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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大小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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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陈什么呢……夏浅枝思来想去,从傍晚想到了入夜,还没想出个好名字。小娃娃不着急也不认生,牢牢的跟在她身边,小狗皮膏『药』似的,一直期盼的看着她。
夏浅枝想的头都疼了,最后自暴自弃让他站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问他:“你说,你要叫陈什么?”
小娃娃记着刚刚老嬷嬷说过的话,认真道:“衣,衣衣。”
“什么依依啊,那是女孩子的名字。”夏浅枝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想到前世自己给他取的名字是“红衣”,没少让别人笑话他,又颇有些心虚。
臭小孩,怎么不长大一点再遇到,这么小,不能打不能骂的,还一身『奶』味,什么都不懂。夏浅枝得了便宜卖乖,早早找到了他,心里踏实下来又开始嫌弃他。
小娃娃大概是敏感,或许就真的看清了她眼里的一丢丢嫌弃,立刻抱住她的腿,脆生叫道:“姐姐想。”
庄嬷嬷和两个丫头被他俩稚气又正经的样子逗得一直笑,庄嬷嬷上前搂住夏浅枝:“县主,明日再想吧,该睡觉了。”
老嬷嬷一靠过来,小娃娃立刻张开胳膊扒在夏浅枝身上,不让她靠近。
小孩子霸道很常见,庄嬷嬷不跟他计较,示意寒衣暖衣将他抱走。他大概也明白夏浅枝是小主人,见她没什么意见,只好闷闷不乐的被两个丫头抱走去洗漱。
“县主跟这孩子投缘,咱们让守门的老李收他当个义子怎么样?现在让他陪县主玩,等他长大了继续给县主当差。”庄嬷嬷见夏浅枝这些日子格外懂事沉静,就把一些事情讲明白了跟她商量。
夏浅枝摇头,庄嬷嬷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和紧张,不由自主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不当差,当弟弟。”夏浅枝收回视线,看着黑黝黝的窗外,轻声说道,“以后他就是我唯一的弟弟。”
洗漱之后,夏浅枝正要上床,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娇俏的叫声,她探头往外瞅,一个灵活的小团子从门外闯了进来,又避开庄嬷嬷来拦他的手,一咕噜躺在她床前的脚踏上,紧紧攥住她被子的一角。
寒衣和暖衣也跟着进门,看到庄嬷嬷拉下的脸,都有些无措:“嬷嬷,奴婢们失职了。”
“连个三岁孩子都看不住,让他闯进县主房里来?”庄嬷嬷真生气了,话说得也严厉,“这要是真有别的事,你们两个是不是就跟死人没什么差别?”
寒衣暖衣动了动嘴唇,不敢辩解,垂着头跪下认错。
庄嬷嬷罚寒衣和暖衣一人打五下手板,夏浅枝见责罚很轻就没阻止,罪魁祸首整个身子趴在床边,似乎今夜要拿出吃『奶』的劲儿赖在她这里。
“嬷嬷,让他跟我一起睡吧。”夏浅枝看着好玩,从被窝里爬出来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毛』猴子傻乎乎的伸手去『摸』她散下来的头发,夏浅枝笑着躲开他的小黑手:“不要,你刚刚『摸』到地了,都是土。”『毛』猴子垂头丧气的缩回小手,坐在脚踏上自己跟自己生气。夏浅枝乐得不行,往床上一仰,说道:“去,让嬷嬷给你洗洗,回来跟姐姐一起睡觉。”
这回他很乖,不用庄嬷嬷领就主动走了过去。夏浅枝自己乐了一会儿,盘着腿坐起来等他。
“县主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贵人,你要懂得感恩,不能因为她宽和善良就忘了身份。”庄嬷嬷抓住一切机会给小『毛』猴灌输一切以夏浅枝为先的思想,“如果没有县主,你们爷孙俩早就活活被人打死,暴尸荒野了。就算侥幸活下来,过得也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天天挨饿,你知道吗?”
