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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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眼，

　　　　如春风的惬意，

　　　　如夏风的凉爽，

　　　　如秋日的晴朗，

　　　　如冬日的温暖，深深的望进了龙傲狼的心里，龙傲狼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还有什么不敢说？

　　　　还有什么好畏惧？

　　　　也许心里曾经想过，梦里面那水红色的衣襟也曾轻轻飘荡过，可它忽然到来，让龙傲狼忽然心跳如鼓，这一刻是真的属于自己吗？

　　　　轻轻地驱动脚下的寒风枪，龙傲狼往前靠近了一些。

　　　　近了一分，

　　　　又近了一分。。。。。。

　　　　这短短的距离让人害怕却渴望，紧张却期待。

　　　　伊人终在侧，

　　　　暗香亦幽幽。

　　　　龙傲狼看着眼前螓首低垂，一脸羞红的穆晓梦，一股从内心深处升起的勇气终于冲破了所有的顾忌。

　　　　慢慢的伸出手去，一分，一分，又一分。。。。。。

　　　　碰到了，指尖有轻微的颤动传来。

　　　　抓紧了，掌心有温热透过。

　　　　那股温暖那么的熟悉，伴随着往事，如烟如梦，却历历在目。

　　　　如波涛般起伏的心绪中，一股再也无法压抑的情怀，猛然冲破了胸怀，回荡在这夜色里。

　　　　“穆。。。。。。师姐，我说的，是。。。。。。是真心的！”隐约有回声传来，让人在寂静的夜空里听得更加清晰。

　　　　月儿半挂在空中，

　　　　月色越发清晰起来。

　　　　脚下的山谷中却有薄雾渐渐升起，婷婷袅袅，如嫩柳的腰肢，又如少女的长发，弱弱的，柔柔的，盘旋缠绕着慢慢凝集，又慢慢的升高，在两人的脚下徜徉，回旋，久久不肯散去。

　　　　这一刻，这人间似仙境。

第十六章　集　会（）　
月亮在夜空中洒下如水般的光华，把半空中静静站立的两个人轻轻的围绕，许久，两人都只是握着彼此的手，却都没有说话。

　　　　虽然两人并非第一次牵手相对，只是以往几次都是在无可选择之下，相扶相持共抗妖魔，与此时此情大是不同。眼下月光似水，夜风寂静，四下里悄然无声，隐隐听到的就是二人无法控制的，有点不匀的呼吸声和彼此紧张的心跳声了。

　　　　又过了一会儿，龙傲狼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轻声的道：“穆师姐。。。。。。”未等龙傲狼说完，穆晓梦忽然低低的应道：“嗯，我师父一般是叫我晓梦的。。。。。。”一句话说出口，穆晓梦如玉般的脸颊更是犹如霞烧，头再次深深的低了下去。

　　　　龙傲狼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心头止不住一阵欢喜，嘴角动了动，鼓足了勇气轻轻唤了声：“晓。。。。。。梦。”

　　　　穆晓梦头垂的更低，应了声：“嗯”，声如蚊蚁细不可闻。

　　　　龙傲狼见穆晓梦螓首低垂，露出一段如雪般晶莹的玉颈，而那张绝世的容颜上红霞漫布，看起来更是娇羞难抑，心头不禁猛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握着穆晓梦柔夷的手不知不觉中又握紧了几分，身躯也止不住往穆晓梦身边靠近了一些，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咕咕咕。。。。。。”响声。

　　　　两人同时一愣，循声望去，却发现响声来自龙傲狼的肚子。

　　　　穆晓梦抬眼看了看有些尴尬的龙傲狼，疑道：“你，你没有吃晚饭吗？”

　　　　龙傲狼苦笑了一声道：“岂止晚饭，连午饭我都没有吃。从冰龙峰回来后，我就一直被众位师兄安排的跑前跑后，搬桌子拿板凳的，又要给各位师姐端茶倒水，上菜端饭的，那里顾得着吃饭。”

　　　　穆晓梦莞尔一笑，嗔道：“你啊，笨，都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店小二”；竟然饿着肚子给别人端了一下午的美味佳肴。现在都这般时辰了，你总不能就这样饿着肚子吧？”

　　　　龙傲狼道：“不要紧的，师兄他们给我留了饭，我等下回去随便吃点就好了。”

　　　　穆晓梦点了点头，却又遂即摇摇头道：“那也都是些凉菜凉饭，有什么好吃的，莫吃坏了肚子。”

　　　　龙傲狼忙道：“我哪有那么娇贵，我的胃口好着那，几年前我从家乡逃出来的时候，一路之上野果野菜的吃了不知道有多少，不也没事吗？何况我现在好歹也是金系弟子，那有那般，那般弱不禁风。”龙傲狼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肚子，就胡乱说了句。

