢恩,仿佛卸下了千斤的担子。
庄嬷嬷领着两个丫头去了外间,重新板起脸,比之前还严肃几分:“郡主宽和,你们也把自己当主子了?打不过侯爷的兵就不反抗,这叫什么理由?东风苑里的丫头们都是领着郡主给发的月钱,你们应该知道自己领的钱比侯府其它同级的丫鬟多了多少。”
无论作为县主还是郡主,夏浅枝都是记在皇家金册上,有品级有封地的,自然也就有俸钱和食邑。她不缺钱,发给院里下人的月钱就沿用了长公主在时的标准,比这府里同级下人要多出一半。所以这座小小的东风苑虽然偏僻,她的主人虽然不受宠,可是在东风苑里当差的丫鬟小厮们出门走动,还都是抬着头挺着胸的。这也在无形中说明了一件事:即使没有奉国侯的宠爱,二小姐过得生活仍然比大小姐要好。
庄嬷嬷严肃的看着两个丫头:“领着郡主的月钱不给郡主做事,既然如此,老婆子我去跟郡主说说,干脆请两个能打赢奉国侯的兵的丫头回来,想来郡主也不会拒绝的。”
寒衣暖衣忙再次跪下,自己给自己掌嘴:“嬷嬷,奴婢们知道错了,再不敢了。”在东风苑当差,活儿少,月钱多,万一家里有什么事,郡主仁德说不定也还能帮衬一把。若是真的放她们出府,她们恐怕也过不惯贫苦的日子了。
再说,她二人确实是没经过事儿今天一时慌了傻了,本心里还是很向着夏浅枝的。
“先去接陈家娃娃,别耽误了郡主正事。等夜了郡主睡下,你们俩都给我去外面跪一宿,反省反省。”庄嬷嬷抬手放人。
奉国侯今日的表现太奇怪了……
自己和夏清荷不是亲姐妹,他很吃惊。自己是他的亲女儿,他更吃惊。也就是说,奉国侯一直以为自己和夏清荷是亲姐妹,但自己不是她的女儿。
夏浅枝无意识的咬住之间的伤口,细微的痛楚传来,反而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晰明澈。
也就是说,奉国侯一直觉得,自己和夏清荷都不是她的亲女儿。有这种可能吗?一个男人,为了荣华富贵被公主戴了绿帽子,他忍了;被一个妾室戴绿帽子,他也能忍?
她摊开七巧板,把各『色』各形状的玉板当做奉国侯府里的几个人,再次试图理顺他们之间的关系。
白氏似乎非常笃定夏清荷的身世没有问题,那种神态反应实在不像是作假的。她给奉国侯戴绿帽子,对她而言也毫无好处,只会给她和夏清荷惹去杀身之祸。
第30章 伽罗()
夏浅枝把不同颜『色』的方形玉板举在眼前:“夏清荷; 夏浅枝……”
有没有可能; 夏浅枝和夏清荷的身份,被对调了?
这个猜测让夏浅枝在春日午后生生打了个寒颤。不对不对; 最有可能这样做的人是白氏; 但白氏今天那个反应摆明了她没做过。而且她和夏清荷差着两岁呢,怎么换。
夏浅枝摇摇头,企图把这个可怕的猜测晃出脑袋。不知不觉之间,她对已逝母亲的信任和依赖,已经远远超过了还在世的父亲。
她放下代表自己和夏清荷的方形玉板; 又拿起代表奉国侯的圆形玉板。或者她和夏清荷都没问题,有问题的人是奉国侯呢?
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 还没等她抓住,院外传来的惊呼声就打断了她的思考。
“一弘; 慢点; 慢点啊!郡主在想事情呢。”是寒衣的声音。
夏浅枝还没回过身,已经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冲进来,一头扎进她怀里。她『摸』『摸』他的头发; 笑道:“这么着急做什么,姐姐又跑不了。”
陈一弘趴在她腿上; 小动物似的蹭了蹭; 歪头看她:“今天学了枪法。”
邀功啊?
夏浅枝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弟弟很棒,辛不辛苦?”
陈一弘摇头; 踢掉鞋子晃了晃光着的脚丫; 用胳膊勾住她的脖子来蹭她的脸。夏浅枝被他蹭得心里发甜; 替他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姐姐……”陈一弘忽然变了脸,握住她的手,眼神里立刻带了戾气,“谁弄的?”
夏浅枝不明所以,视线触及指尖:“恩?你说这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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