小『毛』猴老老实实的让嬷嬷帮忙洗澡,根本没着耳朵听。他在想她的声音,她的味道,她柔顺的头发,她笑起来的样子……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完全占据了他那颗以前只知道饥饿,寒冷与阴森的小心脏。
他要一直看她笑,听她说话。
这个念头像是一坛藏进他心里的酒,这坛酒会随着时间的发酵越来越香,越来越烈。哪怕只浅浅的抿上一口,烈酒的香味也会直冲头顶,给他无尽的勇气,敦促他一路向前,去她的身边。
小『毛』猴沉默不语,庄嬷嬷看到他瘦巴巴的小身子,小身子上还有好几道伤疤,又心软,舍不得再说下去了。
小『毛』猴不喜欢老嬷嬷眼里的同情,虽然他知道会这样看着自己的人不会伤害自己,但是相比之下,他宁可被人冷漠相对,刻意忽视,也不愿意被人同情。当然,还有比这两种更糟糕得多的,凶狠,毒辣,贪婪……
他已见过许多许多人世间的丑,而夏浅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第一次见到人世间的美。
那个时候他就想,他一定要紧紧抓住她,永远都不松手。
“苗苗?”李少梵见表妹不理自己,捏捏她软乎乎的小脸儿,自己动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糯米糕,吃得津津有味。
夏浅枝艰难的转了转眼珠,将视线落到李少梵的肚子上。还好还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胖,只是脸圆而已,想来长大之后自然会瘦下去的。
李少梵和夏浅枝坐在一起吃点心,他们坐的椅子很高,四条小短腿够不着地面,一晃一晃的,撞在一起直打架。李少梵踢踢表妹的小绣鞋,不明白为什么她今天没和自己玩儿“你踢我我踢你”的游戏。
皇宫里规矩大,水深,孩子们亦早熟的很,对于李少梵来说,在当下,兄弟们自然都是对手,几个庶妹要么像小瓷人儿似的,要么就张扬得过分,还不如这个常常进宫的表妹来得亲近。
夏浅枝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表哥的示好。她在想更重要的事情,十年前的表哥和她印象中不一样,那是不是,其实很多事情也不是她后来以为的那样呢?她现在是五岁的身体,没有人会刻意防备着她,但她有十五岁的智慧。
也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早早查出究竟是谁对自己有敌意,要在十年后害死自己。
宫里的王嬷嬷一边给太后捶腿,一边轻声示意太后看高脚椅上坐着吃点心的两个孩子:“您看,他们表哥表妹之间多和睦。”
王嬷嬷从太后还是少女时就跟着她,一路风雨走过来,早就和亲人差不多了。她知道在太后心里对乐安县主的看重,只怕比宫里几位公主也不少的。公主的尊贵和县主自然不同,又各有母妃护着守着,同为孙辈,太后可不就要多偏心县主几分。
虽说年纪都还很小,但是看着孙子和外孙女儿玩得好,太后难免动了点鸳鸯谱的心思,唯有一样芥蒂,就是她看着这俩娃娃实在没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模样,只混得和亲兄妹没什么差别。要是真提了这件事,指不定两个孩子大了之后,心里都怨她。便只能先观望着。
第42章 金锁()
金伽罗没想到大夏的皇帝多疑至此; 当初给成德定罪的时候假痴假呆,现在要帮夏浅枝脱罪; 他竟一点含糊都不许有。
“既然此事关乎我大夏一位郡主的身世,便由臣妾亲自备水吧。”皇后微微笑着起身,去耳室准备了一碗清水端出来; 让下人去放到奉国侯与夏浅枝身前。
夏浅枝浑浑噩噩的; 被一个太监捉着手放血。陈一弘眯了眯眼睛; 稍微侧了侧身子,也准备动作。金伽罗见他有心护住自己女儿,立刻配合的跪直身子; 稍稍挡了挡皇帝的视线。
“慢!”皇帝突然开口,“陈卿; 去按住那个孩子。”
龙鳞卫陈指挥使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一把将陈一弘背过手按在地上。金伽罗心里一紧; 知道大势已去,颓然坐在地上,被另一个太监按着放了血。
片刻后; 太监端着水碗,迈着小碎步呈上:“回禀皇上; 奉国侯与乐安郡主的血并不相融; 二人确实不是父女。”
此话一出; 满殿哗然。
金伽罗拼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 控制住自己别把视线移向皇后而是一直盯着皇帝叫骂道:“狗皇帝; 你还有什么话说!”