　　　　听龙傲狼这样一说，穆晓梦忍不住抿嘴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弱不禁风，你是仗剑除魔的金系弟子龙。。。。。。龙傲狼，好了吧？”一边说一边环顾了下四周，忽然脸上一喜，看着龙傲狼道：“不如我陪你去山下城里吃点东西吧？”

　　　　龙傲狼一怔，道：“都这个时候了，城里的客栈估计也都打烊了吧？”

　　　　穆晓梦嘴角浅浅一笑，露出一丝顽皮的巧笑，道：“若在平日里是应该都打烊了，今天却不会。”

　　　　龙傲狼不明所以。

　　　　看龙傲狼一脸茫然，穆晓梦不禁再次笑道：“你呀，真不知道你这么笨的人，怎么能五年时间就突破了御金界，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这几天城里有集会啊！”

　　　　有这种事情，龙傲狼还真是不知道，也没有听几位师兄说起过。刚要张嘴为自己申辩几句，穆晓梦又接着道：“走吧，我们去找点可口的东西给你填填肚子，顺便凑凑热闹。”看着穆晓梦在自己眼前巧笑嫣然，和往日里言语甚少的形象自有一番不同，龙傲狼不由得想起两人数日前的南海之行。眼下听穆晓梦说要和自己去城里逛一番，心中当然也是乐意之极，忙点头应了。

　　　　两人在半空中身形微转，各自驱动脚下的法宝，向着逐鹿城的方向，并肩飞驰而去了。

　　　　不多时，夜色里的逐鹿城出现在视野里，眼看相距不远了，二人在偏僻处落了下来，收了各自的法宝，这才一起往城里而去。

　　　　进的城来，才发现果如穆晓梦所言，龙傲狼心中想着这般时候早就应该寥寥无人的大街上，竟然热闹异常。

　　　　举目望去，不说那条贯穿逐鹿城南北的青石大街上，到处都是你来我往的人群，就连一些小一点的街道上也都挤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两排大红的灯笼依次挂在街道两旁的大树上，把夜幕下的逐鹿城映衬的一片灯火辉煌。挨着街道的两旁，无数的货物正沿街摆着，大到古董瓷器，小到衣物上的饰品等等等等，可以说一概俱全，应有尽有。

　　　　街道上来往的人们不时在各个摊位前驻足，看上一看，然后少不了和摊主讨价还价一番，一时间整个逐鹿城里人声嘈杂，好不热闹。

　　　　龙傲狼自打上了青龙峰，每日里除了看到众位师兄外，就是青龙峰的青山秀水了，那里曾见过这番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情景，不过回头想想，逐鹿城作为当今中原第一大城，心下倒也不觉得太吃惊。

　　　　穆晓梦倒似下山的多了，见惯了眼前的一切，也不去多加理会。径自走在前面，领着龙傲狼在人群中往城里面走去。

　　　　走着走着，穆晓梦不知道为何，脚步猛然停了下来。而紧跟在后面的龙傲狼此刻还在兀自东张西望，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热闹的一切，粹不及防下，来不及收住脚步，身躯和穆晓梦的后背撞了正着。

　　　　虽然只是刹那间的事情，但那种柔香满怀的动人感觉亦让龙傲狼心神一荡。

　　　　就在龙傲狼发愣的时刻，穆晓梦却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灵巧的闪躲了出去。等回过头来看向龙傲狼时，穆晓梦玉颜之上又添红霞，目光甫一和龙傲狼接触，便赶紧看向别处去了。

　　　　虽说刚刚二人还牵手共赏明月，可那也只是在无人的情况下。此刻大庭广众之下，特别是看到穆晓梦玉颜上大有羞嗔之意，龙傲狼也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忙随口问道：“晓。。。。。。穆师姐，怎么了？”晓梦两个字，龙傲狼终感有些叫不出口，话到了嘴边硬生生改成了师姐。

　　　　穆晓梦脸上红晕稍退，目光在人群中巡看了一番，秀眉微蹙道：“没什么，刚刚看到几个人影有些熟悉，现在却看不到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龙傲狼却没太在意，道：“是不是我们同门的师兄，他们也偷跑下山来凑热闹？”

　　　　穆晓梦摇了摇头，转头往远处的人群中又看了看，才对着龙傲狼道：“可能我看错了，走吧，我带你去找东西吃。”说完，领着龙傲狼急行了数步，往右一拐，转入了一条小一点的街道。

　　　　街道本身并不宽阔，沿着街道望去，到处可见一些烧火的木材，炉具，碗碟摆在街道的两旁，其间更是见缝插针般的挤满了无数的小桌子，小板凳之类的东西，原来这竟是一条专门经营各类吃食的街道。

　　　　刚刚在街道口的时候，龙傲狼就闻到阵阵香味似乎是变着法的扑鼻而来，引得他谗言欲滴。此时置身其中，龙傲狼更感觉自己的肚子饿的厉害。

　　　　一旁的穆晓梦看了一眼眼露馋光的龙傲狼，微笑道：“龙。。。。。。龙师弟，这是逐鹿城的习俗，每逢每月的十四，十五，十六这三日，这逐鹿城周围的百姓便会到城里集会，来对换买卖物品。时间久了，这往来的商贾，做生意的小贩也都闻风而来，所以这集会就越来越热闹了。”说完又压低了一些声音接着道：“眼前看起来虽简陋的一些，不可这些小吃吃起来是很好吃的。”

　　　　看着龙傲狼一脸疑惑，穆晓梦稍稍靠近了一些，轻声道：“以前我和师姐就背着师父下山来吃过的。。。。。。”

第十七章　龙凤配（）　
听到穆晓梦这样说，龙傲狼多少有些意外。

　　　　在龙傲狼眼里看来，平日里似乎有点内向穆晓梦，应该是事事都循规蹈矩，谨遵师命的人，竟然也能背着师父做出偷跑下山这样的事情来，这一点倒是让龙傲狼没有想到。

　　　　穆晓梦看了看龙傲狼有些吃惊的脸色，便猜到了龙傲狼心里所想，对着龙傲狼俏皮的一笑，道：“我也只是和大师姐偷跑下山一饱口福罢了，再说了，门规戒条里面也没有这一条吧？”平日里很少见到穆晓梦会这样，这俏然一笑如锦上花开，原本就绝美的容颜上更添光彩，龙傲狼一时差点又看痴了。

　　　　“龙。。。。。。”低低的话语带着几分羞涩，把龙傲狼从呆愣中唤醒。

　　　　“呃。。。。。。”回过神来，龙傲狼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目光四下随便乱瞅了一通，随口接道：“门规戒条里还真没有这一条，不过私自下山，要是让师父和掌门师伯知道了，终归是有些不好吧？”

　　　　穆晓梦点点头，微笑道：“嗯，所以我们就快点找点东西吃，好填饱你那，你那可怜的肚子，然后就回山，这样不会耽搁太久的。”说完不等龙傲狼再说什么，拉起龙傲狼右手边的衣袖，穿过拥挤的人群，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这是一对夫妇经营的小摊位，炉火干柴之类的摆在靠近街道中间的部位，炉火后面的空位则摆着五六张桌子和数十个小凳。此刻那几张桌子上早有人坐在那里吃东西，只有最靠后的一张桌子还空在那里。

　　　　二人当下走到里面坐定，摊位的男主人看到有客人上门，马上走到二人近前，倒上两杯茶水后，笑着招呼道：“二位客官，不知道想用点什么？”

　　　　知道龙傲狼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饭，对这里的一切根本不熟悉，当下穆晓梦不等龙傲狼开口，忙道：“敢问店家，你们什么菜烧的最好？”

　　　　那店家笑着道：“不敢不敢，我们小摊小位的，不敢说什么最好，我们只卖“鱼糕丸子”。”

　　　　龙傲狼自幼在南海边长大，从未听说过什么鱼糕丸子，不由得问道：“什么是“鱼糕丸子”？

　　　　那店家忙笑着回道：“这位客官你还不知道，这“鱼糕丸子”是我们家乡一带的特有的吃食，是由鲜鱼和精肉和制而成，有吃鱼不见鱼，鱼含肉味，肉有鱼香，清香滑嫩，入口即溶的特点，吃过的人都说好吃。”

　　　　龙傲狼本来就饿了一天了，听他这么一说，再加上周围的香气不时的袭来，不由得口舌生津，食指大动，低声向着穆晓梦道：“店家说的这么好，师姐你也尝尝吧。”说完忙又对着店家道：“麻烦你给我们来两份鱼糕丸子。”那店家应了一声，随即下去准备去了。

　　　　穆晓梦看着龙傲狼心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失笑道：“听师父说，修道大成之人，可以不食五谷杂黍，只是饮风餐露，便可过得数月。像师弟你这般，一天不吃饭便饿成这样，什么时候才能修成大道啊。”嘴里虽这样说着，人却站了起来，道：“你先坐着，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免得两份丸子你吃不饱。”说完，便往其他的摊位走了过去。