夏浅枝早就心如死灰,垂着头跪着,『露』出一段纤细到惹人怜惜的嫩白颈子,像一只孱弱到濒死的小鸟。
皇帝接过水碗晃了晃,两颗血珠仍旧泾渭分明,并不肯融到一起。
大殿上再一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虽说整个殿内除了注定要被处死的奉国侯之外,剩下的只有当事人夏浅枝,帝后夫『妇』并两个嫡皇子,剩下的本就是专门负责查证皇族及大臣秘辛的人。
皇后一直端详着皇帝的脸『色』,见他迟迟不下定论,唯恐迟则生变,只好给太子递了个眼『色』。
太子会意,低下头摆弄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突然似有所觉般“啊”了一声。
皇帝看过来,太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起身跪到皇帝面前:“父皇,儿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是关于成德姑姑的。”
“皇儿说的是……”皇后也如大梦初醒,“是长公主曾经送你的小金锁吗?”
“回母后,正是。”太子眼中晴朗光明,对着高坐的父皇,他即使心里有万般不认同,也不会让其中一分一毫表现在脸上,“父皇,儿臣周岁的时候,成德姑姑送过儿臣一把纯金的长命锁,后来母后告诉儿臣,姑姑送儿臣这件礼物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是儿臣遇到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就把小金锁打开,姑姑就会帮我了。”
“皇后?”皇帝半信半疑,把脸转向皇后。
皇后微微笑着点头:“确有此事。当年臣妾以为是成德哄孩子的话,现在想想,也许成德别有深意也未可知。”
皇帝追问道:“那金锁现在在何处?”
太子赶紧答道:“就在儿臣书房里,在书柜下的第一个格子中。”
皇上仔细的打量着太子,半晌后,朝着自己信任的内侍挥手:“你亲自去太子宫里取。”
等着内侍回来的功夫,太子又道:“父皇,儿臣和苗苗表妹从小一起长大,从来也没在乎过她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儿臣只知道成德姑姑是苗苗的母亲,父皇是苗苗的舅舅,母后是苗苗的舅妈,咱们是一家人。这个胆敢谋反的罪臣的血融或不融,跟苗苗有什么关系,她明明是儿臣养大的!”
皇帝略有动容,但并不接他的话,仍旧沉默不语。
太子不灰心,再接再厉道:“苗苗知道我爱吃油焖大虾,父皇用膳后习惯用一盏六安瓜片,母后不吃鹌鹑,五弟不喜兔肉。”又转过身指着奉国侯的鼻子,“你!你这大逆不道的罪人,你连一顿饭都没跟我们小苗苗一起吃过吧!”
金伽罗听太子这样说话,如何还不明白皇后和太子的意图,只咬牙道:“她这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也配和我一起吃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大殿上骂起来,皇帝烦躁的喝止道:“行了行了,你身为大夏太子,和一个将死的逆臣互骂,丢不丢人。乐安是朕亲封的郡主,朕自然会给她做主。”
陈一弘听了这半天,心里也明白了大概,他心疼归心疼,见到小姐姐一直一言不发,像个没了魂儿的人偶娃娃般,心下着急,便在她腿上狠狠拧了一下。
夏浅枝疼得眼圈儿都红了,回过神来狠狠瞪他。他别开眼不敢对上她的目光,仍旧狠着心不松手。
她鼻子一酸,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只是她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即使在临死前也不愿轻易失态,没有哭出声音,自己拿着手帕捂住半张脸,吸掉一串串停不下来的泪珠。
皇帝心里,忽然有一根久未被人触碰的弦,轻轻的动了一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真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他还不是皇帝,也没被封为太子的时候,他的妹妹也只是个爱笑贪玩的小姑娘,没有出落成日后倾国倾城的模样。那是他们都不被自己的父皇喜欢偏爱的时候。
他打坏了父皇最心爱的玉瓶,怕被父皇责罚,怕失了父皇的心,更失去夺位的资格。正苦恼害怕的时候,他的妹妹来了,她把他推到一边,自己蹲在碎了的玉瓶前呜呜的哭,说是她犯了错,请父皇责罚她吧。
那时候,父皇究竟罚了谁,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还记得,他问妹妹:“明明是我犯错,你为何要替我受罚呢?”
他的妹妹眼泪还没擦掉就笑了,她说:“妹妹保护哥哥,不应该吗?”