　　　　龙傲狼耐着性子等着，不大一会儿，那店家便煮好了丸子，由那妇人端了两盘丸子上来。就见丸子呈淡红色，个头如大个的葡萄，辅以淡黄色汤底，再以青菜缀边，光看看眼前的色彩搭配就让人直流口水，更不用说还有时时冒着的香气了。

　　　　恰在此时，穆晓梦也走了回来，身后还跟了个人，就见这人身穿麻衣，腰系围裙，肩搭抹布，光看穿衣打扮，想必也是在这街上摆摊开店的摊主。这摊主手中端了个木盘，紧走几步来到桌前，把木盘中的几样菜肴利索的放下摆好，然后就退下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便摆上了五个盘子四样菜式，两份鱼糕丸子，一份青菜，一份盐水虾，这些龙傲狼自然是识得，另外一份却不认识。

　　　　因为这道菜比较特别，光看菜样，就十分独特，就见一个特制的大号瓷盘中，一物竟被做龙状，身负鳞甲片片，身下浓汤犹若祥云被踏于足下，而且此物昂首张口，翘角垂须呈飞腾之状，乍一看犹若活物在蜿蜒游走。更甚者，盘中还有一物，侧立于龙旁，引颈展翅似欲高飞，周身更有各色点缀，颜色绚丽，竟恰似凤舞。

　　　　龙傲狼本来正饿着，只是初次见到这样精美的菜肴，不禁好奇心大起，细细看了一遍后，心中一遍暗叹做这菜的师傅手艺高超，一边向着对面的穆晓梦问道：“师姐，这道是什么菜？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谁知道穆晓梦脸色一红，看了龙傲狼一眼，嗔道：“你不是饿了一天了吗？赶快吃吧。”

　　　　龙傲狼一怔，心中暗道：“估计师姐是怕自己知道了菜名后，念念不忘，每逢集会就要偷跑下山来吃了。”一想到这龙傲狼不禁心中暗觉可笑，自己一天没有吃饭，便饿成这样，估计师姐误认为自己是那种贪吃之人了，想来师姐是担心自己，以后为了吃而私自下山，被师门知道了责罚，故意不告诉自己这道菜的菜名，好让自己无处可循。

　　　　龙傲狼心中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穆晓梦那里知道。她看到龙傲狼先是一怔，接着一脸沉思状，后来又脸露几丝坏笑，不由得脸上又是一红，对着龙傲狼嗔怪道：“菜都快凉了，赶快吃啦。”

　　　　一句话把龙傲狼从胡思乱想中揪了回来，龙傲狼忙不迭的点头，拿起筷子就要开吃，旁边却传来摊主的声音：“呵呵，我猜这位客官是外乡人吧？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这道有名的菜叫做“龙凤配”？”却是那摊主无意中听到了二人的谈话，顺口接了一句。

　　　　穆晓梦猛闻那摊主向龙傲狼道出菜名，瞬间涨红了玉颜，羞得似做了什么错事般，赶紧低下头去，再不愿意抬起来。

　　　　龙傲狼顿时醒悟，脸上也感觉似乎给烫了一下般，口中忙含糊不清的“唔唔”两声，算了应了那摊主的问话，便埋头吃了起来。

　　　　本来有穆晓梦在眼前，龙傲狼多少还有些放不开，可一吃开头，龙傲狼便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形象问题，吃相问题都暂且放一边了，反正穆晓梦低着头呢，怎么吃她也看不到。

　　　　当下，龙傲狼将练了二十年的筷子功发挥的应手之极（绝对比用寒风枪还纯熟），光是一个应手还不足以表达，可以说是登峰造极，臻至化境。

　　　　就在龙傲狼落筷如雨，风卷残云，做饿狼扑食状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龙。。。。。。你慢点，小心烫着。”却是穆晓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来，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埋头苦吃的龙傲狼。

　　　　“唔唔。。。。。。师姐，这菜真是人间美味，呃，你这么不吃？”龙傲狼一边答应，一边含糊不清（嘴里塞满了菜的缘故）的道。

　　　　“你自己慢慢吃吧，我下午吃了那么多，现在是什么也吃不下了。”穆晓梦再次轻声道。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龙傲狼就将面前的美味佳肴吃了个稀里哗啦，七七八八。摸摸肚子，也有了九分饱了，龙傲狼打算继续发扬自己的筷子神功，一鼓作气，再接再厉，一不做二不休，抱着撑死总比饿死好的心态，把剩下去的美味吃完。

　　　　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大。。。。。。大哥，行。。。。。。行行好，我。。。。。。我饿。。。。。。我饿了。”说话声吞吞吐吐，吐字不清，而且声音很小，若不是龙傲狼有道行在身，恐怕在这闹市中根本都听不到。

　　　　龙傲狼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年轻的乞丐，年龄，个头看起来和他相仿，只是一双眼睛看起来目带惶恐，一身衣衫更是破烂不堪，光着双脚，蓬头垢面，此刻正躬身站在摊位前向着男主人乞讨。

　　　　那破烂的衣衫将那乞丐的部分身体露了出来，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乞丐的右手异于常人，竟只有婴孩般粗细大小，原来是个身体有残疾的少年乞丐。

　　　　“去去去。。。。。。要饭也不捡个时候。”没等那男主人说话，一旁的妇人已大声呵斥道。

　　　　那少年乞丐吓的一哆嗦，忙将身子往一旁移了移，再次对着夫妇二人躬身。可是那夫妇二人只是忙着招呼客人，任凭那乞丐站立在那里，置之不理。

　　　　那乞丐又站了一会儿，眼看无望，最终蹒跚着转过身去，往别的地方去了。

第十八章　施舍（）　
看着那少年乞丐的身影一步步的走远，龙傲狼顿时觉得眼前的美味变得有些索然无味，再也提不起吃东西的心情了。

　　　　看到龙傲狼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旁的穆晓梦一怔，轻声的问道：“龙，怎么了？”

　　　　龙傲狼无声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吃饱了，师姐，我们走吧。”

　　　　穆晓梦美目中泛起一丝疑惑，先看了一眼龙傲狼，然后顺着龙傲狼的目光看去时，才看到的穿一身破衣烂衫，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甚是显眼的少年乞丐，正站在另一个摊位前躬身乞讨。

　　　　穆晓梦似忽然明白了什么，遂轻轻的点了点头，和龙傲狼一起站了起来会了帐后，二人一道走了出去。

　　　　走出几步，龙傲狼忽然停下脚步，道：“师姐，你等我一下。”说完，在穆晓梦注视下，龙傲狼快步往那乞丐走了过去，到了那乞丐的身后，龙傲狼伸手在那乞丐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待那乞丐一脸惊愕的转过身来，龙傲狼伸手从怀中掏出近来为大师兄准备婚礼时，下山买卖货物所剩下的一些散碎银两，放在那乞丐完好的左手中，道：“去买东西吃吧。”说完，不等那乞丐反应过来，便转身走了回来。

　　　　穆晓梦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把眼前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等看到龙傲狼默然走了回来，只是再次默默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言。

　　　　当下，二人沿着来时的路，穿过拥挤的人群，一路默默的走了回去。一直走到了城外无人处，穆晓梦才停下了脚步，看着有些黯然神伤的龙傲狼，不禁有些担心的轻轻问道：“龙。。。。。。师弟，你怎么了？”

　　　　龙傲狼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身旁的穆晓梦，半响后才黯然道：“当日魔教杀我全村，我侥幸逃脱。后来又一路逃命，若不是有幸被大师兄和师姐所救，那能活到今天。就算能活到今天，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收我为徒，又传我道法，说不定也如那。。。。。。那少年一般，沦落街头，乞讨为生了。”

　　　　穆晓梦柔声安慰道：“不会的，就算你没有碰到我们，但是依师弟的资质，怎么也不至于沦落街头的。”

　　　　龙傲狼对穆晓梦的话也不反驳，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渐深的夜色，良久后才低声道：“我猜那少年定是孤苦无依，无亲无故，要不然也不会沿街乞讨为生了。这一点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龙傲狼的话，夜色里穆晓梦纤躯一抖，忙走上了几步，拉起龙傲狼手边的衣袖，摇摇头柔声道：“你与他不同，虽然师弟亲人不在了，但你还有个师父，还有一众对你很好的师兄，还有，还有。。。。。。”一个“我”字终究羞于说出口，但饶是如此，脸上感觉已如火烫，红霞再飞了。

　　　　停顿了一下，穆晓梦又接着说道：“你不要太过于多想了，那少年虽说身有残疾，要以乞讨为生，但如今是太平之世，这逐鹿城的百姓大都是纯朴好施之人，要不然这这少年恐怕早就饿死了。刚刚那对夫妇想来也是害怕影响他们做生意，才撵他走的。”

　　　　经穆晓梦这样一说，龙傲狼的心情似乎才略微好转了一些，转过脸来，对着穆晓梦有些歉然道：“晓。。。。。。梦，我看到那少年，不知为什么就忽然想起往事，你不要介意。”

　　　　穆晓梦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知道的，我明白。”

　　　　龙傲狼闻