他替妹妹擦掉狼狈的泪痕,许诺道:“我是哥哥,以后,哥哥永远都会保护好你。”
时光一路向前,打碎的玉瓶埋进泥土里,化作沙尘,长出一丛丛蓬『乱』的杂草,他掩住心门,挡住了觊觎他座下皇位的威胁,也挡住了那些透明的泪水,温暖的情意。
愧疚感再一次冒了出来,像是细细的蛛丝将他整颗心缠住,不留一丝缝隙。
“乐安,到舅舅这里来。”皇帝朝夏浅枝招手。
陈一弘扶了夏浅枝一把,她跪的太久,站不稳当,眼看晃了晃又要倒,胳膊上忽然搭上另一只手。
那只手保养得宜,却仍看得出年华逝去。
大殿里的人跪了一地,皇上亦从龙椅上走下来:“母后,您怎么来了?”
“哀家来看看成德的孩子。苗苗,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外祖母在这儿,没人敢伤你。”太后命扶着自己的小宫女过去扶住夏浅枝,早有人搬了椅子过来,她坐上去,又让人搬来一个小凳子,给夏浅枝坐。
夏浅枝头痛欲裂,胸口又慌又『乱』,勉强咬着舌尖强撑着。
内侍呈上从太子书房拿来的小金锁交给皇上,皇上接在手里摆弄了几下,没看出有什么关窍,让人给太子拿过去:“你说你姑姑给你留下了这个宝贝,宝贝里到底有什么,拿出来给朕看看吧。”
金锁在太子手上这么多年,要是他知道机关在哪儿他早就打开了,正尴尬着,冷不防太后伸出手:“拿过来给哀家吧。”
太后拿到金锁,很是爱惜的抚『摸』一番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面上也带了一丝悲戚哀怨。皇帝见母后这样心痛,心头那一丝愧疚,愈发浓重起来。
太后果然了解女儿,强忍了悲戚之后,在金锁坠着的一派小铃铛下随意拨弄几下,就听“叮当”一声脆响,金锁应声分开两半。
夏浅枝离得近,看得也清楚,太后解开机关的手法,和母亲留给自己那只九连环的解法倒是很相近的,若是没有太后,让她拿到金锁,她多花些时间,也解得开。
金锁分开两半,『露』出里面一张小笺。太后并不打开,直接让人递去皇帝那里,请皇帝过目。
皇帝小心翼翼展开薄如蝉翼的小笺,一目十行的看了。天子不动喜怒,夏浅枝猜不出皇帝是否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只是实在难以支撑,见没人注意自己,便将头靠在外祖母的腿上,按住心口辛苦的喘气。
太后见她素衣披发,柔弱不堪,心里的疼惜怜意更甚,竟是越过了皇帝,直接让自己身边一个嬷嬷将夏浅枝背去耳室休息,又去请太医来给她诊治调理。
皇上抬头,瞟了一眼太后的动静,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金伽罗见此,知道大局已定,疯魔了一般又哭又笑,大叫道:“李璎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语毕,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按着他的太监,尽全身之力往大殿上的柱子上一撞,当场了结了『性』命。
陈一弘刚巧就跪在那金龙盘绕的柱子边上,被他喷出来的血溅了一头一脸。在人们压低了声音的惊呼声中,他飞快的看了龙椅上的皇帝一眼,又木木的低下头去,做出伏地的谦卑姿态。
金伽罗带着他满肚子的秘密与遗憾死去了,这件事本该就此画上句号,哪知半个月后,边关急报,百济不知何时联合了十余个小国,聚起数十万大军,直『逼』大夏边境。
建安二年,百济合众而攻夏,夏开关延敌,天下始『乱』。
第43章 敲打()
亲; v章购买比例低于50%,24小时以后才可以看新章节 “别怕。”白氏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 带着她下了马车。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抬头挺胸,施施然跟在引路的太监身后踏入皇宫中。
白氏仪态大方; 却没想过这皇宫里除了皇子们和几个高位妃子; 剩下谁不是拘谨小心; 生怕得罪他人,她一个侯府如夫人做这种姿态……跟着伺候的几个小宫女互相递了个眼神,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
越是故作清高的; 越心虚的紧吧。
可巧,太监领着白氏行过御花园时; 正听到一个童声从花丛里传出来:“弟弟; 找到了吗?”白氏的脚步一顿; 这说话的,不是夏浅枝又是谁!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花丛里钻出来,随便看了眼白氏就要跑走; 等看到白氏身后的夏清荷时,步子一顿; 随即停下来; 认认真真的盯着她们母女看了好一会儿; 似乎在记住她们的样子。
“弟弟?”夏浅枝没听到回答; 从另一条小路里走出来。
“见过郡主。”白氏赶紧拉着夏清荷行礼。
陈一弘跑到夏浅枝身边; 握住她的手之后; 把一个不知从哪儿摘下来的小果子塞进她的嘴巴里。
夏浅枝咬着甜滋滋的果子,静静的注视着白氏母女,心里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滋味。如果前世她早一点醒悟,或许她的日子不会过得那样沉闷抑郁,毫无光亮。而这看起来安分的两个人里面,又有没有害死自己的凶手呢?
夏浅枝沉默的注视显然让白氏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她咬着嘴唇,捂了捂肚子,身子忽然一歪,被宫女扶住才好险没有摔倒。
“娘!”夏清荷吓了一跳,赶忙扑过去。白氏皮肤白皙,被仍嫌冷冽的春风一扫,还真有几分弱不禁风的态势,夏清荷见白氏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只觉得是夏浅枝故意磋磨人,因此便骂道,“你这小贱蹄子,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爹打死你!”
别说夏浅枝,连扶着白氏的宫女都听不下去了,把她拽到一边捂住嘴巴,严厉道:“小姐慎言!”
夏清荷的丹凤眼里含着泪,怨毒又愤懑的狠狠瞪着夏浅枝。陈一弘挡在夏浅枝面前,不许她那种可怕的目光落在小姐姐身上。
夏浅枝拉过陈一弘,问扶着白氏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回郡主的话,奴婢叫莲儿。”宫女垂首回话。
“好,莲儿。你把白氏送到她要去的地方,然后去请太医,诊治之后,别忘了跟那殿里的主人把夏家大小姐刚刚骂我的话重复一遍。”夏浅枝拉住陈一弘不许他上前也不让他回嘴,“顺便请那殿里的娘娘帮我评评理,做做主。”
宫女点头应是,几人合力扶着白氏往咸福宫的方向去了。
等她们走后,夏浅枝掰开陈一弘的手,拿出一块尖锐的石头扔到一边,板起脸:“我刚刚要是没拉住你,你打算干什么?”
陈一弘倔强的盯着自己被丢掉的“武器”,小胸脯一挺一挺的:“砸掉她的牙齿,咬掉她的舌头,让她再也不能骂姐姐。”
夏浅枝敲着他的脑门,严肃道:“然后呢?把皇帝舅舅招过来,你打伤二品奉国候的女儿,他罚你怎么办?”
“罚就罚。可以罚我,但没人可以欺负姐姐。”陈一弘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似乎烧着一团炽烈的火,再多看一眼就要将人灼伤,“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没有人欺负我。她怕我,你看不出来吗?如果你一时冲动打伤她,皇上罚你杖刑,罚你流放,罚你死罪,你就不能跟姐姐一起生活了,知道吗?”反正周围没别人,夏浅枝哄骗孩子哄得顺溜极了,“你也不是三岁孩子了,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陈一弘犹豫了。他不怕被罚,也不怕辛苦,但他怕离开她。皇帝皇后经常送给她各种稀奇宝贝,他没有;太子常常送给她书册,帮她打听消息,他也做不到。过了年他就四岁了,但他还是很没用;他想保护她,但是他不能离开她。
见他陷入沉思,夏浅枝自觉教育工作十分成功,满意的拉着他回了永寿宫。回去的时候,皇后正在哄小皇子睡觉。她趴在婴儿的襁褓边上,看他还带着点涩涩的皮肤,小小的手脚,忍不住拉着皇后恳求:“娘娘,让我亲一下弟弟。”
小孩子的身体不好控制,不止她这个重生的,像是表哥和陈一弘,也常常在玩闹的时候用力过猛,小婴儿太脆弱了,她不敢自己去亲他抱他。
皇后把婴儿的小拳头拿出被子让她亲,夏浅枝喜笑颜开,凑过去亲了几下之后,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她转身,陈一弘指着自己的额头,一脸认真:“弟弟在这里,亲弟弟。”
“你都四岁了……”夏浅枝嘟囔了一句,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下。
陈一弘更纠结了,长大就不能亲亲了?那他到底是要快点长大还是不要……能不能有个法子,让他既可以保护她,还可以亲亲她?他把这个问题牢牢记在心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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